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你如果没?有勇气离开，就?让我离开吧。”唐艳然说道，“但是我得提醒你，看在你帮助我的份上。陵城的安逸只是暂时的。”<br />
“这份安逸终究会被打破。”<br />
她终究还是认可了老阿姨的话语。唐艳然知道如果是她的安安，她必然会在未来的某天教给?她一切妈妈喜好的事物。<br />
跳格子，红裙子，玻璃珠发绳……这些事物组成了唐艳然年幼时梦想?的自己，也组成了未来的唐安安。<br />
“我知道。”老阿姨平静道，“可我没?地方可以去了。”<br />
她偷偷握紧口袋里?的头绳，看着唐艳然郑重地向她鞠躬，随后?匆匆离开。老阿姨目睹着一切，但就?是没?有将玻璃珠头绳拿出来。<br />
她是从镜面里?拿到的玻璃珠头绳。当她拿到这串头绳时，那个小女孩呆呆地踮起脚尖，想?要?伸手拿回头绳。<br />
唯独没?有哭闹。<br />
也就?是这点让老阿姨意识到小女孩对应的人类会是怎么样的性格。<br />
但——<br />
她没?有告诉唐艳然会有人巡逻。<br />
她更没?有告诉唐艳然：她的灾厄女儿应该不会来妨碍她们，能妨碍她们离开的只有人。<br />
倘使顺利，一切皆大欢喜；<br />
倘使不顺，母亲和?孩子和?逆反者皆死于同一天。<br />
她们各自赴各自的劫难。<br />
她去面对那个与她对应的灾厄，她们去面对那些追杀她们的人们。<br />
第71章<br />
“妈妈。”<br />
黎鸣听后一愣。他转身看向不知不觉走?到窗户旁的红裙灾厄, 喃喃道?：“她是你?妈妈？”<br />
有种“知识进?了脑子”的微妙感觉。<br />
在他无?法注视到的角落里，其他人的故事正?在进?行，就好比卫哲瀚现在说不定已经和父母汇合了, 周皓宇已经在去首都的路上了。<br />
“妈妈。”<br />
红裙灾厄没有回答, 她只?是又一次呼喊起这个称呼。<br />
她的手掌触碰玻璃，玻璃窗传出干裂的声响。正?当黎鸣以为她是准备破窗出去时, 下一秒灾厄突然出现在大厦外的街道?。<br />
她的红裙太过鲜艳, 也太过显眼。<br />
【灾厄：红裙子（倒影）】<br />
【灾厄序列：a-05 空间操作?，c-133 游戏进?行时, e-112畸形化】<br />
【备注：她是一个小女孩，一个喜欢穿红裙子的小女孩。红裙子，玻璃珠头绳, 跳格子……这些都是她的外在特征。】<br />
【但……】<br />
【这些实际上并不是她的爱好，她最爱的是她的妈妈。】<br />
【妈妈给的玻璃珠头绳被抢走?了。】<br />
【小女孩对此很难过，所以她用心寻找玻璃珠。但现在，小女孩发觉自己?不用再?找玻璃珠，因为她的妈妈会给她准备一串新的。】<br />
【她看到妈妈了。】<br />
【她要?去找妈妈。】<br />
【ps：放弃跳格子游戏，从看见妈妈开始。尽管一份期待还没开始就已落空，但我们还来得及目睹它的结局。】<br />
黎鸣的脑子突然宕机。<br />
“等等, 不对劲！”他手忙脚乱地想跟上对方的脚步, 却猛然撞到了玻璃。黎鸣被疼得直冒冷汗，但下一秒他就转身冲下楼梯。<br />
嘈杂的人声充斥在黎鸣的耳畔。<br />
他看见先前还散漫的人群陷入极大的慌乱中。逃窜的、直面的，僵硬的……在突然出现的陌生灾厄面前, 每个人都做出了最真实的、最忠于心底的反应。<br />
黎鸣僵在大楼前。<br />
在他的世界里，一切声音骤然消停。<br />
因为黎鸣看见了。<br />
那个前不久还站在他身边的的红裙灾厄已经为自己?开辟了畅通的、笔直的前进?路线。血污出现在她途径的道?路上。<br />
她笔直地向前奔跑，而那些阻碍她前进?的人或物纷纷被空间碾压。<br />
被截断的房屋，被折断的人群, 被浸染的地面……昏暗的街道?里，此刻最鲜艳的便是她的红裙。<br />
“离开那里……”<br />
黎鸣的耳畔突然响起了微弱的、带着惶恐的声音，是他说出的话语。来不及多想，他赶紧克服恐惧，大喊道?：“快离开那里！”<br />
他向前狂奔而去。<br />
他赶紧通知那些在红裙女孩前进?路线上的人避开，他得告诉还没有得知这件事的所有人。黎鸣觉得哪怕他还没有信任这里的人，哪怕他们都还在互相警惕，但……但——<br />
生命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消逝？<br />
