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石超的话，“我程爹的爱情肯定容易啊，那是想来就能来”。<br />
爱情容易，事业丰收，学业稳定。<br />
这哪里是双丰收，这是三丰收啊！<br />
阮熹忿忿地想：<br />
除了家里那件糟糕的祸事，程岱川哪来的其他事情可愁？<br />
他竟然还诓她，骗子！<br />
阮熹披上浴袍，拢一拢衣襟，随手把带子系了个蝴蝶结。<br />
转头去看程岱川——<br />
骗子也披着浴袍，正用毛巾擦头发，颈下有两道明显的指甲划痕，细长，泛红。<br />
这难道......<br />
是她刚才在水里扑腾时，不小心抓到的？<br />
阮熹是不能在水下睁眼的体质。<br />
以前去露天泳池玩，为了追求电影镜头里那样在水下的美照，还真尝试过。<br />
没成功不说，还得了角膜炎，隔天起床，眼睛里血红一片。<br />
班上的男同学说像什么写轮眼。<br />
在程岱川抱住阮熹前，阮熹甚至想到过奶奶某次给的叮嘱——不能因为水浅就大意，人家短视频里都说了，一米深的水就能淹死人......<br />
所以刚才落水的瞬间，她吓得不轻，死死闭着眼睛，手脚并用地扑腾，七窍里只有眼睛没进水，却也因此什么都没顾得上看。<br />
程岱川已经还完泳圈，帮阮熹拎起草编包，往船舱方向斜点了一下头：“回房间？”<br />
“等等......程岱川，我好像把你抓伤了。”<br />
“哪里？”<br />
阮熹指了指：“那儿，就脖颈下面，再往下一点点，对，就是那个地方。”<br />
程岱川食指摸到伤口，皱着眉“嘶”一声。<br />
阮熹一惊：“很疼吗？”<br />
程岱川轻笑：“根本没感觉。”<br />
“那你嘶什么嘶？！”<br />
“帮我看看，脖子后面好像也有伤。”<br />
阮熹气焰顿消：“......你转过去吧。”<br />
她踮脚，扒开程岱川的浴袍衣领，后颈果然也有一块伤，皮都掉了，渗着血丝。<br />
“对不起啊程岱川，我当时太害怕了。”<br />
她害怕。<br />
但冒出水面的第一时间是在安慰他。<br />
程岱川理着浴袍衣领转身，目光柔和：“对不起什么，还没有艾斯下手狠。”<br />
“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br />
“不用，房间有碘伏棉签，回去弄。”<br />
程岱川说着，把一条干毛巾撘在阮熹头上，“走了。”<br />
“哦。”<br />
阮熹顶着毛巾，木然回应，又木然地跟上程岱川的脚步，心思早已经飘到九霄云外。<br />
为什么会抓到他脖颈后面？<br />
她抱他了？<br />
把她捞出水面之后，她是不是还抱着人家半天没松手来着？<br />
工作人员收走了他们喝过冷饮的空玻璃杯，端着托盘和他们擦肩而过，看了阮熹一眼。<br />
阮熹无心在意。<br />
她还没从泳池里湿淋淋的拥抱中回过神，脑子里尽是些揣测：<br />
我当时......我用腿攀过他的腰了吗？<br />
他们路过全透明的管道形玻璃，里面有人在体验垂直风洞机。<br />
体验者穿了像夜行衣的服装，在上升的气流里张开双臂，忽悠悠地飘在里面，像一片羽毛，模拟翱翔。<br />
阮熹此刻正在感受延时而来的心悸，心脏也如同玻璃里的体验者，忽悠悠地腾空。<br />
程岱川一路拎着阮熹的草编包：“回去洗澡，然后去吃饭？”<br />
阮熹没听见。<br />
他像叩门一样，叩了叩她脑袋上被头发洇湿的毛巾：“有其他计划？”<br />
