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会记得他的存在，“李沉舟”如同抽出的丝，一点一点从江思昭记忆长廊剥落。<br />
李沉舟缓缓仰起眸，深深地看了江思昭一眼，眼瞳如同拍打海岸的巨浪，他是困在孤岛的人，一种近乎绝望的情绪几乎要将人吞噬进去。<br />
“沉舟？”江思昭并起手指在李沉舟眼前晃了晃。<br />
李沉舟胸脯重重起伏，压下心底不应有的欲念：“弟子在。”<br />
他只是一个分身，是裴长砚见不得人的欲望投射，没有灵魂，没有意志，只是另一个人的千分之一。<br />
自嘲地低笑，李沉舟释怀地直起身，面对江思昭，腰板挺直，像是一尊遗世独立的浮雕。<br />
“师尊，我......”<br />
“为师错了！”江思昭抵住李沉舟的唇，瞳仁闪烁着几分不知所措，他急道：“对不起，沉舟，我不该那样说。”<br />
明明知道不该那样试探，却还是说出了伤人的话。<br />
沉舟正是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的少年期，怎会愿意听到自己像另一个人？<br />
哪怕像的人是师兄也不行。<br />
换位思考，若是有人说他学得有几分像另一人，他心里定然也是不舒服的。<br />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一朵花，东施只是一个爱美的女子，却被后人当成笑话言论。<br />
他怎能说出这般伤人的话！<br />
江思昭一急就眼红，与眉尾末梢连成一串绯色，“沉舟，我...我方才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解释的话不成字句，“我只是觉得你很细心，像...”言至此突然戛然而止。<br />
越瞄越黑。<br />
江思昭闭嘴，一双清润的眸子含着些微水色，像在寻求李沉舟原谅，直勾勾地看着人。<br />
极招人疼。<br />
短暂的两分钟，李沉舟已然换了一副脸色，心里的不安被另一种更为酸软的情绪取代，如释重负地喟叹。<br />
他的师尊啊......<br />
不怪老畜生当心肝护着，就是他此刻也想把自己的心脏掏出来呈到他面前，任凭他揉捏蹉跎。<br />
李沉舟不说话，江思昭心急解释道：“你是你，师兄是师兄，我从未将你们混为一谈。”<br />
混为一谈？<br />
若是让裴长砚听到这话，会不会一气之下让他灰飞烟灭啊....李沉舟突然萌生想法。<br />
他这个分身何德何能在江思昭心里占据一席之地？<br />
李沉舟张扬地勾唇，颇为恶劣地笑了。<br />
没有东施效颦，没有混为一谈。<br />
“师尊不必多言，弟子知晓师尊用心良苦。掌门境界弟子此生恐怕难以企及，师尊之所以如此说全然因为对弟子寄予厚望，想让弟子效仿掌门，到达掌门的境地。”李沉舟注视着江思昭，眉梢微微挑起，“弟子说的对吗？师尊。”<br />
伤人的话被李沉舟理解成激励之言。<br />
江思昭深沉地掩了掩眉，鼻腔哼出一声：“唔。”<br />
“师尊，待我真好。”李沉舟情难自抑。<br />
实在无言面对此刻徒弟向他袒露心迹，江思昭含糊地应了句。<br />
“弟子往后一定会好好向掌门学习，争取早日赶上掌门，超越掌门。”李沉舟挑唇。<br />
“那你加油哦。”<br />
“弟子定会全力以赴。”<br />
取代掌门。<br />
第63章 午膳后，李沉舟去后山练功。江思昭想起还有事<br />
午膳后, 李沉舟去后山练功。<br />
江思昭想起还有事要找裴长砚，便捏了个瞬移诀一人来到昭华殿。<br />
守门的小弟子上前行礼，“拜见无忧仙尊。”<br />
