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啊啊啊啊啊——！”窗边是纪邈惊恐万分的脸。<br />
陆承安看不清楚他。<br />
【如果不慎从高空坠落，人的大脑要迅速做出反应。】<br />
【尽量保持身体平衡，减少翻滚或者旋转。】<br />
【身体要蜷缩起来，胳膊和双腿弯曲，能减少身体的暴露面积。头部向胸口靠近，这样能最大程度地保护好头部和颈部，还有重要脏器。】<br />
【......】<br />
陆承安把自己保护起来，没让自己翻滚、旋转，他的四肢蜷缩，减少身体的暴露面积，最大程度地保护住头部、颈部还有重要脏器......<br />
这些全部都是景尚教他的。<br />
刚才陆霖琪说，没有人爱听他说话，他的话怎么这么多。<br />
景尚也会这么认为吗？<br />
身体重重砸在地面上时，陆承安头脑发懵。<br />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多话，嘴里心里全是废话。可能他长篇大论地输出，只是有点期望别人能听见其中一句吧。<br />
但这样只会招人烦。<br />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挺烦的。<br />
所以......<br />
陆霖琪死不瞑目的脸牢牢地刻在脑海深处，陆承安手里依然握着枪，肩膀微耸地笑起来。<br />
所以......<br />
“景尚，我会比你先死。”<br />
第73章<br />
被一双大手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 陆承安耳边还在嗡鸣，听不见外界声音。他感觉得到梏住自己胳膊的大手力度很重，同时他也感觉得到在那样重的力度里潜藏的温柔。<br />
景尚不敢摇晃他，颤抖的双手只敢一寸紧接一寸地触摸陆承安的脑袋、脖颈, 以及胸膛。当然还有摸四肢是否完好。<br />
他像个非常有经验的外科医生兼内科医生, 用手一摸便知晓有无问题。所以检查得很仔细。<br />
几分钟之后, 落在陆承安耳边的粗重且紊乱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他听见景尚说：“没事。”<br />
他还说：“陆承安，人是我杀的。”<br />
明明刚才景尚还在跟自己说他跳楼姿势正确，夸他厉害, 哄他；但为什么下一秒身边又没有了人影, 宛若只是还没活够的少年在赴死前的幻想。<br />
直待楼上传来剧烈的枪响。<br />
“砰——！”<br />
陆承安浑身激灵, 本就血色褪尽的脸颊在这个夜里更加得惨白。他低头看自己的手。<br />
枪呢？<br />
枪不见了。<br />
“景尚......景尚——！”<br />
“景尚你干什么？！呜呜呜你别以为你是元帅的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二楼卧室里, 断手的男人看到景尚犹如恶鬼一般地走进来，朝已经死去的陆霖琪的心口开一枪，又拿着黑洞洞的枪口顶着他的脑门儿, 冷汗与眼泪同时狂流，“我什么都没干, 我什么都没干啊！是陆霖琪要卖他儿子, 跟我没关系啊！！是, 是是是是我早就想那什么他, 可我没有啊, 我没有啊！我只是跟他爸爸弄过几回......”<br />
“人刚才是我杀的。”景尚让枪口怼得更紧，冷声说道。<br />
金属枪口把人类脆弱的眉心抵出红印，景尚继续道：“是我对他开了两枪，一枪在额头，一枪在心脏。”<br />
“不不不，怎么能是你杀的呢, 你可是元帅之子，怎么会轻易杀人。是陆承安是陆承安啊我看得清清楚楚的，他还把我的手弄断，明明是陆承安拿着这把枪把他爸杀了啊......”<br />
“砰——！”<br />
这个恶心的男人，死时的表情简直与陆霖琪如出一辙。眼睛大睁，不可置信。鲜血从他的眉心缓缓流淌，然后轰然倒地。<br />
陆承安连滚带爬地跑进来看见的便是这一幕。耳鸣更甚，眼冒金星。<br />
胸口间的呼吸被看不见的手无情截断，陆承安两腿一软，狠狠抓着门框才站稳。<br />
然后景尚又将枪口对准了缩在角落的纪邈。他丈夫刚死，又失手将陆承安推下楼，现在第二条人命消逝。就在前不久，他们还在谈论人生理想，有说有笑。<br />
无论哪件事都让纪邈无法接受，他紧紧地环抱着膝盖哭得梨花带雨，任谁看见都要怜惜。<br />
枪口和指着刚才的那个男人时没有任何区别，景尚目光阴冷地说：“他们是谁杀的，你看清楚了吗？”<br />
“景尚......”陆承安双脚仿佛灌了铅水般地沉重，他几乎是挪蹭着步子过去。<br />
