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了。”<br />
顾嘉宝去厨房煮好面，过一遍冷水，取出两只大斗笠放面，又倒上熬好的肉酱，还冒着热气。满满盖上去，正好两碗。<br />
她把托盘放在腿上，把两碗面放在上面。顺道去带药，温语槐带回来的这个黑色包里装的东西太多了，不好找，她干脆整个包都给拎过去给她。<br />
“你自己找下药。”<br />
温语槐盯着她的托盘。“这是什么面，几天不见厨艺又进步了不少？”<br />
“嗯，你尝尝。”<br />
家里有一个白色的折叠小饭桌，当初是温语槐为顾嘉宝准备的，现在倒好，反倒是自己用上了。<br />
温语槐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味道很鲜。挑眉问：“这也是老师教的？”<br />
“对啊。”<br />
顾嘉宝懒得很，坐着轮椅，吃饭的时候碗就搁在腿上。最近大约摸是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发胖了，她用筷子一根一根夹起来面条往嘴里送，细嚼慢咽。<br />
早上一般没什么食欲，温语槐吃了几口就盯着她看。<br />
顾嘉宝小口吃着，咬着筷子问：“你看我干什么？”<br />
温语槐轻笑，“看你吃饭呀。”<br />
顾嘉宝不习惯这样连吃饭都被盯着，有些别扭。“你可真无聊，吃饱了快去做你的事情，不要老是盯着我。”<br />
温语槐见她恼了，叹息：“刚才还说不让我去工作，唉……”<br />
上回去出差已经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的，剩下的就是走合同流程的琐事。她没下床，弯腰拉开小行李箱将一沓厚厚的文件拿上来，顺手搁在小饭桌上，准备过一遍签字。<br />
顾嘉宝提醒：“你不吃了么？旁边面碗别弄到合同上面了。”<br />
温语槐刚拔开笔帽，又想起这是她辛苦做的。<br />
“那我再吃几口。”<br />
顾嘉宝哼一声，“不想吃就别勉强哦。”<br />
温语槐抬眸看她一眼，眼神里浮现出一抹笑意，拿起筷子接着吃。<br />
她不是个贪图口腹之欲的人，但食物优劣还是能吃得出来。这个厨艺班自己虽然没学到什么东西，一直被各种事情耽搁。但是也有不小的收获，顾嘉宝学得非常出色，做的也越来越好吃，味道比外面餐厅的还要好上一些。<br />
吃完，温语槐用纸巾擦了擦嘴巴，解释道：“我是因为早晨不怎么吃饭，其实你很有厨艺方面的天赋才能，要不以后真开家餐馆？”<br />
顾嘉宝反倒是犹豫了。“餐馆应该是要做很多事情吧，光会做饭是不够的。”<br />
“你要是不愿意，做给我一个人吃也行。”<br />
“美得你。”<br />
顾嘉宝是个忘性大的人，吃着吃着就跑到外头捯饬她的花园去了，她耗了不少时间心思在上面，做足了准备，就等着时间流逝冬去春来，收获一个开满花的院子了。<br />
上午温语槐躺在床上没动弹，聚精会神地处理剩余的工作，看合同的时候，小橘猫跳了上来，不留神把旁边的面碗给碰倒了，酱汁眼看着洒出来，她匆忙用手去接，被弄了一身，手心上都是。<br />
她想把合同挪开，但看着手上的酱汁，也没法弄。<br />
正巧顾嘉宝刚从院子里回来，连忙过来把她的一堆合同搬走。<br />
对着旁边一脸无辜的罪魁祸首道：“壮壮你又惹事了啊，回头揍你。”<br />
温语槐纳闷：“壮壮？”<br />
“对啊，你出差的时候，我在家里闲着没事儿给它取的名儿。身体强壮的壮壮。”<br />
温语槐望着角落里的小橘，笑了下，真逗。她下床去卫生间洗手，顾嘉宝留在这儿，抽纸巾把白纸张上面沾染的零星油点给擦掉。她发现这合同上面全都是英文，而且排版字距什么好像也跟国内的英文合同不一样，而且还是装订成册的。<br />
