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来来，我这儿有好东西，收不收！”<br />
段栩然歪头一看，嗬，竟然又是老熟人。<br />
垃圾哥还是老样子，趿拉着一双人字拖，马脸长得快挂到锁骨上，一双小眼睛正贼溜溜地东转西转，打量这间小店。<br />
转到段栩然脸上，他先是一愣，接着大吃一惊。<br />
“嚯，小废物，你都能开店了？！你这是傍上哪个大款了？？”<br />
段栩然：“……”<br />
段栩然觉得真晦气。<br />
怎么他都出来创业了，还能遇上垃圾哥？<br />
垃圾哥可不这么想。<br />
他本来听说这里开了家新店，打探一番后发现对方在本地没有任何靠山，专门过来打秋风的。<br />
一开始发现店主是段栩然，他还有些紧张。<br />
要知道，段栩然当年捡的那条狂犬，在火拼夜杀穿贫民区可是人尽皆知的大新闻。在那之后，他们再没听到过段栩然的消息。<br />
没想到这人仍在阿尔法，而且，身边还没了那个男人！<br />
垃圾哥搓了搓手，阴阳怪气把脸怼过去：“怎么？换人了？你先捡那傻子终于不要你了？你……哎哟哟哟疼疼疼！”<br />
垃圾哥的后脖颈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掐住，只感觉脖子皮开肉绽，呼吸都不通畅了。<br />
身后，一个噩梦般的声音阴森森地问：“你说谁？”<br />
垃圾哥翻着白眼努力去看，两腿一软差点跪下去。<br />
不是傻子还能是谁？！<br />
而且大概是因为杀过人的缘故，傻子看起来比之前更可怕了！<br />
他当即痛哭流涕地求饶：“没没没没谁！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好汉饶命好汉饶命！！”<br />
穆宵手轻轻一送，垃圾哥摔出去撞在店里的铁柜上，痛得眼泪狂飙。<br />
段栩然小声劝道：“你温柔一点，这是咱们店里的客人呢，别吓着他。”<br />
垃圾哥：“……”<br />
穆宵面无表情：“哦，认错了。你买什么？”<br />
垃圾哥爬起来，哆哆嗦嗦：“不、不买……”<br />
段栩然：“我刚才听他说，他有好东西，问我们收不收。”<br />
垃圾哥本想说自己没有，但一对上少年身后那双野兽一样的眼睛，立刻颤巍巍把东西掏出来。<br />
穆宵扫一眼，随手扔到旁边：“垃圾。”<br />
垃圾哥不敢反驳，唯唯诺诺：“是是是，那我先走……”<br />
“走什么？你的东西不行，买我们的。”<br />
穆宵长臂一伸，把旁边货架上几件滞销品拿过来，摆在柜台上。<br />
“两千星币。”<br />
垃圾哥倒抽一口凉气：“两千？！你怎么不去抢！！”<br />
穆宵淡淡睨他一眼。<br />
垃圾哥：“……”<br />
哦，就是在抢。<br />
他哭丧着脸，从兜里掏出今天刚从别处诈来的钱，一股脑放在柜台上：“就、就这些了……再多真的没有了……”<br />
段栩然数了数，一共一千八百多。<br />
“那你下次过来记得把剩下的补上哦，”他贴心地提醒。<br />
垃圾哥：“……”<br />
没有下次了！<br />
他要再来他就是孙子！！<br />
目送垃圾哥离开，段栩然笑倒在穆宵身上。<br />
第92章<br />
时间就像烈日下融化的冰块, 肉眼可见地飞快消逝。<br />
穆宵刚带着段栩然回到阿尔法的时候尚在初夏，一转眼，已经又是深秋。<br />
傍晚落了一场绵绵的冷雨。<br />
放在店门口的雨伞不知被哪个胆大的小贼顺走了, 穆宵本想带着段栩然打车回家, 段栩然节俭的惯性发作, 坚持雨不大可以跑回家。<br />
穆宵无法, 只得脱了外套罩在两人头顶, 把段栩然紧紧搂在身侧。<br />
雨丝细密, 到家的时候两人的衣服已变得又潮又粘，贴在身上。<br />
穆宵摸了摸段栩然的脸颊, 冻得冰凉，立刻沉着脸剥下他的衣服，把他往浴室推。<br />
段栩然打了个喷嚏。<br />
穆宵脸色更坏：“着凉了。”<br />
段栩然抽抽鼻子：“没有, 是鼻子痒……”<br />
“抬腿, ”穆宵弯下腰，替他脱裤子。<br />
段栩然扶着穆宵的肩膀, 忽然忍不住笑出了声音。<br />
穆宵把两人的衣服都脱得精光, 扔在一边的浴盆里, 拧开热水冲到段栩然身上。<br />
“笑什么？”<br />
段栩然小声叽咕：“小渊, 你现在的样子好像一个爸爸。你以前, 该不会真养过儿子吧？”<br />
穆宵把花洒挂回去, 隔着热腾腾的水帘看他, 漆黑的眸子显得格外幽深。<br />
段栩然的尾椎骨莫名窜过一抹酥麻。<br />
穆宵伸手摸他微微泛红的脖颈，那里的皮肤不再带着凉意, 被热水冲刷得发烫。<br />
他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拉到面前，说：“没养过，就养过你。”<br />
段栩然瞪眼：“什么叫养我……”<br />
