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各种情感交织纠缠,他迈不出先离开的那一步,也不会迈出去。<br />
“时间到了,”周止清清嗓子,“开始吵架了啊,姜行。”<br />
“好。”<br />
周止恶狠狠地咬牙怒道:“你凭什么不让我唱歌!?我唱歌不都是因为你吗,你竟然还敢嫌弃我唱的不好听!?”<br />
***<br />
“周止,别唱了。”<br />
周止心情实在郁闷,喝了很多酒,现在晕晕乎乎的,听不出来是谁在讲话,凭本能接话:“为什么不能唱啊?兄弟窝爱泥……”<br />
“爱……”说话的人笑了两声,心情很好。<br />
“不好听。”说话的人把他搂在怀里,“你跟我去ktv那么多次怎么偏偏就爱上这首歌了?”<br />
“因为词写得很对我现在的心理……我兄弟不理我,和我冷战了。”<br />
周止迷蒙着双眼,想起远在外地出差的姜行,莫名有了点泪意,藏在心里的话在此刻倾斜而出:“我不想和他冷战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我们在一起二十二年四个月……十五天……,怎么就因为一个男同事吵起来了!”<br />
“我就是去陆谈家打了三天游戏怎么了,纯打游戏有什么错吗,两个单身男的能做什么?!我甚至,睡的是他家沙发……嗝儿。”<br />
周止不解:“你说他为什么生那么大气?冷冰冰地说我没把他放在心里,不让我和陆谈继续玩,不让我在公司上班,要跟他去js在他眼皮底下干活,还让我搬去他家,最好每个周末都和他在一起。”<br />
“我是成年人啊,我也有自己的交友圈,有自己的生活,事业,不能天天和他在一起的。对不对?”<br />
“嗯。也许他是嫉妒了。”<br />
“有什么好嫉妒的,他是我最好最好的兄弟,是我最好最好的哥哥,他要和陆谈掉水里我绝对救他,火车难题我也选他活下来。”<br />
“这样啊。周止,你知道我是谁吗?”<br />
周止脑子转得很困难,他正和人说姜行,这人怎么还喧宾夺主问他是谁:“不知道,你谁?”<br />
说话的人顿了一下,带着点笑意:“我是周行。”<br />
“不认识。不影响。”周止说,“我理解不了姜行为什么要嫉妒他,他是我心里top1啊,我爸妈都比不上他呢。”<br />
周行说:“他喜欢你吧。”<br />
周止:“……”<br />
他脑子转不过来了。<br />
喜欢?<br />
姜行喜欢他?<br />
妈呀!<br />
“听不懂。”他说。<br />
周行捏他的脸:“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br />
“真听不懂。”周止乖乖地说,“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br />
“醉鬼。”<br />
周止:“我没醉!!”<br />
“我真不知道,我没喜欢过人。虽然有很多人说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但是我不理解他们喜欢我哪一点。脸?才华?有人和我说过看我长得好才喜欢我,我觉得好肤浅,还真被姜行说对了。有的人我和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突然某一天就蹦出来和我说:周止,我喜欢你很久了。”<br />
“很久是多久?我都不知道有人喜欢我!”<br />
周行笑出声:“你当然不会知道他们喜欢你多久了,我不会让他们出现在你面前说的。”<br />
“没听懂。”<br />
“不用听懂,当我自言自语吧。”<br />
周行说:“如果你知道喜欢是什么,你会喜欢姜行吗?”<br />
周止努力转动大脑:“不好说,我是直男,姜行也是直男。”<br />
“姜行不是直男。”<br />
“哈哈哈哈哈他不是直男那我也不是哈哈哈。”周止笑出声,姜行怎么可能不是直男,他身边都没出现过男的。<br />
哦,女的也没出现过。<br />
嗯。<br />
是直男吧。<br />
他自己也没有男人和女人。<br />
“醉成这样还说没醉,笨蛋。”<br />
周止很烦他说自己醉了,他要是醉了现在和他说话的是谁?<br />
“我没醉,我知道你是谁!”<br />
“我是谁?”<br />
“周行。”<br />
“……”<br />
“回家吗,我送你回去。”<br />
周止摇头:“我不和陌生人回家,我要等姜行。”<br />
“……挺有防范意识。”周行摸他的耳垂,“真乖。”<br />
