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蝶道：“真是恩将仇报，小姑娘，我们既舍弃肉。身，寻求意识永恒，你以为大家会在乎这身皮囊吗？做一只无忧无虑，不必为世俗所累的蝴蝶，难道不比做凡夫俗子强？”<br />
“强你个大头鬼！”<br />
秀秀破口大骂：<br />
“当蝴蝶能锦衣玉食，吃香喝辣吗！当蝴蝶能做蝴蝶大侠，受万人敬仰吗！做蝴蝶算什么无忧无虑，照你这么说，傻子也无忧无虑呢！”<br />
灵蝶：“……口出狂言，好生无礼，别理她了，我们走。”<br />
秀秀没想到连这一招都吓不住这些道家弟子，她抹了把脸，立刻换了副面孔。<br />
“别走别走！”<br />
外面一阵大过一阵的撞击声仿佛敲在秀秀心上，她噗通一声，跪在它们身前。<br />
“我口出狂言，我错了！”<br />
她道歉道得干脆利落，倒让这二人略觉讶异。<br />
“但我也是为诸位天师着想啊！”<br />
情急之下，秀秀绞尽脑汁，目光坚定地望着这两只灵蝶。<br />
她连司狱玲珑都敢骗，骗骗这两个一看就没出过龙虎山的小天师又有何难！<br />
“天师们超凡脱俗，心无挂碍，当然没错！错的是法家和巫山那些坏蛋，方才你们也听到了他们口中的辟兵人，他们实在是狼子野心，不仅要一统九州，还要将龙虎山诸位天师的真身做成辟兵人，供他们驱策使役，为祸苍生啊！”<br />
两位小天师闻言大惊。<br />
“你说什么！？”<br />
“此话当真？”<br />
秀秀一回生二回熟，眼神真挚道：“千真万确！”<br />
两个小天师彼此一琢磨，虽然对秀秀的话半信半疑，但他们都瞧见了山下攻入龙虎山的十万巫者，心中已信了半分。<br />
心中焦灼的秀秀等了好一会儿，终于见这两只灵蝶回归真身，化身成两个十二岁左右的小少年。<br />
“……快去禀报道君！”<br />
“来不及了，你们先去阻止他们拆灵讯柱石，再去禀报那个什么道君吧！”<br />
秀秀在背后推了两人一把，赶鸭子上架般将人从壁上洞窟内推了出去。<br />
两位小天师顿时有种自己被骗了的感觉，然而此刻说自己只是路过，恐怕无人相信，只好提剑加入战局。<br />
秀秀一看有戏，也不再躲躲藏藏。<br />
路遇成群的灵蝶，便立刻下跪，声情并茂地故技重施，她也不知道有几人能相信她的话，但她仍然漫山遍野地跑，跑得精疲力竭，跑得浑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br />
秀秀的脑海里回忆着加入墨家时的画面。<br />
其实她不过是听说做墨家弟子可以白捞一笔钱才去的，从未真心实意地认同什么兼爱非攻的大道理。<br />
什么爱来爱去的。<br />
她最爱的就是自己，自己的命才最重要，她爹娘死于邪祟袭击时也没人救他们，她凭什么要为了别人的死活拼命啊？<br />
就算珑玲姐确实对她很好。<br />
就算她被自己骗得团团转，被巫山驱逐，从高高在上的司狱玲珑变成了一个普通人。<br />
……那又怎样！<br />
那又怎样！！！<br />
噙着眼泪的秀秀跑着跑着，不知不觉间，这些念头龙虎山的风中跑散，当日加入墨家时的誓词却浮上心头，愈发清晰——<br />
「为身之所恶，以成人之所急。」<br />
「赴汤蹈火，死不旋踵。」<br />
恍惚间，秀秀在空荡的山野隐约瞧见一道身影。<br />
“……珑玲姐？珑玲姐！”<br />
头晕眼花的秀秀奔着那个方向跌跌撞撞而去，那人走得很快，秀秀紧随其后，待越过山坡后，她才惊觉自己已追到了最前线的战场。<br />
血浸碧土，尸垒成山，赤红的身影立于人海中，秀秀看着那个背影，很难将他与平日总是言笑晏晏的那个人联系起来。<br />
……没关系。<br />
珑玲姐来了，只要他们二人合力，绝不会败。<br />
秀秀心生希冀时，余光却终于看清了自己一路追过来的女子面貌。<br />
不是珑玲。<br />
那个人，那道身影，她是……<br />
“师、师月卿……你怎么会在这里？珑玲姐呢？她不是跟你一同消失的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她人呢？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br />
秀秀的声音在师月卿耳畔听不真切，她神思不定，游荡在山野间，宛如孤魂野鬼一般。<br />
她记得方才她与珑玲交战，斩断了她的天戮剑。<br />