“不过, 爸爸应该不会对儿子这样。”<br />
说完，穆宵一手虚扣着段栩然的脖子，俯身吻了上去。<br />
这段时日以来，段栩然早习惯了和穆宵的亲密，他乖巧地抬手圈住穆宵，仰起头好让对方吻得更深一点。<br />
穆宵自然要如他所愿。<br />
浴室中水汽氤氲，潮热泛滥。<br />
间或从雾气中传出几声呻/吟似的呜咽，又很快被人吞下，安抚着，撩拨着。<br />
反反复复。<br />
……<br />
一个澡洗了快一个小时。<br />
段栩然从浴室里被抱出来时，脸蒸得像熟虾一样红，手脚发软。<br />
穆宵给他喂了两口温水，亲亲手亲亲脸，放到床上，自己转头去收拾浴室。<br />
段栩然趴到床尾，枕着胳膊看窗户玻璃上的雨珠前仆后继往下滚。<br />
一年了。<br />
他捡到小渊时，差不多就是一年前的这个时节。<br />
那时候他一个人在黑暗里跌跌撞撞，甚至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br />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还能拥有这样平凡的幸福。<br />
有人为他遮风挡雨，撵走噩梦，还为他搭了一条逃离阿尔法的阶梯——开店攒下的钱，几乎快要足够他们离开这里，去外面更大的世界。<br />
这曾经是段栩然的梦想。<br />
但他好像不再想离开了。<br />
在段栩然的记忆中，能够称得上幸福的时光屈指可数。<br />
和小渊在一起，就这样把日子安稳地过下去，还会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吗？<br />
他扪心自问，不愿意冒这个险。<br />
所以，即便段栩然发现，现在的生活中有不少古怪的地方，他也可以装作看不见。<br />
比如，隔壁的乔叔和他们一起住在破旧的棚屋里，却每天都能变出千奇百怪的“食物”。他说那些都是营养膏仿制的，但段栩然了解过，市面上还没有谁能用营养膏模拟出这么美味真实的口感。如果有，他肯定都发大财了。<br />
再比如，来他们店里的顾客中，有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又拒人千里的俊朗青年。他几乎每隔一段固定的时间就会过来进货，买的都是些普通的废品，给的钱却不少。他看别人时像在看狗，唯独待小渊和自己十分礼貌。<br />
再再比如，段栩然还在逛街的时候遇到过一对奇怪的兄弟。两人看见他表情既震惊又复杂，抓着他问他去哪了有没有事又是怎么从九渊手下逃出来的。可是段栩然想不起他们，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九渊抓走过。小渊明明说过自己失忆是因为工作时摔伤磕到了头。<br />
当然最最奇怪的是，小渊仿佛变聪明了。<br />
他话变多了，也没有过去那股子傻劲。<br />
比起听话，似乎让段栩然听话的时候更多。<br />
段栩然隐隐约约觉得，他可能忘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br />
那件事就藏在记忆的漩涡之下，他只要努力伸一伸手，应该就能够到。<br />
可是，他害怕了。<br />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不太想面对这件事。<br />
“在想什么？”<br />
穆宵围了条浴巾，赤/裸着精壮的上半身走进来。<br />
段栩然怔怔地望着他，他两手穿过段栩然的肩膀下方，像抱小孩一样把他捞起来，揣进被窝里。<br />
“怎么了？”男人低声问，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br />
段栩然沉默少倾，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br />
穆宵一滞。<br />
“你……”<br />
“我只是觉得，我们不是都订婚很久了吗？为什么一直不结婚呢？”段栩然神情自若，“小渊，还等什么？”<br />
穆宵哑声道：“等你愿意。”<br />
段栩然点点头：“我愿意。”<br />
穆宵：“……”<br />
段栩然坦然看他。<br />
穆宵忽然笑了一声，像是拿他没办法一样，把头埋进段栩然的颈窝。<br />
“好。”<br />
“我再努努力，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br />
-<br />
“少爷，铮少爷昨日来电询问，想知道小然恢复得怎么样了。”乔管家说。<br />
穆宵淡声：“让他少操心。”<br />
“是。不过也不怪他挂念，起初医生不是说，小然的记忆只是暂时紊乱，很快就能恢复了吗？”乔管家满脸担忧，“可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