江思昭开门见山, 等小弟子起身后下巴点了点殿里, 问：“师兄在里面吗？”<br />
“掌门在议事厅会客。”小弟子答。<br />
“会客？”江思昭思忖，瞧着灯光明亮的昭华殿，转头看小弟子：“又是雪华宫主？”<br />
“是林宗主。”<br />
江思昭若有所思, “雪花宫主何时来的玄灵山？”<br />
“七日前。”<br />
心头起了莫名的念头, 江思昭眉尖往下蹙了蹙，问小弟子：“她每晚都与师兄像今日这般议事么？”<br />
“是。”<br />
“本尊知晓了，你下去吧。”<br />
小弟子退回院里, 像根木头守在门前，地面只剩江思昭一人的身影。<br />
雪华宫主与师兄究竟在商议何事？<br />
江思昭往殿里张望, 视线被结界挡住, 只能看到一片虚无。<br />
越看不到越好奇，仿佛有只钩子横在上头, 江思昭一口咬住, 沿着杆往上爬, 只想看到里面的风景。<br />
啾啾——<br />
一只灰色的小胖鸟拍拍翅膀, 停在江思昭脚边的石头。<br />
江思昭眼睛一亮，有了！<br />
他闭眼捏了个变形诀。<br />
只听噗噗两声，<br />
原躲在墙角后的少年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白色的小胖鸟。<br />
一白一灰两只小胖鸟并排站在石头上，白色的比灰色小一圈，羽翼也更漂亮, 柔顺华丽，亮晶晶的像镶了碎银。<br />
“江思昭”骄傲地拍拍翅膀, 向小灰鸟炫耀羽毛。小灰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江思昭”，绿豆大的眼珠一动不动，眼神充斥毫不掩饰的惊艳。<br />
“江思昭”昂首挺胸地在原地走了半圈，正想扑扇翅膀飞走，小灰鸟从后面扑了上来。<br />
像只小山压在“江思昭”身上。<br />
“啾！”<br />
放开我！<br />
“啾啾啾。”小灰鸟很激动。<br />
我喜欢你，跟我□□吧。<br />
“啾啾！”<br />
妄想！<br />
江思昭气得眼红，用法术把身上的小灰鸟击倒，爪子撑着地缓缓起身，他拍了拍羽毛上的灰，对小灰鸟怒斥：“啾啾啾啾啾啾啾啾！”<br />
你是鸟，我是人…我是妖，兽妖殊途，你怎能对我起这等狎昵之思！<br />
小灰鸟歪头，圆脑袋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似乎在思考何为人各位妖。<br />
江思昭扶额，心想自己跟一只六识未开的小胖鸟计较做甚。<br />
又对小灰鸟说了一些诸如安分守鸟类的话，才拍拍翅膀起飞。<br />
昭华殿外面的小院没设结界，江思昭一路畅通无阻，直到飞到殿墙一扇窗前，再往里飞——啪叽——<br />
脑袋撞上窗户上的结界，小白胖鸟被弹飞，往后咕噜噜滚几圈才堪堪稳住身形。<br />
“啾，啾啾！”<br />
嘶，好疼！<br />
江思昭泪眼花花地揉了揉脑袋，面前结界闪过一道凌厉的金光，似乎在警告外来入侵者。<br />
师兄竟把他当做“外来入侵者”。<br />
江思昭心里涌起一股酸涩劲，不死心地凝着面前的结界，暗中盘算该如何通过。<br />
越阻止他进入，他越要进去一探究竟。<br />
小白鸟绕着昭华殿飞了一圈，想找寻结界的漏洞。<br />
但这结界是裴长砚亲手布下，怎会有漏洞？<br />
此法行不通。<br />
江思昭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落在殿外的台阶，红豆大小的眼珠咕噜噜转动。<br />
有了！<br />
他从芥子袋拿出一块师兄送予他的玉佩。<br />
玉佩里藏了一股师兄的灵力。<br />
他将这股灵力取出变成一个小圆形罩，自己躲进去，再操纵小圆形罩穿过窗户。<br />
