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及川彻接着一愣。<br />
“不洗洗吗？你现在像个野人。”望月佑子递来一块毛巾。<br />
水盆里的水波轻轻滉漾，倒映出他现在的样子。<br />
青色胡茬冒满下巴，头发乱糟糟地粘在一起，脸上还沾满了泥点子，论谁来看都无法把他和两天前电视机上光鲜亮丽的球星联系到一起。<br />
很快，清澈透亮的水变得浑浊昏黄。<br />
望月佑子又在里面找了换洗衣物和消毒药品，蹲在他的腿边帮忙消毒上药。<br />
因为山路崎岖，两条腿摔出不少伤口，蘸着高浓度酒精的棉球触碰血肉，疼得及川彻直倒吸冷气。<br />
但望月佑子没有想要温柔一点的意思，冷不丁发问。<br />
“为什么突然想着回来？”<br />
“虽然我已经是阿根廷人，但还是心系日本，看到家乡有难肯定要贡献一份绵薄之力……”<br />
及川彻开始没轻没重说烂话，瞬间，酒精棉球重重地摁在伤口上，疼得叫出声。<br />
像是撒气似的，望月佑子捏着酒精棉签，又重重在伤口上猛点好几下，疼得及川彻生理性泪水冒出眼眶。<br />
可她最终停了下来。<br />
刺激伤口的疼痛缓缓散去，及川彻双手撑地，抬头望向透着出光亮的云层。<br />
为什么要回来呢？从现在的理性来看，这无疑是蠢到不能再蠢，头脑一热不顾一切的反应。<br />
但人并不是完全理性的生物，总有一瞬间会有原始又纯粹的情感驱使着他们做出选择，所以，世界上就不知不觉间出现了奇迹。<br />
顿时，他露出复杂又带着眷恋的神情，轻轻地回答。<br />
“因为你在这儿，所以我回来了。”<br />
“你不怕死吗？”她声音闷闷的。<br />
“怕啊，是人都会怕死的。”及川彻耸耸肩，“可我也做不到干巴巴地等在电视机面前。”<br />
当时脑袋一片空白，满脑子只想着赶紧过来，其他什么都没有多想。<br />
可是现在呢？现在要该怎么办？久别重逢应该说抱歉，还是赶紧解释？<br />
气氛沉默一瞬。<br />
“我要去帮忙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br />
望月佑子轻轻地把自己的手松开，把换洗衣物放在及川彻的身边。<br />
纤瘦的背影渐渐远去，一直围观的小朋友们叽叽喳喳围了上来。<br />
这里的条件最好，理所应当地拿来安置年幼的孩子们。他们虽然刚刚经历一场大灾，眼神却还亮晶晶的，衣服也穿的整整齐齐，看得出来被照顾得很好。<br />
他们围过来问及川彻是谁，又问他为什么一直要看望月大姐姐，为什么望月大姐姐看到他就不开心。<br />
毕竟望月大姐姐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笑眯眯的样子！不会对谁冷冰冰的！<br />
作为一直被她呵护的人类幼崽们，正义感爆棚地觉得他们有责任帮忙讨个公道。<br />
面对神情严肃认真的小朋友们，及川彻露出无奈的笑容，笑眯眯地用得体的答案糊弄过去。<br />
“至于为什么看到我不开心……可能因为我像个野人？太丑了她看得不开心？”<br />
闻言，小朋友们集体严肃地摇摇头。<br />
“才不是！望月姐姐才不会在意这个嘞，所有人她都会很温柔地对待。”<br />
“那……。”及川彻喉间滞涩，不知道的怎么回答。<br />
有个小男孩敏锐地探出头，举起手问道：“你和望月姐姐是男女朋友么？”<br />
这句话一出，小朋友们集体炸锅，有腼腆的女孩子害羞地捂住脸。<br />
毕竟幼年时期还是男女大防颇为严重，说谁和谁谈恋爱了，能害羞得在所有人面前直不起头来。<br />
小男孩却轻咳两声：“你们忘啦！小野哥喜欢望月姐姐！如果他俩不是，那我们得帮小野哥！”<br />
及川彻当场跳起来：“小野？谁？哪里冒出来的男人？”<br />
“小野哥是救援队的老大，超级靠谱超级帅气！”小男孩叉着腰，上下扫视着及川彻，“是个比你好十倍，很优秀的男子汉。”<br />
“诺。你看！他们俩很好吧！”<br />
及川彻顺着小朋友指向的方向望过去，呆在原地。<br />
远远地，望月佑子正帮忙抱着大纸箱，步伐显得有些艰难。<br />
可很快，有个身姿矫健的高个男人几步上前，帮忙接过纸箱，两个人手背无意碰到，带着一点亲昵的意思。<br />
明明暴雨已经停了下来，但及川彻却能在头顶听到一声清晰惊雷炸开的声音。<br />
……还真是完蛋了。<br />
第166章<br />
