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栩然拼命挣扎，从胸腔里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br />
阿尔兰拍着手笑得十分开心：“对对，就是这样，这才对嘛！”<br />
段栩然被上了束缚带，牢牢绑在病床上。<br />
白大褂过来给了他一针，他瞬间失去对躯干和四肢的控制，思维却异常清明。<br />
阿尔兰在旁边喋喋不休：“本来呢，直接丢掉你的大脑就好了。谁叫我人好，可以让你在我的身体里再活一段时间。”<br />
“这样一来，手术期间我们都得保持大脑的清醒哦。回头别忘了告诉我，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夺走身体，是什么样的感觉？”<br />
段栩然的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眼泪从眼角汨汨滚落下来。<br />
一个氧气面罩落到他脸上，像棺材合上了盖子。<br />
阿尔兰安心了，躺回病床上。<br />
他也被戴上氧气面罩，接入各种仪器，进入半麻醉状态。<br />
一人拿着剃刀走过来，要剃光段栩然的头发，进行术前准备。<br />
就在此时，门外骤然响起激烈的交火声。紧接着，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间手术室都剧烈抖动了一下。<br />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手术室的大门被某种物质熔出一个大洞，滴滴答答往下面掉金属液体。<br />
随后一个圆滚滚的银色球体从洞中飞了进来——<br />
一边飞，一边和追过来的雇佣兵们激战，球身发出令人骇然的奶娃娃音：“小主人小主人小主人小主人！”<br />
白大褂们慌了，这手术还怎么做？！<br />
他们下意识四散躲避，图尔维的怒吼从雇佣兵身后传来：“拦住那东西！保护我儿子！”<br />
这时才有人想起来，要赶紧转移病床上两个不能动的手术对象。<br />
但是等看清眼前的景象，所有人都惊呆了。<br />
本该瘫倒在床上的段栩然不知什么时候爬起来了，挪到阿尔兰的床边，他手里不知哪来一块尖锐的东西，正抵在阿尔兰的脖子上。<br />
“住……住手……”<br />
段栩然浑身发抖，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br />
“放……我们出去，否则……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br />
第87章<br />
段栩然不该有行动能力的。<br />
负责手术的研究员非常确定, 那一针肢体麻醉剂切切实实打进了他的体内。他现在应该和阿尔兰一样，只能躺在病床上任人施为。<br />
他们不知道的是，出于阿尔兰扭曲的报复心理, 埋入段栩然体内的那枚芯片, 段栩然偏偏非常熟悉。<br />
在上一个实验室中, 他无数次受到芯片折磨, 也对抗过芯片, 甚至试图挖出芯片。<br />
虽然那些努力都是白费, 但他也因此非常清楚芯片的运作机制，知道做哪些事会引发芯片刺激神经。<br />
所以, 在意识到自己即将被麻醉的时候，他用藏在手中这块尖锐的金属片划开了手腕。<br />
芯片检测到未经允许的暴露，立刻释放惩罚信号, 攻击神经系统。<br />
那种剧痛足以另一个深度昏迷的人清醒过来, 与麻醉剂的效用两厢抵消，使他恢复了少许行动能力。<br />
对了, 金属片是他从笼子里那台饮水机上拆下来的零部件, 本来也是打算进了手术室寻找时机和阿尔兰同归于尽的。<br />
鉴于饮水机一直正常工作, 压根没有人发觉少了些什么。<br />
看, 捡垃圾也能涨技能点。<br />
不过段栩然现在的状态其实非常糟糕。<br />
鲜血从他手上的伤口不停淌出, 挂满整个小臂。<br />
麻醉剂带来的肌肉麻痹仍然存在, 同时身上的每一根神经末梢又像在被粗粝砂纸来回打磨, 无力感和痛感钻进血肉。<br />
但他的威胁对于菲茨·砧板上的死鱼·阿尔兰来说，足够了。<br />
阿尔兰无法动弹, 氧气罩下面的嘴微微张着，发出嗬嗬的气流声，双眼惊恐地瞪大。<br />
图尔维在几步开外疾声大呼：“住手都住手！你！叫你的机器人也停火！”<br />
对方的攻击停下来了。<br />
“小方, 过来。”段栩然轻声道。<br />
银色小球飞到段栩然身边，金属外壳被打得坑坑洞洞，像刚从垃圾场里捡出来的废品一样。<br />
它的语音系统也遭到破坏，除了“小主人”三个字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亲昵地蹭了蹭段栩然的脸颊，又飞到段栩然身前，悬停于半空中，对图尔维等人虎视眈眈。<br />
