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一会儿的狼群很快又追了上去，记忆告诉乔安，狼是很记仇的生物，除非他把狼群都杀了，不然休想活着。<br />
在陆地上，乔安没法杀尽，直到入了水中。<br />
周身的水源源不断地修补乔安的身躯，乔安一挥手，水瞬间化作尖锐冰锥。<br />
然而就在此时，乔安眼前忽地闯入一道人影，利落地抬脚扫去，踹飞最前面的一匹狼。<br />
而后空中响起沉闷厚重的炮火声，狼群瞬间被炸开，血肉飞溅。<br />
硝烟与鲜血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br />
乔安按下手，冰锥无声无息地落入水中，他化出双腿爬上了岸。<br />
眼前的人影回过身，高大健壮，没有尾巴，有两条腿，身上穿着乔安没有的衣服。<br />
是人类。<br />
他找到了。<br />
第2章<br />
“老大！”<br />
不远处响起人的脚步声。<br />
乔安看着眼前的人类，刚要开口说话，对面扔过来一件外套。<br />
“穿上。”<br />
这就是衣服吗？<br />
乔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无一物。对，人类都是要穿衣服的，上岸的人鱼也一样。<br />
他笨拙的按照记忆里的样子穿上，细白的手指试图把纽扣扣上，却怎么也扣不进去。<br />
乔安抬头看向眼前的人类。<br />
他的眼睛是浅金色的，在阳光照耀下像是在发光，没人能拒绝这样的眼神。<br />
但眼前的男人面容冷漠，不为所动，黑沉沉的眼眸打量着他。<br />
从上到下，每一处都没放过。<br />
乔安从来没穿过衣服，他不会害羞，但人鱼是有羞耻心的，乔安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样不对，拢着外套遮挡住露出的皮肤。<br />
他在记忆里找了找，人类寻求帮忙时该怎么说。<br />
乔安张了张嘴，“求您。”<br />
“……”<br />
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快到他们身边来。男人终于动了，来到乔安跟前，他的五官冷硬显凶相，却十分的英俊，即使在人鱼审美里也是很好看的。<br />
只是表情冷酷，他站着比乔安还高出一个头，身形更是乔安的两个大。身材魁梧，抬起的手臂粗壮有力。<br />
乔安薄透的耳尖微微颤抖了下，比被狼群盯上还要危险。<br />
眼神如刀，却替乔安一颗一颗扣好纽扣。<br />
“你是人鱼？”<br />
“是的。”<br />
“哪个队伍里的？”<br />
“……”<br />
乔安不懂，他没回答。<br />
“老大，你怎么还不走？”<br />
从远处跑来两个人，比这个男人稍矮一些，乔安注意到其中一人的眼睛不会动，像是假的。另一个则年长一些，他先看到乔安，挑了下眉，“人鱼。”<br />
假眼睛叫道：“谁把人鱼带这里来，不要命啦！”<br />
他又看到乔安身上属于他们老大的衣服，拧了下眉，问：“老大你认识他啊？”<br />
老大：“不认识。”<br />
假眼睛看向乔安，“问你，哪个队的？”<br />
乔安摇头，假眼睛又问：“没有队，那你从哪里来的？谁带你出来的。”<br />
乔安小声说：“海里来的。”<br />
年长的那个笑了下，“海里的人鱼啊，怎么又上岸了。”<br />
乔安听出他话里的嘲意，但他不懂，说道：“要去九区。”<br />
假眼睛：“顺路啊，跟我们走吧。”<br />
乔安眼睛亮了下，点点头。<br />
一直没说话的老大这才开口，“把狼带回去，走了。”<br />
说罢，假眼睛和年长的去捡狼，已经被炸成沫的不要，还有点型的都被捡走了。<br />
年长的边捡边说：“老大都还没同意，你就让人跟着走，万一有危险呢。”<br />
假眼睛：“就一条人鱼能有什么危险，你看他白嫩的。再说危险老大会给他穿衣服吗？”<br />
白嫩的乔安疑惑地看着他们捡，他不知道带回去能干嘛，也不想再去翻记忆，被狼追了一路有点累了。<br />
等到他们处理完，在水里洗了洗手，继续往里走。<br />
乔安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几步假眼睛回头看他，问：“你叫什么？”<br />
“乔安。”<br />
“我叫盖德。他是戴维。”盖德指着年长的那位说，又指了指最前面的男人，很快就放了下来，“这是我们老大。”<br />
