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想起了四爷给她说过的、这位姑奶奶的经历。<br />
生为亲王嫡长女，却被顺治帝因抚蒙需要从小收养宫中。生父母、亲弟接连去世，父亲的王爵落在与她有隙的庶弟头上，又因为性格刚硬，与康熙关系并不亲近。<br />
早年康熙为几位公主设置护卫长史，独独漏掉了这个姑姑，对其态度可见一斑。<br />
但她仍然靠着自己坐稳了科尔沁左翼当家人的位置，又在丈夫死后，把亲子罗卜藏衮布扶持上王位。<br />
端敏说完乌林珠，注意力又落到乌希哈身上。<br />
她忽然道：“你伸出手来。”<br />
“啊，哦。”乌希哈回过神，乖乖举起了没有缠绷带的左手。<br />
端敏公主稍稍弯腰，从袖口中取出一条红色手链，为乌希哈系在手腕上。<br />
这手链由十余支红线编织而成，每支红线粗细略有差异，颜色有深有浅，看手工细节也并不精美。<br />
作为一个固伦公主拿出来的礼物，实在有些寒碜了。<br />
给她戴好后，端敏又取出另外一条一样的，放在乌希哈手心，“这个，你转交给乌林珠。”<br />
长辈所赐，乌希哈没有提出疑惑，乖巧谢道：“谢公主赏赐。”<br />
“这可不是赏赐，只是一点心意。”一边的恪靖摇头，对乌希哈微笑着解释，“初次见你和乌林珠，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好空手。草原上没什么好东西，我们便每人搓了根红线，念上一夜祷文，交给端敏姑姑，她一个时辰前亲手编的。”<br />
“按照蒙古的习俗，能保佑你们这些孩子诸事顺遂，无灾无病。”<br />
乌希哈惊讶地睁大眼睛。<br />
这是她们对她和乌林珠的肯定么？<br />
恪靖又道：“如今我在喀尔喀有些经营，端敏姑姑之子也承袭亲王位，今日难得见全了宗室的姐妹们，往后可多通信，若有难处，也能守望相助。”<br />
若这世道言女子本弱，对女子不公，她们更当携手并立，自强不息。<br />
“怎么样，小乌希哈，要不要到姑爸爸这儿来？”恪靖冲乌希哈眨眨眼，“草原也有草原的好，没那么多规矩。喀尔喀部的男人都跟你姑父差不多，又能打又听话。”<br />
边上一直当背景板的敦多布多尔济摸摸后脑勺，讪笑着不说话。<br />
端敏瞪了恪靖一眼。<br />
“别听恪靖的玩笑，草原确实不比京城，你这身板看着就不强健，还是不要来的为好。”端敏的手轻轻放在乌希哈发顶，不太熟练地勾起嘴角。<br />
“但若有天，你来了，除了你阿玛，还有我们在。”<br />
乌希哈摸着手上的红绳，重重点头。<br />
她想，这大概会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br />
……<br />
当晚宴上，康熙与每位赴宴者都进行了或长或短的谈话，宴后又私下接见了几位早逝公主格格的子女与旧仆。<br />
接下来数日内，康熙先以“渎职失责”“怠慢公主”为由，对已逝端静公主、温恪公主的额附革职问罪。<br />
又发旨加封养女纯禧、六女恪靖为固伦公主，复封恪靖额附敦多布多尔济和硕亲王位，对其余宗室贵女及其子嗣也有大小不一的封赏。<br />
一时间，那些已经娶到和计划求娶大清贵女和蒙古王公子弟们，莫不为之一肃。<br />
这几天，乌希哈白天继续跟着四爷四处走动长见识，或去与独处养胎的乌林珠说话解闷，晚上枕着那根承载着十二位公主格格谢意的红绳，睡得十分安稳，总算把这一遭消耗的精气神给补了回来。<br />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康熙准备返京的前一日。<br />
昨日下午送别了特别喜欢逗她玩的恪靖公主，乌希哈难得睡个懒觉。<br />
迷糊中，她听见宋氏在和谁说话。<br />
“宋额娘日安，乌希哈起了么？”<br />
谁，谁乱叫宋额娘？<br />
谁跟她抢娘？<br />
“是三阿哥啊，她昨日闹得晚了，还睡着呢。”<br />
弘时？！<br />
他这么早过来干什么？<br />
说起来，明明住得不远，乌希哈已经好几天没见着弘时的影子了，听说他被四爷罚闭门思过。<br />
乌希哈从床上坐起来，大声喊道：“额娘，我醒了！”<br />
宋氏掀帘进帐，“可是额娘吵着你了？”<br />
“不早了，青苹呢？”<br />
“你起得晚，她先去给灵虎喂食了，”宋氏一边给她换衣一边道，“三阿哥在外头，说是想找你说话。”<br />
乌希哈咕哝：“我跟他又没什么好聊的。”<br />
