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睫看她晦暗不明的脸：“你……”<br />
“……”<br />
转眸对上男人欲言又止的眼，孟惊鸿唇瓣动了动，没发出声音。<br />
可下一刻，她就跟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深吸口气，霍地站起来。<br />
蹬上鞋快步跑进走廊，没两分钟，她又哒哒哒回来了。<br />
脸上多了粲然笑容。<br />
怀里多了一大束花。<br />
况野眉心动：“这是——”<br />
孟惊鸿大大方方将花束递到他面前，笑意更深：“送给你！”<br />
况野目光猛跳了下，酒窝浅浅：“哪有姑娘给男人送花的。”<br />
——嘴上虽这么说，一身军装已然站直，受勋般立正。<br />
孟惊鸿将花放到他手里：“怎么不能送了，花又没有性别。”<br />
她顿住，抬起的眼眸真挚而热切：“只代表爱意。”<br />
是他让她知道，收到鲜艳而美好的爱意有多惊喜。<br />
她也想将这样的爱意和惊喜回报给他——在他生日这天。<br />
……虽说搞错了，也算歪打正着。<br />
——今天同样是蛮有意义的一天……<br />
手指碰了碰花瓣，第一次收到鲜花的男人酒窝加深。<br />
——孟惊鸿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有天会用这个词形容这个男人：腼腆。<br />
“这也是玫瑰？”他问。<br />
“嗯。”女孩朝男人抬抬眉毛，“酷吧？”<br />
尖瓣到花-心由黑渐白的玫瑰，有种燃烧殆尽，不死不休的浪漫感。<br />
她继续道：“老板说这叫黑骑士，花语是：飓风里的守护者。”<br />
——正如他一直坚定守护她。<br />
呼出口气，孟惊鸿抬头对上男人黑眸。<br />
“况野，你去吧。”<br />
“飓风里的守护者，不该只属于我一个人。就像你说的，北湾大漠需要保卫，戈壁雪山也需要驻扎——你的能力与忠心，应该去到这些辽阔的天地。”<br />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女孩笑了下，“不要以为去边防就是让我等，更不要觉得这算耽误我。不论你还是我，这都是成长必经。我们还年轻，除了爱，人生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br />
“再说了，两三年而已，不算久。”她唇边依旧轻松弯翘，眼眶却倏地红了，“我们往后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很长很多。”<br />
“……”<br />
况野很深地注视着女孩，看了很久。<br />
脱手将花放到沙发上，他揽她入怀，吻落在她耳侧。<br />
“谢谢。”<br />
眼底慢慢泛起红，男人的笑也一点一点漾开。<br />
“值了。”他说。<br />
“被个视频弄到停职这事儿，之前一直想不通，觉着特扯，也觉得自个儿特倒霉，现在看来——”<br />
况野将怀里的人抱紧，笑意更深：“什么都值得。”<br />
遇见你，我原谅这世界加给我的一切荒诞不公。<br />
头顶是男人掷地有声的话语，耳边是他近乎热烈的心跳，孟惊鸿闭上眼，没说话，眼角有湿意慢慢沁出。<br />
她很轻声：“什么时候走啊？”<br />
“快的话也要秋天了。”况野回答，“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你们舞剧排出来。”<br />