段栩然歪头一看，嗬，竟然又是老熟人。<br />
垃圾哥还是老样子，趿拉着一双人字拖，马脸长得快挂到锁骨上，一双小眼睛正贼溜溜地东转西转，打量这间小店。<br />
转到段栩然脸上，他先是一愣，接着大吃一惊。<br />
“嚯，小废物，你都能开店了？！你这是傍上哪个大款了？？”<br />
段栩然：“……”<br />
段栩然觉得真晦气。<br />
怎么他都出来创业了，还能遇上垃圾哥？<br />
垃圾哥可不这么想。<br />
他本来听说这里开了家新店，打探一番后发现对方在本地没有任何靠山，专门过来打秋风的。<br />
一开始发现店主是段栩然，他还有些紧张。<br />
要知道，段栩然当年捡的那条狂犬，在火拼夜杀穿贫民区可是人尽皆知的大新闻。在那之后，他们再没听到过段栩然的消息。<br />
没想到这人仍在阿尔法，而且，身边还没了那个男人！<br />
垃圾哥搓了搓手，阴阳怪气把脸怼过去：“怎么？换人了？你先捡那傻子终于不要你了？你……哎哟哟哟疼疼疼！”<br />
垃圾哥的后脖颈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掐住，只感觉脖子皮开肉绽，呼吸都不通畅了。<br />
身后，一个噩梦般的声音阴森森地问：“你说谁？”<br />
垃圾哥翻着白眼努力去看，两腿一软差点跪下去。<br />
不是傻子还能是谁？！<br />
而且大概是因为杀过人的缘故，傻子看起来比之前更可怕了！<br />
他当即痛哭流涕地求饶：“没没没没谁！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好汉饶命好汉饶命！！”<br />
穆宵手轻轻一送，垃圾哥摔出去撞在店里的铁柜上，痛得眼泪狂飙。<br />
段栩然小声劝道：“你温柔一点，这是咱们店里的客人呢，别吓着他。”<br />
垃圾哥：“……”<br />
穆宵面无表情：“哦，认错了。你买什么？”<br />
垃圾哥爬起来，哆哆嗦嗦：“不、不买……”<br />
段栩然：“我刚才听他说，他有好东西，问我们收不收。”<br />
垃圾哥本想说自己没有，但一对上少年身后那双野兽一样的眼睛，立刻颤巍巍把东西掏出来。<br />
穆宵扫一眼，随手扔到旁边：“垃圾。”<br />
垃圾哥不敢反驳，唯唯诺诺：“是是是，那我先走……”<br />
“走什么？你的东西不行，买我们的。”<br />
穆宵长臂一伸，把旁边货架上几件滞销品拿过来，摆在柜台上。<br />
“两千星币。”<br />
垃圾哥倒抽一口凉气：“两千？！你怎么不去抢！！”<br />
穆宵淡淡睨他一眼。<br />
垃圾哥：“……”<br />
哦，就是在抢。<br />
他哭丧着脸，从兜里掏出今天刚从别处诈来的钱，一股脑放在柜台上：“就、就这些了……再多真的没有了……”<br />
段栩然数了数，一共一千八百多。<br />
“那你下次过来记得把剩下的补上哦，”他贴心地提醒。<br />
垃圾哥：“……”<br />
没有下次了！<br />
他要再来他就是孙子！！<br />
目送垃圾哥离开，段栩然笑倒在穆宵身上。<br />
第92章<br />
时间就像烈日下融化的冰块, 肉眼可见地飞快消逝。<br />
穆宵刚带着段栩然回到阿尔法的时候尚在初夏，一转眼，已经又是深秋。<br />
傍晚落了一场绵绵的冷雨。<br />
放在店门口的雨伞不知被哪个胆大的小贼顺走了, 穆宵本想带着段栩然打车回家, 段栩然节俭的惯性发作, 坚持雨不大可以跑回家。<br />
穆宵无法, 只得脱了外套罩在两人头顶, 把段栩然紧紧搂在身侧。<br />
雨丝细密, 到家的时候两人的衣服已变得又潮又粘，贴在身上。<br />
穆宵摸了摸段栩然的脸颊, 冻得冰凉，立刻沉着脸剥下他的衣服，把他往浴室推。<br />
段栩然打了个喷嚏。<br />
穆宵脸色更坏：“着凉了。”<br />
段栩然抽抽鼻子：“没有, 是鼻子痒……”<br />
“抬腿, ”穆宵弯下腰，替他脱裤子。<br />
段栩然扶着穆宵的肩膀, 忽然忍不住笑出了声音。<br />
穆宵把两人的衣服都脱得精光, 扔在一边的浴盆里, 拧开热水冲到段栩然身上。<br />
“笑什么？”<br />
段栩然小声叽咕：“小渊, 你现在的样子好像一个爸爸。你以前, 该不会真养过儿子吧？”<br />
穆宵把花洒挂回去, 隔着热腾腾的水帘看他, 漆黑的眸子显得格外幽深。<br />
段栩然的尾椎骨莫名窜过一抹酥麻。<br />
穆宵伸手摸他微微泛红的脖颈，那里的皮肤不再带着凉意, 被热水冲刷得发烫。<br />
他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拉到面前，说：“没养过，就养过你。”<br />
段栩然瞪眼：“什么叫养我……”<br />
“不过, 爸爸应该不会对儿子这样。”<br />
