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啊。”索宥桉说得理直气壮，“原话是像喜欢恋人那样喜欢我。”<br />
他还有点得意：“电影里学的台词，怎么样？有点水平没有？”<br />
老杨的表情有些微妙，缓了几秒钟之后，略显忧郁地问他：“少爷，你真要搞同性恋？”<br />
这可怎么跟索总交待啊！<br />
老杨工作了几十年，第一次真切体会到“伴君如伴虎”。<br />
他觉得自己可能应该辞职保命了。<br />
第35章<br />
索宥桉对老杨很失望。<br />
这人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竟然连自己的性取向都没搞清楚。<br />
真是太失败了。<br />
“我当然……”索宥桉的话到了嘴边，拐了弯，“要搞了。”<br />
说他要搞同性恋也没错，因为他确实在故意勾引一个男人。<br />
是同性恋跟搞同性恋，不一样的。<br />
在这种时候，有必要较这个真。<br />
老杨倒吸一口凉气，捂住了心口：“完了完了完了，索家要绝后了。”<br />
“……你什么时候这么封建了？再说了，索家绝后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姓杨。”索宥桉安慰老杨，“而且索家也绝不了后。”<br />
“什么意思？”老杨更紧张了，“少爷，您该不会一边搞同性恋，一边还要骗婚吧？这可真是道德的沦丧！”<br />
索宥桉这回彻底被他逗笑了：“你最近都看什么了？思维很发散啊。”<br />
他说：“我的意思是，这世界上姓索的那么多，绝不了的。”<br />
老杨听完这话，也没觉得宽慰。<br />
他还是有点担忧：“少爷，你是认真的？跟小汤？可小汤人家也不喜欢男人啊。”<br />
老杨心里有点难受，他实在是很喜欢汤秽那个孩子，一想到好好的汤秽要被他家少爷拐跑，搞不好还得吃点爱情的苦，就如坐针毡。<br />
倒不是索宥桉人品有多差，但……<br />
行吧，人品确实很一般。<br />
看着老杨在这儿欲言又止唉声叹气的，索宥桉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他是吧？”<br />
索宥桉扯着嗓子嚷嚷：“我，索宥桉，要长相有长相，要家世有家世，要才华还有长相，我配他八百个来回都够了吧？”<br />
“……你看看，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先急了。”老杨拍拍他，给他顺顺气，“我这不是在想你俩结婚给你们随多少礼金么。”<br />
索宥桉倒是个好哄的主儿：“真的？”<br />
“真的假不了。”<br />
少爷终于开心了：“不用，你到时候给我俩当证婚人就行。”<br />
老杨倒吸凉气吸得快厥过去了：“不敢不敢。”<br />
索总还不劈了他。<br />
老杨很想问问他家少爷是不是认真的，虽然这种事儿阻止可能已经来不及了，但至少他还想叮嘱一下，用委婉的方式唤醒一点索宥桉的良心。<br />
可话还没说出口，汤秽已经回来了。<br />
病房气氛又开始变得微妙起来。<br />
索宥桉脸皮厚，说了缺德话干了缺德事之后，还能坦然地盯着人家看。<br />
倒是汤秽，自始至终不敢和他对视，就好像泯灭人性干坏事的是他。<br />
“哎对了，”索宥桉想起了什么，对老杨说，“这个点商场应该开门了，你去给汤圆买件羽绒服，再买个手机。”<br />
“不用不用，俺啥都不要。”汤秽赶紧阻止，抬头时还是撞上了索宥桉的目光。<br />
只看了一眼，然后就触了电似的移开了视线。<br />
索宥桉挑挑眉：“不要？”<br />
“嗯，俺不要。”汤秽低着头说，“俺家里还有衣服，手机俺也用不上。”<br />
病床上的人翻了个白眼，心里闷闷的。<br />
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br />
他什么都不要，我怎么补偿他，怎么让自己良心安生些？<br />
“不要不行。”索宥桉理直气壮地说，“我为你牺牲这么多，你连我礼物都不收，你是想气死我吧？”<br />
汤秽抬头，脸上都是疑惑。<br />
没见过这样的人。<br />
“汤圆儿，”索宥桉故意放软了语气，“算我求你的，你就让我对你好吧。”<br />
老杨又想倒吸凉气，被这句话弄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br />
他家少爷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霸总短剧，怎么说话这么……雷人呢？<br />
“去吧老杨。”索宥桉趁着汤秽愣神的工夫，赶紧把老杨打发走。<br />
老杨走的时候还有点不放心汤秽，总觉得他家少爷不安好心。<br />
滴答滴答。<br />
病房的时钟安分守己地走着。<br />
老杨走后屋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索宥桉跟汤秽谁都没说话。<br />
汤秽在原地杵着，像个风干的木头。<br />