孟惊鸿松出口气：“我们的进度哪说得准……”<br />
她脱开男人怀抱，仰脸朝他笑：“不过，肯定能赶上下周你真正的生日。”<br />
男人笑，弯腰在她眼角亲了亲：“先把今儿的过了。”<br />
他一手拎起蛋糕和鲜花，一手牵着女朋友往岛台走。<br />
刚才没处理干净的生蚝交给男人，孟惊鸿取出刀分切蛋糕。<br />
看着奶油上的“happybirthday”字样，她忽而又想起什么：“哎，你生日为什么要报在二十二号啊？”<br />
“卡入学的话，不是在八月就行么，怎么不给你往近点儿报啊——三十一或者三十号不好吗？”<br />
“咔”的一声脆响，况野干脆利落地撬开蚝壳。<br />
“你们周老师做的主呗，说处女座不好，顺带给我改个座——她年轻时候可信这些。”<br />
他不屑嗤：“都扯淡。”<br />
孟惊鸿笑了：“原来是这样啊。”<br />
“周老师也好玩儿，星座哪能自己改啊，你不还是处女座。”<br />
“可不，属实自欺欺人。”况野撂开撬开的最后一个生蚝，“话说回来，这处女座好不好我不清楚——”<br />
他顿了下，不动声色瞟身侧：“咱倒是扎扎实实当了二十五年处男。”<br />
刀锋骤然停住，孟惊鸿握刀柄的手一抖。<br />
眼睫颤了下，她乜男人一眼。<br />
“听起来，你好像有些遗憾。”<br />
“遗憾没有。”况野晃开长腿，站到女孩身后——显然是故意贴很近，皮带扣紧挨红色裙摆包裹的臀尖，大掌亦严丝合缝地握住刀柄上的小手。<br />
“不过确实有点儿腻了。”<br />
裹着奶油的刀锋在蛋糕上的冲锋枪上抹了抹，男人的唇也在女孩后颈上蹭了蹭。<br />
“二十六之前，给咱开个荤——”<br />
“行么？”<br />
第48章<br />
轻佻话音落地，男人同时手起刀落。<br />
拼接的冲锋枪与哑铃被一分为二，白色奶油堆砌在枪口。<br />
眼皮跳了下，孟惊鸿脑中也跳出一些靡-艳至极的画面……<br />
身后的男人更近了些，硬邦邦的皮带扣故意硌她腰窝时，大手也不动声色地搭到她胯上。<br />
掌心发烫，裙料起皱。<br />
孟惊鸿睫尖轻颤，反手抓住男朋友的拇指。<br />
“吃饭。”她转过身幽幽看他一眼，“之前的火锅，我一次都没吃上……”<br />
况野低笑，俯身在女孩唇上啄了下。<br />
“吃。”<br />
今儿必须让姑娘吃上。<br />
他俩都要吃上。<br />
男人既然在家，干活就没孟惊鸿什么事了。切完蛋糕后，她高高兴兴地跟狗儿子玩去了。<br />
没多久，太阳落下地平线。况野打开草坪的水泵，庭院温度很快降下来。<br />
将野餐桌和火锅搬到室外，水榭灯光亮起，孟惊鸿很慢地眨了下眼，无声莞尔。<br />
况野将餐具摆到她面前：“乐什么呢？”<br />
女孩摇摇头：“就……突然想起咱俩在野外那次了。”<br />
男人也笑了：“想起什么？有人饿得直啃压缩饼干？”<br />
孟惊鸿不服哼出一声：“你还好意思说，就自己在那儿烤鱼，都不叫我……”<br />
况野撂开汤勺，无奈嗤声：“诶，小姐，讲点儿理啊——”<br />
“我又不是没算你的份儿，抓鱼都特意挑了个大的。”他眉梢挑了下，“可您一直梗着脖子，问都不问一句。咱个大老爷们儿刚挨完巴掌，也拉不下面子巴巴过去喂你吧？”<br />
孟惊鸿自认理亏，嘴上却不认输：“那你后面追我，怎么舍得拉下面子了呀？”<br />
“想通了呗。”男人拿起汤勺搅动白汤，睇她一眼，“面子哪有媳妇儿重要。”<br />
顿了下，他脸色微沉：“就好那么一回面子，害你差点出事儿……”<br />
孟惊鸿没说话，坦然弯唇。<br />
——那段不愉快的插曲没给她留下什么阴影，反而让男人比较后怕……<br />
