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昭野脸色严肃下来，放下搁在陈宴清肩上的手，“谁？”<br />
阿芙蓉原是用于重伤者医治的药材，非必要不会有人去碰，却也不排除有人贪图阿芙蓉带来的欲仙欲感，不要命去沾。<br />
陈宴清压了压嘴角，“我问你可有戒除之法。”<br />
乌昭野摇头，“你应该见过不少染上瘾的，要么吃得家中人财两空，露宿街头，直到死，要么是家底足够富足的可以供他吃到死。”<br />
陈宴清握紧双拳，二叔的信上写，四弟重伤命悬一线，那时为保他性命不得已用了阿芙蓉来帮助医治，如今，他早已经对阿芙蓉上瘾，日常吃的药便是。<br />
他应当是想过要戒除，更怕他们担心，所以请二叔相瞒。<br />
“乌兰那么多药医，难道就没有治法？”<br />
陈宴清遽然转过身，凌厉的眸光让乌昭野一惊，“阿芙蓉瘾发作时，人会痛不欲生，想戒更是与油烹火煎无异，是有挨过，少，少之又少。”<br />
陈宴清沉吟道：“无论如何，都要一试。”<br />
*<br />
陈宴清赶回西玉关这日，才进城，就被冲上来的书砚挡住了马。<br />
青锋严明手快拉停马匹，没好气的骂：“你找死啊。”<br />
书砚没空回他，朝着马车内急声道：“公子，出事了。”<br />
陈宴清掀起垂悬的布帘，看着书砚。<br />
书砚平了平呼吸，“四公子知晓了事情，一怒之下带着姑娘走了，已经出城数日。”<br />
陈宴清脸色可见的沉下。<br />
第59章 失控发狂<br />
离开西玉关后，宋择安便带着吟柔一路南去，两人白日赶路，夜里就宿在客栈。<br />
临近傍晚，宋择安让车夫找了就近的客栈停下，对吟柔道：“你先在此等一会儿，我去安排住处。”<br />
吟柔轻嗯了声点点头。<br />
宋择安跳下马车，走近客栈，要了两间相邻的卧房，又出来接吟柔。<br />
走下马车，吟柔朝着西玉关的方向望去，算日子，陈宴清应当已经回去了。<br />
宋择安问她，“在看什么？”<br />
吟柔摇摇头，随着他进到客栈，宋择安送她道房间外，叮嘱她好好休息。<br />
吟柔踌躇开口，“哥哥，我有事想与你说。”<br />
她当初去到陈家是意外，后面发生的种种说到底不能怪陈宴清。<br />
宋择安看过她欲言又止的神色，根本不听她说，“明日还要早起赶路。”<br />
他推着吟柔的肩让她进去，然后带上门离开。<br />
吟柔看着紧闭的房门，泄气的垂下肩，他们这样离开，陈宴清回来必定会着急，陈家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br />
吟柔恹恹趴在桌上，天色越来越暗，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去和哥哥解释清楚，起码不能让他怪罪于陈宴清，他们可是血浓于水的亲手足。<br />
吟柔推门走出去，来带隔壁，轻扣了扣门，听里面没有反应，小声问：“哥哥，你睡了吗？”<br />
里面隔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声音，“你有事吗？”<br />
吟柔皱起眉，哥哥的声音怎么好似不对，就跟之前在陈二爷府上听到的相似。<br />
“哥哥，我有事找你。”<br />
“别进来。”<br />
吟柔已经推开了门，一进屋她就吓到了，宋择安的左手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血。<br />
“哥哥！”<br />
吟柔惊呼跑上前，“你怎么受伤了？”<br />
宋择安头上噙着冷汗，目光有些涣散，似乎熬了好一会儿才聚起眸光，“不当心打碎碗，划了个口子。”<br />
吟柔四下看了圈，也不见有碎瓷，她也顾不上问，托起他的手要检查，“我看看伤的如何。”<br />
宋择安往后避了避，“有什么好看，去问店家有没有伤药，要一些来，我包伤口。”<br />
吟柔点着头，急匆匆往楼下跑。<br />
宋择安收回目光，卷起袖子，深可见骨的伤口足有三寸长，温热的鲜血汩汩往外涌。<br />
宋择安却似不怕痛一样，用指腹狠戾按在伤处，直到剧痛席卷，浑身遍布冷汗，他才粗喘着松开手。<br />
起码痛意还能克制。<br />
吟柔噔噔噔跑上楼，手里捧着伤药，清水和白布，看到曝露的伤口，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我，我替你包扎。”<br />
她抖着手拧了帕子，替宋择安擦去伤口处的血迹，小心翼翼的抱扎上，“怎么也不知道小心点，伤的那么严重。”<br />
