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旭回包厢时，里面五彩的镭射光交错变幻着。<br />
一群人在里面唱歌的唱歌，打游戏的打游戏，喝酒的喝酒。<br />
边野靠在卡座里，一身黑t冷厉淡漠，脸上没半点表情，旁边还有个女生贴过来说话，他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br />
算了。<br />
宋言旭思来想去，还是不说了，她等不到人自然会走的。<br />
良久。<br />
他还是没坐住，走到窗户边看了下。<br />
姜栀依旧乖乖站在门口，只是身形不时摇晃，像是快站不住了。<br />
宋言旭抓了抓耳后，叹一口气，走回去。<br />
心一横，他走到边野身边，低声道：“野哥，她来了。”<br />
连个姓都没说，边野却很清楚他指得是谁。<br />
眼眸沉下去几分，他嗓音淡淡：“赶出去。”<br />
宋言旭顶着惹怒他的压力补了句：“已经快两个小时了，天都要黑了。”<br />
边野恍若未闻，敲出一根烟，旁边的女生很有眼色的递来火。<br />
宋言旭见状，心里叹了口气。<br />
他只能帮她到这了。<br />
片刻后，有人过来喊他去打台球，他“哎”了一声，刚起身准备过去就听到身后传来边野低沉冷漠的嗓音：“让人带她上来。”<br />
宋言旭诧异了一瞬，很快去办。<br />
姜栀被人带上来的时候，双膝酸痛，一双脚麻得厉害，每一步都像踩在细针上。<br />
她强忍着不适，尽量跟上服务生的速度。<br />
边野似有所感般回头，看见她抱着一束花，走路的姿势有点拖沓。<br />
在她抬眼，视线对过来的瞬间，他敛回目光，神色冷厉，周身温度更低。<br />
姜栀过来时，这群不玩闹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她。<br />
谁都知道，这位传奇的校花还在跟边少谈恋爱时就勾搭上了白司裴，比无缝衔接还令人恶心唾弃。<br />
有人忍不住翻白眼，“劈腿女还敢来，脸皮真是厚比城墙。”<br />
“谁让人长得漂亮呢，有资本呗。”<br />
“……”<br />
这些话声音不算很轻，几乎算是当着她面说了。<br />
什么难听的都有。<br />
姜栀恍若未闻，去看卡座里的少年，比她第一次来这儿见他气场还要阴沉。<br />
她没什么把握，但必须要试一试。<br />
下意识握住怀里的花，她走近了点。<br />
“今天是黎姨的忌日，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吗？”她眼底透着不安。<br />
“和你？”边野一直漠然的脸上总算有了点表情，漆黑的瞳孔阴冷中掺杂着戾气，“你算我什么人？”<br />
看见她，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她和苏明歆在西餐厅里友好拥抱的画面，温馨得像达成了什么共识。<br />
还有那些被黎女士封尘在箱子的照片和书信。<br />
姜栀眼睫颤了下，“对不起……”<br />
“你是对不起我。”他眼神冰冷，一寸一寸刺人。<br />
那句[我度日如年，你不在我身边，我活着也没有意义，可我要你记得，你要记我一辈子。]他这辈子都不会忘。<br />
“你的好父亲离开人世的时候怎么没把你一起带走？”<br />
姜栀眉头蹙了下，有些无措。<br />
眼眶泛起红意，她忍着那些翻滚而来的涩楚情绪道：“你可以讨厌我恨我，但能不能……能不能去看看黎姨，她没有做错什么。”<br />
“她一定很想你。”<br />
边野冷嗤一声，眼底浮起鲜明的嘲讽。<br />
“她现在得以团聚，还不知道多高兴。”<br />
姜栀实在听不懂，“……什么？”<br />
看她这副纯然懵懂的模样，他就想起当初她是怎么顶着这种无辜模样接近自己，一步一步诱导自己为她沦陷。<br />
他现在怀疑，她被歹徒掳走，被程杭越囚禁是不是都是计划之一，只为了将他套牢。<br />
“有意思吗，你还要在我面前装到什么时候！”<br />
他舌尖抵着牙关，后槽牙摩挲，额角有青筋隐现。<br />
那双眼锐利阴狠，她被吓到，捏紧了手指，“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br />
“不知道。”他低低笑起来，眼里没有半点温度，“事到如今，演技还是这么好。”<br />
他起身一步一步朝着她逼近，阴冷迫人的气场摄着姜栀，她不自觉后退。<br />
不小心撞到桌子，踉跄一瞬，立马抓住球台稳住。<br />
边野手指微蜷了下。<br />
“边野——”<br />
她刚开口，手里的花就被他大力扬了，砸落在地，碎了不少花瓣。<br />
