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窗04帮我开下门？<br />
chapter04<br />
直到上车，这股剑拔弩张的氛围还未消散。<br />
车上两人，车外一人，隔着车窗玻璃，气焰未曾因方才那突如其来的哨声消退。<br />
康赫站在刚才那块空地上，后背靠着车棚柱子，嚣张又散漫地扬着眸子。他扯着笑，视线朝她们这边，脚边是苏可星刚才当着他的面大力扔下的红丝绒盒子。<br />
大巴车后排，池黎靠窗，努力隔断苏可星与康赫之间焦灼的视线。<br />
偏偏玻璃被擦得透亮，她身形又瘦，即使隔着也无济于事。<br />
苏可星坐在她旁边，左手手臂撑着前边座位椅背，抓着包的右手青筋绷着。<br />
她侧头，眸子紧紧抓着康赫，因为发怒又黑又亮。偏偏远处的康赫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比起刚才和池黎单独说话，这会儿又多了点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意思。<br />
池黎夹在他们俩中间，每一秒都难熬。再这么盯下去，会出事。<br />
可此时的苏可星<br />
压根听不得人劝。<br />
池黎心里发颤，脑子拧成乱麻，该怎么开口她不知道，最后只能默默把手搭在苏可星手背上。<br />
苏可星不看她，更没有动作，池黎也没指望她会因此罢休，只能盼着车子尽快开走。<br />
很快有老师开始点名，模棱两可地应下，接着车子启动，发动机的嗡嗡声似乎在宣告这场无声的对峙即将走向尾声。<br />
王乐森坐在旁边，不敢说话，视线却一直注视着这边。<br />
池黎偏头，透过车窗去看站在那的康赫。后者见她转过来似乎笑了下，接着嘴动了动，没声音，用口型说了几个字。<br />
对她。<br />
“我、等、你、回、来。”<br />
一字一顿。<br />
太阳始终藏在云里，直到经过第二个服务区才透出点光来。<br />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现在大约走了三分之二，而在这两个多小时里池黎和苏可星几乎没有任何交谈。<br />
要放平时，苏可星肯定左一句“黎黎你吃这个吗”，右一句“黎黎你看这个真的好好笑”，但今天却是沉默，那种清醒的沉默。<br />
池黎靠在椅子里，脑袋微微蹭着车窗玻璃。<br />
大巴车经过隧道，昏影遮下一片又一片，她在零星的路灯光亮下偷偷去看苏可星的表情。<br />
如果那天她没有临时上场去主持那场比赛，又或者今天康赫没有来找她，会不会就没有后边的一堆事。<br />
几分钟过后，大巴车即将驶出隧道，光亮聚成一个点，似是黎明。<br />
池黎在黑白相接时想通。<br />
污泥终将是要腐烂的。<br />
后来苏可星主动跟池黎说话，已经是傍晚了。<br />
那会儿刚到夏令营目的地，是个叫做启屏山的地方。<br />
针对于写生学习来说，这地方选的不赖，是个刚刚开发不大不小的旅游景点，山不高，还有溪流潺潺环绕。加上山里气温低，避免了暑气过盛。<br />
树木长的也不错，听说不少都是国家珍惜品种，随便挑一棵大概都有怀抱那么粗。当初决定把写生地点选在这也是因为这风景植物多，连着画个十天半个月也都只是冰山一角。<br />
学校给他们安排了小旅馆，大多是两人间，池黎和苏可星一间。<br />
可能是夏令营经费有限，又可能是多数被领导搜刮入肚，这被他们美其名曰为小旅馆的地方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无照经营。<br />
被子铺的不方不正，洗手池边漫着黄污水垢，就连门锁都采用最原始的钥匙插孔。<br />
