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得到“苏先生的画展一定如约举行”的保证后，梁淮波被杨博恭敬送出门。<br />
展馆大门遮着宽大的门檐，细密的雨珠打落，在棚顶敲响“噼啪”的乐声。<br />
他仰头看了一会儿，感觉一个人站到身旁。<br />
“在看什么？”<br />
侧过头，袁大少笑吟吟插着兜，大雨天依旧一身皮衣装酷。短短的头发带着湿气，身上的皮衣也有水痕，明显匆忙赶到。<br />
“看雨。”收回视线，梁淮波淡淡说。<br />
“哦，雨。雨挺好看的。”转动了下视线，袁灼看到了梁总的爱车，车里坐着司机和张凉，往后看，没看见一车车的保镖，“怎么没带保镖？”<br />
“出来匆忙。”梁淮波还是简短回复。<br />
“匆忙。”咀嚼下这个词，袁灼撇撇嘴，不仅不心虚，还有点不忿，很快他又笑起来，“没事，我在也行，我是梁总的专属保镖。”<br />
嗤笑了下，梁淮波歪了歪头，“我不需要保镖。”他舒展了下肩膀，紧身的衬衣拉出褶皱，显出形状明显的肌肉，对袁灼挑了挑眉。<br />
袁灼目光灼灼，“真厉害，让我摸摸。”手顺势伸到人胳膊上，揉了个痛快。<br />
梁淮波不阻止，转过了眼。<br />
顺着上臂滑下，袁灼大手握住梁总的手腕，“秋雨天凉，回家再看？”<br />
“回家看？”梁淮波又转过头。<br />
袁灼理直气壮，模糊重点，“屋子里看不比在门口看强？”<br />
笑了下，梁淮波不置可否，“外面空气好。”<br />
“那走不走？”<br />
又笑了，梁淮波慢吞吞看向袁大少，从上到下的扫描，直把人看地紧绷局促，才吐出一个字，“走。”<br />
袁灼脱下皮衣抖了下，双手扯着两边撑起，示意梁总进来，“过来，哥带你上车。”<br />
梁淮波乖乖站到他身边，任黑色的皮衣遮住两人。冷清的空气中，热乎的体温贴着他身侧，圈出一块温暖的臂弯。<br />
第二十一章 终点<br />
门口到车上的一段短程，被大雨浇个透彻。袁灼去时雨还不大，没想到天色变得那么快。<br />
回到家，袁灼麻利地找出毛巾，帮梁总擦脸，催他去洗澡。自己则就地扒了衣服，回房间解决完，换上一身柔软、亲肤的睡衣。<br />
手摩擦了下，睡衣的短毛绒绒的，他满意地点点头。<br />
梁淮波洗完澡出来，袁灼正坐在卧室沙发上，“洗完了？”<br />
一身白色浴袍，梁总头发半干，被捋到脑后。一滴水珠顺着湿发滑落额头，从眉峰坠下，跳了小小的悬崖。<br />
他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br />
“滴”<br />
暖气从气口吹出，空气逐渐升温。<br />
对他的逗留不置可否。<br />
袁灼嘴角翘起，试着拉他的手。<br />
修长细腻的指节冰凉，袁灼用手包住，轻微施力。<br />
梁淮波“摔”在沙发上，柔软的坐垫承接他，肩膀撞上肩膀，手指交缠。<br />
袁灼笑意加深，“冷吗？”<br />
热度顺着肩臂传来，半个身体被另一人的体温笼罩。梁淮波缩了下腿，小腿撞上沙发，发出的声响让他一顿，“……不冷。”<br />
袁灼尾指夹着他的指节，在一侧摩挲，低音含笑，“淋了雨也不冷？”<br />
手指发麻，梁淮波抽回手放到腿上，不回话。<br />
空了的手指悬在空中，袁灼闷笑出声。<br />
浴袍长度有限，勉强盖着大腿，比袍子都白的手掌压着袍角，指尖摸到膝盖。在袁灼明目张胆的注视下，被水汽蒸红的指节越来越僵。<br />
