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我……”<br />
头顶的声音冷哼道：“混账——”<br />
还不等再训斥两句，秦诏便说道：“父王，对不起，您打我吧——只要您别生我的气，别不要我。”<br />
燕珩垂眸。<br />
再抬起头来，秦诏泪痕满脸。<br />
因隐忍着不出声，咬得狠，唇瓣便冒了红。<br />
瞧着可怜，叫人心肝紧。<br />
燕珩轻哼，伸出手去，拿指腹蹭了蹭他的唇瓣。<br />
“松口，不许再咬了。”<br />
“舔一舔。”——止血。<br />
秦诏直直盯着人，噙着泪的双眸中，有复杂难言的幽邃情愫。<br />
他舔了舔唇，又唤了句：“父王……”<br />
獠牙被这头小狼崽子藏了起来。<br />
但燕珩仍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尽管难猜。因而，这位帝王，不由得在灯影昏色中，眯起了眸子。<br />
第43章 豺狼斗<br />
燕珩敏锐, 若说毫无察觉，必不可能。<br />
然而，他总觉得这小子缠人, 是往常便养出来的，自个儿纵容偏爱许久, 有这等情肠也不为过。<br />
可如今长大，不见收敛, 倒越发的放肆了。<br />
——那擒住手腕的力气生猛。<br />
含着泪的双眼之中, 有藏不住的浓重占有欲。幽邃之难测，不似平日乖巧。疑虑一遍又一遍的在这位帝王心中滚过去, 提醒着他，某种危险正在酝酿……<br />
半晌后, 燕珩下了命：<br />
“德福，挑几个机灵的女官，给秦诏送过去。”<br />
德福眼见秦诏那等缠着人, 心下也明白了一两分, 他们王上这是嫌小公子不开窍呢。如今已是许亲的年纪，须得讲规矩、识大体了, 再不能那样往怀里钻才是。<br />
——“是, 小的这便去。”<br />
“慢着……”燕珩又止了声, 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道：“将人带过来，与寡人过目。寡人要给吾儿，选个最合宜的美人。”<br />
德福忙称是。<br />
帝王自一群姿色各有千秋的女官中选中了一位。唇红齿白、涂的胭脂娇艳，再有那眉目含情，明媚动人……<br />
最妙的是眼尾轻挑，添了颗朱砂痣。<br />
燕珩端着茶杯, 轻呷了口茶，细思慢想：这等艳丽美人儿，秦诏定是喜欢的。<br />
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燕珩抬眸，淡淡地发问：“你叫什么名字？”<br />
女官行礼，倒是端庄不怯：“小奴名焦儿，年已十八。”<br />
燕珩搁下茶杯，想到什么似的，慢腾腾地嘱咐道：“寡人那小儿，往日规矩不拘，若是……”<br />
焦儿镇定答道：“小奴会的花样儿多，保准伺候好小公子，请王上放心。”<br />
燕珩：“……”<br />
帝王神色微变，倒也不必说的这么清楚。<br />
德福难得纳了闷儿，怎么瞧着王上，想赏又舍不得呢？难不成……<br />
因燕珩那点儿犹豫，德福便会错了意，赶在他发话前，与人台阶下：“王上，女官开春入宫，本是为王上预备的。如若不然，可替小公子……”<br />
焦儿：……<br />
燕珩：……<br />
帝王睨他，不悦道：“糊涂。”<br />
德福忙讪笑着躬腰，心里只叹可惜，那一群美人儿个顶个的漂亮，竟没一个将他们王上引住的。于是，没大会儿，便全都撵出去打发了……<br />
当日，燕珩行赏，焦儿便入了东宫。<br />
烛光才暗下去几分，那红裙挂着珠链，姗姗摇曳的身姿便坐近在宽榻上。<br />
