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老板听到这个法号，脸上瞬间多了份笑意，眼含期待地朝左边那排厢房看去，随后试探地问道：<br />
“不知净尘师傅他眼下可歇息了……”<br />
明息略带遗憾地道：“净尘师叔为准备明日的法事，早早便歇下了，如今不见客。”<br />
青老板闻言，原本还亮着的眼眸缓缓垂下，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br />
他身后跟着的小厮笑着朝明息塞了一个荷包，“谢谢明息师傅，这里我熟，明息师傅快去忙别的吧，别耽误了。”<br />
明息显然也有别的事，对这位南无寺的常客也熟悉，便未拒绝，直接转身离开了。<br />
小厮见明息离开，轻声朝青老板道：“公子，咱们先进屋里吧。”<br />
青老板此时目光正看着左边那排厢房，久久不曾回神。<br />
“公子，明早见也是一样的。”小厮再次劝道。<br />
青老板回神，恹恹地点了点头，朝最右边的一间厢房走去。<br />
他们并未注意到，自阿寿进去贾敬的屋内，那间厢房的门便没有合上，贾敬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朝外看了他们许久。<br />
而明息小师傅和青老板之间的对话，贾敬也听了一清二楚。<br />
贾敬抬了抬下巴，示意阿寿现在去将门阖上。<br />
门阖上后，阿寿轻步走到贾敬身边，小声询问：<br />
“二爷，您有什么吩咐。”<br />
贾敬瞥了阿寿一眼，“刚刚可听见了青老板嘴里提到的那个法号？”<br />
阿寿点头，“明息小师傅称呼为净尘师叔。”<br />
贾敬眼眸微微眯起，心中已经确定，青老板此时来南无寺，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早的法事大概只是个幌子，他的目的，正是这位净尘。<br />
若是再大胆猜测，那两册抄本心经，或许也是出自这人之手。<br />
贾敬颔首，朝阿寿轻声道：“阿寿，我刚刚进来，好似看见角落处有一间耳房，就正对着青老板那间厢房，想来是给香客烧些热水的地方。”<br />
“你待会儿就去那儿，随时盯着青老板那边。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我犯了咳疾，在那边煮药。”<br />
他有预感，青老板许是等不到明日与这位净尘师傅见面，不然他也不会连夜上山来。<br />
阿寿连忙点头，“是，二爷。”<br />
“若是青老板那边有什么动静，小的该如何？”阿寿也想到了一些情况。<br />
贾敬沉吟道：“若是他那边有什么状况，你直接悄悄跟上，不必再来禀告，一切以他那边为主。”<br />
若是一来一回禀告，贾敬恐会生出些事端来，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br />
阿寿：“是，二爷，您就放心交给小的吧。”<br />
贾敬又问，“阿禄那边你可嘱咐好了？若是明早我未赶回去，就让他去翰林院为我告假。”<br />
“二爷您放心，小的已经跟阿禄哥说过了。”<br />
贾敬摆手，阿寿利索地转身，出了门。<br />
“净尘……”贾敬喃喃念叨这个法号，听小沙弥明息称呼他为师叔，想来在南无寺地位并不低。<br />
先前明息称呼住持为师祖，贾敬也是听见了，那么这位净尘师傅，就算不是住持的亲传弟子，也是师侄，能单独做法事，想来本事也不小。<br />
青老板和这位净尘师傅到底是什么关系？<br />
显然青老板来南无寺并不是一时兴起，法事也是先前就定好了。<br />
但那位净尘师傅却早早歇下了，这里面就值得玩味了。<br />
瞧着这位净尘师傅好似并不想见到青老板，但这也只是表面，也可能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br />
一切就看阿寿那里，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br />
而阿寿这边听从贾敬的话，果然在青老板的厢房对面处找到了一间耳房，里面放了些柴火，和一个烧水的灶膛，里面是已经烧好的水，在里面温着。<br />
阿寿掏出平日里自己揣着的茶包，找了个小壶丢进去，坐在一旁就守着这个小炉子。<br />
“诶，这位施主，您可是需要什么？”<br />
阿寿抬头看去，是之前离开的小沙弥明息，阿寿挠了挠头，<br />
“我家主人咳疾犯了，我瞧着耳房能用，便借用一下，为我家主人熬个止咳润喉的茶。”<br />
“明息小师傅是……”<br />
阿寿目光落在明息手上，一块布包裹着，看不出是什么。<br />
明息将东西往身后藏了藏，讪讪道：“那施主煮着，不打扰了。”<br />
