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黑回去，一头栽进沙发里，连片头的演员信息都没看完，就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br />
阮熹感觉到沙发凹陷，也感觉到有人触碰自己的额头，不知晦朔地掀起沉重的眼皮。<br />
程岱川垂着眼睑，神色凝重，掌心贴在阮熹额头上：“没发烧，哪里不舒服？”<br />
石郎中（石超）捋着根本不存在的胡须，在旁边插话：“大夏天的，喝这么老多热水，肯定是中暑了吧？”<br />
阮熹没力气打死庸医，只能用气声回答：“肚子疼。”<br />
程岱川收回手：“要不要去趟医院？”<br />
她那时不知道自己是阑尾炎，仍然认为只是经期前兆，腼腆地说：“真的没事的。”<br />
程岱川似乎意识到什么，沉默一瞬，问：“还喝热水么？”<br />
阮熹蜷起身体：“嗯。”<br />
之前倒在凉开水壶里的热水已经被空调风吹得冷了，程岱川又去烧了一壶水。<br />
电热水壶在茶几上“呼噜”“呼噜”地沸腾着，他把套在短袖外面的衬衫脱下来盖在阮熹身上。<br />
阮熹鼻尖沾着衬衫的衣领处，嗅到一些属于程岱川的淡淡清香。<br />
烧好的热水被程岱川倒进玻璃杯，热气腾腾。<br />
石超大概是在业主群里看见电梯又又又又坏掉的消息，气得哇啦哇啦直叫：“哇，我就知道！这个破电梯才消停几天啊，又不行了，晚饭怎么办啊？熹子这情况肯定不能下楼，外卖估计也不能给送了。”<br />
阮熹意识模糊，看见程岱川抬起手，对石超比了个“嘘”的动作，然后拿起遥控器。<br />
电影几乎是静音在播放。<br />
阮熹精神萎靡可是又疼得睡不着，时寐时寤了很久，忽然闻到零食的味道。<br />
是辣条啊，真香。<br />
她忍着痛伸出手：“快，给我也来一根。”<br />
程岱川轻笑的声音很好听，他打趣她：“这么难受了，还能吃辣条呢？”<br />
“能吧。”<br />
阮熹中午没怎么吃东西，胃里空荡荡的，感觉辣条闻起来像起死回生的仙丹灵药，能续命。<br />
虚弱了一天的阮熹如同回光返照，竟然坐起来去和程岱川打打闹闹抢辣条。<br />
他敞着一双大长腿靠坐在沙发里，她几乎扑到他身上，才终于抢到最后一根辣条。<br />
程岱川笑着：“都抢到了，还赖着不起？”<br />
阮熹是想起来的。<br />
但她额头和脖颈顷刻间布满豆大的汗珠，浑身发抖，疼得直不起身。<br />
程岱川看清阮熹的表情，脸色突变，瞬间敛起笑容，手背重新探上阮熹的额头：“石超，过来帮忙！”<br />
电梯是坏的，程岱川背着阮熹跑下十六层楼，直奔小区门口。<br />
石超家住的那栋楼偏偏在小区最里侧，侧门没开着，只能走离距离有些远的大门。<br />
石超追在程岱川和阮熹后面，喘着粗气，骂骂咧咧——<br />
“特么的狗屁高端小区！”<br />
“电梯一个月坏三十二天！一年坏三百九十天！”<br />
“还好意思提什么为了住户安全，不让出租车进门！”<br />
“熹子真要有事，我和他们没完！”<br />
阮熹虚弱得眼前发白，小声安慰：“石超，我没事的，别骂了......”<br />
烈日炎炎，程岱川流的汗不比阮熹少。<br />
阮熹没有什么力气，虚环着程岱川的脖颈，声如蚊蚋，一遍遍地重复着“我没事”这句话。<br />
“程岱川你也慢点，别再跑了，别着急......”<br />
十六层楼又是急火攻心，再加上盛夏挥之不去的暑气。<br />
饶是程岱川的体力再好，也有些喘。<br />
但他的语气非常温柔，让石超把网约车的车牌号告诉他，然后安慰她：“别怕，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br />
阮熹疼得要命，心里却并不害怕。<br />
程岱川在出租车上给阮熹的母亲打了电话，在阮熹家长辈没赶到前，已经背着阮熹去了医院的急诊。<br />
他租了轮椅，推着阮熹抽血、做ct检查、输止痛和消炎的药液......<br />
程岱川是阮熹和石超的主心骨。<br />
只要有程岱川在，无论遇见什么样的事情，他们都能很快镇定下来。<br />
现在也是一样。<br />
得急性阑尾炎那次，阮熹还住院做了手术，请假一个星期没去上课。<br />
相比之下，脚踝的轻度扭伤并不紧急。<br />
阮熹为了找耳机，跑过太多地方，一滴汗液落在程岱川的脖颈上，和程岱川颈间沁出来的潮湿融为一体。<br />
