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才低下头，点开了与客户的聊天窗。<br />
一直到将停止工作的消息发出去，他都没能想通，自己为什么会主动这样做。<br />
他居然在最艰难的，最不稳定的，最需要钱的时候，亲手斩断了靠自己的双手赚钱的经济来源，把自己的命脉交给明显对他有恶意的他人来掌控。<br />
他从头到尾的都想不明白，但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做了。<br />
他拒绝掉了所有的客户，颓然地放下了手机。<br />
“很乖。”王明昭赞赏地摸了摸他的脸，“是主人的乖狗。”<br />
“从今天起，你需要听从我所有的指令，乖乖听话，才能换钱。”<br />
“你每天只能去三个地方，学校、医院，和我家。”<br />
“你的定位就在我的手机上，如果被我发现你到了任何其他的位置，我会让你……很难受的。”她的指甲掐在他红肿的脸颊上，掐出深深的白印来，“我保证。”<br />
“你的手机每天都需要给我检查，你能联系的人只有梅梅和你的同学老师。如果被我发现你又想办法做了什么兼职，相信我，你不会想接受我的惩罚。”<br />
王明昭松开了李英才的脸，松弛地靠在了椅背上，伸出脚，踩在李英才的脸颊上，用脚趾拨弄他的嘴唇。<br />
“舔。”<br />
*<br />
李英才就这么住进了王明昭的家里。<br />
其实，在此前恋爱的时候，王明昭就曾邀请他同住过，但被他拒绝了。<br />
他出身山村，民风传统，唯恐在结婚之前就坏了女孩子的名声。<br />
但他其实也无数次地幻想过，幻想和明昭结了婚，能够和她住在一起，每天都能看到她，能够抱一抱她，亲一亲她，给她做吃的，做家务，做很多事情，好好地照顾她。<br />
每一次去王明昭的家里坐，他都会控制不住地想这些事，幻想着和她结婚之后的生活。<br />
谁能想到，最终真的住到王明昭的家里，会是这样的状况。<br />
李英才直挺挺地跪在客厅里。王明昭没叫他起来，他就不能起来。<br />
可他真的太累了。72小时无休，他眨眼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不知不觉地就闭了眼。<br />
此前的三天，他每日躺在床上不眠不休，无论如何都无法睡着，也没有任何可以在未来睡着的征兆。谁能想到，现在，他跪在王明昭家冰冷的地板上，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br />
李英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很亮了。<br />
他躺在地板上，怔了一会儿，一时不知道天地为何物。<br />
眨了几次眼，他才慢慢回忆起了自己身处的境况，从地板上爬起来。<br />
昨天跪得太久，膝盖上几乎没什么肉，压得青紫，动一下就疼。可李英才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虽然是受到威胁，没得选，但他确实默许了王明昭的指令，在她同意之前不能起来。所以，想了想，他还是忍着疼，恢复了跪姿。<br />
然后，他才摸到自己的手机，想看看消息。<br />
撇去问询情况的客户与学校学院的群消息，第一条私聊消息是梅梅的，是挺不高兴的质问：“哥，你在明昭姐家里过夜了？<br />
“你怎么这样。明昭姐还没和你结婚呢，你住人家家里，对人家多不好！”<br />
她还不知道他已经和王明昭分手的消息，他没有和她说过。<br />
她和他一母同胞，又是个半大的孩子，同样也不懂得大城市的风气，只知道要维护女孩子。<br />
他昨天太累，消息也没发一条就睡了，还怕她会担心。如今她知道他的动向，看来，是王明昭已经同她报备过了。<br />
他手指在手机上停留了一会儿，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br />
总不能告诉她，他是被强迫的，他根本没得选。<br />
顿了半晌，他回道：“哥错了。”<br />
又回：“我和你明昭姐商量好了的。”<br />
那头“正在输入”了好一会儿，才发回消息：“你一定要好好对明昭姐，和她结婚。不能辜负人家！”<br />
李英才神色复杂地扯了扯嘴角，回了一个字：“好。”<br />
退出聊天窗，往下滑，他才看到王明昭的消息。<br />
“起来吧。”居然是昨晚就发了的，“明天，在我下班回家之前，跪在门口等我。”<br />
侮辱承受得太多，似乎就会变成麻木的刺痛。李英才垂着睫毛，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同样回了一个字：“好。”<br />
李英才捂着自己的膝盖，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br />
