('<!--<center>AD4</center>-->\n\t\t\t\t 的伤口，不想叫人看见多添麻烦，遣退了所有人，脱了衣服进了浴桶。<br/><br/> 他将脸埋在水下，一直憋到不能呼吸才冒出头来，眼睫上的水进了眼睛，他难受地留下一行眼泪，咳了几声。<br/><br/> 一方干燥清洁的方巾递了过来，在他脸上胡乱擦了擦，敖宸道：“你今晚做什么去了，好半天没找着人。”<br/><br/> 他说着将方巾丢进浴桶中。<br/><br/> 杨佑这才反应过来，“你这是等了我一下午？”<br/><br/> “算好了下朝时间过来的，结果你人不在，我就回去了。”敖宸说着拂水淋了淋他裸露在空中的上个后背。<br/><br/> 杨佑心里填了一团乱麻，那些他亲眼见过的梦境一幕幕的在眼前略过，是真的幻境，还是注定的史实？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必须要清楚那么多事情。<br/><br/> 如果解开阵法就像用钥匙开锁一样简单该多好？<br/><br/> 他不用去管钥匙到底有着什么故事，只要把钥匙**锁眼里轻轻一扭就好了。<br/><br/> 敖宸看见了他手上的伤口，血痂被热水浸得柔软，他极轻地上手扣了扣，倒像是挠痒痒一般，“怎么有伤？”<br/><br/> “没什么。”杨佑突然把手放进水下，“不小心挂到的。”<br/><br/> 那伤口一看就是刀割的，杨佑也不知道骗谁。<br/><br/> 敖宸眯着眼睛瞧了瞧他，“有事瞒着我？”<br/><br/> “没有。”杨佑胸口隐隐作痛，用手抹去肩膀上的水珠，低着头盯着木桶。<br/><br/> 他以为敖宸会追问。<br/><br/> 他希望敖宸会追问，敖宸最好问得他语屈词穷，窘迫至极，毫无颜面，逼得他不得不说出那些他看见的过往，逼得他不得不被动说出冰室里的秘密，逼他解开阵法。<br/><br/> 你不是神吗？杨佑想，你可以威胁我，你可以用武力、用巫蛊、用神的力量来胁迫我……<br/><br/> 可是敖宸没有，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没有做。<br/><br/> 他这时候突然变得异常通情达理，好像知道杨佑并不想说那些事情一样，叹了一声道：“那行，我相信你有分寸。”<br/><br/> 他在杨佑的肩膀上捏了捏，“起来吧，水等会就凉了。”<br/><br/> 杨佑呆呆地做在那里，“你不问了？”<br/><br/> “不问了。”敖宸笑道，“每个人都有秘密，真不想说，又怎么问得出来呢？想说的话，也不需要问了。”<br/><br/> 杨佑凝视着他的脸，敖宸说完便转身留给他起来更衣的空间。<br/><br/> 杨佑突然开口，“我……”<br/><br/> 敖宸回头，“嗯？”<br/><br/> 杨佑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说道：“我饿了。”<br/><br/> 敖宸挑眉，“找你的大宫女去要，或者你要吃……”<br/><br/> 他用手指指了指自己。<br/><br/> 杨佑静静看着他，“好像也不是不行？”<br/><br/> 敖宸走过来，杨佑配合地伸手，让他将自己抱起来放到床上。<br/><br/> 敖宸找来一张手帕绑住杨佑的嘴，轻声地在他耳边说，“忍着点，还有人在殿外。”<br/><br/> 杨佑点点头。<br/><br/> 烛光熹微，被厚重的床帏盖住，杨佑擦干了头发平躺着，敖宸睡在他身侧。<br/><br/> 半晌过后，敖宸抬手压住他，喃喃道：“你不累吗？再不睡就要去上朝了。”<br/><br/> 他顺手一揽，杨佑就到了他怀里，被他压着大半身体，杨佑忽然笑了笑，“我睡不着，聊聊天吧。”<br/><br/> 敖宸睁开眼睛亲了亲他的额角，“聊什么？”<br/><br/> “聊……”杨佑想了很久，最后说，“聊一聊你还记得的事情，很久以前的事情，没遇见我时的事情。”<br/><br/> 第152章<br/><br/> “啊……”敖宸喟叹一声，“也不记得多少了。最远的……那个叫杨茂的皇帝是你哪个祖先来着？”