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是这个罪名的话，这个地狱里的罪恶要怎么终结？”沈奕不解，“浪费粮食这种罪名……总不能把剩饭往他们嘴里硬塞吧？”<br />
“肯定不会那样啊，傻啊你奕哥儿。”韩骨爱哭笑不得，“走一步看一步就好了，现在剧情都没展开。”<br />
沈奕想想也是。<br />
播报说着：【在这里，你可以进食，但不需要睡眠……】<br />
众人一惊。<br />
“喂，你听到了吗？”有人捅捅身边的人。<br />
“听见了，听见了，”那人也茫然极了，“刚是说，我们可以在这儿吃饭？”<br />
“好像是这个意思。”<br />
众人窸窸窣窣，沈奕也和韩骨爱又接头交耳了两句。<br />
不愧是舂臼地狱。<br />
温默想，以粮食为罪的地狱，果然和别的地方不一样。<br />
说着，播报也念完了例行公事的那一套。<br />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它阴诡的声音，念起抑扬顿挫的诗词，【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br />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br />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br />
播报渐渐消散，声音如同中邪，一直低低念着这两句诗。<br />
砰！<br />
众人吓得一抖。<br />
围着白围裙的年轻女孩笑眼弯弯，将一盘菜放到众人面前的桌子上。<br />
“鱼香肉丝来咯！”女孩手中举着个木头餐盘，她把餐盘上一盘一盘的菜放到桌上，“这是炒菜花，这是拌菠菜，这是夫妻肺片，这是冰葡萄……先上这些，您再稍等，菜马上齐！”<br />
她又抱着餐盘，转头跑回后厨。<br />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br />
他们神色各异。<br />
温默低头看看自己面前的餐具——餐具早已在落座时，刚才那姑娘就给他们都拿来了。<br />
“要不……”有人提议，“咱们吃吃看？”<br />
“吃吗？”有人迟疑。<br />
“吃吧，刚刚播报不是说了吗，可以吃的。”<br />
“所以才奇怪啊，一直都是不能吃的，怎么到了这个地狱，突然就能吃了？”<br />
玩家狐疑地看向被端上来的夫妻肺片和鱼香肉丝——他主要盯着那里面的肉。<br />
恐怖游戏里被端上来的肉，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人那个肉。<br />
“这肉很可疑。”他说。<br />
正说着，撕开餐具塑料包装的声音突然传来。<br />
“？”<br />
玩家们转头一看，就见韩骨爱和沈奕正动作出奇一致地、一同撕开了餐具。<br />
俩人拿起筷子勺子拿起碗，丝毫不在意地夹了一筷子拌菠菜、舀起一勺子冰葡萄。<br />
沈奕囫囵把嘴里的冰葡萄咽下去，拿起温默跟前的餐具，一边帮他撕开，一边毫不在意道：“那就别吃肉嘛，这还不简单？小韩就是知道会有大家想的那种情况，才点了好多纯素菜。”<br />
“她总不能把菜也用那个肉做吧。”<br />
玩家们闻言，低头望了望桌子上的几盘素菜，恍然大悟。<br />
“也是，大家先吃吧。”他们说，“这个地狱浪费粮食就是罪名，总不能点了不吃。”<br />
言之有理，玩家们都撕开了餐具，开始打扫桌上的素菜。<br />
新人男咽了口口水，面色恐惧：“不是，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们，怎么你们也说什么地狱……不会这儿真是地狱吧？真有这么扯的事儿？”<br />
“你有没有浪费过粮食在酒桌上骂人，你自己清楚咯。”沈奕说，“你那些事儿，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所以你在这里啊，还要别人提醒你吗。”<br />
新人男的脸色顿时一阵青白，再说不出什么话。<br />
沈奕把餐具拆好，放到了温默跟前。<br />
温默默默地给自己舀了一勺冰葡萄——他压根就吃不了，所有的饭菜到了他嘴里，都是一股放了三天的厨余垃圾的臭味儿。<br />
他便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碗里的一颗冰葡萄，堂而皇之地滥竽充数。<br />
白围裙姑娘又来了好几次，把菜都上齐了。<br />
“菜齐啦，你们慢慢吃！”<br />
女孩笑着说罢，手又在围裙上抹了两下，转身离开，临走前说，“一定要都吃光哦！”<br />
这话让众人一震。<br />
