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新欢（双重生） 第155节
第101章 生辰（三更）晋江文学城正版……<br />
三日后，蕲州。<br />
西征军在舆图上的位置离西夷越来越近，气候几近变化，这些日子宋枝鸾的衣裳一直在变，春夏秋冬的样式不停歇，也因为如此，行军的速度变缓下来。<br />
越靠近西夷，情况就越不可控，长途跋涉的将士们需要好好休息适应，疲兵难战。<br />
好在之前行军的速度很快，从帝京走到西境没有花费太多功夫，比起预计的时间已经快了几日。<br />
宋枝鸾没着急着继续，今日就在蕲州城外安营扎寨。<br />
蕲州郡守穆牍领着众官员前来城门相迎，她简单吩咐了些事，就扯过马绳，准备回营寨休息。<br />
人群里突然有人冲了出来，跪在地上大喊了一声：“皇上！求皇上给民女做主！”<br />
“皇上！”<br />
穆牍心惊胆颤，喝道：“大胆刁民，还不快给本官拿下！”<br />
宋枝鸾皱着眉转过身，围观的百姓尽数像潮水一样退下，她很快看到了被两名官兵强行拉起的一名姑娘，那姑娘不仅没有离开，反而拼尽全力往她这里来，双眼蓄着泪。<br />
她赶紧道：“放开她。”<br />
官兵当即放开手，跪下请罪。<br />
穆牍眼珠子一震，马上亲自上前扶起了眼前这个姑娘，她穿着一身鹅黄色襦裙，梳着一个简单的发髻，露出额头，她根本没有看他，只用一双眼崇敬又激动的望着马上的宋枝鸾。<br />
穆牍又是一惊，清嗓道：“大胆，见到皇上，还不跪下。”<br />
“免礼了。”<br />
玉奴走到这个姑娘身边，将她从穆牍手里抢过来。<br />
穆牍想说话，但看到宋枝鸾打了个手势，立即噤声。<br />
她下了马：“你有什么冤屈，同朕说说。”<br />
宋枝鸾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不经意扫了一眼穆牍，看的他浑身冒冷汗，显然这女子他是认得的。<br />
女子还是跪下了，磕了三个头，方才道：“皇上，民女没有冤屈。”<br />
穆牍喝道：“放肆，皇<br />
上岂是有功夫与你说些废话的？给我……”<br />
“慢着，”宋枝鸾眼神淡淡：“你太吵了，穆牍。”<br />
玉奴会意，方才她已经检查过女子身上，她不会武功，也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便站去了宋枝鸾身后，听到这话，她给身后的金吾卫使了个眼神，后者将欲言又止的穆牍带去了一边。<br />
宋枝鸾把她扶起，“叫什么名字？”<br />
“回皇上，民女王书阳。”<br />
“既然没有冤屈，为何要在这里拦朕？”<br />
王书阳现在还难以抑制狂跳的心脏，这大概是她此生做过最出格的事，但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陛下西征，她在这里盼星星盼月亮，总算将她盼来。<br />
她深吸一口气：“民女只是想问陛下一个问题，民女愚钝，日思夜想，也难以想通。”<br />
“什么问题？”<br />
王书阳定定开口：“民女想问，为何皇上是女子，可以当皇帝，但姜朝却不准女子参加科考，不允许女子当官？难道就因为皇上是公主，我们是平头百姓，所以标准不一吗？”<br />
穆牍吓的不轻，连忙奔过来，强行拉着王书阳跪下：“皇上开恩，小女读书读傻了，现在胡言乱语，还请皇上恕罪，是微臣没看好她，微臣这就带她离开。”<br />
宋枝鸾抬了抬手，示意前来押他的金吾卫走开，思索着道：“小女？”<br />
“回皇上，这是微臣和微臣的前妻王氏生下的独女，微臣从小惯着她，让她上私塾，读些圣贤书给她听，后来越来越疯魔，竟一门心思想着当官，前些日科考差点让她混进考场，微臣就把她关在了府里，不知道她怎么得的消息，知道皇上您今日亲临，逃了出来……是微臣的不是，还请皇上看在微臣看守蕲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网开一面，留小女一命。”<br />