阮熹茫然抬眼：“什么计划？”<br />
“问你洗完澡是吃饭还是有其他计划，走神了？”<br />
“吃饭吧......”<br />
程岱川浴袍系得松松垮垮，宽肩撑着柔软的割绒面料。<br />
他按下电梯：“想什么呢？”<br />
想什么也不能和程岱川说啊。<br />
阮熹整颗头都红了：“想餐厅里的番茄酱意大利面！”<br />
程岱川在电梯门打开前，忽然凑近，把阮熹头上潮湿的毛巾掀起来些。<br />
他平视她，忽而笑了：“那就去吃番茄酱意大利面，走吧，番茄。”<br />
“什么番茄？”<br />
“脸红什么，又不是没弄伤过我？”<br />
阮熹脸皮更烫了，她梗着脖子，嘴硬道：“没脸红。”<br />
想了想，又辩解，“程岱川你怎么还翻旧账，那次......明明怪石超啊！”<br />
高中时期，大概是临近年关，外面大风呼啸，冷得厉害。<br />
阮熹和石超混在程岱川家里过寒假。<br />
忘记是和石超争抢什么了，左不过是电视机遥控器、手机、零食这类东西。<br />
两个人抢到“打架”，又因战争升级，双双跳上沙发，决战沙发之巅——用沙发靠垫互相抡。<br />
这种低龄的争斗行为，程岱川一般都不参加，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下面的地毯上玩ipad。<br />
石超那个狗，和女生打架竟然搞偷袭。<br />
阮熹为了躲石超突然间轮过来的靠垫，脚步连连后退。<br />
她不小心踩到给艾斯铺在沙发上的小毯子，脚下一滑，直接从沙发上摔下去。<br />
不偏不倚，摔进程岱川怀里。<br />
石超抢赢了，还卖乖：“嘿呦，阮少侠好身手，这一招泰山压顶可太牛了，而我，这叫隔山打牛哈哈<br />
哈哈哈！”<br />
ipad掉在地毯上。<br />
程岱川肯定是被砸疼了，闷哼一声。<br />
当时，阮熹慌手慌脚从程岱川身上退下来，只看见程岱川仰了仰头：“确实好身手。”<br />
阮熹总觉得把人砸出内伤，在程岱川身上摸来摸去，确认伤势......<br />
程岱川估计也是想起那件事了，靠在电梯里，扬起嘴角：“番茄，你毛巾要掉了。”<br />
阮熹不知道自己脸有多红，拿下毛巾：“你才是番茄，你们全......”<br />
全家不行啊，商阿姨可不能受牵连。<br />
至于程光恺那混蛋乌龟王八蛋，不配，简直是侮辱番茄了。<br />
她一时想不到回嘴的话，幼稚地重复，“你才是番茄！！！”<br />
泳池和他们的客房只隔一层楼，电梯在“叮”声里抵达楼层。<br />
电梯门口有工作人员发通知单，程岱川随手接过去，工作人员却看向阮熹。<br />
阮熹在程岱川旁边探头探脑：“写的什么？”<br />
黄昏号会在每个傍晚发一张节目单，给乘客一点小小惊喜。<br />
今晚的惊喜如约而至：<br />
尊敬的乘客朋友们，受极端天气影响未能如期举行的魔术杂技表演，将于今晚恢复。<br />
主厨团队也为大家准备了海鲜之夜，鲍鱼、波士顿龙虾、牡丹虾、海参、北极贝、生蚝......各类海鲜畅吃无阻。<br />
阮熹看了看：“还有蓝鳍金枪鱼开鱼秀啊。”<br />
程岱川调侃：“不是想吃番茄酱意大利面么，要么别去海鲜之夜了。”<br />
走廊转角的墙壁上有一面装饰用的镜子，造型复古，镜框像中世纪的古董，花纹复杂。<br />
阮熹说着“当然要去海鲜之夜了”这句，路过那面镜子，无意间往里面睇了一眼，像被镜子给施了法术，整个人都定住了。<br />
她不敢置信地凑近镜子，然后顶着黑眼圈，幽幽看向程岱川：“你看见我睫毛膏花了么？”<br />
