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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圆想玩的,我难道还会不陪着你吗。对不起,洲哥最近对你关心太少了。是吗?”寇远洲说:“是我的错。”<br />
    他耸耸肩,“现在,我们和好了吗?”<br />
    这是他们两个小时候一种很孩子气的处理矛盾方式。两个人之间只有原谅或不原谅的选项,所以被伤害但愿意继续维系感情的一方会选择和好。<br />
    正如乔沅一直以来的做法,他的选择。<br />
    风筝线把手心勒得痛了也不肯松手。直到锋利坚韧的线丝埋进伤口里头越勒越深。他越攥越紧。<br />
    乔沅之前总把分手挂在嘴边,自以为是很有威胁的话语。<br />
    正如住在父母房子里的小孩子时不时爱动离家出走的念头,那就是他们所能想象到的、对自己来说最为严重的结局了。说着说着竟也习惯了。<br />
    挂在嘴边反复说,却总也不会有真正踏出家门一步的一天。他们是如此依赖着那对大人。<br />
    而现在,乔沅看着这一桌子荒诞的好笑的东西。<br />
    像是一阵晕眩袭来一般的感觉,他呼吸忽而急促了两下。<br />
    寇远洲问他我们和好了吗。<br />
    乔沅眨了两下眼睛。重新开口时,他当然也是那么回答的。<br />
    “嗯。”他说:“和好了。”<br />
    乔沅就在今天终于决定了要正式跟寇远洲说出那句分手。<br />
    选个好日子提吧。他心里想。<br />
    寇远洲还在那边:“再好玩的玩具,如果不注意安全,那我们来约法三章。……”<br />
    第15章<br />
    要问乔沅还有没有小时候做手术的记忆,是有的。<br />
    躺上手术台上方一圈极其明亮刺眼的大灯,在icu里时浑身插满管子,数台仪器齐齐围绕床前,总幻觉,自己身体内部的肉块变成了机器人的零部件部分。<br />
    冰冷规律毫无起伏的滴滴声在静谧病房里,像是要一直滴穿人细细弱弱的神经。<br />
    乔沅小时候生病,一直是妈妈在身边负责看护照顾他。<br />
    妈妈是个无所不能的妈妈。对乔沅说话时总是温声细语,她将住院事宜事无巨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在之前她从未对乔沅发过火。一次都没有过。<br />
    离婚之后更是独自一人带着乔沅生活,扛起了两个人的家。<br />
    年纪还小,又是这样一场性质的大手术。年幼的乔沅是个比别人都更特殊的小孩,从衣食住行到方方面面,都需要离不开精细小心的看顾。他不能太用力哭或笑,就连咳嗽一声都得小心胸腔里刚长好的脆弱骨头。几乎需要人二十四小时盯着。<br />
    在小乔沅的记忆和认知里,他有两个妈妈。<br />
    一个是温柔耐心,轻声细语,会心疼地抱着他哭的好妈妈,一个是摔打责骂,冷嘲热讽,歇斯底里的坏妈妈。<br />
    这两个妈妈长得一模一样,但在他身边轮流换班照顾他。<br />
    有时候是对他道歉温言安慰他的好妈妈,有时候则是在所有人都不知道时,偷偷无缝衔接地换成另一个长得一样的坏妈妈。<br />
    就像他看的木偶戏动画片里在幕后换演员上场那样的。<br />
    两个人长得完全一模一样毫无区别,就像双胞胎,所以白天里所有的大人都有没认出来。<br />
    小乔沅也是在无数次的碰壁和呵斥中,自己摸索知道了这个真相。<br />
    对他来说是很好认的。好妈妈走后,坏妈妈好像忽然就不认识他了,对小乔沅极尽气急败坏,将东西摔打到小孩脚边。锋利的碎瓷片四溅。<br />
    所以每次当察觉到坏妈妈出来,小乔沅已经学会自觉保持安静,他不主动开口说话,也不在她面前走路或发出一切声音。<br />
    所幸不论是好妈妈还是坏妈妈,她们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不会伤害乔沅。<br />
    他小小的身体上是一道纵贯心口的大疤痕,他天然而狡猾地、该死地是一个那么脆弱易碎的幼儿,懵懂无邪,天真可爱。这是最后的底线也是困住她这一生的枷锁。<br />
    乔沅不能生病,不能痛不能笑不能哭,不能冷不能热,生病了也不能用力咳嗽,不能不能不能不能……<br />
    坏妈妈即使在最暴跳如雷,在房间里用力扇自己耳光、扯自己头发的时候,都丝毫没有伤害过乔沅一点。<br />
    某一天她在房间里披头散发地自己扇自己巴掌时,余光一瞥,看见门口一抹小小的身影迅速缩了回去。<br />
    她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br />
    枯燥乱发遮住的一只死气沉沉的眼睛,在昏暗房间里闪着某种奇异的光,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看了许久。<br />
