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走到黎殊面前，耐心的告诉她：“上次在运动会上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有同学录视频发到了网上，这件事在网络上发酵很严重，寇菲同学即使想转学也没有学校愿意要她，所以她父母带她过来给你道歉，希望你能给他们签一份谅解书。”<br />
寇菲妈妈眼眶通红：“小菲这次做错了事，是我们的责任，我和他爸爸平时太忙了，没有时间管教她，才让她犯了这样错误。”<br />
“这事都是小菲的错，我们对不起你，但求你能签和解书放我们一条生路，小菲还太年轻了，她至少得有个学上。”<br />
寇菲爸爸边说着就要给黎殊跪下，班主任立马扶了他一把。<br />
“寇菲爸爸，您先冷静。”<br />
黎殊最怕遇到这种场面了，她容易心软，尤其是看到寇菲的母亲，她总能想到辛劳了大半辈子的段梅。<br />
她对段梅的情感太复杂了。<br />
她怨段梅重男轻女，怨她优柔寡断和黎衡阳牵扯不断，怨她总是闷声吃哑巴亏，害黎殊和弟弟受了不少罪。<br />
可她也打心眼里的心疼段梅。<br />
她怨她，却不恨她。<br />
这件事情，黎殊完全没想到会发酵到这种程度，惩罚肯定是要有的，可她并不想逼寇菲到走投无路的地步。<br />
她犹豫了一下，正准备签字，顾宴白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br />
黎殊偏头看去。<br />
顾宴白平静的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眸深邃淡然，像是安抚剂一般。<br />
是啊，这次不是她在孤军奋战。<br />
顾宴还没走。<br />
他在身边，黎殊莫名心安，也多了些底气。<br />
顾宴白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面前四人。<br />
“这算什么？道德绑架？”<br />
寇菲妈妈急了，摆摆手说道：“不是的，我们，我们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过来找黎殊同学，我们是真心道歉的。”<br />
顾宴白冷嗤一声:“真心道歉也会带针孔摄像头和录音笔？”<br />
寇菲父母面面相觑，尴尬的将藏在口袋里的录音笔和针孔摄像头取出来。<br />
寇菲爸爸爸小声道：“我们是真的没办法了，万一，万一签完字后黎殊同学不承认，这也算是个证据。”<br />
录音笔和纽扣形状的摄像头拿出来后，黎殊傻眼了。<br />
这东西这么小，藏得这么隐蔽，顾宴白是怎么发现的。<br />
她轻轻扯了扯顾宴白的衣袖，靠在他耳边小声道。<br />
“要不就让她道个歉好了，她已经受到惩罚了。”<br />
“当然要道歉，但不只是要道歉。”<br />
顾宴白慢条斯理的掀起眼皮：“黎殊如果真的在跑道上绊倒，轻则扭伤骨折，重则残疾瘫痪，甚至死亡都有很大可能性。恶意杀人，寇菲同学，你说会判你多少年。”<br />
顾宴白声音不大，语气不急不缓，压迫感却很强，他说话的时候，现场没一个人敢吭声，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质。<br />
寇菲抬起头，正好对上顾宴白漆黑的眸。<br />
阴冷，深邃，情绪密不透风。<br />
她瞬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紧紧抓住母亲的手臂，眼泪夺眶而出。<br />
“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br />
寇菲父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向黎殊同学道歉，跟我们说有什么用。”<br />
“对不起黎殊。”寇菲哭的抽抽噎噎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当时鬼迷心窍了，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害你的，我错了，真的对不起。”<br />
顾宴白轻扯了一下唇角，视线落向窗外。<br />
“今天天气不错。”<br />
他说唇角弯弯，眼底带着几分浅笑。<br />
“不如这样，你去操场跑圈，跑到腿折为止，回来后就给你签和解书。”<br />
现场立马寂静下来了。<br />
班主任站在一旁，内心有种诡异的恐惧感。<br />
顾宴白今天也才十七岁，不过个高中生而已，可他的眼神语气，做事的手段，都成熟的不像是正常人。<br />
说完，顾宴白指尖按动轮圈，慢条斯理地朝着后门的方向走去。<br />