顿时，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交换了眼神，又不约而同地望向桌上那些还没人碰过的肉菜。<br />
韩骨爱咽下嘴里的拌菠菜，对着几道大鱼大肉一笑：“好像不吃不行了。”<br />
“谁让你点这么多大鱼大肉的！”有人咬牙切齿。<br />
“这不是想试试看，这家饭店会不会真的是会做人肉吗。”<br />
韩骨爱笑着。正好猪肘子摆在她跟前，她便把脸凑近过去，嗅了嗅，“好像是猪肉味儿。”<br />
“游戏才刚开局，应该也不会上来就让人吃人肉的吧。”另一个玩家也猜测，“吃吧，应该没问题。”<br />
说着，他伸手夹了一筷子红烧肉。<br />
一群人或惊疑不定或惊恐万分或呆呆愣愣地看着他——这位勇士将红烧肉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了下去。<br />
他看向众人：“猪肉味儿，不用怕。”<br />
老玩家疑心比较重，还是不信：“会不会人肉本来就像猪肉味儿？”<br />
“骂谁猪呢你。”旁边的玩家白了他一眼，也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吃吧，她刚刚那么说，不吃完，总感觉会出事。”<br />
他也把肉吃了下去，然后点点头，也附和：“的确是猪肉。”<br />
一个两个都这样说，玩家们也便放下了心。大家一人一筷子，把桌上的肉也都消灭干净。<br />
沈奕也夹了一筷子猪肘子，放进嘴里。<br />
温默不放心地盯着他。直到沈奕喉结一动，咽下了肉，温默就拿胳膊捅了捅他。<br />
他比划：【真的是猪肉味儿吗？】<br />
“是啊。”沈奕说，“这味道不怪，肯定不是想的那个肉。”<br />
沈奕都这么说，温默放下半颗心来。<br />
【就算这样，你也别再夹肉吃了。】温默说，【我总觉得不放心。】<br />
沈奕笑了声，点头说好。<br />
大伙一人一筷子，很快把桌子上的菜都扫荡一空。<br />
他们叫来服务员，白围裙的年轻女孩笑容满面地凑过来，看见他们桌上的菜和饭都成了空盘，脸上的笑意更浓了。<br />
“都吃光了呀？”她笑着说，“都吃光就好，这样才算不浪费粮食……咦？”<br />
她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忽然在新人男的碗里停了下来。<br />
众人顺着目光看去，就见新人男的饭碗里居然还剩下了半碗饭，以及一块被咬了一半的猪肘子。<br />
众人替他脸色一白。<br />
“你怎么没吃完！？”有人压低声音咆哮。<br />
新人男一脸懵逼地白着脸：“我这不算吃完吗……？桌上的菜都空了啊……”<br />
温默服了。<br />
这人做舂臼地狱的罪人真是不冤，还剩半碗饭和一块肉，在他的认知里就是吃完了。<br />
白围裙姑娘对着他眯起笑眼：“大哥，你吃完了吗？”<br />
“……吃完了……吧……”<br />
他一脸惊恐发怵，声音如蚊。<br />
一点儿瞧不见刚刚进游戏时，那个对着所有人乱吼骂天骂地的跋扈影子。<br />
白围裙姑娘眼睛眯成一条缝，点了点头：“吃完了就好。”<br />
她再没和这位大哥说什么，摆摆手说：“结账就不用啦，大伙是来我们村子调查悬案的，我就不算你们的钱了。”<br />
“悬案？”<br />
“是啊，你们是还没听说详细的事儿吗？”姑娘说，“村长应该会和你们说的，我就不多说了，我知道的也不多。”<br />
“操你大爷的！”<br />
一旁突然有人骂起来，温默吓了一跳。他一抖，扑到沈奕身上，拉住他胳膊，往旁一看，就见出声的是隔壁桌，那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br />
他脱了上衣，露出肥胖如猪的身躯，骂完这一句后就哈哈大笑起来。<br />
男人手里有个酒瓶，他挥舞着酒瓶，兴奋地甩着手骂起来：“我当时就这么骂的！爹的，怎么地吧，让他有办法就去想！臭吊玩意儿！”<br />
他边说，边又抓了把毛豆塞进嘴里。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也笑起来，张嘴说了句玩笑话。听了他的话，中年男人噗地把毛豆喷了出来，跟着一起大笑。<br />
毛豆喷进桌上的菜里。<br />
那张桌子已经很脏，菜汁淌了一地，酒液也顺着桌角滴滴答答，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喝的。<br />
又一阵大笑声在不远处响起，那是几个中年女人。她们边吃边笑，身边的小孩居然正用手将炖得软烂的捏碎，又把鸡翅拿在手里甩着玩。<br />
女人们便夸他想象力强，动手力强，并不骂他。<br />
另一张桌子上，一个男人吃了一口豆芽，就呸呸地喷了出来。她嫌弃地将菜里的豆芽都挑出来，骂着他们的豆芽难吃，还将碗里的饭都扣到了菜里，嚷嚷着叫起服务员，说要喊后厨出来。<br />
