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外看了看，“走，我们去书房说。”<br />
史家的事情，必须跟贾敷说明白，却不能当着嫂子面说。<br />
说到底，史家是史云棠的娘家，当面说，多少会让史云棠左右为难。<br />
至于说完这件事，会不会引起贾敷和史云棠之间的芥蒂之心，贾敬是不担心的，兄嫂之间的情谊，他有目共睹。<br />
相反，贾敬认为，坦白这一切后，贾敷反而会更加清楚史云棠的为难。<br />
果不其然，当贾敬跟贾敷说完史家那些昏了头的想法后，贾敷猛地一拍桌子。<br />
“啪！”<br />
贾敬就看着那黄花梨桌子裂了几道裂缝。<br />
“简直是痴心妄想！”<br />
贾敷的手紧紧扣在桌案边，手背上青筋暴起，话从紧咬着的牙关里冒出，<br />
“我知道，咱们府降等袭爵，史家老太太看不上我，可没想到，她居然……”<br />
“难道那不得见人的宫里是什么好的去处吗？”<br />
大乾自成立以来，为防止外戚干政，宫中后妃多是选自民间。即便是如今圣上看上的那位预备太子妃，瞧着是出身于圣上的母家承恩公府，看似名门，实则并无实权。<br />
这承恩公的爵位也是圣上登基后，赐予其母家的荣恩。<br />
像四王八公这样的勋贵人家，除非是落寞到了一定地步，不然不会选择送女儿进宫。<br />
不过，凡是也有例外，就如江南甄家出的那位甄妃。<br />
这不，破天的荣恩连保龄侯老夫人都看迷了眼，动了歪心思。<br />
贾敷赤红了眼，颤着声音，“我知道，云棠嫁给我，是委屈了她，可是……没想到……”<br />
史家老太太居然怀了那样的心思！<br />
贾敬望着兄长这幅模样，心里也不是什么滋味，可他必须说。<br />
他们宁国府的处境目前看着还不错，贾敷也避开了死局，但背后的危机一直是暗潮涌动，没人比贾敬更了解，他必须要刺激一下兄长。<br />
“龙子凤孙……呵。”<br />
贾敷脸上滑过一抹嘲讽，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嘲讽其他。<br />
“以为靠上储君就能荣恩不断了？便是圣上，也是喜怒无定。”<br />
“我们这些老亲各家，不管私下如何，面上那都只能向着圣上。”<br />
“哪有站队皇子的道理？一旦站队皇子，那便是明确了夺嫡之心，如今圣上正值壮年，起这样的心思，是嫌全族脑袋不够砍吗？”<br />
他们这些老勋贵们，就算是做个死板的保皇党，也够子孙后代们在功劳溥上躺了。<br />
贾敷说的这些，贾敬都明白。在壮年的天丰帝面前，若是露出丝毫站队皇子的想法，绝对会引起这位帝王的杀意。<br />
可顺着天丰帝，真的会有好下场吗？<br />
上辈子他们家的下场已经证明了一切。<br />
不过，无论是靠哪一边，家中男子顶不上，光靠女人来维系彼此的利益关系，就宛如一根随时会断的蚕丝。<br />
贾敷越说越尖利，“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萧淮川如今不过是储君，能不能坐上那位置还两说，他……”<br />
“啪！”<br />
贾敬碰翻了桌案边的砚台，打断了贾敷的话。<br />
“哥，慎言！”贾敬低垂着头，看不清神情。<br />
贾敷也知道自己方才失言，可有些话，他确实也要说明白，贾敷盯着贾敬，语气郑重道：“阿元，哥知道你和太子殿下关系亲近，可是，你要知道。”<br />
“他是储君！”<br />
“他的身份，就是巨大的危险，是一切风暴的旋涡。”<br />
“我知道。”贾敬沉声答道。<br />
他就是知道，萧淮川面临着什么，所以他一定要做些什么，他会一直站在萧淮川的身后。<br />
他没有退路，也绝不会退。<br />
至于兄长和宁国府，其实并不是一定要选择萧淮川。<br />
虽然就目前形势来说，只有萧淮川登基，贾家和宁国府才有活路。<br />
不过，眼下情况，宁国府的立场模糊一些，反而可以更好的迷惑某些人的视线。<br />
第39章<br />
贾敷低头, 不再作声，沉默地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br />
书房内一片寂静。<br />
忽然，贾敷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他忽然开口，<br />
“今日宴席，东平郡王私下寻了我。”<br />
贾敬看向贾敷, 眼神闪过一丝疑惑, “所为何事？”<br />
东平郡王算起来, 与二叔贾代善关系更为亲密, 算是拜把子的弟兄，与他们宁国府关系倒显得没那么亲近。<br />
私下说，看来这事情不方便放在面上, 比较私密重要, 那么找关系更亲近的贾代善更稳妥，怎么就找贾敷了呢？<br />
