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弄明白，难怪盛朗从住到他身边的第一天起，就只穿校服，只买课本和书，吃饭也只吃正餐，不会像盛宸那样，每天有提不完的要求，要不完的东西。<br />
为的原来是欠条上是个他能还得起的数字。<br />
“没问题。”盛玉麟双眉一挑，“既然你想好了，爸爸就奉陪。从这一秒开始，我们在商言商。”<br />
盛玉麟拿出计算器：“我养你十年，一年按五万算，不多吧？”<br />
“嗯。”<br />
“好。我从不投资低回报产品，按照一年十分利来算。”盛玉麟按动着，“二十二岁前你要还我……”<br />
“八十万。”盛朗道，“可以，我接受。”<br />
盛玉麟端身坐回桌前，旋下钢笔帽，几笔填上数字，又从抽屉取出两张白纸拍到桌上：“如果你按期还钱，就一切依你，还不上呢？我不能花四年陪你胡闹。”盛玉麟冷笑了一下，“我看我们有必要签一份补充协议。”<br />
“首先，不准你在赚钱的同时放弃学业。”<br />
“第二，钱的来源必须合法。不准你拿和盛家有关的一切做幌子，更不准你借外债。”<br />
“最后，如果你还不上，就老实听我的，出国读书，回来后进公司从头学。”<br />
望着盛朗的沉默，盛玉麟有些得意，不掂掂斤两就敢谈条件，还嫩了点。他双手一摊：“也许你觉得代价很大，但我失去儿子的代价同样很大，但这才公平。如果你怕了……”<br />
“照你说的办。”盛朗提笔签字，脸上依旧只有冰冷。<br />
“行，挺干脆。”盛玉麟双手交叉着撑在桌上笑笑，“合同和欠条我会交给公证人员，咱们照章办事。”<br />
盛朗点了下头，拎起书包：“我找好住的地方了，今天就搬出去。还钱之前我会给你打电话，其他时间别联系我。”<br />
“站住。”盛玉麟喊住他，“赚钱也不急在这两分钟，说说，准备拿什么赚钱？炒股？炒权证？炒期货？学了这么多年，挺灵通，成年了，终于有用武之地了？”<br />
“炒饭啊。”盛朗慢条斯理道，“你当初怎么炒，我就怎么炒。”<br />
盛玉麟仰头大笑，他再也忍不住，盛朗的性格和他年轻时如出一辙，他笑叹道：“很好很好，能上能下能屈能伸，是我儿子，我还担心你把你妈那套房子卖了呢。”<br />
盛玉麟绷紧脸站起来：“我警告你，那套房子不准你动。”<br />
“盛玉麟，我没你那么绝情。”<br />
“儿子，绝情未必是坏事，男人让感情绊住手脚，做不成大事。等你长……”<br />
盛玉麟话说一半，盛朗已经走了，他面色凝重地靠回椅背，轻轻叹出一口气。<br />
他炒了十年饭才在这个城市落脚，开火颠勺要吃多少苦，他比涉世未深的盛朗清楚得多。<br />
况且，年轻人根本不懂人性，四年的血汗钱要一朝清零，那份痛苦不是他现在能想象的，到时候就会发现，最理智的选择就是存好这八十万，乖乖出国，流金溢彩的人生才刚开启，恩恩怨怨早就不值一提。<br />
盛玉麟想到此处，不疾不徐地踱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br />
他已经提前看到结局了，却仍高兴盛朗用四年去吃苦吃亏，只有那样，他才能成为盛世真正的接班人。<br />
----------------<br />
“说真的，若不是你拦着，以我的手段她早就……”<br />
“安静会儿行吗？”盛朗拉开后座车门时终于开口。<br />
他扫了眼打着伞的盛宸，不欲搭理，又俯下身抱起夏以臻。<br />
“去，把伞打好。”盛朗轻轻摆脸，盛宸咽下一口气，又撑开一把伞，遮住夏以臻的上身。<br />
