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提心吊胆的当口，突然撞见她被绑在此处，迎紫怎么会不吓一跳？<br />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疑地打量起来，“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们不是说此处平时不住人吗？”<br />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芸豆冷笑着，“你们栽赃陷害我，我恨不得扒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你还指望我告诉你？”<br />
迎紫其实也恨她。<br />
从前靳氏还在时，芸豆没少在严夫人跟前帮她吹耳边风，陆璎不得婆婆喜爱，连带着三房的丫鬟走出门也要被人欺负。<br />
每次不得已要去正院，芸豆总要刁难她一番。<br />
但迎紫心里也知道，此番芸豆是替陆璎背了锅。真要亲眼看着她，为此送了性命，总归有些物伤同类之感。<br />
她选择了回避：“你这么恨我做什么？我又没得罪过你。”<br />
说完她又快步走回门口。<br />
此处为是非之地，她得赶紧离开。<br />
“这老张头，收了饭碗竟然也不锁门！”<br />
刚走到门槛下，门外就传来了说话声。<br />
迎紫刚刚跨出去的左脚瞬间又收了回来。<br />
等她脚落地，锁链的声音就响起来了！<br />
方才只是虚掩的两扇门，哐的一声从外头锁上了！<br />
迎紫慌了神，下意识要拍门，身后芸豆却道：“拍吧！让他们知道你偷偷来这里了！<br />
“陆氏可是杀人真凶，你身为她的贴身丫鬟，悄悄潜到我这个嫌疑犯身边，正好算得上预谋杀人灭口！”<br />
迎紫双手蓦地收回来！<br />
她攥着手转身，深吸一口气后又走回来。<br />
“谁跟你说我们奶奶是凶手？她不是！”<br />
“你否认有什么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芸豆眼中有无边恨意，“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太太的魂魄如果来索命，定然也要算上你一份！”<br />
第397章 戏<br />
四周安静如子夜，先前走过来时曾经听闻到的走动的声响此刻都已经静止下来了。<br />
底下人说话的每一个字眼，都清晰地落入了耳腔！<br />
“原来这就是你让我看的戏。”<br />
陆阶转身望着严梁。<br />
严梁踱过来，同望着下方：“家母日前突遭不测，绑住的这个人，就是事发当夜令嫒一口咬定的真凶。<br />
“只是她迟迟不肯承认罪行，身为长子眼看着生母落难，却不能将真凶伏法为她偿命，此为大不孝也。<br />
“陆叔最是足智多谋，小侄今夜便是想请陆叔帮忙断一断，这真凶到底是谁？”<br />
陆阶目光旋即转身，滑过两侧黑黝黝的小楼后，重新转向下方。<br />
小楼外的胡同口，停下了沈府过来的马车。<br />
西市这边住的都是王公贵胄，哪怕如今宗室权势不复从前，派头也还在。马车不能离太近，距离严府大门仅有十来丈远的胡同口最好。<br />
沈轻舟对附近地形心里已经有数，先打发护卫去摸了摸情况。<br />
护卫回来说道：“灯火基本上都聚集在宅子西边，按理说宴席应该就设在此处，但奇怪的是，宅子东边一座小楼处，暗中游走着许多人影。”<br />
“那应该就是严梁带过来的护院了。”陆珈道，“有发现三法司官员的踪迹吗？”<br />
“没有发现。甚至前院里放车轿的地方，除了陆大人的轿子之外，也没有发现其余的车轿。”<br />
陆珈与沈轻舟对视一眼：“难不成三个官员没有在父亲面前出现？”<br />
沈轻舟道：“再去探，看看那三个官员，是否就在你们发现的东边小楼处。”<br />
护卫道：“那边靠近不得，属下们试探过几次，若是再近前，极有可能打草惊蛇。”<br />
沈轻舟默语，看向陆珈。<br />
陆珈沉吟：“若是以保护父亲为目的，自然不怕打草惊蛇。但严梁既然挖坑在此，就算知道我们来了，也不一定会中断计划。<br />
“他请了官府的人，还如此机密，那我猜多半是要借陆璎杀人的事作文章了。”<br />
她拿过沈轻舟带来的舆图看了看，又想了想：“宅子东边过去就是长宁侯府，若请侯府的世子夫人帮忙行个便利，她应该会肯。”<br />
沈轻舟疑惑的望着她：“你何时与长宁侯府的女眷有交情？”<br />
陆珈点头：“长宁侯世子与夫人这门婚事，是三公主做的媒。你我成亲不过几日，三公主就携她一道到太尉府来串过门了。<br />