说完，穆宵一手虚扣着段栩然的脖子，俯身吻了上去。<br />
这段时日以来，段栩然早习惯了和穆宵的亲密，他乖巧地抬手圈住穆宵，仰起头好让对方吻得更深一点。<br />
穆宵自然要如他所愿。<br />
浴室中水汽氤氲，潮热泛滥。<br />
间或从雾气中传出几声呻/吟似的呜咽，又很快被人吞下，安抚着，撩拨着。<br />
反反复复。<br />
……<br />
一个澡洗了快一个小时。<br />
段栩然从浴室里被抱出来时，脸蒸得像熟虾一样红，手脚发软。<br />
穆宵给他喂了两口温水，亲亲手亲亲脸，放到床上，自己转头去收拾浴室。<br />
段栩然趴到床尾，枕着胳膊看窗户玻璃上的雨珠前仆后继往下滚。<br />
一年了。<br />
他捡到小渊时，差不多就是一年前的这个时节。<br />
那时候他一个人在黑暗里跌跌撞撞，甚至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br />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还能拥有这样平凡的幸福。<br />
有人为他遮风挡雨，撵走噩梦，还为他搭了一条逃离阿尔法的阶梯——开店攒下的钱，几乎快要足够他们离开这里，去外面更大的世界。<br />
这曾经是段栩然的梦想。<br />
但他好像不再想离开了。<br />
在段栩然的记忆中，能够称得上幸福的时光屈指可数。<br />
和小渊在一起，就这样把日子安稳地过下去，还会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吗？<br />
他扪心自问，不愿意冒这个险。<br />
所以，即便段栩然发现，现在的生活中有不少古怪的地方，他也可以装作看不见。<br />
比如，隔壁的乔叔和他们一起住在破旧的棚屋里，却每天都能变出千奇百怪的“食物”。他说那些都是营养膏仿制的，但段栩然了解过，市面上还没有谁能用营养膏模拟出这么美味真实的口感。如果有，他肯定都发大财了。<br />
再比如，来他们店里的顾客中，有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又拒人千里的俊朗青年。他几乎每隔一段固定的时间就会过来进货，买的都是些普通的废品，给的钱却不少。他看别人时像在看狗，唯独待小渊和自己十分礼貌。<br />
再再比如，段栩然还在逛街的时候遇到过一对奇怪的兄弟。两人看见他表情既震惊又复杂，抓着他问他去哪了有没有事又是怎么从九渊手下逃出来的。可是段栩然想不起他们，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九渊抓走过。小渊明明说过自己失忆是因为工作时摔伤磕到了头。<br />
当然最最奇怪的是，小渊仿佛变聪明了。<br />
他话变多了，也没有过去那股子傻劲。<br />
比起听话，似乎让段栩然听话的时候更多。<br />
段栩然隐隐约约觉得，他可能忘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br />
那件事就藏在记忆的漩涡之下，他只要努力伸一伸手，应该就能够到。<br />
可是，他害怕了。<br />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不太想面对这件事。<br />
“在想什么？”<br />
穆宵围了条浴巾，赤/裸着精壮的上半身走进来。<br />
段栩然怔怔地望着他，他两手穿过段栩然的肩膀下方，像抱小孩一样把他捞起来，揣进被窝里。<br />
“怎么了？”男人低声问，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br />
段栩然沉默少倾，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br />
穆宵一滞。<br />
“你……”<br />
“我只是觉得，我们不是都订婚很久了吗？为什么一直不结婚呢？”段栩然神情自若，“小渊，还等什么？”<br />
穆宵哑声道：“等你愿意。”<br />
段栩然点点头：“我愿意。”<br />
穆宵：“……”<br />
段栩然坦然看他。<br />
穆宵忽然笑了一声，像是拿他没办法一样，把头埋进段栩然的颈窝。<br />
“好。”<br />
“我再努努力，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br />
-<br />
“少爷，铮少爷昨日来电询问，想知道小然恢复得怎么样了。”乔管家说。<br />
穆宵淡声：“让他少操心。”<br />
“是。不过也不怪他挂念，起初医生不是说，小然的记忆只是暂时紊乱，很快就能恢复了吗？”乔管家满脸担忧，“可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