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就真的死了。”伍湖步步接近庞列，掏出曾宇禅的手机扔给他，“我不知道怎么用，你来拍我。”<br/><br/> 庞列再看一眼曾宇禅：“拍什么……”<br/><br/> “证据！”伍湖厉声道，“觉得不对就重拍！你怕什么？！”<br/><br/> 他狰狞如鬼，蛊惑如妖，庞列喉结耸动，举起手机打开录像功能对准他：“开始拍了。”<br/><br/> “我是、我是曾宇翩……”伍湖脸上还残留着恶毒，却随着一字一句逐渐溶解，眉心上耸，声音发颤，“我被人……”他闭了一下眼睛，干咽一口唾液，“囚禁强奸了不知道多少年，我是……我可能会死。”他眉头一松，满脸冷漠，目光坚定地继续，“庞列是我的爱人，他也是身不由己才成了帮凶，这一切都跟他无关，是我弟弟……”<br/><br/> 伍湖一把握住手机摄像头将手机攥回手中结束录像，递回给庞列。<br/><br/> “我说过我会回报你，这就是我送你的金矿。”伍湖声调一软，柔声细语，“车钥匙带在身上吗，庞医生，还是在你的房间？”<br/><br/> “在房间抽屉里，我帮你……”<br/><br/> “不用，钥匙给我，我自己去拿，反正外面连个鬼影都没有。”伍湖说，“刚才的录像你应该有办法弄到自己手里吧。”<br/><br/> 庞列看一眼他伸出的手，掏出钥匙，捏着其中一把递给他：“有办法。”<br/><br/> “如果我是你，就会拍几张他现在的照片，或许有用。”<br/><br/> 庞列默不作声，看着他绕过曾宇禅去拿外套，低头操作手机把视频发到邮箱，焦灼地盯着上传进度。<br/><br/> 他像麻袋一样重重摔倒在地。<br/><br/> 伍湖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喘匀气息，拿走跌落一旁的手机终止数据传输，跨坐在庞列毫无反应的身体上，再次高举烟灰缸砸向他的头部，一下、两下、三下……直到玻璃钢材质的鹰巢出现裂痕，渗入丝丝血红，才一弯手腕扔掉烟灰缸，再次拿起手机启动拍摄功能。<br/><br/> “曾宇禅疯了……他杀了我的……杀了庞列、庞医生……”他将目光不断散向四周，用沾了血的手擦拭同样沾了血的眼角，摄像头不稳定地乱晃，随着他的动作胡乱掠过他身后的地板，“下一个可能就是我……所以我……”<br/><br/> 伍湖用绝望的神情看一眼手机屏幕，摆动拇指关掉录像，把手机装进口袋。<br/><br/> 走廊上空无一人，监控的指示灯全都暗着。伍湖上到三楼，进到庞列的房间找出车钥匙，换上他的衣服出门。<br/><br/> 他走出几步，停下，转身面向别墅中空的一圈，闭眼深吸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些许笑意，张开眼睛扬起双手，向不存在的观众席轻声道：<br/><br/> “Bravo!”<br/><br/> 第12章尘埃落定<br/><br/> 楼道的顶灯蒙了一层灰尘，难辨底色，在滋滋的电流声中忽明忽暗。<br/><br/> 时值深夜，这栋老旧的公寓异常安静，只有上楼的脚步单调回响。<br/><br/> 夜归人掏钥匙的动作顿了顿，推开虚掩的门扉，伸手在墙上摸到开关。<br/><br/> 玄关的灯映亮他蓬乱的头发、瘦削的面孔、嘴角马上就要掉落似的烟。他的刘海跌在眼前，眼睛隐在头发的阴影中，看不出表情，甚至捕捉不到视线。他进门脱下外套，连同围巾一起挂在衣架上，摘了香烟走出几步打开客厅的灯：“伍先生，好久不见。”<br/><br/> “东经理。”坐在沙发上的伍湖露出一个寒暄专用笑容，他胡子拉碴，神情倦怠，看起来颇为狼狈，只有目光像刚开了封的刃，“我要一套能以假乱真的身份，可不是让你把我杀了，再塞进正主的身体。”<br/><br/> “确保你完全冒名顶替失踪多年的富二代，就算出现在他的近亲面前，只要假装失忆就毫无破绽。我承诺的都做到了。”