乔安点点头，他走的最慢，还时不时被树枝或长着刺的叶子刮到。<br />
他把视线移到三个人类的脚上。<br />
鞋子。<br />
但他没有。<br />
乔安抿了抿唇，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br />
很快他们就来到一块平地，这里停了四五辆巨大的装甲车，还有几个临时搭起的帐篷，有三两个人在留守着。<br />
“老大你们回来了……这谁？”几个人看着陌生的乔安，颇为戒备。<br />
乔安没说话，假眼睛已经嚷开了，“路上捡来的人鱼，海里来的，跟我们一块回去。”<br />
听到人鱼俩字，几人眼中的戒备便松懈下来，上下打量了下乔安，笑着吹了下口哨，“长的真不错，又多了个能匹配的人鱼。”<br />
匹配？<br />
乔安还是没听懂，等等再翻记忆吧。乔安找了个位置，坐到一边，看营地里的人类忙忙碌碌，他们把狼剥皮切了，抹上一些奇怪的东西，然后放到锅里煮。<br />
盖德操控着小型飞行器在营地周围上空盘旋，一旦控制器里发出滴滴滴的警报，他就会发给还在外的队友。<br />
戴维正在上药，他的脚上有道大口子，乔安见他拿了一样东西，往腿上喷了喷，伤口就在慢慢愈合。<br />
看人类活动真有意思啊。<br />
这是在海洋里看不到的场景，比那些奇形怪状的深海鱼好看多了。<br />
乔安观察的兴致勃勃，眼神一错忽地对上老大的眼睛。他的眼睛极为锐利，跟鹰似的紧攥着乔安。<br />
手里擦拭着半臂长的黑色圆管武器，乔安知道那东西一下就能要了异兽的命，也能要了他的命。<br />
乔安垂下眼，看地上小虫在石粒间攀爬，眨眼间一双黑色硬底的作战靴出现在乔安眼中。<br />
乔安不想抬头，只听得老大低沉的问话声：“看什么？”<br />
乔安：“虫子。”<br />
话落，作战靴结束了虫子的生命，头顶再次传来老大的声音，“看什么？”<br />
“……”乔安吸了口气，小声道：“鞋子，我想要鞋子。”<br />
说完乔安就感觉到老大的视线落在了他脚上，他的脚很白，隐约还能看见浅金色的血管，只是连日光脚走路让他的脚变得脏兮兮的，脚背脚踝处还有几道细小的伤痕。<br />
所以他真的很想要鞋子。<br />
可惜，乔安没听到他想要的回答。<br />
“没有。”<br />
“哦。”<br />
乔安失望，虫子也没了，他抬头想继续观察人类。老大还杵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冷漠的看着他，“衣服，回九区洗了给我。”<br />
洗衣服是什么？<br />
乔安搜了下记忆，点头回答：“好的老大。”<br />
天色逐渐变暗，在外的队友纷纷回来，狼肉也煮好了，他们嘻嘻哈哈给老大说着话，又有几人隐晦的朝乔安看来。<br />
乔安目不斜视盯着在煮的锅，只见一蓝色短发的人端着狼肉和罐头向他走来。<br />
也是人鱼，乔安闻出他的气息了。<br />
“吃饭吧。”他坐在乔安身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乔安，问：“你叫乔安吗？”<br />
“嗯。”<br />
乔安在记忆里搜索了下筷子的用法，但还是不太会用，一块肉都夹不上来。身边的人鱼被他动作弄笑出声，去拿了个勺子，“用这个吧。”<br />
“谢谢。”乔安说。<br />
“不用，我也是人鱼，我叫秋开，听说你是从海里来的，那你在九区有认识的人吗？”<br />
“没有。”<br />
变异的鱼特别难吃，但煮熟的狼肉就很好吃。乔安脸上终于露出点笑容，人类可真厉害啊。<br />
秋开问：“那你来九区做什么？”<br />
乔安边吃边想，“找个人养我……然后找珠子。”<br />
秋开听懂了前面的，但没听懂后面的，“什么珠子？”<br />
乔安：“不知道。”他也没见过。<br />
秋开眼睛微眯，觉得他在乱说，“不知道你怎么找。”<br />
乔安吃完了碗里的狼肉，又把罐头打开，“珠子出现我就知道了。”<br />
“……”秋开又问了几句，见问不出什么就走了。<br />
乔安擦了擦嘴，学着他们的样子把碗放地上。天已经完全黑了，几人又检查了遍营地周围的布控，老大吩咐道：“守夜的留下，其他人早点休息，明早天亮就走。”<br />
说着他往装甲车走去，路过乔安时丢下一句话，“你跟着秋开。”<br />
乔安乖巧点头起身，跟着秋开上了其中一辆车子。车内空间很大，秋开睡在最里面的休息室，里面有两个睡袋。<br />
“这是同行的另一个人鱼的，不过他死了。”秋开面色冷淡，不复之前送饭时的模样。<br />
人鱼是善变的。<br />
