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房子，交了租金，蒋惟和辛心就开始收拾整理房子，把上任房客留下的东西清理出去再大扫除。<br />
每天两人忙完学校的事情就相约一块儿去附近的二手市场淘他们缺的东西，鞋架、书桌、椅子、沙发、坐垫……蒋惟还淘到了一个二手的投影仪。<br />
“可以在家里看电影。”<br />
辛心好奇地盯着看，“这个你会用吗？”<br />
“不会，”蒋惟道，“到网上去搜使用说明吧，应该很简单。”<br />
他们一起花了五天时间，终于把房子收拾好了，蒋惟站在梯子上把晾干的窗帘装好，他手靠在梯子最上方一阶，微微弯着腰，低头看向辛心，“拉开试试。”<br />
辛心应声“唰”的一下把窗帘拉开，抬头对蒋惟露齿一笑，“很丝滑！”<br />
梁璇是从两人的朋友圈里发现的端倪。<br />
辛心和蒋惟谁都没有刻意昭告天下。<br />
辛心发了个张手托仙人掌的照片——“你好，以后请多关照，多长叶子少长刺”。<br />
蒋惟直接发了晚饭——“第一顿”。<br />
蒋惟不会做饭，动手能力差到辛心震惊他到底是怎么做实验的。<br />
“上帝总会给人关上一扇门的。”<br />
蒋惟摸了下鼻子，“我正在努力学。”<br />
辛心看着被他切烂的土豆，无语了几秒后道：“晚上吃土豆泥吧。”<br />
朋友圈发出来，梁璇立刻火眼金睛地在群里拷问，“你们在哪啊？地板是一样的，讨论案情带上我。”<br />
辛心：“……”<br />
不愧是经历过探案副本的，观察力强悍如斯。<br />
辛心：“不是讨论案情。”<br />
蒋惟：“我们只是在吃晚饭。”<br />
辛心：！！！<br />
梁璇：“！！！”<br />
“合租”的事就这么暴露了。<br />
辛心其实也还好，就是有点本能的小害羞。<br />
蒋惟倒是很坦然，两人各住一间，房租水电煤平摊，就连买菜辛心都要跟他算到小数点后一位，正儿八经的合租。<br />
“今天晚上除了饼干，还吃什么？”辛心眼神冲蒋惟的车筐示意了一下。<br />
蒋惟道：“挑战一下高难度的吧，红烧鱼？”<br />
辛心一听，立马拒绝，“这个难度太大了，还是挑战点经典菜式吧，番茄炒蛋，怎么样？”<br />
“行，”蒋惟一口答应，又问，“你爱吃吗？”<br />
“我不挑食，我都爱吃。”<br />
蒋惟点头，“我不爱吃，能换个吗？”<br />
辛心震惊，“你挑食？”<br />
蒋惟挑眉，“我看上去像不挑食的那种类型吗？”<br />
辛心依然震惊，“……反正看上去不像是精细的类型。”<br />
蒋惟笑，“逗你的，我不挑食。”<br />
辛心仔细回想了一下，“不对，你就是挑食，有次你在食堂跟我换菜，把蚝油生菜跟我的花菜换了，你当时也说你不挑食，”辛心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你老实交代，其实你就是挑食，是不是？”<br />
蒋惟笑而不语，被辛心追问了两遍后才道：“好吧，我承认我真的不爱吃番茄炒蛋，但那次在食堂真的不是挑食，就是纯粹地想跟你说话。”<br />
辛心：“……”<br />
辛心撇过脸，转到另一侧，不让蒋惟看到他的脸红和笑容，“那你想吃什么？”<br />
“你有什么特别爱吃的吗？”<br />
“我是真不挑食。”<br />
“那……蚝油生菜？”<br />
“……”<br />
这个菜比较简单，蒋惟总算是没翻车，就是挤蚝油的时候把辛心紧张得够呛，生怕他挤多了。<br />
两人吃完晚饭，难得的都有时间，一块儿在阳台休息。<br />
蒋惟淘了两把摇椅，两人并排躺着，蒋惟对辛心说了倪医生的判断，辛心神情略微怅然。<br />
“他不愿意承认……”辛心轻声道，“他不明白，其实那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惩罚。”<br />
“也许他明白，只是他还是不愿意。”<br />
“蒋惟，”辛心忽然想到一件事，他转头看向蒋惟，“你说，如果他的记忆刷新了，他想起了那段记忆，”现在的他和未来的他合为一体，“会发生什么？”<br />
蒋惟没回答，他切了水果，把水果盘往辛心身边推了一下，“吃橙子。”<br />
辛心端起一片橙子，“你也吃。”<br />
“我不爱吃橙子。”<br />
“啊？”<br />
“没想到吧，我很挑食的。”<br />
“……”<br />
辛心只好自己一个人专心地消灭那一盘橙子。<br />
