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林凛辗转反侧，等她察觉到不对劲，扶着墙走进盥洗室，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br />
所幸，盥洗室的东西足够齐全，不用她拖着沉重的身体爬到二楼求救。<br />
不过——<br />
真的好疼啊。<br />
林凛苍白的小脸皱成一团，缩进被子里，佝偻着腰，努力放缓呼吸，才勉强舒服一点。<br />
……<br />
……<br />
黑死牟察觉不对闯进来的时候，林凛已经疼得动不了了。<br />
她的手心死死抵在小腹上，因为疼痛，身体痉挛颤抖，只能徒劳蜷在床上，从喉咙里发出微弱又痛苦地呻吟。<br />
“凛衣。”黑死牟摸到一手的冷汗。<br />
“呜，不、不要碰我……”林凛疼得喘不过来气，“疼，别碰。呜呜呜，你一碰，我、我就更疼了……”<br />
黑死牟没听懂。<br />
但从林凛更用力缩起避开的动作，明白了她在拒绝。<br />
他收回手，站在床前静默须臾，转身走了出去。<br />
来到二楼，他敲开主人的房间。<br />
眼见是他，加藤宫司很惊讶。<br />
万万没想到，她刚刚才夸了沉稳可靠的人，竟然做出了冒然闯入的事。<br />
虽然她不至于吓得失声尖叫，但还是忍不住感慨，热恋中的年轻人真可怕。<br />
“怎么了？”加藤宫司问，“是来找凛衣的吗？她就在……”<br />
“不是。”黑死牟直奔主题，一板一眼描述起林凛的状况。<br />
加藤宫司神情逐渐严肃起来。<br />
马上从药箱里取来镇痛的片剂，交给黑死牟，口述了药的用法。<br />
“请等一下，黑阁下。”<br />
加藤宫司叫住准备下楼的黑死牟。<br />
她不是要妨碍闹矛盾的小情侣重归于好，只是不想看着一个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孩子，在爱人鲁莽地对待中枯萎。<br />
黑死牟侧过头。<br />
加藤宫司说：“这个时间段前后的女孩子，格外很脆弱。沾了冷水多了点，承受的压力大了点，情绪起伏的频繁点，就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虽然可以用药物只能缓解，但你要知道，这治标不治本。”<br />
她其实并不是很喜欢黑死牟。<br />
他不仅惜字如金，脸上还总是带着一副面具，藏头露尾的，看上去不太光明磊落。<br />
“我曾问过凛衣要不要来跟我住在一起，她那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在哪里都可以过得很好，跟你住在偏远的深山里，未免也太孤独了……但很可惜，她拒绝了。”<br />
加藤宫司扯了扯肩上的外套，她觉得有点冷。<br />
因为黑死牟的存在，足够二人并行的走廊都显得逼仄起来，如果不是林凛喜欢，她想她是不会随意靠近这种给人很强压迫感的男人。<br />
“我想凛衣一定很喜欢你。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一个心智正常的女孩子，不可能舍弃一切，甘愿陪着你吃苦。”<br />
说到这里，加藤宫司重新看向黑死牟，“黑阁下，你看起来年纪要比凛衣大不少，对待她应该更温柔体贴一点才是。不然，等她哪天伤透了心，就会离开你也说不定。”<br />
“……多谢。”<br />
……<br />
……<br />
林凛疼得神智都开始模糊。<br />
她身体很好的，以前从来没这样过。<br />
就算是在最煎熬的高中，也只是偶尔疼那么一小会，可现在，漫长的煎熬让她眼前甚至开始了走马灯，过往一幕幕不受控制飞快划过。<br />
恍惚中，林凛听到走出去的脚步声。<br />
等她艰难抬起头，屋里果然没了黑死牟的身影。<br />
疼得发木的大脑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刚刚用了他听不懂语言。<br />
他是生气了吗？林凛紧张又惶恐地想，他一定是生气了吧？她总是跟他说他听不懂的话，还对他发脾气，他是不是要丢下她不管了？他是不是厌烦跟她在一起了……<br />
“黑、黑死牟……”林凛想解释她不是故意的，她刚刚只是太疼了，下意识就用了他听不懂的话，并没有跟他赌气的意思，“呜呜呜，黑死牟，你去哪里了？不要、不要丢下我……”<br />
可她太疼了，真的太疼了……<br />
“我在这里。”<br />
在林凛将要陷入绝望至极，沉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冰冷的身体也随即被拢入一道温暖的怀抱，“……凛衣，没有人要丢下你。”<br />
黑死牟身材高大<br />
健硕。<br />