她伸手，抹掉那滴分不清主人的汗液。<br />
程岱川偏了偏头：“别乱摸。”<br />
第37章 信息给你女朋友找个垫子。<br />
医务室的医生说阮熹是轻度扭伤，冰敷之后，用弹性绷带帮阮熹把脚踝包扎起来。<br />
医生推了推眼镜框，看向程岱川：“轻度扭伤也不能大意，回去以后要少走路，每隔两个小时要冰敷一次。”<br />
程岱川点头：“好。”<br />
医生继续说：“给你女朋友找个垫子，躺下要把脚给抬起来增加回流......”<br />
医生还说过，脚抬的高度要高于心脏，可以减轻肿胀感......<br />
阮熹没再仔细听了，注意力滞留在“女朋友”三个字上。<br />
医生背后有一面深色的玻璃隔断，隔断里摆着几张病床。<br />
阮熹从玻璃映出来的影子上偷瞄程岱川。<br />
程岱川对“女朋友”这种称呼置若罔闻，两只手撑在膝盖上，平静、认真地在听医嘱。<br />
阮熹哪有程岱川坦荡，她心里有鬼，难免坐立不安，冒出许多杂七杂八的想法——<br />
如果自己默不作声地认下这个称呼，会不会令程岱川有所怀疑？<br />
其他没有暗恋自己好朋友的女生遇见这种事，应该做什么反应？<br />
她们会感到不好意思吗？<br />
应该会大大咧咧地调侃或者解释一下吧？<br />
医生还在询问：“你们有消肿止痛喷雾吗？”<br />
程岱川说：“有。”<br />
他有过一次更严重的脚踝扭伤，在这方面还算有些经验，说了喷雾制药厂名称，问医生需不需要重新开一瓶。<br />
医生说不用再开了，还很好心地告诉他们，对面房间可以租轮椅。<br />
一天收十块钱左右，不贵，扫码就能租。<br />
医生把阮熹脚上的冰袋取走，话依然是对着程岱川说的：“看看，这里还是有点肿的，还想去哪里逛逛的话，建议给你女朋友租一个轮椅用。”<br />
阮熹在电光石火间思绪万千，不动声色地做了个深呼吸。<br />
她尽可能自然地开口：“我们只是朋友哦。”<br />
医生笑起来：“这样啊，不好意思，你朋友背你进来的时候那么紧张，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小情侣呢。”<br />
阮熹笑眯眯地摇摇头：“不是啦，只是关系特别特别好的好朋友。”<br />
程岱川看了阮熹一眼。<br />
阮熹笑着转头，和他对视：“对吧？”<br />
程岱川默然地盯着阮熹看，没回答。<br />
被医生和程岱川两双眼睛盯着，阮熹笑容差点垮掉。<br />
外面已经是金灿灿的黄昏。<br />
出了医务室，她站在暖色调的光晕里，咬着牙小声说：“程岱川，你刚才怎么不说话啊......”<br />
程岱川语气很沉：“想让我说什么？”<br />
“就......我们的关系不是被别人误会了么，总得解释解释吧？”<br />
“别人怎么看很重要？”<br />
是么，是这样么......<br />
阮熹自己在暗恋，所以不懂对好朋友毫无波澜的状态到底该如何。<br />
也许应该是像程岱川现在这样，对别人的看法置之不理吧？<br />
是她画蛇添足了吗？<br />
下过雨的天空格外清透，夕阳像阮熹很喜欢的血橙味爆浆软糖。<br />
阮熹扶着程岱川的胳膊，一瘸一拐地跟着他走在甲板外侧的游人通道里，垂着脑袋若有所思，好半天没有说话。<br />
程岱川刚才的语气......<br />
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br />
被阮熹虚扶着的那只手臂动了动，反转过来，轻轻捏住她的指尖。<br />
阮熹迷茫地抬头。<br />
程岱川问阮熹：“才六点钟，还想逛逛么？”<br />
阮熹像个发挥失常的演员，正因为自己多此一举的行为而有些低落：“医生说要继续冰敷呢，在外面弄也不太方便，还是不逛了。”<br />
“所以，你想不想逛？”<br />
“想啊，但我这个腿脚......”<br />
程岱川往靠落地窗的休息椅上抬了抬下颌：“坐着等我，我去租轮椅。”<br />
“两小时以后还要做冰敷的......”<br />
“两小时可以做很多事。”<br />
“程岱川......”<br />
阮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口叫人家，抿着唇没有说话。<br />
程岱川笑笑：“怎么了，舍不得我走？”<br />
程岱川一笑，阮熹那些低落又有些释然了。<br />