及川彻很没出息地逃跑了。<br />
如果换做以前，大概会孔雀开屏似的冲上去啄人，他有绝对的自信能打败自己的同类。<br />
可现在，他似乎没有一点立场去干这件事。<br />
对于望月佑子来说，他只是五年前不告而别、骗了她、国中关系还不错的学长而已。<br />
当他出现在阿列克谢家门口前时，把对方吓了一跳，连带着屋里穿着清凉的金发女郎也哆嗦一下。<br />
如果之前去日本的造型是野人出山，那现在就是男鬼降世。<br />
及川彻倒是也没管两个人之前干了什么，直接冲向酒柜，给自己开了瓶红酒。<br />
阿列克谢好言好语地将金发女郎哄走，坐在及川彻身边，递给他一支高脚杯。<br />
“怎么了？回日本又受伤了？”<br />
“我在新闻看到你了，伟大的国际友人支援灾区，啧啧啧，你做的其实挺棒的。”<br />
及川彻没回复他，也没拿高脚杯，直接对着瓶口往嘴里灌酒。<br />
“我之前在你家里一共开过十二瓶酒，看在老熟人打折的份上，你只能在我这里喝十五瓶。”<br />
阿列克谢拍拍他的肩膀，这是男人间安慰的仪式，突然露出一声豪迈的咆哮。<br />
“喝吧！toru！情伤只能拿酒医，你可以在我这儿喝到伤愈为止！”<br />
然后五个小时后，远在东京的岩泉一收到“及川彻”的来电。<br />
他有些讶异，换算了一下时差，这个时候及川应该已经睡觉了才对。<br />
在摁下接通键后，鬼哭狼嚎的声音和干呕的声音立马从听筒传到耳中。<br />
干呕的声音很熟悉，鬼哭狼嚎的却是另外一个人。<br />
“你是toru的发小对吧？我是他队友，他现在在我家快喝疯了！你能不能找到他回日本找的那个女孩？”<br />
对面先说的是西班牙语，听他“啊？”了一声后，才急匆匆转换成英语，说话带着不符合语言水平的语法错误。<br />
“及川他现在在干什么？”<br />
“他现在在抱着马桶吐！我可真怕他猝死了！”对面快速急促地说，背景音一片嘈杂。<br />
相较之下，岩泉一这边显得十分冷静克制，能听到夜风飒飒的呼啸声。<br />
“你让及川接个电话吧。”<br />
对面忙不迭将手机送走，一声带着酒意、醉醺醺的声音响起。<br />
“喂？小岩？你不用……”<br />
岩泉一深吸一口气，用前所未有的音量大声咆哮。<br />
“想要喝死，让我们都去阿根廷奔丧你就继续喝，大不了我到时候帮你把骨灰抱回宫城。”<br />
“不要仗着在休赛期就使劲闹，体谅一下你自己和你队友吧。”<br />
话音落下，周边的行人纷纷看向岩泉一，连树上的叶子也跟着颤了颤。<br />
可岩泉一丝毫不在意，继续快速低声地说道。<br />
“是你当时选这条路的，你觉得没办法给她未来，那你就不应该后悔。”<br />
“她身边要是有合适的、能给她幸福的人，你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及川。”<br />
……<br />
………<br />
或许是岩泉一的话起了作用，及川彻吐干净后再也没继续喝酒，躺在床上整整昏睡一天。<br />
酒醒过后，他又恢复往常笑眯眯的状态，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对劲。<br />
阿列克谢拉着他往外走，直接塞进车里：“来来来，等会儿我给你介绍个妞。”<br />
“忘记一个人的有效方法，就是拥有另外一个人！今天兄弟我来助你一臂之力！”<br />
及川彻再三推脱，但却被一句话噎了回去。<br />
“toru，你真的很会骗人啊。”<br />
他说自己素来诚实守信，是不折不扣的阳光开朗大男孩，怎么会做骗人这件事？<br />
要说骗人，还得是眼前这位三天就能换个女伴的金发种马才对！<br />
“你胡说。”阿列克谢转动方向盘，目光沉寂，“你骗了很多人。”<br />
“骗对手，骗别人，骗她，也骗你自己。”<br />
及川彻呆住，嘴唇翕动，却一句话都挤不出来。<br />
阿根廷国家队新任的首发二传多会骗人啊，赛场上把对手像狗一样耍的团团转，赛场下让一个女孩信了半年他真的在东京打球。<br />
妈妈前一晚上还在给他收拾去国外的行李，要去美国上学的发小特地把中转站定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结果他就背着一本护照和身份证明，头也不回地跑了。<br />
在他到阿根廷，语言不通而踌躇时，有个女孩在东京体育馆，几乎失态的问，球队里到底有没有一个叫及川彻的替补。