王书阳听到他这么说，反而挣扎的更厉害，若非她爹从中阻拦，她早就进京告御状了。<br />
“你……你这是干什么，快跪下！”<br />
王书阳极有骨气，“方才我跪了，是皇上扶我站起，现在皇上没有让我跪，那谁也不能让我再跪下。”<br />
“你这个不孝女！”<br />
穆牍压根不敢抬头看宋枝鸾的表情。<br />
但他要是壮着胆子看上一眼，或许心就能放回肚子里。<br />
宋枝鸾听了这些话，非但没有怪罪，反而走近了点，好生打量了一下王书阳：“你今年多大了？”<br />
王书阳不知宋枝鸾为何问到了她的年龄，但还是据实以告：“皇上，民女今年十六。”<br />
“读书多少年了？”<br />
“十二年有余，一日都不曾懈怠。”<br />
“那明年恩科，朕希望名录上有你的名字。”<br />
王书阳和穆牍皆是一震。<br />
围观百姓里亦是隐隐沸腾，声音如低沉的洪水环绕在宋枝鸾耳边。<br />
科举正科三年一次，凡是新帝登基，必设恩科，恩科不受时间限制，流程与正科一致。<br />
“皇上……”她眼中的泪顷刻间全部蓄满，“皇上的意思是？”<br />
宋枝鸾其实早与许尧臣商议过此事，但要准女子参与科考，设立女官，让女子走进朝堂，想当初她以公主的身份被封为皇太女，尚且受到了层层阻碍，有不少人直接罢朝不来，可知并非易事。<br />
几次试探，朝中大臣的态度都很坚决，她也只好先交给许尧臣看着办，一步步来，先从遴选女官开始。<br />
但眼下王书阳的出现倒是成了一个破冰点。<br />
宋枝鸾乐见其成，顺理成章应了她，今日之后这事传回帝京，可以让不少人偃旗息鼓。<br />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br />
她回道。<br />
王书阳喜极而泣，“民女谢过皇上恩典。”<br />
穆牍一颗心算是落回了肚子里，随之而来的是狂喜。<br />
他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经历过北朝，经历过乱世，经历过先帝离世，但从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许能和自己的女儿一起供职，入金銮殿面圣，也激动道：“微臣谢过皇上恩典，微臣定好生培养小女，不让陛下失望。”<br />
宋枝鸾点了点头，牵过马，翻身上去。<br />
不知是不是王书阳的话鼓舞了百姓，民心大震，齐齐追上前去相送。<br />
一路呼声震天，不知是哪个胆大的，往宋枝鸾身上掷了一枝花。<br />
是她没见过的花。<br />
她长睫微垂，拿起来转了转花柄，<br />
所以啊，只活在皇宫的皇帝和走出皇宫的皇帝的当法是不一样的。<br />
-<br />
军营的夜井然有序，油毡火把照亮各处角落，严密的如同铁网，将蕲州城外的山郊网住。<br />
玉奴同主将谢思原商定好接下来的行军事宜，从帅帐里出来，却看到郭子义在帝帐旁边抓耳挠腮。<br />
她走过去：“郭将军还不去休息？”<br />
郭子义吓了一跳，侧头看来：“玉奴将军。”<br />
“今日陛下有些累了，早就睡下，要是没有要紧事，明日再禀。”<br />
郭子义道：“这事情还是有些要紧的。”<br />
玉奴认真了些：“何事？”<br />
“但是，好像，也没那么要紧。”<br />
玉奴听了他一句废话，修养很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要是不要紧，郭将军的话我明日再转告皇上。”<br />
郭子义是想来问问，今日是谢将军的生辰，皇上可要找谢将军来庆贺庆贺。<br />
谢将军已经在军营里等了一天了。<br />
好不容易等着外面的人传消息回来，说陛下回来了，但还是一点动静没有，他等不及，便来瞧瞧，结果到了这里一看，陛下已经歇下了。<br />
