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洛生人高，程泽钩住他的脖子让他低头，嘴里冰凉，程泽快受不了，他瞄准位置快准狠地亲在章洛生鼻梁上，一碰触，嘴巴不自觉张开一条小缝，程泽惊，死死抿着唇，可鼻子有多大呢，不可避免地磨蹭章洛生的脸颊。<br />
凉。<br />
这是章洛生的第一感受。<br />
软。<br />
这是章洛生的第二感觉。<br />
他还想细细品味可程泽离开了。<br />
程泽红着脸咬碎冰块，“我去一下卫生间。”<br />
章洛生心不在焉又玩了一局，然后道：“我上厕所。”<br />
程泽刚从卫生间出来，腰间一紧被人拉去一间无人包厢。<br />
“好啊，还搞上偷袭了！”程泽伸手就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龟孙的鬼主意！黑灯瞎火打我是吧！”<br />
章洛生：“……”<br />
“是我。”<br />
“我管你是谁！”程泽的腰被死死搂住只好抓那人的头发，可抓了半天发现是个寸头，抓不住，程泽后知后觉：“章洛生？”<br />
“正是在下，这位大侠可能放手了？”<br />
程泽讪讪收回手，装模做样揉揉刚才打过的地方：“下次先自报家门。”<br />
“在下记住了。”<br />
“你拉我过来干啥，黑黢黢的，瘆人。”<br />
章洛生的眼睛在黑暗里放光：“想跟你讨教功夫。”<br />
“功夫？”程泽不解：“什么功夫？周星驰的电影？”<br />
“不是。”章洛生手上移：“讨教嘴上功夫。”<br />
程泽不傻，瞬间懂了，“亲嘴？”<br />
“嗯。”章洛生的视线落在程泽水润的唇上，“我想亲你。”<br />
简单直白，令人面红耳赤。<br />
程泽抓住章洛生胸前的衣服，“要是不让亲呢。”<br />
“那我就，”章洛生做了个凶狠的表情：“那我就求求你。”<br />
“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吧。”<br />
走廊昏黄的灯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包厢隔绝一切声音，章洛生听见咚咚咚的心跳声，快而烈，是他的。<br />
章洛生扣住程泽下颌，故意用手指磨蹭唇角，程泽嫌痒张嘴欲咬，嘴巴刚张开，舌头便探进口腔，挤压搅弄，急切中带着青涩。<br />
程泽蹙眉，章洛生的吻法野蛮，叼住一处不撒手重重吮吸，几乎喘不上来气，于是昏暗下，在唇齿勾缠声中混着不甚明晰的呜咽。<br />
“唔，”程泽扯章洛生耳朵，章洛生恋恋不舍退出来，两人抵额轻喘，章洛生忽而鼻子蹭程泽脖颈，耳后，程泽忍不住瑟缩，然后耳垂一热。<br />
章洛生轻轻含吮，慢慢啃咬，程泽只觉酥麻痒，不自觉轻哼，这仿佛鼓舞了章洛生，一路往下亲吻程泽的锁骨。<br />
“程泽。”<br />
“嗯？”程泽迷迷糊糊望他，章洛生猛然吻上去，撬开他的唇缝。<br />
这个吻持续了好久，久到舌根酸疼。<br />
章洛生一只手伸到下面，用力一抱将程泽抱坐在腿上，两人距离更近，隔着一层布料，轻而易举感受到对方温度，章洛生托住程泽屁股往前揽了揽，程泽脸一下子变得通红。<br />
“不能了。”程泽挣扎着从他腿上下来，“你，你冷静点。”<br />
章洛生低头，笑了一下，“你先走，你在这儿不能冷静。”<br />
程泽提醒一句：“你赶快出来哦，我们俩消失的时间太长了。”<br />
“嗯，我尽力。”<br />
程泽出了包厢，隔一段时间，章洛生也出来了。<br />
班长正巧路过，看着一前一后从同一间包厢出来的两个人陷入沉思。<br />
第107章<br />
四月十六, 星期三，阴转小雨。<br />