“你这合同重要么，要不重新打打印吧？”<br />
温语槐隔着走廊，问：“没法儿用了么？”<br />
“倒也不是，就是有点儿瑕疵？”<br />
洗干了手上的油腻，温语槐回来看了一眼。“那就别折腾费这个事儿了，签了就行。寄来寄去的太费时间了。”<br />
顾嘉宝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己以前工作还没转正的时候，整天做杂活儿打印合同，反复被上级退回，要么说排版，要么说格式。挑剔她这么点儿小事都做不好，出这么多岔子。<br />
“能行么？”<br />
“为什么不行。”温语槐说：“签字具有法律效力就能用。你帮我签几个也行，就算是帮我分担工作了。我要再去洗下手，感觉刚才没洗干净。”<br />
她洁癖又开始发作，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再从卫生间里洗好手出来。<br />
顾嘉宝不确定地看着她。<br />
温语槐扭头跟她说：“我认账就行，没人会说什么的。”<br />
“那好吧。”<br />
顾嘉宝还特意找了张白纸出来，翻开合同对着她的字迹模仿。<br />
上中学的时候温语槐就因为字迹漂亮被夸过很多次，她的卷面被老师拿出来当成模范展示给大家看。干净整洁，几乎没有任何划线涂改。通过落笔就看得出其人稳重，思维敏捷。<br />
可现如今，温语槐的字反倒是越写越草，不像是中文，像是一连串的线条扯着。<br />
顾嘉宝一瞬间没认出，未曾想她的名字还能被写成这种形态。<br />
认真地在纸上学了好几遍，她才找了份合同签上去，一回生二回熟，越签越顺手。<br />
等温语槐洗完手回来，顾嘉宝就把那些合同拿给她看，让她又复查了一遍。温语槐跟她说完全没问题，其实刚才吃多了碳水升糖太快，现在集中不了注意力，转手将这些工作扔到一边。<br />
无心工作，她转头说起了点高兴的事情。<br />
“我们要拍婚纱照么？”<br />
“嗯？”<br />
话题跳跃得太快，顾嘉宝有些没跟上来。“婚纱照？”<br />
“对。”<br />
18岁的时候，温语槐在南城郊区的一家小婚纱店打过工，当时她做学徒几乎什么杂活都要做，从揽客到给化妆师摄像师打下手。<br />
而18岁的顾嘉宝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千金。<br />
她坐在椅子上任凭化妆师怎么摆弄，浑然不在意，只顾着跟旁边的温语槐说话。<br />
那个时期的温语槐还不怎么喜欢说话，再加上当时是在工作时间，担心老板娘不高兴，她更加兢兢业业手上活儿不停。但她还是尽力照顾顾嘉宝的感受，简短回应对方的每句话。<br />
顾嘉宝不太满意她老是忙着些无聊的事情，而且总是没有时间。<br />
但是顾嘉宝也清楚她需要这份薪水，收敛了性子懂事些没闹，只是在那家审美过时的婚纱店里坐了一下午，任凭这些工作人员围着她忙前忙后，对她来讲就是杀时间，唯一的意义就是跟温语槐说会儿话。<br />
化妆的时候，摄影师专门跑过来问她：“你一个人拍婚纱照么？”<br />
老板娘担心生意跑了，瞪了他一眼，连忙插话说：“一个人拍怎么了，现在的女孩子都是独立自主的，没谈恋爱也可以自己一个拍啊，18岁是多好的年纪，多值得拍照纪念啊！”<br />
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冠冕堂皇，却一语成谶。<br />
摄影师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再言语。他没拍过单人婚纱照，不会指导拍照姿势，有些担心等会儿拍摄翻车。<br />
顾嘉宝看得出来这里很业余，都是些过时的东西，但她没什么所谓。<br />