“脚，淋到了。”<br />
“行了。”盛宸皱着眉头，“我有数。”<br />
盛朗的卧室是一派冷静的灰色调，家居织物去繁就简，质感都很好。<br />
盛宸站在卧室门口，扫着西服上的水珠，面色不悦地看他哥把人抱进去。<br />
他扭头就走，走了两步又回来，把门关上了。<br />
夏以臻偎在盛朗怀里，她昏昏沉沉，又觉得自己在往下掉，只好迷迷蒙蒙地，用力去攀盛朗的肩膀和脖子。<br />
“掉了。”<br />
盛朗低头看她一眼：“掉不了。”<br />
从车里出来，被风一吹，身上的衬衫又凉起来，*夏以臻有点发抖，嘀咕着：“我冷。”<br />
“好，我知道。”<br />
盛朗解开一只手，捞起只枕头靠在床头，又把夏以臻轻轻放上床，盖上他的被子。<br />
“现在呢？还冷吗？”<br />
夏以臻突然睁开眼。她总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眼前的人也很熟悉。<br />
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有点开心。<br />
又是一场关于六年前的梦。<br />
“盛朗。”夏以臻伸出手，去抚摸盛朗的脸，摸他总是压低的眉头，摸他修挺的鼻梁和紧闭的嘴唇。<br />
他被摸着也一动不动，果然是梦。<br />
她摸了一会儿又往前凑了凑，像在每一场关于他的梦里那样，认真看他的样子。梦里的盛朗很清晰，不像平时，想起他总是有点模糊。<br />
她越看越近，突然，轻轻吻了盛朗的嘴唇一口。<br />
“夏以臻……”盛朗倏地按住她的肩头，又看她盯着他问：“怎么了？今天又不想？”<br />
她等得很认真，却也没等到回答，不过梦里她都理解，于是又厚着脸皮凑过去，含住他的下唇。<br />
她吮吸他，又轻轻地咬。每次和盛朗接吻，她都很着急，梦里的盛朗和他年轻时一个德行，常常吻着吻着就停，不知道为什么……<br />
他回应得很浅，不清不楚的，夏以臻不高兴，又撑着身子，仰起脸，用力地吻。<br />
她最后亲了他下巴一口，才分开一点，看着盛朗的眼睛，轻轻地说：“抱抱我，我冷。”<br />
“你在做什么自己知道吗……”盛朗轻喘着，捧起她的脸，拇指抚过她的脸颊，盯着她的嘴唇听她说：“在做梦。”<br />
说完她又不依不饶地凑过来：“别停，很久才梦一次的……”<br />
盛朗终于缴械投降，他揽住她的腰带过来，又按着她的后颈，纵容自己贪婪地吻上去……<br />
第7章<br />
从盛朗的唇间抽离，夏以臻又抚摸着这张熟悉的脸，眼泪突然就流下来。<br />
梦里心也疼，她抽了几下鼻子，觉得很累了，终于无力地趴在盛朗肩头睡着了。<br />
起床闹钟没有在预设的时间响起，夏以臻醒来，房里仍有一股很浓的酒气。她头疼，胃也难受，想了好久才想起昨夜喝多了，碰杯的那群人里还有盛朗。<br />
枕边放着一杯水和一张便签，上面是盛朗带着锋芒的字迹：你喝醉了，睡在我房间。电话号码没变，有任何需要打我电话。<br />
夏以臻搁下纸条，她早已不记得什么电话号码了。<br />
盛朗的卧室覆着厚重的双层窗帘，夏以臻手机没电，弄不清眼前白天黑夜，只好爬起来，把窗帘拉开一道缝隙。<br />
就是这巴掌宽的一条缝，她又直直撞见了盛朗。<br />
艳阳高照的庭院。<br />
盛朗套着件宽松的白针织，一股居家的样子。夏以臻拉开窗帘时他正从小院经过，刚好望过来。<br />
夏以臻下意识又将窗帘拉起来……<br />