七点的闹钟还没响，程泽就被嗡嗡嗡的信息吵醒, 迷迷糊糊拿起手机，消息一条接一条。<br />
【程泽原来你是gay。】<br />
【不是, 你怎么变成gay了？】<br />
【告白墙说的是真的吗？】<br />
【哥们你是受啥刺激了吧。】<br />
越看脸越白，程泽焦急地翻消息终于寻到蛛丝马迹，原来有人偷拍他和章洛生并排走的背影, 并发在学校告白墙上说心碎了，crush突变gay。<br />
程泽惶然不安, 怎么办？大家都知道他是同性恋会怎么看他？<br />
一定会嘲笑。<br />
没脸见人了！<br />
程泽痛苦地在床上翻来覆去, 章洛生醒了, 支起半边身子看向他：“怎么了？饿了？”<br />
“快看告白墙。”程泽低声道。<br />
章洛生依言拿起手机, 看了一会儿笑道：“这有什么，也没实质性证据。”<br />
“你看下面评论区都在询问真假, 说明大家也不相信。”<br />
程泽仍然不放心：“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有一天他们会知道的！”<br />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章洛生跳下床：“既然早晚都会知道我们吃馄饨去吧。”<br />
程泽不可置信：“还有心思吃馄饨？难道你不怕被老师同学们知道？”<br />
“我更怕你饿肚子。”章洛生拍拍他的床：“快下来洗漱。”<br />
程泽扁扁嘴, 不情不愿下床, 两人站在一起刷牙洗脸, 镜子里程泽眉毛皱得跟小山一样, 章洛生笑他：“没出息。”<br />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大大咧咧。”程泽横他一眼：“我出柜才几天啊, 总得给我一点缓冲时间。”<br />
章洛生洗了洗毛巾，给程泽擦脸, 程泽嫌他手劲大，拦着不让擦，章洛生一手撩起程泽刘海一手将毛巾糊在程泽脸上，“嗯, 我知道了。”<br />
程泽在毛巾里艰难出声：“你知道个屁，你根本就不懂。”<br />
“唔，我脸皮都要被你搓下来了。”<br />
章洛生终于舍得放手，盯着程泽的脸左看右看，吧唧一口亲在脸颊：“行了，干净了。”<br />
程泽：“……”<br />
算了，还是吃馄饨去吧。<br />
去食堂路上，程泽盯着那条说说，看照片是昨天，可昨天见过的人太多太多，谁都有可能戡破他的小秘密。<br />
不会也看见他和章洛生亲嘴了吧？有没有拍照？<br />
“还在想？”<br />
程泽点头，郁闷道：“这下我彻底完了。”<br />
章洛生推着程泽肩膀，“不要想那么多，先吃饭。”食堂人渐渐多起来，不知是不是错觉，程泽总觉得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在看他。<br />
羞臊，尴尬，无措。<br />
第一次深刻体会。<br />
当说出自己是同性恋的那一刻很爽，可爽后是茫然，阵痛，不知有多少人像以前的他一样厌恶偏见同性恋。<br />
程泽低头吃馄饨，白胖胖的馄饨一个接一个送进嘴里，顾不上吞咽，他想走，不想呆在人多的地方。<br />
章洛生握住程泽手腕，不让他再吃，程泽身体哆嗦了一下然后四处张望，有没有看见？他们是不是在窃窃私语？<br />
“放开我。”程泽低声道：“在外面不要肢体接触。”<br />
章洛生半晌没说话，终是挪开手，程泽愧疚：“对不起，是我太……”<br />
“没关系，这不怪你。”章洛生安慰道：“刚学会走就要跑，甚至还要拿奥运冠军，太为难你了。”<br />
程泽抿唇不语，手在裤子上无意识抓挠。<br />
“欸，你在这儿呢！我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啊？”隔壁寝室的四眼看见程泽眼睛一亮，一屁股坐在他旁边。<br />
