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不过是小事，到了殿下口中轻易都能牵涉到朝政，若是殿下踏进宫门时，不小心先迈了右脚，臣是不是该担心殿下忘了尊卑。”姜秋姝恭敬却又不失气度，言语间犀利的很。<br />
大周以左为尊。<br />
“好张伶牙俐齿的嘴！”二皇子愤声道。<br />
“多谢殿下夸奖。”姜秋姝不卑不亢道，她早就得罪了二皇子，如今即便撕破了脸，也是不怕的。<br />
“哎呀！二哥，”四皇子揽住了二皇子的肩膀，“你未免太小题大做了！”<br />
连四皇子都能这般说他了，二皇子更是气恼，四皇子直接将二皇子，带到了自己的位置上。<br />
“二哥，如今姜侍书是母后近臣，咱们这些儿子都是要靠着母后的，你说你怎敢与她计较。若是她在母后身边吹些耳旁风，有你受的了！”<br />
二皇子晓得自圣后掌权，一切都不似以往，可在四皇子的话中，他如今连个小小的侍书都不能得罪了！<br />
二皇子气恼到了极点！<br />
四皇子却又道：“即便，你以往与姜侍书有嫌隙，看在母后的面子上，还是客气些！”<br />
二皇子冷然，他凭何对个市井女子客气！<br />
本就是牝鸡司晨，乱了阴阳，这朝堂成什么样子了！<br />
以往父皇当权，他尚在户部主事，如今圣后掌权，前不久因江都水患，牵扯出官吏贪污一事，虽还未查清，可里面有他的人，他也因此被罢免了职务，如今被手里的事儿，全给了三皇子。<br />
他不甘心的很，父皇当真昏聩，如今重病在床，却那般信任圣后！<br />
他的母妃，难道就不是父皇的妃子了吗？！<br />
既然那般宠爱圣后，又为何要纳了他母妃，再生下了他，真是不公！<br />
皆是父皇的孩子，却因为生母不同，以往还有与三皇子一争的可能，如今呢！<br />
“二哥，只要咱们好好听母后和三哥的话，又恭维着母后身边的人，日后依旧能享皇子之尊。你还是莫与姜侍书斗气了！叫母后晓得了，就糟了！”这句话四皇子是压低声音说的，四皇子跟三皇子亲，母妃亦是以往伺候圣后之人，做小伏低习惯了！<br />
这般怯懦的模样，哪里还像个皇子！<br />
若要他如四皇子蜷缩身子，俯身叩拜，还不如杀了他！<br />
二皇子推开了四皇子的手，“滚！”<br />
四皇子也不气，他在诸位皇子中，向来都是任人揉搓的！<br />
二皇子看着姜秋姝的位置，眼底阴暗，他不服！<br />
时辰不早了，离开王家时，薛诰约好了要去向她探讨，如何种植花草一事，姜秋姝不好推拒，便也应下了。<br />
上朝时，江都水患贪污一事被彻底查清了，原本拨银三十万两，可到百姓手里连三万两都不剩，圣后将奏章扔在地上，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阴云，朝臣缄默，生怕此时触了霉头。<br />
三皇子更是因此藏头缩尾，先前他便被撤了职，如今怕得脱层皮。<br />
“所以？这便是大周的好官！”圣后声音夹了冰，叫人冷的不敢开口。<br />
朝上一片寂静，却没有搭腔的。<br />
姜秋姝却在此时出了列，“娘娘，新米放久了难免会生了蛀虫，您是天下之母，能够及时查清这些蛀虫，还百姓一片清明，已经叫臣钦佩了。”<br />
朝臣挑眉看了眼她，谁不晓得圣后最不喜溜须拍马，这位刚入朝的姜侍书，怕是拍在马蹄上了。<br />
