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我带了新的伤药, 附带不错的祛疤效果。”<br />
马修本想推辞, 但提姆已经把药扔给他。抬手接住掷过来的药, 他很自然地接受：“谢谢。”<br />
带着衣服和药膏再加上一些绷带, 马修转身往浴室走去。<br />
提姆也很快起床，他得在上课之前去买杯咖啡。<br />
早上的第一节他们两个都有课, 因此还是像上个学期一样一起从寝室出发。<br />
“上学期你都是像刚才这个时候回来的？”<br />
提姆并不经常住寝室，但自从想跟马修拉近关系之后，他已经回来的很频繁，尤其是早上，但他回来发现马修不在这种事情从没发生过。<br />
“有时候会早一些，有时候会晚一些，”马修兢兢业业地扮演着行动不太方便的盲人，戴着墨镜，拿着盲杖，脚步不紧不慢。<br />
“甚至有过刚翻窗回去就听到你上楼的脚步声。”马修甚至记得自己那时候有多不愿相信现实。<br />
手里端着咖啡的提姆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忆自己早上有没有见到过马修慌乱的模样：“窗户开着的那次？那次我闻到了毒品的味道……”然后还试探了马修有没有吸毒。<br />
“所有你回来之后我在洗澡的时候。”那时候无奈又忙乱的样子好像就在昨天。<br />
“……看来大家都一样。”回去之后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冲个澡。<br />
马修的手机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震动的——插着雷德·莫瑞电话卡的那部按键手机。<br />
他突然停下，将盲杖夹在拿着资料的左臂间，右手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那支开始震动的手机：“接个电话。”<br />
提姆从没见过马修这部手机，但他迅速安静下来。<br />
[莫瑞先生，上午好。]<br />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马修想起自己还没打开变声器，于是他沉默着，将手机放在资料上，打开早已戴好的变声器，而后才开始说话：“你是谁？”<br />
[自我介绍一下，乔尔·科顿，奥尔登·菲斯克先生委托了我来代理他的案件，我从地检办公室拿到了您的号码，请问能在菲斯克先生的案件开庭前跟您见一面吗？]<br />
“我们似乎没有见面的必要。”<br />
[我会请见证人在场，程序和您的安全都不会有任何问题，当然，也不会发生任何您不想看到的，甚至地点也可以由您来定。]<br />
“法庭上我们自然会相见。”马修不打算提前跟菲斯克的人产生联系。<br />
不必想都知道乔尔·科顿约雷德·莫瑞见面的目的，但只要雷德·莫瑞不出现，他们就不可能找到他。<br />
旁边的提姆只听到马修说的几句话，但考虑到马修那支特殊手机，再加上他已经从布鲁斯那里得知了马修决定以雷德·莫瑞的身份在菲斯克案件里作证……<br />
“是乔尔·科顿？”提姆这样猜测。<br />
“他是这样说的，”虽然拒绝了他，但马修依然不放心。<br />
那个组织手段恶毒，光是潜入的那段时间马修已经充分见识过，菲斯克不可能这样简单让雷德·莫瑞出现在庭审现场。<br />
或许daredevil该去找乔尔·科顿聊聊。<br />
作为现在唯一能随时见到菲斯克的那个，乔尔·科顿一定知道菲斯克的全部计划。<br />
“乔尔·科顿之前给不少人辩护过，比如不久之前入狱的黑面具，”提姆简单调查过他，“这个人根本没有什么职业道德，会配合雇主做一切能胜诉的事。”<br />
简单来说的话，提姆觉得乔尔·科顿和菲斯克会在暗中使坏。<br />
“今晚我会去找他聊聊。”<br />
他们的教室依然不在一起，分开之前，提姆拦下了马修。<br />
“你今天好像满课，”提姆觉得找乔尔·科顿聊聊这种事情也不是非得马修去不可，“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通知有空的人去……比如……”<br />
提姆沉思片刻。<br />
菲斯克的组织几乎被连根拔起，剩余流窜的成员都不足为惧，不过被他们破坏过的平衡在他们消失后迎来反噬，最近红头罩和罗宾忙着在解决这些事，提姆也得关注哥谭的情况。而布鲁斯刚从瞭望塔回来，正义联盟的例行会议不会因为最近没有针对地球的入侵而停止。<br />
布鲁斯也不是那么闲，但这种情况下，提姆觉得他的时间还能再挤一挤：“比如布鲁斯。”<br />
