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祖母是白龙呢。”沈长星没有想这个，对龙族而言，一点点血脉都是足够珍惜的。<br />
“你为了他，你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血脉了。长星，许多事你不记得，我来告诉你，不止你的父亲母亲是玄龙，祖父祖母也是玄龙。要么沈姝是你父亲表了不知几表的妹妹，要么是根本没有这层关系，只是魔尊与圣女的熟络的称呼罢了，明白吗？”<br />
龙族称胡乱认亲的传统，自古有之，若非是他有意，恐怕到如今他也只是沈长星的大师兄。<br />
沈长星是个重情的人，即便副尊主杜月龄与他并非同是玄龙族，沈长星也待他如亲兄弟无异。<br />
但黎未寒不同，他太过于耀目，身上又有太多的谜团。先是吸引一个人的注意，慢慢这个人口头心头，便都会只剩下他。<br />
柳青裁有过这样的经历，深知其中的利害。<br />
“你……”<br />
沈长星看了柳青裁许久，没能反驳出什么。<br />
他从未见柳青裁说过这样多的话，从前他不论怎么生气，即便心情不好，也只是一个人生闷气。<br />
今日是怎么了，掉醋缸里了？<br />
“你怎么……”<br />
“是我无理了。”柳青裁平复了心情后，有些懊悔地退了一步，却忍不住再次启唇道，“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与他纵然是亲戚，也是远亲了，便是成婚也无人能说什么，不要再用这样话做借口了。”<br />
“不是借口。”沈长星揽过他的脖颈，道，“小柳儿很像他，你看他的眼睛，与黎未寒是一样的。”<br />
“哪里像？”<br />
“眼睛。”<br />
“你似乎忘记，你的母亲也是一双金色的眼瞳。”<br />
沈长星:……<br />
“那，岁珩的眼睛和我……”<br />
“那是因为随了生父。”<br />
“你说时惊尘？”<br />
“对，他身上有魔障，不过是掩藏的深罢了。”<br />
柳青裁早看出时惊尘不一般，这个在黎未寒面前乖顺的小徒弟，指不定背后是什么样子。<br />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柳青裁问他。<br />
那天雷滚滚劈的不是沈长星的身子，恐怕是沈长星的脑子。<br />
“没有了……”<br />
再问下去，不知柳青裁又要说些什么了。<br />
忘忧谷大逃难那年他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柳青裁，这件事本身就够柳青裁拿捏他一辈子了。若沈姝与他父亲当真是随口称呼的兄妹，柳青裁岂不是又有新把柄了。<br />
“别生气了，我不问他就是了。”<br />
沈长星每次认错都很快，快到柳青裁的火还没酝酿完就要被迫熄掉。<br />
“你……”<br />
“我错了，大师兄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br />
……<br />
屋里头的声音被门外的人一一听入耳中。<br />
沈琉儿听得迷迷糊糊，唯独对那句“表了几表的妹妹”记忆犹深。<br />
玄色的龙尾巴从衣裳里钻出来，沈琉儿咬了咬唇，眸光忽地动了一动。<br />
第107章<br />
小岁珩一岁的时候, 忘忧谷不少人来过来给他庆生。<br />
黎未寒从来没有庆贺过谁的生辰，印象里上次见这样热闹的场面，还是灵山道的大公子及冠时摆的宴。<br />
他看着人群中满眼笑意的时惊尘, 在众人散去时，问他道:“徒弟，你的生辰时什么时候？”<br />
天韵山庄没有庆生的传统，沐雪无父无母, 不记得自己的生辰, 楚然也从不在意这些小事。<br />
时惊尘幼时父母双亡，早已记不得自己的生辰，只在黎未寒问他时, 回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日子。<br />
冬月十一，一个怎么看都不成双成对的日子，他与黎未寒两个形单影只的人第一次相逢就是这一日。<br />
“师尊问这个做什么？”<br />
“庆生。”<br />
“庆生？”<br />
“嗯……”<br />
“怎么突然想到了。”<br />
“人活着总要有些仪式感。”黎未寒这句话，时惊尘没有听懂，但黎未寒能有这个心思，他很高兴。<br />
许是因为十年颠沛流离，期间所思只有温饱与活命。黎未寒从来不会做一些不实在的事，诸如庆生, 再比如说些哄惑人的甜言蜜语来博取信任。<br />
这样一个人, 历遍了人间疾苦，看惯了生生死死, 在绝望中翻来覆去才回到人间, 面上总是没有太大的起伏。<br />
时惊尘从前觉得黎未寒许多时候无情, 如今看来这人只是把情感都压了心中。<br />
