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栩然一头雾水, 转头看小渊：“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br />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小渊脸上的表情十分可怕, 抱着自己的手甚至在微微颤抖。<br />
好像有某种从未出现过的强烈情绪烧得他快过载了。<br />
段栩然下意识扶住他的肩膀, 小声问：“小渊你怎么了？你是在生气吗？”<br />
男人漆黑的眼眸中浮出几分隐忍, 努力克制住自己发抖的手，轻轻拂过少年脸颊边的碎发。<br />
“不生气。别害怕, 我在这里。”<br />
少年懵懂地眨了下眼，乌溜溜的眼珠里似乎盈着水光。<br />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情绪不稳定，他乖巧地倚在自己的臂弯里, 像个易碎的瓷娃娃。<br />
段渊看着段栩然，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开始闪回艾拉给他看的视频。<br />
那些无休止的折磨和惨叫，淋漓的鲜血，狰狞的伤口……<br />
还有陌生少年最后那双充满死气的空洞眼睛。<br />
那双眼睛，渐渐变成了，段栩然的眼睛。<br />
“……唔，小渊，你弄疼我了。”<br />
男人的手臂骤然收紧，段栩然被勒得忍不住轻呼出声。<br />
段渊猛地从幻象中抽离，松开手大口大口地喘息。<br />
他强掩下心中暴戾的想法，抚着段栩然的背脊安慰道：“没事，已经没事了。哪里难受？我们去看医生。”<br />
段栩然：“？”<br />
不是啊，他觉得现在好像是小渊比较有事。<br />
“等等……”<br />
艾拉显然等不及了，朝着地上的人猛踹一脚——段栩然吓一跳，这才发现地上还躺了一个人。<br />
“狗玩意儿，你给小段下了什么药？！快把解药拿出来！”<br />
段栩然瞪大眼睛，艰难地分辨出地上那人是邱立仁。<br />
他的脸上糊满了血，右小臂有一截骨头戳穿了皮肉露在外面，左边大腿也被血浸透了，似乎被打穿了一个洞。<br />
邱立仁原本在低声呻/吟，听见艾拉的话，从喉管里发出一阵嗬啊嗬啊的阴森怪笑。<br />
他口齿含混不清，“什么药？自然是最强效的催晴（谐音）药……咳咳咳！”<br />
带着泡沫的鲜血不断从邱立仁嘴里被呛咳出来，他像是无知无觉一般，继续说：“没有解药，就算……就算没了我，药效……也不会散！他只……只有被玩……玩死一条路……哈哈……”<br />
艾拉脸色铁青，正要再给他一脚，忽然感觉后腰一空。<br />
下一刻，她的粒子枪出现在段渊手中。<br />
艾拉瞳孔骤缩，阻止的话还来不及喊，就见男人毫不犹豫地抬起枪口，冲着邱立仁脑袋的位置放了一枪。<br />
银白色的粒子束擦着邱立仁的太阳穴，精准地削掉他一只耳朵。<br />
“……”<br />
一声凄厉的惨叫直冲房顶。<br />
紧接着，一股尿骚味缓缓从邱立仁的裆部弥漫开来。<br />
满嘴不干不净的老东西终于没空说话了。<br />
艾拉松了一口气，上前夺回自己的枪，心有余悸道：“别杀他！就算不为小段的解药，也为你们以后留点余地。他要是死了，九渊不会善罢甘休……”<br />
“那就全杀了。”男人的语气森冷平静。<br />
“……不是，等一下，你们听我说话啊。”<br />
段栩然终于忍不住了，两手按住小渊的脸，强行把他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下药？我没有吃什么药啊。”<br />
段渊和艾拉齐齐一怔。<br />
“你……现在什么感觉？不舒服吗？”艾拉试探地问。<br />
段栩然晃了晃头，“睡久了，脑袋有点晕，身体有点软。”<br />
因为这段时间一直睡眠不足，酒店的床又太高级，舒服到不敢想象，所以他就犯了困，爬上去睡了一觉。<br />
谁知道睡醒世界都变了。<br />
“他是怎么给我下药的？”段栩然莫名其妙，“这里没有奇怪的味道，我也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啊。”<br />
地上的惨叫声戛然而止，邱立仁嘶哑着嗓音道：“不可能！我看过……糖……糖没了……”<br />
段栩然恍然大悟，从贴身的衣袋里摸出一颗彩色的球，“你说这个？我没吃。”<br />
邱立仁：“你……”<br />
邱立仁两眼一翻，气得晕厥过去。<br />
段栩然：“……”<br />
他茫然地看看艾拉，又看看小渊，“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他想害我？”<br />