宋氏轻拍了下她的手，“三阿哥到底是兄长，不能这么失礼。”<br />
乌希哈“哦”了一声。<br />
宋氏给她梳好头发，叹道：“额娘知道，你心里向来不大喜欢三阿哥，但李侧福晋和大格格对我们母女有恩，往后在府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面上功夫总得过得去。”<br />
“况且他这回千里迢迢跑到科尔沁找你，也是真的对你上心，要是出了意外，额娘真不知怎么跟李侧福晋交代。”<br />
乌希哈撇嘴，“那是额娘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br />
前几天没见着人还好，现在一听到弘时的声音，乌希哈就想起那天他听信弘春弘明的哄骗，弄丢大白的事。<br />
虽然乌希哈知道他没有坏心，两人后来也算共患难了一路，乌希哈对弘时的观感仍然一言难尽。<br />
要不是弘时接连犯蠢，她也不会有这一出“草原历险记”。<br />
这句宋氏没听清楚。<br />
乌希哈回来后，为了怕宋氏伤心多想，许多细节并没告知她。<br />
“总之你乖啊，就要回京了，别跟他争吵。”宋氏嘱咐道。<br />
刚才弘时听到乌希哈的声音，一直在外等着没走。<br />
宋氏请他进来，又说去给他们拿早膳，将帐子留给兄妹二人独处。<br />
“乌、乌希哈，你醒了啊。”弘时开口就是一句废话。<br />
乌希哈假笑营业，“三哥早。”<br />
弘时继续废话，“那、那个，吃了吗？”<br />
乌希哈无语地翻了个小白眼。<br />
见弘时这副忸忸怩怩的样子，乌希哈别扭极了，“现在这里就我们俩，你有什么要说的赶紧，我还有事要去找阿玛呢！”<br />
“别，你等会儿，”弘时眼一闭，心一横，大声道，“我是来找你道歉的！”<br />
第61章 直说了<br />
从科尔沁回来后, 弘时早就想跟乌希哈道歉了。<br />
如果不是他弄丢大白，乌希哈不会被意外掳走。<br />
如果他没有一个人跑到科尔沁去，乌希哈也许就装成小丫头, 被那个有点讨厌又有点厉害的成衮扎布给平安带回来了。<br />
她那么机灵，会吃苦会受伤，都是因为他。<br />
但是乌希哈先是养伤休息，后来又跟在四爷身边忙碌, 成了围场的小红人，弘时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br />
而且他还有些害怕。<br />
害怕丢脸, 更害怕乌希哈不原谅他。<br />
弘时先去求了四爷，问他能不能帮他在乌希哈这儿说几句好话。<br />
他知道，只要四爷开口，乌希哈一定会听四爷的话，与他握手言和。<br />
但四爷拒绝了他。<br />
“这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阿玛不插手。”四爷那时的眼神, 一半是鼓励，一半是训诫, “你得学着长大, 学着自己去承担了。”<br />
“……三哥，三哥？”<br />
弘时正出神，眼前有只小手在晃动。<br />
他又看向乌希哈, 她的眼神，竟与四爷有几分相像。<br />
弘时后知后觉，乌希哈看他似乎总是这样。<br />
他不太愿意去思考其中含义。<br />
“我说, 我是来找你道歉的。”弘时半垂着头道。<br />
眼前的弘时再看不到一点儿过去嚣张的影子, 想来是这回真吃了教训。<br />
乌希哈轻叹一声，坐回到床上, 姑且听他一言。<br />
“就，是我害你被多尔济色稜抓走，在科尔沁的时候，连累你暴露身份，差点被抓去做人质，大家逃跑得那么辛苦，大堂姐还被逼得动手杀人。”<br />
乌希哈再叹。<br />
“如果你指的是这两件事，其实我没有怪你。”乌希哈道。<br />
“什，什么？”弘时惊讶抬头，“你不怪我？”<br />
乌希哈“嗯”了一声。<br />
“为什么啊？”弘时不理解，“你不是最小气喜欢告状么？”<br />
“……”乌希哈翻了个大白眼。<br />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谈起了往事，“三哥你不知道吧，年前二哥染上天花，是被我连累的，因为武格格想要害我。”<br />
她等弘时震惊完，问：“你会因为这个事情怪我，生我的气吗？”<br />
“当然不会！”弘时立刻道，“坏人是武格格，你是无辜的啊！而且二哥后来不也康复了么。”<br />
乌希哈摊手，“所以咯，这两件事，罪魁祸首是那个多尔济色稜，跟三哥你无关。三哥你大老远跑来找我，也是关心我。我们现在也都没事了。”<br />