贾敷显然也看出贾敬的想法，他没先急着解释，而是从旁边的书架上, 拿出了一卷轴，铺在桌上。<br />
贾敬凑近一看。<br />
“这是……这是咱们大乾的舆图？”<br />
贾敬盯着舆图的眼睛微微眯, 目光上下扫视, 落在了东南一角。<br />
下一瞬, 贾敷的手也点在了那个位置。<br />
果然, 东南闽州。<br />
“看这里, 闽州。”贾敷看着贾敬,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br />
贾敬颔首：“嗯, 知道。东平王的封地所在。”<br />
如今四王八公这些老勋贵, 多是当年与太祖皇帝一起起事, 获得爵位。<br />
而四位异姓王，除了军功卓越，在亲疏远近上，与其他公侯相较，也与太祖皇帝亲近许多，虽是异姓，但还是有血缘姻亲关系在。<br />
初封四王，即为“东平王，南安王，西宁王，北静王”，皇恩浩荡，世袭已有两代。<br />
今日寻贾敷的，便是第二任东平郡王，梅君台，算起来，与他们的父亲是一辈。<br />
贾敷点点头，“闽州这块地方，就是当年初代东平郡王起事的地方，天下初定后，太祖皇帝也就将这块地赐于东平郡王做封地，老东平郡王掌一方军务。”<br />
“而等到现任东平郡王承袭爵位时，为感‘皇恩浩荡’，‘主动’将手中的兵权军务全部交出。”<br />
说到这里时，贾敷在某些字眼上加重了语气，脸上和眼底尽是讽刺。<br />
“圣上因此大为感动，手一挥，为东平郡王增加了一万户食邑，兵权自然也是收了回去，而军务是则是转到了闽州都指挥使司。”<br />
贾敬静静听着，心中揣测东平郡王的来意。<br />
“东平郡王现如今看着不掌管闽州军务，可到底是他的封地，大小事务还是要看顾的。”<br />
贾敷说着，手轻轻点在舆图闽州所在的地方，“这里现在有些不太平。”<br />
贾敬眼皮一跳，脱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br />
他努力思索着脑海里的记忆，并没有想起，这个时间段中，闽州发生了什么事。<br />
还是说，前世这段时间里，他处理兄长丧事，忽略了什么事情？<br />
贾敷手指向旁边移了移，贾敬的目光跟着移动，他微微蹙眉，贾敷的手现在已经放在了闽州旁边的闽海旁。<br />
忽然，贾敬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贾敷，“海匪？”<br />
贾敷有些诧异贾敬会立刻猜出，却还是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海匪。”<br />
“闽州与南越交接的闽关，是我朝商船海运的重要港口，众多番邦朝贡亦是走此处上岸，贸易繁荣。”<br />
“因此离闽关不远处的地方，时常有海匪出没，劫持商船，掠夺货物财物，周边靠海边贸易的百姓也深受其害。”<br />
贾敬沉吟点头，海匪之患，确实不小。但这件事也算是个顽疾，背后利益更是盘根错节，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br />
要论闽关不太平，那不太平也太久了，除非……有更不太平的事情。<br />
贾敷终于说出了东平郡王找他的原因。<br />
“郡王与我说，自今年开年以来，闽关处的海匪人数陡然变多，被掠劫的商船，十不存二。”<br />
“甚至这些海匪，已经猖獗到时常上岸，掠劫海边的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骇人听闻。”<br />
贾敬赫然，眼皮又是一跳，“居然如此严重？”<br />
“可这件事，京中乃至朝堂，并未有人提及。”<br />
他于前世也并未听说这件事。<br />
贾敷什么都没说，只是说了句，“东平郡王三月前便已经将此事禀告给了圣上。”<br />
至于为什么京中无人知晓这件事，那便只能是圣上的意思了。<br />
贾敬的眼眸一沉，“他来找哥，是想做什么？”<br />
“闽关虽说在闽州和南越交接处，可是到底不归闽州管，更不该……东平郡王来管。”<br />
贾敷盯着舆图上标着“闽关”二字的地方，缓缓道：“闽关距离京城，路途遥远，难免疏忽，京中便是想管，心力也有所不及。”<br />
“南越早前是蛮夷之地，归顺我大乾也不过近几十载，相较而言，东平郡王所处的闽州，反而可以更好的管辖。”<br />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可天丰帝能肯吗？<br />
这无疑是在壮大东平郡王的势力。<br />
如此一来，先前天丰帝收回兵权军务，就等同于白做了。<br />
贾敷：“圣上说了，东平郡王前往闽州镇守，世子梅笑冬留守京城。”