蒋惟目光投向天空中的月亮。<br />
如果他是黎殊，他不会让那样的情况发生。<br />
第429章 生 缄默<br />
由于魏鹏人在国外, 周岩又要申请出国公干，只是申请还没下来, 魏鹏居然主动入境自首了，这一点实在是出乎周岩的意料。<br />
魏鹏来自首时十分狼狈，据他自己所说，他是在国外听到了风声，又在国外欠了一屁股赌债，想着不能在国外躲一辈子，干脆就回国自首了，承认得也非常痛快，就是黎殊指使他去坑汤睿峰的, 甚至顺便把黎殊请当地□□解决汤睿峰的途径也交代了个清楚。<br />
黎殊收买他时给的是现金，没有流水，魏鹏能够佐证以上证词的就只有一张照片。<br />
就是这张照片让周岩觉得非常奇怪。<br />
照片是第三者的偷拍视角, 距离应该相当远, 只是拍摄的设备非常专业, 把两人的样子拍得很清晰。<br />
“这照片是哪来的？”<br />
周岩问魏鹏。<br />
魏鹏疲倦道：“有人门缝里的。”<br />
“有人？”<br />
魏鹏道：“常在江湖飘, 哪有不挨刀, 在道上混, 几百双眼睛盯着你, 一出事，落井下石的人多了去了。”<br />
周岩转头看向潘东科, 潘东科眉头紧皱，显然是认为魏鹏在撒谎。<br />
既然人找到了, 那查起来也就方便许多，潘东科顺着魏鹏购买机票的账户向上查，发现魏鹏说的话至少有一大半是真的。<br />
“这家伙常年嗜赌如命, 的确欠了不少赌债，不过他在国外就没有不欠债的时候，怎么会这时候突然回国呢？”<br />
魏鹏这种人属于是债多不压身的，他的生存模式就是骗钱——赌——欠债——骗钱，他在赌场欠了又还，还了又欠，已经成为赌场的超级vip，他欠债，赌场不仅不会急着追债，反而还会好吃好喝地招待他。<br />
魏鹏在国外立的人设就是一掷千金的阔少，他混迹赌场也是丰盈人设的一部分，赌场甚至可以算是他的帮手。<br />
赌债而已，他会在国外混不下去？<br />
依照周岩的刑侦直觉，这背后一定有事。<br />
魏鹏回国自首对谁有好处呢？<br />
周岩想了想，发现最大受益者就是他们，至于对谁最不利，那也同样呼之欲出。<br />
“黎殊，”周岩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告诉黎殊，“魏鹏回国自首了。”<br />
听到这个记忆中久远的名字，黎殊脸上照旧是没有任何波动，这段时间在看守所里，黎殊表现得很平常，正常地参与跑操读书学习，只是不跟任何人说话。<br />
黎殊的危险级别很高，周岩特别申请，让黎殊单独住了一间，监控显示他白天没什么事的时候就站在角落，脸上的神情似乎是在冥想，也似乎什么都没想。<br />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直保持沉默，对你是很不利的，根据现有的人证物证，我们对你是可以零口供定罪的，你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吗？”<br />
周岩语气严肃，黎殊依旧不为所动，他手腕上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伤痕恢复阶段伤口发痒，他低垂视线看向手腕。<br />
周岩不是没见过油盐不进的犯人，只是犯人也是人，许多穷凶极恶的犯人，你只要抓住他的软肋，他也是愿意交代的，有些犯人杀人不眨眼，却对自己的家人非常在乎，有些犯人则是怕死，为了免于死刑，什么都肯交代，极少数犯人真的什么都不在乎。<br />
这么多天，周岩提审了黎殊无数次，各种刑讯技巧也全都用上了，熬鹰也熬了，三天三夜，黎殊没合眼，他们换了六个人，每个人都说得口干舌燥，黎殊像是入定了一样，连眼神都懒得给。<br />
周岩想到蒋惟的病，心说难道黎殊现在是以第三者的视角在看待被抓这件事？所以完全没有感觉？<br />
“你真的不需要律师吗？你如果聘请律师的话，律师是有机会能带人进来探视你的，比如……辛心。”<br />
提到辛心的时候，黎殊会有反应，不过反应也并不大，他对周岩淡淡一笑，似乎是在嘲讽周岩就这么点伎俩。<br />
周岩确实拿黎殊没什么办法。<br />
今天的魏鹏仍然犹如石沉大海，没有激起黎殊任何的反应。<br />
“魏鹏的自首很蹊跷，他带来了一张照片。”<br />
周岩起身，把那张明显的偷拍视角照片放到了黎殊眼皮子底下，手指压在照片上，周岩道：“我们已经检测过了，照片不是合成的，你觉得这张照片是谁拍的？”<br />