“没事，都过去了，”小渊轻声说。<br />
他站起身往外走，怀里仍旧抱着少年不放开。<br />
段栩然被他安顿在一边的手臂上，像个生活无法自理的小孩子，感觉十分难为情。<br />
遂凑上前小声说：“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你看我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br />
男人充耳不闻。<br />
段栩然偷偷瞄了一眼身后的艾拉，急道：“小渊，你快放下我！”<br />
说话时，余光掠过房间里一扇门。<br />
那似乎是一间段栩然之前没有发现的密室。<br />
现在门被踹坏了，翕开半扇，露出一些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很像是刑具……<br />
一只温热的手掌捂上段栩然的眼睛。<br />
“别看。”<br />
段栩然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像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刚刚是从什么样的凶险之中侥幸逃生。<br />
他不再挣扎着要下来，只是摊开手心，依依不舍看了看那颗水果糖，把它用力扔了出去。<br />
男人看他情绪低落，笨拙地安慰：“我以后给你买，保证。”<br />
段栩然摇头。<br />
“不是，我本来还想着，要留给你的。”<br />
第33章<br />
让段栩然没想到的是, 竟然是苏吉安向艾拉通风报信的。<br />
“他说在他之前，邱立仁至少玩残、玩死过四五个年轻男孩，这还仅限于他所找到的信息。”艾拉说。<br />
“有些人是为了钱自愿的, 也有一些是被邱立仁设计抓住了把柄, 迫于威胁无奈屈从。”<br />
苏吉安的父母去世后家道中落, 留下他和弟弟相依为命。为了拉扯弟弟, 加上习惯了富裕安逸的生活, 苏吉安在察觉到邱立仁对他的兴趣后, 主动攀上了对方。<br />
他一开始并不知道邱立仁那些变/态的癖好，以为不过是傍个大款。<br />
等发现时, 早已无法脱身了。<br />
看到段栩然的第一眼，苏吉安就知道，这是比自己更合邱立仁口味的人。<br />
他敌视段栩然, 并不是简单的争风吃醋——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死变/态吃醋。<br />
他很清楚, 一旦邱立仁将段栩然收入囊中，自己会立刻被厌倦、被抛弃。<br />
在邱立仁这里, 厌倦并不意味着自由, 而是彻底的摧毁, 碾碎, 破坏。<br />
玩弄榨尽他身上最后一滴生命力。<br />
就像那些少年一样。<br />
所以苏吉安一边仇恨着任何吸引邱立仁的少年, 把他们视为要命的定时炸弹, 一边又矛盾地希望有人能替代他。<br />
因为跟着邱立仁的日子, 比死还痛苦。<br />
听完这些，段栩然久久说不出话来。<br />
他下意识搂紧小渊的脖子, 拼命汲取对方身上的温度，好像这样才能稍微驱散一点这个故事带来的寒意。<br />
差一点，只差一点。<br />
他就会变成下一个苏吉安。<br />
“那他为什么会救我呢？”段栩然问, “艾拉姐，你之前认识他？”<br />
艾拉摇头，“是你命不该绝。”<br />
那天苏吉平没能追上段栩然，苏吉安卧床不起，只能让弟弟继续去九渊门口蹲守，想要找到段栩然或者段渊，把警告传递出去。<br />
然而苏吉平根本进不了九渊大门，不断被人撵走。<br />
直到艾拉去九渊办事，听见那小男孩哭哭啼啼求人帮他找一下段栩然，才跟着他找到苏吉安，弄清楚所有的事。<br />
“那些视频也是苏吉安从邱立仁那里偷来的，他恨邱立仁，做梦都想报复他，让他身败名裂粉身碎骨。”<br />
艾拉说：“哦对了，我还在视频里看见了你们，所以才确定姓邱的一定对你早有图谋。”<br />
段栩然疑惑：“我们？什么意思？我从来没有拍过任何视频。”<br />
艾拉点开光脑想放给段栩然看，被段渊拦住。<br />
“不看，”男人的眼睛警告地瞪着她。<br />
艾拉：“……”<br />
她倒忘了，别吓着小孩儿。<br />
艾拉缩回手，解释道：“看视角应该是在你衣服上装了微型摄像头，结果那衣服被段渊扯了一下，摄像头滚到你们家某个旮旯里，什么都看不见了。”<br />
段栩然一激灵：扣子！被他换掉的那颗纽扣！<br />
竟然这样逃过一劫！<br />
幸好小渊当初心眼子小……<br />
段栩然深吸一口气，“苏吉安怎么样？他还好吗？”<br />
“不太好，”艾拉实话实说，“他伤得太重，能捡回一条命苟延残喘已经不错了。”<br />