“看见了。”<br />
“为什么不告诉我......”<br />
“挺可爱。”<br />
阮熹也顾不上什么攀没攀过程岱川的腰了，抓住程岱川的胳膊，一边晃，一边打：“程岱川！可爱个头啊！我就说，怎么总有人看我，妆花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br />
程岱川还拎着阮熹的草编包，也不躲，边挨打边笑。<br />
他掏出房卡开门，声音带着笑腔：“真的可爱。”<br />
“我先洗澡！”<br />
阮熹一头扎进洗手间，对着镜子进行自我批评。<br />
阮熹，怎么回事啊？<br />
你就不能在好朋友面前，好好管理管理自己的形象么？<br />
还真是。<br />
这几天总也没什么好形象，不是晕船，就是一头栽进泳池，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落汤鸡，把人给抓伤了不说，现在睫毛膏也花了......<br />
阮熹暗下决心，从此刻起，要努力为自己的形象正名。<br />
-<br />
事后，程岱川第无数次感慨，不该惹阮熹。<br />
风浪过后的游轮其实还算有意思。<br />
海鲜之夜挺热闹。<br />
蓝鳍金枪鱼的开鱼秀不错，避风塘口味的波士顿龙虾外酥里嫩，北极贝、生蚝、鲍鱼这些也都新鲜肥美。<br />
如程岱川所料，阮熹把行程安排得特别满，吃过晚餐去看了魔术杂技表演。<br />
看过表演，他们又按照计划去看了星星。<br />
夜空深邃，星空璀璨，还有弹唱歌手带领乘客在甲板上举着手机蹦迪，这些都不错。<br />
麻烦的是回到客房后——<br />
他们在蹦迪的人群里挤出一身汗，回来各自冲了澡。<br />
阮熹是贴着面膜、眼膜、唇膜从卫生间出来的。
爱情容易，事业丰收，学业稳定。<br />
这哪里是双丰收，这是三丰收啊！<br />
阮熹忿忿地想：<br />
除了家里那件糟糕的祸事，程岱川哪来的其他事情可愁？<br />
他竟然还诓她，骗子！<br />
阮熹披上浴袍，拢一拢衣襟，随手把带子系了个蝴蝶结。<br />
转头去看程岱川——<br />
骗子也披着浴袍，正用毛巾擦头发，颈下有两道明显的指甲划痕，细长，泛红。<br />
这难道......<br />
是她刚才在水里扑腾时，不小心抓到的？<br />
阮熹是不能在水下睁眼的体质。<br />
以前去露天泳池玩，为了追求电影镜头里那样在水下的美照，还真尝试过。<br />
没成功不说，还得了角膜炎，隔天起床，眼睛里血红一片。<br />
班上的男同学说像什么写轮眼。<br />
在程岱川抱住阮熹前，阮熹甚至想到过奶奶某次给的叮嘱——不能因为水浅就大意，人家短视频里都说了，一米深的水就能淹死人......<br />
所以刚才落水的瞬间，她吓得不轻，死死闭着眼睛，手脚并用地扑腾，七窍里只有眼睛没进水，却也因此什么都没顾得上看。<br />
程岱川已经还完泳圈，帮阮熹拎起草编包，往船舱方向斜点了一下头：“回房间？”<br />
“等等......程岱川，我好像把你抓伤了。”<br />
“哪里？”<br />
阮熹指了指：“那儿，就脖颈下面，再往下一点点，对，就是那个地方。”<br />
程岱川食指摸到伤口，皱着眉“嘶”一声。<br />
阮熹一惊：“很疼吗？”<br />
程岱川轻笑：“根本没感觉。”<br />
“那你嘶什么嘶？！”<br />
“帮我看看，脖子后面好像也有伤。”<br />
阮熹气焰顿消：“......你转过去吧。”<br />