过了会儿，他主动走到了索宥桉的病床边。<br />
“我以为你要在那儿站一天。”索宥桉还在开玩笑。<br />
汤秽摇了摇头，又舔了舔嘴唇。<br />
索宥桉看出，他有话要说。<br />
索宥桉给足了汤秽时间，难得有耐心，没催促。<br />
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尤其是对汤秽这样的人。<br />
可是，逃避是没有用的，早晚还是要问清楚。<br />
“索宥桉。”<br />
“嗯？”<br />
“你那会儿是说真的吗？不是在耍俺？”<br />
索宥桉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这种玩笑？”<br />
说完，索宥桉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信，毕竟俩人之所以能认识，就是因为这种破事。<br />
当初他要是不假扮姑娘骗汤秽，很多事情也不会发生。<br />
可汤秽显然没有心思去追溯过往，索宥桉说了是真的，那就是真的。<br />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就在索宥桉以为这场对话就这么结束了时，汤秽开口了：“俺知道了。俺会想办法。”<br />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什么想办法？<br />
索宥桉没懂：“展开说说。”<br />
“你是喜欢俺？可俺记得你说你不是同性恋。”<br />
“……”喜欢吗？挺喜欢的，但肯定没达到同性恋那种程度，就是两肋插刀的朋友。可索宥桉绝对不会告诉汤秽，他是为了搞创作才故意引诱对方的。<br />
他不在乎喜不喜欢，只是想看汤秽纯粹清澈的眼睛里弥漫上情欲。<br />
极致的天真和极致的性感碰撞，索宥桉实在太好奇最后会达成怎样的效果了。<br />
他只是想完成那幅可遇不可求的画。<br />
“性取向是流动的。”索宥桉给自己找理由，“就像你以前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但人死之前，一切事情都不能说死，都有变化的可能。”<br />
索宥桉伸手，拉了拉汤秽的手。<br />
汤秽下意识想躲，但最后放弃了挣扎。<br />
“俺知道了。”汤秽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觉得或许也可以。<br />
跟索宥桉牵手，没有想象中跟男人牵手那么难受。<br />
索宥桉帮他太多了，差点因为他断了艺术家的手，大恩大德，他亏欠不起。<br />
“那你想要俺做啥呢？”<br />
索宥桉看着眼前这始终低着头不看他的人，明白汤秽此时一定很矛盾很茫然。<br />
他应该及时收手，告诉对方都是玩笑，大家还是好朋友。<br />
然后他跟老杨离开这个地方，回到原本的生活里。<br />
然而，理智归理智，理智在下一秒被索宥桉自私的欲望给吞噬了。<br />
他开口，对汤秽说：“就先亲我一口吧。”<br />
第36章<br />
索宥桉的要求很过分，过分到他说完之后都想咬断自己的舌头。<br />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无耻。<br />
“算了算了，攒着吧。”索宥桉及时悬崖勒马，觉得自己或许还真没坏透腔。<br />
然而汤秽却深呼吸了一下，问他说：“亲哪呢？”<br />
索宥桉不可思议地看向他，这一刻他觉得汤秽可能被什么奇怪的人给夺舍了。<br />
“亲哪都行。俺都行。”<br />
汤秽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说完又咬住了嘴唇，一副为难的样子。<br />
“我怎么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呢？”<br />
其实不用感觉，他就是在干这种缺德事。<br />
“都说了不用了。”索宥桉转过头看向窗外，“还是算了。”<br />
他良心不安，果然坏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你就当我在跟你开玩笑吧。”<br />
汤秽抬起头来，看着索宥桉的侧脸。<br />
今天依旧在下大雪，依旧没有阳光。<br />
室内光线也是乌突突的，不清爽不干净，人也跟着心绪烦乱。<br />
汤秽点了点头，后来意识到索宥桉没有看他，就说了句：“俺知道了。”<br />
索宥桉转过来，盯着他看，觉得汤秽现在在他面前大有逆来顺受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之前那么鲜活了。<br />
都是因为他那个奇怪的破要求吧？<br />
索宥桉后悔了。<br />
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pua人家，缺德到家了。<br />
“对不起啊汤圆。”索宥桉懊悔不已，“我不应该拿这种事和你开玩笑，我也不是真觉得你欠了我什么。”