池黎从进门就开始捣鼓写字台上摆着的热水壶，她想看看这东西到底能不能用，要是能用就烧壶热水出来，好给厕所洗手台消消毒。<br />
她今天是超乎平常的乐观，遇上这样的住宿条件居然没火，还塌下心来好好改善。可能她跟苏可星恼了一个，就不能有第二个。<br />
热水壶是最普通的那种，不锈钢材质的壶身，黑色盖子要掉不掉。这都是次要的，关键是它插销那块怎么也连不上电，池黎掰着插头按了好久也不见加热指示灯亮起来。<br />
苏可星看出来她要烧水消毒，憋了一路没说话的她别别扭扭朝池黎递过来瓶酒精。<br />
塑料瓶子的包装，外边罩一层蓝绿色薄膜，药店里平常有卖的那种。<br />
池黎毫不意外地看一眼她手里的塑料瓶子，放下手里捣鼓了半天的热水壶，心头压了一路的石头终于落下地来。<br />
苏可星瘪下嘴，“不是要消毒？这有酒精。”<br />
她说话也别扭，没敢盯池黎眼睛。<br />
池黎笑一声，“嗯是。”<br />
没事就行。<br />
康赫是苏可星的前男友。<br />
勉强算得上是。<br />
两人家里有些交情，又是一直坐前后桌的高中同学，后来坐也坐出点感情。<br />
苏可星一直都觉得他挺装的，从高中见他的第一面。但那个年纪的女孩却都不可避免地会喜欢那种长得帅又痞的混小子。康赫确实混，就是渣男本渣，可嘴甜的不行。<br />
苏可星高中那会儿可没现在这么清醒，一直和他稀里糊涂着，后来莫名其妙上了一个大学还是一样地糊涂。最后给她当头一棒，让她彻底清醒还多亏了康赫找上池黎，虽然这么说怎么听都有点不地道。<br />
上学期，池黎和康赫参加了同一场比赛。池黎是那场比赛的主持人，康赫是选手。<br />
原来定下的女主持因病请假，在临时替补的情况下，无论是体态还是语气，池黎都做得相当出彩。<br />
如果说康赫第一次见到池黎就有想法，那这次比赛一定是最终的导火索。<br />
尽管后来他得知了池黎和苏可星的关系，也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愈加猖狂。<br />
学会偷腥的男人永远不会改，也不值得期待变好。<br />
彼时，苏可星才慢慢转醒，就好像在寒冬腊月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br />
窗外天边渐昏，山尖上弥了一圈橙黄色光晕。窗开着，时有燥热的风吹进来。<br />
池黎和苏可星坐在床边，隔差不多半个人的位置。话不密，有一搭没一搭。<br />
“他最近又来找你了？”苏可星淡声问。<br />
池黎“嗯”一声，指节轻轻刮着手机壳。<br />
其实康赫一直都没闲着，隔三差五地给她发信息，她拉黑删除，那人就会换一个新的手机号接着给她发，或者直接跑来找她。<br />
苏可星叹口气，眼睫也微微垂着，默了半晌又开口，似乎在思考挣扎后做出了最终的选择。<br />
“这事我会处理。”她说，“你不用理他。”<br />
池黎说好，她相信苏可星。<br />
她知道苏可星心中早已有了判断，毕竟感情的事谁也帮不了谁，就像苏可星和康赫之间的事情总要有个解决，而她只是在这个化学反应中充当了催化剂。<br />
后来有人来叫，让她们俩下楼集合准备参加晚上的活动。<br />
夏令营依托于学校，参加的学生先到，专业的指导老师后到，所以学生比指导老师要早到一天。<br />
这种难得的时候可让不少人欣喜，不仅不用顾忌校园里的条条框框，还多了点好像结伴旅游的新鲜刺激。<br />
带队过来的是他们本学院的一个学长，研究生，叫侯超航。这人有两把刷子，拿过不少有含金量的国家大奖，听说就连艺术院最难搞的崔树卿教授都曾夸过他几句。<br />
王乐森跟他们普及这些的时候，侯超航正握着话筒站在简单搭起的台子上讲话，嘴里说的是官方流程里的那一套，每个字眼都板正。<br />
边上站着个学生给他拍照片，估计是要用到后期学校的宣传推文里。<br />