现在的她，甚至隐隐感激着这回“历险”。
生为亲王嫡长女，却被顺治帝因抚蒙需要从小收养宫中。生父母、亲弟接连去世，父亲的王爵落在与她有隙的庶弟头上，又因为性格刚硬，与康熙关系并不亲近。<br />
早年康熙为几位公主设置护卫长史，独独漏掉了这个姑姑，对其态度可见一斑。<br />
但她仍然靠着自己坐稳了科尔沁左翼当家人的位置，又在丈夫死后，把亲子罗卜藏衮布扶持上王位。<br />
端敏说完乌林珠，注意力又落到乌希哈身上。<br />
她忽然道：“你伸出手来。”<br />
“啊，哦。”乌希哈回过神，乖乖举起了没有缠绷带的左手。<br />
端敏公主稍稍弯腰，从袖口中取出一条红色手链，为乌希哈系在手腕上。<br />
这手链由十余支红线编织而成，每支红线粗细略有差异，颜色有深有浅，看手工细节也并不精美。<br />
作为一个固伦公主拿出来的礼物，实在有些寒碜了。<br />
给她戴好后，端敏又取出另外一条一样的，放在乌希哈手心，“这个，你转交给乌林珠。”<br />
长辈所赐，乌希哈没有提出疑惑，乖巧谢道：“谢公主赏赐。”<br />
“这可不是赏赐，只是一点心意。”一边的恪靖摇头，对乌希哈微笑着解释，“初次见你和乌林珠，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好空手。草原上没什么好东西，我们便每人搓了根红线，念上一夜祷文，交给端敏姑姑，她一个时辰前亲手编的。”<br />
“按照蒙古的习俗，能保佑你们这些孩子诸事顺遂，无灾无病。”<br />
乌希哈惊讶地睁大眼睛。<br />
这是她们对她和乌林珠的肯定么？<br />
恪靖又道：“如今我在喀尔喀有些经营，端敏姑姑之子也承袭亲王位，今日难得见全了宗室的姐妹们，往后可多通信，若有难处，也能守望相助。”<br />
若这世道言女子本弱，对女子不公，她们更当携手并立，自强不息。<br />
“怎么样，小乌希哈，要不要到姑爸爸这儿来？”恪靖冲乌希哈眨眨眼，“草原也有草原的好，没那么多规矩。喀尔喀部的男人都跟你姑父差不多，又能打又听话。”<br />
边上一直当背景板的敦多布多尔济摸摸后脑勺，讪笑着不说话。<br />
端敏瞪了恪靖一眼。<br />
“别听恪靖的玩笑，草原确实不比京城，你这身板看着就不强健，还是不要来的为好。”端敏的手轻轻放在乌希哈发顶，不太熟练地勾起嘴角。<br />
“但若有天，你来了，除了你阿玛，还有我们在。”<br />
乌希哈摸着手上的红绳，重重点头。<br />
她想，这大概会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br />
……<br />
当晚宴上，康熙与每位赴宴者都进行了或长或短的谈话，宴后又私下接见了几位早逝公主格格的子女与旧仆。<br />
接下来数日内，康熙先以“渎职失责”“怠慢公主”为由，对已逝端静公主、温恪公主的额附革职问罪。<br />
又发旨加封养女纯禧、六女恪靖为固伦公主，复封恪靖额附敦多布多尔济和硕亲王位，对其余宗室贵女及其子嗣也有大小不一的封赏。<br />
一时间，那些已经娶到和计划求娶大清贵女和蒙古王公子弟们，莫不为之一肃。<br />
这几天，乌希哈白天继续跟着四爷四处走动长见识，或去与独处养胎的乌林珠说话解闷，晚上枕着那根承载着十二位公主格格谢意的红绳，睡得十分安稳，总算把这一遭消耗的精气神给补了回来。<br />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康熙准备返京的前一日。<br />
昨日下午送别了特别喜欢逗她玩的恪靖公主，乌希哈难得睡个懒觉。<br />
迷糊中，她听见宋氏在和谁说话。<br />
“宋额娘日安，乌希哈起了么？”<br />
谁，谁乱叫宋额娘？<br />
谁跟她抢娘？<br />
“是三阿哥啊，她昨日闹得晚了，还睡着呢。”<br />
弘时？！<br />
他这么早过来干什么？<br />
说起来，明明住得不远，乌希哈已经好几天没见着弘时的影子了，听说他被四爷罚闭门思过。<br />
乌希哈从床上坐起来，大声喊道：“额娘，我醒了！”<br />
宋氏掀帘进帐，“可是额娘吵着你了？”<br />
“不早了，青苹呢？”<br />
“你起得晚，她先去给灵虎喂食了，”宋氏一边给她换衣一边道，“三阿哥在外头，说是想找你说话。”<br />
乌希哈咕哝：“我跟他又没什么好聊的。”<br />
宋氏轻拍了下她的手，“三阿哥到底是兄长，不能这么失礼。”<br />
乌希哈“哦”了一声。<br />