他们皆屏息凝神，看着圣后会如何斥责她。<br />
谁料，圣后竟然问道：“你觉得该如何是好？那么多的贪官污吏，一时间都清除了？”<br />
朝臣多是行中庸之道，刚柔并济，避免行事极端。此事倒也算好办，惩大贪，罚小贪，方为平衡。<br />
可姜秋姝的话，叫人吃惊。<br />
“食君俸禄，便该为君分忧，该杀伐果断，断了此次的歪风邪气，臣相信百姓皆是会感恩戴德的。”姜秋姝沉声道。<br />
圣后抬头问道：“喔？姜爱卿的意思是？”<br />
“杀！”<br />
一字落下，朝臣议论纷纷，立刻有人站出来言此太过，底下的人没有方才的寂静，此刻朝堂，犹如市井叫卖的街口。<br />
“娘娘，姜侍书到底不懂朝政，实乃胡言乱语！”<br />
“娘娘，此番牵扯的人太多了，若是皆杀了，那百官空缺该如何是好！”<br />
裴珉紧皱的眉心没有松懈，眼神沉沉的眺望着上首并没有丝毫退让的姜秋姝。<br />
“好好好！众爱卿男子之身，却比不得女子的果决！”圣后声落，朝臣皆看了过来。<br />
“娘娘，”此时裴珉忽然插了话，“臣以为该杀！我大周百姓千万，不缺这些蛀虫，臣以为杀一儆百，可震慑群臣！”<br />
裴珉话落，原本还指责姜秋姝的人，皆捋须屏气，不怕裴珉的魏御史，直接指着裴太傅是要行苛政暴政，令天下万民失了心<br />
魏御史话一出，像是开了口子，群臣皆话里话外说着裴珉<br />
裴珉却道：“轻拿轻放，只会让百官觉得事小，恐会有更多无畏者违律！”<br />
许是裴珉态度太过坚决，百官反对上一句，他都回了过去，如此倒是忘了先前姜秋姝所言，百官皆说起裴珉的不是来。<br />
“裴太傅为官多年，怎也变得鲁莽了！”<br />
“只论杀，裴太傅未免失了仁慈之心，无法叫我等信服！”<br />
姜秋姝眸光落在了裴珉身上一眼，他与群臣对论，话越来越热，反倒是少了对她的攻讦。<br />
“吵什么吵！”李长宁忍不住在此时开了口，这些日子里，李长宁倒是时不时出现在朝堂，可是基本未曾开口。<br />
众人也没当回事儿，可听了她开口，有一时间的怔愣。<br />
“犯了律法就按律法来，你们这些老腐朽，以往恨不得指着律法一条条诵读，如今却要什么仁慈？对贪官要什么仁慈？莫不是这其中诸位大臣也曾参与，莫不是他们贪污的钱，皆入了各位大臣的口袋吧！”<br />
李长宁的话，叫原本群情激奋的朝堂立刻安静了，此时若是再说，当真如李长宁所言，与那些贪污的大臣，暗地里有了勾结。<br />
阴司被搬上明面上，可是要了老命的。<br />
圣后视线落在了裴珉身上，裴珉将话接了过来，她一点儿也不意外，只是…圣后看了眼李长宁。<br />
李长宁扬唇一笑，倒是很自豪，能镇住这些大臣。<br />
“此事？交由裴太傅处理吧！”圣后下了定论，朝臣就是再不甘，只能噤了声。<br />
裴珉垂首应是，武官首列的定国公却是变了脸色，抬眸盯着姜秋姝，眼里夹杂着雷霆之怒。<br />
姜秋姝始终浅笑着，即便这位大周的战神并不满意她！<br />
以往在定国公府时，定国公少与她讲过话，她晓得他并不喜她。<br />
即便她是裴珉夫人时，定国公从未正眼看过她！<br />
只是今日，他儿惹了群臣的恼怒，皆因她之故！他才看了她眼，不过是恼怒！<br />
她何其无辜，早就与裴珉划清了界限，可他偏要腆着脸凑上前！<br />
～～～<br />