他抱着林凛的时候，就像小孩子抱着自己心爱的洋娃娃，宽大的和服轻松将她罩住，不让入秋的凉意侵染她分毫。<br />
林凛落入温暖的臂弯。<br />
高热的体温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她情不自禁打了哆嗦。<br />
好暖……<br />
有那么一瞬，身体好像都不疼了。<br />
林凛感觉到安心。<br />
可放松的情绪尚未充盈内心，心脏狠狠跳了跳，她骤然清醒过来，抓着黑死牟的衣襟，慌忙道歉：“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好，我不该说你听不懂的话，更不该那样跟你说话！”<br />
她很害怕，泪水不停地冒出来，“你不要生气，我会学的。不要丢下我……呜，我一定会好好学的，原谅我，黑死牟，我不是故意的，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br />
“我没有生气。”黑死牟擦去林凛脸上冰凉水渍，温暖的掌心贴在她因为恐惧不停颤抖的苍白面颊上，认真地说，“……凛衣，你不必向我道歉。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需要道歉。”<br />
他不觉得她不会日语是什么问题。<br />
也不觉得她时不时蹦出他听不懂话是冒犯。<br />
她原本就不是聪明的人，就算时刻身处高压之下，也很难短时间掌握一门语言，那除了让她变成惊弓之鸟，再没有半点用处。<br />
况且，他跟她又不是无法交流，她如今的一切，都是他默许的。<br />
林凛眼泪刷的一下就喷出来了。<br />
她好像终于意反应过来了，黑死牟跟鬼舞辻无惨是不一样的。<br />
那些刻意遗忘的委屈再次浮上心头，她靠在黑死牟胸口，哭得泣不成声：“好可怕，黑死牟，真的好可怕啊……我真的差点就死了，你、你怎么不来救我？呜，你为什么不杀了我？那时候，那个时候，你该杀了我的……”<br />
如果死在那个时候就好了，最起码，她是快活的。<br />
“别说傻话。”黑死牟打断林凛自暴自弃的话，将人从怀里撕下来，把白色药片塞入她手里，“吃掉。”<br />
她是纯粹的弱者。<br />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格外孱弱。<br />
她这样的人，注定无法反抗强者的意志，能活下来就很好了，完全没必要因此想到危险的地方上去。<br />
林凛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了。<br />
手里突然被塞进一颗药片，她情不自禁愣住了，就那么呆呆地看向黑死牟，甚至忘记哭泣。<br />
啊？<br />
是要服毒的意思吗？<br />
林凛出神地想，时代变了么？鬼不吃人，改走毒杀了？那她的尸体还能吃吗？这可是珍贵的稀血啊，丢了多浪费。而且，服毒很痛苦吧？当初她之所以会诅咒世界毁灭，就是因为没找到不痛苦的死亡方式。如果可以选择，她果然还是希望黑死牟能给她一个没有痛苦的结束……<br />
黑死牟：“……”<br />
黑死牟一眼就看穿林凛在想什么，很无语地把水也塞进她手里：“这是加藤宫司给的止痛剂，说是能让你好受些……竟然还有心思想些乱七八糟的，你已经不疼吗？”<br />
“疼疼疼！”林凛连忙接过水杯，把药片一口吞下。<br />
药力发挥需要时间。<br />
这期间，林凛吃了好大的苦头。<br />
就算黑死牟滚烫的掌心贴在她小腹，很好地驱散了那种刀绞般的剧痛，她依旧疼得冷汗淋漓，像是从水里拎出来一样。<br />
“还是很疼吗？”掌下的肌肉依然在不正常地痉挛，黑死牟表情逐渐凝重起来，“……吃了药都不管用？”<br />
林凛疲惫得靠在黑死牟胸口，写字的手发飘：“没这么快。又不是管制药，可以直接打入血管……不过，你不要担心，已经好很多了。”<br />
“嚯。”黑死牟更紧地抱着林凛，免得她情况反复。<br />
林凛依偎在黑死牟怀里。<br />
她很喜欢被黑死牟认真拥抱的感觉。<br />
有点疼，但不会让她无法忍受，反而会让她清楚感受到“我还活着”的事实。<br />
而人活着，就会忍不住流泪。<br />
“又开始疼了吗？”<br />
林凛摇摇头。<br />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小声说：“我只是忽然想明白了，灶门一家人为什么会缠上我，不免有些难过罢了。”<br />
黑死牟：“……什么原因？”<br />
林凛：“他们一家人都是死在鬼的手里，可我却带着鬼住进他们的家。”<br />
黑死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br />