    起初她只是故意在乔沅看得见的地方故意扇自己的脸。<br />
    看小孩懵懂的脸上露出害怕惊恐的表情,她才像是如愿有了一点这种行为有多严重病态的实感一般,情绪得到了暂时的平定和安静。<br />
    奇怪的是,好妈妈似乎知道坏妈妈做的事似的,在坏妈妈走后,就会害怕颤抖地跪在地上,抱着乔沅小小的身体边崩溃大哭边说对不起。<br />
    眼泪一直流,浸湿了乔沅身上的半件儿童睡衣。<br />
    好妈妈平时待他真的非常好,对他轻声细语,无微不至。她为乔沅的病已经饱受折磨,几乎去了半条命,没人会怀疑这样一个母亲。<br />
    那段时间刚好是寇远洲在忙着准备升学,为庆祝拿到了一所国外顶级学院的offer,来看乔沅的时间也变少了。<br />
    坏妈妈做的事不能让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知道,所以连爸爸都被瞒得很好。<br />
    乔沅是那么珍贵那么得来不易。死也不能伤害乔沅,那么好,她伤害自己,总没有人能指责得了她了吧?<br />
    真的。只要试过一次的人就会知道:小孩子,实在是一个太过好用的发泄容器。<br />
    他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同时什么也不会说。睁着一双安静纯粹的幼猫般的眼睛,认为身为大人的你做什么都是对的。你可以在他们面前做任何事情。<br />
    任何。<br />
    坏妈妈一天天地变本加厉。<br />
    事情败露的那一天,是妈妈在乔沅面前表演割碗,被人发现了。<br />
    发现这一切的正是寇远洲。<br />
    他盯着一地的血泊,女人皮肉分离被割裂的手腕,墙边的小孩不会动不会跑,睁着一双眼睛,哭也没有声音,像是光天化日之下的在他眼前上演的一场恐怖片。<br />
    寇远洲一下子疯了。<br />
    事情败露,直到今天所有人才知道这段时间乔沅和他妈妈过的是怎样地狱般折磨的日子。<br />
    也第一天才发现,有些患者家属实际上比患者更需要心理疏导这件事。<br />
    而大人们看见,即使在亲眼看见并面对这样赤裸的血腥和可怖时,这个孩子也习以为常般,按照妈妈的要求那样静静地看着。<br />
    两个成年人一起上才好险按住了当时反应激烈青筋暴起的寇远洲。<br />
    少年寇远洲青筋暴起,眼底充斥痛苦和绝望,仿佛被逼到悬崖自暴自弃的困兽,双目通红声嘶力竭:“去死吧!想死为什么要拉上乔沅,你们都他妈的下地狱,操你们一群傻逼%#…………”<br />
    所有人都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br />
    唯一从头到尾一直紧紧抱在身上不肯撒手的是乔沅。<br />
    *<br />
    事情发生在乔沅妈妈离后独自带孩子的那段时间。<br />
    乔沅父母,他们原本也是一对美好圆睦的幸福夫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中间发生乔沅忽然生病的事,他们将继续像这样幸福和睦地生活下去。<br />
    两人走到协商离婚这一步时,彼此心知肚明,两个人都不想要乔沅。<br />
    但也都没有明说。<br />
    既然都选择离婚了,往后还要再带一个先天不足的孩子在身边吗?<br />
    结束时这个局面似乎也是情理之中,十分合理。<br />
    此时乔沅已经到了八岁,法律上可以自主选择监护人的年纪。选择权于是公平地落在了乔沅头上。<br />
    说到底,生孩子到底是一件自私还是无私性质的事呢?<br />
    没有答案。很显然这些年是妈妈照顾乔沅更多。最后,年幼的乔沅选择了妈妈。<br />
    当时的乔沅妈妈看起来对这个决策没有异议。她神色安静地,仿佛已经有所预料。<br />
    ……<br />
    “不怪妈妈。”<br />
    后来的小乔沅在面临铺天盖地的相关问询和心理干预时,他只是不断重复着一句话。<br />
    不断不断地重复。<br />
    妈妈也是人。要允许她有讨厌和憎恨自己孩子的权利。<br />
    当不可预测的灾祸降临时,一切都已无法转圜,人们就会下意识愤怒与怨怼,随便痛骂过去或自己,寻找一个泄愤的出口。<br />
    整件事情中,唯独待在病床上的那个被忽略了。<br />
    为什么?<br />
    生病了,所以没办法吗。其实办法还是有的,要是他当初在手术台上死掉就好了。<br />
    这样妈妈就不会痛苦成这样了。<br />
    也不连累别人,自己撑不过去,走得一干二净。这个先天孱弱的孩子死了不是谁需要负的责任,没有谁错了,他就是自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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