宋氏给她梳好头发，叹道：“额娘知道，你心里向来不大喜欢三阿哥，但李侧福晋和大格格对我们母女有恩，往后在府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面上功夫总得过得去。”<br />
“况且他这回千里迢迢跑到科尔沁找你，也是真的对你上心，要是出了意外，额娘真不知怎么跟李侧福晋交代。”<br />
乌希哈撇嘴，“那是额娘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br />
前几天没见着人还好，现在一听到弘时的声音，乌希哈就想起那天他听信弘春弘明的哄骗，弄丢大白的事。<br />
虽然乌希哈知道他没有坏心，两人后来也算共患难了一路，乌希哈对弘时的观感仍然一言难尽。<br />
要不是弘时接连犯蠢，她也不会有这一出“草原历险记”。<br />
这句宋氏没听清楚。<br />
乌希哈回来后，为了怕宋氏伤心多想，许多细节并没告知她。<br />
“总之你乖啊，就要回京了，别跟他争吵。”宋氏嘱咐道。<br />
刚才弘时听到乌希哈的声音，一直在外等着没走。<br />
宋氏请他进来，又说去给他们拿早膳，将帐子留给兄妹二人独处。<br />
“乌、乌希哈，你醒了啊。”弘时开口就是一句废话。<br />
乌希哈假笑营业，“三哥早。”<br />
弘时继续废话，“那、那个，吃了吗？”<br />
乌希哈无语地翻了个小白眼。<br />
见弘时这副忸忸怩怩的样子，乌希哈别扭极了，“现在这里就我们俩，你有什么要说的赶紧，我还有事要去找阿玛呢！”<br />
“别，你等会儿，”弘时眼一闭，心一横，大声道，“我是来找你道歉的！”<br />
第61章 直说了<br />
从科尔沁回来后, 弘时早就想跟乌希哈道歉了。<br />
如果不是他弄丢大白，乌希哈不会被意外掳走。<br />
如果他没有一个人跑到科尔沁去，乌希哈也许就装成小丫头, 被那个有点讨厌又有点厉害的成衮扎布给平安带回来了。<br />
她那么机灵，会吃苦会受伤，都是因为他。<br />
但是乌希哈先是养伤休息，后来又跟在四爷身边忙碌, 成了围场的小红人，弘时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br />
而且他还有些害怕。<br />
害怕丢脸, 更害怕乌希哈不原谅他。<br />
弘时先去求了四爷，问他能不能帮他在乌希哈这儿说几句好话。<br />
他知道，只要四爷开口，乌希哈一定会听四爷的话，与他握手言和。<br />
但四爷拒绝了他。<br />
“这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阿玛不插手。”四爷那时的眼神, 一半是鼓励，一半是训诫, “你得学着长大, 学着自己去承担了。”<br />
“……三哥，三哥？”<br />
弘时正出神，眼前有只小手在晃动。<br />
他又看向乌希哈, 她的眼神，竟与四爷有几分相像。<br />
弘时后知后觉，乌希哈看他似乎总是这样。<br />
他不太愿意去思考其中含义。<br />
“我说, 我是来找你道歉的。”弘时半垂着头道。<br />
眼前的弘时再看不到一点儿过去嚣张的影子, 想来是这回真吃了教训。<br />
乌希哈轻叹一声，坐回到床上, 姑且听他一言。<br />
“就，是我害你被多尔济色稜抓走，在科尔沁的时候，连累你暴露身份，差点被抓去做人质，大家逃跑得那么辛苦，大堂姐还被逼得动手杀人。”<br />
乌希哈再叹。<br />
“如果你指的是这两件事，其实我没有怪你。”乌希哈道。<br />
“什，什么？”弘时惊讶抬头，“你不怪我？”<br />
乌希哈“嗯”了一声。<br />
“为什么啊？”弘时不理解，“你不是最小气喜欢告状么？”<br />
“……”乌希哈翻了个大白眼。<br />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谈起了往事，“三哥你不知道吧，年前二哥染上天花，是被我连累的，因为武格格想要害我。”<br />
她等弘时震惊完，问：“你会因为这个事情怪我，生我的气吗？”<br />
“当然不会！”弘时立刻道，“坏人是武格格，你是无辜的啊！而且二哥后来不也康复了么。”<br />
乌希哈摊手，“所以咯，这两件事，罪魁祸首是那个多尔济色稜，跟三哥你无关。三哥你大老远跑来找我，也是关心我。我们现在也都没事了。”<br />
现在的她，甚至隐隐感激着这回“历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