他得跑起来，他得跑得比小女孩快才?行。<br />
黎鸣跑得筋疲力尽。<br />
他本?来就不擅长运动，他本?来就不擅长面对突发情况。纷乱的思绪随着黎鸣的奔跑浮动，他甚至无?法思考现在的局面。<br />
她怎么就突然攻击人了？她怎么能突然攻击人？<br />
小女孩之前明明都好好的。<br />
黎鸣在目睹这些画面前，甚至没觉得小女孩会是主要?原因。漫画里的她一直在跟随无?头灾厄的行动，她明明一直都没有攻击性?……<br />
怎么现在就有了？<br />
大厦高楼上看见的画面突然自黎鸣脑海一闪而过，黎鸣的身影因此出现了些许停顿。他望了一眼红裙灾厄的背影，又望了一眼更遥远的、更渺小的人群：<br />
因为在他们一人一灾厄追逐的远方——<br />
灾厄的妈妈正?在被追赶。<br />
黎鸣觉得一股莫大的荒唐自心底油然而生。所有人都没有做错，所有人都做出了他们以为的最优选择，但悲剧就是这么发生了。<br />
小女孩跑得飞快。<br />
小皮鞋踩在水泥路上，发出阵阵急促的碰撞声。松松垮垮的两串玻璃珠头绳都不见了，她的头发随风飘荡。<br />
脸上的血污、裙摆的污渍都没有阻挡她的好心情。<br />
她感觉自己?变得像人了。<br />
她感觉自己?又活了。<br />
她的妈妈又回到她的身边了。她们还来得及去看海，她们还来得及去做很多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就像以前那样。<br />
离开陵城，跨过‘缄默’，去往首都……她们甚至能再走一遍从前的路。<br />
这一次，她能保护妈妈了。<br />
只?是这道?路终究太过漫长，一声突兀的枪响结束了一人一灾厄的幻想。小女孩缓慢停下了脚步，她转头望了一眼枪声的方向，又转头凝望她的终点。<br />
她奔跑的路上没有血污，她的终点却染上了永不消退的、刺眼的血污。<br />
“妈妈……”<br />
黎鸣听见红裙灾厄轻轻呢喃了这一个词语。她的言语里夹带着怅然、迷茫等等复杂的情绪，比刚刚更像是人了。<br />
于是黎鸣强行振作起身。<br />
他望向他们的前方，目光突然一愣。先前因疲惫，没能关注到的画面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个被红裙灾厄称呼为‘妈妈‘的人类就这么倒在了血泊里。<br />
但即便这样，她依旧护住了身下的孩子。<br />
此刻，黎鸣诡异地回想起了‘真实之瞳‘的话语：尽管一份期待还没开始就已落空，但我们还来得及目睹它的结局。<br />
“妈妈……”<br />
小女孩又一次轻轻呢喃这个词语。对于她来说，这个词语象征的生命曾是她的全部，过去是，未来也依旧是。<br />
她死寂地走?向自己?的妈妈。<br />
她的期待还没开始就已落空，她的幻想还没开始就已结束。<br />
小女孩蹲在满是血污的地面上，生疏地抱住她的人类妈妈。她们的故事太过单薄，也太过草率。<br />
她没有看向被母亲护住的自己?，她只?是用她那无?神的眼眸望向了枪响的方向。那里站着她的仇人。<br />
“我会回来的。”祂轻轻说道?。<br />
“我一定会从深渊回来的。”祂咬字清晰地宣告道?。仇恨自祂的眼眸里燃烧，就像是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br />
祂可以不成?为人，祂可以接受自己?的末路。<br />
成?为千万年间于深渊徘徊的亡灵，对祂来说并不是无?法接受的事。因为深渊囚禁不了祂的灵魂，更因为祂在灾变前出生。<br />
最后，祂掐死了人类的自己?。<br />
一份期待还没开始就已落空，但一份仇恨却已经开始。祂没有选择即刻动手，因为祂太过羸弱了，但祂也没选择不告而别，因为恐惧比暴力更能折磨人。<br />
黎鸣僵在原地。<br />
他的视线在近处的灾厄和远处前不久刚刚分开的老胡身上打转。<br />
他突然觉得手脚冰冷。一切发生得太迅速了，他甚至找不到间隙去做出行动。有记忆以来，他好像一直在目睹别人的故事。<br />
一直，一直，直到他彻底生厌。<br />
“黎鸣？”<br />
身后突然传来江淮气喘吁吁的询问。<br />
黎鸣下意识地回头，看到了呼吸急促，面容通红，像是狂奔过来的江淮。江淮边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边担忧地问道?：<br />