“不洗洗吗？你现在像个野人。”望月佑子递来一块毛巾。<br />
水盆里的水波轻轻滉漾，倒映出他现在的样子。<br />
青色胡茬冒满下巴，头发乱糟糟地粘在一起，脸上还沾满了泥点子，论谁来看都无法把他和两天前电视机上光鲜亮丽的球星联系到一起。<br />
很快，清澈透亮的水变得浑浊昏黄。<br />
望月佑子又在里面找了换洗衣物和消毒药品，蹲在他的腿边帮忙消毒上药。<br />
因为山路崎岖，两条腿摔出不少伤口，蘸着高浓度酒精的棉球触碰血肉，疼得及川彻直倒吸冷气。<br />
但望月佑子没有想要温柔一点的意思，冷不丁发问。<br />
“为什么突然想着回来？”<br />
“虽然我已经是阿根廷人，但还是心系日本，看到家乡有难肯定要贡献一份绵薄之力……”<br />
及川彻开始没轻没重说烂话，瞬间，酒精棉球重重地摁在伤口上，疼得叫出声。<br />
像是撒气似的，望月佑子捏着酒精棉签，又重重在伤口上猛点好几下，疼得及川彻生理性泪水冒出眼眶。<br />
可她最终停了下来。<br />
刺激伤口的疼痛缓缓散去，及川彻双手撑地，抬头望向透着出光亮的云层。<br />
为什么要回来呢？从现在的理性来看，这无疑是蠢到不能再蠢，头脑一热不顾一切的反应。<br />
但人并不是完全理性的生物，总有一瞬间会有原始又纯粹的情感驱使着他们做出选择，所以，世界上就不知不觉间出现了奇迹。<br />
顿时，他露出复杂又带着眷恋的神情，轻轻地回答。<br />
“因为你在这儿，所以我回来了。”<br />
“你不怕死吗？”她声音闷闷的。<br />
“怕啊，是人都会怕死的。”及川彻耸耸肩，“可我也做不到干巴巴地等在电视机面前。”<br />
当时脑袋一片空白，满脑子只想着赶紧过来，其他什么都没有多想。<br />
可是现在呢？现在要该怎么办？久别重逢应该说抱歉，还是赶紧解释？<br />
气氛沉默一瞬。<br />
“我要去帮忙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br />
望月佑子轻轻地把自己的手松开，把换洗衣物放在及川彻的身边。<br />
纤瘦的背影渐渐远去，一直围观的小朋友们叽叽喳喳围了上来。<br />
这里的条件最好，理所应当地拿来安置年幼的孩子们。他们虽然刚刚经历一场大灾，眼神却还亮晶晶的，衣服也穿的整整齐齐，看得出来被照顾得很好。<br />
他们围过来问及川彻是谁，又问他为什么一直要看望月大姐姐，为什么望月大姐姐看到他就不开心。<br />
毕竟望月大姐姐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笑眯眯的样子！不会对谁冷冰冰的！<br />
作为一直被她呵护的人类幼崽们，正义感爆棚地觉得他们有责任帮忙讨个公道。<br />
面对神情严肃认真的小朋友们，及川彻露出无奈的笑容，笑眯眯地用得体的答案糊弄过去。<br />
“至于为什么看到我不开心……可能因为我像个野人？太丑了她看得不开心？”<br />
闻言，小朋友们集体严肃地摇摇头。<br />
“才不是！望月姐姐才不会在意这个嘞，所有人她都会很温柔地对待。”<br />
“那……。”及川彻喉间滞涩，不知道的怎么回答。<br />
有个小男孩敏锐地探出头，举起手问道：“你和望月姐姐是男女朋友么？”<br />
这句话一出，小朋友们集体炸锅，有腼腆的女孩子害羞地捂住脸。<br />
毕竟幼年时期还是男女大防颇为严重，说谁和谁谈恋爱了，能害羞得在所有人面前直不起头来。<br />
小男孩却轻咳两声：“你们忘啦！小野哥喜欢望月姐姐！如果他俩不是，那我们得帮小野哥！”<br />
及川彻当场跳起来：“小野？谁？哪里冒出来的男人？”<br />
“小野哥是救援队的老大，超级靠谱超级帅气！”小男孩叉着腰，上下扫视着及川彻，“是个比你好十倍，很优秀的男子汉。”<br />
“诺。你看！他们俩很好吧！”<br />
及川彻顺着小朋友指向的方向望过去，呆在原地。<br />
远远地，望月佑子正帮忙抱着大纸箱，步伐显得有些艰难。<br />
可很快，有个身姿矫健的高个男人几步上前，帮忙接过纸箱，两个人手背无意碰到，带着一点亲昵的意思。<br />
明明暴雨已经停了下来，但及川彻却能在头顶听到一声清晰惊雷炸开的声音。<br />
……还真是完蛋了。<br />
第166章<br />
及川彻很没出息地逃跑了。<br />
如果换做以前，大概会孔雀开屏似的冲上去啄人，他有绝对的自信能打败自己的同类。<br />