大多数人接近黎未寒不是因为样貌就是因为灵力。来不及细细探究这个人的真心, 就没了继续探究下去的耐性。<br />
时惊尘原本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是黎未寒先给了他可以探究的机会。<br />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唯有黎未寒收留他，是没有一丝利益所求的。<br />
他仅仅是，想要他过得更好一些。<br />
“师尊……”时惊尘唤了一声。<br />
“我在。”<br />
“你会一直在吗？”时惊尘他。<br />
“会，你可要好好修炼，多活几年。”<br />
最好长长久久，与日月同寿。<br />
“好。”<br />
时惊尘答应的很快，他知道黎未寒从不会食言，往后暮暮朝朝他与他，皆在一处。<br />
.<br />
寒来暑往，月寒日暖。<br />
这世上的一切在年岁辗转后，皆与往日不尽相同，唯有爱意无限生发不知停息，唯有相伴情深历久弥新。<br />
漫长岁月，各人有个人的忙碌。<br />
在一年忙碌终至冬月十一时，黎未寒带着时惊尘去了临安城，那是一个新朝代的都城。<br />
天子脚下总是繁华如梦，灯火不歇。<br />
时惊尘看着河道两岸的花灯，问黎未寒道:“也不是什么大日子，怎么这样热闹。”<br />
“天有夜色，故而执火照明，用笙歌夜舞来驱散寂寥，用点点星火来褪去暗沉。”<br />
黎未寒看着面前眼盛灯火的人，忽觉得原来漫漫长冬，这个本来他最是不喜的季节，有那么多值得去做的事。<br />
泊船，赏灯，游街，吃酒……<br />
有些事一个人做来寥落，要两个人才觉得良宵易度。<br />
垂眸看着街道上的荷花灯，拉着黎未寒也去买了两盏。<br />
两人穿梭在人群中，一直到街上的人渐渐散去，才在客栈落脚。<br />
店家送了烫过的热酒，两个从不主动饮酒的人，第一次杯碰杯。<br />
月光朦胧，玉色杯杯盏中的暖酒微晃，一个庆生，一个庆相逢。<br />
第108章<br />
1.<br />
岁珩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三岁提笔，刚提笔就画出了一个夺灵符来。<br />
这样不怎么“正派”的符文让许多人震惊，更让轻如燕震撼, 马不停蹄地过来要收岁珩为徒。<br />
轻如燕在忘忧谷开了一个学堂, 教授龙族的孩子低阶符文。<br />
从此以后, 学堂多了一个坐下连桌子都够不着的小家伙。<br />
轻如燕从前总觉得沈家人对绘符没有天赋，后来才知道整个龙族的有缺陷似的，恢复毫无绘符的天赋。<br />
那龙爪子握的了刀，握的了剑, 就是握不好纸笔。<br />
他一度以为自己再也收不到徒弟, 直到岁珩的出现。<br />
黎未寒也是个不怎么有天赋的人, 小家伙的天赋必然是来自时惊尘。<br />
他没想到那个不声不响，平日里不爱搭理人的时惊尘, 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天赋。<br />
白捡一个徒弟, 让轻如燕高兴了好些时候。<br />
2.<br />
岁珩四岁那年的冬天, 忘忧谷又多了一个小家伙。<br />
他带着雪玲珑与沈琉儿守在屋外等着龙蛋裂开。<br />
日复一日, 终有一日, 雪玲珑进屋打扫时, 发现龙蛋有了裂开的迹象。<br />
他传音让岁珩过来，小家伙马不停蹄地就跑到了屋内。<br />
三个人盯着那龙蛋，最紧张的要数岁珩。<br />
“你怎么这么不高兴？”沈琉儿见岁珩蹙眉, 便问了一句。<br />
岁珩看着那龙蛋, 只道:“我怕妹妹像我一样, 没有角。”<br />
雪玲珑见他失落, 只含笑对他道:“小主人没有龙角, 也是最漂亮的龙。”<br />
岁珩的眸子动了动, 很快屋里传来沈琉儿的声音:“你这拍马屁的习惯怎么还没改？”<br />
雪玲珑没有理会他, 只是继续看着龙蛋。<br />
待到裂缝布满蛋壳时，岁珩终于看到了期待已久的妹妹。<br />
“龙角！”<br />
他看到一双初生珊瑚一般圆润，晶莹又稚嫩的龙角。<br />
那是他见过这世上最美丽的东西。<br />
3.<br />
忘忧谷很少有龙女出生，岁暮的降生让许多龙族人都蠢蠢欲动，早早前来想说一门娃娃亲。<br />
大多数人不敢与黎未寒提此事，便寻着机会去问时惊尘。<br />
时惊尘看上去好脾气，笑脸盈盈地待人，却一个都没答应。<br />
小岁暮的到来，让从未照顾过小女孩儿的两个大男人有些发愁。<br />
一筹莫展之际，从无间地狱上来透气的姜姬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么个小东西。<br />