林凛声音闷闷的：“不仅如此，我还把他们的家，按照自己的喜好更更改改，除了外观没怎么变，里面变了个彻底，完全看不出一丝之前的模样……无惨只是夺走了他们的生命，而我却抹除了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所幸，盥洗室的东西足够齐全，不用她拖着沉重的身体爬到二楼求救。<br />
不过——<br />
真的好疼啊。<br />
林凛苍白的小脸皱成一团，缩进被子里，佝偻着腰，努力放缓呼吸，才勉强舒服一点。<br />
……<br />
……<br />
黑死牟察觉不对闯进来的时候，林凛已经疼得动不了了。<br />
她的手心死死抵在小腹上，因为疼痛，身体痉挛颤抖，只能徒劳蜷在床上，从喉咙里发出微弱又痛苦地呻吟。<br />
“凛衣。”黑死牟摸到一手的冷汗。<br />
“呜，不、不要碰我……”林凛疼得喘不过来气，“疼，别碰。呜呜呜，你一碰，我、我就更疼了……”<br />
黑死牟没听懂。<br />
但从林凛更用力缩起避开的动作，明白了她在拒绝。<br />
他收回手，站在床前静默须臾，转身走了出去。<br />
来到二楼，他敲开主人的房间。<br />
眼见是他，加藤宫司很惊讶。<br />
万万没想到，她刚刚才夸了沉稳可靠的人，竟然做出了冒然闯入的事。<br />
虽然她不至于吓得失声尖叫，但还是忍不住感慨，热恋中的年轻人真可怕。<br />
“怎么了？”加藤宫司问，“是来找凛衣的吗？她就在……”<br />
“不是。”黑死牟直奔主题，一板一眼描述起林凛的状况。<br />
加藤宫司神情逐渐严肃起来。<br />
马上从药箱里取来镇痛的片剂，交给黑死牟，口述了药的用法。<br />
“请等一下，黑阁下。”<br />
加藤宫司叫住准备下楼的黑死牟。<br />
她不是要妨碍闹矛盾的小情侣重归于好，只是不想看着一个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孩子，在爱人鲁莽地对待中枯萎。<br />
黑死牟侧过头。<br />
加藤宫司说：“这个时间段前后的女孩子，格外很脆弱。沾了冷水多了点，承受的压力大了点，情绪起伏的频繁点，就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虽然可以用药物只能缓解，但你要知道，这治标不治本。”<br />
她其实并不是很喜欢黑死牟。<br />
他不仅惜字如金，脸上还总是带着一副面具，藏头露尾的，看上去不太光明磊落。<br />
“我曾问过凛衣要不要来跟我住在一起，她那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在哪里都可以过得很好，跟你住在偏远的深山里，未免也太孤独了……但很可惜，她拒绝了。”<br />
加藤宫司扯了扯肩上的外套，她觉得有点冷。<br />
因为黑死牟的存在，足够二人并行的走廊都显得逼仄起来，如果不是林凛喜欢，她想她是不会随意靠近这种给人很强压迫感的男人。<br />
“我想凛衣一定很喜欢你。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一个心智正常的女孩子，不可能舍弃一切，甘愿陪着你吃苦。”<br />
说到这里，加藤宫司重新看向黑死牟，“黑阁下，你看起来年纪要比凛衣大不少，对待她应该更温柔体贴一点才是。不然，等她哪天伤透了心，就会离开你也说不定。”<br />
“……多谢。”<br />
……<br />
……<br />
林凛疼得神智都开始模糊。<br />
她身体很好的，以前从来没这样过。<br />
就算是在最煎熬的高中，也只是偶尔疼那么一小会，可现在，漫长的煎熬让她眼前甚至开始了走马灯，过往一幕幕不受控制飞快划过。<br />
恍惚中，林凛听到走出去的脚步声。<br />
等她艰难抬起头，屋里果然没了黑死牟的身影。<br />
疼得发木的大脑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刚刚用了他听不懂语言。<br />
他是生气了吗？林凛紧张又惶恐地想，他一定是生气了吧？她总是跟他说他听不懂的话，还对他发脾气，他是不是要丢下她不管了？他是不是厌烦跟她在一起了……<br />
“黑、黑死牟……”林凛想解释她不是故意的，她刚刚只是太疼了，下意识就用了他听不懂的话，并没有跟他赌气的意思，“呜呜呜，黑死牟，你去哪里了？不要、不要丢下我……”<br />
可她太疼了，真的太疼了……<br />
“我在这里。”<br />
在林凛将要陷入绝望至极，沉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冰冷的身体也随即被拢入一道温暖的怀抱，“……凛衣，没有人要丢下你。”<br />
黑死牟身材高大<br />
健硕。<br />
他抱着林凛的时候，就像小孩子抱着自己心爱的洋娃娃，宽大的和服轻松将她罩住，不让入秋的凉意侵染她分毫。<br />
林凛落入温暖的臂弯。<br />