起身绕到桌后，女孩从背后抱住男朋友的腰，下巴贴着他健硕的大臂。<br />
“哥哥。”她柔柔唤他，不自觉撒娇的意味，“我们什么时候，再去那边一次吧？”<br />
“就像上回一样，去露营呆一晚。”<br />
“成啊。”况野无有不应，“再去正好把烤鱼给你补上。”<br />
眸光动了动，他继续道：“我走之前应该都挺闲，还想去哪儿，再做点什么，哥哥都陪你。”<br />
盯着咕嘟小泡的火锅看了两秒，女孩脸往男人胳膊里埋了埋，声音闷闷低低：“好。”<br />
她没有告诉他，刚才他们一边回忆一边斗嘴时，她忽然就觉得很幸福。<br />
——这样的幸福感来得没有多冲击震撼，却是细密而切实的。<br />
她想，就跟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一样，许多身处幸福的时刻，同样也需要回忆发酵，幸福感才会膨胀丰满。<br />
想要珍惜和他在一起的分分秒秒。<br />
也想制造更多不在一起时，依旧能回忆的幸福……<br />
一顿火锅优哉游哉吃完，天色也彻底暗下来。<br />
工作期的舞蹈演员严格控制体重，他们这顿只吃了白锅。<br />
虽然寡淡，清汤入胃，倒也舒适熨帖。<br />
男人将桌椅厨具往房里搬，孟惊鸿烫熟剩下的牛肉鲜虾，全部喂小锅。<br />
看狗子吃得直吧唧嘴，她也满足弯唇。起身时，秀眉又微微蹙起来。<br />
——红裙前襟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油醋汁。<br />
男朋友送的第一件礼物，孟惊鸿宝贝得很，湿巾擦完又怕染色，脚步匆匆走进一楼洗手间。<br />
长发拨至一侧，手扯上背后拉链。<br />
下滑至一半，突然拉不动了。<br />
“幺幺？”男人的声音隔着半道走廊，不很清晰，“人呢？”<br />
“这儿呢。”孟惊鸿扬声。
“……”<br />
转眸对上男人欲言又止的眼，孟惊鸿唇瓣动了动，没发出声音。<br />
可下一刻，她就跟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深吸口气，霍地站起来。<br />
蹬上鞋快步跑进走廊，没两分钟，她又哒哒哒回来了。<br />
脸上多了粲然笑容。<br />
怀里多了一大束花。<br />
况野眉心动：“这是——”<br />
孟惊鸿大大方方将花束递到他面前，笑意更深：“送给你！”<br />
况野目光猛跳了下，酒窝浅浅：“哪有姑娘给男人送花的。”<br />
——嘴上虽这么说，一身军装已然站直，受勋般立正。<br />
孟惊鸿将花放到他手里：“怎么不能送了，花又没有性别。”<br />
她顿住，抬起的眼眸真挚而热切：“只代表爱意。”<br />
是他让她知道，收到鲜艳而美好的爱意有多惊喜。<br />
她也想将这样的爱意和惊喜回报给他——在他生日这天。<br />
……虽说搞错了，也算歪打正着。<br />
——今天同样是蛮有意义的一天……<br />
手指碰了碰花瓣，第一次收到鲜花的男人酒窝加深。<br />
——孟惊鸿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有天会用这个词形容这个男人：腼腆。<br />
“这也是玫瑰？”他问。<br />
“嗯。”女孩朝男人抬抬眉毛，“酷吧？”<br />
尖瓣到花-心由黑渐白的玫瑰，有种燃烧殆尽，不死不休的浪漫感。<br />
她继续道：“老板说这叫黑骑士，花语是：飓风里的守护者。”<br />
——正如他一直坚定守护她。<br />
呼出口气，孟惊鸿抬头对上男人黑眸。<br />
“况野，你去吧。”<br />