王明昭住的是个平层，面积不小，装修漂亮。时至初秋，晚上虽然很有几分凉意，白天还是很暖和的，怎么也到不了开空调的程度。可此时，客厅的空调正吹着股股暖风，发出轻微的嗡鸣。难怪他睡在地上也没觉得冷。<br />
李英才疑心是王明昭走前忘关了空调，找到开关，把空调关了起来。<br />
他坐着缓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先出门去医院照顾妹妹，再回学校上课。<br />
一整天，小姑娘都没给他几分好颜色，很不高兴哥哥“见色起意”，做了对女孩名声不好的事。<br />
他也只好笑笑，说了些好话。<br />
从学校回来，差不多也快到王明昭下班的时间了。<br />
不知道怎么了，李英才忽然想起了王明昭冰凉的手。<br />
许是她最近身体不太好。以前她的手从来不会有这么凉。<br />
他这么想着，打开了空调，调到暖风，又调高了几度。<br />
然后，他看着大门，缓缓呼吸了几次，抿了下嘴，依言跪在了门边。<br />
胸口仍是麻木的疼。他不喜欢被人侮辱，而被她侮辱，好像还格外得让人难受。<br />
他只好强迫自己想，从她的角度想。他想，她确实是很不高兴的，这么拿他出了气，他们两个人里，起码有一个人能好受些。<br />
总比两个都难受强。<br />
想到这儿，他终是深深地吸了口气，按她所说，双手背后，挺直了身体，垂下了脑袋。<br />
起码有一个人能好受些。<br />
等她出够了气，也许就愿意一拍两散，放他走了。<br />
他垂下了睫毛。<br />
第19章 第19章脱身的道路就这么猝不及……<br />
王明昭打开门,就见李英才按她所说的那样，双手背后，姿势标准,垂着头跪在门边。<br />
她顿了一下,没说什么，随手把包扔到他身上：“不会接包？”<br />
包链打到李英才的脸上，他也没什么脾气,默默把包放好，转过身,就见她伸出脚：“换鞋。”<br />
李英才就又伸出手,在鞋柜里找拖鞋。<br />
想着她手脚都凉,他从里面翻出了双带毛绒的,替她脱了鞋换上。<br />
“外套。”<br />
李英才就站起身，替她脱外套挂起来。<br />
“打水,洗脚。”王明昭甩下一句,兀自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往后躺了躺。<br />
李英才就站起身，去洗手间接水，调了个略高的温度,端到王明昭的脚边。<br />
他放下盆,跪在盆前头，替她脱下袜子。<br />
和昨天一样，今天,她的脚也是冰凉的,比他手的温度要低很多。<br />
他试探着把她的脚碰到水上，抬头看她的反应，见她没觉得热,他就全放了进去，轻轻擦洗。<br />
等到洗好了，他抬头，就见她躺在沙发靠背上，已经闭了眼，看上去很累。<br />
他和她交往了半年，看到的始终都是她开朗笑着的模样，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br />
是今天这样，还是经常这样呢？<br />
他想起了公司的谣言。<br />
她曾被传过沸沸扬扬的谣言，众矢之的，却一个人支撑了下来。<br />
她的工作其实很忙碌，到处开会，长期不在工位，只是每次回工位看到他，总是会给他一个笑脸。<br />
她不太可能，只有今天是这样的吧。<br />
李英才忽然有些难受。<br />
他名义上和她交往了半年，但好像……并没有给到她足够的支撑。<br />
他都不知道，她回家的时候，是会累得瘫倒在沙发上的。<br />
冰凉的脚被热水焐热，李英才把她的脚拿出来，用准备好的毛巾擦干净，然后也没多想，给她按了按脚。<br />
他其实不会按脚，他只是下意识想让她轻松一点。<br />
王明昭睁开眼，低着眼睛看他，神情上看不出什么喜怒。<br />
李英才一惊，暗骂自己是在做什么，低声说了句：“抱歉。”<br />
说完，他把她的脚放进毛绒拖鞋里，站起身，端起洗脚水，去洗手间倒掉。<br />
他跪得太久了，膝盖一直疼，些微踉跄了一下。<br />
王明昭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br />
他处理了洗脚水，洗干净了盆，就又回到了她的身边。他已经很了解她的想法了，不用她说，就又无声地跪了下去。<br />
王明昭沉默了一会儿，瞥了他一眼：“你不用学习吗？没作业么？学校不是还有课？”<br />
他当然要学习。可生活的沉重变着花样地压在他的身上，对学生而言最重要的学业对他而言从来都无法成为第一优先级。他的学业要么靠见缝插针，要么靠考前突击，成绩优秀全仗着聪明的大脑。<br />
“有作业。我明天在医院写。”李英才道。<br />
“现在写。”<br />
李英才看了一眼自己的姿势，看了眼地面，知道这是她折腾他的新方法。<br />
但作业反正也是要写的，跪着趴着写无非是更累，能早点写了也好。<br />
他去拿了自己的书纸笔，放到地上，复又跪了下去，弯着腰开始看书。