说着便转身，快步朝青老板的厢房走去，敲开门后，将那东西塞到开门小厮手上，明息就又快步离开了。<br />
阿寿收回目光，将自己的身子朝耳房里面藏了藏，隐于黑暗中。<br />
周围都静了下来，贾敬连同旁边几间厢房的灯接连熄灭，最后，青老板那间厢房的灯也暗了下去。<br />
“咔——”<br />
过了好一会儿，青老板厢房的门开了一道缝，阿寿陡然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就见一位身材颀长的人穿着一件从头罩到脚的斗篷悄然走出。<br />
看身量……是青老板！<br />
第86章<br />
阿寿一路跟着青老板到了左边厢房最角落的一处, 这里已然落了灯，漆黑一片。阿寿见青老板停了脚步，顺势在拐角处停住, 小心将自己藏匿起来，蹲守观望。<br />
青老板站在那厢房门外，缓缓伸出手, 就在手要叩响门的那一瞬顿住, 手背翻转, 轻轻抚在了门面上, 手指轻轻摩挲。<br />
“我知道你在。”<br />
青老板的声音很轻，顺着风飘到阿寿耳边，稍纵即逝。<br />
阿寿下意识屏住呼吸, 只为了将那轻声细语的话听清, 也为了听清厢房里的动静和回应。<br />
厢房内一片寂静，仿佛没有活人一般。<br />
青老板却是轻笑一声，呢喃声宛如情话，“知道你不想见我……”<br />
“我们明日再见吧。”<br />
青老板走了, 悄无声息。<br />
阿寿的目光落在那毫无动静的厢房，等了一会儿, 依旧和没人一般, 这才悄然离去。<br />
贾敬并未睡, 等着阿寿的回话。<br />
阿寿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 假意来给贾敬送茶。<br />
阖上门后, 贾敬望着阿寿显得有些潮湿的肩头, 那是外出沾到的露水。<br />
“你跟着人出去了？”<br />
阿寿嘿嘿一笑, “二爷您果然料事如神, 那位青老板还当真一人出去了。”<br />
他声音压低了几分, “也确实是去了左边那排厢房。”<br />
贾敬闻言，眉眼稍稍一抬，“他去见了那位净尘师傅？”<br />
阿寿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贾敬见状，颔首示意阿寿接着说下去。<br />
“二爷，青老板确实去了，却并未见到人，那房里并未有人回应，也没人开门。”<br />
阿寿将青老板在那厢房外的表现一一道来，贾敬眼眸微微闪动，心下思忖：<br />
这位净尘师傅果然与青老板是旧识，也不知缘何，不愿见深夜拜访的青老板。<br />
阿寿挠了挠头，眼巴巴望着贾敬，“二爷，可需要小的今晚去盯着。”<br />
贾敬摆摆手，“不了，你也累了好些天了，今日就好好歇息吧。”<br />
“一切，等明早就知道了。”<br />
就如青老板在那厢房外所言，明日再见吧。<br />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贾敬便已经醒了，这边一起身刚有动静，外面便想起了阿寿询问的声音，<br />
“二爷，您可是醒了？小的进来了。”<br />
贾敬：“嗯。”<br />
阿寿将手中的盆和帕子放下，“二爷，方才明息小师傅说，前殿准备了早斋，可前去用膳。”<br />
他说完这句话，俯了俯身子小声道：“明息小师傅还去了隔壁青老板那儿，想来也是邀他去往前殿。”<br />
“小的还听到，早斋过后，青老板先慈那边的法事就要开始了。”<br />
贾敬漱完口，用帕子将脸擦净，缓缓睁开眼，意味深长地吐了句，“是吗？”<br />
阿寿摸不准贾敬的态度，“二爷……”<br />
贾敬迈步，“走吧，我们也去尝尝南无寺的早斋。”<br />
出了门，清晨山上的湿气便扑面而来，贾敬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一连串低咳便压不出的从喉中溢出。<br />
“咳咳……咳……”<br />
阿寿见贾敬如此，心下一惊，“二爷昨晚真的受了寒？”<br />
他刚走至贾敬身边，贾敬抬眸睨了他一眼，阿寿一愣，像是意识到什么，连忙低下头，<br />
“二爷，您慢些。山上凉气重，您的咳疾可不能受风了。”<br />
贾敬时不时咳着，脚步不疾不徐，一路到了前殿旁一处招待香客的地方，刚进去，贾敬便看见了已经坐在那里的两道身影。<br />
其中一位在贾敬一进来，便抬头看来，贾敬自然也认出了，这是昨晚跟在青老板身边的小厮。<br />
而小厮身旁的青老板，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自始至终都未曾抬起头朝贾敬这里看一眼。<br />
贾敬也不在意，看似随意地选在了青老板隔壁的小桌案旁坐下。<br />
一个小沙弥端来一份早斋，贾敬便也如常地开始用膳。<br />