嗓子却没有任何声音。<br />
枪里只有三发子弹，景尚不知道，陆承安知道。可眼前这幅场景太惊骇，他害怕之前的自己会不会数错子弹，其实不只是三发，还有多余的一发。这一发刚好能杀了纪邈。<br />
“景尚，把枪放下......”<br />
“纪先生，这两个人都是我杀的，你看得很清楚对吧。”景尚再次扣动板机。<br />
纪邈只是一味地哭，眼睛不敢离开那道枪口，哆哆嗦嗦，半句话不说。<br />
最后是景尚说道：“虽然我真的很想杀你，但你是陆承安的爸爸，我相信你知道怎么说。你肯定会救他。”<br />
“谁让他救我......谁让你替我担罪名。景尚你以为你是谁，你特么以为自己是谁啊！你滚啊你滚啊！”陆承安要夺景尚手里的枪，但景尚躲开不给他。最后他只能甩着胳膊挥舞，用手背把弹夹已经空了的枪挥向窗户外面。<br />
它掉下去撞到碎玻璃，把窗棱上仅剩不多的玻璃残骸撞下去一块。<br />
砸到地面时动静清脆，它们重量轻，没有刚才陆承安砸在地上时那么剧烈。<br />
陆承安觉得浑身都疼，他愤怒地推景尚，把他从自己的房间推出去，从二楼推到楼下，再从客厅推到外面。<br />
他一直推景尚，遥遥地望过去，他们几乎是两个孩子在互相推搡闹着玩儿。<br />
“滚啊！我不要你！你特么滚啊！我讨厌你，我恨死你了你就是臭傻哔。我们已经一刀两断了，你特么是谁啊还来找我！”<br />
“家离得近，听见我家有枪响是吗？响就响啊关你屁事！从我家里滚开啊！”<br />
“我不想看见你，你快点滚啊！滚！！能让你在我身体里面成结大半个小时你还不知足，你知不知道那是种暴行特么真的很疼啊，你好可怕。你过来看我笑话是不是？我讨厌你！”<br />
“小爷杀个人你也要管！你管得太多了！......我是不是话特别多，是不是特妈很烦？烦就对了如果你不觉得烦都是犯贱！”<br />
“你怎么这么贱，快从我家里滚开！滚啊！！”<br />
“景尚我恨你，我恨你听见没有？我真恨不得你去......”去什么他突兀地哽住，烟蓝色的眼睛里透出迷茫。<br />
紧接着他又恢复疯狂，更用力地吼：“我恨不得你去死！你听到没有去死吧！！我看不得你好！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就是这么恶心这么坏！我恨你景尚！你滚啊！滚！离开我家！”<br />
打架向来百战百胜的陆承安这时像小孩子，只会用两只手推景尚。而景尚连孩子都不如，不知道还手，被推得踉跄，不受控制地向后面退去。<br />
无论陆承安说什么脏话，他都只喊陆承安的名字。<br />
低声，祈求。<br />
“陆承安。”<br />
“陆承安。”<br />
“陆承安......”<br />
“陆承安......”<br />
“......陆承安，别推我。”<br />
“......陆承安。”<br />
“陆承安......别推我。”<br />
杂草花园里的6000+枝火红玫瑰在夜晚里也盛开得像火。<br />
它们太艳丽了，艳得让人觉得恶心。<br />
陆承安仍然在怒吼：“别叫我！我不认识你！我不叫陆承安是陆承鞍！你快点滚啊，滚！你走！！你走啊！！！”<br />
“......”<br />
“我该走了，牧寒云。”景慈站在牧家的大门前，眼睛悲哀地看着景尚被陆承安推搡出来。<br />
旁边的牧寒云没说话，只是冷笑一声：“是吗。”<br />
早已适应晦暗光线的眼睛余光瞄到牧寒云就站在不远处的那一刻，陆承安便停止谩骂，如被时间抛弃定格。<br />
他缓缓地转过身来，以自己的额头与心脏能完全暴露的正面位置面对牧寒云的方向。<br />
黑夜里他的眼睛有恨，有不甘，有淡然跟绝望。<br />
“景尚，我想象得到......我的小猫，绝对不是第一个死在你手里的生命。”陆承安说，“我真的，想象得到，你被束缚住双手和双脚......可能不太对，也许你有一只手能动。而那只手会和一个小猫小狗联系起来。”<br />
“如果你的手松开，那么死的就是你。如果你的手握紧，那么......死的就是猫和狗。”<br />
他看着景尚轻声问道：“我说的对不对？”<br />
景尚身体僵硬，不回答。<br />
陆承安逼问：“景尚，我说的对不对？”<br />
“......不对。”<br />
陆承安笑了声，眼泪流进他的嘴角。而后那抹笑就像变魔术一般顷刻消失。<br />
他宛若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你喜欢猫，他杀掉猫，你喜欢狗，他就杀掉狗。”陆承安用低喃的语气说出尤为笃定的结论，“你喜欢人，他杀掉人。”<br />