乔安见他脱了衣服，躺进睡袋里，学着他的动作脱去衣服，扣子有点难解，但乔安已经会了，他刚才坐着拿第一颗纽扣联系了好久。
在陆地上，乔安没法杀尽，直到入了水中。<br />
周身的水源源不断地修补乔安的身躯，乔安一挥手，水瞬间化作尖锐冰锥。<br />
然而就在此时，乔安眼前忽地闯入一道人影，利落地抬脚扫去，踹飞最前面的一匹狼。<br />
而后空中响起沉闷厚重的炮火声，狼群瞬间被炸开，血肉飞溅。<br />
硝烟与鲜血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br />
乔安按下手，冰锥无声无息地落入水中，他化出双腿爬上了岸。<br />
眼前的人影回过身，高大健壮，没有尾巴，有两条腿，身上穿着乔安没有的衣服。<br />
是人类。<br />
他找到了。<br />
第2章<br />
“老大！”<br />
不远处响起人的脚步声。<br />
乔安看着眼前的人类，刚要开口说话，对面扔过来一件外套。<br />
“穿上。”<br />
这就是衣服吗？<br />
乔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无一物。对，人类都是要穿衣服的，上岸的人鱼也一样。<br />
他笨拙的按照记忆里的样子穿上，细白的手指试图把纽扣扣上，却怎么也扣不进去。<br />
乔安抬头看向眼前的人类。<br />
他的眼睛是浅金色的，在阳光照耀下像是在发光，没人能拒绝这样的眼神。<br />
但眼前的男人面容冷漠，不为所动，黑沉沉的眼眸打量着他。<br />
从上到下，每一处都没放过。<br />
乔安从来没穿过衣服，他不会害羞，但人鱼是有羞耻心的，乔安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样不对，拢着外套遮挡住露出的皮肤。<br />
他在记忆里找了找，人类寻求帮忙时该怎么说。<br />
乔安张了张嘴，“求您。”<br />
“……”<br />
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快到他们身边来。男人终于动了，来到乔安跟前，他的五官冷硬显凶相，却十分的英俊，即使在人鱼审美里也是很好看的。<br />
只是表情冷酷，他站着比乔安还高出一个头，身形更是乔安的两个大。身材魁梧，抬起的手臂粗壮有力。<br />
乔安薄透的耳尖微微颤抖了下，比被狼群盯上还要危险。<br />
眼神如刀，却替乔安一颗一颗扣好纽扣。<br />
“你是人鱼？”<br />
“是的。”<br />
“哪个队伍里的？”<br />
“……”<br />
乔安不懂，他没回答。<br />
“老大，你怎么还不走？”<br />
从远处跑来两个人，比这个男人稍矮一些，乔安注意到其中一人的眼睛不会动，像是假的。另一个则年长一些，他先看到乔安，挑了下眉，“人鱼。”<br />
假眼睛叫道：“谁把人鱼带这里来，不要命啦！”<br />
他又看到乔安身上属于他们老大的衣服，拧了下眉，问：“老大你认识他啊？”<br />
老大：“不认识。”<br />
假眼睛看向乔安，“问你，哪个队的？”<br />
乔安摇头，假眼睛又问：“没有队，那你从哪里来的？谁带你出来的。”<br />
乔安小声说：“海里来的。”<br />
年长的那个笑了下，“海里的人鱼啊，怎么又上岸了。”<br />
乔安听出他话里的嘲意，但他不懂，说道：“要去九区。”<br />
假眼睛：“顺路啊，跟我们走吧。”<br />
乔安眼睛亮了下，点点头。<br />
一直没说话的老大这才开口，“把狼带回去，走了。”<br />
说罢，假眼睛和年长的去捡狼，已经被炸成沫的不要，还有点型的都被捡走了。<br />
年长的边捡边说：“老大都还没同意，你就让人跟着走，万一有危险呢。”<br />
假眼睛：“就一条人鱼能有什么危险，你看他白嫩的。再说危险老大会给他穿衣服吗？”<br />
白嫩的乔安疑惑地看着他们捡，他不知道带回去能干嘛，也不想再去翻记忆，被狼追了一路有点累了。<br />
等到他们处理完，在水里洗了洗手，继续往里走。<br />
乔安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几步假眼睛回头看他，问：“你叫什么？”<br />
“乔安。”<br />
“我叫盖德。他是戴维。”盖德指着年长的那位说，又指了指最前面的男人，很快就放了下来，“这是我们老大。”<br />
乔安点点头，他走的最慢，还时不时被树枝或长着刺的叶子刮到。<br />
他把视线移到三个人类的脚上。<br />
鞋子。<br />
但他没有。<br />
