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她脸上止不住的兴奋，圆圆的眼睛可可爱爱。<br />
“当然啦。”姜栀把盒盖盖上。<br />
池念再一次感叹：“你真好。”<br />
她盯着姜栀那张纯澈干净的脸，心口软软。<br />
身后的窗外忽然有雪落下来，池念眉头一扬，从沙发上起来跑过去。<br />
“下雪了耶，比上回课间大。”<br />
姜栀顺势看了眼，外面点着路灯，雪花像鹅毛似的在夜空里飘来飘去。<br />
很安静的美。<br />
池念正认真看着，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br />
她低头看了眼，默了两秒回头看姜栀：“知知，我们出去看雪吧，还能拍照纪念。”<br />
“行。”<br />
话音刚落，池念手机又震动了下，她回头拉着姜栀就往外跑。<br />
“我衣服还没……”<br />
“哎呀，回来再收拾嘛，天大地大，开心最大，万一一会儿雪停了怎么办。”<br />
两个人走得太急，一出门就撞上了站在门口的程杭越，把人撞得连连后退。<br />
池念一惊。<br />
姜栀迅速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我们走太快了，有没有给你撞疼？”<br />
她人清纯漂亮，声音也温温柔柔，程杭越眼眸深处晦暗几分，声音平淡：“没事。”<br />
“你真没事吗？要不要去医务室？”姜栀目露关切。<br />
他看着那双透亮的眼睛，像阴湿的暗地里出现一盏光，只是很难企及。<br />
“你们走吧。”<br />
见状，池念拉着她就跑。<br />
“他这个人好奇怪啊，你不觉得吗？”看人时阴森森的，明明以前只是冷漠。<br />
姜栀回头看了眼，程杭越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此刻背对着她。<br />
“没有吧。”她倒是没感觉出来，毕竟摘了口罩以后，很多人对她的态度都在改变，至于程杭越，她没在意。<br />
出了大厅，外面雪花飘得更大了，漫天都是。<br />
偶有一阵风吹过，四散飞舞。<br />
长廊上温度低，姜栀忍不住搓了搓手。<br />
“要现在拍照吗？”<br />
池念环视了一圈，什么也没看到，正打算点头，就看见远处有飞来的无人机。<br />
“知知快看！”<br />
姜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br />
无数架无人机闪着光朝礼堂前方的空中聚集，逐渐汇成一行字。<br />
“姜栀。”池念依着出现的字念。<br />
无人机继续变化，“十八岁生日快乐。”<br />
夜空里汇聚出一簇暗星花，是那件礼裙上的刺绣。<br />
她记得。<br />
这个生日她原本不打算过，也没想到他会做这些。<br />
“哇，也太浪漫了吧。”池念余光悄悄看她，见她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些无人机，嘴角止不住上扬。<br />
暗星花散开，再次汇聚成字。<br />
——恭喜成为大人。<br />
这个夜里，礼堂内青春热烈，礼堂外寂静无声。<br />
她看着那些无人机，眼底熠熠生辉。<br />
边野站在对面的长廊上，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br />
宋言旭碰了碰他手臂，“怎么样，事儿交给我包给你办好的。”<br />
他眉头微扬，“还不错。”随后一脸嫌弃，“赶紧走，别打扰老子约会。”<br />
“得，我就知道我是个工具人。”宋言旭贫了两句，麻溜走开。<br />
边野拿出手机，给池念拨了过去。<br />
寂静无声地夜里，她把手机递给姜栀。<br />
姜栀愣了下，在她的示意里接过。<br />
对面没说话，她试探出声：“哪位？”<br />
很软的音色，听得边野心口发痒，“知知。”他第一次喊她小名，低磁而透满缱绻，“生日快乐。”<br />
明明手机冰凉，她却好像能感受到他在耳边落下了气息。<br />
姜栀眼睫轻轻颤了下，不用问也知道这些都是他准备的，连她的好朋友都收买了。<br />
但她生不起半点气，声音温糯：“谢谢。”<br />
隔着一个空白场地，边野看不见她眉眼，却莫名觉得她此刻的脸染上了红晕。<br />
“所以成年了我是不是可以说些过分的话。”<br />
“什么。”姜栀没懂。<br />
“你抬头，看对面。”<br />
她依言照做，借着路灯的光线，看到对面长廊上站着个人，一身黑衣，姿态似乎很闲散，但看不清五官。<br />
