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你知晓为何我到最后依旧放过她吗？”<br />
容辞抬眼看来，目光紧紧盯着他。<br />
姜烬生嘴角勾起笑意，一双狭长的眼眸却垂下，掩住眸底的涩意，“我比任何人都知晓她恨我，所以当初我问她，流筝是谁的孩子，她选择了欺瞒，我原以为她那时还爱着你，但怎么可能？她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选择一个三心二意，对她不忠的男人？从那时我便知道，她已经对你死了心。”<br />
“既然她都不爱你了，为何没有可能，在未来那么长的日子里，会爱上我？”<br />
姜烬生垂下眼眸，嘴角笑意轻薄，“我便抱着这样的念头，日复一日，等她来爱我。”<br />
容辞冷笑出声，“但你却忽视了一点，在她舍弃我的那一刻起，你便应该知道，她那样的性子，也不会选择一个强迫她的男人。”<br />
姜烬生抬眼，“我的确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你又好到哪里去？”<br />
他笑了笑，讥诮道：“你对自己心爱女人唯一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你有什么资格说，爱她？容辞，你爱的只是自己，你利用流筝，不光是为了报复我，还有她吧。”<br />
“你只是在愤恨，嫉妒，你不明白，为何她不能理解你的苦衷，为何要舍弃你。”<br />
容辞紧紧盯着他，看着他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道：“因为绫意比我更了解你，她知晓你是什么样的人，她知晓，在你心中，你对她的爱永远也比不上权利。”<br />
姜烬生嘲弄一笑：“你最爱之人，何尝不是最了解你之人？”<br />
“所以即便她恨极了我，也要拒绝和你私奔，即便她不想承认流筝是我的孩子，也不没有将她记在你的头上。”<br />
只是可惜，那时他年轻气盛，到底是自负过头，心心念念的心爱之人在生产后，冷漠地告诉他，流筝不是他的孩子。<br />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背叛，以至于怒火冲垮了理智，拂袖离去，整整八年，不曾再见。<br />
可纵然他对她心生怒意，却也从未想过她会过得不好，是以数不尽的药理珍宝源源不断抬进她的府邸，却被她一一拒绝，他去找过她，被她闭门而拒。<br />
那时木槿花开正盛，枝头艳丽，但那抹韶华，却如同火焰，灼烧着他心底。<br />
他知她性子决裂，却从未想到，她会整整八年，都不愿再见他一面。<br />
而他也太过自负自傲，只以为她此举只为了保护她与那个男人的孩子，却不曾思索，这背后的深意。<br />
到底是他，对不起她。<br />
第81章 母亲爱我吗？<br />
姜烬生闭了闭眼, 过往的事早已在他心头留下一道旧疤，每当提及，总会阵阵作痛。<br />
“究其根本, 是我们对不起她。”<br />
他嗓音喑哑，眸底有几不可察的痛意，“但你千不该万不该, 不该这样对流筝, 流筝是无辜之人, 你这样对她, 其心何忍？”<br />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容辞，你可还记得, 最初绫意为何会喜欢上你？”<br />
容辞眼底恍惚一瞬, 仿佛回到他与宋绫意最初相识的场景。<br />
她最爱他什么？<br />
她最爱的，是他的正直和坦率，那是他最初的模样。<br />
姜烬生生来尊贵，自小生在偌大的皇宫, 见惯了勾心斗角之事，心思城府极深, 他身上有绫意最不喜欢的深沉。<br />
因此她厌恶极了姜烬生的手段, 却会为容辞的正直清高动心。<br />
可他这点为数不多令她喜爱的品性, 早已在世道的磋磨下消磨干净。<br />
如今他的模样, 陌生到令他自己都心生惶恐。<br />
容辞慢慢抬手, 手指触到冰冷的面具, 他手指颤抖, 心头凉意泛滥。<br />
这副面具, 他戴了太多年, 久到自己都快忘了，面具下面是怎样的容貌。<br />
那是他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因为绫意喜欢他的脸。<br />
但在她离去后，他这副模样也不存在了。<br />
他精心谋划了这一切，甚至不惜用刀刃划破她喜欢的那张脸，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步，他如何忍心放弃？<br />
只差一步，他便能再次见到她。<br />
容辞慢慢放下手，嘴角勾起笑意，看向他的眼底带着疯狂，“你以为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折磨你报复你？”<br />
姜烬生沉下眉眼，盯着他。<br />
容辞笑了笑，“你错了，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是一个人。”<br />
