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放假回家我再给你。”<br />
“啊？那这算什么礼物？”<br />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一个很特别的礼物。”<br />
“哦……好吧。”被人这么吊着还真是难受。<br />
蒲竟宣忽地问：“你以前收的那些情书看过没？”<br />
“你怎么知道我收过？”<br />
“猜的啊，毕竟以前你在学校那么受欢迎。”<br />
“留名字的都还回去了，没留名字的处理了。”<br />
蒲竟宣皱眉：“还回去了？”<br />
“是啊，不还回去难道收着啊？”褚起承说：“哦，所以你收到的情书都还保存着啊？”<br />
“怎么可能，我都没见过这东西。”<br />
“没人给你送？骗鬼啊。”<br />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真的没人给我写。”<br />
骗子。<br />
“那你是第一次写吗？”<br />
蒲竟宣面色复杂，好一会儿后，才说：“不是。”<br />
“……哦，所以你还给谁写过？”褚起承故作淡定，“你那个初恋啊？”<br />
蒲竟宣不知死活地‘嗯’了声。<br />
“很好。”褚起承说着把手揣进兜里，转身就往前走。<br />
“褚起承！”蒲竟宣追了上去，“你生气了啊？”<br />
“没有！”他说着把衣服的帽子扣在了头上。<br />
蒲竟宣走在他身后，看着面前穿着白色面包服的人那气鼓鼓的背影不由得笑了笑。<br />
在自己面前就这么一小团，像个白色的糯米糍，咬下去可甜了。<br />
‘哎哟——’<br />
糯米糍忽然从眼前消失。<br />
褚起承被路面凸起的板砖绊倒了，整个人倒在了旁边草地的雪上。<br />
蒲竟宣确实没忍住笑了起来，甚至站在旁边无动于衷。<br />
“你还笑！”褚起承觉得太丢脸了。<br />
都怪蒲竟宣！<br />
“好好好，我不笑了。”他虽然是这么说，但脸上依旧挂着笑。<br />
他伸过手：“来，我拉你起来。我没笑你。”<br />
褚起承看都不看他的手，想要撑着草地自己起来。<br />
蒲竟宣却上前一步想要牵他的手，但是他一个不小心踩在了旁边结冰的井盖上。<br />
刺溜一下也摔了下去，把刚想要爬起来的褚起承又扑倒了。<br />
“哈哈哈哈！”褚起承躺在地上放声大笑，“让你笑我！活该。”<br />
蒲竟宣也不恼，“好了，这下扯平了。”<br />
“才没有呢！”褚起承推他，“快起来。”<br />
“真生气了？”蒲竟宣一动不动压着他，“别生气嘛，我最喜欢你了。”<br />
“渣男。”褚起承盯着他的眼睛。<br />
在蒲竟宣的耳朵里，这句渣男听着十分悦耳。面前人的小脸白里透红，眼睛水灵灵的，嘴巴的形状也很好看。<br />
他俯身亲了下去。<br />
褚起承僵硬了两秒，然后试图推开他。<br />
但是蒲竟宣按着对方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温柔地碾磨着褚起承的唇瓣，趁对方被亲得七荤八素浑身放松的时候，舌头探了进去。<br />
他攫取着褚起承的气息，模拟着进出的动作一下一下地。<br />
两人周遭的温度逐渐攀升，热气不断扩散蒸腾，雪陷了下去。<br />
蒸汽从眼角滑落，留下一抹亮。<br />
“很委屈吗？”蒲竟宣用拇指擦了擦他唇上的水。<br />
褚起承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br />
“今天生日，不要不开心。”蒲竟宣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br />
“你很过分。”褚起承嗔怪道。<br />
刚亲过，他的声音听起来糯糯的，带着些娇气。<br />
蒲竟宣的心一下子就软成了一滩水，“那你惩罚我吧？”<br />
“怎么惩罚？”<br />
蒲竟宣起身，将他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身上的雪，然后在褚起承面前蹲下。<br />
“上来。”<br />
“干嘛？”褚起承站着没动。<br />
“男朋友背你回家啊。”<br />
“可是还有很远。”<br />
“那怎么了？”蒲竟宣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开你的。”<br />
他是在担心这个吗？<br />
但是他确实走累了。<br />
“那好吧。”他说着伏在了蒲竟宣的背上。<br />
当被人背起来的那一瞬间还是有些不适应，他生怕自己摔下去，两只手紧紧地扣住蒲竟宣的肩。<br />
走了一会儿后，他发现蒲竟宣走得很稳，于是放心地瘫在了他的背上，手挂着他的脖子。<br />