“当然，这不仅是为了你，”毕竟提姆他们同样也在关注菲斯克的案件，他们和daredevil都为了查出菲斯克做了很多努力，“之前我已经打算找他聊聊了。”<br />
“我知道。”马修很少自作多情。<br />
毕竟面前的所有人对他产生的反应都无法逃过他的感知。谁会为他心跳加速，谁会因他愤怒生气，他都一清二楚。<br />
至少这次提姆说得都是真的：“我不会干涉你们的行动。”<br />
最近不管是布鲁斯·韦恩还是提摩西·德雷克都没有再提起他们之间奇怪的关系。<br />
马修能和提姆像都没发生过一样相处，自然也能让他对布鲁斯·韦恩的看法回到什么都没发生过之前。<br />
就像他之前说过的——当作不存在。<br />
将血缘当作不存在，布鲁斯·韦恩对他来说只是室友的父亲和蝙蝠侠。<br />
这样想他能自在很多。<br />
-<br />
很久没来过哥谭的约翰·里瑟走在路上买了份报纸。<br />
“芬奇，难怪之前哥谭那么多人死去我们都没有收到机器的消息，”他恰好看到了雷德·莫瑞身份反转的那篇报道，“从连环杀人犯到救人的英雄。”<br />
他们没有收到机器的消息不是因为这些人的死毫无预谋或征兆，而是机器判定他们不会有危险。<br />
[um，里瑟先生，看来我之前忘了告诉你这件事。雷德·莫瑞的身份反转已经有几天了，不过那时候你正在巴尔的摩拯救一个可怜的医生。]<br />
“还是说说这次的目标吧，雷德·莫瑞。”约翰站在路边翻着最近的报纸。<br />
从菲斯克仅涉嫌金融犯罪到雷德·莫瑞露面出庭作证：“他的致命危险会是因为这次决定出庭作证吗？”<br />
[很有可能，毕竟被告是奥尔登·菲斯克。但我查不到雷德·莫瑞的住址。]<br />
另一边，某间图书馆里，芬奇正一边给bear倒狗粮，一边跟约翰说他的调查结果。<br />
约翰打起精神：“连你都查不到住址？”<br />
[不仅是住址，就医记录只持续到几个月之前，没有亲人朋友，名下银行卡最近几个月也没有产生任何账单，现代社会下像是不存在的ghost……<br />
简单来说，约翰先生，找到他只能靠您自己的能力了。]<br />
“……看来我得快点了。”<br />
机器发给他们的全都是四十八小时内会死的受害者，而雷德·莫瑞的社保号码昨天跳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星城救一位遭受家暴的女士。<br />
也就是说雷德·莫瑞会在接下来的一天半时间里遇害。<br />
约翰收起报纸，回到自己停在路边的车上，决定从菲斯克的案件以及与案件相关的人开始查起。<br />
-<br />
教室里，马修心情烦躁地坐在最后一排。<br />
教授正在讲那些他早烂熟于心并且能熟练运用的东西，这不是马修上的第一节像回忆录一样的课，但这是他第一次再怎么努力也听不下去。<br />
克莱尔回到了前排，德鲁斯倒是坐在了和马修隔着几个人的门口位置上昏昏欲睡。<br />
深吸一口气，马修努力压下烦躁……<br />
不等他继续翻书，装在胸前口袋里的按键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br />
马修心脏因为手机震动而微微加速。<br />
他拿出手机，为了避免教授的声音传入通话另一边，捂着手机话筒，没有犹豫地按下了接通键。<br />
甚至不需要将手机放到耳边，马修能直接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br />
不是乔尔·科顿，不是詹姆斯·戈登。<br />
稚嫩、熟悉、恐慌、颤抖。<br />
[你们是谁，放开我……放我回去……]<br />
第101章<br />
七岁男孩儿的求救声在马修耳边无限放大, 教授的声音迅速远去。<br />
马修握紧了手中的按键手机，猛地站了起来。<br />
气氛和谐的教室里，马修站起来的动作既突兀又无礼, 就连门口昏昏欲睡的德鲁斯都猛地清醒过来。<br />
教授似乎想问些什么，但在他开口之前, 马修已经抬脚从后门离开。<br />
电话尚未挂断, 马修听到男孩儿的惊慌求救戛然而止，随后一个语气阴沉的男人终于开口。<br />
[三十分钟，哥谭老城旧港附近的废弃工厂。]<br />
走出教室的马修将仅仅握着的话筒放开，他甚至顾不上打开变声器, 就这样沉声警告：“别动他。”<br />
电话另一边的人不为所动。<br />
[你一个人来，过时不候。]<br />
随后电话挂断。<br />
“该死！”马修紧握的拳砸在旁边墙上。<br />
明知道菲斯克的人不择手段，他还如此大意。那个七岁的孩子两次被绑都是因为他，如果他能更警惕，更快结束这件事, 或者下手更狠些让菲斯克无力惹出更多麻烦，这些都不会发生。