“——我要她，活着来爱我。”<br />
姜烬生眼底骤然掀起波澜，听见他缓慢道：“你以为我为何要在流筝体内种下子蛊？因为只有这样做，她才有可能醒来。”<br />
“我研制长生蛊，从来都是为了绫意。”<br />
“你说我对流筝狠心，折磨她欺辱她，可她毕竟是绫意的孩子，我又如何忍心？因为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br />
“我尝试过其他所有的方法，皆失败了。”<br />
容辞眼底沉静，“我只有这样对她，子蛊在她体内才有可能成熟。”<br />
“姜烬生，我的确对不起流筝，但我要菱意回来，我别无选择。”<br />
他眼底情愫翻涌，带着陌生的癫狂，“姜烬生，难道你不想再见绫意一面？”<br />
……<br />
“所以，你们在我体内种下子蛊，只是为了救……我母亲？”<br />
流筝微微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br />
楼主看着她点头，眼底情绪翻涌。<br />
流筝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到下方传来有力稳定的跳动声，她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质疑，而是……原来，她还可以再见到自己的母亲吗？<br />
流筝抿了抿唇，极力回想着曾经那些梦境中，对自己的母亲为数不多的印象，但无论怎么想，都想象不出她的模样。<br />
“我听说……她是一个很美丽的人。”<br />
“对，”楼主想到往日的记忆，眼神逐渐变得柔和，“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人，让无数人心动过，但是，美貌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好运，恰恰相反，她的容貌给她带来了无妄之灾。”<br />
楼主面色慢慢平静下来，“她是一个很美好的人，善良、坚韧，但是到头来……”<br />
她冷笑一声，接着道：“过得连普通人都不如。”<br />
流筝垂下眸子，忽然问：“我在醉仙楼这么多年，你从不让我以真面目示人，为什么？”<br />
楼主一愣，看向她，静默一瞬，反问道：“你不明白？”<br />
流筝抬眸看去，眼神清净明亮，静静望向她，“我会死吗？”<br />
楼主未曾出声。<br />
流筝一直将手心放在胸腔处，感受到下方的跃动，感受到身体的温热，血液在皮肤下流淌，她感受着这一切，心慢慢定了下来，问：“救她，我会死吗？”<br />
楼主静静看着她，反问道：“如果我说会，你怎么选择？”<br />
“我怎么选择？”流筝重复了一遍，忽然冲她弯了弯唇，眼底浮现一抹真挚的笑意，“我觉得，你们一开始就计划错了，若是只想要我救她，直接跟我说一声不就好了，她是我的母亲，给了我生命的人，我会拒绝吗？”<br />
楼主没说话。<br />
“但是你们还是选择这么对我了，”流筝又笑了一声，“楼主，你恨我。”<br />
她这样笃定地说着，她从未如此认真。<br />
“你恨我，或许是因为，你觉得我的存在于我的母亲来说是痛苦，是她一生不得触碰的伤疤，是她被不爱之人强迫的耻辱，亦或者，我身体里流淌着那个人的血液，你恨他，我母亲也恨他，你们认为他是造成我母亲一切悲剧的源头，再或者……我母亲的死亡，与我有关？”<br />
她平静道：“对吗？”<br />
楼主看着她，手指微蜷，正要开口，忽然听她轻声问道：“我母亲爱我吗？”<br />
楼主一时哑然，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她如自言自语般，自己接下去道：“应当是爱的，她愿意生下我，生下流淌着她最厌恶的血液的我，她在生下我的那一刻，一定将我认作了她的孩子。”<br />
楼主哑然半晌，再次开口时，嗓音微哑，“……爱的，你母亲从未说过不爱你，她为了生下你，付出了许多。”<br />
流筝听着她说完，抬起自己腰间的玉佩，放在手心里，她垂眸看着：“流筝，流筝，这样的好名字，她定然是爱我的。”<br />
“我在醒来的那一刻，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是谁，我的父母是谁，他们为何要将我抛弃，亦或者，是我自己走失了，若是后者，我不敢想，他们会有多着急，多伤心，若是前者，我也一定要找到他们，问上一句，你们为何要抛弃我？我哪里不好？”<br />
“那时我什么都不记得，更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可我遇见了你，你给了我一个理由，你对我说，人活下去，一定要有一个信念，即便那时你对我说的这句话可能出于利用我的目的，但的的确确给了我一个活下去的信念。”<br />
流筝道：“一开始，我的信念是找到父母亲人，再后来，我的信念是，自由。”<br />
她想，那种自由自在，闲云野鹤的日子，在她心中已被描摹过许多许多遍，每一次出任务前，支撑她咬牙活下来的信念便是这个，她还欠柳戚戚一壶酒，她还欠谢修珩一个约定。