秦诏敏锐睁眼，将她往自己脸上摸的手擒住——两道眉拧得老高：“你是谁？”<br />
“小奴名唤焦儿，来教公子一件顶顶要紧的事儿。”焦儿另一只手去抚摸他的肩头，惊得秦诏猛然坐起来：“放肆。”<br />
焦儿笑了。<br />
这句放肆，倒学了他们王上几分威严呢。<br />
秦诏顿了片刻，松开人，道：“谁派你来的？”<br />
“公子明知故问，还能谁派小奴来的？自然是王上。”焦儿见他仿佛不识风月似的，便自个儿将那衣襟更解开来，露出狭窄腰肢并瘦削肩颈……<br />
“王上是怕公子不懂得这等事，特叫我来……教教您。”<br />
她轻勾唇，自觉那两碗豆腐似的乳，少不得要将秦诏吓到。<br />
奈何秦诏神色镇定，只瞥了她一眼，便将目光移开，冷着脸道：“原是为此，不过是父王戏弄我罢了。”<br />
焦儿微愣。<br />
秦诏拨开外袍给她披上，而后越过她下了床榻，背对着人说道：“快将衣服穿起来吧，好不失礼。我自外殿等你，有话要问。”<br />
——问话？<br />
——不睡觉吗？<br />
没大会儿，焦儿穿好衣服，裹上秦诏的外袍，端正跪在殿中。她抬起脸来，静静盯着那位坐在宝座上的少年公子，因扶手雕花嵌玉、夜明珠光辉盈盈，衬得神容冷淡如寒月。<br />
“公子要问什么话？”<br />
秦诏开门见山地问道：“父王为何要派你来？可曾嘱咐了什么话？”<br />
“为了不叫您缠着人罢了，只说您不懂得这些规矩，才那等亲近。”焦儿一五一十道来，又说：“我是王上选中的。王上瞧着我喜欢，兴许您也喜欢。”<br />
秦诏冷笑，垂眸睨着她，视线扬着发问：“父王瞧着你喜欢？哦——那你跪近些，让我也瞧瞧，是何等的漂亮，竟让父王喜欢——”<br />
焦儿聪慧，敏锐察觉其中的不对劲儿，迎上人的审视，不卑不亢道：“王上爱屋及乌，是瞧着公子喜欢，为公子选人，自然瞧着谁都觉得喜欢。”<br />
秦诏：“……”<br />
这话挑不出错儿来。<br />
焦儿便又道：“可容我问一句，公子难道对我无有什么想法？”<br />
秦诏言简意赅：“没有。”<br />
“莫非公子不懂？……”<br />
“你！……我怎么不懂？”他微顿，也不知道生了哪里的气，口气有点不爽似的：“就算你生得好，也未必人人都喜欢——父王怎能这样待我，平白作践人。”<br />
焦儿明白了。<br />
她淡定道：“赏女官本是恩赐，公子这等不高兴，想必是有喜欢的人了？”<br />
秦诏皱眉，不语。<br />
“这燕宫没有旁的女眷，王上的秀女我也都见过，虽美艳，但未必是公子喜欢的模样儿。”焦儿沉思下去，又惊诧道：“难道是符小将军？……”<br />
秦诏压根儿没将她的揣测听进去，就记住了“秀女”两个字。他近些日子，正为这事儿烦躁，因而，听见这话，他忙追问：“你方才说，那些秀女你都见过？——如何？”<br />
“混个脸熟罢了。什么如何？宫中秀女，个顶个的才华出众、品貌双全。”<br />
她才夸了两句，秦诏就黑脸下去了。<br />
思及王上的态度、如今的形势，个中渊源，也不难猜。<br />
焦儿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变化，又火上浇油道：“我本来也是选来伺候王上的，给他解闷儿，好给秀女们传授经验……”<br />
“什么？”秦诏险些坐不住，急道：“那、那你和父王……？！”<br />
焦儿道：“公子关心这个作什么？纵王上不宠幸我，自也会宠幸别人的。”她拨了拨领口，将白皙锁骨露了一小片儿，才笑道：“听闻王上身子强健，美颜威仪……”<br />
秦诏愠怒：“够了。你住口——不要再说了。”<br />
