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半片菜叶子都咽不下。<br/><br/> 我跟着两位爷进了雅间，这里当然是没我的位子的，不过十三爷给我指了个小桌，看来今天出来真是赚了，可以吃些好食，回去我定要跟张起麟好好显显。<br/><br/> 看样子十三爷时常来此，早熟悉了这里的菜品，跟小二报了几个菜名，挥手让人下去，回头对四爷道：“我怕四哥吃不惯这些。”<br/><br/> “这有什么，无非是辣些而已。”<br/><br/> 十三爷笑笑，没再说话。眼看自己的话茬没人接，四爷索然无味，几次张口要说话，又见十三爷在那低着头摆弄桌上茶碗，最后都把话吞了下去。<br/><br/> 这种静默气氛一直持续到了小二进来上菜。这里的菜确实不错，老远的香味就引得我食指大动，各色菜肴摆了一桌子，大部分缀满了辣子，倒有几盘看着清淡的，十三爷让小二放到四爷那去了。<br/><br/> 我见两位爷起了筷子，忙把自己小桌上这几盘菜扫荡一遍。就我多年伺候四爷看着十三爷长大的经验看来，这顿饭不会就这么安稳吃完，我还是趁他们开始聊天前把自己填满了再说。<br/><br/> 十三爷边吃边给四爷讲这各菜，从它配菜食材作料一一说了，若不是我知道这些爷都是半点汤水不沾的，我都会以为十三爷会做这些个菜。<br/><br/> 四爷点头听着，边把菜往嘴里送，但也是只夹那几盘清淡的，带辣子的那些基本没动……真是多余来这里，我心里摇头，把眼前各种鸡块肉丝扫进嘴里。<br/><br/> “你怎么吃得像饿鬼投胎一般？”<br/><br/> 过了有一会，我才反应过来四爷这话是对我说的，梗着脖子把嘴里的香肉咽下去，换了副标准赔笑脸：“只因这里饭菜做得太香了，奴才一时没忍住，十三爷真会点。”<br/><br/> 这种平常的奉承话我简直是随手拈来，但十三爷听了却微微敛了笑容，半晌低声道：“这几个菜还是当初随着皇阿玛出行时，他老人家给我讲的……”<br/><br/> 一滴冷汗从我额上滑下。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现在懂了。<br/><br/> “已经过了多少年，当初皇阿玛带着我……现如今……唉。”<br/><br/> 如果四爷的眼神是刀片的话，我已经变成了桌上那几盘菜中的一员。一时间，我竟有了种“还好刚才吃了顿好的”的庆幸感。<br/><br/> 让人松口气的是，四爷在先收拾我和先安 we_i 十三爷之间选择了后者，不再瞪我，而是对十三爷道：“早与你说过，皇阿玛只是一时生气而已，再过些日子就没事了。”<br/><br/> 这形同于打白条的话，十三爷当然不会当真，但还是笑笑道：“是啊。”但却不知他这样只会让四爷更难受。<br/><br/> 自从十三爷出事后，四爷见天叹气，实在是因为他在面对十三爷时什么安 we_i 的话都是多此一举。这次也不例外，好长时间找不到词，只能握了十三爷的手过来，在自己手中捏着，像是在传递着什么，但我却无从感觉到。<br/><br/> 冷风从窗缝中吹进，我一抖，才想起就要到年底了，马上就是新年。只希望第二年时，这一切都能有所改善吧。<br/><br/> 第三十一篇<br/><br/> 康熙四十八年某月某日<br/><br/> 自打过了年之后，十三爷的身体就不大好，大概也是因为心情的问题。前段时间十三爷过年进宫请安时，皇上完全无视了他，连个正眼都不带给的，以至于十三爷那段时间都精神不济。听说刚过十五，人便病了一场。<br/><br/> 年后四爷很忙，几乎不着家。朝中那些乱糟糟的事情，我知道得不多，也不敢乱打听。只知道四爷听说十三爷病了极为担心，但却抽不出时间看望，着急上火之下嘴都起了皮，只能一天到晚灌茶降火。<br/><br/> 废太子后，十三爷的身子就大不如前，虽然他本人完全不肯承认，但事实大家都看得清楚。