她踮脚，扒开程岱川的浴袍衣领，后颈果然也有一块伤，皮都掉了，渗着血丝。<br />
“对不起啊程岱川，我当时太害怕了。”<br />
她害怕。<br />
但冒出水面的第一时间是在安慰他。<br />
程岱川理着浴袍衣领转身，目光柔和：“对不起什么，还没有艾斯下手狠。”<br />
“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br />
“不用，房间有碘伏棉签，回去弄。”<br />
程岱川说着，把一条干毛巾撘在阮熹头上，“走了。”<br />
“哦。”<br />
阮熹顶着毛巾，木然回应，又木然地跟上程岱川的脚步，心思早已经飘到九霄云外。<br />
为什么会抓到他脖颈后面？<br />
她抱他了？<br />
把她捞出水面之后，她是不是还抱着人家半天没松手来着？<br />
工作人员收走了他们喝过冷饮的空玻璃杯，端着托盘和他们擦肩而过，看了阮熹一眼。<br />
阮熹无心在意。<br />
她还没从泳池里湿淋淋的拥抱中回过神，脑子里尽是些揣测：<br />
我当时......我用腿攀过他的腰了吗？<br />
他们路过全透明的管道形玻璃，里面有人在体验垂直风洞机。<br />
体验者穿了像夜行衣的服装，在上升的气流里张开双臂，忽悠悠地飘在里面，像一片羽毛，模拟翱翔。<br />
阮熹此刻正在感受延时而来的心悸，心脏也如同玻璃里的体验者，忽悠悠地腾空。<br />
程岱川一路拎着阮熹的草编包：“回去洗澡，然后去吃饭？”<br />
阮熹没听见。<br />
他像叩门一样，叩了叩她脑袋上被头发洇湿的毛巾：“有其他计划？”<br />
阮熹茫然抬眼：“什么计划？”<br />
“问你洗完澡是吃饭还是有其他计划，走神了？”<br />
“吃饭吧......”<br />
程岱川浴袍系得松松垮垮，宽肩撑着柔软的割绒面料。<br />
他按下电梯：“想什么呢？”<br />
想什么也不能和程岱川说啊。<br />
阮熹整颗头都红了：“想餐厅里的番茄酱意大利面！”<br />
程岱川在电梯门打开前，忽然凑近，把阮熹头上潮湿的毛巾掀起来些。<br />
他平视她，忽而笑了：“那就去吃番茄酱意大利面，走吧，番茄。”<br />
“什么番茄？”<br />
“脸红什么，又不是没弄伤过我？”<br />
阮熹脸皮更烫了，她梗着脖子，嘴硬道：“没脸红。”<br />
想了想，又辩解，“程岱川你怎么还翻旧账，那次......明明怪石超啊！”<br />
高中时期，大概是临近年关，外面大风呼啸，冷得厉害。<br />
阮熹和石超混在程岱川家里过寒假。<br />
忘记是和石超争抢什么了，左不过是电视机遥控器、手机、零食这类东西。<br />
两个人抢到“打架”，又因战争升级，双双跳上沙发，决战沙发之巅——用沙发靠垫互相抡。<br />
这种低龄的争斗行为，程岱川一般都不参加，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下面的地毯上玩ipad。<br />
石超那个狗，和女生打架竟然搞偷袭。<br />
阮熹为了躲石超突然间轮过来的靠垫，脚步连连后退。<br />
她不小心踩到给艾斯铺在沙发上的小毯子，脚下一滑，直接从沙发上摔下去。<br />
不偏不倚，摔进程岱川怀里。<br />
石超抢赢了，还卖乖：“嘿呦，阮少侠好身手，这一招泰山压顶可太牛了，而我，这叫隔山打牛哈哈<br />
哈哈哈！”<br />
ipad掉在地毯上。<br />
程岱川肯定是被砸疼了，闷哼一声。<br />