“公子，又怎的了？”<br />
似乎随着她的话，想到了某种见不得人的画面，秦诏猛地涨红了脸，轻喝道：“不许这等玷污父王。”<br />
片刻后，他压下怒火，又道：“你留下吧，就在东宫，哪也不许去——不许再见我父王！”<br />
有了这等前因后果，焦儿已然摸出端倪。<br />
秦诏这等反应，不是求恩宠，便是生了私情——又或者，都有。<br />
此刻，盯着秦诏复杂变化的神色，她刻意将患处拨得更狠：“这可使不得，小奴伺候完公子，还得去伺候王上呢！小奴会的花样多，说不准王上喜欢，也封我一个漂亮宫殿住住……到那时，公子还得唤我一声夫人呢。”<br />
秦诏怒而抬手，拂倒了旁边桌案上的果盏。他站起身来，快步下了玉阶，自架子上抽剑，回身一扫。<br />
剑锋闪过一道银光，刃尖直直地挑在焦儿下巴上。<br />
秦诏冷声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什么狗屁夫人——那是我父王。”<br />
当下，焦儿心底明白了个七八分。<br />
她佯作不解：“您这话无礼，怎的作了您的父王倒不能有夫人了？”<br />
见秦诏隐而不发，她又丝毫不惧的发问道：“女官之职，本就是伺候主子的。我奉命行事，安分守己，公子为何要杀我？再者，您若杀了我，王上怪罪起来，恐怕……”<br />
秦诏强忍胸肺喘息，凛声道：“笑话，父王岂会为了你罚我？”<br />
“就算不会罚你，却怕……王上心中不悦、白白生了龃龉。公子不值当的为了我，伤了‘感情’。”焦儿笑道：“与其杀了我，公子还不如留我在东宫效力呢！”<br />
“留你效力？”<br />
“正是，我自安分守己、鞍前马后，为公子谋划一二分，那秀女并各处宫门……”她轻笑道：“我比公子还熟悉两分。”<br />
秦诏审视盯着她，似乎在判断她有没有利用价值。
头顶的声音冷哼道：“混账——”<br />
还不等再训斥两句，秦诏便说道：“父王，对不起，您打我吧——只要您别生我的气，别不要我。”<br />
燕珩垂眸。<br />
再抬起头来，秦诏泪痕满脸。<br />
因隐忍着不出声，咬得狠，唇瓣便冒了红。<br />
瞧着可怜，叫人心肝紧。<br />
燕珩轻哼，伸出手去，拿指腹蹭了蹭他的唇瓣。<br />
“松口，不许再咬了。”<br />
“舔一舔。”——止血。<br />
秦诏直直盯着人，噙着泪的双眸中，有复杂难言的幽邃情愫。<br />
他舔了舔唇，又唤了句：“父王……”<br />
獠牙被这头小狼崽子藏了起来。<br />
但燕珩仍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尽管难猜。因而，这位帝王，不由得在灯影昏色中，眯起了眸子。<br />
第43章 豺狼斗<br />
燕珩敏锐, 若说毫无察觉，必不可能。<br />
然而，他总觉得这小子缠人, 是往常便养出来的，自个儿纵容偏爱许久, 有这等情肠也不为过。<br />
可如今长大，不见收敛, 倒越发的放肆了。<br />
——那擒住手腕的力气生猛。<br />
含着泪的双眼之中, 有藏不住的浓重占有欲。幽邃之难测，不似平日乖巧。疑虑一遍又一遍的在这位帝王心中滚过去, 提醒着他，某种危险正在酝酿……<br />
半晌后, 燕珩下了命：<br />
“德福，挑几个机灵的女官，给秦诏送过去。”<br />
德福眼见秦诏那等缠着人, 心下也明白了一两分, 他们王上这是嫌小公子不开窍呢。如今已是许亲的年纪，须得讲规矩、识大体了, 再不能那样往怀里钻才是。<br />
——“是, 小的这便去。”<br />