他还有点得意：“电影里学的台词，怎么样？有点水平没有？”<br />
老杨的表情有些微妙，缓了几秒钟之后，略显忧郁地问他：“少爷，你真要搞同性恋？”<br />
这可怎么跟索总交待啊！<br />
老杨工作了几十年，第一次真切体会到“伴君如伴虎”。<br />
他觉得自己可能应该辞职保命了。<br />
第35章<br />
索宥桉对老杨很失望。<br />
这人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竟然连自己的性取向都没搞清楚。<br />
真是太失败了。<br />
“我当然……”索宥桉的话到了嘴边，拐了弯，“要搞了。”<br />
说他要搞同性恋也没错，因为他确实在故意勾引一个男人。<br />
是同性恋跟搞同性恋，不一样的。<br />
在这种时候，有必要较这个真。<br />
老杨倒吸一口凉气，捂住了心口：“完了完了完了，索家要绝后了。”<br />
“……你什么时候这么封建了？再说了，索家绝后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姓杨。”索宥桉安慰老杨，“而且索家也绝不了后。”<br />
“什么意思？”老杨更紧张了，“少爷，您该不会一边搞同性恋，一边还要骗婚吧？这可真是道德的沦丧！”<br />
索宥桉这回彻底被他逗笑了：“你最近都看什么了？思维很发散啊。”<br />
他说：“我的意思是，这世界上姓索的那么多，绝不了的。”<br />
老杨听完这话，也没觉得宽慰。<br />
他还是有点担忧：“少爷，你是认真的？跟小汤？可小汤人家也不喜欢男人啊。”<br />
老杨心里有点难受，他实在是很喜欢汤秽那个孩子，一想到好好的汤秽要被他家少爷拐跑，搞不好还得吃点爱情的苦，就如坐针毡。<br />
倒不是索宥桉人品有多差，但……<br />
行吧，人品确实很一般。<br />
看着老杨在这儿欲言又止唉声叹气的，索宥桉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他是吧？”<br />
索宥桉扯着嗓子嚷嚷：“我，索宥桉，要长相有长相，要家世有家世，要才华还有长相，我配他八百个来回都够了吧？”<br />
“……你看看，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先急了。”老杨拍拍他，给他顺顺气，“我这不是在想你俩结婚给你们随多少礼金么。”<br />
索宥桉倒是个好哄的主儿：“真的？”<br />
“真的假不了。”<br />
少爷终于开心了：“不用，你到时候给我俩当证婚人就行。”<br />
老杨倒吸凉气吸得快厥过去了：“不敢不敢。”<br />
索总还不劈了他。<br />
老杨很想问问他家少爷是不是认真的，虽然这种事儿阻止可能已经来不及了，但至少他还想叮嘱一下，用委婉的方式唤醒一点索宥桉的良心。<br />
可话还没说出口，汤秽已经回来了。<br />
病房气氛又开始变得微妙起来。<br />
索宥桉脸皮厚，说了缺德话干了缺德事之后，还能坦然地盯着人家看。<br />
倒是汤秽，自始至终不敢和他对视，就好像泯灭人性干坏事的是他。<br />
“哎对了，”索宥桉想起了什么，对老杨说，“这个点商场应该开门了，你去给汤圆买件羽绒服，再买个手机。”<br />
“不用不用，俺啥都不要。”汤秽赶紧阻止，抬头时还是撞上了索宥桉的目光。<br />
只看了一眼，然后就触了电似的移开了视线。<br />
索宥桉挑挑眉：“不要？”<br />
“嗯，俺不要。”汤秽低着头说，“俺家里还有衣服，手机俺也用不上。”<br />
病床上的人翻了个白眼，心里闷闷的。<br />
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br />
他什么都不要，我怎么补偿他，怎么让自己良心安生些？<br />
“不要不行。”索宥桉理直气壮地说，“我为你牺牲这么多，你连我礼物都不收，你是想气死我吧？”<br />
汤秽抬头，脸上都是疑惑。<br />
没见过这样的人。<br />
“汤圆儿，”索宥桉故意放软了语气，“算我求你的，你就让我对你好吧。”<br />
老杨又想倒吸凉气，被这句话弄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br />
他家少爷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霸总短剧，怎么说话这么……雷人呢？<br />
“去吧老杨。”索宥桉趁着汤秽愣神的工夫，赶紧把老杨打发走。<br />
老杨走的时候还有点不放心汤秽，总觉得他家少爷不安好心。<br />
滴答滴答。<br />
病房的时钟安分守己地走着。<br />
老杨走后屋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索宥桉跟汤秽谁都没说话。<br />
汤秽在原地杵着，像个风干的木头。<br />
过了会儿，他主动走到了索宥桉的病床边。<br />
“我以为你要在那儿站一天。”索宥桉还在开玩笑。<br />