底下几十号人排排站，大多都没在听。<br />
池黎站的更是随意，重心放一条腿上，插在人群中间，端着手机给郭引贤报平安。<br />
王乐森偏头瞅池黎一眼，看见她这不羁的模样，他在台下讲小话也越发猖狂。<br />
“你们知道去年夏天那个锦明缪斯艺术大赛吗？这哥得了金奖。”<br />
“那个《渡》是他的？我记得当时还上过热搜不是？”<br />
“昂对对对。”<br />
“牛人啊这是！”<br />
“听说这哥特别喜欢画那些光怪陆离的景，想象堪称一绝。”<br />
光怪陆离？<br />
池黎抬起脑袋往台上那看，人和印在脑袋里的画逐渐连上。<br />
嗯。好像是有点儿。<br />
侯超航还是刚才那样的姿势站着，手里的稿子端的平正，只不过语速越来越快，连和“观众”交流的眼神都渐渐没有。<br />
池黎撇嘴，看得出来他是真想尽快完成任务交差。<br />
发言稿念完，底下掌声响了一阵。<br />
话筒关上放下，刚要解散，底下有人冒尖地大声问：“学长，咱们晚上不整点什么活动？”<br />
“活动？”<br />
“对，活动！”<br />
晚风吹。<br />
侯超航镜片下的眼睛微微转了半圈，又把话筒打开，“你是说吹着小风喝点小酒，再打点扑克玩会儿小游戏这种？”<br />
他说话声音轻，带着点试探，偏音响又有些劣质，拽着上扬的尾音。<br />
侯超航虽然比他们年长几岁，是老师特意委派过来的领头人，但到底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自然能跟他们想到一块去。<br />
其实刚才问话那同学都没想这么细，让他这么一说脑子里的放映机都架上了，其他人也被他这具体描述勾的冒了点念想。<br />
“行啊，哥。”男生乐了，跟他套近乎，顺着往下说，“您定个点，我们什么时候都行，是吧大家伙？”<br />
“是！”真有人跟着附和，但几乎都是男<br />
生。
chapter04<br />
直到上车，这股剑拔弩张的氛围还未消散。<br />
车上两人，车外一人，隔着车窗玻璃，气焰未曾因方才那突如其来的哨声消退。<br />
康赫站在刚才那块空地上，后背靠着车棚柱子，嚣张又散漫地扬着眸子。他扯着笑，视线朝她们这边，脚边是苏可星刚才当着他的面大力扔下的红丝绒盒子。<br />
大巴车后排，池黎靠窗，努力隔断苏可星与康赫之间焦灼的视线。<br />
偏偏玻璃被擦得透亮，她身形又瘦，即使隔着也无济于事。<br />
苏可星坐在她旁边，左手手臂撑着前边座位椅背，抓着包的右手青筋绷着。<br />
她侧头，眸子紧紧抓着康赫，因为发怒又黑又亮。偏偏远处的康赫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比起刚才和池黎单独说话，这会儿又多了点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意思。<br />
池黎夹在他们俩中间，每一秒都难熬。再这么盯下去，会出事。<br />
可此时的苏可星<br />
压根听不得人劝。<br />
池黎心里发颤，脑子拧成乱麻，该怎么开口她不知道，最后只能默默把手搭在苏可星手背上。<br />
苏可星不看她，更没有动作，池黎也没指望她会因此罢休，只能盼着车子尽快开走。<br />
很快有老师开始点名，模棱两可地应下，接着车子启动，发动机的嗡嗡声似乎在宣告这场无声的对峙即将走向尾声。<br />
王乐森坐在旁边，不敢说话，视线却一直注视着这边。<br />
池黎偏头，透过车窗去看站在那的康赫。后者见她转过来似乎笑了下，接着嘴动了动，没声音，用口型说了几个字。<br />
对她。<br />
“我、等、你、回、来。”<br />
一字一顿。<br />