“慢着……”燕珩又止了声, 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道：“将人带过来，与寡人过目。寡人要给吾儿，选个最合宜的美人。”<br />
德福忙称是。<br />
帝王自一群姿色各有千秋的女官中选中了一位。唇红齿白、涂的胭脂娇艳，再有那眉目含情，明媚动人……<br />
最妙的是眼尾轻挑，添了颗朱砂痣。<br />
燕珩端着茶杯, 轻呷了口茶，细思慢想：这等艳丽美人儿，秦诏定是喜欢的。<br />
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燕珩抬眸，淡淡地发问：“你叫什么名字？”<br />
女官行礼，倒是端庄不怯：“小奴名焦儿，年已十八。”<br />
燕珩搁下茶杯，想到什么似的，慢腾腾地嘱咐道：“寡人那小儿，往日规矩不拘，若是……”<br />
焦儿镇定答道：“小奴会的花样儿多，保准伺候好小公子，请王上放心。”<br />
燕珩：“……”<br />
帝王神色微变，倒也不必说的这么清楚。<br />
德福难得纳了闷儿，怎么瞧着王上，想赏又舍不得呢？难不成……<br />
因燕珩那点儿犹豫，德福便会错了意，赶在他发话前，与人台阶下：“王上，女官开春入宫，本是为王上预备的。如若不然，可替小公子……”<br />
焦儿：……<br />
燕珩：……<br />
帝王睨他，不悦道：“糊涂。”<br />
德福忙讪笑着躬腰，心里只叹可惜，那一群美人儿个顶个的漂亮，竟没一个将他们王上引住的。于是，没大会儿，便全都撵出去打发了……<br />
当日，燕珩行赏，焦儿便入了东宫。<br />
烛光才暗下去几分，那红裙挂着珠链，姗姗摇曳的身姿便坐近在宽榻上。<br />
秦诏敏锐睁眼，将她往自己脸上摸的手擒住——两道眉拧得老高：“你是谁？”<br />
“小奴名唤焦儿，来教公子一件顶顶要紧的事儿。”焦儿另一只手去抚摸他的肩头，惊得秦诏猛然坐起来：“放肆。”<br />
焦儿笑了。<br />
这句放肆，倒学了他们王上几分威严呢。<br />
秦诏顿了片刻，松开人，道：“谁派你来的？”<br />
“公子明知故问，还能谁派小奴来的？自然是王上。”焦儿见他仿佛不识风月似的，便自个儿将那衣襟更解开来，露出狭窄腰肢并瘦削肩颈……<br />
“王上是怕公子不懂得这等事，特叫我来……教教您。”<br />
她轻勾唇，自觉那两碗豆腐似的乳，少不得要将秦诏吓到。<br />
奈何秦诏神色镇定，只瞥了她一眼，便将目光移开，冷着脸道：“原是为此，不过是父王戏弄我罢了。”<br />
焦儿微愣。<br />
秦诏拨开外袍给她披上，而后越过她下了床榻，背对着人说道：“快将衣服穿起来吧，好不失礼。我自外殿等你，有话要问。”<br />
——问话？<br />
——不睡觉吗？<br />
没大会儿，焦儿穿好衣服，裹上秦诏的外袍，端正跪在殿中。她抬起脸来，静静盯着那位坐在宝座上的少年公子，因扶手雕花嵌玉、夜明珠光辉盈盈，衬得神容冷淡如寒月。<br />
“公子要问什么话？”<br />
秦诏开门见山地问道：“父王为何要派你来？可曾嘱咐了什么话？”<br />
“为了不叫您缠着人罢了，只说您不懂得这些规矩，才那等亲近。”焦儿一五一十道来，又说：“我是王上选中的。王上瞧着我喜欢，兴许您也喜欢。”<br />
秦诏冷笑，垂眸睨着她，视线扬着发问：“父王瞧着你喜欢？哦——那你跪近些，让我也瞧瞧，是何等的漂亮，竟让父王喜欢——”<br />
焦儿聪慧，敏锐察觉其中的不对劲儿，迎上人的审视，不卑不亢道：“王上爱屋及乌，是瞧着公子喜欢，为公子选人，自然瞧着谁都觉得喜欢。”<br />
秦诏：“……”<br />