“舒服吗？”<br />
褚起承：“还凑活吧。”<br />
“你男朋友好不好？”<br />
“一般。”<br />
“嗯？”<br />
“要是没这么好看就好了。”<br />
蒲竟宣哂笑：“为什么？”<br />
“因为我发现我很肤浅，每次看到你的脸就不想揍你了。”<br />
“原来我的脸还有这种奇效？”<br />
“嗯，你就庆幸吧。”<br />
褚起承的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懒洋洋地说话。<br />
他忽然觉得就这么一直和蒲竟宣走下去就很开心了，一切都很平静很温和。他心里长久以来空缺的那一部分终于被填上了。<br />
被人这么惯着的他也是一个很幸福的小孩儿。<br />
“蒲竟宣。”<br />
“在。”<br />
“你会一直喜欢我吗？”<br />
“当然会，为什么要这么问？”<br />
“那你也会离开我吗？”<br />
蒲竟宣心头一颤。<br />
刚才的电影讲的就是离别和遗憾，褚起承是不是又触景生情了？<br />
只听褚起承继续说：“我很讨厌离别，因为每一次的离别都是悄无声息的，只有后劲儿上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所以我不希望你离开的时候也是这样，至少要告诉我一声，让我做好准备。”<br />
“什么准备？”<br />
“不再依赖你的准备。”褚起承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逐渐散开。<br />
蒲竟宣的眼神垂落下来，“为什么不是要求我不离开你呢？”<br />
“人类是很贪心的，拥有了以后就不想放手，可理性告诉我不存在不变的东西，既然注定改变那我希望我可以清醒地告别。因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不应该站在自己的立场要求别人做选择，你是自由的。”<br />
蒲竟宣喉结上下翻滚，这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他是自由的，是可以做选择的。<br />
他眼神晃了晃，说：“你可以要求。”<br />
“可以和应该不一样，可以是一种选择语词，而应该是必须。我的确可以，但不应该。”<br />
“你在这里跟我打辩论呢？”蒲竟宣怅然道：“我听不懂，我只知道在我这里，你想做什么想说什么都行。”<br />
褚起承淡淡道：“那样就变成两个人都难过了，我会难过左右了你的选择，你会难过有负担。”<br />
“我不会难过。”蒲竟宣坚定道：“你难过我才会难过。”<br />
褚起承笑了笑：“我的对方辩友如果一直都是你的话，我会很难赢的。”<br />
“因为我不讲逻辑。”<br />
“好像是这样。”<br />
听后，两人都笑了起来。<br />
走进小区，褚起承拍了拍他：“放我下来。”<br />
“还没到家呢。”蒲竟宣说。<br />
“有人。”褚起承指着不远处的保安说。<br />
“那怎么了？”<br />
“……”算了，他是讲不过蒲竟宣的。<br />
不过他可以选择把自己的脸捂住。<br />
进了电梯后，他才把眼睛露了出来，只要他没看见，就没人看见。<br />
“至于吗？”蒲竟宣笑他。<br />
“有点丢人。”<br />
“没关系，我在你前面呢，就算丢人也是我丢人，没人笑你。”<br />
打开门，褚起承终于下地了。<br />
想到蒲竟宣背了他这么久，他不禁问道：“你不累吗？”<br />
“不累啊，你蒲哥的身体好得好。”<br />
“……”他就多问这一嘴，“不累就算了。”<br />
蒲竟宣觉出些异样，“那我要说累你会怎么办？”<br />
“那你就早点睡啊。”<br />
“哦，我还以为你要说帮我洗澡呢，那我就可以说累了。”<br />
“真不要脸。”褚起承早该知道这人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br />
蒲竟宣：“有男朋友要脸干嘛？”<br />
“不管你了，今天我要早点睡觉。”褚起承说着就去房间拿睡衣。<br />
“明天又不上课。”<br />
“明天早上我要出门啊，可能晚上才会回来。”<br />
“你要去哪儿？”<br />
“看展啊，早上一个下午一个，早就买了票的。”<br />
“你一个人？”<br />
“不是，和那个考古系的朋友，也是高中同学，当年和我一个班的。”<br />
“哦。”<br />
褚起承拍了拍他的脸：“我去洗澡了。”<br />
当蒲竟宣从浴室出来，发现门打不开的时候，他终于知道褚起承说的不管他是真的不管他了。<br />
“喂，男朋友？”他拍了拍门。<br />
“今天你自己睡。”褚起承说。<br />
“为什么？”<br />