周止:“你走吧,我要姜行来接我。”<br />
话说完,他的大脑齿轮凝滞地转了一下:“哎,不对,姜行还在出差,接不了我了。”<br />
周止感觉心里酸酸的,很委屈,酒精把自己的情绪格外放大:“我和他吵架了,他不能来接我了,可恶!”<br />
“姜行还我哥哥……”<br />
“傻子。你到底喝了多少,我第一次见你醉成这个样子。”<br />
“一点点,不多。”<br />
“你的话没有参考价值。”周行叹了一声,“我是姜行,不逗你玩了,我出差回来了,刚下飞机就过来。简暖和我说你在这里唱歌喝了很多,让我接你回去。”<br />
周止:“真的?”<br />
姜行:“嗯,你看一眼就知道了……还能认得出我吗?”<br />
周止听到姜行两个字,卯足了劲地在他怀里抬头看,晕眩的视野里,面前的人脸并不清晰,他只能眯着眼睛打量,嗅着他的味道分辨。<br />
“我看不出来,我闻闻……”<br />
他像只小狗一样在他胸前嗅嗅闻闻:“姜行很香的,他的香水是我送的,我一闻就能知道。”<br />
可惜ktv里味道闭塞,或者是酒精麻痹了他的嗅觉,他闻了好久都没能闻出来姜行的味道。<br />
“闻出来了吗?”<br />
周止不想说闻不出来,如果面前就是姜行怎么办,说不出来岂不是很掉面子。<br />
“快了。”<br />
话说着,他挣扎从他怀里起来,双手胡乱抓,他也不知道自己抓到哪里,只觉得手下有特别的触感——就像糖果挤在一起,挺硌手呢。<br />
“这啥?”他问。<br />
“出差回来给你带的糖。你不是说家里快没有了吗。”<br />
“哦……”周止说,“我想吃一个。”<br />
姜行看着面前明显晕眩,双眼水灵灵毫无聚焦的人,拒绝他:“喝醉了吃糖我怕你等会卡喉咙里,不能吃。”<br />
“不会的,我会咬开的,嘎吱嘎吱。”<br />
周止攀在他身上,一双眼空空地盯着他,已经十分不清醒了:“我想吃糖,哥。你盯着我吃就好了。”<br />
“怎么盯,防不胜防。”<br />
“舌头伸进来就好咯。检查我有没有卡喉咙里。手也可以,啊——”<br />
姜行:“?”<br />
周止:“有问题?”<br />
姜行怕他吃糖卡住就来检查呗。<br />
他说:“我要吃。”<br />
姜行:“……你这样会让我不想忍下去的。”<br />
“不用忍啊,就像我想吃糖也没忍,我想你也没忍——”<br />
喝醉的人思维跳跃,想一句是一句,周止问他:“姜行,你还生我的气吗?”<br />
姜行轻声道:“来的时候还在生气,但是听到你说兄弟窝爱泥的时候就不生气了。”<br />
周止嘿嘿笑着抱住他:“不生气了就给我吃糖。”<br />
“……算了。”<br />
姜行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糖,为周止剥开糖纸:“张嘴。”<br />
周止喝完酒之后喜欢吃一颗糖把酒的苦味压下去,很嗜甜,他考虑到这一点才把糖带上。<br />
周止勉强辨认出圆形的球体,张开嘴含住。<br />
舌头在口腔里舔舐糖果,就是除了糖之外好像还有别的……东西?<br />
姜行:“……”<br />
周止抬眼无辜地看着他,殊不知他已经把他的手指一并纳入口腔,软肉和牙齿将他的手指裹住,湿润又温热。<br />
他搅动糖果,无知地说:“怎么感觉嘴巴里怪怪的。”<br />
姜行默了一会儿,将手指抽出来,晶亮的痕迹在ktv的射灯下格外明显:“咬碎它。”<br />
“嘎吱嘎吱嘎吱。”<br />
姜行深吸一口气,拿出纸巾把手上的痕迹擦除,剩余的另一颗糖被他含入口腔,令他不适的甜味迸发出来。<br />
虽然他不习惯,但挺有趣的。<br />
“嘎吱嘎吱嘎吱,我吃完了。”<br />
“吃完了好好坐着,一会儿送你回家。”<br />
“我还想吃……”<br />
“不可以。”<br />
“你又管我……”<br />
“我是你哥,不管你谁管你?”<br />
“可是我想吃,你是不是藏起来不给我吃?”<br />
周止恍然大悟,整个爬起来跨坐在他身上,恶狠狠道:“不可以藏着不给我吃!”<br />
姜行被他坐在身上,身体一震,他抬头看着低头望自己的人,眉头蹙起:“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br />
“我在找糖,你嘴里有。”<br />
周止鼻子耸耸,整张脸靠近他,双唇的距离几乎贴上。<br />
他低声道:“我想吃。”<br />
姜行呼吸一滞,随即眼神晦暗,他勾起唇角,想法蔓延:“有代价的,阿止。”<br />