<br/><br/> 厉帝杨茂，正是距杨佑大约两百七十年前的帝王，他在位时间很短，不足三年，他生性勇斗好武，在一次秋猎时意外堕马，随后便很快病逝。<br/><br/> 据<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史料记载，杨茂虽然好武，但待人十分和善，宫人和百官对他的印象都很好。然而不幸的是，这位皇帝好武和善的个人性格，并没有延伸到他的执政风格上。他在位的时期正好是契丹最强盛的时期，契丹年年犯边，杨茂为求和平主动向契丹称臣，签订了城下之盟。而每年支付给契丹的三十万白银和各类物资，都折算成了繁重的赋税。<br/><br/> 所以尽管在位时间短，他为国家埋下的祸根却不少。他死的时候，天下百姓如同过年一样，家家户户喜极而泣，爆竹声声。<br/><br/> 契丹称大的局面，一直到厉帝的孙子康帝杨洲扶持突厥牵制契丹才有所好转，此后契丹慢慢没落，突厥兴起。<br/><br/> 一两百年过去，契丹从原来的塞外之主，逐渐沦落到突厥的马奴。而突厥，也成了齐国新的大患。<br/><br/> 杨佑粗略回忆了一番国史，“厉帝啊，他人真的很好吗？”<br/><br/> 敖宸嗤笑一声，“蛮壮冲动，毫无头脑，什么都不懂，只对身边人还好些罢了。”<br/><br/> “你呢，是你帮他当上皇帝的？”杨佑问。<br/><br/> 敖宸点头，“他可没你那么傻。只有你推三阻四。我问他想不想当皇帝，他说想，我就帮他了。”<br/><br/> 杨佑听到这里，再联想到自己身上，想到自己和敖宸之间的感情和那些亲密的事情，有些不是滋味地问道：“你是怎么帮他的……”<br/><br/> 敖宸看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他在想什么，“还能怎么帮，不就是帮他出出主意嘛。怎么，你以为我白送的？”<br/><br/> “那可不是白送的吗？”杨佑摸了摸他的下巴，手指沿着他硬朗的棱角游走。<br/><br/> 敖宸抓住他的手在嘴边亲了亲，放在胸口，“他答应我要放我走的，但是当了皇帝之后，他就没再提这件事了，我每次问他他都说他还在找方法，或者推辞说最近太忙了，过一段时间会帮我。”<br/><br/> 杨佑不知道厉帝是否真的是这样，但敖宸说出来，就好像说的是自己一样，他心虚地眨了眨眼，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敖宸胸前的衣服。<br/><br/> “后来呢？”杨佑问。<br/><br/> “后来啊，”敖宸说道，“后来他就死了。死了也没放了我。再后来，我就觉得没意思了，没人会放了我，我就自己回到湖里安心睡觉，等睡到哪一天不知不觉死了就好，再也不用费心劳力地给人谋划要如何当皇帝。”<br/><br/> 直到杨佑惊醒了他三百年的沉梦。<br/><br/> 明明是十多年前的记忆了，杨佑在此刻想起来，依旧觉得刻骨铭心。<br/><br/> 他看着敖宸的眼睛，手指在他眼尾轻轻抚过，“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的眼睛是红色的。”<br/><br/> 不止如此，杨佑想。<br/><br/> 敖宸当时掐着他的头骨，那力道简直像想把他捏碎一般，眼神也冰寒刺骨。<br/><br/> 他们慢慢相处了这么多年，敖宸眼中的冰才化成了水。<br/><br/> “你当时，是不是想杀了我？”<br/><br/> 敖宸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一双沉静的黑眸凝望着他，“你知道吗？我在湖里的时候经常想，如果谁现在就放了我，我就满足他所有的愿望，即便是要成仙，我也会为他找来仙丹妙药。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想，如果谁放了我，我就给他一辈子都用不完的财富。再后来我想，谁放了我，我就让他一辈子平安顺意。再后来，我想谁放了我，我就要杀了谁。”<br/><br/> 杨佑听到这里笑了出来，“那你要杀了我？”<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