汤秽摇了摇头，又舔了舔嘴唇。<br />
索宥桉看出，他有话要说。<br />
索宥桉给足了汤秽时间，难得有耐心，没催促。<br />
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尤其是对汤秽这样的人。<br />
可是，逃避是没有用的，早晚还是要问清楚。<br />
“索宥桉。”<br />
“嗯？”<br />
“你那会儿是说真的吗？不是在耍俺？”<br />
索宥桉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这种玩笑？”<br />
说完，索宥桉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信，毕竟俩人之所以能认识，就是因为这种破事。<br />
当初他要是不假扮姑娘骗汤秽，很多事情也不会发生。<br />
可汤秽显然没有心思去追溯过往，索宥桉说了是真的，那就是真的。<br />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就在索宥桉以为这场对话就这么结束了时，汤秽开口了：“俺知道了。俺会想办法。”<br />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什么想办法？<br />
索宥桉没懂：“展开说说。”<br />
“你是喜欢俺？可俺记得你说你不是同性恋。”<br />
“……”喜欢吗？挺喜欢的，但肯定没达到同性恋那种程度，就是两肋插刀的朋友。可索宥桉绝对不会告诉汤秽，他是为了搞创作才故意引诱对方的。<br />
他不在乎喜不喜欢，只是想看汤秽纯粹清澈的眼睛里弥漫上情欲。<br />
极致的天真和极致的性感碰撞，索宥桉实在太好奇最后会达成怎样的效果了。<br />
他只是想完成那幅可遇不可求的画。<br />
“性取向是流动的。”索宥桉给自己找理由，“就像你以前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但人死之前，一切事情都不能说死，都有变化的可能。”<br />
索宥桉伸手，拉了拉汤秽的手。<br />
汤秽下意识想躲，但最后放弃了挣扎。<br />
“俺知道了。”汤秽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觉得或许也可以。<br />
跟索宥桉牵手，没有想象中跟男人牵手那么难受。<br />
索宥桉帮他太多了，差点因为他断了艺术家的手，大恩大德，他亏欠不起。<br />
“那你想要俺做啥呢？”<br />
索宥桉看着眼前这始终低着头不看他的人，明白汤秽此时一定很矛盾很茫然。<br />
他应该及时收手，告诉对方都是玩笑，大家还是好朋友。<br />
然后他跟老杨离开这个地方，回到原本的生活里。<br />
然而，理智归理智，理智在下一秒被索宥桉自私的欲望给吞噬了。<br />
他开口，对汤秽说：“就先亲我一口吧。”<br />
第36章<br />
索宥桉的要求很过分，过分到他说完之后都想咬断自己的舌头。<br />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无耻。<br />
“算了算了，攒着吧。”索宥桉及时悬崖勒马，觉得自己或许还真没坏透腔。<br />
然而汤秽却深呼吸了一下，问他说：“亲哪呢？”<br />
索宥桉不可思议地看向他，这一刻他觉得汤秽可能被什么奇怪的人给夺舍了。<br />
“亲哪都行。俺都行。”<br />
汤秽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说完又咬住了嘴唇，一副为难的样子。<br />
“我怎么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呢？”<br />
其实不用感觉，他就是在干这种缺德事。<br />
“都说了不用了。”索宥桉转过头看向窗外，“还是算了。”<br />
他良心不安，果然坏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你就当我在跟你开玩笑吧。”<br />
汤秽抬起头来，看着索宥桉的侧脸。<br />
今天依旧在下大雪，依旧没有阳光。<br />
室内光线也是乌突突的，不清爽不干净，人也跟着心绪烦乱。<br />
汤秽点了点头，后来意识到索宥桉没有看他，就说了句：“俺知道了。”<br />
索宥桉转过来，盯着他看，觉得汤秽现在在他面前大有逆来顺受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之前那么鲜活了。<br />
都是因为他那个奇怪的破要求吧？<br />
索宥桉后悔了。<br />
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pua人家，缺德到家了。<br />
“对不起啊汤圆。”索宥桉懊悔不已，“我不应该拿这种事和你开玩笑，我也不是真觉得你欠了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