见少年情绪低落，艾拉安慰他：“不过多亏你给他留下的药，起码伤势没有继续恶化。否则不等找到我，他人指不定就先没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小渊脸上的表情十分可怕, 抱着自己的手甚至在微微颤抖。<br />
好像有某种从未出现过的强烈情绪烧得他快过载了。<br />
段栩然下意识扶住他的肩膀, 小声问：“小渊你怎么了？你是在生气吗？”<br />
男人漆黑的眼眸中浮出几分隐忍, 努力克制住自己发抖的手，轻轻拂过少年脸颊边的碎发。<br />
“不生气。别害怕, 我在这里。”<br />
少年懵懂地眨了下眼，乌溜溜的眼珠里似乎盈着水光。<br />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情绪不稳定，他乖巧地倚在自己的臂弯里, 像个易碎的瓷娃娃。<br />
段渊看着段栩然，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开始闪回艾拉给他看的视频。<br />
那些无休止的折磨和惨叫，淋漓的鲜血，狰狞的伤口……<br />
还有陌生少年最后那双充满死气的空洞眼睛。<br />
那双眼睛，渐渐变成了，段栩然的眼睛。<br />
“……唔，小渊，你弄疼我了。”<br />
男人的手臂骤然收紧，段栩然被勒得忍不住轻呼出声。<br />
段渊猛地从幻象中抽离，松开手大口大口地喘息。<br />
他强掩下心中暴戾的想法，抚着段栩然的背脊安慰道：“没事，已经没事了。哪里难受？我们去看医生。”<br />
段栩然：“？”<br />
不是啊，他觉得现在好像是小渊比较有事。<br />
“等等……”<br />
艾拉显然等不及了，朝着地上的人猛踹一脚——段栩然吓一跳，这才发现地上还躺了一个人。<br />
“狗玩意儿，你给小段下了什么药？！快把解药拿出来！”<br />
段栩然瞪大眼睛，艰难地分辨出地上那人是邱立仁。<br />
他的脸上糊满了血，右小臂有一截骨头戳穿了皮肉露在外面，左边大腿也被血浸透了，似乎被打穿了一个洞。<br />
邱立仁原本在低声呻/吟，听见艾拉的话，从喉管里发出一阵嗬啊嗬啊的阴森怪笑。<br />
他口齿含混不清，“什么药？自然是最强效的催晴（谐音）药……咳咳咳！”<br />
带着泡沫的鲜血不断从邱立仁嘴里被呛咳出来，他像是无知无觉一般，继续说：“没有解药，就算……就算没了我，药效……也不会散！他只……只有被玩……玩死一条路……哈哈……”<br />
艾拉脸色铁青，正要再给他一脚，忽然感觉后腰一空。<br />
下一刻，她的粒子枪出现在段渊手中。<br />
艾拉瞳孔骤缩，阻止的话还来不及喊，就见男人毫不犹豫地抬起枪口，冲着邱立仁脑袋的位置放了一枪。<br />
银白色的粒子束擦着邱立仁的太阳穴，精准地削掉他一只耳朵。<br />
“……”<br />
一声凄厉的惨叫直冲房顶。<br />
紧接着，一股尿骚味缓缓从邱立仁的裆部弥漫开来。<br />
满嘴不干不净的老东西终于没空说话了。<br />
艾拉松了一口气，上前夺回自己的枪，心有余悸道：“别杀他！就算不为小段的解药，也为你们以后留点余地。他要是死了，九渊不会善罢甘休……”<br />
“那就全杀了。”男人的语气森冷平静。<br />
“……不是，等一下，你们听我说话啊。”<br />
段栩然终于忍不住了，两手按住小渊的脸，强行把他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下药？我没有吃什么药啊。”<br />
段渊和艾拉齐齐一怔。<br />
“你……现在什么感觉？不舒服吗？”艾拉试探地问。<br />
段栩然晃了晃头，“睡久了，脑袋有点晕，身体有点软。”<br />
因为这段时间一直睡眠不足，酒店的床又太高级，舒服到不敢想象，所以他就犯了困，爬上去睡了一觉。<br />
谁知道睡醒世界都变了。<br />
“他是怎么给我下药的？”段栩然莫名其妙，“这里没有奇怪的味道，我也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啊。”<br />
地上的惨叫声戛然而止，邱立仁嘶哑着嗓音道：“不可能！我看过……糖……糖没了……”<br />
段栩然恍然大悟，从贴身的衣袋里摸出一颗彩色的球，“你说这个？我没吃。”<br />
邱立仁：“你……”<br />
邱立仁两眼一翻，气得晕厥过去。<br />
段栩然：“……”<br />
他茫然地看看艾拉，又看看小渊，“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他想害我？”<br />
“没事，都过去了，”小渊轻声说。<br />
他站起身往外走，怀里仍旧抱着少年不放开。<br />
段栩然被他安顿在一边的手臂上，像个生活无法自理的小孩子，感觉十分难为情。<br />