她矢口否认：“没有！”<br />
他揉一把她的头发：“我很快回来。”
阮熹感觉到沙发凹陷，也感觉到有人触碰自己的额头，不知晦朔地掀起沉重的眼皮。<br />
程岱川垂着眼睑，神色凝重，掌心贴在阮熹额头上：“没发烧，哪里不舒服？”<br />
石郎中（石超）捋着根本不存在的胡须，在旁边插话：“大夏天的，喝这么老多热水，肯定是中暑了吧？”<br />
阮熹没力气打死庸医，只能用气声回答：“肚子疼。”<br />
程岱川收回手：“要不要去趟医院？”<br />
她那时不知道自己是阑尾炎，仍然认为只是经期前兆，腼腆地说：“真的没事的。”<br />
程岱川似乎意识到什么，沉默一瞬，问：“还喝热水么？”<br />
阮熹蜷起身体：“嗯。”<br />
之前倒在凉开水壶里的热水已经被空调风吹得冷了，程岱川又去烧了一壶水。<br />
电热水壶在茶几上“呼噜”“呼噜”地沸腾着，他把套在短袖外面的衬衫脱下来盖在阮熹身上。<br />
阮熹鼻尖沾着衬衫的衣领处，嗅到一些属于程岱川的淡淡清香。<br />
烧好的热水被程岱川倒进玻璃杯，热气腾腾。<br />
石超大概是在业主群里看见电梯又又又又坏掉的消息，气得哇啦哇啦直叫：“哇，我就知道！这个破电梯才消停几天啊，又不行了，晚饭怎么办啊？熹子这情况肯定不能下楼，外卖估计也不能给送了。”<br />
阮熹意识模糊，看见程岱川抬起手，对石超比了个“嘘”的动作，然后拿起遥控器。<br />
电影几乎是静音在播放。<br />
阮熹精神萎靡可是又疼得睡不着，时寐时寤了很久，忽然闻到零食的味道。<br />
是辣条啊，真香。<br />
她忍着痛伸出手：“快，给我也来一根。”<br />
程岱川轻笑的声音很好听，他打趣她：“这么难受了，还能吃辣条呢？”<br />
“能吧。”<br />
阮熹中午没怎么吃东西，胃里空荡荡的，感觉辣条闻起来像起死回生的仙丹灵药，能续命。<br />
虚弱了一天的阮熹如同回光返照，竟然坐起来去和程岱川打打闹闹抢辣条。<br />
他敞着一双大长腿靠坐在沙发里，她几乎扑到他身上，才终于抢到最后一根辣条。<br />
程岱川笑着：“都抢到了，还赖着不起？”<br />
阮熹是想起来的。<br />
但她额头和脖颈顷刻间布满豆大的汗珠，浑身发抖，疼得直不起身。<br />
程岱川看清阮熹的表情，脸色突变，瞬间敛起笑容，手背重新探上阮熹的额头：“石超，过来帮忙！”<br />
电梯是坏的，程岱川背着阮熹跑下十六层楼，直奔小区门口。<br />
石超家住的那栋楼偏偏在小区最里侧，侧门没开着，只能走离距离有些远的大门。<br />
石超追在程岱川和阮熹后面，喘着粗气，骂骂咧咧——<br />
“特么的狗屁高端小区！”<br />
“电梯一个月坏三十二天！一年坏三百九十天！”<br />
“还好意思提什么为了住户安全，不让出租车进门！”<br />
“熹子真要有事，我和他们没完！”<br />
阮熹虚弱得眼前发白，小声安慰：“石超，我没事的，别骂了......”<br />
烈日炎炎，程岱川流的汗不比阮熹少。<br />
阮熹没有什么力气，虚环着程岱川的脖颈，声如蚊蚋，一遍遍地重复着“我没事”这句话。<br />
“程岱川你也慢点，别再跑了，别着急......”<br />
十六层楼又是急火攻心，再加上盛夏挥之不去的暑气。<br />
饶是程岱川的体力再好，也有些喘。<br />
但他的语气非常温柔，让石超把网约车的车牌号告诉他，然后安慰她：“别怕，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br />
阮熹疼得要命，心里却并不害怕。<br />
程岱川在出租车上给阮熹的母亲打了电话，在阮熹家长辈没赶到前，已经背着阮熹去了医院的急诊。<br />
他租了轮椅，推着阮熹抽血、做ct检查、输止痛和消炎的药液......<br />
程岱川是阮熹和石超的主心骨。<br />
只要有程岱川在，无论遇见什么样的事情，他们都能很快镇定下来。<br />
现在也是一样。<br />
得急性阑尾炎那次，阮熹还住院做了手术，请假一个星期没去上课。<br />
相比之下，脚踝的轻度扭伤并不紧急。<br />
阮熹为了找耳机，跑过太多地方，一滴汗液落在程岱川的脖颈上，和程岱川颈间沁出来的潮湿融为一体。<br />
她伸手，抹掉那滴分不清主人的汗液。<br />
程岱川偏了偏头：“别乱摸。”<br />
第37章 信息给你女朋友找个垫子。<br />