握住僵僵的手，袁灼恶从胆边生，不客气地亵玩白中一点红，拇指放肆地在骨节处打圈。<br />
“放手。”酥麻的电流从指节流经脊背，梁淮波收紧肩膀，衣襟微妙隆起一个弧度，下一刻，浴袍合拢。<br />
袁灼收回目光，抽口凉气缓和心跳，手攥得更紧，“哥给你暖暖。”<br />
“不需要。”<br />
“还不够？”袁灼故意歪曲，拽着他胳膊把人按进怀里，另一只手托着他脑袋抵在肩膀，“那来哥哥怀里。”<br />
“……不要脸。”心跳声包裹在绒绒睡衣里，在颊边敲着节奏，梁淮波犹豫了下，没有挣脱。<br />
手拍着他的臂侧，袁灼边调整姿势，让梁总靠得更舒服，边大言不惭道，“要脸只会影响我泡男人的速度。”<br />
身体紧贴，暖意势不可挡涌上来，梁淮波像被文火融化的冰块，僵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柔软，他低低哼了一声，“歪理。”<br />
袁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眼角眉梢都是得意。<br />
这得意懒洋洋的，互相依存的温度，同样带给他一种安宁的放松。<br />
袁灼心神懈怠，半眯了眼睛，“梁总，问个问题？”<br />
梁淮波发出含糊的鼻音，“嗯？”<br />
“什么时候判我赢？”<br />
“？什么意思？”<br />
“我和苏青的争霸赛。”<br />
“……不知所谓。”<br />
“嘁”了一声，袁灼愤愤捏他的脸，“不说算了，反正我保赢。”<br />
“我是你的战利品？”推不动胳膊，梁淮波一时分神，下意识咬他的手。<br />
袁灼一愣，手指点住他齿端。<br />
梁淮波僵住，嘴阖也不是，不阖也不是。<br />
湿润柔软的触感麻痹了指腹，袁灼脑子“嗡”了下，一晃神，拇指和食指夹住了——<br />
“嘶”<br />
梁淮波咬住他手指，目含警告。<br />
冷淡严肃的俊美面庞，唇瓣湿红，两根男人的手指撑开牙关，粗大的指节深入口中，却只被咬出浅浅的牙印，甚至没有多余的疼痛。<br />
“！”<br />
血液上涌，袁灼瞳孔紧缩。<br />
兴奋促使下腹绷紧，他情不自禁靠近——<br />
梁淮波危险地眯起眼。<br />
袁灼猛地别开脸，喉结滚动。<br />
深呼吸——吸气——冷静——冷静——吐气——<br />
努力找回神智，袁灼回想：刚刚、刚刚梁总问他什么来着？<br />
我是你的战利品？<br />
袁灼不敢回头，用力到全身绷起才压下欲念，他强迫自己思考，然后回答问题。<br />
没错，这不是可以玩笑的。<br />
“不是战利品，是我的终点。”<br />
心跳还在打鼓，兴奋充血到脑袋晕眩，他努力克制，拿出百分百认真——渐渐地，他能专注表达心绪，“我不知道怎么描述，我语文不太好。”他笑了下，“但你对我来讲，大概就是那种，就算是要拼命奔跑、永远攀登、打败无数对手，也要抵达的最终目的地。”<br />
他想，或许梁淮波正是他人生的锚点。<br />
说完，袁灼居然也有点不好意思，他不知道这种程度的剖白，对他们来讲是否太深太早。<br />
但他不后悔。<br />
“……”——本来是不后悔的，如果梁总不沉默的话。<br />
沉默，沉默，紧张。<br />
袁灼汗都要下来了，生怕向好发展的关系就此终结。他忍不住偷觑梁总脸色。<br />
黑的！<br />
袁灼大惊失色，定睛一看，梁总一张俏脸黝黑，眼里都是怒火。<br />
在他看过去时，冷笑着示意他的手。<br />