“公子，您快用些吧，不然要凉了。”小厮劝着青老板，“待会儿法事还不知道要进行多长时间呢。”
“不知净尘师傅他眼下可歇息了……”<br />
明息略带遗憾地道：“净尘师叔为准备明日的法事，早早便歇下了，如今不见客。”<br />
青老板闻言，原本还亮着的眼眸缓缓垂下，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br />
他身后跟着的小厮笑着朝明息塞了一个荷包，“谢谢明息师傅，这里我熟，明息师傅快去忙别的吧，别耽误了。”<br />
明息显然也有别的事，对这位南无寺的常客也熟悉，便未拒绝，直接转身离开了。<br />
小厮见明息离开，轻声朝青老板道：“公子，咱们先进屋里吧。”<br />
青老板此时目光正看着左边那排厢房，久久不曾回神。<br />
“公子，明早见也是一样的。”小厮再次劝道。<br />
青老板回神，恹恹地点了点头，朝最右边的一间厢房走去。<br />
他们并未注意到，自阿寿进去贾敬的屋内，那间厢房的门便没有合上，贾敬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朝外看了他们许久。<br />
而明息小师傅和青老板之间的对话，贾敬也听了一清二楚。<br />
贾敬抬了抬下巴，示意阿寿现在去将门阖上。<br />
门阖上后，阿寿轻步走到贾敬身边，小声询问：<br />
“二爷，您有什么吩咐。”<br />
贾敬瞥了阿寿一眼，“刚刚可听见了青老板嘴里提到的那个法号？”<br />
阿寿点头，“明息小师傅称呼为净尘师叔。”<br />
贾敬眼眸微微眯起，心中已经确定，青老板此时来南无寺，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早的法事大概只是个幌子，他的目的，正是这位净尘。<br />
若是再大胆猜测，那两册抄本心经，或许也是出自这人之手。<br />
贾敬颔首，朝阿寿轻声道：“阿寿，我刚刚进来，好似看见角落处有一间耳房，就正对着青老板那间厢房，想来是给香客烧些热水的地方。”<br />
“你待会儿就去那儿，随时盯着青老板那边。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我犯了咳疾，在那边煮药。”<br />
他有预感，青老板许是等不到明日与这位净尘师傅见面，不然他也不会连夜上山来。<br />
阿寿连忙点头，“是，二爷。”<br />
“若是青老板那边有什么动静，小的该如何？”阿寿也想到了一些情况。<br />
贾敬沉吟道：“若是他那边有什么状况，你直接悄悄跟上，不必再来禀告，一切以他那边为主。”<br />
若是一来一回禀告，贾敬恐会生出些事端来，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br />
阿寿：“是，二爷，您就放心交给小的吧。”<br />
贾敬又问，“阿禄那边你可嘱咐好了？若是明早我未赶回去，就让他去翰林院为我告假。”<br />
“二爷您放心，小的已经跟阿禄哥说过了。”<br />
贾敬摆手，阿寿利索地转身，出了门。<br />
“净尘……”贾敬喃喃念叨这个法号，听小沙弥明息称呼他为师叔，想来在南无寺地位并不低。<br />
先前明息称呼住持为师祖，贾敬也是听见了，那么这位净尘师傅，就算不是住持的亲传弟子，也是师侄，能单独做法事，想来本事也不小。<br />
青老板和这位净尘师傅到底是什么关系？<br />
显然青老板来南无寺并不是一时兴起，法事也是先前就定好了。<br />
但那位净尘师傅却早早歇下了，这里面就值得玩味了。<br />
瞧着这位净尘师傅好似并不想见到青老板，但这也只是表面，也可能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br />
一切就看阿寿那里，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br />
而阿寿这边听从贾敬的话，果然在青老板的厢房对面处找到了一间耳房，里面放了些柴火，和一个烧水的灶膛，里面是已经烧好的水，在里面温着。<br />
阿寿掏出平日里自己揣着的茶包，找了个小壶丢进去，坐在一旁就守着这个小炉子。<br />
“诶，这位施主，您可是需要什么？”<br />
阿寿抬头看去，是之前离开的小沙弥明息，阿寿挠了挠头，<br />
“我家主人咳疾犯了，我瞧着耳房能用，便借用一下，为我家主人熬个止咳润喉的茶。”<br />
“明息小师傅是……”<br />
阿寿目光落在明息手上，一块布包裹着，看不出是什么。<br />
明息将东西往身后藏了藏，讪讪道：“那施主煮着，不打扰了。”<br />
说着便转身，快步朝青老板的厢房走去，敲开门后，将那东西塞到开门小厮手上，明息就又快步离开了。<br />
阿寿收回目光，将自己的身子朝耳房里面藏了藏，隐于黑暗中。<br />