每一张桌子上几乎都是如此。<br />
温默皱起眉来。
“肯定不会那样啊，傻啊你奕哥儿。”韩骨爱哭笑不得，“走一步看一步就好了，现在剧情都没展开。”<br />
沈奕想想也是。<br />
播报说着：【在这里，你可以进食，但不需要睡眠……】<br />
众人一惊。<br />
“喂，你听到了吗？”有人捅捅身边的人。<br />
“听见了，听见了，”那人也茫然极了，“刚是说，我们可以在这儿吃饭？”<br />
“好像是这个意思。”<br />
众人窸窸窣窣，沈奕也和韩骨爱又接头交耳了两句。<br />
不愧是舂臼地狱。<br />
温默想，以粮食为罪的地狱，果然和别的地方不一样。<br />
说着，播报也念完了例行公事的那一套。<br />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它阴诡的声音，念起抑扬顿挫的诗词，【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br />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br />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br />
播报渐渐消散，声音如同中邪，一直低低念着这两句诗。<br />
砰！<br />
众人吓得一抖。<br />
围着白围裙的年轻女孩笑眼弯弯，将一盘菜放到众人面前的桌子上。<br />
“鱼香肉丝来咯！”女孩手中举着个木头餐盘，她把餐盘上一盘一盘的菜放到桌上，“这是炒菜花，这是拌菠菜，这是夫妻肺片，这是冰葡萄……先上这些，您再稍等，菜马上齐！”<br />
她又抱着餐盘，转头跑回后厨。<br />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br />
他们神色各异。<br />
温默低头看看自己面前的餐具——餐具早已在落座时，刚才那姑娘就给他们都拿来了。<br />
“要不……”有人提议，“咱们吃吃看？”<br />
“吃吗？”有人迟疑。<br />
“吃吧，刚刚播报不是说了吗，可以吃的。”<br />
“所以才奇怪啊，一直都是不能吃的，怎么到了这个地狱，突然就能吃了？”<br />
玩家狐疑地看向被端上来的夫妻肺片和鱼香肉丝——他主要盯着那里面的肉。<br />
恐怖游戏里被端上来的肉，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人那个肉。<br />
“这肉很可疑。”他说。<br />
正说着，撕开餐具塑料包装的声音突然传来。<br />
“？”<br />
玩家们转头一看，就见韩骨爱和沈奕正动作出奇一致地、一同撕开了餐具。<br />
俩人拿起筷子勺子拿起碗，丝毫不在意地夹了一筷子拌菠菜、舀起一勺子冰葡萄。<br />
沈奕囫囵把嘴里的冰葡萄咽下去，拿起温默跟前的餐具，一边帮他撕开，一边毫不在意道：“那就别吃肉嘛，这还不简单？小韩就是知道会有大家想的那种情况，才点了好多纯素菜。”<br />
“她总不能把菜也用那个肉做吧。”<br />
玩家们闻言，低头望了望桌子上的几盘素菜，恍然大悟。<br />
“也是，大家先吃吧。”他们说，“这个地狱浪费粮食就是罪名，总不能点了不吃。”<br />
言之有理，玩家们都撕开了餐具，开始打扫桌上的素菜。<br />
新人男咽了口口水，面色恐惧：“不是，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们，怎么你们也说什么地狱……不会这儿真是地狱吧？真有这么扯的事儿？”<br />
“你有没有浪费过粮食在酒桌上骂人，你自己清楚咯。”沈奕说，“你那些事儿，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所以你在这里啊，还要别人提醒你吗。”<br />
新人男的脸色顿时一阵青白，再说不出什么话。<br />
沈奕把餐具拆好，放到了温默跟前。<br />
温默默默地给自己舀了一勺冰葡萄——他压根就吃不了，所有的饭菜到了他嘴里，都是一股放了三天的厨余垃圾的臭味儿。<br />
他便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碗里的一颗冰葡萄，堂而皇之地滥竽充数。<br />
白围裙姑娘又来了好几次，把菜都上齐了。<br />
“菜齐啦，你们慢慢吃！”<br />
女孩笑着说罢，手又在围裙上抹了两下，转身离开，临走前说，“一定要都吃光哦！”<br />
这话让众人一震。<br />
顿时，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交换了眼神，又不约而同地望向桌上那些还没人碰过的肉菜。<br />
韩骨爱咽下嘴里的拌菠菜，对着几道大鱼大肉一笑：“好像不吃不行了。”<br />