如果不是因为温语槐，她才不会过来。这家店的霸王条款要求学徒每个月要拉一单客人。看着温语槐每天为了这个犯难，她干脆直接自己来拍帮忙解决了。为此她还专门坐半小时车过来。<br />
折腾半天，换上了婚纱之后，顾嘉宝对着店里的半身镜照了下，怎么都不满意。她身上的婚纱已经是最小码，但是穿在纤细的少女身上，还是有些挂不住。婚纱尾巴长长的，一堆白纱裙摆拖在白色地板上。<br />
而且，化妆师给她涂得口红颜色太老气了，土土的正红色。<br />
她伸手从化妆台的纸巾盒了抽了张纸，抿淡了些颜色，才看的稍微顺眼些。<br />
温语槐被老板娘使唤着打扫店里的卫生，正低着头扫地。<br />
谁料，顾嘉宝突然扭头，问她：“你觉得怎么样，我穿这个好看么？”<br />
温语槐抬眸，看到眼前这一幕，愣了下。<br />
顾嘉宝穿着白色婚纱，恣意神气，眼神清澈又明亮。一张没吃过苦受过气的脸。<br />
见她迟迟不说话，顾嘉宝催促问：“怎么样，好不好看？”<br />
“好看。”<br />
温语槐捏紧手里的木杆，突然就跟着开心起来。她每次面对顾嘉宝都很难不感到自卑，但是顾嘉宝却毫不在意这些差距，愿意主动跟她说话，还很照顾她。温语槐有时候会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br />
或许某天顾嘉宝见到她，会完全像是不认识她一样，无视走掉。<br />
如果是这样，她可能连上前询问的勇气都不会有。<br />
无论她走了多久，她都需要反复确认。<br />
“婚纱的款式我先去挑，如果你有喜欢的可以直接跟我说。以前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偶然还参加过一个同学的婚礼，在教堂举行的，圣洁肃穆。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找个教堂举办仪式。”
顾嘉宝去厨房煮好面，过一遍冷水，取出两只大斗笠放面，又倒上熬好的肉酱，还冒着热气。满满盖上去，正好两碗。<br />
她把托盘放在腿上，把两碗面放在上面。顺道去带药，温语槐带回来的这个黑色包里装的东西太多了，不好找，她干脆整个包都给拎过去给她。<br />
“你自己找下药。”<br />
温语槐盯着她的托盘。“这是什么面，几天不见厨艺又进步了不少？”<br />
“嗯，你尝尝。”<br />
家里有一个白色的折叠小饭桌，当初是温语槐为顾嘉宝准备的，现在倒好，反倒是自己用上了。<br />
温语槐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味道很鲜。挑眉问：“这也是老师教的？”<br />
“对啊。”<br />
顾嘉宝懒得很，坐着轮椅，吃饭的时候碗就搁在腿上。最近大约摸是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发胖了，她用筷子一根一根夹起来面条往嘴里送，细嚼慢咽。<br />
早上一般没什么食欲，温语槐吃了几口就盯着她看。<br />
顾嘉宝小口吃着，咬着筷子问：“你看我干什么？”<br />
温语槐轻笑，“看你吃饭呀。”<br />
顾嘉宝不习惯这样连吃饭都被盯着，有些别扭。“你可真无聊，吃饱了快去做你的事情，不要老是盯着我。”<br />
温语槐见她恼了，叹息：“刚才还说不让我去工作，唉……”<br />
上回去出差已经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的，剩下的就是走合同流程的琐事。她没下床，弯腰拉开小行李箱将一沓厚厚的文件拿上来，顺手搁在小饭桌上，准备过一遍签字。<br />
顾嘉宝提醒：“你不吃了么？旁边面碗别弄到合同上面了。”<br />
温语槐刚拔开笔帽，又想起这是她辛苦做的。<br />
