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你那脏钱！”<br />
段钦踹了他一脚，又一拳轰过来。<br />
“不是钱的话，那是不想听别人议论你？”<br />
柯岁往后趔趄两步，已经半只脚踩空，抬起手，用掌心接他这一拳，下压：“还是，去星山这三个字，让你想起了什么人？”<br />
段钦眯起眼睛，并不否认：“那里平白爬出来一只鬼，你就不好奇？”<br />
柯岁眼珠子动了动，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就当你只是好奇吧，所以，你刚才到底生什么气？”<br />
“第四名不是凭我自己得到的，我不喜欢被拿出来说事。”<br />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帮你？”<br />
“对，”段钦冷笑道，“不需要。”<br />
柯岁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将人用力往前一拽，戏谑道：“你不需要是你的事，但——我还是得收我的报酬。”<br />
遂狠狠地在段钦嘴唇上咬住。<br />
“嘶，这特么是在屋顶上！”<br />
“那就下去。”<br />
段钦瞪大眼，一推柯岁，柯岁便往后倒，身下一空，连带着段钦一起从屋顶掉进巷子里，还是咬着没放，弄得两人嘴里都是血淋淋的味道。<br />
他是咬得心里舒坦了，可段钦要咬他时，他却用拇指卡着段钦的犬牙，笑了笑道：“我一会要去见我爹，不能留印子。”<br />
“去哪见？鬼界？”<br />
“不该问的别问。”<br />
段钦呸地吐出了他的手，爬起来：“那你还不快滚。”<br />
柯岁慢腾腾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放心，明日你和段瑄的比试，我不会干涉，满意了吗？”<br />
“谁赢了你都无所谓，不是吗，毕竟两个都是你鬼界的走狗……”<br />
“段清明。”柯岁声音声音微冷。<br />
段钦啧了声，整了下衣服：“说起明日的比试，我还得回去准备，就不跟日理万机的柯公子厮混了。”<br />
他转身，微跛着脚——上次被柯岁在鬼界掐断的腿还没好全。<br />
紧贴胸口的那张留声符隐隐发烫，他的呼吸与心跳均有些沉重。<br />
从无间深渊回人间的这一个月来，他已经用了十几张留声符了，派得上用场的却只有两三张，而且都只能模糊地指证柯岁和鬼界的牵连。<br />
这谨慎过头的混账玩意，难道非得在床上才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吗？<br />
不，要是真到了那个地步，他恐怕会直接就在床上把人一刀捅死……<br />
“段钦。”<br />
还没迈步，柯岁忽然叫住了他。<br />
段钦不耐烦地回头：“又干什么？”<br />
柯岁的目光有意无意在他胸口停留片刻，最后来到他的脸上：“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段瑄，他是真的想杀了你。”<br />
“所以呢？”<br />
“所以，”柯岁顿了顿，道，“如果你出事，我救不了你。”<br />
“我知道……草，疼死了。”<br />
段钦扯了扯嘴角，方才被柯岁咬伤的口子现在肿得厉害，抽着气自嘲道。<br />
“我还不配你救，就只是你一时兴起的乐子罢了。”<br />
柯岁笑了笑：“挺有自知之……”<br />
“明”字还没说完，就见段钦一下举起双手扼住了他的咽喉，目光凶狠，张嘴照着他的脸颊就用力咬了下去。<br />
砰。<br />
柯岁后背撞墙，垂眼道：“松口。”<br />
回应他的是段钦的犬牙狠劲刺破了他颧骨下的皮肉。<br />
柯岁没什么表情，抬手，下一秒，对着段钦的右脸颊猛地挥出一拳。<br />
轰！！段钦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在地上滚了两圈，爬坐起来靠墙，垂着头，好一会儿才咳出声。<br />
“还知道松口？”柯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再有下次，把你牙齿全拔了。”<br />
段钦抬头，右脸高高肿起，却痛快地嘲笑着他：“那你以后是想跟牙床光秃秃的家伙接吻吗？”<br />
柯岁：“我不是非你不可。”<br />
段钦：“那你换一个。”<br />
柯岁眼神阴鸷地瞧着他，真想立刻把他胸口前的那张留声符抓出来扔在他脸上，然后将其毒打一顿，最后剁成肉渣做成他药草的养料。<br />