胜券在握时，她却浑身一轻，仿佛变成了一只灵蝶，飘飘荡荡游走在天地间，忘了自己的名字。<br />
能不动声色地入侵灵台，将她二人点化为蝶，恐怕只有道家道君南霁云才能做到。<br />
不过，他也只能趁自己与珑玲交手，心神动荡时才能做到，换做现在，以她之力，就算和这位道君正面交手，他也绝无胜算。<br />
师月卿想，龙虎山内的这些道家弟子始终是个隐患。<br />
得除掉他们，不能让他们出手碍事。<br />
还有那个梅池春。<br />
师月卿淡漠眼瞳映着那个赤红背影。<br />
听说九州鼎乃承载九州气运的神器，无法硬夺，所以只能活捉梅池春，让他心甘情愿做人柱，堵住天地间源源不绝的太岁瘴气。<br />
还有什么？<br />
她还需要做什么？<br />
师月卿一边细细地捋清她要做的事，一边抬手指向身侧那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br />
只需她一个念头，便可轻易夺走她的性命。<br />
然而师月卿看着她开开合合的唇，忽而在其中捕捉到一个名字。<br />
……珑玲。<br />
心底念出这个名字的同时，林深处，似乎出现了一道熟悉身影。<br />
不远处的梅池春也似有所感，在这一刻回过头来。<br />
血雾弥漫中，两人的视线都落在珑玲的身上，梅池春一动不动，久久凝望，好像在确认这是否是自己的幻觉。<br />
他再次用「天子令」逼退这些不知疲倦的辟兵人，这种术式对此刻的他消耗巨大，几乎是瞬间，梅池春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呛得他胸腔震动，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声。<br />
但他仿佛并不在意，跌跌撞撞，朝珑玲的方向走了几步。<br />
高处的蔺青曜眼底浮现一层光彩。<br />
“……她没死！”蔺青曜怒而望向法家理君，“你不会不知道她跟师月卿没死，为何隐瞒！”<br />
商怀静静望着那个方向。<br />
曾经在卫宫的无数岁月翻涌而来。<br />
这个名叫珑玲的女孩，虽是辟兵人，却与其他辟兵人的意义不同。<br />
生儿育女不必男子出力，但她却是他和蔺苍玉共同的作品，他们两人为此付出了同样的努力，对商怀而言，他对这个作品的感情并不比对亲生孩子的感情少。<br />
“因为没有区别。”<br />
商怀眉目悠远，冷静而残酷地说：<br />
“除非你的辟兵术能强如你母亲，否则，没有人能掌控她。”<br />
话音落下，一柄利刃已横在商怀的脖颈上。<br />
“——是吗？师月卿经我之手，实力已在珑玲之上，能不能掌控她，不劳法家理君插手，我不管你是谁，再敢不经我允许对她下手，在师月卿杀她之前，我会先杀了你。”<br />
商怀并不言语，只是眺望着那两人对峙的方向。<br />
师月卿神色镇定。<br />
方才一战，虽然和珑玲尚未分出胜负，但天戮剑被她所斩，她很清楚现在自己与珑玲的实力谁高谁低。<br />
看着珑玲朝她快步而来，师月卿手持竹简，严阵以待。<br />
“你本可以不死，珑玲，我再问你一遍，你若是愿意归顺法家，我可以留你……”<br />
师月卿瞳仁蓦然一缩。<br />
不知何时，那身影竟神鬼不知地倏然闪现至她眼前！<br />
在师月卿震撼失语的同时，珑玲双手合掌，以纯澈的浩然之气将那片杀意凛冽的竹简阻截于掌心！<br />
咔嚓。<br />
伴随着令<br />
师月卿难以置信的碎裂声，竹简粉碎成金色木屑，她看到对面的少女露出一个悲悯而温和的眼神。<br />
“你不是法家的师月卿，你叫姜昙，齐国景公之女，自幼疾病缠身，从未出过齐国宫廷，你熟读天下典籍，但最向往的，还是宫阙外的天高海阔。”<br />
悬于珑玲瞳仁前的另一根法简倏然停住。<br />
师月卿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女，聪慧如她，在听到姜昙这个名字之时，她心底已经升起了一股极大的震撼与恐惧。<br />
身后赶来的梅池春也脚步一滞。<br />
他眉尖很轻地蹙了蹙。<br />
视野中，翩然淡雅的女子面对着那个清瘦而强大的少女，让他无端生出一个诡异的念头。<br />
“你不出了宫廷，体弱无法修行，所以，你将希望寄托在了入宫为你伴读的宗室之女身上。”<br />
珑玲缓慢地陈述着，在师月卿惶然惊惧的目光中，她将自己看到的，记起来的一切，都向师月卿娓娓道来。<br />