“这个，给我玩儿。”姜姬对黎未寒提出了请求。
“你为了他，你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血脉了。长星，许多事你不记得，我来告诉你，不止你的父亲母亲是玄龙，祖父祖母也是玄龙。要么沈姝是你父亲表了不知几表的妹妹，要么是根本没有这层关系，只是魔尊与圣女的熟络的称呼罢了，明白吗？”<br />
龙族称胡乱认亲的传统，自古有之，若非是他有意，恐怕到如今他也只是沈长星的大师兄。<br />
沈长星是个重情的人，即便副尊主杜月龄与他并非同是玄龙族，沈长星也待他如亲兄弟无异。<br />
但黎未寒不同，他太过于耀目，身上又有太多的谜团。先是吸引一个人的注意，慢慢这个人口头心头，便都会只剩下他。<br />
柳青裁有过这样的经历，深知其中的利害。<br />
“你……”<br />
沈长星看了柳青裁许久，没能反驳出什么。<br />
他从未见柳青裁说过这样多的话，从前他不论怎么生气，即便心情不好，也只是一个人生闷气。<br />
今日是怎么了，掉醋缸里了？<br />
“你怎么……”<br />
“是我无理了。”柳青裁平复了心情后，有些懊悔地退了一步，却忍不住再次启唇道，“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与他纵然是亲戚，也是远亲了，便是成婚也无人能说什么，不要再用这样话做借口了。”<br />
“不是借口。”沈长星揽过他的脖颈，道，“小柳儿很像他，你看他的眼睛，与黎未寒是一样的。”<br />
“哪里像？”<br />
“眼睛。”<br />
“你似乎忘记，你的母亲也是一双金色的眼瞳。”<br />
沈长星:……<br />
“那，岁珩的眼睛和我……”<br />
“那是因为随了生父。”<br />
“你说时惊尘？”<br />
“对，他身上有魔障，不过是掩藏的深罢了。”<br />
柳青裁早看出时惊尘不一般，这个在黎未寒面前乖顺的小徒弟，指不定背后是什么样子。<br />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柳青裁问他。<br />
那天雷滚滚劈的不是沈长星的身子，恐怕是沈长星的脑子。<br />
“没有了……”<br />
再问下去，不知柳青裁又要说些什么了。<br />
忘忧谷大逃难那年他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柳青裁，这件事本身就够柳青裁拿捏他一辈子了。若沈姝与他父亲当真是随口称呼的兄妹，柳青裁岂不是又有新把柄了。<br />
“别生气了，我不问他就是了。”<br />
沈长星每次认错都很快，快到柳青裁的火还没酝酿完就要被迫熄掉。<br />
“你……”<br />
“我错了，大师兄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br />
……<br />
屋里头的声音被门外的人一一听入耳中。<br />
沈琉儿听得迷迷糊糊，唯独对那句“表了几表的妹妹”记忆犹深。<br />
玄色的龙尾巴从衣裳里钻出来，沈琉儿咬了咬唇，眸光忽地动了一动。<br />
第107章<br />
小岁珩一岁的时候, 忘忧谷不少人来过来给他庆生。<br />
黎未寒从来没有庆贺过谁的生辰，印象里上次见这样热闹的场面，还是灵山道的大公子及冠时摆的宴。<br />
他看着人群中满眼笑意的时惊尘, 在众人散去时，问他道:“徒弟，你的生辰时什么时候？”<br />
天韵山庄没有庆生的传统，沐雪无父无母, 不记得自己的生辰, 楚然也从不在意这些小事。<br />
时惊尘幼时父母双亡，早已记不得自己的生辰，只在黎未寒问他时, 回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日子。<br />
冬月十一，一个怎么看都不成双成对的日子，他与黎未寒两个形单影只的人第一次相逢就是这一日。<br />
“师尊问这个做什么？”<br />
“庆生。”<br />
“庆生？”<br />
“嗯……”<br />
“怎么突然想到了。”<br />
“人活着总要有些仪式感。”黎未寒这句话，时惊尘没有听懂，但黎未寒能有这个心思，他很高兴。<br />
许是因为十年颠沛流离，期间所思只有温饱与活命。黎未寒从来不会做一些不实在的事，诸如庆生, 再比如说些哄惑人的甜言蜜语来博取信任。<br />
这样一个人, 历遍了人间疾苦，看惯了生生死死, 在绝望中翻来覆去才回到人间, 面上总是没有太大的起伏。<br />
时惊尘从前觉得黎未寒许多时候无情, 如今看来这人只是把情感都压了心中。<br />
大多数人接近黎未寒不是因为样貌就是因为灵力。来不及细细探究这个人的真心, 就没了继续探究下去的耐性。<br />