宋择安听着她哽咽的责骂声，笑道：“我下次小心些。”<br />
“还有下次！”吟柔抬起眼睛瞪他。<br />
“怎么如此凶？”宋择安皱紧眉。<br />
吟柔气得将包扎的布攥的紧紧的，宋择安吃痛，眉眼却挂着笑，“知道了，没有下次了。”<br />
吟柔这才作罢。<br />
宋择安垂下疲惫的双眸，“若无事，就去睡吧。”<br />
吟柔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哥哥，我们即便要走，是不是也该与大，与三公子告知一声。”<br />
宋择安一听她说这个，脸色就沉了下来，“没必要。”<br />
吟柔被他的神色吓到，声音也变轻，“他，帮了我们很多，如果没有他，我等不到见到哥哥。”<br />
“那是陈家其他人造的孽，他只能算是偿了些罪。”<br />
“可是，<br />
我，我们。“吟柔不知道要怎么向他解释她和陈宴清的关系。<br />
宋择安早已经从书砚那里逼问出了个大概，他掰过吟柔的肩头，“你还小，不懂什么，只觉得他护了你，所以依赖他，可这些又如何抵的过陈家的伤害。”<br />
“我是真心。”<br />
“够了。”宋择安打断她。<br />
在他看来，吟柔对陈宴清的情感只是发自于他救她于低谷的感激，而这一切本都不该发生。<br />
他厌恨陈家，更恨自己。<br />
对上吟柔怯怯的眸光，他深呼吸控制情绪，“等我们回到江宁，一切都会过去。”<br />
*<br />
翌日，天刚亮，宋择安就带着吟柔启程。<br />
一路上气氛低迷，不是因为陈家的缘故，而是吟柔感觉到宋择安的状况越来越不对劲，时常会走神。<br />
有时自己唤他，他会恍惚很久才反应过来，性子也变得急躁，起初她还当时因为他在对陈家的事生气，后来则发现不是。<br />
哥哥是个很有耐心的人，现在却会因为一点小事情绪激动。<br />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br />
那天的伤虽然深，却也没有几日都不见好的道理。<br />
看到宋择安用手握在伤口上，吟柔以为是伤口疼痛，“我看看你伤的如何。”<br />
宋择安迅速抽手，她一时不防，手背磕撞在了窗框上，痛意迅速窜起。<br />
吟柔蹙眉揉着手背，转头却看到宋择安又在握着伤口，指腹紧扣在伤处，像是要掐进去一般，血迹很快洇透了袖子。<br />
吟柔大惊缩紧瞳孔，“哥！你在干什么？！”<br />
她奋力去掰宋择安的手，他再度挥开，也露出了手上的伤口，除了那一道，竟还有着深深浅浅，数不清的割伤。<br />
吟柔紧捂住嘴。<br />
哐当一声，一把匕首从他袖中掉落。<br />
宋择安额头上已经全是虚汗，青筋暴在额侧，双眼滚着血丝，隽朗的面容显得狰狞可怖。<br />
又开始了，如百虫噬心的痛苦爬满全身，侵蚀着他的神识，根本不是寻常意志可以控制的，那中如同从心底深处爬出的无望感让人绝望。<br />
只想要寻找解药。<br />
解药呢？他胡乱翻找着。<br />
吟柔看着他的样子，一下哭出声，扑上前，“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br />
吟柔的哭声将宋择安的神志拽回了一点，不可以，不可以一错再错。<br />
“我没事。”他勉励挽笑，却不知道自己现在样子有多吓人，“小柔别怕，我没事的。”<br />
他弯腰捡起匕首，眸光怔松着抬手，想要像手臂上刺去。<br />
“哥！”<br />
吟柔大喊着抱住他的手臂，急得眼泪直流，“哥！你干什么啊，你别吓我好不好！”<br />
“放开我，小柔！”宋择安用力压下匕首，颤抖的声音里裹着决绝，“不这样，我控不住。”<br />
吟柔泪流满面，不停摇头，用了全力不让她伤害自己，纠缠拉扯间马车被撞得左右摇晃。<br />
车夫赶忙拉停马匹，挑开帘子，“你们干什么呢？”<br />
眼前的一幕吓得他话断在嗓子里，宋择安双眸充血，石径挥着匕首的骇人模样吓得他险些摔下马车，丢了鞭子扭头就跑。<br />
“哥哥，你别这样，我害怕……你别这样。”吟柔哭咽着苦苦哀求，“我只有你一个哥哥，你别吓我，我们去找大夫。”<br />
宋择安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抵抗身体里如虫噬的折磨，不可再继续下去，他不可以的被控制，他不可让小柔看到他这幅样子。<br />
他是哥哥，他是她的倚仗，他要撑住。<br />
宋择安高举起匕首。<br />
吟柔看他竟要往自己的腿上刺去，崩溃大哭出声。<br />