这话挑不出错儿来。<br />
焦儿便又道：“可容我问一句，公子难道对我无有什么想法？”<br />
秦诏言简意赅：“没有。”<br />
“莫非公子不懂？……”<br />
“你！……我怎么不懂？”他微顿，也不知道生了哪里的气，口气有点不爽似的：“就算你生得好，也未必人人都喜欢——父王怎能这样待我，平白作践人。”<br />
焦儿明白了。<br />
她淡定道：“赏女官本是恩赐，公子这等不高兴，想必是有喜欢的人了？”<br />
秦诏皱眉，不语。<br />
“这燕宫没有旁的女眷，王上的秀女我也都见过，虽美艳，但未必是公子喜欢的模样儿。”焦儿沉思下去，又惊诧道：“难道是符小将军？……”<br />
秦诏压根儿没将她的揣测听进去，就记住了“秀女”两个字。他近些日子，正为这事儿烦躁，因而，听见这话，他忙追问：“你方才说，那些秀女你都见过？——如何？”<br />
“混个脸熟罢了。什么如何？宫中秀女，个顶个的才华出众、品貌双全。”<br />
她才夸了两句，秦诏就黑脸下去了。<br />
思及王上的态度、如今的形势，个中渊源，也不难猜。<br />
焦儿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变化，又火上浇油道：“我本来也是选来伺候王上的，给他解闷儿，好给秀女们传授经验……”<br />
“什么？”秦诏险些坐不住，急道：“那、那你和父王……？！”<br />
焦儿道：“公子关心这个作什么？纵王上不宠幸我，自也会宠幸别人的。”她拨了拨领口，将白皙锁骨露了一小片儿，才笑道：“听闻王上身子强健，美颜威仪……”<br />
秦诏愠怒：“够了。你住口——不要再说了。”<br />
“公子，又怎的了？”<br />
似乎随着她的话，想到了某种见不得人的画面，秦诏猛地涨红了脸，轻喝道：“不许这等玷污父王。”<br />
片刻后，他压下怒火，又道：“你留下吧，就在东宫，哪也不许去——不许再见我父王！”<br />
有了这等前因后果，焦儿已然摸出端倪。<br />
秦诏这等反应，不是求恩宠，便是生了私情——又或者，都有。<br />
此刻，盯着秦诏复杂变化的神色，她刻意将患处拨得更狠：“这可使不得，小奴伺候完公子，还得去伺候王上呢！小奴会的花样多，说不准王上喜欢，也封我一个漂亮宫殿住住……到那时，公子还得唤我一声夫人呢。”<br />
秦诏怒而抬手，拂倒了旁边桌案上的果盏。他站起身来，快步下了玉阶，自架子上抽剑，回身一扫。<br />
剑锋闪过一道银光，刃尖直直地挑在焦儿下巴上。<br />
秦诏冷声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什么狗屁夫人——那是我父王。”<br />
当下，焦儿心底明白了个七八分。<br />
她佯作不解：“您这话无礼，怎的作了您的父王倒不能有夫人了？”<br />
见秦诏隐而不发，她又丝毫不惧的发问道：“女官之职，本就是伺候主子的。我奉命行事，安分守己，公子为何要杀我？再者，您若杀了我，王上怪罪起来，恐怕……”<br />
秦诏强忍胸肺喘息，凛声道：“笑话，父王岂会为了你罚我？”<br />
“就算不会罚你，却怕……王上心中不悦、白白生了龃龉。公子不值当的为了我，伤了‘感情’。”焦儿笑道：“与其杀了我，公子还不如留我在东宫效力呢！”<br />
“留你效力？”<br />
“正是，我自安分守己、鞍前马后，为公子谋划一二分，那秀女并各处宫门……”她轻笑道：“我比公子还熟悉两分。”<br />
秦诏审视盯着她，似乎在判断她有没有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