可是好半晌，柯岁都没有这么去做，而是半跪在段钦面前，用力地抚摸着他脸上的伤，直到段钦那张挑衅讽刺的脸上露出痛苦，他才咬着牙开口。<br />
“是，我非你不可。”<br />
段钦咧开嘴角，眼底有压不住的得意，道：“给我上药，疼死你大爷了。”<br />
“不，活该你疼。”<br />
“快点儿。”段钦轻声哼。<br />
柯岁冷冷地看着他，两秒后，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正要往外倾，被眼尖的段钦认出那是什么，倏地拍开他跳了起来，怒道：“你故意的？拿毒药给老子用？！”<br />
“爱上不上，不跟你一般见识，今天别让我再看见你。”<br />
遂骂骂咧咧地走了。<br />
柯岁动作微顿，把毒药瓶子收回去，原地静了一会，脸上的笑收得干干净净。<br />
手指一伸，从墙后的阴影中拽出一道鬼魂，掐着它的脖子，缓缓道：“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紧事找我。”<br />
“大、大人………”那鬼魂也没想到这么倒霉撞上这些事，欲哭无泪道，“小的不是故意偷看的……是……人、人找到了。”<br />
“谁？”<br />
“宁箫。”<br />
听到这个名字，柯岁眼中赫然闪过一丝精光，暂时饶了它一命。<br />
“抓回来。”<br />
“是。”<br />
。<br />
乌衣镇。<br />
沿河而下，枫叶瑟瑟。<br />
一处简单干净的房间里，盘坐着一位面容沉静的老人，银发如霜披在身后，梳理得一丝不苟。<br />
周围弥漫着药物的清香。<br />
宁箫一手拿着本厚厚的医书研读，一手适时地往药炉底下添火加柴。<br />
不一会。<br />
“道长，药好了——”<br />
她捧着药碗和书跑过来：“你先喝，喝完了帮我看看，这些字怎么念？”<br />
徐赐安睁开眼，看了一眼那浓青色的药汁，接过后，将药碗放至一旁，先教起了她念字。<br />
一遍没记住的，就教了两遍，等宁箫全会了之后，他就重新闭上眼。<br />
宁箫端着书离开了两步，想起什么，又回头道：“道长，你药还没喝呢！”<br />
“一会。”<br />
“这是我辛苦了一下午熬的……”<br />
徐赐安眉角不明显地抽动了下，还是端起药碗，仰头喝完。<br />
宁箫道：“效用如何？”<br />
徐赐安：“毫无效用。”<br />
宁箫并不泄气，作沉思状：“看来灼银草也不行，明天开始换其他的吧……道长你去哪啊？”<br />
“………洗碗。”<br />
徐赐安起身出门，在井边舀水时，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br />
和大祭司谈完后没几日，他离开了燧光阁，等灵力恢复些许，感知到了曾藏在宫忱发冠里的灵息。<br />
他以为是宫忱回人间了，想了很久要不要去见，最后决定偷偷地、远远地看一眼，先不让宫忱发现自己。<br />
这才遇见了拿着宫忱发冠的宁箫。<br />
他心中失望，本打算要回发冠后离开，碰巧遇见她在街上行医，遭同行嫉妒殴打，便出手相助。<br />
没想到一眼被这小姑娘看出体内灵气阻滞严重，容貌正是因此变化，她还热情地腾出房间请他留下，说尽全力治好他。<br />
宁箫是从鬼界逃出来的，要躲鬼兵，徐赐安从牢里出来，落了个逃犯的名声，也要找个无人问津的地方稳固境界。<br />
于是就答应下来。<br />
至于她说能治好他，徐赐安本不抱什么希望，现在看来……<br />
幸好没抱什么希望。<br />
徐赐安拧了拧眉，这药没用就算了，还那么苦，他是一口也不想喝了，要不明日就走了算了？<br />
念头刚一闪过，小姑娘就风风火火地从门口跑出来，高兴地喊着：“道长，我要出去一趟，我想到要把灼银草换成什么了，这次一定可以，相信我！”<br />
“我顺便再买点菜回来！今晚咱们吃油焖蹄子！！”<br />
“…………”<br />
当。<br />
徐赐安把洗好的碗往桌上一搁，在宁箫身后落下一道庇护灵息。<br />
油焖蹄子……<br />
他嘴角抽了抽。<br />
于是没等到明日，宁箫离开屋舍的刹那，徐赐安的身影消失在了井边。<br />
。<br />
“大夫，要落雁草三钱、白命子两钱、还有红舌兰两钱。”<br />
“好嘞，小姑娘，拿好。”<br />
“多谢，大夫，这里可有后门？”<br />
“有，从这里往东便是。”<br />
从医馆后门出来时，宁箫心跳得异常的快，身体冒虚汗，裹紧了身上的斗篷，没去菜市，而是脚步飞快直接回家。<br />
………白王就在附近。<br />
要命的是，不仅她能模糊地感知到白王，白王也能感知到她！<br />
得赶紧回去！带上道长即夜搬家！还好此处离家不远，只要………<br />
“唔！”<br />