“前阵子世子夫人孩子出风疹，又不肯吃药，后来也是我从阿娘那里问到了潭州土方子，给擦药治好了。”<br />
沈轻舟恍然。<br />
三公主在太妃身边长大，是几个公主之中唯一一个嫁在京城之中的，她十有八九也是受太妃的指引，前来与陆珈结交。<br />
但陆珈竟然能不声不响把这层关系维护下来，可见在自己没有看到的时候，她都做了哪些努力。<br />
“走吧。”陆珈忽然拉起他，“既然来了，索性咱们登门去拜访一下。”<br />
马车去了长宁侯府。<br />
一墙之隔的严家私宅里，迎紫颤抖了一下。<br />
芸豆平时就刻薄，此时怀恨在心，浑身都在发狠，看起来更加狰狞。<br />
迎紫心里害怕，走又走不得，只能沉默应对。<br />
可芸豆显然不容她回避，见她不语，即厉声道：“陆氏对太太下这样的毒手，她睡得着吗？<br />
“太太风光一世，平日多么要强。可最后竟然死在自己的儿媳手上，还死得那么惨！<br />
“你见过她死时的样子吗？头上斗大的窟窿，突突地冒血，眼珠子瞪得都快脱出眶来！<br />
“她是在瞪谁？是在瞪凶手！<br />
“她是在瞪陆氏！”<br />
迎紫浑身发麻，忍不住回嘴：“你胡说！我们奶奶没有杀人！”<br />
“你又没在场，你当时在后罩房，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杀人？”<br />
迎紫回不上来。<br />
芸豆骂道：“那陆氏是卑贱的奸生女所生，比我们这些当奴才的还要低贱！她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你就算给她洗一万遍，也洗不干净！”<br />
“你闭嘴！”她骂什么都行，这般辱骂陆璎，是迎紫不能接受的。<br />
她抻直身，走过去，啪地扇了芸豆一巴掌，“我们奶奶岂是你能亵渎的？你要是再胡说，我现在就掐死你！”<br />
芸豆抬头：“来呀，正好，让大公子的人抓个现行。毕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要不是心里有鬼，怎么会杀我呢，是不是？<br />
“可惜你现在杀也晚了，陆氏杀人的证据，我已经呈交给大公子了！”<br />
迎紫心下一惊：“什么意思？”<br />
芸豆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以为有沈家的人帮忙，就做得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了？”<br />
迎紫着实心惊，那夜陆璎得沈公子帮忙善后，是无人知晓之事，芸豆怎么会知道？<br />
这不合理！<br />
“让我说中了吧？”芸豆道，“那天夜里，陆氏偷偷与沈家的人相见，回来后让太太撞了个正着，遂与太太起了争执。<br />
“在遭受太太责问之后，她起了杀心，举起了手边的五色彩瓷梅瓶，将太太一举击毙！”<br />
迎紫震惊得后退了一步！<br />
“太太就是死在陆氏手上！”芸豆加重了语气，“为了掩盖罪行，她唤来埋伏在暗处的沈家人，把身在后院看守你和李老婆子的我骗至房中，再抓来园子里的鹦鹉取血洒于我身上，栽赃嫁祸于我！<br />
“因为陆氏恨我，她怪我从前帮过大少奶奶，所以抓了我顶罪！<br />
“事发之时我在何处？身在后罩房中的你比谁都清楚！你也听到了前面房中的争执声，我们都听见了！<br />
“当着他人在，你大可以撒谎，眼下只有你我二人，你还要狡辩吗？<br />
“狡辩有用吗？！<br />
“你们杀了人还要伤及无辜，还要在我面前振振有词，就不怕下拔舌地狱吗？”<br />
这声声诅咒震耳欲聋，令迎紫毫无招架之力！<br />
她说的句句话竟然全都是事实，她明明就不曾亲眼目睹，却对陆璎行事前后了如指掌！<br />
她怎么会知道陆璎是夜去见过沈家人？<br />
她怎么知道这么多细节？<br />
又为何会知道得这么清楚？！<br />
不管芸豆是怎么串联起这些的，能够说的这么完整，绝对是有恃无恐！<br />
三公主之前在婚后场景里是提到过一嘴的，算是伏笔吧<br />
第398章 要害<br />
迎紫的神情被四角灯笼照得一清二白。<br />
陆阶胸脯起伏，渐渐凝眉。<br />
屋中昏暗，严梁目光却比这夜色还要漆黑。“陆叔对芸豆这番指控，有疑义吗？”<br />
陆阶收回目光：“这不过是她的猜测，迎紫并未承认璎姐儿就是凶手！”<br />
“那陆叔就接着往下看。”严梁重又望向下方。<br />
天井里，迎紫发出连声的质疑过后，又已经揪住了芸豆的衣襟：“是谁告诉的你这些？是谁指使你胡说八道？！”<br />