“谁让你点这么多大鱼大肉的！”有人咬牙切齿。<br />
“这不是想试试看，这家饭店会不会真的是会做人肉吗。”<br />
韩骨爱笑着。正好猪肘子摆在她跟前，她便把脸凑近过去，嗅了嗅，“好像是猪肉味儿。”<br />
“游戏才刚开局，应该也不会上来就让人吃人肉的吧。”另一个玩家也猜测，“吃吧，应该没问题。”<br />
说着，他伸手夹了一筷子红烧肉。<br />
一群人或惊疑不定或惊恐万分或呆呆愣愣地看着他——这位勇士将红烧肉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了下去。<br />
他看向众人：“猪肉味儿，不用怕。”<br />
老玩家疑心比较重，还是不信：“会不会人肉本来就像猪肉味儿？”<br />
“骂谁猪呢你。”旁边的玩家白了他一眼，也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吃吧，她刚刚那么说，不吃完，总感觉会出事。”<br />
他也把肉吃了下去，然后点点头，也附和：“的确是猪肉。”<br />
一个两个都这样说，玩家们也便放下了心。大家一人一筷子，把桌上的肉也都消灭干净。<br />
沈奕也夹了一筷子猪肘子，放进嘴里。<br />
温默不放心地盯着他。直到沈奕喉结一动，咽下了肉，温默就拿胳膊捅了捅他。<br />
他比划：【真的是猪肉味儿吗？】<br />
“是啊。”沈奕说，“这味道不怪，肯定不是想的那个肉。”<br />
沈奕都这么说，温默放下半颗心来。<br />
【就算这样，你也别再夹肉吃了。】温默说，【我总觉得不放心。】<br />
沈奕笑了声，点头说好。<br />
大伙一人一筷子，很快把桌子上的菜都扫荡一空。<br />
他们叫来服务员，白围裙的年轻女孩笑容满面地凑过来，看见他们桌上的菜和饭都成了空盘，脸上的笑意更浓了。<br />
“都吃光了呀？”她笑着说，“都吃光就好，这样才算不浪费粮食……咦？”<br />
她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忽然在新人男的碗里停了下来。<br />
众人顺着目光看去，就见新人男的饭碗里居然还剩下了半碗饭，以及一块被咬了一半的猪肘子。<br />
众人替他脸色一白。<br />
“你怎么没吃完！？”有人压低声音咆哮。<br />
新人男一脸懵逼地白着脸：“我这不算吃完吗……？桌上的菜都空了啊……”<br />
温默服了。<br />
这人做舂臼地狱的罪人真是不冤，还剩半碗饭和一块肉，在他的认知里就是吃完了。<br />
白围裙姑娘对着他眯起笑眼：“大哥，你吃完了吗？”<br />
“……吃完了……吧……”<br />
他一脸惊恐发怵，声音如蚊。<br />
一点儿瞧不见刚刚进游戏时，那个对着所有人乱吼骂天骂地的跋扈影子。<br />
白围裙姑娘眼睛眯成一条缝，点了点头：“吃完了就好。”<br />
她再没和这位大哥说什么，摆摆手说：“结账就不用啦，大伙是来我们村子调查悬案的，我就不算你们的钱了。”<br />
“悬案？”<br />
“是啊，你们是还没听说详细的事儿吗？”姑娘说，“村长应该会和你们说的，我就不多说了，我知道的也不多。”<br />
“操你大爷的！”<br />
一旁突然有人骂起来，温默吓了一跳。他一抖，扑到沈奕身上，拉住他胳膊，往旁一看，就见出声的是隔壁桌，那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br />
他脱了上衣，露出肥胖如猪的身躯，骂完这一句后就哈哈大笑起来。<br />
男人手里有个酒瓶，他挥舞着酒瓶，兴奋地甩着手骂起来：“我当时就这么骂的！爹的，怎么地吧，让他有办法就去想！臭吊玩意儿！”<br />
他边说，边又抓了把毛豆塞进嘴里。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也笑起来，张嘴说了句玩笑话。听了他的话，中年男人噗地把毛豆喷了出来，跟着一起大笑。<br />
毛豆喷进桌上的菜里。<br />
那张桌子已经很脏，菜汁淌了一地，酒液也顺着桌角滴滴答答，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喝的。<br />
又一阵大笑声在不远处响起，那是几个中年女人。她们边吃边笑，身边的小孩居然正用手将炖得软烂的捏碎，又把鸡翅拿在手里甩着玩。<br />
女人们便夸他想象力强，动手力强，并不骂他。<br />
另一张桌子上，一个男人吃了一口豆芽，就呸呸地喷了出来。她嫌弃地将菜里的豆芽都挑出来，骂着他们的豆芽难吃，还将碗里的饭都扣到了菜里，嚷嚷着叫起服务员，说要喊后厨出来。<br />
每一张桌子上几乎都是如此。<br />
温默皱起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