一直到将停止工作的消息发出去，他都没能想通，自己为什么会主动这样做。<br />
他居然在最艰难的，最不稳定的，最需要钱的时候，亲手斩断了靠自己的双手赚钱的经济来源，把自己的命脉交给明显对他有恶意的他人来掌控。<br />
他从头到尾的都想不明白，但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做了。<br />
他拒绝掉了所有的客户，颓然地放下了手机。<br />
“很乖。”王明昭赞赏地摸了摸他的脸，“是主人的乖狗。”<br />
“从今天起，你需要听从我所有的指令，乖乖听话，才能换钱。”<br />
“你每天只能去三个地方，学校、医院，和我家。”<br />
“你的定位就在我的手机上，如果被我发现你到了任何其他的位置，我会让你……很难受的。”她的指甲掐在他红肿的脸颊上，掐出深深的白印来，“我保证。”<br />
“你的手机每天都需要给我检查，你能联系的人只有梅梅和你的同学老师。如果被我发现你又想办法做了什么兼职，相信我，你不会想接受我的惩罚。”<br />
王明昭松开了李英才的脸，松弛地靠在了椅背上，伸出脚，踩在李英才的脸颊上，用脚趾拨弄他的嘴唇。<br />
“舔。”<br />
*<br />
李英才就这么住进了王明昭的家里。<br />
其实，在此前恋爱的时候，王明昭就曾邀请他同住过，但被他拒绝了。<br />
他出身山村，民风传统，唯恐在结婚之前就坏了女孩子的名声。<br />
但他其实也无数次地幻想过，幻想和明昭结了婚，能够和她住在一起，每天都能看到她，能够抱一抱她，亲一亲她，给她做吃的，做家务，做很多事情，好好地照顾她。<br />
每一次去王明昭的家里坐，他都会控制不住地想这些事，幻想着和她结婚之后的生活。<br />
谁能想到，最终真的住到王明昭的家里，会是这样的状况。<br />
李英才直挺挺地跪在客厅里。王明昭没叫他起来，他就不能起来。<br />
可他真的太累了。72小时无休，他眨眼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不知不觉地就闭了眼。<br />
此前的三天，他每日躺在床上不眠不休，无论如何都无法睡着，也没有任何可以在未来睡着的征兆。谁能想到，现在，他跪在王明昭家冰冷的地板上，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br />
李英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很亮了。<br />
他躺在地板上，怔了一会儿，一时不知道天地为何物。<br />
眨了几次眼，他才慢慢回忆起了自己身处的境况，从地板上爬起来。<br />
昨天跪得太久，膝盖上几乎没什么肉，压得青紫，动一下就疼。可李英才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虽然是受到威胁，没得选，但他确实默许了王明昭的指令，在她同意之前不能起来。所以，想了想，他还是忍着疼，恢复了跪姿。<br />
然后，他才摸到自己的手机，想看看消息。<br />
撇去问询情况的客户与学校学院的群消息，第一条私聊消息是梅梅的，是挺不高兴的质问：“哥，你在明昭姐家里过夜了？<br />
“你怎么这样。明昭姐还没和你结婚呢，你住人家家里，对人家多不好！”<br />
她还不知道他已经和王明昭分手的消息，他没有和她说过。<br />
她和他一母同胞，又是个半大的孩子，同样也不懂得大城市的风气，只知道要维护女孩子。<br />
他昨天太累，消息也没发一条就睡了，还怕她会担心。如今她知道他的动向，看来，是王明昭已经同她报备过了。<br />
他手指在手机上停留了一会儿，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br />
总不能告诉她，他是被强迫的，他根本没得选。<br />
顿了半晌，他回道：“哥错了。”<br />
又回：“我和你明昭姐商量好了的。”<br />
那头“正在输入”了好一会儿，才发回消息：“你一定要好好对明昭姐，和她结婚。不能辜负人家！”<br />
李英才神色复杂地扯了扯嘴角，回了一个字：“好。”<br />
退出聊天窗，往下滑，他才看到王明昭的消息。<br />
“起来吧。”居然是昨晚就发了的，“明天，在我下班回家之前，跪在门口等我。”<br />
侮辱承受得太多，似乎就会变成麻木的刺痛。李英才垂着睫毛，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同样回了一个字：“好。”<br />
李英才捂着自己的膝盖，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br />
王明昭住的是个平层，面积不小，装修漂亮。时至初秋，晚上虽然很有几分凉意，白天还是很暖和的，怎么也到不了开空调的程度。可此时，客厅的空调正吹着股股暖风，发出轻微的嗡鸣。难怪他睡在地上也没觉得冷。<br />
