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右相的视线凝在他脸上，又看看高高在上的天子。<br />
“陛下啊……”他空洞地闭上了眼睛。<br />
时至今日，右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br />
今天这一遭，是天子一手促成的，他早早就定好了自己的结局，无论再怎么挣扎都没有用了。<br />
怪就怪他运气不好。<br />
右相俯首谢罪：“臣自知万死难以赎罪，谨听圣裁。只是，臣到底为大厉朝鞠躬尽瘁，为陛下、为朝堂培养了那么多济世之才，还请陛下看在臣兢兢业业多年的份上……”<br />
后续的话他没有再说，只是默默跪地，恍若僵直的石头。<br />
“哈。”天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既然如此，右相应该明白怎么做。”<br />
听到天子这么说，右相知道他是同意给自己一个全尸了，“臣，多谢陛下怜悯！”<br />
他抬起头，老泪纵横，回想自己的一生，光鲜一世，临老了也不过毒酒一杯……<br />
天子：“你也别装作什么委屈大义的模样了，作了多少孽，你自己心中有数，等死了就在地狱里好好赎罪吧。来人，灌酒！”<br />
天子说出了卫河墨的心声。<br />
恶人总喜欢在死前做出悔恨万分的模样，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是他们，痛恨恐惧死亡的人也是他们。<br />
右相很不体面地被掐着脖子灌下毒酒。<br />
毒酒穿肠，他的肠胃开始痉挛抽痛，表情狰狞，再也没有了曾经运筹帷幄的儒雅官相。<br />
口鼻不受控制流出的血液洇湿了地板。<br />
右相的身上环绕着不少冤魂，在他的三盏魂魄之火灭掉之后，冤魂再也不必畏惧他的阳气，猛扑上前，一口一口噬咬着他的魂魄。<br />
灵魂缺失之痛，是□□痛楚无法比拟的。<br />
右相刚刚熬过毒酒的剧毒，转而又亲身体验了被活活吞噬入腹是什么感觉。<br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br />
尖锐嘶哑的吼叫没人听得见，只有程子君看见了他魂魄在噬咬下逐渐消失的过程。<br />
他指尖轻触卫河墨的手背，卫河墨一眨眼，神奇地看见了在空中飘荡的右相。<br />
【他已经魂飞魄散，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br />
卫河墨心下怅然。<br />
那些孩子也算是报仇了。<br />
他转而望向一旁的孔文山，也有许多魂魄在虎视眈眈。<br />
第136章<br />
孔文山被右相的死吓得一哆嗦。<br />
天子探究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觉得欧阳文口中的虫妖也不过如此。<br />
不过若是孔文山以原形展露在他面前的话，他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br />
处理完右相之后，他也没什么心思再继续待下去了。右相死了, 朝廷将迎来一波大换血，天子要好好考量一下该如何安排。<br />
“此人就交由河墨处置吧。”他一挥袖, 转而离开大殿。<br />
“起驾——”<br />
一帮人浩浩荡荡地走了，卫河墨沉吟片刻：“杀了吧。”<br />
卫河墨对于孔文山这种人没有丝毫的怜悯，甚至觉得死便宜了他。<br />
但是豆豆的哥哥, 还有那一帮精怪，脑子里面还有虫子在, 孔文山不死, 他们就永远解脱不了。<br />
程子君点点头。<br />
他扭头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孔文山, 没承想孔文山被他这一眼吓得直接一命呜呼了。<br />
孔文山原本就是吊着一口气活着的, 方才被右相的死吓破了胆，又被程子君若有若无的威势一压……<br />
不过他死后, 灵魂却一直被禁锢在身躯里，怎么也动弹不得。<br />
“嗯？奇怪。”程子君没想到孔文山这么轻易就死了, 他细细一看, 却发现了奇怪的一幕。<br />
望着在肉身里苦苦挣扎, 不得逃脱的孔文山, 程子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br />
程子君渡给卫河墨的妖力还未消散, 卫河墨也看见了这奇特的一幕，“他这是, 被困住了？”<br />
“应该是先前吞噬的虫妖魂魄与他本身的灵魂融合在一起了，但是又融合得不够彻底。人不人，妖不妖的，吞噬的人丹里含着的怨气又太多, 他炼制的丹药丹方也有问题，多种因素的结合之下，便造成了他现在的模样。”<br />
卫河墨把程子君的话在脑子里一转，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思：“所以，孔文山吃的是能让他长生的丹药，现在他死了，但是丹药的效力还在，就把他的灵魂禁锢在这具躯壳里，这样就是永远的长生了？”<br />
