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鸭舌帽掉在地上。<br />
绵软的头颈不受力地后仰，整具身体也变得又热又软，呼吸急促断续，灼烫的气流从微张的口唇里溢出。<br />
谢妄收起瞬膜，有些愣怔地看着随之垂落的、不停发着抖的柔软雪白的兔耳。<br />
……他看到哥的眼睛是红的。<br />
这就是宋昙白的秘密吗？<br />
有着兔子耳朵和红玉眼眸的beta抬起手臂，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腕。<br />
兔子咬人的本事似乎不弱，只是一口，苍白手腕瞬间就被咬破，渗出一点泛着浓郁甜香的血。<br />
谢妄的瞳孔收缩成针尖，背后的庞大翅膀来不及找到出口，瞬间撑裂衣物，展开回拢，信息素瞬间密密麻麻筑成巢，封锁住这种要命的诱人味道。<br />
少年alpha的喉咙缓慢地吞咽了下。<br />
感应范围的边缘，已经走到楼下的那几个混账贵族alpha和omega也没来由停下脚步，向上看了看。<br />
……<br />
宋汝瓷靠疼痛勉强恢复一点清醒，低声叫他：“小妄。”<br />
声音很低，谢妄低头，贴在吃力嚅动的霜白口唇边。<br />
“把我关到房间里……锁起来。”蜷在他怀里的、柔软发烫的beta养兄吃力地，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吐息灼热混乱，发颤的兔耳无意识磨蹭他的手背，“早饭在冰箱里，要煮热了吃……我不太舒服，今天的早餐，你自己吃吧。”<br />
第124章 反锁<br />
跪在地上的少年alpha没有听话。<br />
猛禽的瞳孔微微凝缩, 微垂着头颈，没有去冰箱里取早餐自己做来吃的意思，显然也并不打算把宋汝瓷独自关进房间反锁。<br />
有些迟疑的、试探着摸索的手指抚上beta灼热的颈后。<br />
宋汝瓷闭紧眼睛。<br />
他用力咬了下嘴唇, 攥住谢妄的手臂。<br />
被汗水打湿的睫毛吃力掀开, 谢妄这次真的看清红玉似的眼睛。<br />
“抑制剂。”宋汝瓷说，“在我书包里, 小妄, 辛苦你帮我拿一下。”<br />
一贯温柔的尾音有不受控的颤抖，但这种语调却不是平时常用的——听见他用这种语气, 谢妄皱了下眉，不情愿地抿了抿唇, 却还是顺从收回了想要触碰宋汝瓷颈后的手。<br />
再凶狠的猛禽, 也会对从小饲养自己的人存在本能的服从和畏惧, 这是自然界一切非冷血物种的天性, 即使负责这一切的是个孱弱的beta。<br />
宋昙白并非从不对谢妄生气。<br />
他们还小的时候, 谢妄有次被同学欺负到逃学, 不肯回家, 躲在没人的巷子里睡了一觉。<br />
醒来时天色已经黑透, 单薄的少年beta握着手电，半跪在他的面前, 就是用这种语气叫他“小妄”。<br />
那次谢妄被他牵着手领回家, 宋昙白把衣服脱下来罩在他身上，用零花钱去店里给他买了一大碗热腾腾的肉排面, 坐在桌子对面看他饥肠辘辘地大口吃，眼睛才终于稍微弯起，抬手摸他的头发。<br />
“以后不要乱跑，打电话要接, 晚上要回家。”<br />
“被欺负了和哥说，哥保护小妄。”<br />
少年beta还有些不熟练地垂着睫毛替他处理伤口，力道又轻又仔细，温柔的手指摸一摸，疼痛就奇异消失。<br />
“小妄乖。”少年beta这么抱着他，不让他胡乱挣扎，帮他轻轻吹伤口，对他说，“哥喜欢小妄。”<br />
……<br />
谢妄的呼吸变得粗重。<br />
宋汝瓷现在又用这种熟悉到扎在记忆深处的语气，和他要抑制剂——不仅是这样，那只温暖的手抵在他胸口。<br />
宋汝瓷向后离开他。<br />
离开他的鼻尖和嘴唇，也离开他的手臂、肩膀、胸口。<br />