宁箫心跳骤停。
段钦踹了他一脚，又一拳轰过来。<br />
“不是钱的话，那是不想听别人议论你？”<br />
柯岁往后趔趄两步，已经半只脚踩空，抬起手，用掌心接他这一拳，下压：“还是，去星山这三个字，让你想起了什么人？”<br />
段钦眯起眼睛，并不否认：“那里平白爬出来一只鬼，你就不好奇？”<br />
柯岁眼珠子动了动，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就当你只是好奇吧，所以，你刚才到底生什么气？”<br />
“第四名不是凭我自己得到的，我不喜欢被拿出来说事。”<br />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帮你？”<br />
“对，”段钦冷笑道，“不需要。”<br />
柯岁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将人用力往前一拽，戏谑道：“你不需要是你的事，但——我还是得收我的报酬。”<br />
遂狠狠地在段钦嘴唇上咬住。<br />
“嘶，这特么是在屋顶上！”<br />
“那就下去。”<br />
段钦瞪大眼，一推柯岁，柯岁便往后倒，身下一空，连带着段钦一起从屋顶掉进巷子里，还是咬着没放，弄得两人嘴里都是血淋淋的味道。<br />
他是咬得心里舒坦了，可段钦要咬他时，他却用拇指卡着段钦的犬牙，笑了笑道：“我一会要去见我爹，不能留印子。”<br />
“去哪见？鬼界？”<br />
“不该问的别问。”<br />
段钦呸地吐出了他的手，爬起来：“那你还不快滚。”<br />
柯岁慢腾腾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放心，明日你和段瑄的比试，我不会干涉，满意了吗？”<br />
“谁赢了你都无所谓，不是吗，毕竟两个都是你鬼界的走狗……”<br />
“段清明。”柯岁声音声音微冷。<br />
段钦啧了声，整了下衣服：“说起明日的比试，我还得回去准备，就不跟日理万机的柯公子厮混了。”<br />
他转身，微跛着脚——上次被柯岁在鬼界掐断的腿还没好全。<br />
紧贴胸口的那张留声符隐隐发烫，他的呼吸与心跳均有些沉重。<br />
从无间深渊回人间的这一个月来，他已经用了十几张留声符了，派得上用场的却只有两三张，而且都只能模糊地指证柯岁和鬼界的牵连。<br />
这谨慎过头的混账玩意，难道非得在床上才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吗？<br />
不，要是真到了那个地步，他恐怕会直接就在床上把人一刀捅死……<br />
“段钦。”<br />
还没迈步，柯岁忽然叫住了他。<br />
段钦不耐烦地回头：“又干什么？”<br />
柯岁的目光有意无意在他胸口停留片刻，最后来到他的脸上：“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段瑄，他是真的想杀了你。”<br />
“所以呢？”<br />
“所以，”柯岁顿了顿，道，“如果你出事，我救不了你。”<br />
“我知道……草，疼死了。”<br />
段钦扯了扯嘴角，方才被柯岁咬伤的口子现在肿得厉害，抽着气自嘲道。<br />
“我还不配你救，就只是你一时兴起的乐子罢了。”<br />
柯岁笑了笑：“挺有自知之……”<br />
“明”字还没说完，就见段钦一下举起双手扼住了他的咽喉，目光凶狠，张嘴照着他的脸颊就用力咬了下去。<br />
砰。<br />
柯岁后背撞墙，垂眼道：“松口。”<br />
回应他的是段钦的犬牙狠劲刺破了他颧骨下的皮肉。<br />
柯岁没什么表情，抬手，下一秒，对着段钦的右脸颊猛地挥出一拳。<br />
轰！！段钦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在地上滚了两圈，爬坐起来靠墙，垂着头，好一会儿才咳出声。<br />
“还知道松口？”柯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再有下次，把你牙齿全拔了。”<br />
段钦抬头，右脸高高肿起，却痛快地嘲笑着他：“那你以后是想跟牙床光秃秃的家伙接吻吗？”<br />
柯岁：“我不是非你不可。”<br />
段钦：“那你换一个。”<br />
柯岁眼神阴鸷地瞧着他，真想立刻把他胸口前的那张留声符抓出来扔在他脸上，然后将其毒打一顿，最后剁成肉渣做成他药草的养料。<br />
可是好半晌，柯岁都没有这么去做，而是半跪在段钦面前，用力地抚摸着他脸上的伤，直到段钦那张挑衅讽刺的脸上露出痛苦，他才咬着牙开口。<br />
“是，我非你不可。”<br />