程子君肯定了他的说法：“不仅如此，他的肉身会腐烂，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最后寄居在骨架上。”<br />
“也算是恶有恶报了。”<br />
卫河墨最后再看了一眼孔文山的尸体，“不过，这样的话，草草脑子里面的虫子怎么办？”<br />
程子君思量了一下：“我把他的尸体炼成珠子吧，总归他的魂魄是寄居在躯体上，尸体是什么形态都一样，然后利用尸珠把他们脑海里的虫子吸引出来，再一举解决。”<br />
孔文山一听说自己还要活生生经历一遭被放进丹炉炼制的痛苦了，恨不得自己魂飞魄散算了。<br />
无奈他的哀嚎和求饶没人能听见。<br />
程子君和卫河墨说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响，周遭的宫人都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忽然听闻程子君叫他们去找炼丹炉，一头雾水地去库房里找。<br />
好不容易搬来一个表面堆积着灰烬的丹炉，程子君看过之后满意地点点头，“烦请去和陛下通报一下，我想把这个丹炉带回去。”<br />
宫人点头应是。<br />
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陛下说，程太医想要什么尽管搬走。”<br />
“多谢陛下。”<br />
-<br />
且不说卫河墨和程子君是如何在众人怪异的目光下，把一个硕大的丹炉和孔文山的尸体带回去，光是出皇宫后的重重探听消息的人马都让卫河墨疲于应对。<br />
好不容易应付过去，重新回到家的卫河墨长长舒了一口气。<br />
“墨宝儿累不累？”程子君眼带心疼地抚摸了一下他眼底的乌青。<br />
“不累，就是有点困。”卫河墨此时困意返上来，止不住打哈欠。<br />
“那些人一定想不到右相进宫一趟就死在那里了。”卫河墨忽然说道。<br />
“皇宫内也不是铁桶一片，估计再过一会儿，他们就得知从宫内流传出来的消息了。”<br />
卫河墨：“估计这会朝廷上的官员都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br />
“不过，这些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了，当务之急是帮草草拔除虫子。”<br />
豆豆拉着他哥哥，扑闪着大眼睛期盼地等待着。<br />
程子君失笑，反手将孔文山的尸体抛入丹炉，右手燃起妖力凝聚的妖火。<br />
不过瞬息，卫河墨就感觉空气的温度骤然升高，炙热到难以忍受的地步。<br />
他退开几步，站在温度炙烤之外的范围，看向被高温扭曲了空气的丹炉中心。<br />
孔文山觉得好烫。<br />
如果他还能说话，此刻发出的一定是惨叫。<br />
这滚烫的温度将他烧融化成一摊血水，他的毛发，皮肤，骨头，在这样的高温之下挺不过几息。<br />
好似连灵魂都被火焰灼烧到痉挛抽搐。<br />
一切是如此漫长。<br />
被活生生丢进去烧熔的疼痛，已经将孔文山的神智都烧化了。<br />
“好了。”程子君从还炽热着的丹炉中拿出一颗褐色的光滑珠子，往草草的面前一放，同时放出妖力牵引着他脑海里的虫。<br />
草草脑海中休眠的虫子渐渐苏醒，朝着散发主体气息的褐珠上爬去。<br />
豆豆紧张地不敢呼吸，看着一条比自己手臂还长的虫子从哥哥的眼角里爬出来，小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br />
“哥哥，你，你痛不痛啊？”豆豆小小声地问，怕惊扰了还在爬出的虫子。<br />
草草也不敢动，连眼珠子也不敢转，嘴巴也不敢张，生怕褐虫又从自己的嘴巴钻进身体。<br />
“呼——”虫子终于完全爬出去了，草草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难得龇牙咧嘴道：“好痒好痒。”<br />
那条褐虫还在地上蠕动，程子君直接送它归西了。<br />
“绿青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程子君先前和草草传音，让他把其他妖都带回来。<br />
“快了，快了。”草草估摸着时间回答道。<br />
话音刚落，虎山就敲响了宅院的大门。<br />
“嗯？怎么就你一个？”草草看见孤身一人的虎山显得有些不解。<br />
他明明给所有的妖都传了消息啊。<br />
难道还有妖不想脱离控制的吗？<br />
虎山放下身上的两个鼓囊囊的包裹：“他们在这里呢，京都大妖的威压太厉害了，他们索性化为原形，挂在我身上了。”<br />
得知孔文山被人给收拾了，自己还能恢复记忆和自由，没有妖不欢欣雀跃。<br />
不过碍于京都是白竹的地盘，他散发的气息实在太可怕，这些妖顶着威慑进入京内，都被吓得变回原形了。<br />
也只有虎山的修为高一点，勉强挺住了人形。<br />
包裹打开，露出里面各形各色的动物，一眨眼都化为人身，局促地站在程子君面前。