靠！他手还……梁总的手甚至在扒他手腕，他刚刚太沉浸，不自知用老大劲儿，此时回过神，不仅手腕上的大力，连指尖柔软的触感都清晰可感。<br />
袁灼急忙抽回手，……悄悄不舍地捻了捻手指。<br />
梁淮波冷冷瞪着他，脸上凶光毕现。<br />
冷眼！<br />
冷笑！<br />
冷哼！<br />
但是。<br />
竟然没骂他！<br />
干咳一声，袁灼在沉默里咂摸出点甜，但为了不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自觉地转移话题，“梁总，有个东西给你看。”<br />
梁淮波继续冷笑。<br />
“绝对不亏。”袁灼跟他保证。<br />
梁淮波想到之前他说的成果，“……呵。”<br />
袁灼当他答应，咧着嘴回房捣鼓，抱回来一个盖着布的方板，兴高采烈奉到梁总眼前。<br />
方板由一张青色的布帛盖着，袁灼托着底，轻轻掀开。<br />
一张浓墨重彩的相片，镶在沉木做的相框中。耀金的底色上，一颗繁茂的树影张开，投下的光照亮树下俊挺的男人，冷硬、忧郁同时出现在脸上，一种复杂冷郁的气质，为相片赋予别样的灵魂。<br />
视线被吸引，梁淮波忘记了还在生气，手指隔着玻璃触碰相片。<br />
相片是暖色的，触感却是冰凉。<br />
“这段时间，你一直忙这个？”<br />
“差不多。”<br />
袁灼把相片放到沙发上，站到他旁边。<br />
“做了些后期调整，喜欢吗？”<br />
梁淮波又细细看了相片上的人，明明是他自己，看起来却格外不同。一种蓬勃陌生的生命力，让他好像在发光。<br />
“挺好看的。”他淡淡说。<br />
“那就是喜欢。”袁灼手臂环绕在他身前，高兴起来，鬓发磨蹭他的侧脸，吻他的耳朵。<br />
抖了下，梁淮波没有躲，虚眼看着相片，看了很久。
得到“苏先生的画展一定如约举行”的保证后，梁淮波被杨博恭敬送出门。<br />
展馆大门遮着宽大的门檐，细密的雨珠打落，在棚顶敲响“噼啪”的乐声。<br />
他仰头看了一会儿，感觉一个人站到身旁。<br />
“在看什么？”<br />
侧过头，袁大少笑吟吟插着兜，大雨天依旧一身皮衣装酷。短短的头发带着湿气，身上的皮衣也有水痕，明显匆忙赶到。<br />
“看雨。”收回视线，梁淮波淡淡说。<br />
“哦，雨。雨挺好看的。”转动了下视线，袁灼看到了梁总的爱车，车里坐着司机和张凉，往后看，没看见一车车的保镖，“怎么没带保镖？”<br />
“出来匆忙。”梁淮波还是简短回复。<br />
“匆忙。”咀嚼下这个词，袁灼撇撇嘴，不仅不心虚，还有点不忿，很快他又笑起来，“没事，我在也行，我是梁总的专属保镖。”<br />
嗤笑了下，梁淮波歪了歪头，“我不需要保镖。”他舒展了下肩膀，紧身的衬衣拉出褶皱，显出形状明显的肌肉，对袁灼挑了挑眉。<br />
袁灼目光灼灼，“真厉害，让我摸摸。”手顺势伸到人胳膊上，揉了个痛快。<br />
梁淮波不阻止，转过了眼。<br />
顺着上臂滑下，袁灼大手握住梁总的手腕，“秋雨天凉，回家再看？”<br />
“回家看？”梁淮波又转过头。<br />
袁灼理直气壮，模糊重点，“屋子里看不比在门口看强？”<br />
笑了下，梁淮波不置可否，“外面空气好。”<br />
“那走不走？”<br />
又笑了，梁淮波慢吞吞看向袁大少，从上到下的扫描，直把人看地紧绷局促，才吐出一个字，“走。”<br />
袁灼脱下皮衣抖了下，双手扯着两边撑起，示意梁总进来，“过来，哥带你上车。”<br />
梁淮波乖乖站到他身边，任黑色的皮衣遮住两人。冷清的空气中，热乎的体温贴着他身侧，圈出一块温暖的臂弯。<br />