成了。<br />
小白鸟跳出圆形罩，江思昭爪子落地，他躲在珠帘后，翅膀悄悄扒开帘子往里看。<br />
大殿之上，裴长砚与雪华宫主分坐两侧。<br />
江思昭屏息偷听了会儿，什么修炼，什么求生，什么丹药的，他没听出什么门道，只当两人是在闲谈。<br />
既只是闲聊也设一层结界，未免也太小题大做。江思昭扁着嘴p在心里诽谤。<br />
他拍拍翅膀，更没心理负担地往殿里飞去。<br />
“听闻无忧仙尊近日突破了元婴初期。”林移突然道。<br />
裴长砚不动声色地应下，“无忧本就天赋上承，近日勤奋了些，自然能够突破。”<br />
飞到一半的江思昭闻言快速拍了两下翅膀，身后的鸟尾巴也往上翘了翘。<br />
哼。<br />
林移恍然掀眼，回头往某处望去，利剑般的视线如有实质投到小白鸟身上。<br />
一道凌人的剑意直逼面门，江思昭还没来得及闪躲，就被另一道法术捆住爪子，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最后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捏住，连同翅膀一同被禁锢。<br />
江思昭：“啾！”<br />
林移目光讳莫如深。<br />
裴长砚将小白鸟装进袖口，神色一如既往冷淡，“自家小宠，一时顽皮飞出了笼子，惊扰了林宗主。”<br />
“无妨。”林移收回视线，羽睫遮住眼底晦暗：“既是小宠，裴掌门可要看管好了。”<br />
裴长砚不语，接着方才的话题：“林宗主既已做好打算，本尊便不再相劝。只是需告诫林宗主一句，此法凶险，百年来未有过先例，事后是何结果林宗主需一力承担。”<br />
林移秾丽的面容恍然扭曲，她弯了弯唇，声线愈发寒凉：“自是如此。”<br />
袖口空间狭窄，江思昭仿佛滚在榻上，全身上下蒙在被窝里，翅膀下爪子下都是柔软的床单。
李沉舟缓缓仰起眸，深深地看了江思昭一眼，眼瞳如同拍打海岸的巨浪，他是困在孤岛的人，一种近乎绝望的情绪几乎要将人吞噬进去。<br />
“沉舟？”江思昭并起手指在李沉舟眼前晃了晃。<br />
李沉舟胸脯重重起伏，压下心底不应有的欲念：“弟子在。”<br />
他只是一个分身，是裴长砚见不得人的欲望投射，没有灵魂，没有意志，只是另一个人的千分之一。<br />
自嘲地低笑，李沉舟释怀地直起身，面对江思昭，腰板挺直，像是一尊遗世独立的浮雕。<br />
“师尊，我......”<br />
“为师错了！”江思昭抵住李沉舟的唇，瞳仁闪烁着几分不知所措，他急道：“对不起，沉舟，我不该那样说。”<br />
明明知道不该那样试探，却还是说出了伤人的话。<br />
沉舟正是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的少年期，怎会愿意听到自己像另一个人？<br />
哪怕像的人是师兄也不行。<br />
换位思考，若是有人说他学得有几分像另一人，他心里定然也是不舒服的。<br />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一朵花，东施只是一个爱美的女子，却被后人当成笑话言论。<br />
他怎能说出这般伤人的话！<br />
江思昭一急就眼红，与眉尾末梢连成一串绯色，“沉舟，我...我方才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解释的话不成字句，“我只是觉得你很细心，像...”言至此突然戛然而止。<br />
越瞄越黑。<br />
江思昭闭嘴，一双清润的眸子含着些微水色，像在寻求李沉舟原谅，直勾勾地看着人。<br />
极招人疼。<br />