“那我再吃几口。”<br />
顾嘉宝哼一声，“不想吃就别勉强哦。”<br />
温语槐抬眸看她一眼，眼神里浮现出一抹笑意，拿起筷子接着吃。<br />
她不是个贪图口腹之欲的人，但食物优劣还是能吃得出来。这个厨艺班自己虽然没学到什么东西，一直被各种事情耽搁。但是也有不小的收获，顾嘉宝学得非常出色，做的也越来越好吃，味道比外面餐厅的还要好上一些。<br />
吃完，温语槐用纸巾擦了擦嘴巴，解释道：“我是因为早晨不怎么吃饭，其实你很有厨艺方面的天赋才能，要不以后真开家餐馆？”<br />
顾嘉宝反倒是犹豫了。“餐馆应该是要做很多事情吧，光会做饭是不够的。”<br />
“你要是不愿意，做给我一个人吃也行。”<br />
“美得你。”<br />
顾嘉宝是个忘性大的人，吃着吃着就跑到外头捯饬她的花园去了，她耗了不少时间心思在上面，做足了准备，就等着时间流逝冬去春来，收获一个开满花的院子了。<br />
上午温语槐躺在床上没动弹，聚精会神地处理剩余的工作，看合同的时候，小橘猫跳了上来，不留神把旁边的面碗给碰倒了，酱汁眼看着洒出来，她匆忙用手去接，被弄了一身，手心上都是。<br />
她想把合同挪开，但看着手上的酱汁，也没法弄。<br />
正巧顾嘉宝刚从院子里回来，连忙过来把她的一堆合同搬走。<br />
对着旁边一脸无辜的罪魁祸首道：“壮壮你又惹事了啊，回头揍你。”<br />
温语槐纳闷：“壮壮？”<br />
“对啊，你出差的时候，我在家里闲着没事儿给它取的名儿。身体强壮的壮壮。”<br />
温语槐望着角落里的小橘，笑了下，真逗。她下床去卫生间洗手，顾嘉宝留在这儿，抽纸巾把白纸张上面沾染的零星油点给擦掉。她发现这合同上面全都是英文，而且排版字距什么好像也跟国内的英文合同不一样，而且还是装订成册的。<br />
“你这合同重要么，要不重新打打印吧？”<br />
温语槐隔着走廊，问：“没法儿用了么？”<br />
“倒也不是，就是有点儿瑕疵？”<br />
洗干了手上的油腻，温语槐回来看了一眼。“那就别折腾费这个事儿了，签了就行。寄来寄去的太费时间了。”<br />
顾嘉宝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己以前工作还没转正的时候，整天做杂活儿打印合同，反复被上级退回，要么说排版，要么说格式。挑剔她这么点儿小事都做不好，出这么多岔子。<br />
“能行么？”<br />
“为什么不行。”温语槐说：“签字具有法律效力就能用。你帮我签几个也行，就算是帮我分担工作了。我要再去洗下手，感觉刚才没洗干净。”<br />
她洁癖又开始发作，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再从卫生间里洗好手出来。<br />
顾嘉宝不确定地看着她。<br />
温语槐扭头跟她说：“我认账就行，没人会说什么的。”<br />
“那好吧。”<br />
顾嘉宝还特意找了张白纸出来，翻开合同对着她的字迹模仿。<br />
上中学的时候温语槐就因为字迹漂亮被夸过很多次，她的卷面被老师拿出来当成模范展示给大家看。干净整洁，几乎没有任何划线涂改。通过落笔就看得出其人稳重，思维敏捷。<br />
可现如今，温语槐的字反倒是越写越草，不像是中文，像是一连串的线条扯着。<br />
顾嘉宝一瞬间没认出，未曾想她的名字还能被写成这种形态。<br />
认真地在纸上学了好几遍，她才找了份合同签上去，一回生二回熟，越签越顺手。<br />
等温语槐洗完手回来，顾嘉宝就把那些合同拿给她看，让她又复查了一遍。温语槐跟她说完全没问题，其实刚才吃多了碳水升糖太快，现在集中不了注意力，转手将这些工作扔到一边。<br />
无心工作，她转头说起了点高兴的事情。<br />
“我们要拍婚纱照么？”<br />
“嗯？”<br />