遂凑上前小声说：“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你看我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br />
男人充耳不闻。<br />
段栩然偷偷瞄了一眼身后的艾拉，急道：“小渊，你快放下我！”<br />
说话时，余光掠过房间里一扇门。<br />
那似乎是一间段栩然之前没有发现的密室。<br />
现在门被踹坏了，翕开半扇，露出一些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很像是刑具……<br />
一只温热的手掌捂上段栩然的眼睛。<br />
“别看。”<br />
段栩然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像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刚刚是从什么样的凶险之中侥幸逃生。<br />
他不再挣扎着要下来，只是摊开手心，依依不舍看了看那颗水果糖，把它用力扔了出去。<br />
男人看他情绪低落，笨拙地安慰：“我以后给你买，保证。”<br />
段栩然摇头。<br />
“不是，我本来还想着，要留给你的。”<br />
第33章<br />
让段栩然没想到的是, 竟然是苏吉安向艾拉通风报信的。<br />
“他说在他之前，邱立仁至少玩残、玩死过四五个年轻男孩，这还仅限于他所找到的信息。”艾拉说。<br />
“有些人是为了钱自愿的, 也有一些是被邱立仁设计抓住了把柄, 迫于威胁无奈屈从。”<br />
苏吉安的父母去世后家道中落, 留下他和弟弟相依为命。为了拉扯弟弟, 加上习惯了富裕安逸的生活, 苏吉安在察觉到邱立仁对他的兴趣后, 主动攀上了对方。<br />
他一开始并不知道邱立仁那些变/态的癖好，以为不过是傍个大款。<br />
等发现时, 早已无法脱身了。<br />
看到段栩然的第一眼，苏吉安就知道，这是比自己更合邱立仁口味的人。<br />
他敌视段栩然, 并不是简单的争风吃醋——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死变/态吃醋。<br />
他很清楚, 一旦邱立仁将段栩然收入囊中，自己会立刻被厌倦、被抛弃。<br />
在邱立仁这里, 厌倦并不意味着自由, 而是彻底的摧毁, 碾碎, 破坏。<br />
玩弄榨尽他身上最后一滴生命力。<br />
就像那些少年一样。<br />
所以苏吉安一边仇恨着任何吸引邱立仁的少年, 把他们视为要命的定时炸弹, 一边又矛盾地希望有人能替代他。<br />
因为跟着邱立仁的日子, 比死还痛苦。<br />
听完这些，段栩然久久说不出话来。<br />
他下意识搂紧小渊的脖子, 拼命汲取对方身上的温度，好像这样才能稍微驱散一点这个故事带来的寒意。<br />
差一点，只差一点。<br />
他就会变成下一个苏吉安。<br />
“那他为什么会救我呢？”段栩然问, “艾拉姐，你之前认识他？”<br />
艾拉摇头，“是你命不该绝。”<br />
那天苏吉平没能追上段栩然，苏吉安卧床不起，只能让弟弟继续去九渊门口蹲守，想要找到段栩然或者段渊，把警告传递出去。<br />
然而苏吉平根本进不了九渊大门，不断被人撵走。<br />
直到艾拉去九渊办事，听见那小男孩哭哭啼啼求人帮他找一下段栩然，才跟着他找到苏吉安，弄清楚所有的事。<br />
“那些视频也是苏吉安从邱立仁那里偷来的，他恨邱立仁，做梦都想报复他，让他身败名裂粉身碎骨。”<br />
艾拉说：“哦对了，我还在视频里看见了你们，所以才确定姓邱的一定对你早有图谋。”<br />
段栩然疑惑：“我们？什么意思？我从来没有拍过任何视频。”<br />
艾拉点开光脑想放给段栩然看，被段渊拦住。<br />
“不看，”男人的眼睛警告地瞪着她。<br />
艾拉：“……”<br />
她倒忘了，别吓着小孩儿。<br />
艾拉缩回手，解释道：“看视角应该是在你衣服上装了微型摄像头，结果那衣服被段渊扯了一下，摄像头滚到你们家某个旮旯里，什么都看不见了。”<br />
段栩然一激灵：扣子！被他换掉的那颗纽扣！<br />
竟然这样逃过一劫！<br />
幸好小渊当初心眼子小……<br />
段栩然深吸一口气，“苏吉安怎么样？他还好吗？”<br />
“不太好，”艾拉实话实说，“他伤得太重，能捡回一条命苟延残喘已经不错了。”<br />
见少年情绪低落，艾拉安慰他：“不过多亏你给他留下的药，起码伤势没有继续恶化。否则不等找到我，他人指不定就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