记得小时候的十三爷极少生病，即使大冬天在外蹦跶一整天，回来也不过是打几个喷嚏而已，哪会像现在这般。<br/><br/> 在我的记忆中，唯一一次十三爷病得狠了，还是<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四爷大婚之前还住在宫里之时。<br/><br/> 那时十三爷不过四岁多，还是极好动的年纪，又没到进尚书房的时候，天天的功课就是跑四爷这晃荡，一呆就是整天，直到晚上被嬷嬷们抱回去。那一天可能是玩得狠了，出汗又受了凉，下午就烧起来，直烧得小圆脸红扑扑的。<br/><br/> 嬷嬷们想带十三阿哥回去，被我阻止了，再抱着他在宫里走一圈，谁知道病情会不会加重。十三阿哥对此表示很高兴，不等嬷嬷说话，自己先爬上床抱着四阿哥的被子滚成一小卷睡了。<br/><br/> 我叫过太医来看了看，说只是风寒，并无太大问题，小孩子回复得快，两天就好，等了不多时，太医又带了药回来，说以防万一还是喝碗药的好，我便吩咐宫人拿下去煎出。<br/><br/> 其间十三阿哥一直卷在被子里睡，直到四阿哥回来。<br/><br/> 我记得那天四阿哥回来得早些，脸上带着喜气洋洋的笑容，怕是琢磨着跟他十三弟好好玩一天，进屋不见十三阿哥的人影，看我，我忙指指床上那一小团。<br/><br/> 四阿哥过去，把十三阿哥从被子里刨了出来，一见那通红的小脸，登时冷了脸，冰冷目光朝我这扫来，我登时被看得冷汗直流。还好那时十三阿哥醒了，叫了声“四哥”就往四阿哥身上爬，转移了他的注意力。<br/><br/> 十三阿哥爬到一半，又退了回去，缩回被子。“怎么？”四阿哥一楞，以为他爬不上来，伸手要抱他。<br/><br/> 十三阿哥躲开他的手，拨楞着脑袋道：“会把病过给四哥的……”<br/><br/> 见弟弟如此懂事，四阿哥喜笑颜开，揉搓着十三阿哥的肉呼呼的脸道：“四哥才不怕！”但见十三阿哥依旧不肯从被子里出来，也只能由着他了。<br/><br/> 总体来说，生病中的十三阿哥是个很听话又安静的小孩……对比四阿哥来说。当然四阿哥病时并没有做过满床打滚之类的事，无非是瞪着你看，骂几句，踢一脚，但作为承受之人，我倒宁愿他自己在那打滚。<br/><br/> 十三阿哥就让人顺心多了，一直乖乖窝在床上，眯着眼冲四阿哥乐，真是好伺候——这是我当时的想法。毕竟那时节我还没接触过十三阿哥太长时间，而且比起四阿哥来说，他的确很温顺，表面上。但我随后就知道，我错了。<br/><br/> 等了不多时，宫人将煎好的药端了上来，四阿哥接了过去，还未说话，十三阿哥已率先蹦起来，缩到床另一边，叫道：“我不要喝药！一点小病，一会就好了。”<br/><br/> 我的确听说他们满人是不习惯有些小病就服药的，当然十三阿哥只是单纯怕苦而已，所以知道这一点的四阿哥对此并未理会，只朝我使了个眼色。<br/><br/> 我一呆，不知何意，好在马上反应过来，上前两步按住十三阿哥的小肩膀，心里还在奇怪，看十三阿哥挺听话的，怎么四阿哥这突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br/><br/> 十三阿哥立刻紧张起来，炸毛般弓起背，死死盯着四阿哥。四阿哥也不甘示弱，回瞪回去……这场景真微妙，看得我汗然不已。<br/><br/> 两人僵持了一炷香时间，最终十三阿哥还是弱了气势，张嘴说道：“我不要……啊！”话音未落，已被四阿哥眼明手快灌了一勺苦药下去。十三阿哥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勺，四阿哥丝毫不带停顿的，转眼间半碗灌了下去。十三阿哥这才惊醒，紧紧闭上嘴，接着便红了眼圈。<br/><br/> 剩下那小半碗四阿哥也不强求了，放下药碗，抱臂斜眼看十三阿哥在那掉金豆，那神情真是有些欠扁。<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