哪怕他仅仅是试探着咬了咬宋汝瓷的颈后，见鬼的就算咬了一口，那地方也依然是一片平滑。<br />
没有腺体。<br />
那发热的是什么？<br />
腺体藏在脖子里面了吗？那还怎么注入信息素，怎么标记？少年alpha焦躁地咬烂了宋汝瓷的衣领，这种行为也被拒绝，明明过去哥不强迫他改掉这个毛病。<br />
父母意外过世的那几年，谢妄正好分化，过强的心理压力让他的分化很不顺利，雏鸟状态很严重，是宋昙白一直陪着他。<br />
十三岁的谢妄是可以钻进哥被窝里，咬着哥的衣领，抱着哥一起睡的。<br />
那个时候，不论他怎么缠着清瘦修长的beta，都会被宽容地护在胸口，抚摸脊背，甚至会被轻轻亲吻额头和眼睛。<br />
现在为什么不行了？<br />
收缩成针尖的猛禽眼瞳凝注着宋汝瓷。<br />
他无法控制自己去看那双绵软的、从未见过的雪白耳朵，喉咙控制不住地滚动。<br />
明明一切都和过去一样，他只是想抱着哥，和哥亲密无间地贴在一块儿，一起生活，一起睡觉。<br />
……<br />
宋汝瓷双手支撑身体，靠着沙发勉强坐稳，摸索着握住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到最低，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br />
冷风打在一片潮红的灼烫颈侧。<br />
蜷缩的瘫软双腿被发着抖的手环拢，哥穿了他十几岁时候的裤子，谢妄看着那条旧家居裤，他小时候总是摔跤，哥帮他补膝盖撕开的破洞，针线的痕迹还在。<br />
洗得稍微褪色的柔软布料蹭着瘦削苍白的脚踝。<br />
不知道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安慰……还是更叫人无法忍耐的刺激。<br />
“那是omega的抑制剂。”这样沉默僵持了片刻，谢妄攥着手指，低头承认自己的确擅自偷翻了宋汝瓷的书包，“哥不能用。”<br />
他的嗓音沙哑得要命，像是吞了把滚烫的沙子，必须要紧紧攥着指节，才能压制住涌动的、几乎要决堤吞噬一切的热潮。<br />
他给宋汝瓷科普外面世界的规则。<br />
“很危险。”谢妄说。<br />
alpha、omega和beta只是看起来像，身体构造完全不一样。<br />
谢妄曾经看过有个alpha同学用错了omega的抑制剂，诱发了心脏疾病，大病一场，在医院住了整整三个月，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萎靡得厉害，几乎再看不出任何属于alpha的痕迹。<br />
穹顶不收留废物，没过多久，那个曾经天赋傲人的冰原狼alpha就辍学回家，听人说后来去鳞片保养店，整天露出尾巴和耳朵，满足那些冷血贵族omega的特殊需求了。<br />
谁知道beta用了是什么后果？<br />
“我打电话给药店问问……抑制剂，有没有给beta用的。”谢妄垂着眼睛，“等一下……”<br />
“拿来。”<br />
宋汝瓷说。<br />
beta沙哑温柔的嗓音里掺进不容置疑的兄长语气。<br />
谢妄背后的翅膀条件反射地抖了下。<br />
他低着头，瞳孔微微收缩，即使再不情愿，还是在本能的驱使下起身，去拿过了挂在门口的双肩包。<br />
这个包被落在便利店，谢妄离开的时候，一并带了回来。<br />
找不到宋汝瓷的一整个晚上，他其实已经把这个双肩包翻了个底朝天——除了那支可疑的、好像是从学校图书馆藏书库里翻出来的omega抑制剂，倒是没有其他奇怪的东西。<br />
谢妄把手探进双肩包，摸索了下，翻出来路不明的omega抑制剂。<br />
宋汝瓷尽力眨动了几次眼睛，视线变得很模糊，一切都像是被隔在了潮湿的毛玻璃后，世界混沌不停扭曲。<br />
