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周新霁让宝宝陪着方远， 他走向了楼上的书房，里面的医生等待他许久。<br />
心理医生推了推眼镜，再次询问周新霁：“一定要消灭另一个人格？”<br />
经过他们的诊断，发现周新霁并没有患上人格分裂，他的意识清明，有独立思考能力， 他们开始觉得会不会是他得了妄想症。<br />
他和精神医生对视， 依照周新霁的说法，他们这次来是帮他“摧毁”另一个人格， 可是在并没有另一个人格的情况下……<br />
精神医生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先顺着周新霁的想法。<br />
周新霁在沙发上躺下， 带有安眠成分的香薰被点燃，他闭上眼睛说道：“一定要杀掉他。”<br />
心理医生顿时压力重大， 咽了一口口水才依照步骤开始催眠。<br />
先是让周新霁睡去。<br />
看到他闭上眼， 呼吸沉沉，心理医生吐出一口气，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谁？”<br />
“周…元舒。”沙发上的男人缓缓开口，吐出的名字让医生两人震惊。<br />
所以周新霁说的是真的？！<br />
几分钟前， 周元舒在周新霁不知吃了什么东西后意识便开始昏沉，整个魂体都感到撕裂般的疼痛，但又在香薰的味道下变得平静，比周新霁更快地陷入沉睡和催眠。<br />
他潜意识觉得不对，但挣脱不了医生的催眠，像是被牢笼困住，意识在疯狂挣扎却无济于事。<br />
医生看到周新霁脸上变得痛苦、流出冷汗后，立马放缓问话的节奏，一点点侵入周元舒的思想中。<br />
周元舒在他温和没有恶意的声音中渐渐放松。<br />
医生问道：“你身边有什么？”<br />
“星空、月光，很美，还有他。”<br />
说完他露出一个笑，充满爱意的笑。<br />
意识到“他”是一个突破口，医生追问：“他是谁？你喜欢的人？”<br />
“方远，我的爱人，但是有点小。”仿若在梦中的周元舒看着才几岁的小方远，他站在一栋屋子前，没有知觉地在站在那。<br />
医生让周元舒靠近他。<br />
周元舒迫不及待地奔向方远，跑着跑着，他身形渐渐压缩，也变回了五岁的模样，他努力地跑，但方远的身影还是那么远，似乎永远也跑不到他身边。<br />
“好远、他在好远的地方。”周元舒面目痛苦，隐隐有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br />
医生安抚道：“你仔细看，他就在你前面，不远，他再走十步就可以走到他身边，就十步，很近了。”<br />
一步、两步、三步……<br />
周元舒数着步子往前走，第十步抬头的时候，就是近在咫尺，一伸手就可以碰到的方远。<br />
他激动地伸手，去牵方远的手。<br />
小小的方远脸白嫩嫩，好奇地看着周元舒：“哥哥，你是谁？”<br />
“我是周新霁，你的好朋友。”周元舒紧紧拉住方远的手，认真看着他说道。<br />
方远露出一个嫩生生的笑：“新霁哥哥！”<br />
他眉眼弯弯，精致的脸蛋是纯粹的笑意。<br />
周元舒也回笑，突然他看向两人身前的屋子，发现正是在方宅外。<br />
周元舒惊讶转头想要带方远离开。<br />
突然方远清透的眼眸变得暗沉沉，嘴角的笑被扯大，他阴恻恻地看着周元舒，像是想说什么。<br />
但下一秒，一具熟悉的身体从楼上跃下，直直坠落在两人面前。<br />
周元舒在尸体出现前就似有所感，直接捂住方远的眼睛，他抬头死死盯着女人跳楼的全过程，直到他落在地上，迸溅出无数血点。<br />
全部被他的手挡住。<br />
周元舒带着方远转身，用身体挡住方远的视线。<br />
“没事的没事的。”他的身体不住颤抖，竟然比方远还要害怕的模样，他死命安慰方远，说出迟到许久的安慰的话。<br />
“盛姨跳楼不是你的错，不关你的事。”<br />
被他抱住的方远在他怀里笑，是讽刺的笑，冰冷的笑。<br />
方远声音还是很甜：“是我杀了我母亲，我杀了她，我要做方家的少爷，怎么能有一个小三母亲？我杀了她才能被承认、继续住在方家！”<br />
他的语言恶毒无比，没有一丝忏悔。<br />
周元舒抱住他的手都在颤抖，但不是因为生气和失望，而是心疼。<br />
他从来都是感情细腻的，比方远还要悲伤地落下眼泪，似是要帮他把眼泪全部流干。<br />
周元舒通红双眼望着方远：“远远，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身不由己，我知道你的苦，我什么都知道。”<br />