“十七号，你冷静一点，千万别乱来！”图尔维沉声道。<br />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只要你别伤害我儿子，我可以放你走。”<br />
段栩然深重地呼吸着，手指用力得泛白。<br />
“现在……让你的人走，把路让开。等我们……等我们到了外面……我就放了他。”<br />
图尔维做了个手势，雇佣兵们收起武器，依次退出手术室的大门。<br />
图尔维又重新挂上了那张和蔼的面具：“小然，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因为太担忧阿尔兰的病，就武断地牺牲你。抱歉，请你谅解一个父亲的私心。其实从生物学上来说，你也算我的孩子……”<br />
段栩然冷冷地把锐器靠近阿尔兰的脖子。<br />
“……站住，别动。”<br />
他曾经被这种廉价粗糙的温情表演动摇过，不可能再上第二次当。<br />
图尔维悻悻地停下靠近的脚步。<br />
“我知道了。我们没必要走到这一步对不对？我放你走，送你回去。”<br />
“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将这里的事泄露出去。这样我们还可以培育新的克隆体，阿尔兰还有救。这是我的底线。”<br />
图尔维似乎真的放弃了其他想法，开始认真提条件，和段栩然谈判。<br />
段栩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答应道：“可以。”<br />
先出去再说。<br />
图尔维果然撤走了所有兵力，小方飞到门口把走廊扫描一圈，回来对段栩然晃了晃球体。<br />
段栩然心情稍稍放松了些。<br />
阿尔兰无法起身，段栩然也搬不动他。而且，他不是靠注射麻醉的，身上还连接着自动麻醉仪，一旦断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恢复知觉。<br />
他扶住床头，呼唤机器人：“小方，去把麻醉仪搬过来，放到床上。”<br />
幸好病床是电动的，等会儿他也坐床上出去。<br />
这样既省力，又方便他继续威胁阿尔兰，段栩然盘算着。<br />
小方收到指令，飞到麻醉仪的上方，从身体两侧探出一根机械爪。<br />
就在爪子刚接触到麻醉仪时，一道粒子光束突然从天花板上垂直射出，击中了小圆球！<br />
段栩然呼吸停滞：“小方！”<br />
伴随着强烈的光爆，小方狠狠摔下去，把地板砸出一个大坑。<br />
不等段栩然继续观察小方的情况，他的余光看见图尔维举起枪，毫不犹豫瞄准他扣下扳机。<br />
段栩然奋力一扑，试图躲避。<br />
子弹擦着他的小腿击穿身后的墙壁。<br />
他失去重心，轰隆隆撞进旁边的仪器中。<br />
图尔维放下枪冲过来。<br />
他没想要段栩然的命，他想要活捉段栩然。他还惦记着十七号这具身体——这可是给儿子准备的备份身体。<br />
刚才图尔维说的那些全都是谎话。<br />
他们花了这么多年时间，也仅仅培养出了这么一个完美成功的克隆体，阿尔兰根本等不起了！否则他也不会铤而走险，对穆宵下手。<br />
然而当他冲到段栩然身前时，却听见一个平直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电子声响起。<br />
“嘀————”<br />
图尔维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一旁的监测仪，屏幕上象征阿尔兰生命指征的数据全部归零。<br />
病床上，阿尔兰圆睁着双眼，定定地看着虚空中。<br />
那双眼睛里残留着恐惧，不甘，唯独没有丝毫生机。<br />
段栩然刚才撞倒的是麻醉仪。<br />
麻醉仪发生故障，仪器输送的麻醉剂量在瞬间被调至最大，疯狂涌进阿尔兰的身体里。<br />
不过几秒钟时间，他就没了呼吸。<br />
阿尔兰死了。<br />
图尔维呆了片刻，接着发出一声暴怒的狂吼。<br />
他上前一把抓住想要逃走的段栩然，攥着他的脚踝将人野蛮地拖到自己面前。<br />
“我要——杀了你！我要你给我的儿子陪葬！！！”<br />
图尔维发了狂，竟用一只手将段栩然倒提起来，扔到手术床上。<br />
段栩然此刻伤痕累累，连喘息都变得微弱，毫无还手之力。<br />
图尔维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夺过手术台上的激光开颅锯，面目狰狞如恶鬼。<br />
“现在……把你的脑子挖出来，还来得及……还来得及！！”<br />
说完他举起开颅锯，对准段栩然的额头砍下来。<br />
段栩然闭上了眼睛。<br />
他太累了。<br />
所有能做的努力他都做过了，可是什么都没能改变。<br />
还好，至少穆宵没事。<br />
至少他不会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别人的复制品。<br />