黎殊视线轻轻瞥了一眼照片，依旧不做回答。
每天两人忙完学校的事情就相约一块儿去附近的二手市场淘他们缺的东西，鞋架、书桌、椅子、沙发、坐垫……蒋惟还淘到了一个二手的投影仪。<br />
“可以在家里看电影。”<br />
辛心好奇地盯着看，“这个你会用吗？”<br />
“不会，”蒋惟道，“到网上去搜使用说明吧，应该很简单。”<br />
他们一起花了五天时间，终于把房子收拾好了，蒋惟站在梯子上把晾干的窗帘装好，他手靠在梯子最上方一阶，微微弯着腰，低头看向辛心，“拉开试试。”<br />
辛心应声“唰”的一下把窗帘拉开，抬头对蒋惟露齿一笑，“很丝滑！”<br />
梁璇是从两人的朋友圈里发现的端倪。<br />
辛心和蒋惟谁都没有刻意昭告天下。<br />
辛心发了个张手托仙人掌的照片——“你好，以后请多关照，多长叶子少长刺”。<br />
蒋惟直接发了晚饭——“第一顿”。<br />
蒋惟不会做饭，动手能力差到辛心震惊他到底是怎么做实验的。<br />
“上帝总会给人关上一扇门的。”<br />
蒋惟摸了下鼻子，“我正在努力学。”<br />
辛心看着被他切烂的土豆，无语了几秒后道：“晚上吃土豆泥吧。”<br />
朋友圈发出来，梁璇立刻火眼金睛地在群里拷问，“你们在哪啊？地板是一样的，讨论案情带上我。”<br />
辛心：“……”<br />
不愧是经历过探案副本的，观察力强悍如斯。<br />
辛心：“不是讨论案情。”<br />
蒋惟：“我们只是在吃晚饭。”<br />
辛心：！！！<br />
梁璇：“！！！”<br />
“合租”的事就这么暴露了。<br />
辛心其实也还好，就是有点本能的小害羞。<br />
蒋惟倒是很坦然，两人各住一间，房租水电煤平摊，就连买菜辛心都要跟他算到小数点后一位，正儿八经的合租。<br />
“今天晚上除了饼干，还吃什么？”辛心眼神冲蒋惟的车筐示意了一下。<br />
蒋惟道：“挑战一下高难度的吧，红烧鱼？”<br />
辛心一听，立马拒绝，“这个难度太大了，还是挑战点经典菜式吧，番茄炒蛋，怎么样？”<br />
“行，”蒋惟一口答应，又问，“你爱吃吗？”<br />
“我不挑食，我都爱吃。”<br />
蒋惟点头，“我不爱吃，能换个吗？”<br />
辛心震惊，“你挑食？”<br />
蒋惟挑眉，“我看上去像不挑食的那种类型吗？”<br />
辛心依然震惊，“……反正看上去不像是精细的类型。”<br />
蒋惟笑，“逗你的，我不挑食。”<br />
辛心仔细回想了一下，“不对，你就是挑食，有次你在食堂跟我换菜，把蚝油生菜跟我的花菜换了，你当时也说你不挑食，”辛心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你老实交代，其实你就是挑食，是不是？”<br />
蒋惟笑而不语，被辛心追问了两遍后才道：“好吧，我承认我真的不爱吃番茄炒蛋，但那次在食堂真的不是挑食，就是纯粹地想跟你说话。”<br />
辛心：“……”<br />
辛心撇过脸，转到另一侧，不让蒋惟看到他的脸红和笑容，“那你想吃什么？”<br />
“你有什么特别爱吃的吗？”<br />
“我是真不挑食。”<br />
“那……蚝油生菜？”<br />
“……”<br />
这个菜比较简单，蒋惟总算是没翻车，就是挤蚝油的时候把辛心紧张得够呛，生怕他挤多了。<br />
两人吃完晚饭，难得的都有时间，一块儿在阳台休息。<br />
蒋惟淘了两把摇椅，两人并排躺着，蒋惟对辛心说了倪医生的判断，辛心神情略微怅然。<br />
“他不愿意承认……”辛心轻声道，“他不明白，其实那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惩罚。”<br />
“也许他明白，只是他还是不愿意。”<br />
“蒋惟，”辛心忽然想到一件事，他转头看向蒋惟，“你说，如果他的记忆刷新了，他想起了那段记忆，”现在的他和未来的他合为一体，“会发生什么？”<br />
蒋惟没回答，他切了水果，把水果盘往辛心身边推了一下，“吃橙子。”<br />
辛心端起一片橙子，“你也吃。”<br />
“我不爱吃橙子。”<br />
“啊？”<br />
“没想到吧，我很挑食的。”<br />
“……”<br />
辛心只好自己一个人专心地消灭那一盘橙子。<br />
蒋惟目光投向天空中的月亮。<br />
如果他是黎殊，他不会让那样的情况发生。<br />
第429章 生 缄默<br />