“明天我起得早，会吵醒你的。”
“啊？那这算什么礼物？”<br />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一个很特别的礼物。”<br />
“哦……好吧。”被人这么吊着还真是难受。<br />
蒲竟宣忽地问：“你以前收的那些情书看过没？”<br />
“你怎么知道我收过？”<br />
“猜的啊，毕竟以前你在学校那么受欢迎。”<br />
“留名字的都还回去了，没留名字的处理了。”<br />
蒲竟宣皱眉：“还回去了？”<br />
“是啊，不还回去难道收着啊？”褚起承说：“哦，所以你收到的情书都还保存着啊？”<br />
“怎么可能，我都没见过这东西。”<br />
“没人给你送？骗鬼啊。”<br />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真的没人给我写。”<br />
骗子。<br />
“那你是第一次写吗？”<br />
蒲竟宣面色复杂，好一会儿后，才说：“不是。”<br />
“……哦，所以你还给谁写过？”褚起承故作淡定，“你那个初恋啊？”<br />
蒲竟宣不知死活地‘嗯’了声。<br />
“很好。”褚起承说着把手揣进兜里，转身就往前走。<br />
“褚起承！”蒲竟宣追了上去，“你生气了啊？”<br />
“没有！”他说着把衣服的帽子扣在了头上。<br />
蒲竟宣走在他身后，看着面前穿着白色面包服的人那气鼓鼓的背影不由得笑了笑。<br />
在自己面前就这么一小团，像个白色的糯米糍，咬下去可甜了。<br />
‘哎哟——’<br />
糯米糍忽然从眼前消失。<br />
褚起承被路面凸起的板砖绊倒了，整个人倒在了旁边草地的雪上。<br />
蒲竟宣确实没忍住笑了起来，甚至站在旁边无动于衷。<br />
“你还笑！”褚起承觉得太丢脸了。<br />
都怪蒲竟宣！<br />
“好好好，我不笑了。”他虽然是这么说，但脸上依旧挂着笑。<br />
他伸过手：“来，我拉你起来。我没笑你。”<br />
褚起承看都不看他的手，想要撑着草地自己起来。<br />
蒲竟宣却上前一步想要牵他的手，但是他一个不小心踩在了旁边结冰的井盖上。<br />
刺溜一下也摔了下去，把刚想要爬起来的褚起承又扑倒了。<br />
“哈哈哈哈！”褚起承躺在地上放声大笑，“让你笑我！活该。”<br />
蒲竟宣也不恼，“好了，这下扯平了。”<br />
“才没有呢！”褚起承推他，“快起来。”<br />
“真生气了？”蒲竟宣一动不动压着他，“别生气嘛，我最喜欢你了。”<br />
“渣男。”褚起承盯着他的眼睛。<br />
在蒲竟宣的耳朵里，这句渣男听着十分悦耳。面前人的小脸白里透红，眼睛水灵灵的，嘴巴的形状也很好看。<br />
他俯身亲了下去。<br />
褚起承僵硬了两秒，然后试图推开他。<br />
但是蒲竟宣按着对方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温柔地碾磨着褚起承的唇瓣，趁对方被亲得七荤八素浑身放松的时候，舌头探了进去。<br />
他攫取着褚起承的气息，模拟着进出的动作一下一下地。<br />
两人周遭的温度逐渐攀升，热气不断扩散蒸腾，雪陷了下去。<br />
蒸汽从眼角滑落，留下一抹亮。<br />
“很委屈吗？”蒲竟宣用拇指擦了擦他唇上的水。<br />
褚起承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br />
“今天生日，不要不开心。”蒲竟宣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br />
“你很过分。”褚起承嗔怪道。<br />
刚亲过，他的声音听起来糯糯的，带着些娇气。<br />
蒲竟宣的心一下子就软成了一滩水，“那你惩罚我吧？”<br />
“怎么惩罚？”<br />
蒲竟宣起身，将他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身上的雪，然后在褚起承面前蹲下。<br />
“上来。”<br />
“干嘛？”褚起承站着没动。<br />
“男朋友背你回家啊。”<br />
“可是还有很远。”<br />
“那怎么了？”蒲竟宣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开你的。”<br />
他是在担心这个吗？<br />
但是他确实走累了。<br />
“那好吧。”他说着伏在了蒲竟宣的背上。<br />
当被人背起来的那一瞬间还是有些不适应，他生怕自己摔下去，两只手紧紧地扣住蒲竟宣的肩。<br />
走了一会儿后，他发现蒲竟宣走得很稳，于是放心地瘫在了他的背上，手挂着他的脖子。<br />
“舒服吗？”<br />
褚起承：“还凑活吧。”<br />
“你男朋友好不好？”<br />