可她直觉，他就是边野。<br />
“我很想你。”他看着空中不断飘落的雪花，明明冷意徐徐袭来，但他却半点不觉得冷，“很想很想。”<br />
哪怕刚见过她上台的模样，他还是克制不住脑子里的念想。<br />
像奔流的潮水，源源不绝。<br />
姜栀耳根一红，目光心虚地移位。<br />
虽然知道池念听不见，但她还是有点不自在，“不许瞎说。”<br />
透着点嗔意，软绵绵得让人更加心痒。<br />
边野喉结滚动，低低一笑，胸腔轻微震颤，像灌进了蜜糖，“没瞎说，我认真的。”<br />
姜栀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收紧，她低垂着眼睫，睫毛纤细卷翘，“你先好好学习吧，马上要期末考试了。”<br />
他挑眉，散漫不羁，“比上次分多就让我亲一口。”<br />
这会儿她脸彻底红了，“我不跟你说了。”<br />
说着就要挂电话。<br />
“别啊，”边野稍作正经，“还有句话要说给你听。”<br />
她又把手机往耳边靠了靠，“什么？”<br />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信我吗？”<br />
他声音低沉，鼓动着耳膜，姜栀看着雪花落在墙围上又融化，缓缓吐露：“嗯。”<br />
电话挂断，她把手机还给池念。<br />
池念眼巴巴接过，见她完全没有怪自己的意思，悄悄松了口气，亲昵地抱着她腰肢。<br />
这场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密。<br />
对面长廊上的人转了身反靠在墙围上，依旧是慵懒不羁的姿态。<br />
他低低笑起来，愉悦穿透胸腔蔓延到血液里。<br />
真他.妈甜。<br />
长廊尽头处缓缓走出半道身影，目光冰冷又尖锐。<br />
像阴暗里不敢见光的鬼魅，却又痴痴地望着姜栀。<br />
第31章<br />
元旦晚会一过, 姜栀这场艳惊四座的表演在论坛里激起了无数讨论帖，好在没有像运动会那样出现围堵校门的情况。<br />
临近期末考试，天越来越冷。<br />
最后一场结束时, 外面阴沉沉的。<br />
考完试就可以直接回去, 等明天上午再来学校半天, 各科老师布置好寒假作业, 这一学期就算过了。<br />
收拾好书包, 姜栀从教室后门出去。<br />
在座位上磨蹭的程杭越看着她远去的身影, 跟了上去。<br />
姜栀坐了公交回去, 一路上都在回想考卷试题。<br />
对她来说，这些题都不难，但不知道边野能做到什么程度。<br />
这几天都没见过，也不晓得他复习得怎么样。<br />
下了公交往边家还有一段路要走，这条路很少有车流，姜栀没走几步, 忽然停下。<br />
她回头看了眼, 空无一人。<br />
好奇怪的感觉。<br />
姜栀蹙眉，难道是她想多了？<br />
回了边家，院子大门关上。<br />
片刻后，一道身影从墙侧出来。<br />
偌大奢华的别墅映入眼底，程杭越定定地盯着。<br />
透过大门，他看见中央的喷泉，假山树石林立，再往前是客厅正门。<br />
离得远, 姜栀的背影小小一只。<br />
正在那换鞋。<br />
程杭越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后背, 直到她进去彻底看不见了才收回来，落在院子大门的门牌号上。<br />
摸出捡垃圾换来的手机, 他对准们门牌号拍下。<br />
屏幕破裂模糊，但数字依旧可以看见。<br />
宿城寸土寸金，这么大又贵气的别墅，不是几个钱就能买下的，她父母双亡，不可能有钱住在这里。<br />
如果是家财万贯的边野，似乎就说得通了。<br />
程杭越沉着脸，手指用力收紧。<br />
在学校收尽追捧，一副清纯善良的模样，私下里却这么堕落。<br />
她不该这样。<br />
也不可以。<br />
她该跟他一样，他们才是同一类人。<br />
阴冷着眼最后看了眼这座奢豪的别墅，程杭越默不作声地离开。<br />
别墅二楼。<br />
姜栀坐在桌前，用手机买好了后天的车票。<br />
明天放了寒假，后天她就可以回孟城看爷爷奶奶了。<br />
上辈子，她只回去了几天就被奶奶赶回了宿城，等到她打算暑假再回去看时，爷爷奶奶纷纷离世，连遗体都没看见。<br />
她问过姑姑，可姑姑什么都不肯说，还抱怨她是灾星，口口声声说她和妈妈害死了爸爸和爷爷奶奶。<br />
不配做姜家人。<br />
她那时伤心过度，姑姑说的话尖锐又难听，根本没有去细想爷爷奶奶的死因。<br />
重生回来，心智成熟了很多。<br />
爷爷奶奶虽年迈，但也没什么基础病，身体还算硬朗，不该双双过世，还那么突然。<br />