他有些弄不清陛下的心思。<br />
郭子义常听人谁哪个皇子和陛下相配的，但心里一直觉着，陛下该是对谢将军有些意思。从前就不一般，现在应当更好才是。<br />
他也一直觉得谢将军是陛下皇夫的人选。<br />
现在的情况是他没想到的。<br />
郭子义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去打扰，“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玉奴将军不用再陛下面前提了，末将先告退。”<br />
这些日子里宋枝鸾同样没闲着，每日都有人上折子来，有时候是地方官的，有时候是军中一些事务，帐外有人等着是常事，玉奴没有继续问，只道：“好。”<br />
……<br />
谢预劲坐在一处临溪的空地，手里有一张丝帕，是之前在公主府，宋枝鸾赏给他的礼物。<br />
丝帕柔软，光洁如新，他很少拿出来把玩。<br />
只有在实在想她的时候。<br />
郭子义来时就看到席面上放置的两盘点心和茶水，旁边有几份贺礼，点心茶水已经凉了，方才有几个将领找到了这里，和谢预劲说了几句话便离开。<br />
他们与他一样，都是之前从皇上那里得知谢预劲生辰的日子的，记忆里，将军似乎从没过过那样热闹的生日。<br />
皇上当时说那只是个开始，以后每一年她都要给将军热热闹闹的办。<br />
这才几年呢。<br />
郭子义轻轻叹了一口气。<br />
叹气声有些明显了，谢预劲才察觉到有人来了，侧首，将手里的帕子收进怀里。<br />
“将军，陛下今日很忙，巡视完军营，又亲自去办了几个案子，回来的时候已经很累，现下已经睡着了。”<br />
“嗯。”<br />
郭子义又开始抓耳挠腮，劝道：“将军，这些点心您吃了吧，伙房也休息了。”<br />
明明是将军的生辰，将军学着做的却都是甜甜的点心，但好歹能垫垫肚子，现在不吃点热的，夜里只能吃些干粮了。
三日后，蕲州。<br />
西征军在舆图上的位置离西夷越来越近，气候几近变化，这些日子宋枝鸾的衣裳一直在变，春夏秋冬的样式不停歇，也因为如此，行军的速度变缓下来。<br />
越靠近西夷，情况就越不可控，长途跋涉的将士们需要好好休息适应，疲兵难战。<br />
好在之前行军的速度很快，从帝京走到西境没有花费太多功夫，比起预计的时间已经快了几日。<br />
宋枝鸾没着急着继续，今日就在蕲州城外安营扎寨。<br />
蕲州郡守穆牍领着众官员前来城门相迎，她简单吩咐了些事，就扯过马绳，准备回营寨休息。<br />
人群里突然有人冲了出来，跪在地上大喊了一声：“皇上！求皇上给民女做主！”<br />
“皇上！”<br />
穆牍心惊胆颤，喝道：“大胆刁民，还不快给本官拿下！”<br />
宋枝鸾皱着眉转过身，围观的百姓尽数像潮水一样退下，她很快看到了被两名官兵强行拉起的一名姑娘，那姑娘不仅没有离开，反而拼尽全力往她这里来，双眼蓄着泪。<br />
她赶紧道：“放开她。”<br />
官兵当即放开手，跪下请罪。<br />
穆牍眼珠子一震，马上亲自上前扶起了眼前这个姑娘，她穿着一身鹅黄色襦裙，梳着一个简单的发髻，露出额头，她根本没有看他，只用一双眼崇敬又激动的望着马上的宋枝鸾。<br />
穆牍又是一惊，清嗓道：“大胆，见到皇上，还不跪下。”<br />
“免礼了。”<br />
玉奴走到这个姑娘身边，将她从穆牍手里抢过来。<br />
穆牍想说话，但看到宋枝鸾打了个手势，立即噤声。<br />
她下了马：“你有什么冤屈，同朕说说。”<br />
宋枝鸾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不经意扫了一眼穆牍，看的他浑身冒冷汗，显然这女子他是认得的。<br />
女子还是跪下了，磕了三个头，方才道：“皇上，民女没有冤屈。”<br />
穆牍喝道：“放肆，皇<br />