“哥们，告白墙上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以前不还追女生来着怎么现在变成gay了？咦，章洛生也在，嘿嘿，你们一大早就约会啊？”<br />
“说话啊，我又不是什么封建的人，就是好奇，程泽，你跟我说说呗？”<br />
“你们gay跟正常人有啥不一样？话说你和章洛生谁是……”<br />
“你想死吗？”章洛生平静问。<br />
四眼终于止住话头，嬉笑道：“怎么，敢做不敢让人说啊？”<br />
“我看你戴八副眼镜也不能改变你瞎的事实。”章洛生冷冷道：“人瞎智商低，告白墙说什么你都信？”<br />
四眼表情一僵旋即笑道：“可不止告白墙，还有学校贴吧，你大概不知道程泽可有话题了，听说发在社交平台也有流量，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有鼻子有眼的，要不我那么知道程泽是舔狗的人能上赶着问他？”<br />
程泽面色刷一下变得苍白。<br />
四眼颇为同情地拍拍程泽肩膀：“哥们，如果你不是赶紧澄清吧。”<br />
可他就是如何澄清？<br />
往后的日子他要向刚才一样接受他人的好奇盘问吗？<br />
程泽霍然站起身，头也不回朝外走去。<br />
章洛生狠狠瞪四眼，四眼双手一摊无辜道：“我也不知道他会生气啊。”<br />
程泽一向昂起的头低下去了，挺直的脊背仿佛压了三座大山般佝偻，章洛生在后面瞧着难受，三步并两步追上，伸出手又放下，他与程泽隔了一段距离，不远不近：“这件事我来解决。”<br />
“没法解决，事实如此怎么解决？”程泽头脑冷静条理清晰：“我现在就是同性恋，我的男朋友就是你，他们没说错。”<br />
程泽吸气：“时间会掩埋一切，慢慢他们就不记得了。”<br />
章洛生深深看了程泽一眼，此时的程泽好耀眼，有光似从他身体里散出，令人心折倾覆。他本可以选择撒谎，也可以选择分手，可统统没有，他选择接受，承担。
凉。<br />
这是章洛生的第一感受。<br />
软。<br />
这是章洛生的第二感觉。<br />
他还想细细品味可程泽离开了。<br />
程泽红着脸咬碎冰块，“我去一下卫生间。”<br />
章洛生心不在焉又玩了一局，然后道：“我上厕所。”<br />
程泽刚从卫生间出来，腰间一紧被人拉去一间无人包厢。<br />
“好啊，还搞上偷袭了！”程泽伸手就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龟孙的鬼主意！黑灯瞎火打我是吧！”<br />
章洛生：“……”<br />
“是我。”<br />
“我管你是谁！”程泽的腰被死死搂住只好抓那人的头发，可抓了半天发现是个寸头，抓不住，程泽后知后觉：“章洛生？”<br />
“正是在下，这位大侠可能放手了？”<br />
程泽讪讪收回手，装模做样揉揉刚才打过的地方：“下次先自报家门。”<br />
“在下记住了。”<br />
“你拉我过来干啥，黑黢黢的，瘆人。”<br />
章洛生的眼睛在黑暗里放光：“想跟你讨教功夫。”<br />
“功夫？”程泽不解：“什么功夫？周星驰的电影？”<br />
“不是。”章洛生手上移：“讨教嘴上功夫。”<br />
程泽不傻，瞬间懂了，“亲嘴？”<br />
“嗯。”章洛生的视线落在程泽水润的唇上，“我想亲你。”<br />
简单直白，令人面红耳赤。<br />
程泽抓住章洛生胸前的衣服，“要是不让亲呢。”<br />
“那我就，”章洛生做了个凶狠的表情：“那我就求求你。”<br />
“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吧。”<br />