“陆氏在手举梅瓶杀害太太的时候，在瓷瓶的口子上留下了一道带血的手指印，她没有告诉你吧？”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疑地打量起来，“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们不是说此处平时不住人吗？”<br />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芸豆冷笑着，“你们栽赃陷害我，我恨不得扒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你还指望我告诉你？”<br />
迎紫其实也恨她。<br />
从前靳氏还在时，芸豆没少在严夫人跟前帮她吹耳边风，陆璎不得婆婆喜爱，连带着三房的丫鬟走出门也要被人欺负。<br />
每次不得已要去正院，芸豆总要刁难她一番。<br />
但迎紫心里也知道，此番芸豆是替陆璎背了锅。真要亲眼看着她，为此送了性命，总归有些物伤同类之感。<br />
她选择了回避：“你这么恨我做什么？我又没得罪过你。”<br />
说完她又快步走回门口。<br />
此处为是非之地，她得赶紧离开。<br />
“这老张头，收了饭碗竟然也不锁门！”<br />
刚走到门槛下，门外就传来了说话声。<br />
迎紫刚刚跨出去的左脚瞬间又收了回来。<br />
等她脚落地，锁链的声音就响起来了！<br />
方才只是虚掩的两扇门，哐的一声从外头锁上了！<br />
迎紫慌了神，下意识要拍门，身后芸豆却道：“拍吧！让他们知道你偷偷来这里了！<br />
“陆氏可是杀人真凶，你身为她的贴身丫鬟，悄悄潜到我这个嫌疑犯身边，正好算得上预谋杀人灭口！”<br />
迎紫双手蓦地收回来！<br />
她攥着手转身，深吸一口气后又走回来。<br />
“谁跟你说我们奶奶是凶手？她不是！”<br />
“你否认有什么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芸豆眼中有无边恨意，“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太太的魂魄如果来索命，定然也要算上你一份！”<br />
第397章 戏<br />
四周安静如子夜，先前走过来时曾经听闻到的走动的声响此刻都已经静止下来了。<br />
底下人说话的每一个字眼，都清晰地落入了耳腔！<br />
“原来这就是你让我看的戏。”<br />
陆阶转身望着严梁。<br />
严梁踱过来，同望着下方：“家母日前突遭不测，绑住的这个人，就是事发当夜令嫒一口咬定的真凶。<br />
“只是她迟迟不肯承认罪行，身为长子眼看着生母落难，却不能将真凶伏法为她偿命，此为大不孝也。<br />
“陆叔最是足智多谋，小侄今夜便是想请陆叔帮忙断一断，这真凶到底是谁？”<br />
陆阶目光旋即转身，滑过两侧黑黝黝的小楼后，重新转向下方。<br />
小楼外的胡同口，停下了沈府过来的马车。<br />
西市这边住的都是王公贵胄，哪怕如今宗室权势不复从前，派头也还在。马车不能离太近，距离严府大门仅有十来丈远的胡同口最好。<br />
沈轻舟对附近地形心里已经有数，先打发护卫去摸了摸情况。<br />
护卫回来说道：“灯火基本上都聚集在宅子西边，按理说宴席应该就设在此处，但奇怪的是，宅子东边一座小楼处，暗中游走着许多人影。”<br />
“那应该就是严梁带过来的护院了。”陆珈道，“有发现三法司官员的踪迹吗？”<br />
“没有发现。甚至前院里放车轿的地方，除了陆大人的轿子之外，也没有发现其余的车轿。”<br />
陆珈与沈轻舟对视一眼：“难不成三个官员没有在父亲面前出现？”<br />
沈轻舟道：“再去探，看看那三个官员，是否就在你们发现的东边小楼处。”<br />
护卫道：“那边靠近不得，属下们试探过几次，若是再近前，极有可能打草惊蛇。”<br />
沈轻舟默语，看向陆珈。<br />
陆珈沉吟：“若是以保护父亲为目的，自然不怕打草惊蛇。但严梁既然挖坑在此，就算知道我们来了，也不一定会中断计划。<br />
“他请了官府的人，还如此机密，那我猜多半是要借陆璎杀人的事作文章了。”<br />
她拿过沈轻舟带来的舆图看了看，又想了想：“宅子东边过去就是长宁侯府，若请侯府的世子夫人帮忙行个便利，她应该会肯。”<br />
沈轻舟疑惑的望着她：“你何时与长宁侯府的女眷有交情？”<br />
陆珈点头：“长宁侯世子与夫人这门婚事，是三公主做的媒。你我成亲不过几日，三公主就携她一道到太尉府来串过门了。<br />
“前阵子世子夫人孩子出风疹，又不肯吃药，后来也是我从阿娘那里问到了潭州土方子，给擦药治好了。”<br />
沈轻舟恍然。<br />