史家的事情，必须跟贾敷说明白，却不能当着嫂子面说。<br />
说到底，史家是史云棠的娘家，当面说，多少会让史云棠左右为难。<br />
至于说完这件事，会不会引起贾敷和史云棠之间的芥蒂之心，贾敬是不担心的，兄嫂之间的情谊，他有目共睹。<br />
相反，贾敬认为，坦白这一切后，贾敷反而会更加清楚史云棠的为难。<br />
果不其然，当贾敬跟贾敷说完史家那些昏了头的想法后，贾敷猛地一拍桌子。<br />
“啪！”<br />
贾敬就看着那黄花梨桌子裂了几道裂缝。<br />
“简直是痴心妄想！”<br />
贾敷的手紧紧扣在桌案边，手背上青筋暴起，话从紧咬着的牙关里冒出，<br />
“我知道，咱们府降等袭爵，史家老太太看不上我，可没想到，她居然……”<br />
“难道那不得见人的宫里是什么好的去处吗？”<br />
大乾自成立以来，为防止外戚干政，宫中后妃多是选自民间。即便是如今圣上看上的那位预备太子妃，瞧着是出身于圣上的母家承恩公府，看似名门，实则并无实权。<br />
这承恩公的爵位也是圣上登基后，赐予其母家的荣恩。<br />
像四王八公这样的勋贵人家，除非是落寞到了一定地步，不然不会选择送女儿进宫。<br />
不过，凡是也有例外，就如江南甄家出的那位甄妃。<br />
这不，破天的荣恩连保龄侯老夫人都看迷了眼，动了歪心思。<br />
贾敷赤红了眼，颤着声音，“我知道，云棠嫁给我，是委屈了她，可是……没想到……”<br />
史家老太太居然怀了那样的心思！<br />
贾敬望着兄长这幅模样，心里也不是什么滋味，可他必须说。<br />
他们宁国府的处境目前看着还不错，贾敷也避开了死局，但背后的危机一直是暗潮涌动，没人比贾敬更了解，他必须要刺激一下兄长。<br />
“龙子凤孙……呵。”<br />
贾敷脸上滑过一抹嘲讽，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嘲讽其他。<br />
“以为靠上储君就能荣恩不断了？便是圣上，也是喜怒无定。”<br />
“我们这些老亲各家，不管私下如何，面上那都只能向着圣上。”<br />
“哪有站队皇子的道理？一旦站队皇子，那便是明确了夺嫡之心，如今圣上正值壮年，起这样的心思，是嫌全族脑袋不够砍吗？”<br />
他们这些老勋贵们，就算是做个死板的保皇党，也够子孙后代们在功劳溥上躺了。<br />
贾敷说的这些，贾敬都明白。在壮年的天丰帝面前，若是露出丝毫站队皇子的想法，绝对会引起这位帝王的杀意。<br />
可顺着天丰帝，真的会有好下场吗？<br />
上辈子他们家的下场已经证明了一切。<br />
不过，无论是靠哪一边，家中男子顶不上，光靠女人来维系彼此的利益关系，就宛如一根随时会断的蚕丝。<br />
贾敷越说越尖利，“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萧淮川如今不过是储君，能不能坐上那位置还两说，他……”<br />
“啪！”<br />
贾敬碰翻了桌案边的砚台，打断了贾敷的话。<br />
“哥，慎言！”贾敬低垂着头，看不清神情。<br />
贾敷也知道自己方才失言，可有些话，他确实也要说明白，贾敷盯着贾敬，语气郑重道：“阿元，哥知道你和太子殿下关系亲近，可是，你要知道。”<br />
“他是储君！”<br />
“他的身份，就是巨大的危险，是一切风暴的旋涡。”<br />
“我知道。”贾敬沉声答道。<br />
他就是知道，萧淮川面临着什么，所以他一定要做些什么，他会一直站在萧淮川的身后。<br />
他没有退路，也绝不会退。<br />
至于兄长和宁国府，其实并不是一定要选择萧淮川。<br />
虽然就目前形势来说，只有萧淮川登基，贾家和宁国府才有活路。<br />
不过，眼下情况，宁国府的立场模糊一些，反而可以更好的迷惑某些人的视线。<br />
第39章<br />
贾敷低头, 不再作声，沉默地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br />
书房内一片寂静。<br />
忽然，贾敷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他忽然开口，<br />
“今日宴席，东平郡王私下寻了我。”<br />
贾敬看向贾敷, 眼神闪过一丝疑惑, “所为何事？”<br />
东平郡王算起来, 与二叔贾代善关系更为亲密, 算是拜把子的弟兄，与他们宁国府关系倒显得没那么亲近。<br />
私下说，看来这事情不方便放在面上, 比较私密重要, 那么找关系更亲近的贾代善更稳妥，怎么就找贾敷了呢？<br />
贾敷显然也看出贾敬的想法，他没先急着解释，而是从旁边的书架上, 拿出了一卷轴，铺在桌上。<br />