第二日休沐，姜秋姝便想着将花园彻底整理出来，刚刚清理了会儿杂草，便听见敲门声，她起身去开门。<br />
薛诰提着几盒子糕点，笑盈盈的举在她面前，可看着她此刻的装束，愣了神。<br />
发髻高高束在后，只用了根儿发带做装饰，衣裳也是简单的常服，连个花纹儿都未曾绣，浑身上下连个首饰都没有，只襻箔将袖子绑住，露出洁白细嫩的手臂。<br />
简单却遮不住姿色，让人移不开眼。<br />
薛诰只将眼神落到那手臂上一瞬，脸颊微微泛着红。<br />
姜秋姝未曾察觉，手上沾染着泥土，不好去接薛诰的东西，薛诰连忙提着东西进来了，放在石桌上，他环顾了院子。<br />
想来，她应当是在整理着花园。<br />
“我来帮你吧！”薛诰挽了挽袖子，便要蹲下身帮忙。<br />
姜秋姝虽说答应他，与他探讨养花一事，但大都还是客套话，没想到只隔了一日，薛诰便来了。<br />
“不必了。”姜秋姝拒绝的话刚说话，薛诰已经徒手拔起草来，原本干净的手，沾了泥土，她倒是不好说什么了。<br />
多了一人，倒是比姜秋姝一人要快些，过了一个时辰，这片花园已经处理差不多了，姜秋姝除开买了些花苗，还有些种子。<br />
便边种着边便与薛诰说起这些花的习性，本来薛诰便是来请教这个的，如此说来也是落到实事上了。<br />
“姜娘子怎会这般了解这些。”薛诰问道。<br />
“我家便是种花的，”姜秋姝种下了株牡丹花苗。<br />
“那真是极好了！”薛诰笑道，“我太公最是喜爱种花养花，可偏偏从未有花草在他手里能活过一月的！”<br />
薛明义看起来确实是个喜爱花草的，在与她多次的谈话中看得出，可这位薛郎君瞧着却不像。<br />
即便此刻碰触到泥土，他并没有嫌弃的神态，可种花时动作生疏，像是从未碰触过，即便府中有下人做此事，可他却连兰花苗都不识得，怎可能是来与她谈论什么种花。
大周以左为尊。<br />
“好张伶牙俐齿的嘴！”二皇子愤声道。<br />
“多谢殿下夸奖。”姜秋姝不卑不亢道，她早就得罪了二皇子，如今即便撕破了脸，也是不怕的。<br />
“哎呀！二哥，”四皇子揽住了二皇子的肩膀，“你未免太小题大做了！”<br />
连四皇子都能这般说他了，二皇子更是气恼，四皇子直接将二皇子，带到了自己的位置上。<br />
“二哥，如今姜侍书是母后近臣，咱们这些儿子都是要靠着母后的，你说你怎敢与她计较。若是她在母后身边吹些耳旁风，有你受的了！”<br />
二皇子晓得自圣后掌权，一切都不似以往，可在四皇子的话中，他如今连个小小的侍书都不能得罪了！<br />
二皇子气恼到了极点！<br />
四皇子却又道：“即便，你以往与姜侍书有嫌隙，看在母后的面子上，还是客气些！”<br />
二皇子冷然，他凭何对个市井女子客气！<br />
本就是牝鸡司晨，乱了阴阳，这朝堂成什么样子了！<br />
以往父皇当权，他尚在户部主事，如今圣后掌权，前不久因江都水患，牵扯出官吏贪污一事，虽还未查清，可里面有他的人，他也因此被罢免了职务，如今被手里的事儿，全给了三皇子。<br />
他不甘心的很，父皇当真昏聩，如今重病在床，却那般信任圣后！<br />
他的母妃，难道就不是父皇的妃子了吗？！<br />
既然那般宠爱圣后，又为何要纳了他母妃，再生下了他，真是不公！<br />
皆是父皇的孩子，却因为生母不同，以往还有与三皇子一争的可能，如今呢！<br />