姜栀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心底的慌乱和难过交织蔓延，“你可以生我的气，为什么要扔——”<br />
“少在这儿假惺惺！”<br />
他个子高，近距离冷眼盯着她的时候，压迫感十足，像被锁在笼子里沉睡已久的豹子，一朝出笼，五爪锋利，一掌抓下去就能要了人命。<br />
姜栀惊愕在原地，眼底浮着担忧和紧张。<br />
“用一场车祸住进边家，换来泼天富贵，换来我拜倒在你手下，是不是很爽？”他黑眸冷厉讽刺，怒意在胸腔燃烧，恶寒、痛苦、不甘和愤懑交织在一起，搅得他根本没法冷静。<br />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杯冰冷的酒水兜脸泼下。<br />
又快又凶。<br />
周围的看客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噤了声。<br />
包厢里静悄悄。<br />
姜栀握着酒杯的手止不住地发颤。<br />
无论如何都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说出这样的话。<br />
爸妈的死是她一生都过不去的坎，是一辈子的潮湿，他可以因为恨她说任何刻薄的语言，可唯独不可以迁怒爸妈。<br />
即便到边家以后，黎姨对她很好很好，可无数次夜里醒来，枕头依旧会被眼泪浸湿。<br />
活着的每一天，她都在想念他们。<br />
失望和哀怒在心头翻涌，她眼眶赤红地盯着他，喉咙里的涩意几乎要冲破，唇瓣也在颤，却一个字都不肯跟他说。<br />
滚烫的泪坠落，她及时擦掉。<br />
错开边野，她蹲下身，小心捡起被摔断的花朵放进花束里，头也不回地抱着紫苑走出去。<br />
冰冷的酒液在皮肤上滑落，一路滑到脖颈。<br />
眼睫上拧着酒珠，他始终低垂着视线，喉结上下滚动，垂在一侧的手缓缓蜷起。<br />
那双赤红破碎的眼睛犹在眼前，先前汹涌翻滚的情绪在胸腔里像是熄了火，再窜不起来分毫。<br />
宋言旭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这个时候除了他没人敢靠近边野。<br />
“野哥，擦擦吧。”<br />
他递过去纸巾，脑子里乱哄哄的，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br />
边野默不作声地吸了口气，余光瞥了眼，没接。<br />
他回头看见这些人都盯着自己，也不敢动，脸色淡漠道：“该干嘛干嘛，别杵在这。”<br />
声音听起来倒是低沉平静。<br />
没再管这些人的目光，他转身朝门口走去。<br />
宋言旭赶紧追上，“野哥，你去哪儿啊，湿成这样了。”<br />
他神色冷淡，面上没什么表情，也不回答他，只说：“今天记我账上，让他们该吃吃该喝喝。”<br />
说完，推开包厢大步流星离开。<br />
宋言旭没再跟过去。<br />
他站在原地看着边野离开的背影，许久后，长长叹了口气。<br />
第48章<br />
姜栀到墓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道旁路灯点早已点亮。<br />
墓碑林立，她自台阶往上，怀里的紫苑花瓣随着步子轻颤。<br />
黎姨碑前已经放了一束祭拜的紫苑, 她把自己那束放在另一边, 平静轻柔的声音在寂静的墓园里响起。<br />
“黎姨, 这次的紫苑有点不完整, 您别介意。”她放好起身, 看着碑上照片里的熟悉面容, 眼眶忍不住发热, “下次……”<br />
她轻轻吸气，“下次一定会给您准备一束完好无损的。”<br />
照片上的女人笑容温柔，气质优雅，那双眼露着和善。<br />
姜栀仿佛能听见她软声安抚的声音：“没事的知知，知知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br />
“黎姨, 对不起啊, 我可能——”<br />
她红着眼眶，眼底蓄着泪，哽咽了两下继续道：“不能完成您的遗愿了，您会怪我吗？”<br />
墓园里寂静无声，夏夜里拂过凉风，吹得那束紫苑颤动了下，有片本就摇摇欲坠的花瓣无声地飘落下来。<br />
姜栀眨了眨眼，把眼泪逼回去, 嘴角挂起笑意, 却几分酸楚。<br />
“您不说话，我就当您答应了。”<br />
墓碑照片上的人始终微笑着。<br />
她在原地伫立许久, 直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才缓缓回神。<br />
侧头去看，边野高挺的身影就在几步之遥处。<br />
墓园偌大静谧，路灯光线昏暗。<br />
少年与她四目相对，棱角分明的面庞和略带攻击性的五官像是罩着一层纱，有些朦胧，倒显得气场没那么阴冷。<br />
他不说话，姜栀也不开口。<br />