走廊昏黄的灯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包厢隔绝一切声音，章洛生听见咚咚咚的心跳声，快而烈，是他的。<br />
章洛生扣住程泽下颌，故意用手指磨蹭唇角，程泽嫌痒张嘴欲咬，嘴巴刚张开，舌头便探进口腔，挤压搅弄，急切中带着青涩。<br />
程泽蹙眉，章洛生的吻法野蛮，叼住一处不撒手重重吮吸，几乎喘不上来气，于是昏暗下，在唇齿勾缠声中混着不甚明晰的呜咽。<br />
“唔，”程泽扯章洛生耳朵，章洛生恋恋不舍退出来，两人抵额轻喘，章洛生忽而鼻子蹭程泽脖颈，耳后，程泽忍不住瑟缩，然后耳垂一热。<br />
章洛生轻轻含吮，慢慢啃咬，程泽只觉酥麻痒，不自觉轻哼，这仿佛鼓舞了章洛生，一路往下亲吻程泽的锁骨。<br />
“程泽。”<br />
“嗯？”程泽迷迷糊糊望他，章洛生猛然吻上去，撬开他的唇缝。<br />
这个吻持续了好久，久到舌根酸疼。<br />
章洛生一只手伸到下面，用力一抱将程泽抱坐在腿上，两人距离更近，隔着一层布料，轻而易举感受到对方温度，章洛生托住程泽屁股往前揽了揽，程泽脸一下子变得通红。<br />
“不能了。”程泽挣扎着从他腿上下来，“你，你冷静点。”<br />
章洛生低头，笑了一下，“你先走，你在这儿不能冷静。”<br />
程泽提醒一句：“你赶快出来哦，我们俩消失的时间太长了。”<br />
“嗯，我尽力。”<br />
程泽出了包厢，隔一段时间，章洛生也出来了。<br />
班长正巧路过，看着一前一后从同一间包厢出来的两个人陷入沉思。<br />
第107章<br />
四月十六, 星期三，阴转小雨。<br />
七点的闹钟还没响，程泽就被嗡嗡嗡的信息吵醒, 迷迷糊糊拿起手机，消息一条接一条。<br />
【程泽原来你是gay。】<br />
【不是, 你怎么变成gay了？】<br />
【告白墙说的是真的吗？】<br />
【哥们你是受啥刺激了吧。】<br />
越看脸越白，程泽焦急地翻消息终于寻到蛛丝马迹，原来有人偷拍他和章洛生并排走的背影, 并发在学校告白墙上说心碎了，crush突变gay。<br />
程泽惶然不安, 怎么办？大家都知道他是同性恋会怎么看他？<br />
一定会嘲笑。<br />
没脸见人了！<br />
程泽痛苦地在床上翻来覆去, 章洛生醒了, 支起半边身子看向他：“怎么了？饿了？”<br />
“快看告白墙。”程泽低声道。<br />
章洛生依言拿起手机, 看了一会儿笑道：“这有什么，也没实质性证据。”<br />
“你看下面评论区都在询问真假, 说明大家也不相信。”<br />
程泽仍然不放心：“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有一天他们会知道的！”<br />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章洛生跳下床：“既然早晚都会知道我们吃馄饨去吧。”<br />
程泽不可置信：“还有心思吃馄饨？难道你不怕被老师同学们知道？”<br />
“我更怕你饿肚子。”章洛生拍拍他的床：“快下来洗漱。”<br />
程泽扁扁嘴, 不情不愿下床, 两人站在一起刷牙洗脸, 镜子里程泽眉毛皱得跟小山一样, 章洛生笑他：“没出息。”<br />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大大咧咧。”程泽横他一眼：“我出柜才几天啊, 总得给我一点缓冲时间。”<br />
章洛生洗了洗毛巾，给程泽擦脸, 程泽嫌他手劲大，拦着不让擦，章洛生一手撩起程泽刘海一手将毛巾糊在程泽脸上，“嗯, 我知道了。”<br />
程泽在毛巾里艰难出声：“你知道个屁，你根本就不懂。”<br />
“唔，我脸皮都要被你搓下来了。”<br />