马修本想推辞, 但提姆已经把药扔给他。抬手接住掷过来的药, 他很自然地接受：“谢谢。”<br />
带着衣服和药膏再加上一些绷带, 马修转身往浴室走去。<br />
提姆也很快起床，他得在上课之前去买杯咖啡。<br />
早上的第一节他们两个都有课, 因此还是像上个学期一样一起从寝室出发。<br />
“上学期你都是像刚才这个时候回来的？”<br />
提姆并不经常住寝室，但自从想跟马修拉近关系之后，他已经回来的很频繁，尤其是早上，但他回来发现马修不在这种事情从没发生过。<br />
“有时候会早一些，有时候会晚一些，”马修兢兢业业地扮演着行动不太方便的盲人，戴着墨镜，拿着盲杖，脚步不紧不慢。<br />
“甚至有过刚翻窗回去就听到你上楼的脚步声。”马修甚至记得自己那时候有多不愿相信现实。<br />
手里端着咖啡的提姆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忆自己早上有没有见到过马修慌乱的模样：“窗户开着的那次？那次我闻到了毒品的味道……”然后还试探了马修有没有吸毒。<br />
“所有你回来之后我在洗澡的时候。”那时候无奈又忙乱的样子好像就在昨天。<br />
“……看来大家都一样。”回去之后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冲个澡。<br />
马修的手机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震动的——插着雷德·莫瑞电话卡的那部按键手机。<br />
他突然停下，将盲杖夹在拿着资料的左臂间，右手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那支开始震动的手机：“接个电话。”<br />
提姆从没见过马修这部手机，但他迅速安静下来。<br />
[莫瑞先生，上午好。]<br />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马修想起自己还没打开变声器，于是他沉默着，将手机放在资料上，打开早已戴好的变声器，而后才开始说话：“你是谁？”<br />
[自我介绍一下，乔尔·科顿，奥尔登·菲斯克先生委托了我来代理他的案件，我从地检办公室拿到了您的号码，请问能在菲斯克先生的案件开庭前跟您见一面吗？]<br />
“我们似乎没有见面的必要。”<br />
[我会请见证人在场，程序和您的安全都不会有任何问题，当然，也不会发生任何您不想看到的，甚至地点也可以由您来定。]<br />
“法庭上我们自然会相见。”马修不打算提前跟菲斯克的人产生联系。<br />
不必想都知道乔尔·科顿约雷德·莫瑞见面的目的，但只要雷德·莫瑞不出现，他们就不可能找到他。<br />
旁边的提姆只听到马修说的几句话，但考虑到马修那支特殊手机，再加上他已经从布鲁斯那里得知了马修决定以雷德·莫瑞的身份在菲斯克案件里作证……<br />
“是乔尔·科顿？”提姆这样猜测。<br />
“他是这样说的，”虽然拒绝了他，但马修依然不放心。<br />
那个组织手段恶毒，光是潜入的那段时间马修已经充分见识过，菲斯克不可能这样简单让雷德·莫瑞出现在庭审现场。<br />
或许daredevil该去找乔尔·科顿聊聊。<br />
作为现在唯一能随时见到菲斯克的那个，乔尔·科顿一定知道菲斯克的全部计划。<br />
“乔尔·科顿之前给不少人辩护过，比如不久之前入狱的黑面具，”提姆简单调查过他，“这个人根本没有什么职业道德，会配合雇主做一切能胜诉的事。”<br />
简单来说的话，提姆觉得乔尔·科顿和菲斯克会在暗中使坏。<br />
“今晚我会去找他聊聊。”<br />
他们的教室依然不在一起，分开之前，提姆拦下了马修。<br />
“你今天好像满课，”提姆觉得找乔尔·科顿聊聊这种事情也不是非得马修去不可，“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通知有空的人去……比如……”<br />
提姆沉思片刻。<br />
菲斯克的组织几乎被连根拔起，剩余流窜的成员都不足为惧，不过被他们破坏过的平衡在他们消失后迎来反噬，最近红头罩和罗宾忙着在解决这些事，提姆也得关注哥谭的情况。而布鲁斯刚从瞭望塔回来，正义联盟的例行会议不会因为最近没有针对地球的入侵而停止。<br />
布鲁斯也不是那么闲，但这种情况下，提姆觉得他的时间还能再挤一挤：“比如布鲁斯。”<br />
“当然，这不仅是为了你，”毕竟提姆他们同样也在关注菲斯克的案件，他们和daredevil都为了查出菲斯克做了很多努力，“之前我已经打算找他聊聊了。”<br />
