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唐臻并不觉得池于钦是随便说说，她不是那种拿一个完不成的?事情?来为难别人的?人。</p><p> 她突然领悟到，池于钦就是那个推自己往前走的?动力。</p><p> 感激钦慕交融在一起?，唐臻饮口白?水，心也有滋有味。</p><p> 唐臻着手投入，这?一写就从日落夕沉写到了夜色墨染，她把能找到的?类似病例都翻阅了个遍，再结合自己的?思路进行梳理，洋洋洒洒写了满屏，最后又检查一遍，给池于钦发了过去。</p><p> 即便对池于钦来说，这?不是一份完美的?答卷，但对唐臻自己来讲，却是她在目前的?情?况下，尽得最大努力。</p><p> 问心无愧，有始有终。</p><p> 消息发完之后，过了很?久唐臻都没收到池于钦的?回复。</p><p> 唐臻抱着腿，没有睡，也睡不着</p><p> 她在等?，等?池于钦的?打分。</p><p> 十一点钟，手机响了。</p><p> 唐臻赶忙拿起?一看，竟然是池于钦发来的?视频通话，立马摁下接通。</p><p> “池主任——”</p><p> “我刚刚到家，你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过来跟你说。”</p><p> “好。”</p><p> 池于钦说完，便将电脑打开?，手里立在屏幕边。</p><p> 那边的?唐臻凑近屏幕——</p><p> “好多书啊”</p><p> 一整墙都是书。</p><p> 池于钦去卧室换了件睡衣，真丝衬衫款式，流畅的?肩颈线条，凸起?的?美人筋，清冷的?脸，美得纯粹，但却让唐臻看的?起?了贪念。</p><p> 她边朝书桌前走来，边把脑后的?低马尾松开?，手伸进发间散了散，随即又拿起?架子上的?眼镜盒，把那副透明板框的?眼睛架在鼻梁上微曲的?食指在镜架上托了托。</p><p> “你的?方案我看了，有些地方考虑的?不太充分。”池于钦工作?起?来的?时候，样子很?认真，她的?声?音本身就有些苏冷，现在透过屏幕传来，偶尔还夹着电波滋滋声?，更加严肃。</p><p> 唐臻莫名的?就被?带入了工作?状态。</p><p> 她这?卧室太小，没有地方放书桌，她就支起?小桌板，这?会儿盘腿坐直身子的?样子，像极了学校里认真听讲的?小学生。</p><p> “年龄是一个重要?因素，过小增加风险，过大错失时机。”</p><p> “一个患者会同时有多种病症，需要?考虑那些是原发性，哪些是继发性。”</p><p> “开?胸预后好坏、远期生存率高低的?情?况。”</p><p> “最后出?于人文?关?怀，费用情?况也是需要?考虑。”</p><p> 池于钦说完，眼睛从电脑屏移到手机屏——</p><p> “记住了吗？”</p><p> “记住了。”</p><p> “那就按照这?几点去改。”</p><p> “好的?。”</p><p> 意见提完了，两人陷入沉默，唐臻有点舍不得把视频挂断，但现在这?个点了，明天池于钦还有手术，继续打扰似乎不太合适，而且确实已经没别的?可聊了，就在唐臻想着该怎么结束这?通视频的?时候，屏幕里的?池于钦，忽的?抬起?手，摘掉了脸上的?眼镜——</p><p> “你”</p><p> “您说。”</p><p> “也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下周二出?科考核有准备吧？”</p><p> “有！”</p><p> “那就行，正常发挥，没别的?事了吧？”</p><p> “没了。”</p><p> “那挂了。”</p><p> “嗯。”</p><p> 视频挂断，唐臻才反应过来，大晚上打扰人家休息，自己连句谢谢没说，她忙又拿起?手机，给池于发了一条微信——</p><p> 「池主任，谢谢您，晚安。」</p><p> 两秒不到，池于钦就回过来——</p><p> 「晚安」</p><p> 随即便摁黑手机锁屏，就把手机扔远。</p><p> 老实讲，刚刚的?事情?既在池于钦的?意料之中，又在她的?意料之外。</p><p> 意料之中的?是，唐臻把手术方案发过来，她没有因为中间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就把自己给她布置的?任务忘掉。</p><p> 一个人聪明不算什么，脚踏实地才能步步稳健。池于钦在打开?手术方案之前，就在想，不论写的?如何?，单就这?个态度，已经可以给她一个及格分，但没想到的?是，唐臻方案写的?很?好，基于她目前的?情?况下，优胜于同期人，这?多少还是有点惊喜的?。</p><p> 至于意料之外，应该就是自己回拨过去的?这?通视频电话。</p><p> 池于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累了一天大晚上不睡觉，跟人视频里讲手术方案怎么写，按道理这?点事，发个消息或者明天等?上班了再说也行，怎么就着急到需要?发视频的?地步。</p><p> 她睡不着了，又找不到别的?事做，这?种情?况下很?有可能失眠到天亮。</p><p> 但其实手边就有褪黑素，她不愿意吃，相比较失眠，池于钦更讨厌那种被?药物控制逐渐丧失意识的?昏睡感。</p> ', ' ')('\n <p> 她就是这?样，连睡眠都要?自己掌握。</p><p> ————</p><p> 晚秋十月，住院部底下的?小公园里桂花盛开?，一窜窜耀眼的?金黄，幽幽的?吐着芳香。</p><p> 今天是个好日子，一月一轮转的?出?科时间到了。</p><p> 刘思思比唐臻早半月，先给她打了基础，现在轮到唐臻，两姑娘抱在一起?，笑得不行。</p><p> 唐臻觉得自己像在发梦。</p><p> 她到现在都记得刚来仁华报道，就被?池于钦点名说不行的?场面，那条狭窄的?巷道，她一个人走过的?时候，心里有多难过，她怀疑自己，大哭过，也倔强过。每天胆战心惊，如履薄冰，可今天她却出?了科。</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