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事地问。<br/><br/> “包庇是同罪，我既然不打算当污点证人，那说不说有什么区别？”<br/><br/> “慕四公子，”林尚书缓缓地端起一边的茶杯说：“拷打的话，可是笞两百。”<br/><br/> “笞者，箠长五尺，其本大一寸，其竹也，末薄半寸，皆平其节。当笞者笞臀。毋得更人，毕一罪乃更人——是这么写的吧，林大人？”四少抬起半阖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望过去。<br/><br/> “……”有点被气到的林尚书眼神沉了一下，放下茶杯就出了大堂。<br/><br/> 一个时辰之后才有从事毕恭毕敬地去汇报行刑情况。听到慕北夜一声没吭的时候林掩日才有点兴趣地挑了挑眉：“一直没叫？”<br/><br/> “…打的时候一直跟睡着了似的。”<br/><br/> “不会是怕得罪右相所以手下留情了吧？”林尚书阖了手上的案卷微微笑着问。<br/><br/> “大人，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的，”从事觉得额头上开始不由自主地冒冷汗了，“都是照诰令来的。”<br/><br/> “听说这位四公子的功夫很了得。”<br/><br/> “没有作假，已经皮开肉绽了。”从事的头又低了低。<br/><br/> 林掩日沉吟了一会儿，还是站起来说：“带我去看看。”<br/><br/> 此时慕四少正趴在牢房里硬邦邦的床上咬牙切齿：“尼玛莫修炀这货哪是贪狼明显是扫把星！”恶狠狠地一通小声骂，想把行动不便的身体侧个几公分，结果一个小动作疼得差点咬到舌头。只能丧气地长出一口气，继续趴着装死。<br/><br/> 听见牢房门开的声音，慕北夜依旧是闭着眼头对着墙，没有一点回头去看看的意思。<br/><br/> 从事把手上提着的凳子放在地上，林尚书撩开衣摆奕奕然地坐下去：“听说四公子骨气了得。”<br/><br/> “……”<br/><br/> “还是没有合作的意思？”<br/><br/> “……”<br/><br/> “那四公子好好休息吧，明天该杖刑了。”<br/><br/> “尚书大人是觉得五刑都来一遍太麻烦了？”因为没有转过来所以声音显得有点闷闷的。<br/><br/> “四公子也要考虑一下我们这些为人臣子的难处啊。”<br/><br/> “如果五殿下真的捅出这种篓子，不用刑部请我我第一个来告发他。”转过头来看着林掩日的脸上波澜不惊和心里上蹿下跳狂暴的样子完全相反。<br/><br/> 林尚书安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笑起来，站起身说：“虽然明天不用杖刑了，不过上药什么的四公子还是不用想了，自求多福吧。”<br/><br/> 说完揣着袖口就带着从事离开了。<br/><br/> 慕北夜默默地看着人走了锁上牢房门，然后把头埋进带着不轻湿气的床褥里磨牙：“他大爷的，疼死了！”<br/><br/>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就被半抬着又进了刑部大堂的慕四少脸色还是白惨惨的，显得瞳仁格外深黑。林尚书歪着身子靠在黄梨木的椅背上，老实说他是不想再管这摊子皇家自相残杀的破事了。廷骁将军宁死不屈还有点原因——毕竟是从小就跟着五殿下做过皇子伴读的心腹，可就连眼前这个才在苑京冒出来没几个月的右相家公子都这么维护五殿下，是该说殿下实在做人成功？<br/><br/> 林尚书在堂上发了这么会儿的呆，下面的人就晾了一片。实在是觉得劳心又费神，林掩日拂袖站起身抬脚正准备甩手走人就听见外面尖细的声音喊着：“八殿下驾到。”<br/><br/> 神思不属的慕北夜被身边的衙役顺手按着也扑通跪了下来才脸色不由得又白了一白，差点疼得叫出来。莫修烨带着秋天有些肃杀的气息走进来的时候正对上林尚书若有所思又有点疑惑的眼神，八殿下却只是转着眼看跪在地上埋着头的某人。