短暂的两分钟，李沉舟已然换了一副脸色，心里的不安被另一种更为酸软的情绪取代，如释重负地喟叹。<br />
他的师尊啊......<br />
不怪老畜生当心肝护着，就是他此刻也想把自己的心脏掏出来呈到他面前，任凭他揉捏蹉跎。<br />
李沉舟不说话，江思昭心急解释道：“你是你，师兄是师兄，我从未将你们混为一谈。”<br />
混为一谈？<br />
若是让裴长砚听到这话，会不会一气之下让他灰飞烟灭啊....李沉舟突然萌生想法。<br />
他这个分身何德何能在江思昭心里占据一席之地？<br />
李沉舟张扬地勾唇，颇为恶劣地笑了。<br />
没有东施效颦，没有混为一谈。<br />
“师尊不必多言，弟子知晓师尊用心良苦。掌门境界弟子此生恐怕难以企及，师尊之所以如此说全然因为对弟子寄予厚望，想让弟子效仿掌门，到达掌门的境地。”李沉舟注视着江思昭，眉梢微微挑起，“弟子说的对吗？师尊。”<br />
伤人的话被李沉舟理解成激励之言。<br />
江思昭深沉地掩了掩眉，鼻腔哼出一声：“唔。”<br />
“师尊，待我真好。”李沉舟情难自抑。<br />
实在无言面对此刻徒弟向他袒露心迹，江思昭含糊地应了句。<br />
“弟子往后一定会好好向掌门学习，争取早日赶上掌门，超越掌门。”李沉舟挑唇。<br />
“那你加油哦。”<br />
“弟子定会全力以赴。”<br />
取代掌门。<br />
第63章 午膳后，李沉舟去后山练功。江思昭想起还有事<br />
午膳后, 李沉舟去后山练功。<br />
江思昭想起还有事要找裴长砚，便捏了个瞬移诀一人来到昭华殿。<br />
守门的小弟子上前行礼，“拜见无忧仙尊。”<br />
江思昭开门见山, 等小弟子起身后下巴点了点殿里, 问：“师兄在里面吗？”<br />
“掌门在议事厅会客。”小弟子答。<br />
“会客？”江思昭思忖，瞧着灯光明亮的昭华殿，转头看小弟子：“又是雪华宫主？”<br />
“是林宗主。”<br />
江思昭若有所思, “雪花宫主何时来的玄灵山？”<br />
“七日前。”<br />
心头起了莫名的念头, 江思昭眉尖往下蹙了蹙，问小弟子：“她每晚都与师兄像今日这般议事么？”<br />
“是。”<br />
“本尊知晓了，你下去吧。”<br />
小弟子退回院里, 像根木头守在门前，地面只剩江思昭一人的身影。<br />
雪华宫主与师兄究竟在商议何事？<br />
江思昭往殿里张望, 视线被结界挡住, 只能看到一片虚无。<br />
越看不到越好奇，仿佛有只钩子横在上头, 江思昭一口咬住, 沿着杆往上爬, 只想看到里面的风景。<br />
啾啾——<br />
一只灰色的小胖鸟拍拍翅膀, 停在江思昭脚边的石头。<br />
江思昭眼睛一亮，有了！<br />
他闭眼捏了个变形诀。<br />
只听噗噗两声，<br />
原躲在墙角后的少年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白色的小胖鸟。<br />
一白一灰两只小胖鸟并排站在石头上，白色的比灰色小一圈，羽翼也更漂亮, 柔顺华丽，亮晶晶的像镶了碎银。<br />
“江思昭”骄傲地拍拍翅膀, 向小灰鸟炫耀羽毛。小灰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江思昭”，绿豆大的眼珠一动不动，眼神充斥毫不掩饰的惊艳。<br />
“江思昭”昂首挺胸地在原地走了半圈，正想扑扇翅膀飞走，小灰鸟从后面扑了上来。<br />
像只小山压在“江思昭”身上。<br />
“啾！”<br />
放开我！<br />
“啾啾啾。”小灰鸟很激动。<br />
我喜欢你，跟我□□吧。<br />
“啾啾！”<br />
妄想！<br />