“飓风里的守护者，不该只属于我一个人。就像你说的，北湾大漠需要保卫，戈壁雪山也需要驻扎——你的能力与忠心，应该去到这些辽阔的天地。”<br />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女孩笑了下，“不要以为去边防就是让我等，更不要觉得这算耽误我。不论你还是我，这都是成长必经。我们还年轻，除了爱，人生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br />
“再说了，两三年而已，不算久。”她唇边依旧轻松弯翘，眼眶却倏地红了，“我们往后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很长很多。”<br />
“……”<br />
况野很深地注视着女孩，看了很久。<br />
脱手将花放到沙发上，他揽她入怀，吻落在她耳侧。<br />
“谢谢。”<br />
眼底慢慢泛起红，男人的笑也一点一点漾开。<br />
“值了。”他说。<br />
“被个视频弄到停职这事儿，之前一直想不通，觉着特扯，也觉得自个儿特倒霉，现在看来——”<br />
况野将怀里的人抱紧，笑意更深：“什么都值得。”<br />
遇见你，我原谅这世界加给我的一切荒诞不公。<br />
头顶是男人掷地有声的话语，耳边是他近乎热烈的心跳，孟惊鸿闭上眼，没说话，眼角有湿意慢慢沁出。<br />
她很轻声：“什么时候走啊？”<br />
“快的话也要秋天了。”况野回答，“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你们舞剧排出来。”<br />
孟惊鸿松出口气：“我们的进度哪说得准……”<br />
她脱开男人怀抱，仰脸朝他笑：“不过，肯定能赶上下周你真正的生日。”<br />
男人笑，弯腰在她眼角亲了亲：“先把今儿的过了。”<br />
他一手拎起蛋糕和鲜花，一手牵着女朋友往岛台走。<br />
刚才没处理干净的生蚝交给男人，孟惊鸿取出刀分切蛋糕。<br />
看着奶油上的“happybirthday”字样，她忽而又想起什么：“哎，你生日为什么要报在二十二号啊？”<br />
“卡入学的话，不是在八月就行么，怎么不给你往近点儿报啊——三十一或者三十号不好吗？”<br />
“咔”的一声脆响，况野干脆利落地撬开蚝壳。<br />
“你们周老师做的主呗，说处女座不好，顺带给我改个座——她年轻时候可信这些。”<br />
他不屑嗤：“都扯淡。”<br />
孟惊鸿笑了：“原来是这样啊。”<br />
“周老师也好玩儿，星座哪能自己改啊，你不还是处女座。”<br />
“可不，属实自欺欺人。”况野撂开撬开的最后一个生蚝，“话说回来，这处女座好不好我不清楚——”<br />
他顿了下，不动声色瞟身侧：“咱倒是扎扎实实当了二十五年处男。”<br />
刀锋骤然停住，孟惊鸿握刀柄的手一抖。<br />
眼睫颤了下，她乜男人一眼。<br />
“听起来，你好像有些遗憾。”<br />
“遗憾没有。”况野晃开长腿，站到女孩身后——显然是故意贴很近，皮带扣紧挨红色裙摆包裹的臀尖，大掌亦严丝合缝地握住刀柄上的小手。<br />
“不过确实有点儿腻了。”<br />
裹着奶油的刀锋在蛋糕上的冲锋枪上抹了抹，男人的唇也在女孩后颈上蹭了蹭。<br />
“二十六之前，给咱开个荤——”<br />
“行么？”<br />
第48章<br />
轻佻话音落地，男人同时手起刀落。<br />
拼接的冲锋枪与哑铃被一分为二，白色奶油堆砌在枪口。<br />
眼皮跳了下，孟惊鸿脑中也跳出一些靡-艳至极的画面……<br />
身后的男人更近了些，硬邦邦的皮带扣故意硌她腰窝时，大手也不动声色地搭到她胯上。<br />