他抬手去接抑制剂，指尖马上要碰到针管，谢妄却又忽然收回手。<br />
谢妄又改变了主意，把抑制剂暂时放在一边，不远不近，恰好是身形单薄的beta靠自己难以够到的距离。<br />
“我不行吗？”谢妄哑声问，“我在你心里，连抑制剂也不如吗？”<br />
听见这句话，beta蹙紧眉抬头，毫无血色的嘴唇抿紧，泛着水光的红玉似的眼睛看着他。<br />
“小妄。”宋汝瓷说，“我是你哥哥。”<br />
宋汝瓷强行撑起身，还没站稳就腿软再次跌倒，终于学会了变柔软的羽翼立刻及时地展开环拢，将他裹在其中。<br />
宋汝瓷探身去够那支抑制剂，谢妄却再次将它挪远，半跪着抱住宋汝瓷，把人环在胸前，轻按住了瘦削苍白、不住悸颤着的手腕，关掉了空调。<br />
谢妄妥协地埋在他颈间，模仿幼时亲昵的语气叫他：“哥。”<br />
“不能吹冷风，哥身体太弱了，会发烧。”<br />
谢妄轻声说着，他学会了压制烦躁、耐下性子，鼻尖和嘴唇在beta的颈窝轻轻触碰。<br />
像翅膀刚变硬不久的雏鸟，在尽力不惹恼饲养者，不被抛弃的前提下，谨慎地、试探着地挑战那道界线。<br />
“哥很难受，我知道。”谢妄低声告诉他，“我可以帮忙，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十五岁的时候就……”<br />
“谢妄。”<br />
宋汝瓷打断他。<br />
谢妄的声音也跟着一滞。<br />
他几乎没被宋昙白直呼过名字，难以置信地抬头，盯着宋汝瓷。<br />
大概是他的表情实在太像被掀翻了巢穴毫不留情丢出去的狼狈幼鸟，一向心软的beta兄长到底还是稳了稳气息，重新调整语气。<br />
“……去吃早饭。”<br />
宋汝瓷定了定神，缓和下声音：“肉和面包，肉要煮了吃，抹面包的肉酱在冰箱下层速冻区里，要先解冻。”
绵软的头颈不受力地后仰，整具身体也变得又热又软，呼吸急促断续，灼烫的气流从微张的口唇里溢出。<br />
谢妄收起瞬膜，有些愣怔地看着随之垂落的、不停发着抖的柔软雪白的兔耳。<br />
……他看到哥的眼睛是红的。<br />
这就是宋昙白的秘密吗？<br />
有着兔子耳朵和红玉眼眸的beta抬起手臂，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腕。<br />
兔子咬人的本事似乎不弱，只是一口，苍白手腕瞬间就被咬破，渗出一点泛着浓郁甜香的血。<br />
谢妄的瞳孔收缩成针尖，背后的庞大翅膀来不及找到出口，瞬间撑裂衣物，展开回拢，信息素瞬间密密麻麻筑成巢，封锁住这种要命的诱人味道。<br />
少年alpha的喉咙缓慢地吞咽了下。<br />
感应范围的边缘，已经走到楼下的那几个混账贵族alpha和omega也没来由停下脚步，向上看了看。<br />
……<br />
宋汝瓷靠疼痛勉强恢复一点清醒，低声叫他：“小妄。”<br />
声音很低，谢妄低头，贴在吃力嚅动的霜白口唇边。<br />
“把我关到房间里……锁起来。”蜷在他怀里的、柔软发烫的beta养兄吃力地，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吐息灼热混乱，发颤的兔耳无意识磨蹭他的手背，“早饭在冰箱里，要煮热了吃……我不太舒服，今天的早餐，你自己吃吧。”<br />
第124章 反锁<br />
跪在地上的少年alpha没有听话。<br />
猛禽的瞳孔微微凝缩, 微垂着头颈，没有去冰箱里取早餐自己做来吃的意思，显然也并不打算把宋汝瓷独自关进房间反锁。<br />
有些迟疑的、试探着摸索的手指抚上beta灼热的颈后。<br />
宋汝瓷闭紧眼睛。<br />