江思昭气得眼红，用法术把身上的小灰鸟击倒，爪子撑着地缓缓起身，他拍了拍羽毛上的灰，对小灰鸟怒斥：“啾啾啾啾啾啾啾啾！”<br />
你是鸟，我是人…我是妖，兽妖殊途，你怎能对我起这等狎昵之思！<br />
小灰鸟歪头，圆脑袋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似乎在思考何为人各位妖。<br />
江思昭扶额，心想自己跟一只六识未开的小胖鸟计较做甚。<br />
又对小灰鸟说了一些诸如安分守鸟类的话，才拍拍翅膀起飞。<br />
昭华殿外面的小院没设结界，江思昭一路畅通无阻，直到飞到殿墙一扇窗前，再往里飞——啪叽——<br />
脑袋撞上窗户上的结界，小白胖鸟被弹飞，往后咕噜噜滚几圈才堪堪稳住身形。<br />
“啾，啾啾！”<br />
嘶，好疼！<br />
江思昭泪眼花花地揉了揉脑袋，面前结界闪过一道凌厉的金光，似乎在警告外来入侵者。<br />
师兄竟把他当做“外来入侵者”。<br />
江思昭心里涌起一股酸涩劲，不死心地凝着面前的结界，暗中盘算该如何通过。<br />
越阻止他进入，他越要进去一探究竟。<br />
小白鸟绕着昭华殿飞了一圈，想找寻结界的漏洞。<br />
但这结界是裴长砚亲手布下，怎会有漏洞？<br />
此法行不通。<br />
江思昭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落在殿外的台阶，红豆大小的眼珠咕噜噜转动。<br />
有了！<br />
他从芥子袋拿出一块师兄送予他的玉佩。<br />
玉佩里藏了一股师兄的灵力。<br />
他将这股灵力取出变成一个小圆形罩，自己躲进去，再操纵小圆形罩穿过窗户。<br />
成了。<br />
小白鸟跳出圆形罩，江思昭爪子落地，他躲在珠帘后，翅膀悄悄扒开帘子往里看。<br />
大殿之上，裴长砚与雪华宫主分坐两侧。<br />
江思昭屏息偷听了会儿，什么修炼，什么求生，什么丹药的，他没听出什么门道，只当两人是在闲谈。<br />
既只是闲聊也设一层结界，未免也太小题大做。江思昭扁着嘴p在心里诽谤。<br />
他拍拍翅膀，更没心理负担地往殿里飞去。<br />
“听闻无忧仙尊近日突破了元婴初期。”林移突然道。<br />
裴长砚不动声色地应下，“无忧本就天赋上承，近日勤奋了些，自然能够突破。”<br />
飞到一半的江思昭闻言快速拍了两下翅膀，身后的鸟尾巴也往上翘了翘。<br />
哼。<br />
林移恍然掀眼，回头往某处望去，利剑般的视线如有实质投到小白鸟身上。<br />
一道凌人的剑意直逼面门，江思昭还没来得及闪躲，就被另一道法术捆住爪子，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最后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捏住，连同翅膀一同被禁锢。<br />
江思昭：“啾！”<br />
林移目光讳莫如深。<br />
裴长砚将小白鸟装进袖口，神色一如既往冷淡，“自家小宠，一时顽皮飞出了笼子，惊扰了林宗主。”<br />
“无妨。”林移收回视线，羽睫遮住眼底晦暗：“既是小宠，裴掌门可要看管好了。”<br />
裴长砚不语，接着方才的话题：“林宗主既已做好打算，本尊便不再相劝。只是需告诫林宗主一句，此法凶险，百年来未有过先例，事后是何结果林宗主需一力承担。”<br />
林移秾丽的面容恍然扭曲，她弯了弯唇，声线愈发寒凉：“自是如此。”<br />
袖口空间狭窄，江思昭仿佛滚在榻上，全身上下蒙在被窝里，翅膀下爪子下都是柔软的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