“二哥，只要咱们好好听母后和三哥的话，又恭维着母后身边的人，日后依旧能享皇子之尊。你还是莫与姜侍书斗气了！叫母后晓得了，就糟了！”这句话四皇子是压低声音说的，四皇子跟三皇子亲，母妃亦是以往伺候圣后之人，做小伏低习惯了！<br />
这般怯懦的模样，哪里还像个皇子！<br />
若要他如四皇子蜷缩身子，俯身叩拜，还不如杀了他！<br />
二皇子推开了四皇子的手，“滚！”<br />
四皇子也不气，他在诸位皇子中，向来都是任人揉搓的！<br />
二皇子看着姜秋姝的位置，眼底阴暗，他不服！<br />
时辰不早了，离开王家时，薛诰约好了要去向她探讨，如何种植花草一事，姜秋姝不好推拒，便也应下了。<br />
上朝时，江都水患贪污一事被彻底查清了，原本拨银三十万两，可到百姓手里连三万两都不剩，圣后将奏章扔在地上，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阴云，朝臣缄默，生怕此时触了霉头。<br />
三皇子更是因此藏头缩尾，先前他便被撤了职，如今怕得脱层皮。<br />
“所以？这便是大周的好官！”圣后声音夹了冰，叫人冷的不敢开口。<br />
朝上一片寂静，却没有搭腔的。<br />
姜秋姝却在此时出了列，“娘娘，新米放久了难免会生了蛀虫，您是天下之母，能够及时查清这些蛀虫，还百姓一片清明，已经叫臣钦佩了。”<br />
朝臣挑眉看了眼她，谁不晓得圣后最不喜溜须拍马，这位刚入朝的姜侍书，怕是拍在马蹄上了。<br />
他们皆屏息凝神，看着圣后会如何斥责她。<br />
谁料，圣后竟然问道：“你觉得该如何是好？那么多的贪官污吏，一时间都清除了？”<br />
朝臣多是行中庸之道，刚柔并济，避免行事极端。此事倒也算好办，惩大贪，罚小贪，方为平衡。<br />
可姜秋姝的话，叫人吃惊。<br />
“食君俸禄，便该为君分忧，该杀伐果断，断了此次的歪风邪气，臣相信百姓皆是会感恩戴德的。”姜秋姝沉声道。<br />
圣后抬头问道：“喔？姜爱卿的意思是？”<br />
“杀！”<br />
一字落下，朝臣议论纷纷，立刻有人站出来言此太过，底下的人没有方才的寂静，此刻朝堂，犹如市井叫卖的街口。<br />
“娘娘，姜侍书到底不懂朝政，实乃胡言乱语！”<br />
“娘娘，此番牵扯的人太多了，若是皆杀了，那百官空缺该如何是好！”<br />
裴珉紧皱的眉心没有松懈，眼神沉沉的眺望着上首并没有丝毫退让的姜秋姝。<br />
“好好好！众爱卿男子之身，却比不得女子的果决！”圣后声落，朝臣皆看了过来。<br />
“娘娘，”此时裴珉忽然插了话，“臣以为该杀！我大周百姓千万，不缺这些蛀虫，臣以为杀一儆百，可震慑群臣！”<br />
裴珉话落，原本还指责姜秋姝的人，皆捋须屏气，不怕裴珉的魏御史，直接指着裴太傅是要行苛政暴政，令天下万民失了心<br />
魏御史话一出，像是开了口子，群臣皆话里话外说着裴珉<br />
裴珉却道：“轻拿轻放，只会让百官觉得事小，恐会有更多无畏者违律！”<br />
许是裴珉态度太过坚决，百官反对上一句，他都回了过去，如此倒是忘了先前姜秋姝所言，百官皆说起裴珉的不是来。<br />
“裴太傅为官多年，怎也变得鲁莽了！”<br />
“只论杀，裴太傅未免失了仁慈之心，无法叫我等信服！”<br />
姜秋姝眸光落在了裴珉身上一眼，他与群臣对论，话越来越热，反倒是少了对她的攻讦。<br />