很快，门被敲响。夏以臻平复了平复，打开门，果然又见到盛朗。<br />
夏以臻匆匆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听见他问：“饿不饿。”<br />
夏以臻摇摇头，低声说：“不饿，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br />
“睡得好吗？”盛朗又问。<br />
夏以臻攥着门框，点点头，心里想跟他借条手机充电线，可手指用了好几次力也没有说出口。<br />
她犹豫了一会儿抬起头，却突然看见盛朗的下嘴唇破了，有处红红的，起了痧似的。<br />
夏以臻好心地伸出一根手指，给他远远地指了指：“你嘴唇流血了，这块……秋天很干，你多喝点水吧。”<br />
盛朗看了她一会儿，平静地说了句好。<br />
“嗯……”夏以臻又沉默了一会儿，恍惚想起自己还要上班！她心一慌，匆匆问：“现在几点了？”<br />
盛朗抬腕看了眼表：“马上十点。”<br />
夏以臻倒抽了一口气，转身去拿大衣，又着急地说：“不好意思盛朗，我真得走了，昨天晚上给你添麻烦了，真的很抱歉。”<br />
“我开车送你。”<br />
夏以臻再度犹豫了一下，但情急中，她还是想说好，点头的一瞬间却又听到小董的声音。<br />
“老板！倪小姐来电话了！她要找你聊聊！”<br />
“先送你。”盛朗道。<br />
“不用了。”夏以臻用力笑了笑，“我打车就好，快去吧，别让孝雅等。”<br />
盛宸此时呵欠着从隔壁房间出来，他一身淡蓝色真丝睡衣未换，一出现便慢悠悠道：“走吧，我送你。”<br />
说完又对盛朗说：“你快去吧，女人这么早打电话来，除了酒店叫醒服务，就是想你了，别伤了人的心。”<br />
“没完了？”<br />
盛朗说完，小董的声音又更加尖锐地传来。夏以臻抱着大衣对盛朗笑了笑道：“你快去吧，她该等急了。”
为的原来是欠条上是个他能还得起的数字。<br />
“没问题。”盛玉麟双眉一挑，“既然你想好了，爸爸就奉陪。从这一秒开始，我们在商言商。”<br />
盛玉麟拿出计算器：“我养你十年，一年按五万算，不多吧？”<br />
“嗯。”<br />
“好。我从不投资低回报产品，按照一年十分利来算。”盛玉麟按动着，“二十二岁前你要还我……”<br />
“八十万。”盛朗道，“可以，我接受。”<br />
盛玉麟端身坐回桌前，旋下钢笔帽，几笔填上数字，又从抽屉取出两张白纸拍到桌上：“如果你按期还钱，就一切依你，还不上呢？我不能花四年陪你胡闹。”盛玉麟冷笑了一下，“我看我们有必要签一份补充协议。”<br />
“首先，不准你在赚钱的同时放弃学业。”<br />
“第二，钱的来源必须合法。不准你拿和盛家有关的一切做幌子，更不准你借外债。”<br />
“最后，如果你还不上，就老实听我的，出国读书，回来后进公司从头学。”<br />
望着盛朗的沉默，盛玉麟有些得意，不掂掂斤两就敢谈条件，还嫩了点。他双手一摊：“也许你觉得代价很大，但我失去儿子的代价同样很大，但这才公平。如果你怕了……”<br />
“照你说的办。”盛朗提笔签字，脸上依旧只有冰冷。<br />
“行，挺干脆。”盛玉麟双手交叉着撑在桌上笑笑，“合同和欠条我会交给公证人员，咱们照章办事。”<br />
盛朗点了下头，拎起书包：“我找好住的地方了，今天就搬出去。还钱之前我会给你打电话，其他时间别联系我。”<br />
“站住。”盛玉麟喊住他，“赚钱也不急在这两分钟，说说，准备拿什么赚钱？炒股？炒权证？炒期货？学了这么多年，挺灵通，成年了，终于有用武之地了？”<br />