“你?没事吧？”<br />
“我……我没事……”黎鸣沉闷地喃喃道?。
“这份安逸终究会被打破。”<br />
她终究还是认可了老阿姨的话语。唐艳然知道如果是她的安安，她必然会在未来的某天教给?她一切妈妈喜好的事物。<br />
跳格子，红裙子，玻璃珠发绳……这些事物组成了唐艳然年幼时梦想?的自己，也组成了未来的唐安安。<br />
“我知道。”老阿姨平静道，“可我没?地方可以去了。”<br />
她偷偷握紧口袋里?的头绳，看着唐艳然郑重地向她鞠躬，随后?匆匆离开。老阿姨目睹着一切，但就?是没?有将玻璃珠头绳拿出来。<br />
她是从镜面里?拿到的玻璃珠头绳。当她拿到这串头绳时，那个小女孩呆呆地踮起脚尖，想?要?伸手拿回头绳。<br />
唯独没?有哭闹。<br />
也就?是这点让老阿姨意识到小女孩对应的人类会是怎么样的性格。<br />
但——<br />
她没?有告诉唐艳然会有人巡逻。<br />
她更没?有告诉唐艳然：她的灾厄女儿应该不会来妨碍她们，能妨碍她们离开的只有人。<br />
倘使顺利，一切皆大欢喜；<br />
倘使不顺，母亲和?孩子和?逆反者皆死于同一天。<br />
她们各自赴各自的劫难。<br />
她去面对那个与她对应的灾厄，她们去面对那些追杀她们的人们。<br />
第71章<br />
“妈妈。”<br />
黎鸣听后一愣。他转身看向不知不觉走?到窗户旁的红裙灾厄, 喃喃道?：“她是你?妈妈？”<br />
有种“知识进?了脑子”的微妙感觉。<br />
在他无?法注视到的角落里，其他人的故事正?在进?行，就好比卫哲瀚现在说不定已经和父母汇合了, 周皓宇已经在去首都的路上了。<br />
“妈妈。”<br />
红裙灾厄没有回答, 她只?是又一次呼喊起这个称呼。<br />
她的手掌触碰玻璃，玻璃窗传出干裂的声响。正?当黎鸣以为她是准备破窗出去时, 下一秒灾厄突然出现在大厦外的街道?。<br />
她的红裙太过鲜艳, 也太过显眼。<br />
【灾厄：红裙子（倒影）】<br />
【灾厄序列：a-05 空间操作?，c-133 游戏进?行时, e-112畸形化】<br />
【备注：她是一个小女孩，一个喜欢穿红裙子的小女孩。红裙子，玻璃珠头绳, 跳格子……这些都是她的外在特征。】<br />
【但……】<br />
【这些实际上并不是她的爱好，她最爱的是她的妈妈。】<br />
【妈妈给的玻璃珠头绳被抢走?了。】<br />
【小女孩对此很难过，所以她用心寻找玻璃珠。但现在，小女孩发觉自己?不用再?找玻璃珠，因为她的妈妈会给她准备一串新的。】<br />
【她看到妈妈了。】<br />
【她要?去找妈妈。】<br />
【ps：放弃跳格子游戏，从看见妈妈开始。尽管一份期待还没开始就已落空，但我们还来得及目睹它的结局。】<br />
黎鸣的脑子突然宕机。<br />
“等等, 不对劲！”他手忙脚乱地想跟上对方的脚步, 却猛然撞到了玻璃。黎鸣被疼得直冒冷汗，但下一秒他就转身冲下楼梯。<br />
嘈杂的人声充斥在黎鸣的耳畔。<br />
他看见先前还散漫的人群陷入极大的慌乱中。逃窜的、直面的，僵硬的……在突然出现的陌生灾厄面前, 每个人都做出了最真实的、最忠于心底的反应。<br />
黎鸣僵在大楼前。<br />
在他的世界里，一切声音骤然消停。<br />
因为黎鸣看见了。<br />
那个前不久还站在他身边的的红裙灾厄已经为自己?开辟了畅通的、笔直的前进?路线。血污出现在她途径的道?路上。<br />
她笔直地向前奔跑，而那些阻碍她前进?的人或物纷纷被空间碾压。<br />
被截断的房屋，被折断的人群, 被浸染的地面……昏暗的街道?里，此刻最鲜艳的便是她的红裙。<br />
“离开那里……”<br />
黎鸣的耳畔突然响起了微弱的、带着惶恐的声音，是他说出的话语。来不及多想，他赶紧克服恐惧，大喊道?：“快离开那里！”<br />
他向前狂奔而去。<br />
他赶紧通知那些在红裙女孩前进?路线上的人避开，他得告诉还没有得知这件事的所有人。黎鸣觉得哪怕他还没有信任这里的人，哪怕他们都还在互相警惕，但……但——<br />
生命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消逝？<br />
他得跑起来，他得跑得比小女孩快才?行。<br />
黎鸣跑得筋疲力尽。<br />
他本?来就不擅长运动，他本?来就不擅长面对突发情况。纷乱的思绪随着黎鸣的奔跑浮动，他甚至无?法思考现在的局面。<br />