回眸看了眼黎姨，她默不作声地往外走。
一群人在里面唱歌的唱歌，打游戏的打游戏，喝酒的喝酒。<br />
边野靠在卡座里，一身黑t冷厉淡漠，脸上没半点表情，旁边还有个女生贴过来说话，他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br />
算了。<br />
宋言旭思来想去，还是不说了，她等不到人自然会走的。<br />
良久。<br />
他还是没坐住，走到窗户边看了下。<br />
姜栀依旧乖乖站在门口，只是身形不时摇晃，像是快站不住了。<br />
宋言旭抓了抓耳后，叹一口气，走回去。<br />
心一横，他走到边野身边，低声道：“野哥，她来了。”<br />
连个姓都没说，边野却很清楚他指得是谁。<br />
眼眸沉下去几分，他嗓音淡淡：“赶出去。”<br />
宋言旭顶着惹怒他的压力补了句：“已经快两个小时了，天都要黑了。”<br />
边野恍若未闻，敲出一根烟，旁边的女生很有眼色的递来火。<br />
宋言旭见状，心里叹了口气。<br />
他只能帮她到这了。<br />
片刻后，有人过来喊他去打台球，他“哎”了一声，刚起身准备过去就听到身后传来边野低沉冷漠的嗓音：“让人带她上来。”<br />
宋言旭诧异了一瞬，很快去办。<br />
姜栀被人带上来的时候，双膝酸痛，一双脚麻得厉害，每一步都像踩在细针上。<br />
她强忍着不适，尽量跟上服务生的速度。<br />
边野似有所感般回头，看见她抱着一束花，走路的姿势有点拖沓。<br />
在她抬眼，视线对过来的瞬间，他敛回目光，神色冷厉，周身温度更低。<br />
姜栀过来时，这群不玩闹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她。<br />
谁都知道，这位传奇的校花还在跟边少谈恋爱时就勾搭上了白司裴，比无缝衔接还令人恶心唾弃。<br />
有人忍不住翻白眼，“劈腿女还敢来，脸皮真是厚比城墙。”<br />
“谁让人长得漂亮呢，有资本呗。”<br />
“……”<br />
这些话声音不算很轻，几乎算是当着她面说了。<br />
什么难听的都有。<br />
姜栀恍若未闻，去看卡座里的少年，比她第一次来这儿见他气场还要阴沉。<br />
她没什么把握，但必须要试一试。<br />
下意识握住怀里的花，她走近了点。<br />
“今天是黎姨的忌日，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吗？”她眼底透着不安。<br />
“和你？”边野一直漠然的脸上总算有了点表情，漆黑的瞳孔阴冷中掺杂着戾气，“你算我什么人？”<br />
看见她，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她和苏明歆在西餐厅里友好拥抱的画面，温馨得像达成了什么共识。<br />
还有那些被黎女士封尘在箱子的照片和书信。<br />
姜栀眼睫颤了下，“对不起……”<br />
“你是对不起我。”他眼神冰冷，一寸一寸刺人。<br />
那句[我度日如年，你不在我身边，我活着也没有意义，可我要你记得，你要记我一辈子。]他这辈子都不会忘。<br />
“你的好父亲离开人世的时候怎么没把你一起带走？”<br />
姜栀眉头蹙了下，有些无措。<br />
眼眶泛起红意，她忍着那些翻滚而来的涩楚情绪道：“你可以讨厌我恨我，但能不能……能不能去看看黎姨，她没有做错什么。”<br />
“她一定很想你。”<br />
边野冷嗤一声，眼底浮起鲜明的嘲讽。<br />
“她现在得以团聚，还不知道多高兴。”<br />
姜栀实在听不懂，“……什么？”<br />
看她这副纯然懵懂的模样，他就想起当初她是怎么顶着这种无辜模样接近自己，一步一步诱导自己为她沦陷。<br />
他现在怀疑，她被歹徒掳走，被程杭越囚禁是不是都是计划之一，只为了将他套牢。<br />
“有意思吗，你还要在我面前装到什么时候！”<br />
他舌尖抵着牙关，后槽牙摩挲，额角有青筋隐现。<br />
那双眼锐利阴狠，她被吓到，捏紧了手指，“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br />
“不知道。”他低低笑起来，眼里没有半点温度，“事到如今，演技还是这么好。”<br />
他起身一步一步朝着她逼近，阴冷迫人的气场摄着姜栀，她不自觉后退。<br />
不小心撞到桌子，踉跄一瞬，立马抓住球台稳住。<br />
边野手指微蜷了下。<br />
“边野——”<br />
她刚开口，手里的花就被他大力扬了，砸落在地，碎了不少花瓣。<br />
姜栀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心底的慌乱和难过交织蔓延，“你可以生我的气，为什么要扔——”<br />