他边说着,水果的香味边从嘴唇溢出,甜滋滋的。
“时间到了,”周止清清嗓子,“开始吵架了啊,姜行。”<br />
“好。”<br />
周止恶狠狠地咬牙怒道:“你凭什么不让我唱歌!?我唱歌不都是因为你吗,你竟然还敢嫌弃我唱的不好听!?”<br />
***<br />
“周止,别唱了。”<br />
周止心情实在郁闷,喝了很多酒,现在晕晕乎乎的,听不出来是谁在讲话,凭本能接话:“为什么不能唱啊?兄弟窝爱泥……”<br />
“爱……”说话的人笑了两声,心情很好。<br />
“不好听。”说话的人把他搂在怀里,“你跟我去ktv那么多次怎么偏偏就爱上这首歌了?”<br />
“因为词写得很对我现在的心理……我兄弟不理我,和我冷战了。”<br />
周止迷蒙着双眼,想起远在外地出差的姜行,莫名有了点泪意,藏在心里的话在此刻倾斜而出:“我不想和他冷战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我们在一起二十二年四个月……十五天……,怎么就因为一个男同事吵起来了!”<br />
“我就是去陆谈家打了三天游戏怎么了,纯打游戏有什么错吗,两个单身男的能做什么?!我甚至,睡的是他家沙发……嗝儿。”<br />
周止不解:“你说他为什么生那么大气?冷冰冰地说我没把他放在心里,不让我和陆谈继续玩,不让我在公司上班,要跟他去js在他眼皮底下干活,还让我搬去他家,最好每个周末都和他在一起。”<br />
“我是成年人啊,我也有自己的交友圈,有自己的生活,事业,不能天天和他在一起的。对不对?”<br />
“嗯。也许他是嫉妒了。”<br />
“有什么好嫉妒的,他是我最好最好的兄弟,是我最好最好的哥哥,他要和陆谈掉水里我绝对救他,火车难题我也选他活下来。”<br />
“这样啊。周止,你知道我是谁吗?”<br />
周止脑子转得很困难,他正和人说姜行,这人怎么还喧宾夺主问他是谁:“不知道,你谁?”<br />
说话的人顿了一下,带着点笑意:“我是周行。”<br />
“不认识。不影响。”周止说,“我理解不了姜行为什么要嫉妒他,他是我心里top1啊,我爸妈都比不上他呢。”<br />
周行说:“他喜欢你吧。”<br />
周止:“……”<br />
他脑子转不过来了。<br />
喜欢?<br />
姜行喜欢他?<br />
妈呀!<br />
“听不懂。”他说。<br />
周行捏他的脸:“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br />
“真听不懂。”周止乖乖地说,“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br />
“醉鬼。”<br />
周止:“我没醉!!”<br />
“我真不知道,我没喜欢过人。虽然有很多人说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但是我不理解他们喜欢我哪一点。脸?才华?有人和我说过看我长得好才喜欢我,我觉得好肤浅,还真被姜行说对了。有的人我和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突然某一天就蹦出来和我说:周止,我喜欢你很久了。”<br />
“很久是多久?我都不知道有人喜欢我!”<br />
周行笑出声:“你当然不会知道他们喜欢你多久了,我不会让他们出现在你面前说的。”<br />
“没听懂。”<br />
“不用听懂,当我自言自语吧。”<br />
周行说:“如果你知道喜欢是什么,你会喜欢姜行吗?”<br />
周止努力转动大脑:“不好说,我是直男,姜行也是直男。”<br />
“姜行不是直男。”<br />
“哈哈哈哈哈他不是直男那我也不是哈哈哈。”周止笑出声,姜行怎么可能不是直男,他身边都没出现过男的。<br />
哦,女的也没出现过。<br />
嗯。<br />
是直男吧。<br />
他自己也没有男人和女人。<br />
“醉成这样还说没醉,笨蛋。”<br />
周止很烦他说自己醉了,他要是醉了现在和他说话的是谁?<br />
“我没醉,我知道你是谁!”<br />
“我是谁?”<br />
“周行。”<br />
“……”<br />
“回家吗,我送你回去。”<br />
周止摇头:“我不和陌生人回家,我要等姜行。”<br />
“……挺有防范意识。”周行摸他的耳垂,“真乖。”<br />
周止:“你走吧,我要姜行来接我。”<br />
话说完,他的大脑齿轮凝滞地转了一下:“哎,不对,姜行还在出差,接不了我了。”<br />
