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n <p> 李来娣却是惊讶极了,她惊得差点喊出声来,却及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李来娣做贼般探头看了一眼那辆车停下的方向,确认无人发现她后,极为慌忙地朝望野招了招手。</p><p> 望野虽然不理解,却还是照做。李来娣却嫌她动作太慢,蹑足屏息,以房屋做掩饰走位一番,上前几步拉住了她的手腕,慌里慌张地拽着她回了家。</p><p> 此时村长并不在家,估摸着是与先前的那些男人们在一起忙碌。李来娣极为仔细地关上了门,进入“安全区”后才向望野询问道:“望野姐姐,你,你怎么出来了?”</p><p> 望野摸不着头脑,她不应该出来吗?</p><p> “算了,算了。姐姐你先在这里,千万不要出门!等我安排,再出门。”</p><p> 李来娣此时如同一个拿小孩没有办法的大人,神情严肃地安排着望野。</p><p> 望野被她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打动了,点头应了下来。</p><p> “行。”</p><p> 看她配合,李来娣忐忑的心情才放松一些,还没等她舒一口气,就听到了家门口传来的敲门声。</p><p> 她紧张得心脏跳到了嗓子眼,试图寻找能把望野藏起来的地方,却是怎么都找不到。</p><p> 望野这么高大,她自己能藏的地方是藏不下望野的。</p><p> 一想到如果门口的人是她的爷爷或爸爸,那么看到望野在这里时会发生的后续的事……李来娣心一狠,一咬牙,把望野带进了那间爸爸爷爷已经很久都懒得去关心的房间。</p><p> 望野不明所以,她听得出门外的人其实是林逐月,可她还没来得及对慌忙的李来娣解释,就这么被李来娣推搡着进去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p><p> 李来娣好像是有些自己的小秘密。</p><p> 没想到,进入那间“房间”后,出现在眼前的却是望野想也未想过的画面。</p><p> 她好像看到了……那是,李来娣的……母亲?</p><p> 她看到了那个疑似触发了她天赋的、发出了叹息声的女人。</p><p> -</p><p> 李来娣的心理建设已经做了几十层,却发觉在外面敲门的人是林逐月。</p><p> 一时之间她甚至不知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了——好事则是来的人不是爷爷也不是爸爸,她就说这个时间的话他们两个是不会回来的。</p><p> 坏事则是,林逐月怎么也跟着来了……她们两个人,虽然都是大人,却都令李来娣觉得不省心。</p><p> 可是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办法瞒着她们了。李来娣是不想让她们知道关于自己的母亲、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爷爷以及整个李家村在发生的事情的——</p><p> 她的爸爸恐吓她不能告诉任何李家村之外的人,她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是在被打了几十次后,她还是不敢开口了。</p><p> 她不知道那些姐姐们现在都在哪里,可是李来娣心中总是觉得,那不会是像她的爸爸一样说的“好事”。</p><p> “小来,打扰啦。望野在吗?”</p><p> 林逐月熟门熟路地摸进门来,脸上带着刚醒没多久的轻松神情,年纪轻轻却承担了太多的李来娣觉得有些疲惫了。</p><p> “在。”李来娣叹气。</p><p> 她再次关上了门,带着林逐月来到了望野的所在处。</p><p> -</p><p> 林逐月也和望野一样,被这副情景吓了一跳,像是脑内处理不来这样的情景一般,顿在了原地。</p><p> “这,这是?”</p><p> 林逐月看了看望野,又看了看旁边目光中透着麻木的女人,心里有了些可怕的猜测。</p><p> 望野却只是对她摇了摇头。</p><p> “这是,我的妈妈。”</p><p> 李来娣这样道。</p><p> 角落里的女人在听到李来娣叫的“妈妈”后,像是识别到了什么关键词的机器,呆愣愣地朝声音的方向看来。</p><p> 有些脏乱的头发与衣物遮盖着她的面容,林逐月和望野这才看到“妈妈”的样子。她整个人都干瘦得脱相,难以分辨出年龄,那双空洞的眼睛黑漆漆地透着麻木。</p><p> 还不等二人看清她的容貌,她就如同极度惊恐一般又低下了头,手上做出遮挡的动作,挡住了自己的脸。</p><p> “妈妈……妈妈……”</p><p> 女人的声音沙哑,不断地重复着同样的称呼,不知是在应和李来娣叫的“妈妈”,还是在呼喊着自己的母亲。</p><p> “妈妈……”</p><p> 李来娣的眼眶早就红了起来,她没忍住落下了眼泪。</p><p> 日复一日的痛苦令她感到麻木,她还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她从未成功说服过自己,像周围所有人那样“接受现实”。</p><p> 这是她的妈妈……她的妈妈,以前不是这样的。</p><p> 见到李来娣哭泣,那女人神情有些激动,她好像想要上前来安慰李来娣,可物理上的限制却令她根本无法付诸行动。</p><p> 那是望野和林逐月都一眼注意到的事。</p><p> 女人的脚踝处缠绕着镣铐一般的铁链,就这样把她束缚在原地。</p><p> 那是枷锁,却并非唯一困住她的存在。</p> ', ' ')('\n <p> “妈妈……”</p><p> 女人也跟着哭了。</p><p> 望野能看到铁链上不知是用什么划出的痕迹,像是有人尝试过无数次般,想要把镣铐砸开。可是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后,面临的只有失败。</p><p> 或者说,或许成功过,可最终结果依旧是“失败”。</p><p> 她依旧还在这里。</p><p> “妈妈不哭。”</p><p> 李来娣三两步走上前,想要给女人一个拥抱,可女人察觉到有人靠近后却立刻开始挣扎,整个人充满攻击性。她伸出了自己带着脏污的指甲,一下又一下地攻击在李来娣身上。</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