容辞抬眼看来，目光紧紧盯着他。<br />
姜烬生嘴角勾起笑意，一双狭长的眼眸却垂下，掩住眸底的涩意，“我比任何人都知晓她恨我，所以当初我问她，流筝是谁的孩子，她选择了欺瞒，我原以为她那时还爱着你，但怎么可能？她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选择一个三心二意，对她不忠的男人？从那时我便知道，她已经对你死了心。”<br />
“既然她都不爱你了，为何没有可能，在未来那么长的日子里，会爱上我？”<br />
姜烬生垂下眼眸，嘴角笑意轻薄，“我便抱着这样的念头，日复一日，等她来爱我。”<br />
容辞冷笑出声，“但你却忽视了一点，在她舍弃我的那一刻起，你便应该知道，她那样的性子，也不会选择一个强迫她的男人。”<br />
姜烬生抬眼，“我的确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你又好到哪里去？”<br />
他笑了笑，讥诮道：“你对自己心爱女人唯一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你有什么资格说，爱她？容辞，你爱的只是自己，你利用流筝，不光是为了报复我，还有她吧。”<br />
“你只是在愤恨，嫉妒，你不明白，为何她不能理解你的苦衷，为何要舍弃你。”<br />
容辞紧紧盯着他，看着他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道：“因为绫意比我更了解你，她知晓你是什么样的人，她知晓，在你心中，你对她的爱永远也比不上权利。”<br />
姜烬生嘲弄一笑：“你最爱之人，何尝不是最了解你之人？”<br />
“所以即便她恨极了我，也要拒绝和你私奔，即便她不想承认流筝是我的孩子，也不没有将她记在你的头上。”<br />
只是可惜，那时他年轻气盛，到底是自负过头，心心念念的心爱之人在生产后，冷漠地告诉他，流筝不是他的孩子。<br />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背叛，以至于怒火冲垮了理智，拂袖离去，整整八年，不曾再见。<br />
可纵然他对她心生怒意，却也从未想过她会过得不好，是以数不尽的药理珍宝源源不断抬进她的府邸，却被她一一拒绝，他去找过她，被她闭门而拒。<br />
那时木槿花开正盛，枝头艳丽，但那抹韶华，却如同火焰，灼烧着他心底。<br />
他知她性子决裂，却从未想到，她会整整八年，都不愿再见他一面。<br />
而他也太过自负自傲，只以为她此举只为了保护她与那个男人的孩子，却不曾思索，这背后的深意。<br />
到底是他，对不起她。<br />
第81章 母亲爱我吗？<br />
姜烬生闭了闭眼, 过往的事早已在他心头留下一道旧疤，每当提及，总会阵阵作痛。<br />
“究其根本, 是我们对不起她。”<br />
他嗓音喑哑，眸底有几不可察的痛意，“但你千不该万不该, 不该这样对流筝, 流筝是无辜之人, 你这样对她, 其心何忍？”<br />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容辞，你可还记得, 最初绫意为何会喜欢上你？”<br />
容辞眼底恍惚一瞬, 仿佛回到他与宋绫意最初相识的场景。<br />
她最爱他什么？<br />
她最爱的，是他的正直和坦率，那是他最初的模样。<br />
姜烬生生来尊贵，自小生在偌大的皇宫, 见惯了勾心斗角之事，心思城府极深, 他身上有绫意最不喜欢的深沉。<br />
因此她厌恶极了姜烬生的手段, 却会为容辞的正直清高动心。<br />
可他这点为数不多令她喜爱的品性, 早已在世道的磋磨下消磨干净。<br />
如今他的模样, 陌生到令他自己都心生惶恐。<br />
容辞慢慢抬手, 手指触到冰冷的面具, 他手指颤抖, 心头凉意泛滥。<br />
这副面具, 他戴了太多年, 久到自己都快忘了，面具下面是怎样的容貌。<br />
那是他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因为绫意喜欢他的脸。<br />
但在她离去后，他这副模样也不存在了。<br />
他精心谋划了这一切，甚至不惜用刀刃划破她喜欢的那张脸，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步，他如何忍心放弃？<br />
只差一步，他便能再次见到她。<br />
容辞慢慢放下手，嘴角勾起笑意，看向他的眼底带着疯狂，“你以为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折磨你报复你？”<br />
姜烬生沉下眉眼，盯着他。<br />
容辞笑了笑，“你错了，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是一个人。”<br />
“——我要她，活着来爱我。”<br />
姜烬生眼底骤然掀起波澜，听见他缓慢道：“你以为我为何要在流筝体内种下子蛊？因为只有这样做，她才有可能醒来。”<br />