周止感觉心里酸酸的,很委屈,酒精把自己的情绪格外放大:“我和他吵架了,他不能来接我了,可恶!”<br />
“姜行还我哥哥……”<br />
“傻子。你到底喝了多少,我第一次见你醉成这个样子。”<br />
“一点点,不多。”<br />
“你的话没有参考价值。”周行叹了一声,“我是姜行,不逗你玩了,我出差回来了,刚下飞机就过来。简暖和我说你在这里唱歌喝了很多,让我接你回去。”<br />
周止:“真的?”<br />
姜行:“嗯,你看一眼就知道了……还能认得出我吗?”<br />
周止听到姜行两个字,卯足了劲地在他怀里抬头看,晕眩的视野里,面前的人脸并不清晰,他只能眯着眼睛打量,嗅着他的味道分辨。<br />
“我看不出来,我闻闻……”<br />
他像只小狗一样在他胸前嗅嗅闻闻:“姜行很香的,他的香水是我送的,我一闻就能知道。”<br />
可惜ktv里味道闭塞,或者是酒精麻痹了他的嗅觉,他闻了好久都没能闻出来姜行的味道。<br />
“闻出来了吗?”<br />
周止不想说闻不出来,如果面前就是姜行怎么办,说不出来岂不是很掉面子。<br />
“快了。”<br />
话说着,他挣扎从他怀里起来,双手胡乱抓,他也不知道自己抓到哪里,只觉得手下有特别的触感——就像糖果挤在一起,挺硌手呢。<br />
“这啥?”他问。<br />
“出差回来给你带的糖。你不是说家里快没有了吗。”<br />
“哦……”周止说,“我想吃一个。”<br />
姜行看着面前明显晕眩,双眼水灵灵毫无聚焦的人,拒绝他:“喝醉了吃糖我怕你等会卡喉咙里,不能吃。”<br />
“不会的,我会咬开的,嘎吱嘎吱。”<br />
周止攀在他身上,一双眼空空地盯着他,已经十分不清醒了:“我想吃糖,哥。你盯着我吃就好了。”<br />
“怎么盯,防不胜防。”<br />
“舌头伸进来就好咯。检查我有没有卡喉咙里。手也可以,啊——”<br />
姜行:“?”<br />
周止:“有问题?”<br />
姜行怕他吃糖卡住就来检查呗。<br />
他说:“我要吃。”<br />
姜行:“……你这样会让我不想忍下去的。”<br />
“不用忍啊,就像我想吃糖也没忍,我想你也没忍——”<br />
喝醉的人思维跳跃,想一句是一句,周止问他:“姜行,你还生我的气吗?”<br />
姜行轻声道:“来的时候还在生气,但是听到你说兄弟窝爱泥的时候就不生气了。”<br />
周止嘿嘿笑着抱住他:“不生气了就给我吃糖。”<br />
“……算了。”<br />
姜行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糖,为周止剥开糖纸:“张嘴。”<br />
周止喝完酒之后喜欢吃一颗糖把酒的苦味压下去,很嗜甜,他考虑到这一点才把糖带上。<br />
周止勉强辨认出圆形的球体,张开嘴含住。<br />
舌头在口腔里舔舐糖果,就是除了糖之外好像还有别的……东西?<br />
姜行:“……”<br />
周止抬眼无辜地看着他,殊不知他已经把他的手指一并纳入口腔,软肉和牙齿将他的手指裹住,湿润又温热。<br />
他搅动糖果,无知地说:“怎么感觉嘴巴里怪怪的。”<br />
姜行默了一会儿,将手指抽出来,晶亮的痕迹在ktv的射灯下格外明显:“咬碎它。”<br />
“嘎吱嘎吱嘎吱。”<br />
姜行深吸一口气,拿出纸巾把手上的痕迹擦除,剩余的另一颗糖被他含入口腔,令他不适的甜味迸发出来。<br />
虽然他不习惯,但挺有趣的。<br />
“嘎吱嘎吱嘎吱,我吃完了。”<br />
“吃完了好好坐着,一会儿送你回家。”<br />
“我还想吃……”<br />
“不可以。”<br />
“你又管我……”<br />
“我是你哥,不管你谁管你?”<br />
“可是我想吃,你是不是藏起来不给我吃?”<br />
周止恍然大悟,整个爬起来跨坐在他身上,恶狠狠道:“不可以藏着不给我吃!”<br />
姜行被他坐在身上,身体一震,他抬头看着低头望自己的人,眉头蹙起:“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br />
“我在找糖,你嘴里有。”<br />
周止鼻子耸耸,整张脸靠近他,双唇的距离几乎贴上。<br />
他低声道:“我想吃。”<br />
姜行呼吸一滞,随即眼神晦暗,他勾起唇角,想法蔓延:“有代价的,阿止。”<br />
他边说着,水果的香味边从嘴唇溢出,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