“陛下啊……”他空洞地闭上了眼睛。<br />
时至今日，右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br />
今天这一遭，是天子一手促成的，他早早就定好了自己的结局，无论再怎么挣扎都没有用了。<br />
怪就怪他运气不好。<br />
右相俯首谢罪：“臣自知万死难以赎罪，谨听圣裁。只是，臣到底为大厉朝鞠躬尽瘁，为陛下、为朝堂培养了那么多济世之才，还请陛下看在臣兢兢业业多年的份上……”<br />
后续的话他没有再说，只是默默跪地，恍若僵直的石头。<br />
“哈。”天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既然如此，右相应该明白怎么做。”<br />
听到天子这么说，右相知道他是同意给自己一个全尸了，“臣，多谢陛下怜悯！”<br />
他抬起头，老泪纵横，回想自己的一生，光鲜一世，临老了也不过毒酒一杯……<br />
天子：“你也别装作什么委屈大义的模样了，作了多少孽，你自己心中有数，等死了就在地狱里好好赎罪吧。来人，灌酒！”<br />
天子说出了卫河墨的心声。<br />
恶人总喜欢在死前做出悔恨万分的模样，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是他们，痛恨恐惧死亡的人也是他们。<br />
右相很不体面地被掐着脖子灌下毒酒。<br />
毒酒穿肠，他的肠胃开始痉挛抽痛，表情狰狞，再也没有了曾经运筹帷幄的儒雅官相。<br />
口鼻不受控制流出的血液洇湿了地板。<br />
右相的身上环绕着不少冤魂，在他的三盏魂魄之火灭掉之后，冤魂再也不必畏惧他的阳气，猛扑上前，一口一口噬咬着他的魂魄。<br />
灵魂缺失之痛，是□□痛楚无法比拟的。<br />
右相刚刚熬过毒酒的剧毒，转而又亲身体验了被活活吞噬入腹是什么感觉。<br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br />
尖锐嘶哑的吼叫没人听得见，只有程子君看见了他魂魄在噬咬下逐渐消失的过程。<br />
他指尖轻触卫河墨的手背，卫河墨一眨眼，神奇地看见了在空中飘荡的右相。<br />
【他已经魂飞魄散，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br />
卫河墨心下怅然。<br />
那些孩子也算是报仇了。<br />
他转而望向一旁的孔文山，也有许多魂魄在虎视眈眈。<br />
第136章<br />
孔文山被右相的死吓得一哆嗦。<br />
天子探究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觉得欧阳文口中的虫妖也不过如此。<br />
不过若是孔文山以原形展露在他面前的话，他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br />
处理完右相之后，他也没什么心思再继续待下去了。右相死了, 朝廷将迎来一波大换血，天子要好好考量一下该如何安排。<br />
“此人就交由河墨处置吧。”他一挥袖, 转而离开大殿。<br />
“起驾——”<br />
一帮人浩浩荡荡地走了，卫河墨沉吟片刻：“杀了吧。”<br />
卫河墨对于孔文山这种人没有丝毫的怜悯，甚至觉得死便宜了他。<br />
但是豆豆的哥哥, 还有那一帮精怪，脑子里面还有虫子在, 孔文山不死, 他们就永远解脱不了。<br />
程子君点点头。<br />
他扭头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孔文山, 没承想孔文山被他这一眼吓得直接一命呜呼了。<br />
孔文山原本就是吊着一口气活着的, 方才被右相的死吓破了胆，又被程子君若有若无的威势一压……<br />
不过他死后, 灵魂却一直被禁锢在身躯里，怎么也动弹不得。<br />
“嗯？奇怪。”程子君没想到孔文山这么轻易就死了, 他细细一看, 却发现了奇怪的一幕。<br />
望着在肉身里苦苦挣扎, 不得逃脱的孔文山, 程子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br />
程子君渡给卫河墨的妖力还未消散, 卫河墨也看见了这奇特的一幕，“他这是, 被困住了？”<br />
“应该是先前吞噬的虫妖魂魄与他本身的灵魂融合在一起了，但是又融合得不够彻底。人不人，妖不妖的，吞噬的人丹里含着的怨气又太多, 他炼制的丹药丹方也有问题，多种因素的结合之下，便造成了他现在的模样。”<br />
卫河墨把程子君的话在脑子里一转，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思：“所以，孔文山吃的是能让他长生的丹药，现在他死了，但是丹药的效力还在，就把他的灵魂禁锢在这具躯壳里，这样就是永远的长生了？”<br />
程子君肯定了他的说法：“不仅如此，他的肉身会腐烂，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最后寄居在骨架上。”<br />