段栩然想着，甚至淡淡地弯了下嘴角。
阿尔兰拍着手笑得十分开心：“对对，就是这样，这才对嘛！”<br />
段栩然被上了束缚带，牢牢绑在病床上。<br />
白大褂过来给了他一针，他瞬间失去对躯干和四肢的控制，思维却异常清明。<br />
阿尔兰在旁边喋喋不休：“本来呢，直接丢掉你的大脑就好了。谁叫我人好，可以让你在我的身体里再活一段时间。”<br />
“这样一来，手术期间我们都得保持大脑的清醒哦。回头别忘了告诉我，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夺走身体，是什么样的感觉？”<br />
段栩然的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眼泪从眼角汨汨滚落下来。<br />
一个氧气面罩落到他脸上，像棺材合上了盖子。<br />
阿尔兰安心了，躺回病床上。<br />
他也被戴上氧气面罩，接入各种仪器，进入半麻醉状态。<br />
一人拿着剃刀走过来，要剃光段栩然的头发，进行术前准备。<br />
就在此时，门外骤然响起激烈的交火声。紧接着，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间手术室都剧烈抖动了一下。<br />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手术室的大门被某种物质熔出一个大洞，滴滴答答往下面掉金属液体。<br />
随后一个圆滚滚的银色球体从洞中飞了进来——<br />
一边飞，一边和追过来的雇佣兵们激战，球身发出令人骇然的奶娃娃音：“小主人小主人小主人小主人！”<br />
白大褂们慌了，这手术还怎么做？！<br />
他们下意识四散躲避，图尔维的怒吼从雇佣兵身后传来：“拦住那东西！保护我儿子！”<br />
这时才有人想起来，要赶紧转移病床上两个不能动的手术对象。<br />
但是等看清眼前的景象，所有人都惊呆了。<br />
本该瘫倒在床上的段栩然不知什么时候爬起来了，挪到阿尔兰的床边，他手里不知哪来一块尖锐的东西，正抵在阿尔兰的脖子上。<br />
“住……住手……”<br />
段栩然浑身发抖，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br />
“放……我们出去，否则……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br />
第87章<br />
段栩然不该有行动能力的。<br />
负责手术的研究员非常确定, 那一针肢体麻醉剂切切实实打进了他的体内。他现在应该和阿尔兰一样，只能躺在病床上任人施为。<br />
他们不知道的是，出于阿尔兰扭曲的报复心理, 埋入段栩然体内的那枚芯片, 段栩然偏偏非常熟悉。<br />
在上一个实验室中, 他无数次受到芯片折磨, 也对抗过芯片, 甚至试图挖出芯片。<br />
虽然那些努力都是白费, 但他也因此非常清楚芯片的运作机制，知道做哪些事会引发芯片刺激神经。<br />
所以, 在意识到自己即将被麻醉的时候，他用藏在手中这块尖锐的金属片划开了手腕。<br />
芯片检测到未经允许的暴露，立刻释放惩罚信号, 攻击神经系统。<br />
那种剧痛足以另一个深度昏迷的人清醒过来, 与麻醉剂的效用两厢抵消，使他恢复了少许行动能力。<br />
对了, 金属片是他从笼子里那台饮水机上拆下来的零部件, 本来也是打算进了手术室寻找时机和阿尔兰同归于尽的。<br />
鉴于饮水机一直正常工作, 压根没有人发觉少了些什么。<br />
看, 捡垃圾也能涨技能点。<br />
不过段栩然现在的状态其实非常糟糕。<br />
鲜血从他手上的伤口不停淌出, 挂满整个小臂。<br />
麻醉剂带来的肌肉麻痹仍然存在, 同时身上的每一根神经末梢又像在被粗粝砂纸来回打磨, 无力感和痛感钻进血肉。<br />
但他的威胁对于菲茨·砧板上的死鱼·阿尔兰来说，足够了。<br />
阿尔兰无法动弹, 氧气罩下面的嘴微微张着，发出嗬嗬的气流声，双眼惊恐地瞪大。<br />
图尔维在几步开外疾声大呼：“住手都住手！你！叫你的机器人也停火！”<br />
对方的攻击停下来了。<br />
“小方, 过来。”段栩然轻声道。<br />
银色小球飞到段栩然身边，金属外壳被打得坑坑洞洞，像刚从垃圾场里捡出来的废品一样。<br />
它的语音系统也遭到破坏，除了“小主人”三个字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亲昵地蹭了蹭段栩然的脸颊，又飞到段栩然身前，悬停于半空中，对图尔维等人虎视眈眈。<br />
“十七号，你冷静一点，千万别乱来！”图尔维沉声道。<br />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只要你别伤害我儿子，我可以放你走。”<br />