三公主在太妃身边长大，是几个公主之中唯一一个嫁在京城之中的，她十有八九也是受太妃的指引，前来与陆珈结交。<br />
但陆珈竟然能不声不响把这层关系维护下来，可见在自己没有看到的时候，她都做了哪些努力。<br />
“走吧。”陆珈忽然拉起他，“既然来了，索性咱们登门去拜访一下。”<br />
马车去了长宁侯府。<br />
一墙之隔的严家私宅里，迎紫颤抖了一下。<br />
芸豆平时就刻薄，此时怀恨在心，浑身都在发狠，看起来更加狰狞。<br />
迎紫心里害怕，走又走不得，只能沉默应对。<br />
可芸豆显然不容她回避，见她不语，即厉声道：“陆氏对太太下这样的毒手，她睡得着吗？<br />
“太太风光一世，平日多么要强。可最后竟然死在自己的儿媳手上，还死得那么惨！<br />
“你见过她死时的样子吗？头上斗大的窟窿，突突地冒血，眼珠子瞪得都快脱出眶来！<br />
“她是在瞪谁？是在瞪凶手！<br />
“她是在瞪陆氏！”<br />
迎紫浑身发麻，忍不住回嘴：“你胡说！我们奶奶没有杀人！”<br />
“你又没在场，你当时在后罩房，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杀人？”<br />
迎紫回不上来。<br />
芸豆骂道：“那陆氏是卑贱的奸生女所生，比我们这些当奴才的还要低贱！她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你就算给她洗一万遍，也洗不干净！”<br />
“你闭嘴！”她骂什么都行，这般辱骂陆璎，是迎紫不能接受的。<br />
她抻直身，走过去，啪地扇了芸豆一巴掌，“我们奶奶岂是你能亵渎的？你要是再胡说，我现在就掐死你！”<br />
芸豆抬头：“来呀，正好，让大公子的人抓个现行。毕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要不是心里有鬼，怎么会杀我呢，是不是？<br />
“可惜你现在杀也晚了，陆氏杀人的证据，我已经呈交给大公子了！”<br />
迎紫心下一惊：“什么意思？”<br />
芸豆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以为有沈家的人帮忙，就做得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了？”<br />
迎紫着实心惊，那夜陆璎得沈公子帮忙善后，是无人知晓之事，芸豆怎么会知道？<br />
这不合理！<br />
“让我说中了吧？”芸豆道，“那天夜里，陆氏偷偷与沈家的人相见，回来后让太太撞了个正着，遂与太太起了争执。<br />
“在遭受太太责问之后，她起了杀心，举起了手边的五色彩瓷梅瓶，将太太一举击毙！”<br />
迎紫震惊得后退了一步！<br />
“太太就是死在陆氏手上！”芸豆加重了语气，“为了掩盖罪行，她唤来埋伏在暗处的沈家人，把身在后院看守你和李老婆子的我骗至房中，再抓来园子里的鹦鹉取血洒于我身上，栽赃嫁祸于我！<br />
“因为陆氏恨我，她怪我从前帮过大少奶奶，所以抓了我顶罪！<br />
“事发之时我在何处？身在后罩房中的你比谁都清楚！你也听到了前面房中的争执声，我们都听见了！<br />
“当着他人在，你大可以撒谎，眼下只有你我二人，你还要狡辩吗？<br />
“狡辩有用吗？！<br />
“你们杀了人还要伤及无辜，还要在我面前振振有词，就不怕下拔舌地狱吗？”<br />
这声声诅咒震耳欲聋，令迎紫毫无招架之力！<br />
她说的句句话竟然全都是事实，她明明就不曾亲眼目睹，却对陆璎行事前后了如指掌！<br />
她怎么会知道陆璎是夜去见过沈家人？<br />
她怎么知道这么多细节？<br />
又为何会知道得这么清楚？！<br />
不管芸豆是怎么串联起这些的，能够说的这么完整，绝对是有恃无恐！<br />
三公主之前在婚后场景里是提到过一嘴的，算是伏笔吧<br />
第398章 要害<br />
迎紫的神情被四角灯笼照得一清二白。<br />
陆阶胸脯起伏，渐渐凝眉。<br />
屋中昏暗，严梁目光却比这夜色还要漆黑。“陆叔对芸豆这番指控，有疑义吗？”<br />
陆阶收回目光：“这不过是她的猜测，迎紫并未承认璎姐儿就是凶手！”<br />
“那陆叔就接着往下看。”严梁重又望向下方。<br />
天井里，迎紫发出连声的质疑过后，又已经揪住了芸豆的衣襟：“是谁告诉的你这些？是谁指使你胡说八道？！”<br />
“陆氏在手举梅瓶杀害太太的时候，在瓷瓶的口子上留下了一道带血的手指印，她没有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