当时，阮熹慌手慌脚从程岱川身上退下来，只看见程岱川仰了仰头：“确实好身手。”<br />
阮熹总觉得把人砸出内伤，在程岱川身上摸来摸去，确认伤势......<br />
程岱川估计也是想起那件事了，靠在电梯里，扬起嘴角：“番茄，你毛巾要掉了。”<br />
阮熹不知道自己脸有多红，拿下毛巾：“你才是番茄，你们全......”<br />
全家不行啊，商阿姨可不能受牵连。<br />
至于程光恺那混蛋乌龟王八蛋，不配，简直是侮辱番茄了。<br />
她一时想不到回嘴的话，幼稚地重复，“你才是番茄！！！”<br />
泳池和他们的客房只隔一层楼，电梯在“叮”声里抵达楼层。<br />
电梯门口有工作人员发通知单，程岱川随手接过去，工作人员却看向阮熹。<br />
阮熹在程岱川旁边探头探脑：“写的什么？”<br />
黄昏号会在每个傍晚发一张节目单，给乘客一点小小惊喜。<br />
今晚的惊喜如约而至：<br />
尊敬的乘客朋友们，受极端天气影响未能如期举行的魔术杂技表演，将于今晚恢复。<br />
主厨团队也为大家准备了海鲜之夜，鲍鱼、波士顿龙虾、牡丹虾、海参、北极贝、生蚝......各类海鲜畅吃无阻。<br />
阮熹看了看：“还有蓝鳍金枪鱼开鱼秀啊。”<br />
程岱川调侃：“不是想吃番茄酱意大利面么，要么别去海鲜之夜了。”<br />
走廊转角的墙壁上有一面装饰用的镜子，造型复古，镜框像中世纪的古董，花纹复杂。<br />
阮熹说着“当然要去海鲜之夜了”这句，路过那面镜子，无意间往里面睇了一眼，像被镜子给施了法术，整个人都定住了。<br />
她不敢置信地凑近镜子，然后顶着黑眼圈，幽幽看向程岱川：“你看见我睫毛膏花了么？”<br />
“看见了。”<br />
“为什么不告诉我......”<br />
“挺可爱。”<br />
阮熹也顾不上什么攀没攀过程岱川的腰了，抓住程岱川的胳膊，一边晃，一边打：“程岱川！可爱个头啊！我就说，怎么总有人看我，妆花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br />
程岱川还拎着阮熹的草编包，也不躲，边挨打边笑。<br />
他掏出房卡开门，声音带着笑腔：“真的可爱。”<br />
“我先洗澡！”<br />
阮熹一头扎进洗手间，对着镜子进行自我批评。<br />
阮熹，怎么回事啊？<br />
你就不能在好朋友面前，好好管理管理自己的形象么？<br />
还真是。<br />
这几天总也没什么好形象，不是晕船，就是一头栽进泳池，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落汤鸡，把人给抓伤了不说，现在睫毛膏也花了......<br />
阮熹暗下决心，从此刻起，要努力为自己的形象正名。<br />
-<br />
事后，程岱川第无数次感慨，不该惹阮熹。<br />
风浪过后的游轮其实还算有意思。<br />
海鲜之夜挺热闹。<br />
蓝鳍金枪鱼的开鱼秀不错，避风塘口味的波士顿龙虾外酥里嫩，北极贝、生蚝、鲍鱼这些也都新鲜肥美。<br />
如程岱川所料，阮熹把行程安排得特别满，吃过晚餐去看了魔术杂技表演。<br />
看过表演，他们又按照计划去看了星星。<br />
夜空深邃，星空璀璨，还有弹唱歌手带领乘客在甲板上举着手机蹦迪，这些都不错。<br />
麻烦的是回到客房后——<br />
他们在蹦迪的人群里挤出一身汗，回来各自冲了澡。<br />
阮熹是贴着面膜、眼膜、唇膜从卫生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