“你不知道！”方远狠狠推开他，他的眼眶微红，板着的脸写满冷漠，他双手环胸，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表现。<br />
“我知道。”周元舒不顾他带刺的目光靠近他，拉住他的手。<br />
“我知道你母亲是自杀，她做这一切是为了你，是为了报复方鹏，我知道你不想你母亲这么做，但是她死在你面前，你要报复方鹏，盛姨用她的死做你打开方家的敲门砖，你只能这么做。”<br />
我知道你心里在哀鸣在痛哭，在无声的祈求和哀悼。<br />
可是那时候的我不知道，周新霁不知道，他太笨太冷漠太傲慢，他不屑于了解你，他自私愚蠢，于是诞生周元舒，会保护方远的周元舒，懂方远的一切难过的周元舒。<br />
周元舒替方远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但他能宣泄出的痛不及方远心中的万分之一。<br />
疼爱他的母亲死在方远面前的悲痛让他一瞬间失去所有感官，他耳边长久的响起耳鸣，刺耳、尖锐，但眼睛干涩到无法流泪，脑子里像是被针搅动。<br />
他麻木地看着母亲的尸体，看着那件熟悉的蓝色铃兰花连衣裙被鲜血染脏，渐渐看不出原色，也看不出母亲的样子。<br />
他的浑身冰凉刺骨，如同身处肆虐的北风中，将他的整颗心冰冻。<br />
但在冰冷之外，有一道死死地抱住他的温暖，他抬头，是一直抱住他的周新霁，他用手挡住他的眼睛。<br />
方远干涩地眨眼，眼睫擦过周新霁的掌心。<br />
一瞬间方远眼前只有黑暗，没有母亲的尸体、父亲的赞赏，只有他温暖的怀抱和铃兰花的甜香，那有力的双手一直支撑着他，支撑他支离破碎的灵魂。<br />
刹那间，方远将周新霁视作救赎。<br />
周元舒泪眼朦胧地看着方远，想说些什么，但喉咙哽咽到难以开口。<br />
方远在他心疼的目光中开始尖叫：“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我是一个恶毒的孩子，爱慕虚荣！为了富贵杀了我的母亲！”<br />
原本可爱的小孩瞬间双目赤红，充满攻击性，眼中的戾气凶意深重。<br />
周元舒一步步靠近他，像是一开始走向方远一样，他无视方远抓挠他的手，轻柔地握住，不容拒绝地抱住他。<br />
“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一直一直。”周元舒声音很轻，很坚定，在方远耳边诉说一遍又一遍。<br />
在他的声音中方远的挣扎减弱，但口中麻木的重复：“可是我是坏孩子。”<br />
周元舒心疼到窒息：“你不是，你是我的远远，是盛姨的宝贝儿子，是她最爱的人。”<br />
也是我最爱的人。<br />
方远渐渐放弃挣扎，倒在周元舒的怀里放声大哭，哭着喊他的委屈和难过，从不被其他人探知到的难过。<br />
像一个真正的孩子。<br />
“我想妈妈了，我可以不进方家，和妈妈一起回家，为什么她要抛弃我，把我一个人丢下？”方远的眼泪很重，没滴在深深砸在周元舒心上。<br />
又很轻，从脸颊划过，又不见，就像他那没人听过的悲伤。<br />
他崩溃地哭泣，死死抓住周元舒的衣服，寻求一点点安慰，不然他真的会死掉。<br />
周元舒陪伴着他，用力抓住他的手，告诉他，我在这。<br />
-<br />
医生们观察着周新霁的一举一动，当他脸上有一丝起伏都会紧张地上前。<br />
在他们的注视下，周新霁眼角流出泪水，顺着脸庞落入发丝。<br />
这场哭似乎被推迟了很久，于是格外漫长，像是一场落在心上的梅雨，潮湿沉闷，不会落幕。<br />
楼下的方远被一道铃声惊醒，他擦掉眼角不知何时出现的泪，心中划过一丝遗憾一丝怅然，他似乎做了一个梦，一个小时候的梦。<br />
宝宝看到爸爸的眼泪，顿时紧张地拿着自己的小手帕帮方远擦脸，学着爸爸的模样抱住方远的脖子，小胖手在他后背轻拍：“爸爸不哭不哭，小男子汉坚强。”<br />
方远在他的安慰中，最后一丝怅然变作释怀，终于笑了出来，捏捏宝宝的脸蛋算作奖励。<br />
他接起电话，是岑明打来的：“远远哥，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淮崇县旅游吧？可以带上宝宝，最近那里的桃林丰收，可以一边摘桃一边吃，宝宝估计会喜欢。”<br />
方远抱歉表示他最近在外面旅游，可能不能接受他的邀请。<br />
突然他脑中灵光闪过，淮崇县，那不就是他母亲老家吗，在没有来g省之前，他都是和母亲住在老家。<br />