可现在，他似乎没有一点立场去干这件事。<br />
对于望月佑子来说，他只是五年前不告而别、骗了她、国中关系还不错的学长而已。<br />
当他出现在阿列克谢家门口前时，把对方吓了一跳，连带着屋里穿着清凉的金发女郎也哆嗦一下。<br />
如果之前去日本的造型是野人出山，那现在就是男鬼降世。<br />
及川彻倒是也没管两个人之前干了什么，直接冲向酒柜，给自己开了瓶红酒。<br />
阿列克谢好言好语地将金发女郎哄走，坐在及川彻身边，递给他一支高脚杯。<br />
“怎么了？回日本又受伤了？”<br />
“我在新闻看到你了，伟大的国际友人支援灾区，啧啧啧，你做的其实挺棒的。”<br />
及川彻没回复他，也没拿高脚杯，直接对着瓶口往嘴里灌酒。<br />
“我之前在你家里一共开过十二瓶酒，看在老熟人打折的份上，你只能在我这里喝十五瓶。”<br />
阿列克谢拍拍他的肩膀，这是男人间安慰的仪式，突然露出一声豪迈的咆哮。<br />
“喝吧！toru！情伤只能拿酒医，你可以在我这儿喝到伤愈为止！”<br />
然后五个小时后，远在东京的岩泉一收到“及川彻”的来电。<br />
他有些讶异，换算了一下时差，这个时候及川应该已经睡觉了才对。<br />
在摁下接通键后，鬼哭狼嚎的声音和干呕的声音立马从听筒传到耳中。<br />
干呕的声音很熟悉，鬼哭狼嚎的却是另外一个人。<br />
“你是toru的发小对吧？我是他队友，他现在在我家快喝疯了！你能不能找到他回日本找的那个女孩？”<br />
对面先说的是西班牙语，听他“啊？”了一声后，才急匆匆转换成英语，说话带着不符合语言水平的语法错误。<br />
“及川他现在在干什么？”<br />
“他现在在抱着马桶吐！我可真怕他猝死了！”对面快速急促地说，背景音一片嘈杂。<br />
相较之下，岩泉一这边显得十分冷静克制，能听到夜风飒飒的呼啸声。<br />
“你让及川接个电话吧。”<br />
对面忙不迭将手机送走，一声带着酒意、醉醺醺的声音响起。<br />
“喂？小岩？你不用……”<br />
岩泉一深吸一口气，用前所未有的音量大声咆哮。<br />
“想要喝死，让我们都去阿根廷奔丧你就继续喝，大不了我到时候帮你把骨灰抱回宫城。”<br />
“不要仗着在休赛期就使劲闹，体谅一下你自己和你队友吧。”<br />
话音落下，周边的行人纷纷看向岩泉一，连树上的叶子也跟着颤了颤。<br />
可岩泉一丝毫不在意，继续快速低声地说道。<br />
“是你当时选这条路的，你觉得没办法给她未来，那你就不应该后悔。”<br />
“她身边要是有合适的、能给她幸福的人，你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及川。”<br />
……<br />
………<br />
或许是岩泉一的话起了作用，及川彻吐干净后再也没继续喝酒，躺在床上整整昏睡一天。<br />
酒醒过后，他又恢复往常笑眯眯的状态，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对劲。<br />
阿列克谢拉着他往外走，直接塞进车里：“来来来，等会儿我给你介绍个妞。”<br />
“忘记一个人的有效方法，就是拥有另外一个人！今天兄弟我来助你一臂之力！”<br />
及川彻再三推脱，但却被一句话噎了回去。<br />
“toru，你真的很会骗人啊。”<br />
他说自己素来诚实守信，是不折不扣的阳光开朗大男孩，怎么会做骗人这件事？<br />
要说骗人，还得是眼前这位三天就能换个女伴的金发种马才对！<br />
“你胡说。”阿列克谢转动方向盘，目光沉寂，“你骗了很多人。”<br />
“骗对手，骗别人，骗她，也骗你自己。”<br />
及川彻呆住，嘴唇翕动，却一句话都挤不出来。<br />
阿根廷国家队新任的首发二传多会骗人啊，赛场上把对手像狗一样耍的团团转，赛场下让一个女孩信了半年他真的在东京打球。<br />
妈妈前一晚上还在给他收拾去国外的行李，要去美国上学的发小特地把中转站定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结果他就背着一本护照和身份证明，头也不回地跑了。<br />
在他到阿根廷，语言不通而踌躇时，有个女孩在东京体育馆，几乎失态的问，球队里到底有没有一个叫及川彻的替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