<br/><br/> “林大人提案的时间很早啊。”边向里走边收回眼神的莫修烨对跟在身后的小太监做了个让人起身的手势。<br/><br/> “德妃娘娘的意思是不要浪费时间。”<br/><br/> “那也不至于连我这个监审都等不到就用刑吧？”少年俊美的脸上带着点玩味的残忍。<br/><br/><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有违刑律的地方是我太心急了，八殿下有什么不满还请见谅。”听面前八皇子有点找茬意思的话，林掩日立刻正色弯腰行礼，绝对无可挑剔的认错态度。<br/><br/> “呵呵，林大人言重了。只是此案牵涉重大，实在容不得半点差错——还是立刻开审吧。”拉过一边衙役搬来的椅子就坐下的八殿下笑得神似那位五殿下。<br/><br/> 46<br/><br/> 46、徙边...<br/><br/> 又重新坐下的林尚书实在有点闹不明白这位现下几乎板上钉钉要登大宝的殿下是要保这位慕四公子还是要杀，被袖口笼住的双手暗地里搓过来揉过去。倒是堂下跪着的那位抿着嘴低着头像是青砖石的地面上忽然开了花。<br/><br/> 林大人搓了半天终于慢吞吞地抄出手，惊堂木拍的那一下轻飘飘地却是显得堂外风声更清晰了一点：“慕北夜你可是想好了？”<br/><br/> 四公子仍是垂着头没有反应，凑近了才能发现本就惨白的脸色又没了几分人气，在总是 yi-n 沉沉的刑部大堂里好像开了门一缕风都能把人吹散， yi-n 魂一样三魂七魄都游离体外。<br/><br/> 林掩日瞥瞥一边端坐如不动明王的八殿下还是决定跟着未来太后的路线来，“用刑”两个字撂得不轻不重却像是大门终于管不住的萧索秋风，一扬，便把那位束发不久的小公子的气息散尽。<br/><br/> “五哥…”在被按住之前莫修烨还是开口了：“他值得你这么护着吗？”<br/><br/> 慕北夜抬头看着他几乎是怜悯的眼神，纤长的眼睫眨了眨才像是缓过神来一字一字清晰地说：“我干嘛要护着他——我只是懒得说谎。”<br/><br/> “小安贞很想你。”<br/><br/> “我应该没机会再见到小公主了，”慕四少自嘲地笑了笑，“好好照顾你妹妹吧，八殿下。”<br/><br/> “……”莫修烨看着他慢慢把嘴角的弧度又收回去才站起来说：“此次北征监军慕北夜犯逗留、乏军兴两罪，判徙边鹿城吧。”一句判决下的掷地有声，八皇子说完直接带着人出去连个眼神都欠奉。<br/><br/> 林尚书目送了八殿下之后，转头看着已经站起来挺着脊梁的慕四公子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德妃娘娘的意思是要人死啊，这徙边虽说是流放到边远地区去戍防基本有去无回但起码还是打了个折扣，还不知道要怎么跟那位只手遮天的娘娘说这茬。<br/><br/> “林大人不用担心，八殿下既然这么说了，那我这条命就算是他在德妃娘娘手里求回来了。”慕北夜神色清冷地说了这句话便也抬脚自顾自地走了。<br/><br/> 林尚书看他缓步出去的背影也只能在心底默叹一声便差人去给德妃娘娘送信。<br/><br/> 等慕北夜一路颠簸到鹿城的时候这个和镇南关相隔几乎有半个庆兰版图的极西之地已经开始掉大片大片的雪花了。如果说白川的雪是内敛幽寂，那鹿城的雪就是苍凉空旷。满目都是一团一团白茫茫的雪，安安静静地落在只有黄土的官道和城镇街道上。差不多是卯时，整个边城却是静默地几乎不带人气。鹿城和镇南关最不同的地方在于一个是辽阔戈壁上的最后一城一个是阻挡柯克孜南下的军事重镇。出了鹿城再向西六十里就是林和嘉措海，慕北夜跟着鹿城的官兵进城的时候还在想：当年苏武在贝加尔湖牧羊，现在估计自己也一样。四少这样想着慢慢地笑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押送完已经要返程的苑京官差，眼底一点一点地就凉下去。<br/><br/> 最后，连一面都见不上。<br/><br/> 他<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