“她修行极有天赋，你便替她求来大儒为师，她想做女将军，你在宫廷百官中斡旋，在父亲景公面前谨小慎微，竭力讨好，替她谋得官爵，助她一展才华。”
“强你个大头鬼！”<br />
秀秀破口大骂：<br />
“当蝴蝶能锦衣玉食，吃香喝辣吗！当蝴蝶能做蝴蝶大侠，受万人敬仰吗！做蝴蝶算什么无忧无虑，照你这么说，傻子也无忧无虑呢！”<br />
灵蝶：“……口出狂言，好生无礼，别理她了，我们走。”<br />
秀秀没想到连这一招都吓不住这些道家弟子，她抹了把脸，立刻换了副面孔。<br />
“别走别走！”<br />
外面一阵大过一阵的撞击声仿佛敲在秀秀心上，她噗通一声，跪在它们身前。<br />
“我口出狂言，我错了！”<br />
她道歉道得干脆利落，倒让这二人略觉讶异。<br />
“但我也是为诸位天师着想啊！”<br />
情急之下，秀秀绞尽脑汁，目光坚定地望着这两只灵蝶。<br />
她连司狱玲珑都敢骗，骗骗这两个一看就没出过龙虎山的小天师又有何难！<br />
“天师们超凡脱俗，心无挂碍，当然没错！错的是法家和巫山那些坏蛋，方才你们也听到了他们口中的辟兵人，他们实在是狼子野心，不仅要一统九州，还要将龙虎山诸位天师的真身做成辟兵人，供他们驱策使役，为祸苍生啊！”<br />
两位小天师闻言大惊。<br />
“你说什么！？”<br />
“此话当真？”<br />
秀秀一回生二回熟，眼神真挚道：“千真万确！”<br />
两个小天师彼此一琢磨，虽然对秀秀的话半信半疑，但他们都瞧见了山下攻入龙虎山的十万巫者，心中已信了半分。<br />
心中焦灼的秀秀等了好一会儿，终于见这两只灵蝶回归真身，化身成两个十二岁左右的小少年。<br />
“……快去禀报道君！”<br />
“来不及了，你们先去阻止他们拆灵讯柱石，再去禀报那个什么道君吧！”<br />
秀秀在背后推了两人一把，赶鸭子上架般将人从壁上洞窟内推了出去。<br />
两位小天师顿时有种自己被骗了的感觉，然而此刻说自己只是路过，恐怕无人相信，只好提剑加入战局。<br />
秀秀一看有戏，也不再躲躲藏藏。<br />
路遇成群的灵蝶，便立刻下跪，声情并茂地故技重施，她也不知道有几人能相信她的话，但她仍然漫山遍野地跑，跑得精疲力竭，跑得浑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br />
秀秀的脑海里回忆着加入墨家时的画面。<br />
其实她不过是听说做墨家弟子可以白捞一笔钱才去的，从未真心实意地认同什么兼爱非攻的大道理。<br />
什么爱来爱去的。<br />
她最爱的就是自己，自己的命才最重要，她爹娘死于邪祟袭击时也没人救他们，她凭什么要为了别人的死活拼命啊？<br />
就算珑玲姐确实对她很好。<br />
就算她被自己骗得团团转，被巫山驱逐，从高高在上的司狱玲珑变成了一个普通人。<br />
……那又怎样！<br />
那又怎样！！！<br />
噙着眼泪的秀秀跑着跑着，不知不觉间，这些念头龙虎山的风中跑散，当日加入墨家时的誓词却浮上心头，愈发清晰——<br />
「为身之所恶，以成人之所急。」<br />
「赴汤蹈火，死不旋踵。」<br />
恍惚间，秀秀在空荡的山野隐约瞧见一道身影。<br />
“……珑玲姐？珑玲姐！”<br />
头晕眼花的秀秀奔着那个方向跌跌撞撞而去，那人走得很快，秀秀紧随其后，待越过山坡后，她才惊觉自己已追到了最前线的战场。<br />
血浸碧土，尸垒成山，赤红的身影立于人海中，秀秀看着那个背影，很难将他与平日总是言笑晏晏的那个人联系起来。<br />
……没关系。<br />
珑玲姐来了，只要他们二人合力，绝不会败。<br />
秀秀心生希冀时，余光却终于看清了自己一路追过来的女子面貌。<br />
不是珑玲。<br />
那个人，那道身影，她是……<br />
“师、师月卿……你怎么会在这里？珑玲姐呢？她不是跟你一同消失的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她人呢？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br />
秀秀的声音在师月卿耳畔听不真切，她神思不定，游荡在山野间，宛如孤魂野鬼一般。<br />
她记得方才她与珑玲交战，斩断了她的天戮剑。<br />
胜券在握时，她却浑身一轻，仿佛变成了一只灵蝶，飘飘荡荡游走在天地间，忘了自己的名字。<br />
能不动声色地入侵灵台，将她二人点化为蝶，恐怕只有道家道君南霁云才能做到。<br />