高热的体温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她情不自禁打了哆嗦。<br />
好暖……<br />
有那么一瞬，身体好像都不疼了。<br />
林凛感觉到安心。<br />
可放松的情绪尚未充盈内心，心脏狠狠跳了跳，她骤然清醒过来，抓着黑死牟的衣襟，慌忙道歉：“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好，我不该说你听不懂的话，更不该那样跟你说话！”<br />
她很害怕，泪水不停地冒出来，“你不要生气，我会学的。不要丢下我……呜，我一定会好好学的，原谅我，黑死牟，我不是故意的，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br />
“我没有生气。”黑死牟擦去林凛脸上冰凉水渍，温暖的掌心贴在她因为恐惧不停颤抖的苍白面颊上，认真地说，“……凛衣，你不必向我道歉。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需要道歉。”<br />
他不觉得她不会日语是什么问题。<br />
也不觉得她时不时蹦出他听不懂话是冒犯。<br />
她原本就不是聪明的人，就算时刻身处高压之下，也很难短时间掌握一门语言，那除了让她变成惊弓之鸟，再没有半点用处。<br />
况且，他跟她又不是无法交流，她如今的一切，都是他默许的。<br />
林凛眼泪刷的一下就喷出来了。<br />
她好像终于意反应过来了，黑死牟跟鬼舞辻无惨是不一样的。<br />
那些刻意遗忘的委屈再次浮上心头，她靠在黑死牟胸口，哭得泣不成声：“好可怕，黑死牟，真的好可怕啊……我真的差点就死了，你、你怎么不来救我？呜，你为什么不杀了我？那时候，那个时候，你该杀了我的……”<br />
如果死在那个时候就好了，最起码，她是快活的。<br />
“别说傻话。”黑死牟打断林凛自暴自弃的话，将人从怀里撕下来，把白色药片塞入她手里，“吃掉。”<br />
她是纯粹的弱者。<br />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格外孱弱。<br />
她这样的人，注定无法反抗强者的意志，能活下来就很好了，完全没必要因此想到危险的地方上去。<br />
林凛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了。<br />
手里突然被塞进一颗药片，她情不自禁愣住了，就那么呆呆地看向黑死牟，甚至忘记哭泣。<br />
啊？<br />
是要服毒的意思吗？<br />
林凛出神地想，时代变了么？鬼不吃人，改走毒杀了？那她的尸体还能吃吗？这可是珍贵的稀血啊，丢了多浪费。而且，服毒很痛苦吧？当初她之所以会诅咒世界毁灭，就是因为没找到不痛苦的死亡方式。如果可以选择，她果然还是希望黑死牟能给她一个没有痛苦的结束……<br />
黑死牟：“……”<br />
黑死牟一眼就看穿林凛在想什么，很无语地把水也塞进她手里：“这是加藤宫司给的止痛剂，说是能让你好受些……竟然还有心思想些乱七八糟的，你已经不疼吗？”<br />
“疼疼疼！”林凛连忙接过水杯，把药片一口吞下。<br />
药力发挥需要时间。<br />
这期间，林凛吃了好大的苦头。<br />
就算黑死牟滚烫的掌心贴在她小腹，很好地驱散了那种刀绞般的剧痛，她依旧疼得冷汗淋漓，像是从水里拎出来一样。<br />
“还是很疼吗？”掌下的肌肉依然在不正常地痉挛，黑死牟表情逐渐凝重起来，“……吃了药都不管用？”<br />
林凛疲惫得靠在黑死牟胸口，写字的手发飘：“没这么快。又不是管制药，可以直接打入血管……不过，你不要担心，已经好很多了。”<br />
“嚯。”黑死牟更紧地抱着林凛，免得她情况反复。<br />
林凛依偎在黑死牟怀里。<br />
她很喜欢被黑死牟认真拥抱的感觉。<br />
有点疼，但不会让她无法忍受，反而会让她清楚感受到“我还活着”的事实。<br />
而人活着，就会忍不住流泪。<br />
“又开始疼了吗？”<br />
林凛摇摇头。<br />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小声说：“我只是忽然想明白了，灶门一家人为什么会缠上我，不免有些难过罢了。”<br />
黑死牟：“……什么原因？”<br />
林凛：“他们一家人都是死在鬼的手里，可我却带着鬼住进他们的家。”<br />
黑死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br />
林凛声音闷闷的：“不仅如此，我还把他们的家，按照自己的喜好更更改改，除了外观没怎么变，里面变了个彻底，完全看不出一丝之前的模样……无惨只是夺走了他们的生命，而我却抹除了他们存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