上岂是有功夫与你说些废话的？给我……”<br />
“慢着，”宋枝鸾眼神淡淡：“你太吵了，穆牍。”<br />
玉奴会意，方才她已经检查过女子身上，她不会武功，也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便站去了宋枝鸾身后，听到这话，她给身后的金吾卫使了个眼神，后者将欲言又止的穆牍带去了一边。<br />
宋枝鸾把她扶起，“叫什么名字？”<br />
“回皇上，民女王书阳。”<br />
“既然没有冤屈，为何要在这里拦朕？”<br />
王书阳现在还难以抑制狂跳的心脏，这大概是她此生做过最出格的事，但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陛下西征，她在这里盼星星盼月亮，总算将她盼来。<br />
她深吸一口气：“民女只是想问陛下一个问题，民女愚钝，日思夜想，也难以想通。”<br />
“什么问题？”<br />
王书阳定定开口：“民女想问，为何皇上是女子，可以当皇帝，但姜朝却不准女子参加科考，不允许女子当官？难道就因为皇上是公主，我们是平头百姓，所以标准不一吗？”<br />
穆牍吓的不轻，连忙奔过来，强行拉着王书阳跪下：“皇上开恩，小女读书读傻了，现在胡言乱语，还请皇上恕罪，是微臣没看好她，微臣这就带她离开。”<br />
宋枝鸾抬了抬手，示意前来押他的金吾卫走开，思索着道：“小女？”<br />
“回皇上，这是微臣和微臣的前妻王氏生下的独女，微臣从小惯着她，让她上私塾，读些圣贤书给她听，后来越来越疯魔，竟一门心思想着当官，前些日科考差点让她混进考场，微臣就把她关在了府里，不知道她怎么得的消息，知道皇上您今日亲临，逃了出来……是微臣的不是，还请皇上看在微臣看守蕲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网开一面，留小女一命。”<br />
王书阳听到他这么说，反而挣扎的更厉害，若非她爹从中阻拦，她早就进京告御状了。<br />
“你……你这是干什么，快跪下！”<br />
王书阳极有骨气，“方才我跪了，是皇上扶我站起，现在皇上没有让我跪，那谁也不能让我再跪下。”<br />
“你这个不孝女！”<br />
穆牍压根不敢抬头看宋枝鸾的表情。<br />
但他要是壮着胆子看上一眼，或许心就能放回肚子里。<br />
宋枝鸾听了这些话，非但没有怪罪，反而走近了点，好生打量了一下王书阳：“你今年多大了？”<br />
王书阳不知宋枝鸾为何问到了她的年龄，但还是据实以告：“皇上，民女今年十六。”<br />
“读书多少年了？”<br />
“十二年有余，一日都不曾懈怠。”<br />
“那明年恩科，朕希望名录上有你的名字。”<br />
王书阳和穆牍皆是一震。<br />
围观百姓里亦是隐隐沸腾，声音如低沉的洪水环绕在宋枝鸾耳边。<br />
科举正科三年一次，凡是新帝登基，必设恩科，恩科不受时间限制，流程与正科一致。<br />
“皇上……”她眼中的泪顷刻间全部蓄满，“皇上的意思是？”<br />
宋枝鸾其实早与许尧臣商议过此事，但要准女子参与科考，设立女官，让女子走进朝堂，想当初她以公主的身份被封为皇太女，尚且受到了层层阻碍，有不少人直接罢朝不来，可知并非易事。<br />
几次试探，朝中大臣的态度都很坚决，她也只好先交给许尧臣看着办，一步步来，先从遴选女官开始。<br />
但眼下王书阳的出现倒是成了一个破冰点。<br />
宋枝鸾乐见其成，顺理成章应了她，今日之后这事传回帝京，可以让不少人偃旗息鼓。<br />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br />
她回道。<br />
王书阳喜极而泣，“民女谢过皇上恩典。”<br />
穆牍一颗心算是落回了肚子里，随之而来的是狂喜。<br />