“我知道。”马修很少自作多情。<br />
毕竟面前的所有人对他产生的反应都无法逃过他的感知。谁会为他心跳加速，谁会因他愤怒生气，他都一清二楚。<br />
至少这次提姆说得都是真的：“我不会干涉你们的行动。”<br />
最近不管是布鲁斯·韦恩还是提摩西·德雷克都没有再提起他们之间奇怪的关系。<br />
马修能和提姆像都没发生过一样相处，自然也能让他对布鲁斯·韦恩的看法回到什么都没发生过之前。<br />
就像他之前说过的——当作不存在。<br />
将血缘当作不存在，布鲁斯·韦恩对他来说只是室友的父亲和蝙蝠侠。<br />
这样想他能自在很多。<br />
-<br />
很久没来过哥谭的约翰·里瑟走在路上买了份报纸。<br />
“芬奇，难怪之前哥谭那么多人死去我们都没有收到机器的消息，”他恰好看到了雷德·莫瑞身份反转的那篇报道，“从连环杀人犯到救人的英雄。”<br />
他们没有收到机器的消息不是因为这些人的死毫无预谋或征兆，而是机器判定他们不会有危险。<br />
[um，里瑟先生，看来我之前忘了告诉你这件事。雷德·莫瑞的身份反转已经有几天了，不过那时候你正在巴尔的摩拯救一个可怜的医生。]<br />
“还是说说这次的目标吧，雷德·莫瑞。”约翰站在路边翻着最近的报纸。<br />
从菲斯克仅涉嫌金融犯罪到雷德·莫瑞露面出庭作证：“他的致命危险会是因为这次决定出庭作证吗？”<br />
[很有可能，毕竟被告是奥尔登·菲斯克。但我查不到雷德·莫瑞的住址。]<br />
另一边，某间图书馆里，芬奇正一边给bear倒狗粮，一边跟约翰说他的调查结果。<br />
约翰打起精神：“连你都查不到住址？”<br />
[不仅是住址，就医记录只持续到几个月之前，没有亲人朋友，名下银行卡最近几个月也没有产生任何账单，现代社会下像是不存在的ghost……<br />
简单来说，约翰先生，找到他只能靠您自己的能力了。]<br />
“……看来我得快点了。”<br />
机器发给他们的全都是四十八小时内会死的受害者，而雷德·莫瑞的社保号码昨天跳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星城救一位遭受家暴的女士。<br />
也就是说雷德·莫瑞会在接下来的一天半时间里遇害。<br />
约翰收起报纸，回到自己停在路边的车上，决定从菲斯克的案件以及与案件相关的人开始查起。<br />
-<br />
教室里，马修心情烦躁地坐在最后一排。<br />
教授正在讲那些他早烂熟于心并且能熟练运用的东西，这不是马修上的第一节像回忆录一样的课，但这是他第一次再怎么努力也听不下去。<br />
克莱尔回到了前排，德鲁斯倒是坐在了和马修隔着几个人的门口位置上昏昏欲睡。<br />
深吸一口气，马修努力压下烦躁……<br />
不等他继续翻书，装在胸前口袋里的按键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br />
马修心脏因为手机震动而微微加速。<br />
他拿出手机，为了避免教授的声音传入通话另一边，捂着手机话筒，没有犹豫地按下了接通键。<br />
甚至不需要将手机放到耳边，马修能直接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br />
不是乔尔·科顿，不是詹姆斯·戈登。<br />
稚嫩、熟悉、恐慌、颤抖。<br />
[你们是谁，放开我……放我回去……]<br />
第101章<br />
七岁男孩儿的求救声在马修耳边无限放大, 教授的声音迅速远去。<br />
马修握紧了手中的按键手机，猛地站了起来。<br />
气氛和谐的教室里，马修站起来的动作既突兀又无礼, 就连门口昏昏欲睡的德鲁斯都猛地清醒过来。<br />
教授似乎想问些什么，但在他开口之前, 马修已经抬脚从后门离开。<br />
电话尚未挂断, 马修听到男孩儿的惊慌求救戛然而止，随后一个语气阴沉的男人终于开口。<br />
[三十分钟，哥谭老城旧港附近的废弃工厂。]<br />
走出教室的马修将仅仅握着的话筒放开，他甚至顾不上打开变声器, 就这样沉声警告：“别动他。”<br />
电话另一边的人不为所动。<br />
[你一个人来，过时不候。]<br />
随后电话挂断。<br />
“该死！”马修紧握的拳砸在旁边墙上。<br />
明知道菲斯克的人不择手段，他还如此大意。那个七岁的孩子两次被绑都是因为他，如果他能更警惕，更快结束这件事, 或者下手更狠些让菲斯克无力惹出更多麻烦，这些都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