他想起岑明是谁了，是曾经住在他家隔壁的那个小孩，小小个，但很胖很壮，会帮他打架的小明。
心理医生推了推眼镜，再次询问周新霁：“一定要消灭另一个人格？”<br />
经过他们的诊断，发现周新霁并没有患上人格分裂，他的意识清明，有独立思考能力， 他们开始觉得会不会是他得了妄想症。<br />
他和精神医生对视， 依照周新霁的说法，他们这次来是帮他“摧毁”另一个人格， 可是在并没有另一个人格的情况下……<br />
精神医生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先顺着周新霁的想法。<br />
周新霁在沙发上躺下， 带有安眠成分的香薰被点燃，他闭上眼睛说道：“一定要杀掉他。”<br />
心理医生顿时压力重大， 咽了一口口水才依照步骤开始催眠。<br />
先是让周新霁睡去。<br />
看到他闭上眼， 呼吸沉沉，心理医生吐出一口气，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谁？”<br />
“周…元舒。”沙发上的男人缓缓开口，吐出的名字让医生两人震惊。<br />
所以周新霁说的是真的？！<br />
几分钟前， 周元舒在周新霁不知吃了什么东西后意识便开始昏沉，整个魂体都感到撕裂般的疼痛，但又在香薰的味道下变得平静，比周新霁更快地陷入沉睡和催眠。<br />
他潜意识觉得不对，但挣脱不了医生的催眠，像是被牢笼困住，意识在疯狂挣扎却无济于事。<br />
医生看到周新霁脸上变得痛苦、流出冷汗后，立马放缓问话的节奏，一点点侵入周元舒的思想中。<br />
周元舒在他温和没有恶意的声音中渐渐放松。<br />
医生问道：“你身边有什么？”<br />
“星空、月光，很美，还有他。”<br />
说完他露出一个笑，充满爱意的笑。<br />
意识到“他”是一个突破口，医生追问：“他是谁？你喜欢的人？”<br />
“方远，我的爱人，但是有点小。”仿若在梦中的周元舒看着才几岁的小方远，他站在一栋屋子前，没有知觉地在站在那。<br />
医生让周元舒靠近他。<br />
周元舒迫不及待地奔向方远，跑着跑着，他身形渐渐压缩，也变回了五岁的模样，他努力地跑，但方远的身影还是那么远，似乎永远也跑不到他身边。<br />
“好远、他在好远的地方。”周元舒面目痛苦，隐隐有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br />
医生安抚道：“你仔细看，他就在你前面，不远，他再走十步就可以走到他身边，就十步，很近了。”<br />
一步、两步、三步……<br />
周元舒数着步子往前走，第十步抬头的时候，就是近在咫尺，一伸手就可以碰到的方远。<br />
他激动地伸手，去牵方远的手。<br />
小小的方远脸白嫩嫩，好奇地看着周元舒：“哥哥，你是谁？”<br />
“我是周新霁，你的好朋友。”周元舒紧紧拉住方远的手，认真看着他说道。<br />
方远露出一个嫩生生的笑：“新霁哥哥！”<br />
他眉眼弯弯，精致的脸蛋是纯粹的笑意。<br />
周元舒也回笑，突然他看向两人身前的屋子，发现正是在方宅外。<br />
周元舒惊讶转头想要带方远离开。<br />
突然方远清透的眼眸变得暗沉沉，嘴角的笑被扯大，他阴恻恻地看着周元舒，像是想说什么。<br />
但下一秒，一具熟悉的身体从楼上跃下，直直坠落在两人面前。<br />
周元舒在尸体出现前就似有所感，直接捂住方远的眼睛，他抬头死死盯着女人跳楼的全过程，直到他落在地上，迸溅出无数血点。<br />
全部被他的手挡住。<br />
周元舒带着方远转身，用身体挡住方远的视线。<br />
“没事的没事的。”他的身体不住颤抖，竟然比方远还要害怕的模样，他死命安慰方远，说出迟到许久的安慰的话。<br />
“盛姨跳楼不是你的错，不关你的事。”<br />
被他抱住的方远在他怀里笑，是讽刺的笑，冰冷的笑。<br />
方远声音还是很甜：“是我杀了我母亲，我杀了她，我要做方家的少爷，怎么能有一个小三母亲？我杀了她才能被承认、继续住在方家！”<br />
他的语言恶毒无比，没有一丝忏悔。<br />
周元舒抱住他的手都在颤抖，但不是因为生气和失望，而是心疼。<br />
他从来都是感情细腻的，比方远还要悲伤地落下眼泪，似是要帮他把眼泪全部流干。<br />
周元舒通红双眼望着方远：“远远，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身不由己，我知道你的苦，我什么都知道。”<br />
“你不知道！”方远狠狠推开他，他的眼眶微红，板着的脸写满冷漠，他双手环胸，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表现。<br />
