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你去哪里?”毕正拦住她。</p><p> “回家。”</p><p> “等一下,我送你。”</p><p> 毕正快步走进衣帽间,拿了一件外套穿上,还没出来就听到了很响的关门声。</p><p> 他气恼地一个掌拍在柜门上。</p><p> 结果,最后毕正一个人去了机场。芝荣妈妈嘱咐他帮忙照顾女儿,芝荣爸爸气得一句话没说。</p><p> 而梁芝欢回了一趟家之后,就去公司销假上班了。</p><p> “你不是今天休假吗?”看她突然回来,潘柏雷不禁奇怪。</p><p> “没什么事就来上班了。”</p><p> “跟阿正吵架了?”</p><p> 梁芝欢摇摇头,鼻子一阵发酸。</p><p> 她好像惹得所有人都不高兴。</p><p> “要是阿正欺负你,你跟我说,我替你出头。”</p><p> 听了他的话,梁芝欢如鲠在喉的情绪一下子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p><p> 潘柏雷连忙扯了好几张纸巾塞给她。</p><p> “这是办公室,别人看见还以为我骂你呢!”</p><p> 梁芝欢用纸巾捂住脸,无声地啜泣。</p><p> “走,我带你出去喝一杯。”</p><p> 55</p><p> 还以为潘柏雷要带她去喝酒, 到了地方才发现他说的是喝一杯咖啡而已。</p><p> 在被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之后,梁芝欢把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p><p> “所以,你现在到底是在生你爸的气, 还是在生阿正的气?”</p><p> 潘柏雷手撑着下巴, 维持着这个姿势听完整个的故事梗概。</p><p> “我在生自己的气。”梁芝欢闷闷地回答。t</p><p> “我了解……”他点点头,好像真的了解似的。</p><p> “就跟我之前和我爸对着干一样。我虽然很气他不顾我的感受, 擅自替我做决定,但我更气自己没有活成让他能够信任和放心的人。所以你跟我一样任性, 而且被别人说中了还会气得跳脚。”</p><p> 梁芝欢发觉自己无法反驳,只有闷着头继续喝咖啡。</p><p> “但我完全能体会你想要维护妈妈的心情。”</p><p> 潘柏雷撑下巴的手移了移位,托着腮帮子,目光柔和地望着对面沮丧的人。</p><p> “如果谁要对我妈做出任何一点我觉得不好的事情, 我也会跳起来……可能她们已经不在了, 所以遇到她们的事我们才会格外地敏感、不理智。”</p><p> 梁芝欢眼里一阵酸涩, 终于还是有人可以跟她感同身受……</p><p> 咖啡喝完再回到公司,心里舒服了许多。她打算下班后打个电话给爸妈认错,然后去找毕正道歉。</p><p> 哪知刚过中午,突然接到弟弟的急电, 他刚从学校出来准备去机场。他说妈妈下飞机之后意外晕倒, 现在正送往医院急救。</p><p> “我、我现在也去机场……”梁芝欢匆匆挂了电话。</p><p> 大脑一片混乱,她三步并作两步, 冲进里面一间办公室,慌慌张张地说:“我妈出事了……我、我现在要回去……”</p><p> “回哪里?”</p><p> “机场。”</p><p> “身份证有吗?”</p><p> 她顿了一顿,点点头。</p><p> “我送你去。”</p><p> 梁芝欢跟弟弟搭上最早的一个航班回到上海,直奔医院。</p><p> 手术刚刚结束, 芝荣妈妈躺在病房里,还没从麻药的作用里清醒。爸爸守在床边, 脸埋在掌心。</p><p> “爸……”梁芝欢轻轻叫了一声,两行清泪便流了下来。</p><p> 爸爸抬起头看着她和弟弟,红红的眼睛并没有太多的情绪。他把视线转回到沉睡的人脸上,慢慢告知他们情况。</p><p> “是急性阑尾炎。医生说手术顺利,好好休息,很快能康复。”</p><p> “爸,对不起……”梁芝欢忍不住哭出声来。</p><p> “芝荣,你看着点药水。”爸爸嘱咐了一声,把她拉出病房。</p><p> 一直走到楼外一处无人空地,放开她的手。</p><p> “我是你爸,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至于她……如果你真心当她是妈妈,也不用说‘对不起’。”</p><p> 梁芝欢的眼泪再度夺眶而出,拼命咬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p><p> 在机场的时候,她跟弟弟说对不起,弟弟回应她:“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她不也是你妈?”</p><p> “你妈妈走的时候你才四岁,所以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大声训过你。你芝荣妈妈更舍不得委屈你,就连芝荣都知道要让着你……是不是因为这样,你觉得对我们发脾气都是理所当然?”</p><p> 梁芝欢一边哭一边摇头。</p><p> “你认为我忘记了你妈妈她走的时候只说了半句话,‘芝欢还太小’,你明白她的意思吗?”</p><p> 梁芝欢哭着点点头。</p><p> “我对你妈妈问心无愧……”爸爸的声音有些哽咽,但他努力克制着情绪。</p><p> “我这一生最亏欠的是芝荣的妈妈。她答应帮我照顾你,把你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把她的爱给了你、也给了我。可她清</p> ', ' ')('\n <p>楚在我心里永远装着另一个女人……我真的对不起的人是她,你懂吗?”</p><p> 她懂!她现在都懂了!</p><p> “你突然不顾一切地跑去厦门,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吗?她怕你一个人想不开,总是找机会给你打电话。她不是想知道芝荣过得怎么样,她是怕你一个人没有人说话……”</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