医务室的医生说阮熹是轻度扭伤，冰敷之后，用弹性绷带帮阮熹把脚踝包扎起来。<br />
医生推了推眼镜框，看向程岱川：“轻度扭伤也不能大意，回去以后要少走路，每隔两个小时要冰敷一次。”<br />
程岱川点头：“好。”<br />
医生继续说：“给你女朋友找个垫子，躺下要把脚给抬起来增加回流......”<br />
医生还说过，脚抬的高度要高于心脏，可以减轻肿胀感......<br />
阮熹没再仔细听了，注意力滞留在“女朋友”三个字上。<br />
医生背后有一面深色的玻璃隔断，隔断里摆着几张病床。<br />
阮熹从玻璃映出来的影子上偷瞄程岱川。<br />
程岱川对“女朋友”这种称呼置若罔闻，两只手撑在膝盖上，平静、认真地在听医嘱。<br />
阮熹哪有程岱川坦荡，她心里有鬼，难免坐立不安，冒出许多杂七杂八的想法——<br />
如果自己默不作声地认下这个称呼，会不会令程岱川有所怀疑？<br />
其他没有暗恋自己好朋友的女生遇见这种事，应该做什么反应？<br />
她们会感到不好意思吗？<br />
应该会大大咧咧地调侃或者解释一下吧？<br />
医生还在询问：“你们有消肿止痛喷雾吗？”<br />
程岱川说：“有。”<br />
他有过一次更严重的脚踝扭伤，在这方面还算有些经验，说了喷雾制药厂名称，问医生需不需要重新开一瓶。<br />
医生说不用再开了，还很好心地告诉他们，对面房间可以租轮椅。<br />
一天收十块钱左右，不贵，扫码就能租。<br />
医生把阮熹脚上的冰袋取走，话依然是对着程岱川说的：“看看，这里还是有点肿的，还想去哪里逛逛的话，建议给你女朋友租一个轮椅用。”<br />
阮熹在电光石火间思绪万千，不动声色地做了个深呼吸。<br />
她尽可能自然地开口：“我们只是朋友哦。”<br />
医生笑起来：“这样啊，不好意思，你朋友背你进来的时候那么紧张，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小情侣呢。”<br />
阮熹笑眯眯地摇摇头：“不是啦，只是关系特别特别好的好朋友。”<br />
程岱川看了阮熹一眼。<br />
阮熹笑着转头，和他对视：“对吧？”<br />
程岱川默然地盯着阮熹看，没回答。<br />
被医生和程岱川两双眼睛盯着，阮熹笑容差点垮掉。<br />
外面已经是金灿灿的黄昏。<br />
出了医务室，她站在暖色调的光晕里，咬着牙小声说：“程岱川，你刚才怎么不说话啊......”<br />
程岱川语气很沉：“想让我说什么？”<br />
“就......我们的关系不是被别人误会了么，总得解释解释吧？”<br />
“别人怎么看很重要？”<br />
是么，是这样么......<br />
阮熹自己在暗恋，所以不懂对好朋友毫无波澜的状态到底该如何。<br />
也许应该是像程岱川现在这样，对别人的看法置之不理吧？<br />
是她画蛇添足了吗？<br />
下过雨的天空格外清透，夕阳像阮熹很喜欢的血橙味爆浆软糖。<br />
阮熹扶着程岱川的胳膊，一瘸一拐地跟着他走在甲板外侧的游人通道里，垂着脑袋若有所思，好半天没有说话。<br />
程岱川刚才的语气......<br />
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br />
被阮熹虚扶着的那只手臂动了动，反转过来，轻轻捏住她的指尖。<br />
阮熹迷茫地抬头。<br />
程岱川问阮熹：“才六点钟，还想逛逛么？”<br />
阮熹像个发挥失常的演员，正因为自己多此一举的行为而有些低落：“医生说要继续冰敷呢，在外面弄也不太方便，还是不逛了。”<br />
“所以，你想不想逛？”<br />
“想啊，但我这个腿脚......”<br />
程岱川往靠落地窗的休息椅上抬了抬下颌：“坐着等我，我去租轮椅。”<br />
“两小时以后还要做冰敷的......”<br />
“两小时可以做很多事。”<br />
“程岱川......”<br />
阮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口叫人家，抿着唇没有说话。<br />
程岱川笑笑：“怎么了，舍不得我走？”<br />
程岱川一笑，阮熹那些低落又有些释然了。<br />
她矢口否认：“没有！”<br />
他揉一把她的头发：“我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