他用力咬了下嘴唇, 攥住谢妄的手臂。<br />
被汗水打湿的睫毛吃力掀开, 谢妄这次真的看清红玉似的眼睛。<br />
“抑制剂。”宋汝瓷说，“在我书包里, 小妄, 辛苦你帮我拿一下。”<br />
一贯温柔的尾音有不受控的颤抖，但这种语调却不是平时常用的——听见他用这种语气, 谢妄皱了下眉，不情愿地抿了抿唇, 却还是顺从收回了想要触碰宋汝瓷颈后的手。<br />
再凶狠的猛禽, 也会对从小饲养自己的人存在本能的服从和畏惧, 这是自然界一切非冷血物种的天性, 即使负责这一切的是个孱弱的beta。<br />
宋昙白并非从不对谢妄生气。<br />
他们还小的时候, 谢妄有次被同学欺负到逃学, 不肯回家, 躲在没人的巷子里睡了一觉。<br />
醒来时天色已经黑透, 单薄的少年beta握着手电，半跪在他的面前, 就是用这种语气叫他“小妄”。<br />
那次谢妄被他牵着手领回家, 宋昙白把衣服脱下来罩在他身上，用零花钱去店里给他买了一大碗热腾腾的肉排面, 坐在桌子对面看他饥肠辘辘地大口吃，眼睛才终于稍微弯起，抬手摸他的头发。<br />
“以后不要乱跑，打电话要接, 晚上要回家。”<br />
“被欺负了和哥说，哥保护小妄。”<br />
少年beta还有些不熟练地垂着睫毛替他处理伤口，力道又轻又仔细，温柔的手指摸一摸，疼痛就奇异消失。<br />
“小妄乖。”少年beta这么抱着他，不让他胡乱挣扎，帮他轻轻吹伤口，对他说，“哥喜欢小妄。”<br />
……<br />
谢妄的呼吸变得粗重。<br />
宋汝瓷现在又用这种熟悉到扎在记忆深处的语气，和他要抑制剂——不仅是这样，那只温暖的手抵在他胸口。<br />
宋汝瓷向后离开他。<br />
离开他的鼻尖和嘴唇，也离开他的手臂、肩膀、胸口。<br />
哪怕他仅仅是试探着咬了咬宋汝瓷的颈后，见鬼的就算咬了一口，那地方也依然是一片平滑。<br />
没有腺体。<br />
那发热的是什么？<br />
腺体藏在脖子里面了吗？那还怎么注入信息素，怎么标记？少年alpha焦躁地咬烂了宋汝瓷的衣领，这种行为也被拒绝，明明过去哥不强迫他改掉这个毛病。<br />
父母意外过世的那几年，谢妄正好分化，过强的心理压力让他的分化很不顺利，雏鸟状态很严重，是宋昙白一直陪着他。<br />
十三岁的谢妄是可以钻进哥被窝里，咬着哥的衣领，抱着哥一起睡的。<br />
那个时候，不论他怎么缠着清瘦修长的beta，都会被宽容地护在胸口，抚摸脊背，甚至会被轻轻亲吻额头和眼睛。<br />
现在为什么不行了？<br />
收缩成针尖的猛禽眼瞳凝注着宋汝瓷。<br />
他无法控制自己去看那双绵软的、从未见过的雪白耳朵，喉咙控制不住地滚动。<br />
明明一切都和过去一样，他只是想抱着哥，和哥亲密无间地贴在一块儿，一起生活，一起睡觉。<br />
……<br />
宋汝瓷双手支撑身体，靠着沙发勉强坐稳，摸索着握住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到最低，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br />
冷风打在一片潮红的灼烫颈侧。<br />
蜷缩的瘫软双腿被发着抖的手环拢，哥穿了他十几岁时候的裤子，谢妄看着那条旧家居裤，他小时候总是摔跤，哥帮他补膝盖撕开的破洞，针线的痕迹还在。<br />
洗得稍微褪色的柔软布料蹭着瘦削苍白的脚踝。<br />
不知道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安慰……还是更叫人无法忍耐的刺激。<br />
“那是omega的抑制剂。”这样沉默僵持了片刻，谢妄攥着手指，低头承认自己的确擅自偷翻了宋汝瓷的书包，“哥不能用。”<br />