这一次，她一定要看好爷爷奶奶。
“当然啦。”姜栀把盒盖盖上。<br />
池念再一次感叹：“你真好。”<br />
她盯着姜栀那张纯澈干净的脸，心口软软。<br />
身后的窗外忽然有雪落下来，池念眉头一扬，从沙发上起来跑过去。<br />
“下雪了耶，比上回课间大。”<br />
姜栀顺势看了眼，外面点着路灯，雪花像鹅毛似的在夜空里飘来飘去。<br />
很安静的美。<br />
池念正认真看着，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br />
她低头看了眼，默了两秒回头看姜栀：“知知，我们出去看雪吧，还能拍照纪念。”<br />
“行。”<br />
话音刚落，池念手机又震动了下，她回头拉着姜栀就往外跑。<br />
“我衣服还没……”<br />
“哎呀，回来再收拾嘛，天大地大，开心最大，万一一会儿雪停了怎么办。”<br />
两个人走得太急，一出门就撞上了站在门口的程杭越，把人撞得连连后退。<br />
池念一惊。<br />
姜栀迅速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我们走太快了，有没有给你撞疼？”<br />
她人清纯漂亮，声音也温温柔柔，程杭越眼眸深处晦暗几分，声音平淡：“没事。”<br />
“你真没事吗？要不要去医务室？”姜栀目露关切。<br />
他看着那双透亮的眼睛，像阴湿的暗地里出现一盏光，只是很难企及。<br />
“你们走吧。”<br />
见状，池念拉着她就跑。<br />
“他这个人好奇怪啊，你不觉得吗？”看人时阴森森的，明明以前只是冷漠。<br />
姜栀回头看了眼，程杭越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此刻背对着她。<br />
“没有吧。”她倒是没感觉出来，毕竟摘了口罩以后，很多人对她的态度都在改变，至于程杭越，她没在意。<br />
出了大厅，外面雪花飘得更大了，漫天都是。<br />
偶有一阵风吹过，四散飞舞。<br />
长廊上温度低，姜栀忍不住搓了搓手。<br />
“要现在拍照吗？”<br />
池念环视了一圈，什么也没看到，正打算点头，就看见远处有飞来的无人机。<br />
“知知快看！”<br />
姜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br />
无数架无人机闪着光朝礼堂前方的空中聚集，逐渐汇成一行字。<br />
“姜栀。”池念依着出现的字念。<br />
无人机继续变化，“十八岁生日快乐。”<br />
夜空里汇聚出一簇暗星花，是那件礼裙上的刺绣。<br />
她记得。<br />
这个生日她原本不打算过，也没想到他会做这些。<br />
“哇，也太浪漫了吧。”池念余光悄悄看她，见她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些无人机，嘴角止不住上扬。<br />
暗星花散开，再次汇聚成字。<br />
——恭喜成为大人。<br />
这个夜里，礼堂内青春热烈，礼堂外寂静无声。<br />
她看着那些无人机，眼底熠熠生辉。<br />
边野站在对面的长廊上，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br />
宋言旭碰了碰他手臂，“怎么样，事儿交给我包给你办好的。”<br />
他眉头微扬，“还不错。”随后一脸嫌弃，“赶紧走，别打扰老子约会。”<br />
“得，我就知道我是个工具人。”宋言旭贫了两句，麻溜走开。<br />
边野拿出手机，给池念拨了过去。<br />
寂静无声地夜里，她把手机递给姜栀。<br />
姜栀愣了下，在她的示意里接过。<br />
对面没说话，她试探出声：“哪位？”<br />
很软的音色，听得边野心口发痒，“知知。”他第一次喊她小名，低磁而透满缱绻，“生日快乐。”<br />
明明手机冰凉，她却好像能感受到他在耳边落下了气息。<br />
姜栀眼睫轻轻颤了下，不用问也知道这些都是他准备的，连她的好朋友都收买了。<br />
但她生不起半点气，声音温糯：“谢谢。”<br />
隔着一个空白场地，边野看不见她眉眼，却莫名觉得她此刻的脸染上了红晕。<br />
“所以成年了我是不是可以说些过分的话。”<br />
“什么。”姜栀没懂。<br />
“你抬头，看对面。”<br />
她依言照做，借着路灯的光线，看到对面长廊上站着个人，一身黑衣，姿态似乎很闲散，但看不清五官。<br />
可她直觉，他就是边野。<br />
“我很想你。”他看着空中不断飘落的雪花，明明冷意徐徐袭来，但他却半点不觉得冷，“很想很想。”<br />