“少在这儿假惺惺！”<br />
他个子高，近距离冷眼盯着她的时候，压迫感十足，像被锁在笼子里沉睡已久的豹子，一朝出笼，五爪锋利，一掌抓下去就能要了人命。<br />
姜栀惊愕在原地，眼底浮着担忧和紧张。<br />
“用一场车祸住进边家，换来泼天富贵，换来我拜倒在你手下，是不是很爽？”他黑眸冷厉讽刺，怒意在胸腔燃烧，恶寒、痛苦、不甘和愤懑交织在一起，搅得他根本没法冷静。<br />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杯冰冷的酒水兜脸泼下。<br />
又快又凶。<br />
周围的看客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噤了声。<br />
包厢里静悄悄。<br />
姜栀握着酒杯的手止不住地发颤。<br />
无论如何都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说出这样的话。<br />
爸妈的死是她一生都过不去的坎，是一辈子的潮湿，他可以因为恨她说任何刻薄的语言，可唯独不可以迁怒爸妈。<br />
即便到边家以后，黎姨对她很好很好，可无数次夜里醒来，枕头依旧会被眼泪浸湿。<br />
活着的每一天，她都在想念他们。<br />
失望和哀怒在心头翻涌，她眼眶赤红地盯着他，喉咙里的涩意几乎要冲破，唇瓣也在颤，却一个字都不肯跟他说。<br />
滚烫的泪坠落，她及时擦掉。<br />
错开边野，她蹲下身，小心捡起被摔断的花朵放进花束里，头也不回地抱着紫苑走出去。<br />
冰冷的酒液在皮肤上滑落，一路滑到脖颈。<br />
眼睫上拧着酒珠，他始终低垂着视线，喉结上下滚动，垂在一侧的手缓缓蜷起。<br />
那双赤红破碎的眼睛犹在眼前，先前汹涌翻滚的情绪在胸腔里像是熄了火，再窜不起来分毫。<br />
宋言旭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这个时候除了他没人敢靠近边野。<br />
“野哥，擦擦吧。”<br />
他递过去纸巾，脑子里乱哄哄的，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br />
边野默不作声地吸了口气，余光瞥了眼，没接。<br />
他回头看见这些人都盯着自己，也不敢动，脸色淡漠道：“该干嘛干嘛，别杵在这。”<br />
声音听起来倒是低沉平静。<br />
没再管这些人的目光，他转身朝门口走去。<br />
宋言旭赶紧追上，“野哥，你去哪儿啊，湿成这样了。”<br />
他神色冷淡，面上没什么表情，也不回答他，只说：“今天记我账上，让他们该吃吃该喝喝。”<br />
说完，推开包厢大步流星离开。<br />
宋言旭没再跟过去。<br />
他站在原地看着边野离开的背影，许久后，长长叹了口气。<br />
第48章<br />
姜栀到墓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道旁路灯点早已点亮。<br />
墓碑林立，她自台阶往上，怀里的紫苑花瓣随着步子轻颤。<br />
黎姨碑前已经放了一束祭拜的紫苑, 她把自己那束放在另一边, 平静轻柔的声音在寂静的墓园里响起。<br />
“黎姨, 这次的紫苑有点不完整, 您别介意。”她放好起身, 看着碑上照片里的熟悉面容, 眼眶忍不住发热, “下次……”<br />
她轻轻吸气，“下次一定会给您准备一束完好无损的。”<br />
照片上的女人笑容温柔，气质优雅，那双眼露着和善。<br />
姜栀仿佛能听见她软声安抚的声音：“没事的知知，知知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br />
“黎姨, 对不起啊, 我可能——”<br />
她红着眼眶，眼底蓄着泪，哽咽了两下继续道：“不能完成您的遗愿了，您会怪我吗？”<br />
墓园里寂静无声，夏夜里拂过凉风，吹得那束紫苑颤动了下，有片本就摇摇欲坠的花瓣无声地飘落下来。<br />
姜栀眨了眨眼，把眼泪逼回去, 嘴角挂起笑意, 却几分酸楚。<br />
“您不说话，我就当您答应了。”<br />
墓碑照片上的人始终微笑着。<br />
她在原地伫立许久, 直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才缓缓回神。<br />
侧头去看，边野高挺的身影就在几步之遥处。<br />
墓园偌大静谧，路灯光线昏暗。<br />
少年与她四目相对，棱角分明的面庞和略带攻击性的五官像是罩着一层纱，有些朦胧，倒显得气场没那么阴冷。<br />
他不说话，姜栀也不开口。<br />
回眸看了眼黎姨，她默不作声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