“炒饭啊。”盛朗慢条斯理道，“你当初怎么炒，我就怎么炒。”<br />
盛玉麟仰头大笑，他再也忍不住，盛朗的性格和他年轻时如出一辙，他笑叹道：“很好很好，能上能下能屈能伸，是我儿子，我还担心你把你妈那套房子卖了呢。”<br />
盛玉麟绷紧脸站起来：“我警告你，那套房子不准你动。”<br />
“盛玉麟，我没你那么绝情。”<br />
“儿子，绝情未必是坏事，男人让感情绊住手脚，做不成大事。等你长……”<br />
盛玉麟话说一半，盛朗已经走了，他面色凝重地靠回椅背，轻轻叹出一口气。<br />
他炒了十年饭才在这个城市落脚，开火颠勺要吃多少苦，他比涉世未深的盛朗清楚得多。<br />
况且，年轻人根本不懂人性，四年的血汗钱要一朝清零，那份痛苦不是他现在能想象的，到时候就会发现，最理智的选择就是存好这八十万，乖乖出国，流金溢彩的人生才刚开启，恩恩怨怨早就不值一提。<br />
盛玉麟想到此处，不疾不徐地踱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br />
他已经提前看到结局了，却仍高兴盛朗用四年去吃苦吃亏，只有那样，他才能成为盛世真正的接班人。<br />
----------------<br />
“说真的，若不是你拦着，以我的手段她早就……”<br />
“安静会儿行吗？”盛朗拉开后座车门时终于开口。<br />
他扫了眼打着伞的盛宸，不欲搭理，又俯下身抱起夏以臻。<br />
“去，把伞打好。”盛朗轻轻摆脸，盛宸咽下一口气，又撑开一把伞，遮住夏以臻的上身。<br />
“脚，淋到了。”<br />
“行了。”盛宸皱着眉头，“我有数。”<br />
盛朗的卧室是一派冷静的灰色调，家居织物去繁就简，质感都很好。<br />
盛宸站在卧室门口，扫着西服上的水珠，面色不悦地看他哥把人抱进去。<br />
他扭头就走，走了两步又回来，把门关上了。<br />
夏以臻偎在盛朗怀里，她昏昏沉沉，又觉得自己在往下掉，只好迷迷蒙蒙地，用力去攀盛朗的肩膀和脖子。<br />
“掉了。”<br />
盛朗低头看她一眼：“掉不了。”<br />
从车里出来，被风一吹，身上的衬衫又凉起来，*夏以臻有点发抖，嘀咕着：“我冷。”<br />
“好，我知道。”<br />
盛朗解开一只手，捞起只枕头靠在床头，又把夏以臻轻轻放上床，盖上他的被子。<br />
“现在呢？还冷吗？”<br />
夏以臻突然睁开眼。她总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眼前的人也很熟悉。<br />
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有点开心。<br />
又是一场关于六年前的梦。<br />
“盛朗。”夏以臻伸出手，去抚摸盛朗的脸，摸他总是压低的眉头，摸他修挺的鼻梁和紧闭的嘴唇。<br />
他被摸着也一动不动，果然是梦。<br />
她摸了一会儿又往前凑了凑，像在每一场关于他的梦里那样，认真看他的样子。梦里的盛朗很清晰，不像平时，想起他总是有点模糊。<br />
她越看越近，突然，轻轻吻了盛朗的嘴唇一口。<br />
“夏以臻……”盛朗倏地按住她的肩头，又看她盯着他问：“怎么了？今天又不想？”<br />
她等得很认真，却也没等到回答，不过梦里她都理解，于是又厚着脸皮凑过去，含住他的下唇。<br />