“别说了。”景尚突然道。
陆承安看不清楚他。<br />
【如果不慎从高空坠落，人的大脑要迅速做出反应。】<br />
【尽量保持身体平衡，减少翻滚或者旋转。】<br />
【身体要蜷缩起来，胳膊和双腿弯曲，能减少身体的暴露面积。头部向胸口靠近，这样能最大程度地保护好头部和颈部，还有重要脏器。】<br />
【......】<br />
陆承安把自己保护起来，没让自己翻滚、旋转，他的四肢蜷缩，减少身体的暴露面积，最大程度地保护住头部、颈部还有重要脏器......<br />
这些全部都是景尚教他的。<br />
刚才陆霖琪说，没有人爱听他说话，他的话怎么这么多。<br />
景尚也会这么认为吗？<br />
身体重重砸在地面上时，陆承安头脑发懵。<br />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多话，嘴里心里全是废话。可能他长篇大论地输出，只是有点期望别人能听见其中一句吧。<br />
但这样只会招人烦。<br />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挺烦的。<br />
所以......<br />
陆霖琪死不瞑目的脸牢牢地刻在脑海深处，陆承安手里依然握着枪，肩膀微耸地笑起来。<br />
所以......<br />
“景尚，我会比你先死。”<br />
第73章<br />
被一双大手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 陆承安耳边还在嗡鸣，听不见外界声音。他感觉得到梏住自己胳膊的大手力度很重，同时他也感觉得到在那样重的力度里潜藏的温柔。<br />
景尚不敢摇晃他，颤抖的双手只敢一寸紧接一寸地触摸陆承安的脑袋、脖颈, 以及胸膛。当然还有摸四肢是否完好。<br />
他像个非常有经验的外科医生兼内科医生, 用手一摸便知晓有无问题。所以检查得很仔细。<br />
几分钟之后, 落在陆承安耳边的粗重且紊乱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他听见景尚说：“没事。”<br />
他还说：“陆承安，人是我杀的。”<br />
明明刚才景尚还在跟自己说他跳楼姿势正确，夸他厉害, 哄他；但为什么下一秒身边又没有了人影, 宛若只是还没活够的少年在赴死前的幻想。<br />
直待楼上传来剧烈的枪响。<br />
“砰——！”<br />
陆承安浑身激灵, 本就血色褪尽的脸颊在这个夜里更加得惨白。他低头看自己的手。<br />
枪呢？<br />
枪不见了。<br />
“景尚......景尚——！”<br />
“景尚你干什么？！呜呜呜你别以为你是元帅的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二楼卧室里, 断手的男人看到景尚犹如恶鬼一般地走进来，朝已经死去的陆霖琪的心口开一枪，又拿着黑洞洞的枪口顶着他的脑门儿, 冷汗与眼泪同时狂流，“我什么都没干, 我什么都没干啊！是陆霖琪要卖他儿子, 跟我没关系啊！！是, 是是是是我早就想那什么他, 可我没有啊, 我没有啊！我只是跟他爸爸弄过几回......”<br />
“人刚才是我杀的。”景尚让枪口怼得更紧，冷声说道。<br />
金属枪口把人类脆弱的眉心抵出红印，景尚继续道：“是我对他开了两枪，一枪在额头，一枪在心脏。”<br />
“不不不，怎么能是你杀的呢, 你可是元帅之子，怎么会轻易杀人。是陆承安是陆承安啊我看得清清楚楚的，他还把我的手弄断，明明是陆承安拿着这把枪把他爸杀了啊......”<br />
“砰——！”<br />
这个恶心的男人，死时的表情简直与陆霖琪如出一辙。眼睛大睁，不可置信。鲜血从他的眉心缓缓流淌，然后轰然倒地。<br />
陆承安连滚带爬地跑进来看见的便是这一幕。耳鸣更甚，眼冒金星。<br />
胸口间的呼吸被看不见的手无情截断，陆承安两腿一软，狠狠抓着门框才站稳。<br />
然后景尚又将枪口对准了缩在角落的纪邈。他丈夫刚死，又失手将陆承安推下楼，现在第二条人命消逝。就在前不久，他们还在谈论人生理想，有说有笑。<br />
无论哪件事都让纪邈无法接受，他紧紧地环抱着膝盖哭得梨花带雨，任谁看见都要怜惜。<br />
枪口和指着刚才的那个男人时没有任何区别，景尚目光阴冷地说：“他们是谁杀的，你看清楚了吗？”<br />
“景尚......”陆承安双脚仿佛灌了铅水般地沉重，他几乎是挪蹭着步子过去。<br />
嗓子却没有任何声音。<br />