“吵什么吵！”李长宁忍不住在此时开了口，这些日子里，李长宁倒是时不时出现在朝堂，可是基本未曾开口。<br />
众人也没当回事儿，可听了她开口，有一时间的怔愣。<br />
“犯了律法就按律法来，你们这些老腐朽，以往恨不得指着律法一条条诵读，如今却要什么仁慈？对贪官要什么仁慈？莫不是这其中诸位大臣也曾参与，莫不是他们贪污的钱，皆入了各位大臣的口袋吧！”<br />
李长宁的话，叫原本群情激奋的朝堂立刻安静了，此时若是再说，当真如李长宁所言，与那些贪污的大臣，暗地里有了勾结。<br />
阴司被搬上明面上，可是要了老命的。<br />
圣后视线落在了裴珉身上，裴珉将话接了过来，她一点儿也不意外，只是…圣后看了眼李长宁。<br />
李长宁扬唇一笑，倒是很自豪，能镇住这些大臣。<br />
“此事？交由裴太傅处理吧！”圣后下了定论，朝臣就是再不甘，只能噤了声。<br />
裴珉垂首应是，武官首列的定国公却是变了脸色，抬眸盯着姜秋姝，眼里夹杂着雷霆之怒。<br />
姜秋姝始终浅笑着，即便这位大周的战神并不满意她！<br />
以往在定国公府时，定国公少与她讲过话，她晓得他并不喜她。<br />
即便她是裴珉夫人时，定国公从未正眼看过她！<br />
只是今日，他儿惹了群臣的恼怒，皆因她之故！他才看了她眼，不过是恼怒！<br />
她何其无辜，早就与裴珉划清了界限，可他偏要腆着脸凑上前！<br />
～～～<br />
第二日休沐，姜秋姝便想着将花园彻底整理出来，刚刚清理了会儿杂草，便听见敲门声，她起身去开门。<br />
薛诰提着几盒子糕点，笑盈盈的举在她面前，可看着她此刻的装束，愣了神。<br />
发髻高高束在后，只用了根儿发带做装饰，衣裳也是简单的常服，连个花纹儿都未曾绣，浑身上下连个首饰都没有，只襻箔将袖子绑住，露出洁白细嫩的手臂。<br />
简单却遮不住姿色，让人移不开眼。<br />
薛诰只将眼神落到那手臂上一瞬，脸颊微微泛着红。<br />
姜秋姝未曾察觉，手上沾染着泥土，不好去接薛诰的东西，薛诰连忙提着东西进来了，放在石桌上，他环顾了院子。<br />
想来，她应当是在整理着花园。<br />
“我来帮你吧！”薛诰挽了挽袖子，便要蹲下身帮忙。<br />
姜秋姝虽说答应他，与他探讨养花一事，但大都还是客套话，没想到只隔了一日，薛诰便来了。<br />
“不必了。”姜秋姝拒绝的话刚说话，薛诰已经徒手拔起草来，原本干净的手，沾了泥土，她倒是不好说什么了。<br />
多了一人，倒是比姜秋姝一人要快些，过了一个时辰，这片花园已经处理差不多了，姜秋姝除开买了些花苗，还有些种子。<br />
便边种着边便与薛诰说起这些花的习性，本来薛诰便是来请教这个的，如此说来也是落到实事上了。<br />
“姜娘子怎会这般了解这些。”薛诰问道。<br />
“我家便是种花的，”姜秋姝种下了株牡丹花苗。<br />
“那真是极好了！”薛诰笑道，“我太公最是喜爱种花养花，可偏偏从未有花草在他手里能活过一月的！”<br />
薛明义看起来确实是个喜爱花草的，在与她多次的谈话中看得出，可这位薛郎君瞧着却不像。<br />
即便此刻碰触到泥土，他并没有嫌弃的神态，可种花时动作生疏，像是从未碰触过，即便府中有下人做此事，可他却连兰花苗都不识得，怎可能是来与她谈论什么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