“我研制长生蛊，从来都是为了绫意。”<br />
“你说我对流筝狠心，折磨她欺辱她，可她毕竟是绫意的孩子，我又如何忍心？因为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br />
“我尝试过其他所有的方法，皆失败了。”<br />
容辞眼底沉静，“我只有这样对她，子蛊在她体内才有可能成熟。”<br />
“姜烬生，我的确对不起流筝，但我要菱意回来，我别无选择。”<br />
他眼底情愫翻涌，带着陌生的癫狂，“姜烬生，难道你不想再见绫意一面？”<br />
……<br />
“所以，你们在我体内种下子蛊，只是为了救……我母亲？”<br />
流筝微微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br />
楼主看着她点头，眼底情绪翻涌。<br />
流筝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到下方传来有力稳定的跳动声，她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质疑，而是……原来，她还可以再见到自己的母亲吗？<br />
流筝抿了抿唇，极力回想着曾经那些梦境中，对自己的母亲为数不多的印象，但无论怎么想，都想象不出她的模样。<br />
“我听说……她是一个很美丽的人。”<br />
“对，”楼主想到往日的记忆，眼神逐渐变得柔和，“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人，让无数人心动过，但是，美貌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好运，恰恰相反，她的容貌给她带来了无妄之灾。”<br />
楼主面色慢慢平静下来，“她是一个很美好的人，善良、坚韧，但是到头来……”<br />
她冷笑一声，接着道：“过得连普通人都不如。”<br />
流筝垂下眸子，忽然问：“我在醉仙楼这么多年，你从不让我以真面目示人，为什么？”<br />
楼主一愣，看向她，静默一瞬，反问道：“你不明白？”<br />
流筝抬眸看去，眼神清净明亮，静静望向她，“我会死吗？”<br />
楼主未曾出声。<br />
流筝一直将手心放在胸腔处，感受到下方的跃动，感受到身体的温热，血液在皮肤下流淌，她感受着这一切，心慢慢定了下来，问：“救她，我会死吗？”<br />
楼主静静看着她，反问道：“如果我说会，你怎么选择？”<br />
“我怎么选择？”流筝重复了一遍，忽然冲她弯了弯唇，眼底浮现一抹真挚的笑意，“我觉得，你们一开始就计划错了，若是只想要我救她，直接跟我说一声不就好了，她是我的母亲，给了我生命的人，我会拒绝吗？”<br />
楼主没说话。<br />
“但是你们还是选择这么对我了，”流筝又笑了一声，“楼主，你恨我。”<br />
她这样笃定地说着，她从未如此认真。<br />
“你恨我，或许是因为，你觉得我的存在于我的母亲来说是痛苦，是她一生不得触碰的伤疤，是她被不爱之人强迫的耻辱，亦或者，我身体里流淌着那个人的血液，你恨他，我母亲也恨他，你们认为他是造成我母亲一切悲剧的源头，再或者……我母亲的死亡，与我有关？”<br />
她平静道：“对吗？”<br />
楼主看着她，手指微蜷，正要开口，忽然听她轻声问道：“我母亲爱我吗？”<br />
楼主一时哑然，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她如自言自语般，自己接下去道：“应当是爱的，她愿意生下我，生下流淌着她最厌恶的血液的我，她在生下我的那一刻，一定将我认作了她的孩子。”<br />
楼主哑然半晌，再次开口时，嗓音微哑，“……爱的，你母亲从未说过不爱你，她为了生下你，付出了许多。”<br />
流筝听着她说完，抬起自己腰间的玉佩，放在手心里，她垂眸看着：“流筝，流筝，这样的好名字，她定然是爱我的。”<br />
“我在醒来的那一刻，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是谁，我的父母是谁，他们为何要将我抛弃，亦或者，是我自己走失了，若是后者，我不敢想，他们会有多着急，多伤心，若是前者，我也一定要找到他们，问上一句，你们为何要抛弃我？我哪里不好？”<br />
“那时我什么都不记得，更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可我遇见了你，你给了我一个理由，你对我说，人活下去，一定要有一个信念，即便那时你对我说的这句话可能出于利用我的目的，但的的确确给了我一个活下去的信念。”<br />
流筝道：“一开始，我的信念是找到父母亲人，再后来，我的信念是，自由。”<br />
她想，那种自由自在，闲云野鹤的日子，在她心中已被描摹过许多许多遍，每一次出任务前，支撑她咬牙活下来的信念便是这个，她还欠柳戚戚一壶酒，她还欠谢修珩一个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