枪里只有三发子弹，景尚不知道，陆承安知道。可眼前这幅场景太惊骇，他害怕之前的自己会不会数错子弹，其实不只是三发，还有多余的一发。这一发刚好能杀了纪邈。<br />
“景尚，把枪放下......”<br />
“纪先生，这两个人都是我杀的，你看得很清楚对吧。”景尚再次扣动板机。<br />
纪邈只是一味地哭，眼睛不敢离开那道枪口，哆哆嗦嗦，半句话不说。<br />
最后是景尚说道：“虽然我真的很想杀你，但你是陆承安的爸爸，我相信你知道怎么说。你肯定会救他。”<br />
“谁让他救我......谁让你替我担罪名。景尚你以为你是谁，你特么以为自己是谁啊！你滚啊你滚啊！”陆承安要夺景尚手里的枪，但景尚躲开不给他。最后他只能甩着胳膊挥舞，用手背把弹夹已经空了的枪挥向窗户外面。<br />
它掉下去撞到碎玻璃，把窗棱上仅剩不多的玻璃残骸撞下去一块。<br />
砸到地面时动静清脆，它们重量轻，没有刚才陆承安砸在地上时那么剧烈。<br />
陆承安觉得浑身都疼，他愤怒地推景尚，把他从自己的房间推出去，从二楼推到楼下，再从客厅推到外面。<br />
他一直推景尚，遥遥地望过去，他们几乎是两个孩子在互相推搡闹着玩儿。<br />
“滚啊！我不要你！你特么滚啊！我讨厌你，我恨死你了你就是臭傻哔。我们已经一刀两断了，你特么是谁啊还来找我！”<br />
“家离得近，听见我家有枪响是吗？响就响啊关你屁事！从我家里滚开啊！”<br />
“我不想看见你，你快点滚啊！滚！！能让你在我身体里面成结大半个小时你还不知足，你知不知道那是种暴行特么真的很疼啊，你好可怕。你过来看我笑话是不是？我讨厌你！”<br />
“小爷杀个人你也要管！你管得太多了！......我是不是话特别多，是不是特妈很烦？烦就对了如果你不觉得烦都是犯贱！”<br />
“你怎么这么贱，快从我家里滚开！滚啊！！”<br />
“景尚我恨你，我恨你听见没有？我真恨不得你去......”去什么他突兀地哽住，烟蓝色的眼睛里透出迷茫。<br />
紧接着他又恢复疯狂，更用力地吼：“我恨不得你去死！你听到没有去死吧！！我看不得你好！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就是这么恶心这么坏！我恨你景尚！你滚啊！滚！离开我家！”<br />
打架向来百战百胜的陆承安这时像小孩子，只会用两只手推景尚。而景尚连孩子都不如，不知道还手，被推得踉跄，不受控制地向后面退去。<br />
无论陆承安说什么脏话，他都只喊陆承安的名字。<br />
低声，祈求。<br />
“陆承安。”<br />
“陆承安。”<br />
“陆承安......”<br />
“陆承安......”<br />
“......陆承安，别推我。”<br />
“......陆承安。”<br />
“陆承安......别推我。”<br />
杂草花园里的6000+枝火红玫瑰在夜晚里也盛开得像火。<br />
它们太艳丽了，艳得让人觉得恶心。<br />
陆承安仍然在怒吼：“别叫我！我不认识你！我不叫陆承安是陆承鞍！你快点滚啊，滚！你走！！你走啊！！！”<br />
“......”<br />
“我该走了，牧寒云。”景慈站在牧家的大门前，眼睛悲哀地看着景尚被陆承安推搡出来。<br />
旁边的牧寒云没说话，只是冷笑一声：“是吗。”<br />
早已适应晦暗光线的眼睛余光瞄到牧寒云就站在不远处的那一刻，陆承安便停止谩骂，如被时间抛弃定格。<br />
他缓缓地转过身来，以自己的额头与心脏能完全暴露的正面位置面对牧寒云的方向。<br />
黑夜里他的眼睛有恨，有不甘，有淡然跟绝望。<br />
“景尚，我想象得到......我的小猫，绝对不是第一个死在你手里的生命。”陆承安说，“我真的，想象得到，你被束缚住双手和双脚......可能不太对，也许你有一只手能动。而那只手会和一个小猫小狗联系起来。”<br />
“如果你的手松开，那么死的就是你。如果你的手握紧，那么......死的就是猫和狗。”<br />
他看着景尚轻声问道：“我说的对不对？”<br />
景尚身体僵硬，不回答。<br />
陆承安逼问：“景尚，我说的对不对？”<br />
“......不对。”<br />
陆承安笑了声，眼泪流进他的嘴角。而后那抹笑就像变魔术一般顷刻消失。<br />
他宛若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你喜欢猫，他杀掉猫，你喜欢狗，他就杀掉狗。”陆承安用低喃的语气说出尤为笃定的结论，“你喜欢人，他杀掉人。”<br />
“别说了。”景尚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