黎殊尴尬的挤出一个笑，小跑两步跟在顾宴白身后。<br />
到了走廊，她才压低声音说：“这太严重了吧，万一出事了怎么办？”<br />
顾宴白淡声道：“她如果聪明，就会跑两圈故意将脚腕扭伤。”<br />
说着，顾宴白忽然轻笑一声，抬起头看向黎殊。<br />
“但是，如果她像你一样死脑筋，那就要受罪了。”<br />
黎殊撇撇嘴，硬着头皮反驳。<br />
“谁说的，我刚刚也想到了好不好。”<br />
“是吗。”<br />
顾宴白语气慢悠悠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br />
“我刚刚在教室门口看见翟旭了。”<br />
“他就在这个班，在教室门口不是很正常吗？”<br />
“你和寇菲的事情因他而起，他却畏畏缩缩不敢正面处理。”<br />
顾宴白停下轮椅，视线定格在黎殊身上。<br />
“黎殊，他配不上你，不值得你喜欢。”<br />
他说：“谁对你好，你真的看不见吗？”<br />
那天晚上，黎殊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很久，她实在想不通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br />
虽说顾宴白这人一向都莫名其妙的，可今年他好像更奇怪了。看她的眼神偶尔柔的能掐出水来，偶尔又冷淡到这辈子都不想理她的感觉，甚至有时还会有几分幽怨。<br />
一天几百种人格，跟精神分裂一样。<br />
期末考试成绩后，黎殊年级排名比期中的时候高了不少，可依旧没达到上重点班的程度。<br />
她年龄比班里同学小，学起来也更吃力些，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已经很满意了。<br />
可如果没机会和顾宴白坐同桌，她陪读的作用也就没有了，顾夫人会不会赶走她。<br />
黎殊拿着成绩单，准备去找顾宴白。<br />
隔着老远，她就听见房间内就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br />
这间房子隔音很好，她隐隐约约只能听到医疗，瑞士，这样的字眼。<br />
别人家的事她也不好多听，黎殊正准备离开，房门忽然被推开了。<br />
顾夫人踩着高跟鞋，看都没看她一眼，气冲冲的往楼梯方向走。<br />
黎殊站在角落，攥着成绩单不敢吭声。<br />
忽然，房间里传来顾宴白的声音。<br />
“黎殊会去吗？”<br />
顾夫人脚步顿住：“什么？”<br />
顾宴白说：“把黎殊带上我就去。”<br />
顾夫人不可置信的偏过头，上下打量了黎殊好一会。<br />
半晌，她忽然笑了：“当然，黎殊本来就是要跟着一起去的，我这就安排人给她办签证。”<br />
一直等到顾夫人下了楼，她才小心翼翼的走进顾宴白的房间。<br />
“刚刚夫人说的，去哪里呀？”<br />
顾宴白淡声道：“瑞士，苏黎世，去治腿，上次检查的结果出来了，说能治好。”<br />
“真的啊，那太好了！”<br />
黎殊眼底满是惊喜，她半蹲在轮椅前，杏眼弯弯看着他。<br />
“那我以后是不是就可以用这种视角看你了。”<br />
这么多年，她跟在顾宴白身边，见过他因为疼痛撕烂床单，见过他疼到不省人事，有时候吃了再多的止痛药也没用。<br />
他因为腿伤受过太多罪了，黎殊全部看在眼里。<br />
如果真的能治好，那就太好了！<br />
“早就听说瑞士的医疗很厉害的，我弟弟当时身体一直不好，有个有钱的亲戚就建议我们去那里治。”<br />
黎殊心情好，话也变多了。<br />
“不过我们当时没有钱，后来顾夫人就出钱给我弟弟治好了。”<br />
顾宴白没吭声，他垂眸看着她，漆黑的眼眸深沉寂静。<br />
黎殊看着他的眼睛，原本的笑意也慢慢敛了下来，眼底藏着几分担心。<br />
“你不开心吗？为什么？”<br />
顾宴白凝视她几秒，抬起手，轻轻拂去她唇边的蛋糕渍。<br />
“吃完零食，怎么不照照镜子。”<br />
他声音很轻，竟有些沙哑。<br />
指腹轻轻触碰她的唇角，带着几分温热的触感。<br />
黎殊身形一僵，她不太适应这么亲密又温柔的动作，总觉得怪怪的。<br />
顾宴白的手其实很漂亮，白皙修长，骨骼分明，指甲也修剪的干净利落，只可惜因为长期推轮椅，他的掌心已经起了一层深浅不一的茧子。<br />
握在手里，手感并不怎么舒服。<br />
顾宴白沉默半晌，才低声道。<br />
“其实我早就知道能治好。”<br />
黎殊微微怔然。<br />
“以前我因为这双腿去过不少国家。”顾宴白淡声道，“当时顾夫人忙，都是佣人带我去的，我买通了佣人，顾夫人就一直以为治不好。”<br />
黎殊还是不太明白：“可是，为什么？”<br />
顾宴白单眉微挑，他握住黎殊的手，往他腿上按去。<br />