太阳始终藏在云里，直到经过第二个服务区才透出点光来。<br />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现在大约走了三分之二，而在这两个多小时里池黎和苏可星几乎没有任何交谈。<br />
要放平时，苏可星肯定左一句“黎黎你吃这个吗”，右一句“黎黎你看这个真的好好笑”，但今天却是沉默，那种清醒的沉默。<br />
池黎靠在椅子里，脑袋微微蹭着车窗玻璃。<br />
大巴车经过隧道，昏影遮下一片又一片，她在零星的路灯光亮下偷偷去看苏可星的表情。<br />
如果那天她没有临时上场去主持那场比赛，又或者今天康赫没有来找她，会不会就没有后边的一堆事。<br />
几分钟过后，大巴车即将驶出隧道，光亮聚成一个点，似是黎明。<br />
池黎在黑白相接时想通。<br />
污泥终将是要腐烂的。<br />
后来苏可星主动跟池黎说话，已经是傍晚了。<br />
那会儿刚到夏令营目的地，是个叫做启屏山的地方。<br />
针对于写生学习来说，这地方选的不赖，是个刚刚开发不大不小的旅游景点，山不高，还有溪流潺潺环绕。加上山里气温低，避免了暑气过盛。<br />
树木长的也不错，听说不少都是国家珍惜品种，随便挑一棵大概都有怀抱那么粗。当初决定把写生地点选在这也是因为这风景植物多，连着画个十天半个月也都只是冰山一角。<br />
学校给他们安排了小旅馆，大多是两人间，池黎和苏可星一间。<br />
可能是夏令营经费有限，又可能是多数被领导搜刮入肚，这被他们美其名曰为小旅馆的地方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无照经营。<br />
被子铺的不方不正，洗手池边漫着黄污水垢，就连门锁都采用最原始的钥匙插孔。<br />
池黎从进门就开始捣鼓写字台上摆着的热水壶，她想看看这东西到底能不能用，要是能用就烧壶热水出来，好给厕所洗手台消消毒。<br />
她今天是超乎平常的乐观，遇上这样的住宿条件居然没火，还塌下心来好好改善。可能她跟苏可星恼了一个，就不能有第二个。<br />
热水壶是最普通的那种，不锈钢材质的壶身，黑色盖子要掉不掉。这都是次要的，关键是它插销那块怎么也连不上电，池黎掰着插头按了好久也不见加热指示灯亮起来。<br />
苏可星看出来她要烧水消毒，憋了一路没说话的她别别扭扭朝池黎递过来瓶酒精。<br />
塑料瓶子的包装，外边罩一层蓝绿色薄膜，药店里平常有卖的那种。<br />
池黎毫不意外地看一眼她手里的塑料瓶子，放下手里捣鼓了半天的热水壶，心头压了一路的石头终于落下地来。<br />
苏可星瘪下嘴，“不是要消毒？这有酒精。”<br />
她说话也别扭，没敢盯池黎眼睛。<br />
池黎笑一声，“嗯是。”<br />
没事就行。<br />
康赫是苏可星的前男友。<br />
勉强算得上是。<br />
两人家里有些交情，又是一直坐前后桌的高中同学，后来坐也坐出点感情。<br />
苏可星一直都觉得他挺装的，从高中见他的第一面。但那个年纪的女孩却都不可避免地会喜欢那种长得帅又痞的混小子。康赫确实混，就是渣男本渣，可嘴甜的不行。<br />
苏可星高中那会儿可没现在这么清醒，一直和他稀里糊涂着，后来莫名其妙上了一个大学还是一样地糊涂。最后给她当头一棒，让她彻底清醒还多亏了康赫找上池黎，虽然这么说怎么听都有点不地道。<br />
上学期，池黎和康赫参加了同一场比赛。池黎是那场比赛的主持人，康赫是选手。<br />
原来定下的女主持因病请假，在临时替补的情况下，无论是体态还是语气，池黎都做得相当出彩。<br />
如果说康赫第一次见到池黎就有想法，那这次比赛一定是最终的导火索。<br />
尽管后来他得知了池黎和苏可星的关系，也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愈加猖狂。<br />
学会偷腥的男人永远不会改，也不值得期待变好。<br />