第二十一章 终点<br />
门口到车上的一段短程，被大雨浇个透彻。袁灼去时雨还不大，没想到天色变得那么快。<br />
回到家，袁灼麻利地找出毛巾，帮梁总擦脸，催他去洗澡。自己则就地扒了衣服，回房间解决完，换上一身柔软、亲肤的睡衣。<br />
手摩擦了下，睡衣的短毛绒绒的，他满意地点点头。<br />
梁淮波洗完澡出来，袁灼正坐在卧室沙发上，“洗完了？”<br />
一身白色浴袍，梁总头发半干，被捋到脑后。一滴水珠顺着湿发滑落额头，从眉峰坠下，跳了小小的悬崖。<br />
他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br />
“滴”<br />
暖气从气口吹出，空气逐渐升温。<br />
对他的逗留不置可否。<br />
袁灼嘴角翘起，试着拉他的手。<br />
修长细腻的指节冰凉，袁灼用手包住，轻微施力。<br />
梁淮波“摔”在沙发上，柔软的坐垫承接他，肩膀撞上肩膀，手指交缠。<br />
袁灼笑意加深，“冷吗？”<br />
热度顺着肩臂传来，半个身体被另一人的体温笼罩。梁淮波缩了下腿，小腿撞上沙发，发出的声响让他一顿，“……不冷。”<br />
袁灼尾指夹着他的指节，在一侧摩挲，低音含笑，“淋了雨也不冷？”<br />
手指发麻，梁淮波抽回手放到腿上，不回话。<br />
空了的手指悬在空中，袁灼闷笑出声。<br />
浴袍长度有限，勉强盖着大腿，比袍子都白的手掌压着袍角，指尖摸到膝盖。在袁灼明目张胆的注视下，被水汽蒸红的指节越来越僵。<br />
握住僵僵的手，袁灼恶从胆边生，不客气地亵玩白中一点红，拇指放肆地在骨节处打圈。<br />
“放手。”酥麻的电流从指节流经脊背，梁淮波收紧肩膀，衣襟微妙隆起一个弧度，下一刻，浴袍合拢。<br />
袁灼收回目光，抽口凉气缓和心跳，手攥得更紧，“哥给你暖暖。”<br />
“不需要。”<br />
“还不够？”袁灼故意歪曲，拽着他胳膊把人按进怀里，另一只手托着他脑袋抵在肩膀，“那来哥哥怀里。”<br />
“……不要脸。”心跳声包裹在绒绒睡衣里，在颊边敲着节奏，梁淮波犹豫了下，没有挣脱。<br />
手拍着他的臂侧，袁灼边调整姿势，让梁总靠得更舒服，边大言不惭道，“要脸只会影响我泡男人的速度。”<br />
身体紧贴，暖意势不可挡涌上来，梁淮波像被文火融化的冰块，僵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柔软，他低低哼了一声，“歪理。”<br />
袁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眼角眉梢都是得意。<br />
这得意懒洋洋的，互相依存的温度，同样带给他一种安宁的放松。<br />
袁灼心神懈怠，半眯了眼睛，“梁总，问个问题？”<br />
梁淮波发出含糊的鼻音，“嗯？”<br />
“什么时候判我赢？”<br />
“？什么意思？”<br />
“我和苏青的争霸赛。”<br />
“……不知所谓。”<br />
“嘁”了一声，袁灼愤愤捏他的脸，“不说算了，反正我保赢。”<br />
“我是你的战利品？”推不动胳膊，梁淮波一时分神，下意识咬他的手。<br />
袁灼一愣，手指点住他齿端。<br />
梁淮波僵住，嘴阖也不是，不阖也不是。<br />
湿润柔软的触感麻痹了指腹，袁灼脑子“嗡”了下，一晃神，拇指和食指夹住了——<br />
“嘶”<br />
梁淮波咬住他手指，目含警告。<br />