他的嗓音沙哑得要命，像是吞了把滚烫的沙子，必须要紧紧攥着指节，才能压制住涌动的、几乎要决堤吞噬一切的热潮。<br />
他给宋汝瓷科普外面世界的规则。<br />
“很危险。”谢妄说。<br />
alpha、omega和beta只是看起来像，身体构造完全不一样。<br />
谢妄曾经看过有个alpha同学用错了omega的抑制剂，诱发了心脏疾病，大病一场，在医院住了整整三个月，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萎靡得厉害，几乎再看不出任何属于alpha的痕迹。<br />
穹顶不收留废物，没过多久，那个曾经天赋傲人的冰原狼alpha就辍学回家，听人说后来去鳞片保养店，整天露出尾巴和耳朵，满足那些冷血贵族omega的特殊需求了。<br />
谁知道beta用了是什么后果？<br />
“我打电话给药店问问……抑制剂，有没有给beta用的。”谢妄垂着眼睛，“等一下……”<br />
“拿来。”<br />
宋汝瓷说。<br />
beta沙哑温柔的嗓音里掺进不容置疑的兄长语气。<br />
谢妄背后的翅膀条件反射地抖了下。<br />
他低着头，瞳孔微微收缩，即使再不情愿，还是在本能的驱使下起身，去拿过了挂在门口的双肩包。<br />
这个包被落在便利店，谢妄离开的时候，一并带了回来。<br />
找不到宋汝瓷的一整个晚上，他其实已经把这个双肩包翻了个底朝天——除了那支可疑的、好像是从学校图书馆藏书库里翻出来的omega抑制剂，倒是没有其他奇怪的东西。<br />
谢妄把手探进双肩包，摸索了下，翻出来路不明的omega抑制剂。<br />
宋汝瓷尽力眨动了几次眼睛，视线变得很模糊，一切都像是被隔在了潮湿的毛玻璃后，世界混沌不停扭曲。<br />
他抬手去接抑制剂，指尖马上要碰到针管，谢妄却又忽然收回手。<br />
谢妄又改变了主意，把抑制剂暂时放在一边，不远不近，恰好是身形单薄的beta靠自己难以够到的距离。<br />
“我不行吗？”谢妄哑声问，“我在你心里，连抑制剂也不如吗？”<br />
听见这句话，beta蹙紧眉抬头，毫无血色的嘴唇抿紧，泛着水光的红玉似的眼睛看着他。<br />
“小妄。”宋汝瓷说，“我是你哥哥。”<br />
宋汝瓷强行撑起身，还没站稳就腿软再次跌倒，终于学会了变柔软的羽翼立刻及时地展开环拢，将他裹在其中。<br />
宋汝瓷探身去够那支抑制剂，谢妄却再次将它挪远，半跪着抱住宋汝瓷，把人环在胸前，轻按住了瘦削苍白、不住悸颤着的手腕，关掉了空调。<br />
谢妄妥协地埋在他颈间，模仿幼时亲昵的语气叫他：“哥。”<br />
“不能吹冷风，哥身体太弱了，会发烧。”<br />
谢妄轻声说着，他学会了压制烦躁、耐下性子，鼻尖和嘴唇在beta的颈窝轻轻触碰。<br />
像翅膀刚变硬不久的雏鸟，在尽力不惹恼饲养者，不被抛弃的前提下，谨慎地、试探着地挑战那道界线。<br />
“哥很难受，我知道。”谢妄低声告诉他，“我可以帮忙，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十五岁的时候就……”<br />
“谢妄。”<br />
宋汝瓷打断他。<br />
谢妄的声音也跟着一滞。<br />
他几乎没被宋昙白直呼过名字，难以置信地抬头，盯着宋汝瓷。<br />
大概是他的表情实在太像被掀翻了巢穴毫不留情丢出去的狼狈幼鸟，一向心软的beta兄长到底还是稳了稳气息，重新调整语气。<br />
“……去吃早饭。”<br />
宋汝瓷定了定神，缓和下声音：“肉和面包，肉要煮了吃，抹面包的肉酱在冰箱下层速冻区里，要先解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