很诡异的感觉。<br />
肌肉虽然没萎缩，可摸起来冰冰凉凉的，即使是夏天也完全捂不热，明显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温度。
寇菲妈妈眼眶通红：“小菲这次做错了事，是我们的责任，我和他爸爸平时太忙了，没有时间管教她，才让她犯了这样错误。”<br />
“这事都是小菲的错，我们对不起你，但求你能签和解书放我们一条生路，小菲还太年轻了，她至少得有个学上。”<br />
寇菲爸爸边说着就要给黎殊跪下，班主任立马扶了他一把。<br />
“寇菲爸爸，您先冷静。”<br />
黎殊最怕遇到这种场面了，她容易心软，尤其是看到寇菲的母亲，她总能想到辛劳了大半辈子的段梅。<br />
她对段梅的情感太复杂了。<br />
她怨段梅重男轻女，怨她优柔寡断和黎衡阳牵扯不断，怨她总是闷声吃哑巴亏，害黎殊和弟弟受了不少罪。<br />
可她也打心眼里的心疼段梅。<br />
她怨她，却不恨她。<br />
这件事情，黎殊完全没想到会发酵到这种程度，惩罚肯定是要有的，可她并不想逼寇菲到走投无路的地步。<br />
她犹豫了一下，正准备签字，顾宴白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br />
黎殊偏头看去。<br />
顾宴白平静的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眸深邃淡然，像是安抚剂一般。<br />
是啊，这次不是她在孤军奋战。<br />
顾宴还没走。<br />
他在身边，黎殊莫名心安，也多了些底气。<br />
顾宴白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面前四人。<br />
“这算什么？道德绑架？”<br />
寇菲妈妈急了，摆摆手说道：“不是的，我们，我们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过来找黎殊同学，我们是真心道歉的。”<br />
顾宴白冷嗤一声:“真心道歉也会带针孔摄像头和录音笔？”<br />
寇菲父母面面相觑，尴尬的将藏在口袋里的录音笔和针孔摄像头取出来。<br />
寇菲爸爸爸小声道：“我们是真的没办法了，万一，万一签完字后黎殊同学不承认，这也算是个证据。”<br />
录音笔和纽扣形状的摄像头拿出来后，黎殊傻眼了。<br />
这东西这么小，藏得这么隐蔽，顾宴白是怎么发现的。<br />
她轻轻扯了扯顾宴白的衣袖，靠在他耳边小声道。<br />
“要不就让她道个歉好了，她已经受到惩罚了。”<br />
“当然要道歉，但不只是要道歉。”<br />
顾宴白慢条斯理的掀起眼皮：“黎殊如果真的在跑道上绊倒，轻则扭伤骨折，重则残疾瘫痪，甚至死亡都有很大可能性。恶意杀人，寇菲同学，你说会判你多少年。”<br />
顾宴白声音不大，语气不急不缓，压迫感却很强，他说话的时候，现场没一个人敢吭声，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质。<br />
寇菲抬起头，正好对上顾宴白漆黑的眸。<br />
阴冷，深邃，情绪密不透风。<br />
她瞬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紧紧抓住母亲的手臂，眼泪夺眶而出。<br />
“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br />
寇菲父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向黎殊同学道歉，跟我们说有什么用。”<br />
“对不起黎殊。”寇菲哭的抽抽噎噎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当时鬼迷心窍了，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害你的，我错了，真的对不起。”<br />
顾宴白轻扯了一下唇角，视线落向窗外。<br />
“今天天气不错。”<br />
他说唇角弯弯，眼底带着几分浅笑。<br />
“不如这样，你去操场跑圈，跑到腿折为止，回来后就给你签和解书。”<br />
现场立马寂静下来了。<br />
班主任站在一旁，内心有种诡异的恐惧感。<br />
顾宴白今天也才十七岁，不过个高中生而已，可他的眼神语气，做事的手段，都成熟的不像是正常人。<br />
说完，顾宴白指尖按动轮圈，慢条斯理地朝着后门的方向走去。<br />
黎殊尴尬的挤出一个笑，小跑两步跟在顾宴白身后。<br />
到了走廊，她才压低声音说：“这太严重了吧，万一出事了怎么办？”<br />
顾宴白淡声道：“她如果聪明，就会跑两圈故意将脚腕扭伤。”<br />