她吮吸他，又轻轻地咬。每次和盛朗接吻，她都很着急，梦里的盛朗和他年轻时一个德行，常常吻着吻着就停，不知道为什么……<br />
他回应得很浅，不清不楚的，夏以臻不高兴，又撑着身子，仰起脸，用力地吻。<br />
她最后亲了他下巴一口，才分开一点，看着盛朗的眼睛，轻轻地说：“抱抱我，我冷。”<br />
“你在做什么自己知道吗……”盛朗轻喘着，捧起她的脸，拇指抚过她的脸颊，盯着她的嘴唇听她说：“在做梦。”<br />
说完她又不依不饶地凑过来：“别停，很久才梦一次的……”<br />
盛朗终于缴械投降，他揽住她的腰带过来，又按着她的后颈，纵容自己贪婪地吻上去……<br />
第7章<br />
从盛朗的唇间抽离，夏以臻又抚摸着这张熟悉的脸，眼泪突然就流下来。<br />
梦里心也疼，她抽了几下鼻子，觉得很累了，终于无力地趴在盛朗肩头睡着了。<br />
起床闹钟没有在预设的时间响起，夏以臻醒来，房里仍有一股很浓的酒气。她头疼，胃也难受，想了好久才想起昨夜喝多了，碰杯的那群人里还有盛朗。<br />
枕边放着一杯水和一张便签，上面是盛朗带着锋芒的字迹：你喝醉了，睡在我房间。电话号码没变，有任何需要打我电话。<br />
夏以臻搁下纸条，她早已不记得什么电话号码了。<br />
盛朗的卧室覆着厚重的双层窗帘，夏以臻手机没电，弄不清眼前白天黑夜，只好爬起来，把窗帘拉开一道缝隙。<br />
就是这巴掌宽的一条缝，她又直直撞见了盛朗。<br />
艳阳高照的庭院。<br />
盛朗套着件宽松的白针织，一股居家的样子。夏以臻拉开窗帘时他正从小院经过，刚好望过来。<br />
夏以臻下意识又将窗帘拉起来……<br />
很快，门被敲响。夏以臻平复了平复，打开门，果然又见到盛朗。<br />
夏以臻匆匆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听见他问：“饿不饿。”<br />
夏以臻摇摇头，低声说：“不饿，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br />
“睡得好吗？”盛朗又问。<br />
夏以臻攥着门框，点点头，心里想跟他借条手机充电线，可手指用了好几次力也没有说出口。<br />
她犹豫了一会儿抬起头，却突然看见盛朗的下嘴唇破了，有处红红的，起了痧似的。<br />
夏以臻好心地伸出一根手指，给他远远地指了指：“你嘴唇流血了，这块……秋天很干，你多喝点水吧。”<br />
盛朗看了她一会儿，平静地说了句好。<br />
“嗯……”夏以臻又沉默了一会儿，恍惚想起自己还要上班！她心一慌，匆匆问：“现在几点了？”<br />
盛朗抬腕看了眼表：“马上十点。”<br />
夏以臻倒抽了一口气，转身去拿大衣，又着急地说：“不好意思盛朗，我真得走了，昨天晚上给你添麻烦了，真的很抱歉。”<br />
“我开车送你。”<br />
夏以臻再度犹豫了一下，但情急中，她还是想说好，点头的一瞬间却又听到小董的声音。<br />
“老板！倪小姐来电话了！她要找你聊聊！”<br />
“先送你。”盛朗道。<br />
“不用了。”夏以臻用力笑了笑，“我打车就好，快去吧，别让孝雅等。”<br />
盛宸此时呵欠着从隔壁房间出来，他一身淡蓝色真丝睡衣未换，一出现便慢悠悠道：“走吧，我送你。”<br />
说完又对盛朗说：“你快去吧，女人这么早打电话来，除了酒店叫醒服务，就是想你了，别伤了人的心。”<br />
“没完了？”<br />
盛朗说完，小董的声音又更加尖锐地传来。夏以臻抱着大衣对盛朗笑了笑道：“你快去吧，她该等急了。”