哪怕刚见过她上台的模样，他还是克制不住脑子里的念想。<br />
像奔流的潮水，源源不绝。<br />
姜栀耳根一红，目光心虚地移位。<br />
虽然知道池念听不见，但她还是有点不自在，“不许瞎说。”<br />
透着点嗔意，软绵绵得让人更加心痒。<br />
边野喉结滚动，低低一笑，胸腔轻微震颤，像灌进了蜜糖，“没瞎说，我认真的。”<br />
姜栀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收紧，她低垂着眼睫，睫毛纤细卷翘，“你先好好学习吧，马上要期末考试了。”<br />
他挑眉，散漫不羁，“比上次分多就让我亲一口。”<br />
这会儿她脸彻底红了，“我不跟你说了。”<br />
说着就要挂电话。<br />
“别啊，”边野稍作正经，“还有句话要说给你听。”<br />
她又把手机往耳边靠了靠，“什么？”<br />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信我吗？”<br />
他声音低沉，鼓动着耳膜，姜栀看着雪花落在墙围上又融化，缓缓吐露：“嗯。”<br />
电话挂断，她把手机还给池念。<br />
池念眼巴巴接过，见她完全没有怪自己的意思，悄悄松了口气，亲昵地抱着她腰肢。<br />
这场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密。<br />
对面长廊上的人转了身反靠在墙围上，依旧是慵懒不羁的姿态。<br />
他低低笑起来，愉悦穿透胸腔蔓延到血液里。<br />
真他.妈甜。<br />
长廊尽头处缓缓走出半道身影，目光冰冷又尖锐。<br />
像阴暗里不敢见光的鬼魅，却又痴痴地望着姜栀。<br />
第31章<br />
元旦晚会一过, 姜栀这场艳惊四座的表演在论坛里激起了无数讨论帖，好在没有像运动会那样出现围堵校门的情况。<br />
临近期末考试，天越来越冷。<br />
最后一场结束时, 外面阴沉沉的。<br />
考完试就可以直接回去, 等明天上午再来学校半天, 各科老师布置好寒假作业, 这一学期就算过了。<br />
收拾好书包, 姜栀从教室后门出去。<br />
在座位上磨蹭的程杭越看着她远去的身影, 跟了上去。<br />
姜栀坐了公交回去, 一路上都在回想考卷试题。<br />
对她来说，这些题都不难，但不知道边野能做到什么程度。<br />
这几天都没见过，也不晓得他复习得怎么样。<br />
下了公交往边家还有一段路要走，这条路很少有车流，姜栀没走几步, 忽然停下。<br />
她回头看了眼, 空无一人。<br />
好奇怪的感觉。<br />
姜栀蹙眉，难道是她想多了？<br />
回了边家，院子大门关上。<br />
片刻后，一道身影从墙侧出来。<br />
偌大奢华的别墅映入眼底，程杭越定定地盯着。<br />
透过大门，他看见中央的喷泉，假山树石林立，再往前是客厅正门。<br />
离得远, 姜栀的背影小小一只。<br />
正在那换鞋。<br />
程杭越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后背, 直到她进去彻底看不见了才收回来，落在院子大门的门牌号上。<br />
摸出捡垃圾换来的手机, 他对准们门牌号拍下。<br />
屏幕破裂模糊，但数字依旧可以看见。<br />
宿城寸土寸金，这么大又贵气的别墅，不是几个钱就能买下的，她父母双亡，不可能有钱住在这里。<br />
如果是家财万贯的边野，似乎就说得通了。<br />
程杭越沉着脸，手指用力收紧。<br />
在学校收尽追捧，一副清纯善良的模样，私下里却这么堕落。<br />
她不该这样。<br />
也不可以。<br />
她该跟他一样，他们才是同一类人。<br />
阴冷着眼最后看了眼这座奢豪的别墅，程杭越默不作声地离开。<br />
别墅二楼。<br />
姜栀坐在桌前，用手机买好了后天的车票。<br />
明天放了寒假，后天她就可以回孟城看爷爷奶奶了。<br />
上辈子，她只回去了几天就被奶奶赶回了宿城，等到她打算暑假再回去看时，爷爷奶奶纷纷离世，连遗体都没看见。<br />
她问过姑姑，可姑姑什么都不肯说，还抱怨她是灾星，口口声声说她和妈妈害死了爸爸和爷爷奶奶。<br />
不配做姜家人。<br />
她那时伤心过度，姑姑说的话尖锐又难听，根本没有去细想爷爷奶奶的死因。<br />
重生回来，心智成熟了很多。<br />
爷爷奶奶虽年迈，但也没什么基础病，身体还算硬朗，不该双双过世，还那么突然。<br />
这一次，她一定要看好爷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