逃走的车夫抱着截木棍冲进来，闭眼照着宋择安的脑后砸去。
阿芙蓉原是用于重伤者医治的药材，非必要不会有人去碰，却也不排除有人贪图阿芙蓉带来的欲仙欲感，不要命去沾。<br />
陈宴清压了压嘴角，“我问你可有戒除之法。”<br />
乌昭野摇头，“你应该见过不少染上瘾的，要么吃得家中人财两空，露宿街头，直到死，要么是家底足够富足的可以供他吃到死。”<br />
陈宴清握紧双拳，二叔的信上写，四弟重伤命悬一线，那时为保他性命不得已用了阿芙蓉来帮助医治，如今，他早已经对阿芙蓉上瘾，日常吃的药便是。<br />
他应当是想过要戒除，更怕他们担心，所以请二叔相瞒。<br />
“乌兰那么多药医，难道就没有治法？”<br />
陈宴清遽然转过身，凌厉的眸光让乌昭野一惊，“阿芙蓉瘾发作时，人会痛不欲生，想戒更是与油烹火煎无异，是有挨过，少，少之又少。”<br />
陈宴清沉吟道：“无论如何，都要一试。”<br />
*<br />
陈宴清赶回西玉关这日，才进城，就被冲上来的书砚挡住了马。<br />
青锋严明手快拉停马匹，没好气的骂：“你找死啊。”<br />
书砚没空回他，朝着马车内急声道：“公子，出事了。”<br />
陈宴清掀起垂悬的布帘，看着书砚。<br />
书砚平了平呼吸，“四公子知晓了事情，一怒之下带着姑娘走了，已经出城数日。”<br />
陈宴清脸色可见的沉下。<br />
第59章 失控发狂<br />
离开西玉关后，宋择安便带着吟柔一路南去，两人白日赶路，夜里就宿在客栈。<br />
临近傍晚，宋择安让车夫找了就近的客栈停下，对吟柔道：“你先在此等一会儿，我去安排住处。”<br />
吟柔轻嗯了声点点头。<br />
宋择安跳下马车，走近客栈，要了两间相邻的卧房，又出来接吟柔。<br />
走下马车，吟柔朝着西玉关的方向望去，算日子，陈宴清应当已经回去了。<br />
宋择安问她，“在看什么？”<br />
吟柔摇摇头，随着他进到客栈，宋择安送她道房间外，叮嘱她好好休息。<br />
吟柔踌躇开口，“哥哥，我有事想与你说。”<br />
她当初去到陈家是意外，后面发生的种种说到底不能怪陈宴清。<br />
宋择安看过她欲言又止的神色，根本不听她说，“明日还要早起赶路。”<br />
他推着吟柔的肩让她进去，然后带上门离开。<br />
吟柔看着紧闭的房门，泄气的垂下肩，他们这样离开，陈宴清回来必定会着急，陈家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br />
吟柔恹恹趴在桌上，天色越来越暗，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去和哥哥解释清楚，起码不能让他怪罪于陈宴清，他们可是血浓于水的亲手足。<br />
吟柔推门走出去，来带隔壁，轻扣了扣门，听里面没有反应，小声问：“哥哥，你睡了吗？”<br />
里面隔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声音，“你有事吗？”<br />
吟柔皱起眉，哥哥的声音怎么好似不对，就跟之前在陈二爷府上听到的相似。<br />
“哥哥，我有事找你。”<br />
“别进来。”<br />
吟柔已经推开了门，一进屋她就吓到了，宋择安的左手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血。<br />
“哥哥！”<br />
吟柔惊呼跑上前，“你怎么受伤了？”<br />
宋择安头上噙着冷汗，目光有些涣散，似乎熬了好一会儿才聚起眸光，“不当心打碎碗，划了个口子。”<br />
吟柔四下看了圈，也不见有碎瓷，她也顾不上问，托起他的手要检查，“我看看伤的如何。”<br />
宋择安往后避了避，“有什么好看，去问店家有没有伤药，要一些来，我包伤口。”<br />
吟柔点着头，急匆匆往楼下跑。<br />
宋择安收回目光，卷起袖子，深可见骨的伤口足有三寸长，温热的鲜血汩汩往外涌。<br />
宋择安却似不怕痛一样，用指腹狠戾按在伤处，直到剧痛席卷，浑身遍布冷汗，他才粗喘着松开手。<br />
起码痛意还能克制。<br />
吟柔噔噔噔跑上楼，手里捧着伤药，清水和白布，看到曝露的伤口，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我，我替你包扎。”<br />
她抖着手拧了帕子，替宋择安擦去伤口处的血迹，小心翼翼的抱扎上，“怎么也不知道小心点，伤的那么严重。”<br />
宋择安听着她哽咽的责骂声，笑道：“我下次小心些。”<br />
“还有下次！”吟柔抬起眼睛瞪他。<br />