乔安抿了抿唇，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br />
很快他们就来到一块平地，这里停了四五辆巨大的装甲车，还有几个临时搭起的帐篷，有三两个人在留守着。<br />
“老大你们回来了……这谁？”几个人看着陌生的乔安，颇为戒备。<br />
乔安没说话，假眼睛已经嚷开了，“路上捡来的人鱼，海里来的，跟我们一块回去。”<br />
听到人鱼俩字，几人眼中的戒备便松懈下来，上下打量了下乔安，笑着吹了下口哨，“长的真不错，又多了个能匹配的人鱼。”<br />
匹配？<br />
乔安还是没听懂，等等再翻记忆吧。乔安找了个位置，坐到一边，看营地里的人类忙忙碌碌，他们把狼剥皮切了，抹上一些奇怪的东西，然后放到锅里煮。<br />
盖德操控着小型飞行器在营地周围上空盘旋，一旦控制器里发出滴滴滴的警报，他就会发给还在外的队友。<br />
戴维正在上药，他的脚上有道大口子，乔安见他拿了一样东西，往腿上喷了喷，伤口就在慢慢愈合。<br />
看人类活动真有意思啊。<br />
这是在海洋里看不到的场景，比那些奇形怪状的深海鱼好看多了。<br />
乔安观察的兴致勃勃，眼神一错忽地对上老大的眼睛。他的眼睛极为锐利，跟鹰似的紧攥着乔安。<br />
手里擦拭着半臂长的黑色圆管武器，乔安知道那东西一下就能要了异兽的命，也能要了他的命。<br />
乔安垂下眼，看地上小虫在石粒间攀爬，眨眼间一双黑色硬底的作战靴出现在乔安眼中。<br />
乔安不想抬头，只听得老大低沉的问话声：“看什么？”<br />
乔安：“虫子。”<br />
话落，作战靴结束了虫子的生命，头顶再次传来老大的声音，“看什么？”<br />
“……”乔安吸了口气，小声道：“鞋子，我想要鞋子。”<br />
说完乔安就感觉到老大的视线落在了他脚上，他的脚很白，隐约还能看见浅金色的血管，只是连日光脚走路让他的脚变得脏兮兮的，脚背脚踝处还有几道细小的伤痕。<br />
所以他真的很想要鞋子。<br />
可惜，乔安没听到他想要的回答。<br />
“没有。”<br />
“哦。”<br />
乔安失望，虫子也没了，他抬头想继续观察人类。老大还杵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冷漠的看着他，“衣服，回九区洗了给我。”<br />
洗衣服是什么？<br />
乔安搜了下记忆，点头回答：“好的老大。”<br />
天色逐渐变暗，在外的队友纷纷回来，狼肉也煮好了，他们嘻嘻哈哈给老大说着话，又有几人隐晦的朝乔安看来。<br />
乔安目不斜视盯着在煮的锅，只见一蓝色短发的人端着狼肉和罐头向他走来。<br />
也是人鱼，乔安闻出他的气息了。<br />
“吃饭吧。”他坐在乔安身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乔安，问：“你叫乔安吗？”<br />
“嗯。”<br />
乔安在记忆里搜索了下筷子的用法，但还是不太会用，一块肉都夹不上来。身边的人鱼被他动作弄笑出声，去拿了个勺子，“用这个吧。”<br />
“谢谢。”乔安说。<br />
“不用，我也是人鱼，我叫秋开，听说你是从海里来的，那你在九区有认识的人吗？”<br />
“没有。”<br />
变异的鱼特别难吃，但煮熟的狼肉就很好吃。乔安脸上终于露出点笑容，人类可真厉害啊。<br />
秋开问：“那你来九区做什么？”<br />
乔安边吃边想，“找个人养我……然后找珠子。”<br />
秋开听懂了前面的，但没听懂后面的，“什么珠子？”<br />
乔安：“不知道。”他也没见过。<br />
秋开眼睛微眯，觉得他在乱说，“不知道你怎么找。”<br />
乔安吃完了碗里的狼肉，又把罐头打开，“珠子出现我就知道了。”<br />
“……”秋开又问了几句，见问不出什么就走了。<br />
乔安擦了擦嘴，学着他们的样子把碗放地上。天已经完全黑了，几人又检查了遍营地周围的布控，老大吩咐道：“守夜的留下，其他人早点休息，明早天亮就走。”<br />
说着他往装甲车走去，路过乔安时丢下一句话，“你跟着秋开。”<br />
乔安乖巧点头起身，跟着秋开上了其中一辆车子。车内空间很大，秋开睡在最里面的休息室，里面有两个睡袋。<br />
“这是同行的另一个人鱼的，不过他死了。”秋开面色冷淡，不复之前送饭时的模样。<br />
人鱼是善变的。<br />
乔安见他脱了衣服，躺进睡袋里，学着他的动作脱去衣服，扣子有点难解，但乔安已经会了，他刚才坐着拿第一颗纽扣联系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