章洛生终于舍得放手，盯着程泽的脸左看右看，吧唧一口亲在脸颊：“行了，干净了。”<br />
程泽：“……”<br />
算了，还是吃馄饨去吧。<br />
去食堂路上，程泽盯着那条说说，看照片是昨天，可昨天见过的人太多太多，谁都有可能戡破他的小秘密。<br />
不会也看见他和章洛生亲嘴了吧？有没有拍照？<br />
“还在想？”<br />
程泽点头，郁闷道：“这下我彻底完了。”<br />
章洛生推着程泽肩膀，“不要想那么多，先吃饭。”食堂人渐渐多起来，不知是不是错觉，程泽总觉得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在看他。<br />
羞臊，尴尬，无措。<br />
第一次深刻体会。<br />
当说出自己是同性恋的那一刻很爽，可爽后是茫然，阵痛，不知有多少人像以前的他一样厌恶偏见同性恋。<br />
程泽低头吃馄饨，白胖胖的馄饨一个接一个送进嘴里，顾不上吞咽，他想走，不想呆在人多的地方。<br />
章洛生握住程泽手腕，不让他再吃，程泽身体哆嗦了一下然后四处张望，有没有看见？他们是不是在窃窃私语？<br />
“放开我。”程泽低声道：“在外面不要肢体接触。”<br />
章洛生半晌没说话，终是挪开手，程泽愧疚：“对不起，是我太……”<br />
“没关系，这不怪你。”章洛生安慰道：“刚学会走就要跑，甚至还要拿奥运冠军，太为难你了。”<br />
程泽抿唇不语，手在裤子上无意识抓挠。<br />
“欸，你在这儿呢！我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啊？”隔壁寝室的四眼看见程泽眼睛一亮，一屁股坐在他旁边。<br />
“哥们，告白墙上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以前不还追女生来着怎么现在变成gay了？咦，章洛生也在，嘿嘿，你们一大早就约会啊？”<br />
“说话啊，我又不是什么封建的人，就是好奇，程泽，你跟我说说呗？”<br />
“你们gay跟正常人有啥不一样？话说你和章洛生谁是……”<br />
“你想死吗？”章洛生平静问。<br />
四眼终于止住话头，嬉笑道：“怎么，敢做不敢让人说啊？”<br />
“我看你戴八副眼镜也不能改变你瞎的事实。”章洛生冷冷道：“人瞎智商低，告白墙说什么你都信？”<br />
四眼表情一僵旋即笑道：“可不止告白墙，还有学校贴吧，你大概不知道程泽可有话题了，听说发在社交平台也有流量，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有鼻子有眼的，要不我那么知道程泽是舔狗的人能上赶着问他？”<br />
程泽面色刷一下变得苍白。<br />
四眼颇为同情地拍拍程泽肩膀：“哥们，如果你不是赶紧澄清吧。”<br />
可他就是如何澄清？<br />
往后的日子他要向刚才一样接受他人的好奇盘问吗？<br />
程泽霍然站起身，头也不回朝外走去。<br />
章洛生狠狠瞪四眼，四眼双手一摊无辜道：“我也不知道他会生气啊。”<br />
程泽一向昂起的头低下去了，挺直的脊背仿佛压了三座大山般佝偻，章洛生在后面瞧着难受，三步并两步追上，伸出手又放下，他与程泽隔了一段距离，不远不近：“这件事我来解决。”<br />
“没法解决，事实如此怎么解决？”程泽头脑冷静条理清晰：“我现在就是同性恋，我的男朋友就是你，他们没说错。”<br />
程泽吸气：“时间会掩埋一切，慢慢他们就不记得了。”<br />
章洛生深深看了程泽一眼，此时的程泽好耀眼，有光似从他身体里散出，令人心折倾覆。他本可以选择撒谎，也可以选择分手，可统统没有，他选择接受，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