“怎么如此凶？”宋择安皱紧眉。<br />
吟柔气得将包扎的布攥的紧紧的，宋择安吃痛，眉眼却挂着笑，“知道了，没有下次了。”<br />
吟柔这才作罢。<br />
宋择安垂下疲惫的双眸，“若无事，就去睡吧。”<br />
吟柔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哥哥，我们即便要走，是不是也该与大，与三公子告知一声。”<br />
宋择安一听她说这个，脸色就沉了下来，“没必要。”<br />
吟柔被他的神色吓到，声音也变轻，“他，帮了我们很多，如果没有他，我等不到见到哥哥。”<br />
“那是陈家其他人造的孽，他只能算是偿了些罪。”<br />
“可是，<br />
我，我们。“吟柔不知道要怎么向他解释她和陈宴清的关系。<br />
宋择安早已经从书砚那里逼问出了个大概，他掰过吟柔的肩头，“你还小，不懂什么，只觉得他护了你，所以依赖他，可这些又如何抵的过陈家的伤害。”<br />
“我是真心。”<br />
“够了。”宋择安打断她。<br />
在他看来，吟柔对陈宴清的情感只是发自于他救她于低谷的感激，而这一切本都不该发生。<br />
他厌恨陈家，更恨自己。<br />
对上吟柔怯怯的眸光，他深呼吸控制情绪，“等我们回到江宁，一切都会过去。”<br />
*<br />
翌日，天刚亮，宋择安就带着吟柔启程。<br />
一路上气氛低迷，不是因为陈家的缘故，而是吟柔感觉到宋择安的状况越来越不对劲，时常会走神。<br />
有时自己唤他，他会恍惚很久才反应过来，性子也变得急躁，起初她还当时因为他在对陈家的事生气，后来则发现不是。<br />
哥哥是个很有耐心的人，现在却会因为一点小事情绪激动。<br />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br />
那天的伤虽然深，却也没有几日都不见好的道理。<br />
看到宋择安用手握在伤口上，吟柔以为是伤口疼痛，“我看看你伤的如何。”<br />
宋择安迅速抽手，她一时不防，手背磕撞在了窗框上，痛意迅速窜起。<br />
吟柔蹙眉揉着手背，转头却看到宋择安又在握着伤口，指腹紧扣在伤处，像是要掐进去一般，血迹很快洇透了袖子。<br />
吟柔大惊缩紧瞳孔，“哥！你在干什么？！”<br />
她奋力去掰宋择安的手，他再度挥开，也露出了手上的伤口，除了那一道，竟还有着深深浅浅，数不清的割伤。<br />
吟柔紧捂住嘴。<br />
哐当一声，一把匕首从他袖中掉落。<br />
宋择安额头上已经全是虚汗，青筋暴在额侧，双眼滚着血丝，隽朗的面容显得狰狞可怖。<br />
又开始了，如百虫噬心的痛苦爬满全身，侵蚀着他的神识，根本不是寻常意志可以控制的，那中如同从心底深处爬出的无望感让人绝望。<br />
只想要寻找解药。<br />
解药呢？他胡乱翻找着。<br />
吟柔看着他的样子，一下哭出声，扑上前，“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br />
吟柔的哭声将宋择安的神志拽回了一点，不可以，不可以一错再错。<br />
“我没事。”他勉励挽笑，却不知道自己现在样子有多吓人，“小柔别怕，我没事的。”<br />
他弯腰捡起匕首，眸光怔松着抬手，想要像手臂上刺去。<br />
“哥！”<br />
吟柔大喊着抱住他的手臂，急得眼泪直流，“哥！你干什么啊，你别吓我好不好！”<br />
“放开我，小柔！”宋择安用力压下匕首，颤抖的声音里裹着决绝，“不这样，我控不住。”<br />
吟柔泪流满面，不停摇头，用了全力不让她伤害自己，纠缠拉扯间马车被撞得左右摇晃。<br />
车夫赶忙拉停马匹，挑开帘子，“你们干什么呢？”<br />
眼前的一幕吓得他话断在嗓子里，宋择安双眸充血，石径挥着匕首的骇人模样吓得他险些摔下马车，丢了鞭子扭头就跑。<br />
“哥哥，你别这样，我害怕……你别这样。”吟柔哭咽着苦苦哀求，“我只有你一个哥哥，你别吓我，我们去找大夫。”<br />
宋择安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抵抗身体里如虫噬的折磨，不可再继续下去，他不可以的被控制，他不可让小柔看到他这幅样子。<br />
他是哥哥，他是她的倚仗，他要撑住。<br />
宋择安高举起匕首。<br />
吟柔看他竟要往自己的腿上刺去，崩溃大哭出声。<br />
逃走的车夫抱着截木棍冲进来，闭眼照着宋择安的脑后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