话题跳跃得太快，顾嘉宝有些没跟上来。“婚纱照？”<br />
“对。”<br />
18岁的时候，温语槐在南城郊区的一家小婚纱店打过工，当时她做学徒几乎什么杂活都要做，从揽客到给化妆师摄像师打下手。<br />
而18岁的顾嘉宝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千金。<br />
她坐在椅子上任凭化妆师怎么摆弄，浑然不在意，只顾着跟旁边的温语槐说话。<br />
那个时期的温语槐还不怎么喜欢说话，再加上当时是在工作时间，担心老板娘不高兴，她更加兢兢业业手上活儿不停。但她还是尽力照顾顾嘉宝的感受，简短回应对方的每句话。<br />
顾嘉宝不太满意她老是忙着些无聊的事情，而且总是没有时间。<br />
但是顾嘉宝也清楚她需要这份薪水，收敛了性子懂事些没闹，只是在那家审美过时的婚纱店里坐了一下午，任凭这些工作人员围着她忙前忙后，对她来讲就是杀时间，唯一的意义就是跟温语槐说会儿话。<br />
化妆的时候，摄影师专门跑过来问她：“你一个人拍婚纱照么？”<br />
老板娘担心生意跑了，瞪了他一眼，连忙插话说：“一个人拍怎么了，现在的女孩子都是独立自主的，没谈恋爱也可以自己一个拍啊，18岁是多好的年纪，多值得拍照纪念啊！”<br />
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冠冕堂皇，却一语成谶。<br />
摄影师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再言语。他没拍过单人婚纱照，不会指导拍照姿势，有些担心等会儿拍摄翻车。<br />
顾嘉宝看得出来这里很业余，都是些过时的东西，但她没什么所谓。<br />
如果不是因为温语槐，她才不会过来。这家店的霸王条款要求学徒每个月要拉一单客人。看着温语槐每天为了这个犯难，她干脆直接自己来拍帮忙解决了。为此她还专门坐半小时车过来。<br />
折腾半天，换上了婚纱之后，顾嘉宝对着店里的半身镜照了下，怎么都不满意。她身上的婚纱已经是最小码，但是穿在纤细的少女身上，还是有些挂不住。婚纱尾巴长长的，一堆白纱裙摆拖在白色地板上。<br />
而且，化妆师给她涂得口红颜色太老气了，土土的正红色。<br />
她伸手从化妆台的纸巾盒了抽了张纸，抿淡了些颜色，才看的稍微顺眼些。<br />
温语槐被老板娘使唤着打扫店里的卫生，正低着头扫地。<br />
谁料，顾嘉宝突然扭头，问她：“你觉得怎么样，我穿这个好看么？”<br />
温语槐抬眸，看到眼前这一幕，愣了下。<br />
顾嘉宝穿着白色婚纱，恣意神气，眼神清澈又明亮。一张没吃过苦受过气的脸。<br />
见她迟迟不说话，顾嘉宝催促问：“怎么样，好不好看？”<br />
“好看。”<br />
温语槐捏紧手里的木杆，突然就跟着开心起来。她每次面对顾嘉宝都很难不感到自卑，但是顾嘉宝却毫不在意这些差距，愿意主动跟她说话，还很照顾她。温语槐有时候会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br />
或许某天顾嘉宝见到她，会完全像是不认识她一样，无视走掉。<br />
如果是这样，她可能连上前询问的勇气都不会有。<br />
无论她走了多久，她都需要反复确认。<br />
“婚纱的款式我先去挑，如果你有喜欢的可以直接跟我说。以前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偶然还参加过一个同学的婚礼，在教堂举行的，圣洁肃穆。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找个教堂举办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