彼时，苏可星才慢慢转醒，就好像在寒冬腊月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br />
窗外天边渐昏，山尖上弥了一圈橙黄色光晕。窗开着，时有燥热的风吹进来。<br />
池黎和苏可星坐在床边，隔差不多半个人的位置。话不密，有一搭没一搭。<br />
“他最近又来找你了？”苏可星淡声问。<br />
池黎“嗯”一声，指节轻轻刮着手机壳。<br />
其实康赫一直都没闲着，隔三差五地给她发信息，她拉黑删除，那人就会换一个新的手机号接着给她发，或者直接跑来找她。<br />
苏可星叹口气，眼睫也微微垂着，默了半晌又开口，似乎在思考挣扎后做出了最终的选择。<br />
“这事我会处理。”她说，“你不用理他。”<br />
池黎说好，她相信苏可星。<br />
她知道苏可星心中早已有了判断，毕竟感情的事谁也帮不了谁，就像苏可星和康赫之间的事情总要有个解决，而她只是在这个化学反应中充当了催化剂。<br />
后来有人来叫，让她们俩下楼集合准备参加晚上的活动。<br />
夏令营依托于学校，参加的学生先到，专业的指导老师后到，所以学生比指导老师要早到一天。<br />
这种难得的时候可让不少人欣喜，不仅不用顾忌校园里的条条框框，还多了点好像结伴旅游的新鲜刺激。<br />
带队过来的是他们本学院的一个学长，研究生，叫侯超航。这人有两把刷子，拿过不少有含金量的国家大奖，听说就连艺术院最难搞的崔树卿教授都曾夸过他几句。<br />
王乐森跟他们普及这些的时候，侯超航正握着话筒站在简单搭起的台子上讲话，嘴里说的是官方流程里的那一套，每个字眼都板正。<br />
边上站着个学生给他拍照片，估计是要用到后期学校的宣传推文里。<br />
底下几十号人排排站，大多都没在听。<br />
池黎站的更是随意，重心放一条腿上，插在人群中间，端着手机给郭引贤报平安。<br />
王乐森偏头瞅池黎一眼，看见她这不羁的模样，他在台下讲小话也越发猖狂。<br />
“你们知道去年夏天那个锦明缪斯艺术大赛吗？这哥得了金奖。”<br />
“那个《渡》是他的？我记得当时还上过热搜不是？”<br />
“昂对对对。”<br />
“牛人啊这是！”<br />
“听说这哥特别喜欢画那些光怪陆离的景，想象堪称一绝。”<br />
光怪陆离？<br />
池黎抬起脑袋往台上那看，人和印在脑袋里的画逐渐连上。<br />
嗯。好像是有点儿。<br />
侯超航还是刚才那样的姿势站着，手里的稿子端的平正，只不过语速越来越快，连和“观众”交流的眼神都渐渐没有。<br />
池黎撇嘴，看得出来他是真想尽快完成任务交差。<br />
发言稿念完，底下掌声响了一阵。<br />
话筒关上放下，刚要解散，底下有人冒尖地大声问：“学长，咱们晚上不整点什么活动？”<br />
“活动？”<br />
“对，活动！”<br />
晚风吹。<br />
侯超航镜片下的眼睛微微转了半圈，又把话筒打开，“你是说吹着小风喝点小酒，再打点扑克玩会儿小游戏这种？”<br />
他说话声音轻，带着点试探，偏音响又有些劣质，拽着上扬的尾音。<br />
侯超航虽然比他们年长几岁，是老师特意委派过来的领头人，但到底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自然能跟他们想到一块去。<br />
其实刚才问话那同学都没想这么细，让他这么一说脑子里的放映机都架上了，其他人也被他这具体描述勾的冒了点念想。<br />
“行啊，哥。”男生乐了，跟他套近乎，顺着往下说，“您定个点，我们什么时候都行，是吧大家伙？”<br />
“是！”真有人跟着附和，但几乎都是男<br />
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