李英才疑心是王明昭走前忘关了空调，找到开关，把空调关了起来。<br />
他坐着缓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先出门去医院照顾妹妹，再回学校上课。<br />
一整天，小姑娘都没给他几分好颜色，很不高兴哥哥“见色起意”，做了对女孩名声不好的事。<br />
他也只好笑笑，说了些好话。<br />
从学校回来，差不多也快到王明昭下班的时间了。<br />
不知道怎么了，李英才忽然想起了王明昭冰凉的手。<br />
许是她最近身体不太好。以前她的手从来不会有这么凉。<br />
他这么想着，打开了空调，调到暖风，又调高了几度。<br />
然后，他看着大门，缓缓呼吸了几次，抿了下嘴，依言跪在了门边。<br />
胸口仍是麻木的疼。他不喜欢被人侮辱，而被她侮辱，好像还格外得让人难受。<br />
他只好强迫自己想，从她的角度想。他想，她确实是很不高兴的，这么拿他出了气，他们两个人里，起码有一个人能好受些。<br />
总比两个都难受强。<br />
想到这儿，他终是深深地吸了口气，按她所说，双手背后，挺直了身体，垂下了脑袋。<br />
起码有一个人能好受些。<br />
等她出够了气，也许就愿意一拍两散，放他走了。<br />
他垂下了睫毛。<br />
第19章 第19章脱身的道路就这么猝不及……<br />
王明昭打开门,就见李英才按她所说的那样，双手背后，姿势标准,垂着头跪在门边。<br />
她顿了一下,没说什么，随手把包扔到他身上：“不会接包？”<br />
包链打到李英才的脸上，他也没什么脾气,默默把包放好，转过身,就见她伸出脚：“换鞋。”<br />
李英才就又伸出手,在鞋柜里找拖鞋。<br />
想着她手脚都凉,他从里面翻出了双带毛绒的,替她脱了鞋换上。<br />
“外套。”<br />
李英才就站起身，替她脱外套挂起来。<br />
“打水,洗脚。”王明昭甩下一句,兀自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往后躺了躺。<br />
李英才就站起身，去洗手间接水，调了个略高的温度,端到王明昭的脚边。<br />
他放下盆,跪在盆前头，替她脱下袜子。<br />
和昨天一样，今天,她的脚也是冰凉的,比他手的温度要低很多。<br />
他试探着把她的脚碰到水上，抬头看她的反应，见她没觉得热,他就全放了进去，轻轻擦洗。<br />
等到洗好了，他抬头，就见她躺在沙发靠背上，已经闭了眼，看上去很累。<br />
他和她交往了半年，看到的始终都是她开朗笑着的模样，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br />
是今天这样，还是经常这样呢？<br />
他想起了公司的谣言。<br />
她曾被传过沸沸扬扬的谣言，众矢之的，却一个人支撑了下来。<br />
她的工作其实很忙碌，到处开会，长期不在工位，只是每次回工位看到他，总是会给他一个笑脸。<br />
她不太可能，只有今天是这样的吧。<br />
李英才忽然有些难受。<br />
他名义上和她交往了半年，但好像……并没有给到她足够的支撑。<br />
他都不知道，她回家的时候，是会累得瘫倒在沙发上的。<br />
冰凉的脚被热水焐热，李英才把她的脚拿出来，用准备好的毛巾擦干净，然后也没多想，给她按了按脚。<br />
他其实不会按脚，他只是下意识想让她轻松一点。<br />
王明昭睁开眼，低着眼睛看他，神情上看不出什么喜怒。<br />
李英才一惊，暗骂自己是在做什么，低声说了句：“抱歉。”<br />
说完，他把她的脚放进毛绒拖鞋里，站起身，端起洗脚水，去洗手间倒掉。<br />
他跪得太久了，膝盖一直疼，些微踉跄了一下。<br />
王明昭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br />
他处理了洗脚水，洗干净了盆，就又回到了她的身边。他已经很了解她的想法了，不用她说，就又无声地跪了下去。<br />
王明昭沉默了一会儿，瞥了他一眼：“你不用学习吗？没作业么？学校不是还有课？”<br />
他当然要学习。可生活的沉重变着花样地压在他的身上，对学生而言最重要的学业对他而言从来都无法成为第一优先级。他的学业要么靠见缝插针，要么靠考前突击，成绩优秀全仗着聪明的大脑。<br />
“有作业。我明天在医院写。”李英才道。<br />
“现在写。”<br />
李英才看了一眼自己的姿势，看了眼地面，知道这是她折腾他的新方法。<br />
但作业反正也是要写的，跪着趴着写无非是更累，能早点写了也好。<br />
他去拿了自己的书纸笔，放到地上，复又跪了下去，弯着腰开始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