“也算是恶有恶报了。”<br />
卫河墨最后再看了一眼孔文山的尸体，“不过，这样的话，草草脑子里面的虫子怎么办？”<br />
程子君思量了一下：“我把他的尸体炼成珠子吧，总归他的魂魄是寄居在躯体上，尸体是什么形态都一样，然后利用尸珠把他们脑海里的虫子吸引出来，再一举解决。”<br />
孔文山一听说自己还要活生生经历一遭被放进丹炉炼制的痛苦了，恨不得自己魂飞魄散算了。<br />
无奈他的哀嚎和求饶没人能听见。<br />
程子君和卫河墨说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响，周遭的宫人都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忽然听闻程子君叫他们去找炼丹炉，一头雾水地去库房里找。<br />
好不容易搬来一个表面堆积着灰烬的丹炉，程子君看过之后满意地点点头，“烦请去和陛下通报一下，我想把这个丹炉带回去。”<br />
宫人点头应是。<br />
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陛下说，程太医想要什么尽管搬走。”<br />
“多谢陛下。”<br />
-<br />
且不说卫河墨和程子君是如何在众人怪异的目光下，把一个硕大的丹炉和孔文山的尸体带回去，光是出皇宫后的重重探听消息的人马都让卫河墨疲于应对。<br />
好不容易应付过去，重新回到家的卫河墨长长舒了一口气。<br />
“墨宝儿累不累？”程子君眼带心疼地抚摸了一下他眼底的乌青。<br />
“不累，就是有点困。”卫河墨此时困意返上来，止不住打哈欠。<br />
“那些人一定想不到右相进宫一趟就死在那里了。”卫河墨忽然说道。<br />
“皇宫内也不是铁桶一片，估计再过一会儿，他们就得知从宫内流传出来的消息了。”<br />
卫河墨：“估计这会朝廷上的官员都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br />
“不过，这些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了，当务之急是帮草草拔除虫子。”<br />
豆豆拉着他哥哥，扑闪着大眼睛期盼地等待着。<br />
程子君失笑，反手将孔文山的尸体抛入丹炉，右手燃起妖力凝聚的妖火。<br />
不过瞬息，卫河墨就感觉空气的温度骤然升高，炙热到难以忍受的地步。<br />
他退开几步，站在温度炙烤之外的范围，看向被高温扭曲了空气的丹炉中心。<br />
孔文山觉得好烫。<br />
如果他还能说话，此刻发出的一定是惨叫。<br />
这滚烫的温度将他烧融化成一摊血水，他的毛发，皮肤，骨头，在这样的高温之下挺不过几息。<br />
好似连灵魂都被火焰灼烧到痉挛抽搐。<br />
一切是如此漫长。<br />
被活生生丢进去烧熔的疼痛，已经将孔文山的神智都烧化了。<br />
“好了。”程子君从还炽热着的丹炉中拿出一颗褐色的光滑珠子，往草草的面前一放，同时放出妖力牵引着他脑海里的虫。<br />
草草脑海中休眠的虫子渐渐苏醒，朝着散发主体气息的褐珠上爬去。<br />
豆豆紧张地不敢呼吸，看着一条比自己手臂还长的虫子从哥哥的眼角里爬出来，小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br />
“哥哥，你，你痛不痛啊？”豆豆小小声地问，怕惊扰了还在爬出的虫子。<br />
草草也不敢动，连眼珠子也不敢转，嘴巴也不敢张，生怕褐虫又从自己的嘴巴钻进身体。<br />
“呼——”虫子终于完全爬出去了，草草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难得龇牙咧嘴道：“好痒好痒。”<br />
那条褐虫还在地上蠕动，程子君直接送它归西了。<br />
“绿青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程子君先前和草草传音，让他把其他妖都带回来。<br />
“快了，快了。”草草估摸着时间回答道。<br />
话音刚落，虎山就敲响了宅院的大门。<br />
“嗯？怎么就你一个？”草草看见孤身一人的虎山显得有些不解。<br />
他明明给所有的妖都传了消息啊。<br />
难道还有妖不想脱离控制的吗？<br />
虎山放下身上的两个鼓囊囊的包裹：“他们在这里呢，京都大妖的威压太厉害了，他们索性化为原形，挂在我身上了。”<br />
得知孔文山被人给收拾了，自己还能恢复记忆和自由，没有妖不欢欣雀跃。<br />
不过碍于京都是白竹的地盘，他散发的气息实在太可怕，这些妖顶着威慑进入京内，都被吓得变回原形了。<br />
也只有虎山的修为高一点，勉强挺住了人形。<br />
包裹打开，露出里面各形各色的动物，一眨眼都化为人身，局促地站在程子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