由于魏鹏人在国外, 周岩又要申请出国公干，只是申请还没下来, 魏鹏居然主动入境自首了，这一点实在是出乎周岩的意料。<br />
魏鹏来自首时十分狼狈，据他自己所说，他是在国外听到了风声，又在国外欠了一屁股赌债，想着不能在国外躲一辈子，干脆就回国自首了，承认得也非常痛快，就是黎殊指使他去坑汤睿峰的, 甚至顺便把黎殊请当地□□解决汤睿峰的途径也交代了个清楚。<br />
黎殊收买他时给的是现金，没有流水，魏鹏能够佐证以上证词的就只有一张照片。<br />
就是这张照片让周岩觉得非常奇怪。<br />
照片是第三者的偷拍视角, 距离应该相当远, 只是拍摄的设备非常专业, 把两人的样子拍得很清晰。<br />
“这照片是哪来的？”<br />
周岩问魏鹏。<br />
魏鹏疲倦道：“有人门缝里的。”<br />
“有人？”<br />
魏鹏道：“常在江湖飘, 哪有不挨刀, 在道上混, 几百双眼睛盯着你, 一出事，落井下石的人多了去了。”<br />
周岩转头看向潘东科, 潘东科眉头紧皱，显然是认为魏鹏在撒谎。<br />
既然人找到了, 那查起来也就方便许多，潘东科顺着魏鹏购买机票的账户向上查，发现魏鹏说的话至少有一大半是真的。<br />
“这家伙常年嗜赌如命, 的确欠了不少赌债，不过他在国外就没有不欠债的时候，怎么会这时候突然回国呢？”<br />
魏鹏这种人属于是债多不压身的，他的生存模式就是骗钱——赌——欠债——骗钱，他在赌场欠了又还，还了又欠，已经成为赌场的超级vip，他欠债，赌场不仅不会急着追债，反而还会好吃好喝地招待他。<br />
魏鹏在国外立的人设就是一掷千金的阔少，他混迹赌场也是丰盈人设的一部分，赌场甚至可以算是他的帮手。<br />
赌债而已，他会在国外混不下去？<br />
依照周岩的刑侦直觉，这背后一定有事。<br />
魏鹏回国自首对谁有好处呢？<br />
周岩想了想，发现最大受益者就是他们，至于对谁最不利，那也同样呼之欲出。<br />
“黎殊，”周岩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告诉黎殊，“魏鹏回国自首了。”<br />
听到这个记忆中久远的名字，黎殊脸上照旧是没有任何波动，这段时间在看守所里，黎殊表现得很平常，正常地参与跑操读书学习，只是不跟任何人说话。<br />
黎殊的危险级别很高，周岩特别申请，让黎殊单独住了一间，监控显示他白天没什么事的时候就站在角落，脸上的神情似乎是在冥想，也似乎什么都没想。<br />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直保持沉默，对你是很不利的，根据现有的人证物证，我们对你是可以零口供定罪的，你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吗？”<br />
周岩语气严肃，黎殊依旧不为所动，他手腕上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伤痕恢复阶段伤口发痒，他低垂视线看向手腕。<br />
周岩不是没见过油盐不进的犯人，只是犯人也是人，许多穷凶极恶的犯人，你只要抓住他的软肋，他也是愿意交代的，有些犯人杀人不眨眼，却对自己的家人非常在乎，有些犯人则是怕死，为了免于死刑，什么都肯交代，极少数犯人真的什么都不在乎。<br />
这么多天，周岩提审了黎殊无数次，各种刑讯技巧也全都用上了，熬鹰也熬了，三天三夜，黎殊没合眼，他们换了六个人，每个人都说得口干舌燥，黎殊像是入定了一样，连眼神都懒得给。<br />
周岩想到蒋惟的病，心说难道黎殊现在是以第三者的视角在看待被抓这件事？所以完全没有感觉？<br />
“你真的不需要律师吗？你如果聘请律师的话，律师是有机会能带人进来探视你的，比如……辛心。”<br />
提到辛心的时候，黎殊会有反应，不过反应也并不大，他对周岩淡淡一笑，似乎是在嘲讽周岩就这么点伎俩。<br />
周岩确实拿黎殊没什么办法。<br />
今天的魏鹏仍然犹如石沉大海，没有激起黎殊任何的反应。<br />
“魏鹏的自首很蹊跷，他带来了一张照片。”<br />
周岩起身，把那张明显的偷拍视角照片放到了黎殊眼皮子底下，手指压在照片上，周岩道：“我们已经检测过了，照片不是合成的，你觉得这张照片是谁拍的？”<br />
黎殊视线轻轻瞥了一眼照片，依旧不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