“一般。”<br />
“嗯？”<br />
“要是没这么好看就好了。”<br />
蒲竟宣哂笑：“为什么？”<br />
“因为我发现我很肤浅，每次看到你的脸就不想揍你了。”<br />
“原来我的脸还有这种奇效？”<br />
“嗯，你就庆幸吧。”<br />
褚起承的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懒洋洋地说话。<br />
他忽然觉得就这么一直和蒲竟宣走下去就很开心了，一切都很平静很温和。他心里长久以来空缺的那一部分终于被填上了。<br />
被人这么惯着的他也是一个很幸福的小孩儿。<br />
“蒲竟宣。”<br />
“在。”<br />
“你会一直喜欢我吗？”<br />
“当然会，为什么要这么问？”<br />
“那你也会离开我吗？”<br />
蒲竟宣心头一颤。<br />
刚才的电影讲的就是离别和遗憾，褚起承是不是又触景生情了？<br />
只听褚起承继续说：“我很讨厌离别，因为每一次的离别都是悄无声息的，只有后劲儿上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所以我不希望你离开的时候也是这样，至少要告诉我一声，让我做好准备。”<br />
“什么准备？”<br />
“不再依赖你的准备。”褚起承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逐渐散开。<br />
蒲竟宣的眼神垂落下来，“为什么不是要求我不离开你呢？”<br />
“人类是很贪心的，拥有了以后就不想放手，可理性告诉我不存在不变的东西，既然注定改变那我希望我可以清醒地告别。因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不应该站在自己的立场要求别人做选择，你是自由的。”<br />
蒲竟宣喉结上下翻滚，这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他是自由的，是可以做选择的。<br />
他眼神晃了晃，说：“你可以要求。”<br />
“可以和应该不一样，可以是一种选择语词，而应该是必须。我的确可以，但不应该。”<br />
“你在这里跟我打辩论呢？”蒲竟宣怅然道：“我听不懂，我只知道在我这里，你想做什么想说什么都行。”<br />
褚起承淡淡道：“那样就变成两个人都难过了，我会难过左右了你的选择，你会难过有负担。”<br />
“我不会难过。”蒲竟宣坚定道：“你难过我才会难过。”<br />
褚起承笑了笑：“我的对方辩友如果一直都是你的话，我会很难赢的。”<br />
“因为我不讲逻辑。”<br />
“好像是这样。”<br />
听后，两人都笑了起来。<br />
走进小区，褚起承拍了拍他：“放我下来。”<br />
“还没到家呢。”蒲竟宣说。<br />
“有人。”褚起承指着不远处的保安说。<br />
“那怎么了？”<br />
“……”算了，他是讲不过蒲竟宣的。<br />
不过他可以选择把自己的脸捂住。<br />
进了电梯后，他才把眼睛露了出来，只要他没看见，就没人看见。<br />
“至于吗？”蒲竟宣笑他。<br />
“有点丢人。”<br />
“没关系，我在你前面呢，就算丢人也是我丢人，没人笑你。”<br />
打开门，褚起承终于下地了。<br />
想到蒲竟宣背了他这么久，他不禁问道：“你不累吗？”<br />
“不累啊，你蒲哥的身体好得好。”<br />
“……”他就多问这一嘴，“不累就算了。”<br />
蒲竟宣觉出些异样，“那我要说累你会怎么办？”<br />
“那你就早点睡啊。”<br />
“哦，我还以为你要说帮我洗澡呢，那我就可以说累了。”<br />
“真不要脸。”褚起承早该知道这人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br />
蒲竟宣：“有男朋友要脸干嘛？”<br />
“不管你了，今天我要早点睡觉。”褚起承说着就去房间拿睡衣。<br />
“明天又不上课。”<br />
“明天早上我要出门啊，可能晚上才会回来。”<br />
“你要去哪儿？”<br />
“看展啊，早上一个下午一个，早就买了票的。”<br />
“你一个人？”<br />
“不是，和那个考古系的朋友，也是高中同学，当年和我一个班的。”<br />
“哦。”<br />
褚起承拍了拍他的脸：“我去洗澡了。”<br />
当蒲竟宣从浴室出来，发现门打不开的时候，他终于知道褚起承说的不管他是真的不管他了。<br />
“喂，男朋友？”他拍了拍门。<br />
“今天你自己睡。”褚起承说。<br />
“为什么？”<br />
“明天我起得早，会吵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