冷淡严肃的俊美面庞，唇瓣湿红，两根男人的手指撑开牙关，粗大的指节深入口中，却只被咬出浅浅的牙印，甚至没有多余的疼痛。<br />
“！”<br />
血液上涌，袁灼瞳孔紧缩。<br />
兴奋促使下腹绷紧，他情不自禁靠近——<br />
梁淮波危险地眯起眼。<br />
袁灼猛地别开脸，喉结滚动。<br />
深呼吸——吸气——冷静——冷静——吐气——<br />
努力找回神智，袁灼回想：刚刚、刚刚梁总问他什么来着？<br />
我是你的战利品？<br />
袁灼不敢回头，用力到全身绷起才压下欲念，他强迫自己思考，然后回答问题。<br />
没错，这不是可以玩笑的。<br />
“不是战利品，是我的终点。”<br />
心跳还在打鼓，兴奋充血到脑袋晕眩，他努力克制，拿出百分百认真——渐渐地，他能专注表达心绪，“我不知道怎么描述，我语文不太好。”他笑了下，“但你对我来讲，大概就是那种，就算是要拼命奔跑、永远攀登、打败无数对手，也要抵达的最终目的地。”<br />
他想，或许梁淮波正是他人生的锚点。<br />
说完，袁灼居然也有点不好意思，他不知道这种程度的剖白，对他们来讲是否太深太早。<br />
但他不后悔。<br />
“……”——本来是不后悔的，如果梁总不沉默的话。<br />
沉默，沉默，紧张。<br />
袁灼汗都要下来了，生怕向好发展的关系就此终结。他忍不住偷觑梁总脸色。<br />
黑的！<br />
袁灼大惊失色，定睛一看，梁总一张俏脸黝黑，眼里都是怒火。<br />
在他看过去时，冷笑着示意他的手。<br />
靠！他手还……梁总的手甚至在扒他手腕，他刚刚太沉浸，不自知用老大劲儿，此时回过神，不仅手腕上的大力，连指尖柔软的触感都清晰可感。<br />
袁灼急忙抽回手，……悄悄不舍地捻了捻手指。<br />
梁淮波冷冷瞪着他，脸上凶光毕现。<br />
冷眼！<br />
冷笑！<br />
冷哼！<br />
但是。<br />
竟然没骂他！<br />
干咳一声，袁灼在沉默里咂摸出点甜，但为了不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自觉地转移话题，“梁总，有个东西给你看。”<br />
梁淮波继续冷笑。<br />
“绝对不亏。”袁灼跟他保证。<br />
梁淮波想到之前他说的成果，“……呵。”<br />
袁灼当他答应，咧着嘴回房捣鼓，抱回来一个盖着布的方板，兴高采烈奉到梁总眼前。<br />
方板由一张青色的布帛盖着，袁灼托着底，轻轻掀开。<br />
一张浓墨重彩的相片，镶在沉木做的相框中。耀金的底色上，一颗繁茂的树影张开，投下的光照亮树下俊挺的男人，冷硬、忧郁同时出现在脸上，一种复杂冷郁的气质，为相片赋予别样的灵魂。<br />
视线被吸引，梁淮波忘记了还在生气，手指隔着玻璃触碰相片。<br />
相片是暖色的，触感却是冰凉。<br />
“这段时间，你一直忙这个？”<br />
“差不多。”<br />
袁灼把相片放到沙发上，站到他旁边。<br />
“做了些后期调整，喜欢吗？”<br />
梁淮波又细细看了相片上的人，明明是他自己，看起来却格外不同。一种蓬勃陌生的生命力，让他好像在发光。<br />
“挺好看的。”他淡淡说。<br />
“那就是喜欢。”袁灼手臂环绕在他身前，高兴起来，鬓发磨蹭他的侧脸，吻他的耳朵。<br />
抖了下，梁淮波没有躲，虚眼看着相片，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