不过，他也只能趁自己与珑玲交手，心神动荡时才能做到，换做现在，以她之力，就算和这位道君正面交手，他也绝无胜算。<br />
师月卿想，龙虎山内的这些道家弟子始终是个隐患。<br />
得除掉他们，不能让他们出手碍事。<br />
还有那个梅池春。<br />
师月卿淡漠眼瞳映着那个赤红背影。<br />
听说九州鼎乃承载九州气运的神器，无法硬夺，所以只能活捉梅池春，让他心甘情愿做人柱，堵住天地间源源不绝的太岁瘴气。<br />
还有什么？<br />
她还需要做什么？<br />
师月卿一边细细地捋清她要做的事，一边抬手指向身侧那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br />
只需她一个念头，便可轻易夺走她的性命。<br />
然而师月卿看着她开开合合的唇，忽而在其中捕捉到一个名字。<br />
……珑玲。<br />
心底念出这个名字的同时，林深处，似乎出现了一道熟悉身影。<br />
不远处的梅池春也似有所感，在这一刻回过头来。<br />
血雾弥漫中，两人的视线都落在珑玲的身上，梅池春一动不动，久久凝望，好像在确认这是否是自己的幻觉。<br />
他再次用「天子令」逼退这些不知疲倦的辟兵人，这种术式对此刻的他消耗巨大，几乎是瞬间，梅池春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呛得他胸腔震动，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声。<br />
但他仿佛并不在意，跌跌撞撞，朝珑玲的方向走了几步。<br />
高处的蔺青曜眼底浮现一层光彩。<br />
“……她没死！”蔺青曜怒而望向法家理君，“你不会不知道她跟师月卿没死，为何隐瞒！”<br />
商怀静静望着那个方向。<br />
曾经在卫宫的无数岁月翻涌而来。<br />
这个名叫珑玲的女孩，虽是辟兵人，却与其他辟兵人的意义不同。<br />
生儿育女不必男子出力，但她却是他和蔺苍玉共同的作品，他们两人为此付出了同样的努力，对商怀而言，他对这个作品的感情并不比对亲生孩子的感情少。<br />
“因为没有区别。”<br />
商怀眉目悠远，冷静而残酷地说：<br />
“除非你的辟兵术能强如你母亲，否则，没有人能掌控她。”<br />
话音落下，一柄利刃已横在商怀的脖颈上。<br />
“——是吗？师月卿经我之手，实力已在珑玲之上，能不能掌控她，不劳法家理君插手，我不管你是谁，再敢不经我允许对她下手，在师月卿杀她之前，我会先杀了你。”<br />
商怀并不言语，只是眺望着那两人对峙的方向。<br />
师月卿神色镇定。<br />
方才一战，虽然和珑玲尚未分出胜负，但天戮剑被她所斩，她很清楚现在自己与珑玲的实力谁高谁低。<br />
看着珑玲朝她快步而来，师月卿手持竹简，严阵以待。<br />
“你本可以不死，珑玲，我再问你一遍，你若是愿意归顺法家，我可以留你……”<br />
师月卿瞳仁蓦然一缩。<br />
不知何时，那身影竟神鬼不知地倏然闪现至她眼前！<br />
在师月卿震撼失语的同时，珑玲双手合掌，以纯澈的浩然之气将那片杀意凛冽的竹简阻截于掌心！<br />
咔嚓。<br />
伴随着令<br />
师月卿难以置信的碎裂声，竹简粉碎成金色木屑，她看到对面的少女露出一个悲悯而温和的眼神。<br />
“你不是法家的师月卿，你叫姜昙，齐国景公之女，自幼疾病缠身，从未出过齐国宫廷，你熟读天下典籍，但最向往的，还是宫阙外的天高海阔。”<br />
悬于珑玲瞳仁前的另一根法简倏然停住。<br />
师月卿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女，聪慧如她，在听到姜昙这个名字之时，她心底已经升起了一股极大的震撼与恐惧。<br />
身后赶来的梅池春也脚步一滞。<br />
他眉尖很轻地蹙了蹙。<br />
视野中，翩然淡雅的女子面对着那个清瘦而强大的少女，让他无端生出一个诡异的念头。<br />
“你不出了宫廷，体弱无法修行，所以，你将希望寄托在了入宫为你伴读的宗室之女身上。”<br />
珑玲缓慢地陈述着，在师月卿惶然惊惧的目光中，她将自己看到的，记起来的一切，都向师月卿娓娓道来。<br />
“她修行极有天赋，你便替她求来大儒为师，她想做女将军，你在宫廷百官中斡旋，在父亲景公面前谨小慎微，竭力讨好，替她谋得官爵，助她一展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