“我知道。”周元舒不顾他带刺的目光靠近他，拉住他的手。<br />
“我知道你母亲是自杀，她做这一切是为了你，是为了报复方鹏，我知道你不想你母亲这么做，但是她死在你面前，你要报复方鹏，盛姨用她的死做你打开方家的敲门砖，你只能这么做。”<br />
我知道你心里在哀鸣在痛哭，在无声的祈求和哀悼。<br />
可是那时候的我不知道，周新霁不知道，他太笨太冷漠太傲慢，他不屑于了解你，他自私愚蠢，于是诞生周元舒，会保护方远的周元舒，懂方远的一切难过的周元舒。<br />
周元舒替方远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但他能宣泄出的痛不及方远心中的万分之一。<br />
疼爱他的母亲死在方远面前的悲痛让他一瞬间失去所有感官，他耳边长久的响起耳鸣，刺耳、尖锐，但眼睛干涩到无法流泪，脑子里像是被针搅动。<br />
他麻木地看着母亲的尸体，看着那件熟悉的蓝色铃兰花连衣裙被鲜血染脏，渐渐看不出原色，也看不出母亲的样子。<br />
他的浑身冰凉刺骨，如同身处肆虐的北风中，将他的整颗心冰冻。<br />
但在冰冷之外，有一道死死地抱住他的温暖，他抬头，是一直抱住他的周新霁，他用手挡住他的眼睛。<br />
方远干涩地眨眼，眼睫擦过周新霁的掌心。<br />
一瞬间方远眼前只有黑暗，没有母亲的尸体、父亲的赞赏，只有他温暖的怀抱和铃兰花的甜香，那有力的双手一直支撑着他，支撑他支离破碎的灵魂。<br />
刹那间，方远将周新霁视作救赎。<br />
周元舒泪眼朦胧地看着方远，想说些什么，但喉咙哽咽到难以开口。<br />
方远在他心疼的目光中开始尖叫：“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我是一个恶毒的孩子，爱慕虚荣！为了富贵杀了我的母亲！”<br />
原本可爱的小孩瞬间双目赤红，充满攻击性，眼中的戾气凶意深重。<br />
周元舒一步步靠近他，像是一开始走向方远一样，他无视方远抓挠他的手，轻柔地握住，不容拒绝地抱住他。<br />
“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一直一直。”周元舒声音很轻，很坚定，在方远耳边诉说一遍又一遍。<br />
在他的声音中方远的挣扎减弱，但口中麻木的重复：“可是我是坏孩子。”<br />
周元舒心疼到窒息：“你不是，你是我的远远，是盛姨的宝贝儿子，是她最爱的人。”<br />
也是我最爱的人。<br />
方远渐渐放弃挣扎，倒在周元舒的怀里放声大哭，哭着喊他的委屈和难过，从不被其他人探知到的难过。<br />
像一个真正的孩子。<br />
“我想妈妈了，我可以不进方家，和妈妈一起回家，为什么她要抛弃我，把我一个人丢下？”方远的眼泪很重，没滴在深深砸在周元舒心上。<br />
又很轻，从脸颊划过，又不见，就像他那没人听过的悲伤。<br />
他崩溃地哭泣，死死抓住周元舒的衣服，寻求一点点安慰，不然他真的会死掉。<br />
周元舒陪伴着他，用力抓住他的手，告诉他，我在这。<br />
-<br />
医生们观察着周新霁的一举一动，当他脸上有一丝起伏都会紧张地上前。<br />
在他们的注视下，周新霁眼角流出泪水，顺着脸庞落入发丝。<br />
这场哭似乎被推迟了很久，于是格外漫长，像是一场落在心上的梅雨，潮湿沉闷，不会落幕。<br />
楼下的方远被一道铃声惊醒，他擦掉眼角不知何时出现的泪，心中划过一丝遗憾一丝怅然，他似乎做了一个梦，一个小时候的梦。<br />
宝宝看到爸爸的眼泪，顿时紧张地拿着自己的小手帕帮方远擦脸，学着爸爸的模样抱住方远的脖子，小胖手在他后背轻拍：“爸爸不哭不哭，小男子汉坚强。”<br />
方远在他的安慰中，最后一丝怅然变作释怀，终于笑了出来，捏捏宝宝的脸蛋算作奖励。<br />
他接起电话，是岑明打来的：“远远哥，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淮崇县旅游吧？可以带上宝宝，最近那里的桃林丰收，可以一边摘桃一边吃，宝宝估计会喜欢。”<br />
方远抱歉表示他最近在外面旅游，可能不能接受他的邀请。<br />
突然他脑中灵光闪过，淮崇县，那不就是他母亲老家吗，在没有来g省之前，他都是和母亲住在老家。<br />
他想起岑明是谁了，是曾经住在他家隔壁的那个小孩，小小个，但很胖很壮，会帮他打架的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