说着，顾宴白忽然轻笑一声，抬起头看向黎殊。<br />
“但是，如果她像你一样死脑筋，那就要受罪了。”<br />
黎殊撇撇嘴，硬着头皮反驳。<br />
“谁说的，我刚刚也想到了好不好。”<br />
“是吗。”<br />
顾宴白语气慢悠悠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br />
“我刚刚在教室门口看见翟旭了。”<br />
“他就在这个班，在教室门口不是很正常吗？”<br />
“你和寇菲的事情因他而起，他却畏畏缩缩不敢正面处理。”<br />
顾宴白停下轮椅，视线定格在黎殊身上。<br />
“黎殊，他配不上你，不值得你喜欢。”<br />
他说：“谁对你好，你真的看不见吗？”<br />
那天晚上，黎殊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很久，她实在想不通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br />
虽说顾宴白这人一向都莫名其妙的，可今年他好像更奇怪了。看她的眼神偶尔柔的能掐出水来，偶尔又冷淡到这辈子都不想理她的感觉，甚至有时还会有几分幽怨。<br />
一天几百种人格，跟精神分裂一样。<br />
期末考试成绩后，黎殊年级排名比期中的时候高了不少，可依旧没达到上重点班的程度。<br />
她年龄比班里同学小，学起来也更吃力些，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已经很满意了。<br />
可如果没机会和顾宴白坐同桌，她陪读的作用也就没有了，顾夫人会不会赶走她。<br />
黎殊拿着成绩单，准备去找顾宴白。<br />
隔着老远，她就听见房间内就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br />
这间房子隔音很好，她隐隐约约只能听到医疗，瑞士，这样的字眼。<br />
别人家的事她也不好多听，黎殊正准备离开，房门忽然被推开了。<br />
顾夫人踩着高跟鞋，看都没看她一眼，气冲冲的往楼梯方向走。<br />
黎殊站在角落，攥着成绩单不敢吭声。<br />
忽然，房间里传来顾宴白的声音。<br />
“黎殊会去吗？”<br />
顾夫人脚步顿住：“什么？”<br />
顾宴白说：“把黎殊带上我就去。”<br />
顾夫人不可置信的偏过头，上下打量了黎殊好一会。<br />
半晌，她忽然笑了：“当然，黎殊本来就是要跟着一起去的，我这就安排人给她办签证。”<br />
一直等到顾夫人下了楼，她才小心翼翼的走进顾宴白的房间。<br />
“刚刚夫人说的，去哪里呀？”<br />
顾宴白淡声道：“瑞士，苏黎世，去治腿，上次检查的结果出来了，说能治好。”<br />
“真的啊，那太好了！”<br />
黎殊眼底满是惊喜，她半蹲在轮椅前，杏眼弯弯看着他。<br />
“那我以后是不是就可以用这种视角看你了。”<br />
这么多年，她跟在顾宴白身边，见过他因为疼痛撕烂床单，见过他疼到不省人事，有时候吃了再多的止痛药也没用。<br />
他因为腿伤受过太多罪了，黎殊全部看在眼里。<br />
如果真的能治好，那就太好了！<br />
“早就听说瑞士的医疗很厉害的，我弟弟当时身体一直不好，有个有钱的亲戚就建议我们去那里治。”<br />
黎殊心情好，话也变多了。<br />
“不过我们当时没有钱，后来顾夫人就出钱给我弟弟治好了。”<br />
顾宴白没吭声，他垂眸看着她，漆黑的眼眸深沉寂静。<br />
黎殊看着他的眼睛，原本的笑意也慢慢敛了下来，眼底藏着几分担心。<br />
“你不开心吗？为什么？”<br />
顾宴白凝视她几秒，抬起手，轻轻拂去她唇边的蛋糕渍。<br />
“吃完零食，怎么不照照镜子。”<br />
他声音很轻，竟有些沙哑。<br />
指腹轻轻触碰她的唇角，带着几分温热的触感。<br />
黎殊身形一僵，她不太适应这么亲密又温柔的动作，总觉得怪怪的。<br />
顾宴白的手其实很漂亮，白皙修长，骨骼分明，指甲也修剪的干净利落，只可惜因为长期推轮椅，他的掌心已经起了一层深浅不一的茧子。<br />
握在手里，手感并不怎么舒服。<br />
顾宴白沉默半晌，才低声道。<br />
“其实我早就知道能治好。”<br />
黎殊微微怔然。<br />
“以前我因为这双腿去过不少国家。”顾宴白淡声道，“当时顾夫人忙，都是佣人带我去的，我买通了佣人，顾夫人就一直以为治不好。”<br />
黎殊还是不太明白：“可是，为什么？”<br />
顾宴白单眉微挑，他握住黎殊的手，往他腿上按去。<br />
很诡异的感觉。<br />
肌肉虽然没萎缩，可摸起来冰冰凉凉的，即使是夏天也完全捂不热，明显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