段钦咧开嘴角，眼底有压不住的得意，道：“给我上药，疼死你大爷了。”<br />
“不，活该你疼。”<br />
“快点儿。”段钦轻声哼。<br />
柯岁冷冷地看着他，两秒后，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正要往外倾，被眼尖的段钦认出那是什么，倏地拍开他跳了起来，怒道：“你故意的？拿毒药给老子用？！”<br />
“爱上不上，不跟你一般见识，今天别让我再看见你。”<br />
遂骂骂咧咧地走了。<br />
柯岁动作微顿，把毒药瓶子收回去，原地静了一会，脸上的笑收得干干净净。<br />
手指一伸，从墙后的阴影中拽出一道鬼魂，掐着它的脖子，缓缓道：“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紧事找我。”<br />
“大、大人………”那鬼魂也没想到这么倒霉撞上这些事，欲哭无泪道，“小的不是故意偷看的……是……人、人找到了。”<br />
“谁？”<br />
“宁箫。”<br />
听到这个名字，柯岁眼中赫然闪过一丝精光，暂时饶了它一命。<br />
“抓回来。”<br />
“是。”<br />
。<br />
乌衣镇。<br />
沿河而下，枫叶瑟瑟。<br />
一处简单干净的房间里，盘坐着一位面容沉静的老人，银发如霜披在身后，梳理得一丝不苟。<br />
周围弥漫着药物的清香。<br />
宁箫一手拿着本厚厚的医书研读，一手适时地往药炉底下添火加柴。<br />
不一会。<br />
“道长，药好了——”<br />
她捧着药碗和书跑过来：“你先喝，喝完了帮我看看，这些字怎么念？”<br />
徐赐安睁开眼，看了一眼那浓青色的药汁，接过后，将药碗放至一旁，先教起了她念字。<br />
一遍没记住的，就教了两遍，等宁箫全会了之后，他就重新闭上眼。<br />
宁箫端着书离开了两步，想起什么，又回头道：“道长，你药还没喝呢！”<br />
“一会。”<br />
“这是我辛苦了一下午熬的……”<br />
徐赐安眉角不明显地抽动了下，还是端起药碗，仰头喝完。<br />
宁箫道：“效用如何？”<br />
徐赐安：“毫无效用。”<br />
宁箫并不泄气，作沉思状：“看来灼银草也不行，明天开始换其他的吧……道长你去哪啊？”<br />
“………洗碗。”<br />
徐赐安起身出门，在井边舀水时，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br />
和大祭司谈完后没几日，他离开了燧光阁，等灵力恢复些许，感知到了曾藏在宫忱发冠里的灵息。<br />
他以为是宫忱回人间了，想了很久要不要去见，最后决定偷偷地、远远地看一眼，先不让宫忱发现自己。<br />
这才遇见了拿着宫忱发冠的宁箫。<br />
他心中失望，本打算要回发冠后离开，碰巧遇见她在街上行医，遭同行嫉妒殴打，便出手相助。<br />
没想到一眼被这小姑娘看出体内灵气阻滞严重，容貌正是因此变化，她还热情地腾出房间请他留下，说尽全力治好他。<br />
宁箫是从鬼界逃出来的，要躲鬼兵，徐赐安从牢里出来，落了个逃犯的名声，也要找个无人问津的地方稳固境界。<br />
于是就答应下来。<br />
至于她说能治好他，徐赐安本不抱什么希望，现在看来……<br />
幸好没抱什么希望。<br />
徐赐安拧了拧眉，这药没用就算了，还那么苦，他是一口也不想喝了，要不明日就走了算了？<br />
念头刚一闪过，小姑娘就风风火火地从门口跑出来，高兴地喊着：“道长，我要出去一趟，我想到要把灼银草换成什么了，这次一定可以，相信我！”<br />
“我顺便再买点菜回来！今晚咱们吃油焖蹄子！！”<br />
“…………”<br />
当。<br />
徐赐安把洗好的碗往桌上一搁，在宁箫身后落下一道庇护灵息。<br />
油焖蹄子……<br />
他嘴角抽了抽。<br />
于是没等到明日，宁箫离开屋舍的刹那，徐赐安的身影消失在了井边。<br />
。<br />
“大夫，要落雁草三钱、白命子两钱、还有红舌兰两钱。”<br />
“好嘞，小姑娘，拿好。”<br />
“多谢，大夫，这里可有后门？”<br />
“有，从这里往东便是。”<br />
从医馆后门出来时，宁箫心跳得异常的快，身体冒虚汗，裹紧了身上的斗篷，没去菜市，而是脚步飞快直接回家。<br />
………白王就在附近。<br />
要命的是，不仅她能模糊地感知到白王，白王也能感知到她！<br />
得赶紧回去！带上道长即夜搬家！还好此处离家不远，只要………<br />
“唔！”<br />
宁箫心跳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