时惊尘原本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是黎未寒先给了他可以探究的机会。<br />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唯有黎未寒收留他，是没有一丝利益所求的。<br />
他仅仅是，想要他过得更好一些。<br />
“师尊……”时惊尘唤了一声。<br />
“我在。”<br />
“你会一直在吗？”时惊尘他。<br />
“会，你可要好好修炼，多活几年。”<br />
最好长长久久，与日月同寿。<br />
“好。”<br />
时惊尘答应的很快，他知道黎未寒从不会食言，往后暮暮朝朝他与他，皆在一处。<br />
.<br />
寒来暑往，月寒日暖。<br />
这世上的一切在年岁辗转后，皆与往日不尽相同，唯有爱意无限生发不知停息，唯有相伴情深历久弥新。<br />
漫长岁月，各人有个人的忙碌。<br />
在一年忙碌终至冬月十一时，黎未寒带着时惊尘去了临安城，那是一个新朝代的都城。<br />
天子脚下总是繁华如梦，灯火不歇。<br />
时惊尘看着河道两岸的花灯，问黎未寒道:“也不是什么大日子，怎么这样热闹。”<br />
“天有夜色，故而执火照明，用笙歌夜舞来驱散寂寥，用点点星火来褪去暗沉。”<br />
黎未寒看着面前眼盛灯火的人，忽觉得原来漫漫长冬，这个本来他最是不喜的季节，有那么多值得去做的事。<br />
泊船，赏灯，游街，吃酒……<br />
有些事一个人做来寥落，要两个人才觉得良宵易度。<br />
垂眸看着街道上的荷花灯，拉着黎未寒也去买了两盏。<br />
两人穿梭在人群中，一直到街上的人渐渐散去，才在客栈落脚。<br />
店家送了烫过的热酒，两个从不主动饮酒的人，第一次杯碰杯。<br />
月光朦胧，玉色杯杯盏中的暖酒微晃，一个庆生，一个庆相逢。<br />
第108章<br />
1.<br />
岁珩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三岁提笔，刚提笔就画出了一个夺灵符来。<br />
这样不怎么“正派”的符文让许多人震惊，更让轻如燕震撼, 马不停蹄地过来要收岁珩为徒。<br />
轻如燕在忘忧谷开了一个学堂, 教授龙族的孩子低阶符文。<br />
从此以后, 学堂多了一个坐下连桌子都够不着的小家伙。<br />
轻如燕从前总觉得沈家人对绘符没有天赋，后来才知道整个龙族的有缺陷似的，恢复毫无绘符的天赋。<br />
那龙爪子握的了刀，握的了剑, 就是握不好纸笔。<br />
他一度以为自己再也收不到徒弟, 直到岁珩的出现。<br />
黎未寒也是个不怎么有天赋的人, 小家伙的天赋必然是来自时惊尘。<br />
他没想到那个不声不响，平日里不爱搭理人的时惊尘, 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天赋。<br />
白捡一个徒弟, 让轻如燕高兴了好些时候。<br />
2.<br />
岁珩四岁那年的冬天, 忘忧谷又多了一个小家伙。<br />
他带着雪玲珑与沈琉儿守在屋外等着龙蛋裂开。<br />
日复一日, 终有一日, 雪玲珑进屋打扫时, 发现龙蛋有了裂开的迹象。<br />
他传音让岁珩过来，小家伙马不停蹄地就跑到了屋内。<br />
三个人盯着那龙蛋，最紧张的要数岁珩。<br />
“你怎么这么不高兴？”沈琉儿见岁珩蹙眉, 便问了一句。<br />
岁珩看着那龙蛋, 只道:“我怕妹妹像我一样, 没有角。”<br />
雪玲珑见他失落, 只含笑对他道:“小主人没有龙角, 也是最漂亮的龙。”<br />
岁珩的眸子动了动, 很快屋里传来沈琉儿的声音:“你这拍马屁的习惯怎么还没改？”<br />
雪玲珑没有理会他, 只是继续看着龙蛋。<br />
待到裂缝布满蛋壳时，岁珩终于看到了期待已久的妹妹。<br />
“龙角！”<br />
他看到一双初生珊瑚一般圆润，晶莹又稚嫩的龙角。<br />
那是他见过这世上最美丽的东西。<br />
3.<br />
忘忧谷很少有龙女出生，岁暮的降生让许多龙族人都蠢蠢欲动，早早前来想说一门娃娃亲。<br />
大多数人不敢与黎未寒提此事，便寻着机会去问时惊尘。<br />
时惊尘看上去好脾气，笑脸盈盈地待人，却一个都没答应。<br />
小岁暮的到来，让从未照顾过小女孩儿的两个大男人有些发愁。<br />
一筹莫展之际，从无间地狱上来透气的姜姬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么个小东西。<br />
“这个，给我玩儿。”姜姬对黎未寒提出了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