周围都静了下来，贾敬连同旁边几间厢房的灯接连熄灭，最后，青老板那间厢房的灯也暗了下去。<br />
“咔——”<br />
过了好一会儿，青老板厢房的门开了一道缝，阿寿陡然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就见一位身材颀长的人穿着一件从头罩到脚的斗篷悄然走出。<br />
看身量……是青老板！<br />
第86章<br />
阿寿一路跟着青老板到了左边厢房最角落的一处, 这里已然落了灯，漆黑一片。阿寿见青老板停了脚步，顺势在拐角处停住, 小心将自己藏匿起来，蹲守观望。<br />
青老板站在那厢房门外，缓缓伸出手, 就在手要叩响门的那一瞬顿住, 手背翻转, 轻轻抚在了门面上, 手指轻轻摩挲。<br />
“我知道你在。”<br />
青老板的声音很轻，顺着风飘到阿寿耳边，稍纵即逝。<br />
阿寿下意识屏住呼吸, 只为了将那轻声细语的话听清, 也为了听清厢房里的动静和回应。<br />
厢房内一片寂静，仿佛没有活人一般。<br />
青老板却是轻笑一声，呢喃声宛如情话，“知道你不想见我……”<br />
“我们明日再见吧。”<br />
青老板走了, 悄无声息。<br />
阿寿的目光落在那毫无动静的厢房，等了一会儿, 依旧和没人一般, 这才悄然离去。<br />
贾敬并未睡, 等着阿寿的回话。<br />
阿寿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 假意来给贾敬送茶。<br />
阖上门后, 贾敬望着阿寿显得有些潮湿的肩头, 那是外出沾到的露水。<br />
“你跟着人出去了？”<br />
阿寿嘿嘿一笑, “二爷您果然料事如神, 那位青老板还当真一人出去了。”<br />
他声音压低了几分, “也确实是去了左边那排厢房。”<br />
贾敬闻言，眉眼稍稍一抬，“他去见了那位净尘师傅？”<br />
阿寿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贾敬见状，颔首示意阿寿接着说下去。<br />
“二爷，青老板确实去了，却并未见到人，那房里并未有人回应，也没人开门。”<br />
阿寿将青老板在那厢房外的表现一一道来，贾敬眼眸微微闪动，心下思忖：<br />
这位净尘师傅果然与青老板是旧识，也不知缘何，不愿见深夜拜访的青老板。<br />
阿寿挠了挠头，眼巴巴望着贾敬，“二爷，可需要小的今晚去盯着。”<br />
贾敬摆摆手，“不了，你也累了好些天了，今日就好好歇息吧。”<br />
“一切，等明早就知道了。”<br />
就如青老板在那厢房外所言，明日再见吧。<br />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贾敬便已经醒了，这边一起身刚有动静，外面便想起了阿寿询问的声音，<br />
“二爷，您可是醒了？小的进来了。”<br />
贾敬：“嗯。”<br />
阿寿将手中的盆和帕子放下，“二爷，方才明息小师傅说，前殿准备了早斋，可前去用膳。”<br />
他说完这句话，俯了俯身子小声道：“明息小师傅还去了隔壁青老板那儿，想来也是邀他去往前殿。”<br />
“小的还听到，早斋过后，青老板先慈那边的法事就要开始了。”<br />
贾敬漱完口，用帕子将脸擦净，缓缓睁开眼，意味深长地吐了句，“是吗？”<br />
阿寿摸不准贾敬的态度，“二爷……”<br />
贾敬迈步，“走吧，我们也去尝尝南无寺的早斋。”<br />
出了门，清晨山上的湿气便扑面而来，贾敬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一连串低咳便压不出的从喉中溢出。<br />
“咳咳……咳……”<br />
阿寿见贾敬如此，心下一惊，“二爷昨晚真的受了寒？”<br />
他刚走至贾敬身边，贾敬抬眸睨了他一眼，阿寿一愣，像是意识到什么，连忙低下头，<br />
“二爷，您慢些。山上凉气重，您的咳疾可不能受风了。”<br />
贾敬时不时咳着，脚步不疾不徐，一路到了前殿旁一处招待香客的地方，刚进去，贾敬便看见了已经坐在那里的两道身影。<br />
其中一位在贾敬一进来，便抬头看来，贾敬自然也认出了，这是昨晚跟在青老板身边的小厮。<br />
而小厮身旁的青老板，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自始至终都未曾抬起头朝贾敬这里看一眼。<br />
贾敬也不在意，看似随意地选在了青老板隔壁的小桌案旁坐下。<br />
一个小沙弥端来一份早斋，贾敬便也如常地开始用膳。<br />
“公子，您快用些吧，不然要凉了。”小厮劝着青老板，“待会儿法事还不知道要进行多长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