她怎么就突然攻击人了？她怎么能突然攻击人？<br />
小女孩之前明明都好好的。<br />
黎鸣在目睹这些画面前，甚至没觉得小女孩会是主要?原因。漫画里的她一直在跟随无?头灾厄的行动，她明明一直都没有攻击性?……<br />
怎么现在就有了？<br />
大厦高楼上看见的画面突然自黎鸣脑海一闪而过，黎鸣的身影因此出现了些许停顿。他望了一眼红裙灾厄的背影，又望了一眼更遥远的、更渺小的人群：<br />
因为在他们一人一灾厄追逐的远方——<br />
灾厄的妈妈正?在被追赶。<br />
黎鸣觉得一股莫大的荒唐自心底油然而生。所有人都没有做错，所有人都做出了他们以为的最优选择，但悲剧就是这么发生了。<br />
小女孩跑得飞快。<br />
小皮鞋踩在水泥路上，发出阵阵急促的碰撞声。松松垮垮的两串玻璃珠头绳都不见了，她的头发随风飘荡。<br />
脸上的血污、裙摆的污渍都没有阻挡她的好心情。<br />
她感觉自己?变得像人了。<br />
她感觉自己?又活了。<br />
她的妈妈又回到她的身边了。她们还来得及去看海，她们还来得及去做很多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就像以前那样。<br />
离开陵城，跨过‘缄默’，去往首都……她们甚至能再走一遍从前的路。<br />
这一次，她能保护妈妈了。<br />
只?是这道?路终究太过漫长，一声突兀的枪响结束了一人一灾厄的幻想。小女孩缓慢停下了脚步，她转头望了一眼枪声的方向，又转头凝望她的终点。<br />
她奔跑的路上没有血污，她的终点却染上了永不消退的、刺眼的血污。<br />
“妈妈……”<br />
黎鸣听见红裙灾厄轻轻呢喃了这一个词语。她的言语里夹带着怅然、迷茫等等复杂的情绪，比刚刚更像是人了。<br />
于是黎鸣强行振作起身。<br />
他望向他们的前方，目光突然一愣。先前因疲惫，没能关注到的画面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个被红裙灾厄称呼为‘妈妈‘的人类就这么倒在了血泊里。<br />
但即便这样，她依旧护住了身下的孩子。<br />
此刻，黎鸣诡异地回想起了‘真实之瞳‘的话语：尽管一份期待还没开始就已落空，但我们还来得及目睹它的结局。<br />
“妈妈……”<br />
小女孩又一次轻轻呢喃这个词语。对于她来说，这个词语象征的生命曾是她的全部，过去是，未来也依旧是。<br />
她死寂地走?向自己?的妈妈。<br />
她的期待还没开始就已落空，她的幻想还没开始就已结束。<br />
小女孩蹲在满是血污的地面上，生疏地抱住她的人类妈妈。她们的故事太过单薄，也太过草率。<br />
她没有看向被母亲护住的自己?，她只?是用她那无?神的眼眸望向了枪响的方向。那里站着她的仇人。<br />
“我会回来的。”祂轻轻说道?。<br />
“我一定会从深渊回来的。”祂咬字清晰地宣告道?。仇恨自祂的眼眸里燃烧，就像是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br />
祂可以不成?为人，祂可以接受自己?的末路。<br />
成?为千万年间于深渊徘徊的亡灵，对祂来说并不是无?法接受的事。因为深渊囚禁不了祂的灵魂，更因为祂在灾变前出生。<br />
最后，祂掐死了人类的自己?。<br />
一份期待还没开始就已落空，但一份仇恨却已经开始。祂没有选择即刻动手，因为祂太过羸弱了，但祂也没选择不告而别，因为恐惧比暴力更能折磨人。<br />
黎鸣僵在原地。<br />
他的视线在近处的灾厄和远处前不久刚刚分开的老胡身上打转。<br />
他突然觉得手脚冰冷。一切发生得太迅速了，他甚至找不到间隙去做出行动。有记忆以来，他好像一直在目睹别人的故事。<br />
一直，一直，直到他彻底生厌。<br />
“黎鸣？”<br />
身后突然传来江淮气喘吁吁的询问。<br />
黎鸣下意识地回头，看到了呼吸急促，面容通红，像是狂奔过来的江淮。江淮边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边担忧地问道?：<br />
“你?没事吧？”<br />
“我……我没事……”黎鸣沉闷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