他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经历过北朝，经历过乱世，经历过先帝离世，但从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许能和自己的女儿一起供职，入金銮殿面圣，也激动道：“微臣谢过皇上恩典，微臣定好生培养小女，不让陛下失望。”<br />
宋枝鸾点了点头，牵过马，翻身上去。<br />
不知是不是王书阳的话鼓舞了百姓，民心大震，齐齐追上前去相送。<br />
一路呼声震天，不知是哪个胆大的，往宋枝鸾身上掷了一枝花。<br />
是她没见过的花。<br />
她长睫微垂，拿起来转了转花柄，<br />
所以啊，只活在皇宫的皇帝和走出皇宫的皇帝的当法是不一样的。<br />
-<br />
军营的夜井然有序，油毡火把照亮各处角落，严密的如同铁网，将蕲州城外的山郊网住。<br />
玉奴同主将谢思原商定好接下来的行军事宜，从帅帐里出来，却看到郭子义在帝帐旁边抓耳挠腮。<br />
她走过去：“郭将军还不去休息？”<br />
郭子义吓了一跳，侧头看来：“玉奴将军。”<br />
“今日陛下有些累了，早就睡下，要是没有要紧事，明日再禀。”<br />
郭子义道：“这事情还是有些要紧的。”<br />
玉奴认真了些：“何事？”<br />
“但是，好像，也没那么要紧。”<br />
玉奴听了他一句废话，修养很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要是不要紧，郭将军的话我明日再转告皇上。”<br />
郭子义是想来问问，今日是谢将军的生辰，皇上可要找谢将军来庆贺庆贺。<br />
谢将军已经在军营里等了一天了。<br />
好不容易等着外面的人传消息回来，说陛下回来了，但还是一点动静没有，他等不及，便来瞧瞧，结果到了这里一看，陛下已经歇下了。<br />
他有些弄不清陛下的心思。<br />
郭子义常听人谁哪个皇子和陛下相配的，但心里一直觉着，陛下该是对谢将军有些意思。从前就不一般，现在应当更好才是。<br />
他也一直觉得谢将军是陛下皇夫的人选。<br />
现在的情况是他没想到的。<br />
郭子义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去打扰，“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玉奴将军不用再陛下面前提了，末将先告退。”<br />
这些日子里宋枝鸾同样没闲着，每日都有人上折子来，有时候是地方官的，有时候是军中一些事务，帐外有人等着是常事，玉奴没有继续问，只道：“好。”<br />
……<br />
谢预劲坐在一处临溪的空地，手里有一张丝帕，是之前在公主府，宋枝鸾赏给他的礼物。<br />
丝帕柔软，光洁如新，他很少拿出来把玩。<br />
只有在实在想她的时候。<br />
郭子义来时就看到席面上放置的两盘点心和茶水，旁边有几份贺礼，点心茶水已经凉了，方才有几个将领找到了这里，和谢预劲说了几句话便离开。<br />
他们与他一样，都是之前从皇上那里得知谢预劲生辰的日子的，记忆里，将军似乎从没过过那样热闹的生日。<br />
皇上当时说那只是个开始，以后每一年她都要给将军热热闹闹的办。<br />
这才几年呢。<br />
郭子义轻轻叹了一口气。<br />
叹气声有些明显了，谢预劲才察觉到有人来了，侧首，将手里的帕子收进怀里。<br />
“将军，陛下今日很忙，巡视完军营，又亲自去办了几个案子，回来的时候已经很累，现下已经睡着了。”<br />
“嗯。”<br />
郭子义又开始抓耳挠腮，劝道：“将军，这些点心您吃了吧，伙房也休息了。”<br />
明明是将军的生辰，将军学着做的却都是甜甜的点心，但好歹能垫垫肚子，现在不吃点热的，夜里只能吃些干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