贾敬凑近一看。<br />
“这是……这是咱们大乾的舆图？”<br />
贾敬盯着舆图的眼睛微微眯, 目光上下扫视, 落在了东南一角。<br />
下一瞬, 贾敷的手也点在了那个位置。<br />
果然, 东南闽州。<br />
“看这里, 闽州。”贾敷看着贾敬,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br />
贾敬颔首：“嗯, 知道。东平王的封地所在。”<br />
如今四王八公这些老勋贵, 多是当年与太祖皇帝一起起事, 获得爵位。<br />
而四位异姓王，除了军功卓越，在亲疏远近上，与其他公侯相较，也与太祖皇帝亲近许多，虽是异姓，但还是有血缘姻亲关系在。<br />
初封四王，即为“东平王，南安王，西宁王，北静王”，皇恩浩荡，世袭已有两代。<br />
今日寻贾敷的，便是第二任东平郡王，梅君台，算起来，与他们的父亲是一辈。<br />
贾敷点点头，“闽州这块地方，就是当年初代东平郡王起事的地方，天下初定后，太祖皇帝也就将这块地赐于东平郡王做封地，老东平郡王掌一方军务。”<br />
“而等到现任东平郡王承袭爵位时，为感‘皇恩浩荡’，‘主动’将手中的兵权军务全部交出。”<br />
说到这里时，贾敷在某些字眼上加重了语气，脸上和眼底尽是讽刺。<br />
“圣上因此大为感动，手一挥，为东平郡王增加了一万户食邑，兵权自然也是收了回去，而军务是则是转到了闽州都指挥使司。”<br />
贾敬静静听着，心中揣测东平郡王的来意。<br />
“东平郡王现如今看着不掌管闽州军务，可到底是他的封地，大小事务还是要看顾的。”<br />
贾敷说着，手轻轻点在舆图闽州所在的地方，“这里现在有些不太平。”<br />
贾敬眼皮一跳，脱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br />
他努力思索着脑海里的记忆，并没有想起，这个时间段中，闽州发生了什么事。<br />
还是说，前世这段时间里，他处理兄长丧事，忽略了什么事情？<br />
贾敷手指向旁边移了移，贾敬的目光跟着移动，他微微蹙眉，贾敷的手现在已经放在了闽州旁边的闽海旁。<br />
忽然，贾敬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贾敷，“海匪？”<br />
贾敷有些诧异贾敬会立刻猜出，却还是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海匪。”<br />
“闽州与南越交接的闽关，是我朝商船海运的重要港口，众多番邦朝贡亦是走此处上岸，贸易繁荣。”<br />
“因此离闽关不远处的地方，时常有海匪出没，劫持商船，掠夺货物财物，周边靠海边贸易的百姓也深受其害。”<br />
贾敬沉吟点头，海匪之患，确实不小。但这件事也算是个顽疾，背后利益更是盘根错节，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br />
要论闽关不太平，那不太平也太久了，除非……有更不太平的事情。<br />
贾敷终于说出了东平郡王找他的原因。<br />
“郡王与我说，自今年开年以来，闽关处的海匪人数陡然变多，被掠劫的商船，十不存二。”<br />
“甚至这些海匪，已经猖獗到时常上岸，掠劫海边的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骇人听闻。”<br />
贾敬赫然，眼皮又是一跳，“居然如此严重？”<br />
“可这件事，京中乃至朝堂，并未有人提及。”<br />
他于前世也并未听说这件事。<br />
贾敷什么都没说，只是说了句，“东平郡王三月前便已经将此事禀告给了圣上。”<br />
至于为什么京中无人知晓这件事，那便只能是圣上的意思了。<br />
贾敬的眼眸一沉，“他来找哥，是想做什么？”<br />
“闽关虽说在闽州和南越交接处，可是到底不归闽州管，更不该……东平郡王来管。”<br />
贾敷盯着舆图上标着“闽关”二字的地方，缓缓道：“闽关距离京城，路途遥远，难免疏忽，京中便是想管，心力也有所不及。”<br />
“南越早前是蛮夷之地，归顺我大乾也不过近几十载，相较而言，东平郡王所处的闽州，反而可以更好的管辖。”<br />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可天丰帝能肯吗？<br />
这无疑是在壮大东平郡王的势力。<br />
如此一来，先前天丰帝收回兵权军务，就等同于白做了。<br />
贾敷：“圣上说了，东平郡王前往闽州镇守，世子梅笑冬留守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