东经理走进客厅，把钥匙扔在伍湖面前的茶几上，咬着烟从冰箱里拿出一盘吃的和一瓶汽水，抬腿半坐在桌沿，打开微波炉放进食物，“没问清乙方业务流程是你自身的问题，你当时太急，当然，也怪我业界名声<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太好。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是人人承认的曾宇翩，满意的话，请尽快支付尾款。”<br/><br/> “不满意。”伍湖靠进沙发，扬起下巴，“我想顶替已经被放弃的失踪人口，可不是变成另一个逃犯。”<br/><br/> “至少现在对你的追捕没有那么步步紧逼，你还有心思来维权。”东经理打开汽水，用夹烟的手递到嘴边，扬起瓶子喝下一口，“我对你有信心，伍先生。新闻说你只导致了一死一伤，对于一个杀人狂来说已经算克制了，你肯定留了后路。”<br/><br/> 伍湖弯起眼睛笑了笑：“你设计我，对不对？”<br/><br/> 东经理也扬起一侧嘴角，看上去却不像在笑：“物尽其用罢了，曾宇翩是件上好的‘衣服’，不应该闲置。”<br/><br/> “粪坑里的衣服也算上好？”<br/><br/> “看谁穿了。”东经理低头把烟蒂灭进烟灰缸，“我给你的尾款期限是一年，时间还很充裕，你不该冒着被抓的风险跑来找我扯皮。”<br/><br/> “我不给尾款呢？”<br/><br/> 东经理这下真的笑了：“那你就要想想我是怎么在这一行混这么久的。我既然能把你塞进去。”<br/><br/> 他言尽于此，合拢嘴唇。<br/><br/> 伍湖点点头：“我准备了另一件衣服，变成他不仅能结清两笔钱，还能给你一笔丰厚的奖金。”<br/><br/> 东经理的视线透过头发的阴影直直看向他，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终结二人的对视，东经理转身取出盘子放在桌上：“我没有那个能耐让灵魂随便占据一个深度昏迷的身体，需要一些条件。”<br/><br/> “还需要什么条件？”<br/><br/> “很多，没有求生意识之类的，而且我不赊账。”东经理说，“把尾款结清，我这里还有其它衣服，只要钱到位，随便挑。”<br/><br/> “算了。”伍湖从沙发上起身，戴上兜帽，“这件也凑合，虽然被我滥用了一阵子，但它会恢复的。”他走向门口，向后扬了扬手，“尾款先拖几天。”<br/><br/> “感谢惠顾。”<br/><br/> 东经理目送他出门，把桌上的食物倒进垃圾桶，拿起手机走到窗边。<br/><br/> “骆先生，”他垂眼看向公寓大门，“打扰二位了，曾先生这两天可能会有一些不舒服，类似于精神涣散或者真实感降低，不是大事，请放宽心。”他看着伍湖的身影出现在楼下，目光随之渐远，“我能把他带到你身边，是用另一个人的魂魄把他从自己身体里顶替出来，那人最近几天可能会待在这个城市，灵肉距离越近，曾先生异常反应就会越明显，等那个人离开，一切又会恢复正常，应该不会太久。”<br/><br/> “不麻烦，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东经理略一停顿，“骆先生，我重申一次，时间一到，我会立刻把另一个人的魂魄与曾先生的身体完全绑定，曾先生会彻底灵肉分离，从生魂变成鬼魂，然后消失。二位如果有其它安排，尽早做打算，价钱好说。”<br/><br/> 电话另一端的骆鹰看着曾宇翩的眼睛笑了笑，歪头与他鼻尖相触：“谢谢你，东经理，我和宇翩已经想好了。”<br/><br/> “那就好。”<br/><br/> 骆鹰把手机扔到身后倚靠着的沙发上，亲吻曾宇翩送来的没有温度的嘴唇。两人把视线落回电视上，各自用游戏手柄操纵屏幕中的格斗角色，为了手生而导致的笨拙笑成一团。<br/><br/> 几个月后，用时十年才找到曾宇翩的骆鹰，送走了自己的爱人。<br/><br/> 正文完。<br/><br/> 伍湖线见番外。<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