段栩然深重地呼吸着，手指用力得泛白。<br />
“现在……让你的人走，把路让开。等我们……等我们到了外面……我就放了他。”<br />
图尔维做了个手势，雇佣兵们收起武器，依次退出手术室的大门。<br />
图尔维又重新挂上了那张和蔼的面具：“小然，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因为太担忧阿尔兰的病，就武断地牺牲你。抱歉，请你谅解一个父亲的私心。其实从生物学上来说，你也算我的孩子……”<br />
段栩然冷冷地把锐器靠近阿尔兰的脖子。<br />
“……站住，别动。”<br />
他曾经被这种廉价粗糙的温情表演动摇过，不可能再上第二次当。<br />
图尔维悻悻地停下靠近的脚步。<br />
“我知道了。我们没必要走到这一步对不对？我放你走，送你回去。”<br />
“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将这里的事泄露出去。这样我们还可以培育新的克隆体，阿尔兰还有救。这是我的底线。”<br />
图尔维似乎真的放弃了其他想法，开始认真提条件，和段栩然谈判。<br />
段栩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答应道：“可以。”<br />
先出去再说。<br />
图尔维果然撤走了所有兵力，小方飞到门口把走廊扫描一圈，回来对段栩然晃了晃球体。<br />
段栩然心情稍稍放松了些。<br />
阿尔兰无法起身，段栩然也搬不动他。而且，他不是靠注射麻醉的，身上还连接着自动麻醉仪，一旦断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恢复知觉。<br />
他扶住床头，呼唤机器人：“小方，去把麻醉仪搬过来，放到床上。”<br />
幸好病床是电动的，等会儿他也坐床上出去。<br />
这样既省力，又方便他继续威胁阿尔兰，段栩然盘算着。<br />
小方收到指令，飞到麻醉仪的上方，从身体两侧探出一根机械爪。<br />
就在爪子刚接触到麻醉仪时，一道粒子光束突然从天花板上垂直射出，击中了小圆球！<br />
段栩然呼吸停滞：“小方！”<br />
伴随着强烈的光爆，小方狠狠摔下去，把地板砸出一个大坑。<br />
不等段栩然继续观察小方的情况，他的余光看见图尔维举起枪，毫不犹豫瞄准他扣下扳机。<br />
段栩然奋力一扑，试图躲避。<br />
子弹擦着他的小腿击穿身后的墙壁。<br />
他失去重心，轰隆隆撞进旁边的仪器中。<br />
图尔维放下枪冲过来。<br />
他没想要段栩然的命，他想要活捉段栩然。他还惦记着十七号这具身体——这可是给儿子准备的备份身体。<br />
刚才图尔维说的那些全都是谎话。<br />
他们花了这么多年时间，也仅仅培养出了这么一个完美成功的克隆体，阿尔兰根本等不起了！否则他也不会铤而走险，对穆宵下手。<br />
然而当他冲到段栩然身前时，却听见一个平直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电子声响起。<br />
“嘀————”<br />
图尔维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一旁的监测仪，屏幕上象征阿尔兰生命指征的数据全部归零。<br />
病床上，阿尔兰圆睁着双眼，定定地看着虚空中。<br />
那双眼睛里残留着恐惧，不甘，唯独没有丝毫生机。<br />
段栩然刚才撞倒的是麻醉仪。<br />
麻醉仪发生故障，仪器输送的麻醉剂量在瞬间被调至最大，疯狂涌进阿尔兰的身体里。<br />
不过几秒钟时间，他就没了呼吸。<br />
阿尔兰死了。<br />
图尔维呆了片刻，接着发出一声暴怒的狂吼。<br />
他上前一把抓住想要逃走的段栩然，攥着他的脚踝将人野蛮地拖到自己面前。<br />
“我要——杀了你！我要你给我的儿子陪葬！！！”<br />
图尔维发了狂，竟用一只手将段栩然倒提起来，扔到手术床上。<br />
段栩然此刻伤痕累累，连喘息都变得微弱，毫无还手之力。<br />
图尔维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夺过手术台上的激光开颅锯，面目狰狞如恶鬼。<br />
“现在……把你的脑子挖出来，还来得及……还来得及！！”<br />
说完他举起开颅锯，对准段栩然的额头砍下来。<br />
段栩然闭上了眼睛。<br />
他太累了。<br />
所有能做的努力他都做过了，可是什么都没能改变。<br />
还好，至少穆宵没事。<br />
至少他不会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别人的复制品。<br />
段栩然想着，甚至淡淡地弯了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