掌心发烫，裙料起皱。<br />
孟惊鸿睫尖轻颤，反手抓住男朋友的拇指。<br />
“吃饭。”她转过身幽幽看他一眼，“之前的火锅，我一次都没吃上……”<br />
况野低笑，俯身在女孩唇上啄了下。<br />
“吃。”<br />
今儿必须让姑娘吃上。<br />
他俩都要吃上。<br />
男人既然在家，干活就没孟惊鸿什么事了。切完蛋糕后，她高高兴兴地跟狗儿子玩去了。<br />
没多久，太阳落下地平线。况野打开草坪的水泵，庭院温度很快降下来。<br />
将野餐桌和火锅搬到室外，水榭灯光亮起，孟惊鸿很慢地眨了下眼，无声莞尔。<br />
况野将餐具摆到她面前：“乐什么呢？”<br />
女孩摇摇头：“就……突然想起咱俩在野外那次了。”<br />
男人也笑了：“想起什么？有人饿得直啃压缩饼干？”<br />
孟惊鸿不服哼出一声：“你还好意思说，就自己在那儿烤鱼，都不叫我……”<br />
况野撂开汤勺，无奈嗤声：“诶，小姐，讲点儿理啊——”<br />
“我又不是没算你的份儿，抓鱼都特意挑了个大的。”他眉梢挑了下，“可您一直梗着脖子，问都不问一句。咱个大老爷们儿刚挨完巴掌，也拉不下面子巴巴过去喂你吧？”<br />
孟惊鸿自认理亏，嘴上却不认输：“那你后面追我，怎么舍得拉下面子了呀？”<br />
“想通了呗。”男人拿起汤勺搅动白汤，睇她一眼，“面子哪有媳妇儿重要。”<br />
顿了下，他脸色微沉：“就好那么一回面子，害你差点出事儿……”<br />
孟惊鸿没说话，坦然弯唇。<br />
——那段不愉快的插曲没给她留下什么阴影，反而让男人比较后怕……<br />
起身绕到桌后，女孩从背后抱住男朋友的腰，下巴贴着他健硕的大臂。<br />
“哥哥。”她柔柔唤他，不自觉撒娇的意味，“我们什么时候，再去那边一次吧？”<br />
“就像上回一样，去露营呆一晚。”<br />
“成啊。”况野无有不应，“再去正好把烤鱼给你补上。”<br />
眸光动了动，他继续道：“我走之前应该都挺闲，还想去哪儿，再做点什么，哥哥都陪你。”<br />
盯着咕嘟小泡的火锅看了两秒，女孩脸往男人胳膊里埋了埋，声音闷闷低低：“好。”<br />
她没有告诉他，刚才他们一边回忆一边斗嘴时，她忽然就觉得很幸福。<br />
——这样的幸福感来得没有多冲击震撼，却是细密而切实的。<br />
她想，就跟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一样，许多身处幸福的时刻，同样也需要回忆发酵，幸福感才会膨胀丰满。<br />
想要珍惜和他在一起的分分秒秒。<br />
也想制造更多不在一起时，依旧能回忆的幸福……<br />
一顿火锅优哉游哉吃完，天色也彻底暗下来。<br />
工作期的舞蹈演员严格控制体重，他们这顿只吃了白锅。<br />
虽然寡淡，清汤入胃，倒也舒适熨帖。<br />
男人将桌椅厨具往房里搬，孟惊鸿烫熟剩下的牛肉鲜虾，全部喂小锅。<br />
看狗子吃得直吧唧嘴，她也满足弯唇。起身时，秀眉又微微蹙起来。<br />
——红裙前襟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油醋汁。<br />
男朋友送的第一件礼物，孟惊鸿宝贝得很，湿巾擦完又怕染色，脚步匆匆走进一楼洗手间。<br />
长发拨至一侧，手扯上背后拉链。<br />
下滑至一半，突然拉不动了。<br />
“幺幺？”男人的声音隔着半道走廊，不很清晰，“人呢？”<br />
“这儿呢。”孟惊鸿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